男女主角分别是年世兰宜修的其他类型小说《华妃重生:皇后娘娘有点坏无删减+无广告》,由网络作家“碎花撞月”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钟粹宫。“砰——”尖锐刺耳的撞击声响起,破碎的白瓷茶盏便散落满地。王芙芝似乎还不解气,一个琉璃花瓶又应声坠地,她眸光狠厉,心中将甄嬛等人从里到外,翻来覆去骂了个遍。桌上物品散落各处,好一通发泄过后,钟粹宫墙皮都被掀开一半。贴身婢女香荷跪在地上瑟瑟发抖,心中暗暗叫苦,她家小主脾气向来阴晴不定、难以捉摸,不知这次又会生出什么事端。王芙芝眼神阴沉,一口银牙差点咬碎,她今日故意撞上安陵容,本想借此机会与之结识。不过是轻轻一撞罢了,到时随口说声对不起便能应付过去,倘若能顺利攀附上甄嬛,那便是意外之喜。谁承想半路杀出个程咬金,还未来得及开口道歉,就被夏冬春那个蠢货硬揪着衣袖不撒手,反倒像她欺负了人一般。非但甄嬛那儿没攀附上,如今就连安陵容那里也...
《华妃重生:皇后娘娘有点坏无删减+无广告》精彩片段
钟粹宫。
“砰——”
尖锐刺耳的撞击声响起,破碎的白瓷茶盏便散落满地。
王芙芝似乎还不解气,一个琉璃花瓶又应声坠地,她眸光狠厉,心中将甄嬛等人从里到外,翻来覆去骂了个遍。
桌上物品散落各处,好一通发泄过后,钟粹宫墙皮都被掀开一半。
贴身婢女香荷跪在地上瑟瑟发抖,心中暗暗叫苦,她家小主脾气向来阴晴不定、难以捉摸,不知这次又会生出什么事端。
王芙芝眼神阴沉,一口银牙差点咬碎,她今日故意撞上安陵容,本想借此机会与之结识。
不过是轻轻一撞罢了,到时随口说声对不起便能应付过去,倘若能顺利攀附上甄嬛,那便是意外之喜。
谁承想半路杀出个程咬金,还未来得及开口道歉,就被夏冬春那个蠢货硬揪着衣袖不撒手,反倒像她欺负了人一般。
非但甄嬛那儿没攀附上,如今就连安陵容那里也弄巧成拙,精心设计的局被那个蠢货搅得一塌糊涂。
夏冬春当真是个搅事精,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王芙芝眸光一闪,察觉出些不对劲儿。
夏冬春怎会同安陵容关系那样密切呢?
剧中她明明最是瞧不起安陵容的,自选秀之日便是一副嚣张跋扈的姿态,把人从头损到脚。
合宫请安后,更是当众讥讽眉庄、甄嬛等人,被华妃毫不留情地赏了一丈红。
就连华妃这般恃宠生娇的人,也按时来了景仁宫请安。
今日怎么这样不对劲儿呢?难不成当真是因为穿越引发出了什么蝴蝶效应?
王芙芝眉头拧起,百般思虑却依旧无果,心下却无端端生出一丝窃喜,倘若蝴蝶效应影响这般大,保不齐日后坐在太后位置上的就是自己呢?
万丈高楼平地起,那么,眼下当务之急便是发展人脉,为太后之路铺砖添瓦。
可夏冬春那蠢货偏生跟着瞎搅和,王芙芝握掌成拳,筹谋除掉夏冬春的念头又加重几分。
她暗暗盘算,那蠢货看上去半点脑子也无,随便下个套儿,必定往里钻。
安陵容初入宫,如今胆小怯懦,缺乏安全感,攻略最为简单,且她心思细腻,具有超凡的敏感力。
若能收入麾下,定是有百利而无一害,只需每日对她说两句好话,她便能两肋插刀,稳赚不赔的买卖啊。
如此想着,王芙芝唇角微扬,一副志在必得的模样,吩咐道,“香荷,快把那首饰盒子取来,随本小主出门。”
说着便麻利起身,向殿外走去,王芙芝心道,时间不等人,眼下已然落后一步,怎能再耽搁下去?
香荷瞧了瞧满地狼藉,旋即赶忙抱起首饰盒子便跟了上去。
她暗自叹息,自家小主幼时突发高热昏厥,醒来竟变成这副神神叨叨的模样,别说是她,就是老爷夫人都束手无策。
唉,香荷愁云满面,心下喟叹,往后的日子可怎么过啊?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那厢王芙芝步履匆匆,直奔延禧宫而去,这边年世兰置身凤榻,分外悠闲。
这一觉似乎睡得格外舒适,年世兰将锦被又拉高了些。
她从未感觉瓜果香气这般好闻,仿佛被柑橘蜜柚包裹其中,令人舒适又安心,这就是凤榻吗?当真是极好的。
“娘娘......”颂芝犹豫踌躇,不知如何开口。
自家娘娘睡醒后便霸着皇后的妆镜台,妆奁匣子翻了又翻,嘴里一直嘀嘀咕咕。
什么这个翡翠颜色浮,那个金簪成色差,连皇后的东珠耳环都被贬到一无是处。
“怎么?”
年世兰懒懒地掀了掀眼皮,手中的赤金凤钗随手一丢,似是鄙夷道,“本宫不过看看而已,难不成那老妇小气至此?”
话虽这么说,可一双美眸却黏在那支凤钗上,移不开半分目光。
须臾,又别别扭扭拿起来,往自己旗头旁比划,心道,哼,果然东西还得看谁戴。
颂芝直感觉冷汗起了全身,她家娘娘这是疯了吗?瞧那意思,她甚至想把那支凤钗为自己戴上,不!她已经戴上了!
“娘娘......”
颂芝声音细若蚊呐,眼神下意识地四处瞟去,腿肚子都跟着直打颤。
她生怕被人瞧见,一颗心七上八下,就是不在肚子里待着,毕竟私戴凤钗,可是大不敬之罪。
“无事。”年世兰葱段似的手指抚上鬓边凤钗,左右扭扭头,直到镜中清晰映出那张更胜金玉夺目的面孔才满意。
“怎样,是不是比皇后戴着更好看?”
“自然,华妃艳若桃李,千娇百媚,凤钗不过锦上添花罢了。”
一道幽幽温声飘入耳内,明明柔声似水,可听上去却更像来自地狱的呼唤。
颂芝只感觉大难临头,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赶忙请罪,“皇后娘娘饶命,是奴婢眼拙,不小心误拿凤钗,还请皇后娘娘恕罪。”
“起来吧,本宫可不是那般小肚鸡肠之人。”
年世兰从镜中看到那抹明黄身影缓缓走来,心下暗骂,这老妇是属猫的吗,走路竟这般悄无声息,不过是戴了戴她的凤钗而已,又能怎样?!
可她带刺儿的话还没出口,侧脸便被一只温热的手掌托起。
四目相对,年世兰只觉诡异至极,恨恨腹诽,这人发什么疯,如此瞧着她做什么?
宜修居高临下地凝视着年世兰,眸子里映出一朵灼灼绽放的芍药,她勾唇半笑道,“华妃既喜欢,本宫便将它送与你如何?”
什么?!
这老妇莫不是真疯了?那可是象征皇后地位的凤钗,上嘴唇一碰下嘴唇便送出去,她平时不最为看中权势地位的吗?
况且,哪怕倚仗再大,任谁也不敢招摇地将凤钗戴出门去。
莫非这老妇打算诓骗于她,再顺势治一个僭越之罪?
......
思来想去,年世兰对此深信不疑,那老妇定是这般计划的,果然用心险恶!
“皇后说笑了。”
年世兰回过神来,不着痕迹地拍掉钳制她下颌的手,一副了然于心,别想欺骗本宫的模样。
“臣妾身为妃位,自当克尽敬慎,恭上宽下,怎能如此僭越,去戴凤钗?”
说着,她对镜拔出凤钗,似不在意般随手搁在桌上,袅袅婷婷起身,美眸一瞥,故意挑衅道,“今日还要多谢皇后,这凤榻臣妾觉得极好。”
年世兰眼下只觉格外舒爽,睡了凤榻,戴了凤钗,退一步讲,有生之年也算体验到皇后的待遇。
再者,还能将那老妇的颜面踩到脚下,真是痛快!
宜修不动声色,凝视着眼前翘起尾巴得意的人,纤细修长的手指慢慢摩挲桌上凤钗。
“华妃既然喜欢那凤榻,本宫倒不介意你常来景仁宫。”
牡丹屏风前后隔开,说话的人便在围屏之外。
“年关将近,六宫事务格外繁琐,便让王贵人一同去翊坤宫帮着分担些。”皇帝拿起汤匙饮下一口鸭子汤,眼皮略微掀了掀,沉声道。
宜修眸中的暗色一闪而过,转瞬便恢复了以往微笑的模样,柔声道,“沈贵人随华妃学习六宫事宜倒颇有长进,若眼下再让王贵人去翊坤宫,怕是华妃更要劳心费神些了。”
“无妨,”皇帝抬眼,将手中汤匙随意搁置于瓷碗中,发出叮当声响。
“当下用几分心思,往后也是有裨益的,后宫之事由华妃协理,沈贵人和王贵人从旁助理,你也好安心些。”
话里话外,均是不容反驳的意味。
宜修心念一动,帝王心思便猜出几分,年羹尧常年征战在外,屡立战功,为大清开疆拓土,宫内年世兰自然要高高捧起,初入宫时便分得协理六宫大权。
她一直的隐忍退让,倒令皇帝觉得中宫衰弱,试图扶持敬嫔与年世兰制衡,可结果却是以失败告终。
如今年家日渐显赫,年世兰又顺风顺水,他怎么能继续作壁上观?
新人之中,沈眉庄无论家世还是学识,都无可挑剔,自然是上上之选,王芙芝虽出身不高,可这恰恰合了皇帝心意,若再捧出个年世兰可怎么得了?
不光如此,皇帝偏心之意显而易见,也不晓得那王芙芝用了什么手段,十次侍寝中她倒占去了大半儿,还真是没让人失望。
帝王最擅制衡之术,敬嫔那儿算给他提了个醒,倘若开始便扶持两个人,哪怕到时损了一个,另一个也能在后宫中制衡年世兰,何乐而不为?
看似是为中宫着想,分去年世兰手中协理六宫之权,巩固中宫威严,可这点缘故哪里值得如此筹谋。
中宫也好,年世兰也罢,只怕背后目的不止于此,难不成......事关前朝?
宜修眼中闪过一抹精光,秋猎时便听王芙芝谈起她兄长得皇帝垂青,莫非宫外也有了动作?
宜修眸色愈深,略垂下头去,再到抬起时眸色已恢复如常,她缓缓起身,纤白手指端起皇帝的瓷碗又为他盛上老鸭汤,恭恭敬敬地递了过去。
“原本以为沈氏颇有敬嫔风范。”
皇帝拿起汤匙,意外地开口道,“近些日子,朕倒瞧着王贵人更有天分些,潜邸之时,你管理府中事务多年,有你提点她,朕自然放心。”
“皇上似乎很是喜爱王贵人?”宜修面上不动声色,眉眼间还着了些笑意,倒是有几分像寻常人家的夫妻夜话。
“看样子,她必是有过人之处,才得皇上这般重视。”
皇帝眉头几不可察地皱了皱,略微瞧了瞧宜修的神情,随即低声道,“她端庄识礼,家世虽差些,若能学有所成,也并无大碍,况且她心思浅,在这后宫中倒是难得。”
“皇上放心,臣妾定会好好提点于她。”
呵,宜修心中不禁嗤笑出声,唇角都勾起些弧度。
倘若这条蛇心思浅,怕整个后宫就没有心思深的了。
果然,无论是多位高权重的男人,看女人永远只看表面,随便摆出一副柔弱姿态便让英雄流连忘返。
眼下王芙芝虽位分不高,可保不准哪天皇帝心血来潮再给她往上升一升。
宜修手指微微有些泛白,她脑中思绪翻涌不断,这条蛇想要的,似乎不单单是协理六宫的权力。
夜风飒飒,月上柳梢,天边挂着几点冷寂的星子,寒光廖廖。
景仁宫。
宜修歇靠在桌案旁,身子微微前倾,面容上满是恭谨,“今日新晋的宫嫔可以侍寝了,皇上还打算去华妃那里吗?”
皇帝面色阴沉,看不出什么情绪,手中把玩着碧玺珠串,冷声道,“你是在试探朕的心意吗?”
“臣妾不敢揣测圣意,”宜修笑意更浓,略一抬手,“还是请皇上翻牌子吧。”
徐进良得了示意,微微弯下身子,拍了拍手,几个小太监便举着木盘鱼贯而入,恭敬地跪在地上。
皇帝将碧玺珠串甩到另一只手中,似乎兴致缺缺的模样,向下随意打量一眼,话出口含了几分不悦,“莞常在的牌子呢?”
徐进良头垂得更低了些,抬眼向宜修的方向瞟了瞟,赶忙回应道,“回皇上的话,今日午后,太医院来人禀报,说莞常在心悸受惊,突发时疾,需要隔断静养。”
皇帝手中不停把玩着碧玺珠串,眼睛紧盯着那几个牌子,脑中不知在想什么,良久,低声道,“莞常在病了......”
宜修身子贴在桌案旁,微微点头,唇畔噙着浅浅笑意,轻声提醒道,“沈贵人和安答应还好好的。”
皇帝眸色阴沉,瞥了她一眼,心下思虑片刻,伸出手去,将沈贵人的牌子翻了过去。
月白如雪,寂寂冷辉洒了满地,风渐起,廊檐下高悬的灯笼随之左摇右晃。
“臣妾恭送皇上。”
宜修微微福身,唇角轻扬,似笑非笑,平静地瞧着那远去的背影,忽而眉宇间添了些许冰凉,冷冷道,“关门。”
几家欢喜几家愁,这厢眉庄欢天喜地准备侍寝,那边王芙芝一连摔了好几套茶盏。
“砰”,一只白瓷瓶应声而落,香荷怯怯躲在一旁,不敢再说。
她心下着实不明白,莞常在受惊心悸的消息都还未出口,自家小主便恼了,怎么幼时大病后便同换了个人一般呢?
地上散落的白瓷碎片折射出王芙芝扭曲狰狞的脸,她自然知晓今夜本就为眉庄侍寝,只不过到底放不下所谓“新新人类”的高傲。
凭什么第一夜就得是眉庄,她王芙芝差哪了?!
王芙芝手握剧本,便凭空多了分自信,更何况,自初穿之时,为成功入选,她日夜刻苦钻研琴棋书画。
虽不说样样精通,可也不输常人,单单凭逆天改命获封常在,其能力便可见一斑。
若非说差哪了,自然还是那张脸。
王芙芝虽面容姣好,姿色天然,可论清丽不如甄嬛芙蓉出水,比明艳稍逊夏冬春瑰姿艳逸,较端正亦输眉庄妍姿风雅,更遑论年世兰凤仪万千的艳美绝俗。
王芙芝那张脸,置于偌大的紫禁城,姹紫嫣红,竞相开放中,到底算缺了分特色,样样占得均势,便样样算不得出众。
人心不足蛇吞象,某些条件实在难以承受那般大的野心。
王芙芝瞳孔微微一颤,这样下去怎么得了?
倏地,她眼前闪过甄嬛那张清丽的脸,不由得笑出声来,化妆,她可最是擅长呢。
钟粹宫里鸡飞狗跳,不得安生,翊坤宫反倒格外清净。
“颂芝。”年世兰斜靠在贵妃榻上,懒懒地掀了掀眼皮,话出口还夹了两分嗔怪。
“今儿这些奴才到底怎么回事,居然把本宫挪到景仁宫去?”
年世兰美眸一横,今日可算被皇后那老妇瞧了笑话,原本打算切实堵心她一回,谁承想,不仅被她好一通戏弄,更于景仁宫承了她老大一个人情。
什么忧思过度,鬼才信她胡诌乱扯,必是那老妇没安好心。
今日就该将饭菜带回来仔细查查,谁晓得里边放了什么东西,自己身体一向好得很,怎么就那般凑巧,偏偏今儿就晕了,还好死不死晕在景仁宫门前?
“娘娘......”
颂芝嘴唇蠕动,犹豫道,“今日您在长街晕倒,奴才们都乱成一团,刚巧皇后欲前往寿康宫请安,这才吩咐奴才们将您暂时挪去景仁宫。”
“奴婢当时就在您身旁,亲眼看到皇后为您把脉来着,还吩咐奴婢去殿外管好下边人的嘴,万不能因此事胡说八道,惹外人猜疑。”
“哼,”年世兰鼻腔中哼出一声,不屑地翻了个白眼,恨恨嘲讽道,“皇后那老妇怎会这般好心,不就是怕传扬出去,皇上起疑吗?”
年世兰暗暗琢磨,年家如今日渐显赫,倘若她再同皇后关系密切,定会更加扎眼,如此简单的道理,那老妇岂会不知?
这般情况,自然会对自己有多远,躲多远,今日之事不得传扬,于她亦是有利,她年世兰如今可不傻,哪里看不出来。
她可不信,那老妇会白白对人好,谁知日后会拿此事来要挟自己做什么?一朝重生,真当她还是那个单纯的华妃娘娘?
颂芝轻手轻脚的为年世兰揉捏着肩膀,她是无论如何都听不懂自家娘娘的意思,只是不知怎的,她心下总觉得娘娘变了几分。
变得更良善......柔软了些?
“罢了。”
年世兰纤白的手指捏捏眉心,仅仅两日,光是思考这些东西便使自己头痛得很,真不晓得那些人的心眼儿是怎么来的,日日这般筹谋,当真夜能安寝?
“今日长街一事,交代奴才们管好自己的嘴,倘若被本宫听到些什么不该说的,可莫矫情本宫心狠手辣。”
“奴婢明白。”
“今夜该是莞常在侍寝吧。”
年世兰甚是平淡,昏暗摇晃的烛火打在她艳绝的面庞上,看不出什么表情。
她也有些许的莫名其妙,如今竟能这般毫无波动,难不成这就是一念放下,万般自由?
“回娘娘的话,今夜是沈贵人。”
颂芝略一迟疑,见自家主子面色如常,才敢继续开口,“听说莞常在心悸受惊,突发时疾,需要隔断静养呢。”
“心悸受惊?”
年世兰一怔,美眸里满是疑惑,明明福子已经捞上来,甄嬛怎么还会心悸受惊。
难不成......她也是重生,故技重施来避宠?
“听底下的奴才说,今日请安后,莞常在同沈贵人回碎玉轩,路过御花园之时被猫扑倒,故而受了惊吓。”
“猫?”年世兰眼皮子一跳,蓦地想起那张看似纯良和善的脸。
满宫积雪渐渐消融,房檐屋脊处偶尔落下几点冰晶。
冬寒生夜,红梅绽放,不知又是哪簇积雪落下,枝桠发出了轻闷的折断声。
倚梅园地处紫禁城最为偏远之所,极少有人前来。
举目望去,园内依旧满是未经踩踏的皑皑白雪,映衬着那一树树绽开的梅花,红白相间,煞是好看。
今儿个是除夕,上头传来吩咐,命奴才们精心装点,故而,倚梅园中才热闹了几分。
有人手持剪刀修剪梅枝,有人手执红绸带,一根一根仔细系好。
冰天雪地,银装素裹之中,唯有那梅花与红绸随风飘摇,格外引人注目。
“咯吱咯吱”的声音传来,不知是哪位贵人来此折梅,奴才们连忙放下手中差事,呼啦啦跪了一地,恭敬道,“给小主请安。”
“起来吧。”一句柔声犹如山间清泉,潺潺流淌。
来人身着淡粉色梅花纹样宫装,外披一件雪白围帽斗篷,面容白皙清丽,可眉眼间却透出一分不相衬的精明,正是称病许久的王芙芝。
她眉眼弯弯,略一打量,轻启朱唇,淡笑道,“你们这儿管事的呢?”
“奴才在。”
倚梅园花房的太监总管赶忙上前一步,笑呵呵地躬身行礼,回应道,“奴才眼拙,不知是哪宫的小主,您有何吩咐?”
紫禁城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倘若无端得罪了谁,怕是都要好好喝上一壶。
除却花房时常侍奉的景仁宫、翊坤宫,其余各宫小主到底算不得熟悉,尤其是新入宫的小主,更要用些心思,谁知道日后哪位会落了高枝儿。
“这位是钟粹宫的王贵人。”
香荷得主子眼神示意,稍作停顿后又继续道,“我们小主要折几枝梅花装点宫苑,可否劳烦公公,帮忙挑选些开得正盛的?”
“哎呦,您这话可真是折煞奴才了。”
那太监最会见风使舵,一听是先前颇为得宠的王芙芝,即刻换上一副谄媚笑脸,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细缝,目光自细缝中从左边飞到右边。
他向来有两副面孔,转头便又换了一副模样,眉头紧皱,脸色阴沉。
“你们几个小兔崽子,没听到贵人吩咐吗?还不赶紧去挑几枝最好的梅花呈给贵人。”
“那就多谢公公了,”王芙芝唇角上扬,露出一个看似真诚的笑容,甚是体恤道,“今日除夕,本该围炉吃茶的,公公却还要当差,实在是辛苦。”
“寒冬腊月,朔风凛冽,下值后便都回去歇着吧,权当是感谢公公折梅之劳,我与沈贵人一同协助华妃娘娘管理六宫事务,这点权力还是有的。”
“贵人心善。”
那太监喜不自胜,身子弯得更低了些,高声道,“今儿个贵人开恩,体谅大家辛劳,便免去你们寒天夜值,还不都过来谢恩。”
“奴才们多谢贵人。”
众人俱是喜气洋洋,打心眼儿里高兴,原本除夕之夜无法团圆便已格外难过,若再轮到自己夜值,数九寒天的,哪里还会生出半分欢喜。
王芙芝唇角微勾,眸光温润,那抹似笑非笑的清丽面容下,漾起一圈圈心机的涟漪。
她早已思忖多时,剧中倚梅园四嬛初遇,便令皇帝对甄嬛念念不忘,自己若想取而代之,成为皇帝心尖儿上的女人,怎能容许此事再度发生?
桃在露井上,李树在桃旁,虫来啮桃根,李树代桃僵。
王芙芝眸光愈亮,既然自己早已知晓倚梅园相会之事,怎能轻易放过这个李代桃僵的绝佳机会?
“姐姐这里伺候的人怎么这样少?”安陵容转头略微打量,方才进门之时,殿外也是这个小太监,并未见旁人伺候。
“嬛儿,怎么不见康禄海呢?”
“另谋出路去了,”甄嬛眸光略沉,讽刺一笑,淡然道,“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我又何必挡着人家财路呢。”
“可......”夏冬春眉头紧蹙,不悦开口,话未出口便瞧见安陵容朝自己微微摇摇头,她只得悻悻闭了嘴。
几人皆静默良久。
“嬛儿......”眉庄紧握住她的手,朱唇轻启,却最终也未说出些什么。
“好了,”甄嬛笑意盈盈,拍拍她的手,揶揄道,“皇后娘娘吩咐的差事怕姐姐都要忘了吧。”
“你这丫头,”眉庄长叹口气,起身敛了敛大氅,随即展颜笑道,“那我便先走了,倘若有什么事,记得交代浣碧去存菊堂寻我。”
甄嬛抬眸瞧着她,眼尾微红,瞳底似染上些许湿意,轻声道,“嗯。”
不知天上谁横笛,吹落琼花满世间。
季冬过半,初雪了,大雪扬扬洒洒下了一夜,时至今晨,愈来愈烈。
紫禁城飞檐屋脊皆覆上层雪白,冷风掠过,带来阵阵寒意,裹挟着梅枝上的雪簌簌落下,砸了满地。
雪后初霁,层云散去,雾霭消退,紫禁城难得出了一回暖阳,细微的光映在朱红色的木窗上,仿佛镀了一层薄金。
宜修身披毛皮大氅,捧着汤婆子,静静立于景仁宫殿门之前,朔风横扫,夹杂着廊檐落雪,飘在她头上、肩上,染白一片。
她抬眸看去,见宫内青石小路之上满是纯白,冬雪压枝又似梨花满树,唇角不觉扬起些浅浅弧度,莫名伸出手去,一两片雪粒冰晶落于掌间,引得阵阵凉意。
“皇后在这里做什么?”
一道熟悉的娇声传入耳内,宜修循声看去,眸光倏地被眼前人染成灼灼亮色。
年世兰今日似乎格外夺目,一袭明丽的淡黄色宫装,外搭雪毛领金紫相间织锦坎肩,身披贵紫色大氅。
在银装素裹中,这抹颜色显得分外妖娆。
宜修凝神屏气,呼吸似乎窒了几息,她眼角眉梢透出些许讶然,转瞬,面色便又恢复如常。
年世兰瞧见她眸中一闪而过的惊艳,脸上自得之色愈加明显,丹唇轻扬,娇纵道,“皇后怎么这样看着臣妾?”
宜修自然知道她在想什么,眉眼间含着几分纵容,稍一打量,便将汤婆子递到她手中,手指相触间感受到微微凉意。
“颂芝怎么这般不仔细,今日初雪,竟不晓得为你带个汤婆子。”
闻言,颂芝可怜巴巴地抿抿嘴,心中暗暗委屈,哪里是自己不仔细,分明是她家娘娘方才急着出门,没来得及取罢了。
年世兰手中捧着汤婆子,蓦地升腾起丝丝暖意。
她垂眸瞧了瞧,破天荒地耐下性子解释道,“今儿个出门匆忙,便忘了拿,不怪颂芝,左右也是乘软轿,倒也不觉得冷。”
宜修微微一怔,忽而抬手拂去她肩上飘落的点点白雪,语气中又着上几分揶揄,调笑道,“华妃这般心急见本宫吗?”
年世兰被她一噎,雪白的耳根处猛然泛起抹红晕。
她心下暗暗腹诽,亏得方才还生出些许感动,这老妇果然不值得,尽是些黑心眼儿的说辞。
宜修见她那副恼羞成怒的娇憨模样,竟莫名添了些欢喜,凝视许久,才温声道,“近来沈眉庄与王芙芝如何,可还安分?”
“沈眉庄还算不错,倒是个勤勤恳恳,一丝不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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