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夺权势掌天下,公主乖乖入府做新娘结局+番外小说

一朵辛夷花 著

其他类型连载

又贱兮兮道;“如果啊,我是说如果,如果公主喜欢上我,你不会生气吧?”顾玄度斜他,“请问,是谁给你的自信?”“公主给我的啊!她叫我萧郎哎!她有叫过你顾郎吗?啧啧,看你表情就没有。”顾玄度踹他,“滚你的萧郎!她就是瞎叫,你还当真了?”转身叮嘱淮宁:“姑苏那边盯紧点,消息至少三日一报,不可有纰漏。”萧兰亭摸摸下巴,如果顾玄烛那可怖的脸治好后,长大后的他与顾玄度会有多像?霍羽在寝宫里计划她的养马大业,心口突然一阵闷痛,糟了,又忘记去见她的药了。正准备出宫找药,皇帝却叫她过去。“可知父皇唤我何事?”大太监笑眯眯道:“回公主,北狄使团已抵京,一同到的,还有吴王殿下的朋友,他捎来殿下给公主的礼物,正在殿内等公主呢。”霍羽来了兴致,“公公可知,哥哥...

主角:霍羽顾玄度   更新:2024-12-31 14:25: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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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霍羽顾玄度的其他类型小说《夺权势掌天下,公主乖乖入府做新娘结局+番外小说》,由网络作家“一朵辛夷花”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又贱兮兮道;“如果啊,我是说如果,如果公主喜欢上我,你不会生气吧?”顾玄度斜他,“请问,是谁给你的自信?”“公主给我的啊!她叫我萧郎哎!她有叫过你顾郎吗?啧啧,看你表情就没有。”顾玄度踹他,“滚你的萧郎!她就是瞎叫,你还当真了?”转身叮嘱淮宁:“姑苏那边盯紧点,消息至少三日一报,不可有纰漏。”萧兰亭摸摸下巴,如果顾玄烛那可怖的脸治好后,长大后的他与顾玄度会有多像?霍羽在寝宫里计划她的养马大业,心口突然一阵闷痛,糟了,又忘记去见她的药了。正准备出宫找药,皇帝却叫她过去。“可知父皇唤我何事?”大太监笑眯眯道:“回公主,北狄使团已抵京,一同到的,还有吴王殿下的朋友,他捎来殿下给公主的礼物,正在殿内等公主呢。”霍羽来了兴致,“公公可知,哥哥...

《夺权势掌天下,公主乖乖入府做新娘结局+番外小说》精彩片段


又贱兮兮道;“如果啊,我是说如果,如果公主喜欢上我,你不会生气吧?”

顾玄度斜他,“请问,是谁给你的自信?”

“公主给我的啊!她叫我萧郎哎!她有叫过你顾郎吗?啧啧,看你表情就没有。”

顾玄度踹他,“滚你的萧郎!她就是瞎叫,你还当真了?”

转身叮嘱淮宁:“姑苏那边盯紧点,消息至少三日一报,不可有纰漏。”

萧兰亭摸摸下巴,如果顾玄烛那可怖的脸治好后,长大后的他与顾玄度会有多像?

霍羽在寝宫里计划她的养马大业,心口突然一阵闷痛,糟了,又忘记去见她的药了。

正准备出宫找药,皇帝却叫她过去。

“可知父皇唤我何事?”

大太监笑眯眯道:“回公主,北狄使团已抵京,一同到的,还有吴王殿下的朋友,他捎来殿下给公主的礼物,正在殿内等公主呢。”

霍羽来了兴致,“公公可知,哥哥给我捎了什么礼物?”

是昆仑山生长的雪莲花?还是北狄王室的宝石王冠?哥哥知道疼她了?

大太监轻咳,“...吴王殿下在沙漠捡了些漂亮石头,以及他亲手雕的牛角梳,还有他亲手编的草蚂蚱,送给公主。”

霍羽:“......”

“公公,劳烦你转告父皇,我与顾将军约好了,赶着出宫呢。至于哥哥的朋友,你让他先回去吧,有空我再见他。”

她头也不回的出了宫,走得飞快。

相比于哥哥,顾玄度还是有些优点的,比如他出手阔绰。

大太监跟在后面喊:“唉哎,公主,你慢点.....”

唉,公主急什么?他话还没说完呢。

虽然吴王的礼物不值钱,但陛下打算将北狄献上的良驹给公主呢。

顾玄度处理完手上棘手的事务,以手支额,神色困倦。

裴七郎之事后,裴氏没少给他使绊子,连参顾家几位官员,族人没少找他商量对策。

作为反击,他查封了裴家亲族的大批田产,找出欺压佃户的证据,并且处置了裴家的一位武将。

几个回合下来,裴家非但没讨到便宜,还使了不少银子安抚佃户,气得裴氏族长在家里大骂,而他哪介意被人骂?早就习惯了。

见他犯困,淮宁贴心道:“将军,你要不要去寝屋歇着?”

“不了,我还有事情要做。”

“行嘞,属下这就准备进宫的车驾,将军是该去见公主了。”

懂得主人心思的下属才是好下属,将军会夸他吗?淮宁美滋滋想。

顾玄度:“......”

胡乱揣测主人意图的属下,要不要挨顿板子?

正说着,仆从报晋阳公主来了。

淮宁笑歪嘴,哟哟,看来公主与将军是互相爱慕的。

顾玄度扶额,公主来要第三个月的安胎费?

霍羽穿苏芳色襦裙,挽着轻纱披帛,如新荷出水,步步生姿。

顾玄度眸光忍不住亮起。

霍羽坐下后,不客气道:“快把冰鉴放在我身边,大热天的,我全靠它续命。”

她抬袖间,露出半截白得发光的皓腕。

见顾玄度眼光落在她手腕,她大方递过去,“你要啃吗?滑滑的。”

顾玄度赶紧起身捧来冰鉴,放到她面前。

镇定道:“公主前来所为何事?”

霍羽不由暗骂,要不是你有钱又有用,就单凭你这副臭脸,我才懒得理你。

嘴上却娇柔道:“几日不见你,我心口疼得厉害,人也清减不少,都怪你太迷人。”

顾玄度本要反驳,但看她脸好像是瘦了些,便让人准备膳食。

他道:“听说公主最近很威风,侍郎夫人和定远候夫人,全被你教训过。”


不由分说他扯进来,手臂环上他的腰,在他脖间深嗅,她的灵丹妙药啊。

大约是淋了雨的缘故,顾玄度耳尖发热,忙推开她:“我淋了雨,公主别碰我,省得受风寒。”

“行,你快去沐浴,我叫人给你拿衣裳过来。”

顾玄度有些犹豫,但他有洁癖,这会儿浑身黏得难受,便去耳房沐浴。

霍羽叫来淮宁,“宁宁,你去取他常用衣物。”

淮宁乐颠颠而去,他找来护卫,抬了十几口箱子过来。

“公主,这些都是将军在庄园的换洗衣物,原本都在这间屋子里,公主来了,将军便带东西去了客房。”

霍羽讶然,原来她住的是主人房?

顾玄度沐浴出来,看到满口箱子后,他额角青筋直跳,淮宁是不是欠打?

霍羽瞧着他,满眼惊艳:“你沐浴完真好看,我每次沐浴完,也非常美丽。”

顾玄度心道,你每时每刻都美丽。

霍羽摸着他放在案几上的紫檀首饰盒,“这里面是什么?我能打开看看吗?”

“能。”

当看到绿松石首饰时,霍羽眸光亮起。

“真漂亮,和我在珍宝阁看到那套首饰相同,你花多少钱买来的?”

顾玄度道:“没花钱,我回主宅收拾东西,无意中发现的,长久无人佩戴,都积了灰,我随手带来,公主如果——”

“要,要!我要!”

霍羽立即给自己戴上,“好看吗?”

她生得娇嫩明艳,肤白发浓,最衬绿色不过。

顾玄度看着她扬起的手腕,脑中只剩:皓腕凝霜雪。

霍羽喜滋滋道:“这是除父皇外,第一次有人送我礼物,虽然不是刻意送我,但我也很高兴。”

她拍拍床榻:“为了感谢你,我允许你与我同睡一张榻,你的东西都搬来了。”

顾玄度立即起身:“公主自便吧,我要回客房休息。”

霍羽从背后抱住他,“再陪陪我嘛。”

外头淮安轻咳:“将军,将军,你在忙吗?卑职有事请示。”

霍羽用手勾住他的腰带。

顾玄度眸光微暗,“.....松开。淮安,你有什么事?”

“外头来了一对衣衫不整的男女,说是想借个地方躲雨,顺便再借件干衣服。”

霍羽在解他的腰带。

“将军,将军,你在听吗?”

“......在听,告诉他们,不借!” 肯定又路边的那对男女,还找上门了!

“啊?!好,好!”

霍羽将手伸进他衣襟里,摩挲着光滑温热的肌肤。

顾玄度呼吸一乱,拍开她的手,将她摁倒在床上,眼睛带着恼怒,还有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霍羽笑了,仰起头要亲他,他却解开她的发带,绑住她的手。

“你老实点,等我走后,让你的侍女给你解开。”

他起身离榻,出门时带着几分狼狈。

芒种见他走了,忙上前给霍羽解开发带,“公主,你们这是怎么了?顾将军为何要绑你?”

霍羽嘟起嘴,哼了哼,她在试探,顾玄度是不是有点喜欢她,如果他喜欢他......

她就可以多要点安胎费了。

顾玄度回到客房,连喝几杯凉茶。

他方才将霍羽放在榻上那刻,差点就被她蛊惑。

萧兰亭说得没错,公主实在美丽,要不是公主体弱,就凭她的美貌,想娶她的人肯定抢破头。

他就不该将公主接来这里住。

当晚,他又做了梦,霍羽拿着剑,将他四肢都砍下来,虽然他感觉不到痛,但快要呕吐出来。

醒来后,他痛定思痛,不能再让公主留在此处,他们得保持距离。

用了早饭后,霍羽被告知,她要被送回宫。

她懵了,“什么?我才不要走!你家将军呢?我要见他!”

淮宁有些为难:“公主,这是我家将军的意思,他说你在宫里的消暑用度,由他出钱。”

他也不想让公主走啊,可是将军的命令,他又不能不从。

霍羽无奈,只得让宫女收拾东西,回宫中后,她气得心口疼,这叫偷鸡不成赔把米?

皇帝来看她:“咦,你这才住几天,怎么就回来了?你是不是惹他了?哎呀,朕得说说他。”

康乐不知从何处得了消息,也跑来笑话她。

“你这是被赶回来了?也是,就你爱哭又娇弱的性子,他哪会有耐心哄你?没打你就不错了。有些男人最爱打妻子,打死为止的那种。”

霍羽冷冷道:“苏靖遥的屁股还肿着吗?能下床了吗?若是好了,再来一顿!”

康乐悻悻闭嘴,前几日去探望苏靖遥时,对方还警告她:“不要再招惹晋阳公主!你惹了她,挨打的是我!”

打发走康乐,霍羽躺在榻上百般无聊。

芒种道:“公主,三日后顾将军会不会来接你?”

“我哪知道?”

“那公主主动约他?反正大多时候都是公主主动的。”

霍羽捶床:“你能不能别总说大实话?这次我不主动了!”

萧兰亭最近忙得不亦乐乎,当他得知霍羽被送回宫后,已经是三日后。

“你怎么就将人给送走了?我还想让你们多相处,培养感情呢。如今你闹这出,这喜酒我还能喝上吗?要我说,你好不容易有位活着的未婚妻,一定要珍惜。”

顾玄度神色落寞,“我就不该听你的,她接近我,肯定有目的。”

“她能有什么目的?她最多图你财,图你色呗。但人家可是公主啊,冒着被你克死的风险嫁你,你多担待些怎么就不行了?”

“不是你想得那么简单,我不知道该怎么和你说。我如果告诉你,她会杀了我全家,你信吗?”

萧兰亭啼笑皆非,“我信你个头!好了,今日是她和你约会的日子吧?去进宫接她吧。”

顾玄度拒绝:“我暂时不想见她。”

公主于他来说,是朵美丽而危险的花,还是离远些好。

萧兰亭摸摸他的额头:“你没事吧?我发现你有些不对头。如果你不去接公主,她该有多伤心,说不会哭呢。”

“那你去接她,哄她高兴。”

“我不去,她上次只给你擦脸上的灰,没给我擦。告辞,我得去平阳王府赴宴。”


萧兰亭嘴角一扬:“ 是,妇君,微臣荣幸之极。” 男子是夫君,那公主为女子,就是他们的妇君,他懂尊卑。

他真坐过去,霍羽也真靠在他肩上,顾玄度别过头,懒得看他们,狗男女。

“公主,你和康乐公主经常吵架?”

“那倒没有,我们偶尔才会碰上,她最爱炫耀自己的首饰,或是炫耀她的驸马。哦,还有她的哥哥。”

“公主不也有哥哥吗?”

“有,但不是被某人打压陷害,贬去北境了吗?他如今跟脱缰的野马一样,我给他写信也不回。”

萧兰亭笑容凝固,差点忘了,吴王被贬去边境,是顾玄度一手主导的。

“公主的舅舅呢?”

“舅舅?他前年不是弹劾过某人吗?不久后他被某人排挤,辞官回家养老去了。”

萧兰亭:“......”

看了看 ‘某人’ 顾玄度的脸色,决定终止这个话题,唉,公主没弄死顾玄度,也是心大。

下马车时,萧兰亭殷勤的扶着霍羽,“妇君,小心些。”

霍羽看看气派森严的大宅子,有些意外:“咦,这不是将军府啊,这是哪里?”

顾玄度道:“这是微臣家主宅。”

霍羽用团扇遮住自己的脸,害羞道:“....这多不好意思?咱们还没成亲,你就带我来见长辈?”

“...公主别误会,微臣家中每年都会办端午宴,邀请请宾客来采艾草,装香囊。”

他想让霍羽见见顾夫人,因为在梦中,除他外,公主第一个杀的人就是他母亲。

正在招待宾客的顾夫人听说顾玄度带霍羽来了,有些意外,儿子从不参加宴会,今日不仅前来,还带着公主?

略一思忖,她明白了,儿子是来向她炫耀的,证明自己比玄烛强,好歹毒的心思!

在迎客厅见到霍羽后,她更加愤恨,公主美丽无双,看儿子的眼神,满是依赖眷恋。

这一切,本来都该是小儿子的!

见完礼,她保持世家贵妇惯有的风度,笑道:“公主驾临寒舍,不胜荣幸。我儿能得公主青眼,也不知他从哪里得来的福气。”

不阴不阳的口气,顾玄度一下子就听出来了。

但霍羽听不出来,她笑道:“夫人过谦,令郎很好,还是夫人会生养。”

顾夫人尴尬道:“公主过奖,他有很多不足之处,想来公主是不知道的。”

“是吗?在本宫看来,他全是优点,比如年轻聪明,容貌俊美,才华过人,对本宫温柔体贴。说句实话,他满足了本宫对男人的所有幻想,世上还有比他更完美的人吗?”

顾夫人:“......”

顾玄度:“......”

公主在说什么,她不是嫌弃他嫌弃得要死吗?

顾夫人缓了一会儿又道:“公主率真美丽,那妾身也不瞒公主,我儿其实...他有不能与外人所道的疯病,发作时会失去神智,状若疯魔。”

顾玄度脸色微白,他有想过母亲会从中作梗,但没想到会如此不留情面。

“他发作后,还会短暂失明,这多误事啊。公主你...你是不是要重新考虑?”

霍羽大感意外:“夫人,你说的可都是真的?”

“妾身所言句句属实,岂敢欺瞒?”

霍羽看向顾玄度,这人捏紧手指,神色中有不易觉察的屈辱。

她难得升起一丝同情之心,起身道:“夫人所言让本宫十分震惊,那本宫就得,就得——”

顾夫人顺势道:“如果公主放弃这门婚事,顾家绝无半点怨言。”

霍羽走到顾玄度身边:“你发作时,是不是很难受,很痛苦?你也不想这样,是不是?”

顾玄度僵硬的抽开手:“我不难受,也不痛苦,公主想多了。”

顾夫人冷笑:“是吗?你每次发作时,不知会毁掉多少物件,但凡有人靠近你,必被你所伤!”

顾玄度全身热血翻滚,他喝道:“母亲,我没有,我从来没有伤过人!”

霍羽觉得这母子之间有些不对头。

忙安抚顾玄度:“”我相信你,你肯定没伤过人。”

顾玄度硬声道:“公主如果想让陛下收回赐婚圣旨,微臣绝无怨言。”

霍羽肃然道:“不,我就喜欢有点疯的男人,你发疯时只砸东西,咱们有的是东西砸,怕什么?如果你眼睛失明,我就在你身边陪着你。”

顾玄度体内沸腾的血突然停止翻滚,他蜷了蜷手指,看着霍羽,有些不知所措。

生平头一次,有人对他说这种话,不管是不是真心...

顾夫人也愣住,她没料到霍羽是这般反应,公主不是很柔弱吗?

霍羽道:“夫人,本宫十分感激你的提醒,但本宫不可能和他退婚,这辈子都不可能。”

“.....公,公主?”

“他也要脸面啊,你告诉本宫这个消息时,完全可以避开他。作为母亲,你不该不顾他的感受。今日本宫不同你计较,但日后,你不可再对旁人提及此事,说到底这是他的隐私,夫人明白吗?”

顾夫人愣了半晌,讪讪向霍羽行礼道歉。

“夫人别向本宫道歉,你应该向你儿子道歉。”

顾夫人哪肯,她可以向公主道歉,但向大儿子道歉不可能,她就是说了实话而已。

顾玄度也不需要她道歉,带着霍羽就走。

“喂喂,慢点,你要带我去哪里?”

“去我院中。” 说着他放慢脚步,让霍羽没那么难跟上。

霍羽欢喜道:“好啊,我正想去看看呢。对了,萧兰亭呢?”

顾玄度道:“他又不是公主一人的小夫,不知多少贵女等着他呢,他忙得很。”

霍羽摇晃他的手臂:“那你是我一人的正室吗?你养了多少女人?以及多少男人?”

顾玄度没回答她,到了院中,正巧淮安淮宁从他寝屋出来。

霍羽捂住嘴,天呐,这就是顾玄度养的男宠?金屋藏娇汉?

其实她之前见过这二人,就是没有放在心上。

淮安淮宁认识得她,忙向她行礼。

霍羽出于好奇,细细打量着他们,这一打量,她不禁浑身发凉,这...这也太荒谬了!

在她梦中,顾玄度殉情后,就是这两个人给他封墓立碑,大白天的,她该不会是见鬼了吧?


若她是男人,定会拜倒在公主裙下,那个消受公主的男人太有福气了。

梁王轻咳,“三娘,那什么...注意你的眼神。”

柳三娘娇俏一笑,“公主实在美丽,民妇失礼了。”

霍羽没怪她,道:“三娘,能否带本宫看看马场?咱们边看边聊。”

“好,民妇这就带公主前去。”

马场在郊外山脚下,十分辽阔,地势平坦,就是马不大有精神。

柳三娘解释:“我手底下生意多,顾不到这边,加上马场一直没有优良的马种,这才想着转卖。公主若是看不上,也无妨。”

霍羽办养马场的心思十分坚定,这些问题都能解决。

“三娘,这个马场你打算多少银子转手?”

柳三娘给报了个数:“这地皮是民妇买下的,和马匹工具一并给公主。”

见梁王朝她点头,霍羽知道这个价格合理,便道:“多谢三娘,容本宫再考虑几日。”

“是,这不是小事,民女静等公主答复。民女斗胆,不知是否有幸,与公主做个朋友?”

霍羽笑道:“你是三哥的朋友,自然也是我的朋友。”

柳三娘神色有些局促,小心道:“公主,民妇是双五之人...公主介意否?”

霍羽不解:“什么是双五之人?”

梁王对她解释,双五就是五月初五,端午节出生之人,有些地方视这种人为不祥,比如双五出生的婴儿,是会溺死的。

霍羽失笑:“世人多蠢,孟尝君就是端午节出生,但他仍是战国四公子之一,出将入相,青史留名。要我说,这双五之人,命格反而奇贵。”

柳三娘眼眶一热,“公主真这么想?”,她羞惭道:“....实不相瞒,民妇已克死三任夫君,妾不得不信。”

“那与你有什么干系?要怪只怪他们命薄,无福消受此等大福。三娘信我,你的第四任夫君,必然贵极。”

“公主真这么想?”

“是,所谓克夫克妻,皆是无妄之语。你看我,我未婚夫克死四任未婚妻,到我时,我不照样活蹦乱跳?本宫身份高贵,受得住他的命格。”

柳三娘听完,只觉压在头上多年的乌云,突然就消散了。

她的乌云消散后,心情豁然开朗,而霍羽,收获了她赠送的满满一匣上品东珠。

“小小礼物,公主别嫌弃啊。”

霍羽怎么可能会嫌弃呢?她要笑歪嘴了。

梁王看直眼,三娘对妹妹如此大方?早知道,他也这般安慰三娘,妹妹这个小机灵鬼啊,就是招人喜欢。

回去的马车上,霍羽一路儿哼着歌,欣赏着自己新得的东珠,这东珠真是又大又漂亮。

梁王用扇子敲着脑袋,妹妹那番安慰之语,让柳三娘冷寂的心复活了。

那要不要给三娘介绍些身份尊贵的男子?比如说某位丧偶的皇叔?好赚点媒人费?

下车时,他眼尖,指着一道人影,“羽儿快看,那是谁?不会又是你那未婚夫吧?”

霍羽扒一看,“还是他,他怎么还在这里?该不会是在等我吧?”

她刚想上前打招呼,却见顾玄度转身离去,像躲瘟神一样。

梁王心生不满,“瞧把他能耐的,咱们别上赶着,有失皇族风度。”

“不不,我一定要理他!该收取第二月的安胎费了。”

“啊对对,二十万呢,是得理一理,妹妹啊,你快去追这王八羔子。”

顾玄度身高腿长,霍羽拔腿也没追上,反倒累得她气喘吁吁。

罢了,逃得了和尚,逃不了庙,改日直接去将军府。

顾玄度回到主宅,情绪烦躁,明显在忍什么,淮安淮宁战战兢兢的,谁也不敢劝。


“贺夫人,我说的都是真的,我有证据。”,她翻出一沓物件,“这是贺郎的生辰八字,这是他给我写的信...这是贺郎送我的贴身衣物,上面还绣有他名字,哦哦,还有带定远候府的标记首饰。”

“你,你...”

“还有,贺郎左臀上有颗红痣,一挠他腰侧,他就笑个不停。夫人再看看这孩子,他长得多像贺郎。”

贺夫人要被杨柳儿气疯了,她定然是公主指使的,单凭一个杨柳儿,哪有这般本事与胆量?

霍羽冷笑,“夫人心里也清楚,她所言句句属实,所以你才恼羞成怒。本宫不与你废话,这婚事退定了,从此袁宝珠与贺家再无瓜葛。”

贺夫人实在忍不下火气,“公主,即便你贵为帝女,也不能拆散人姻缘!公主的管得未免太宽!”

“没错,本宫管得就是宽。”

她凑近道:“贺夫人,你儿子正与男人在榻上厮混,如果你不交出婚书,他们会光着屁股被示众。本宫有的是时间陪你玩,至于杨柳儿的命,本宫保下了。她们母子若有意外,所有的证据,会递到京兆府,到时毁的,是个候府。”

男人风流不可怕,养外室也不可怕。

最毁名声的是,男人有龙阳之好,如果传出去,定远候府的名声全完了,贺如竹在官场也待不下去。

贺夫人脸色涨成紫红色,狠喘几口气,转身进了院子。

霍羽老神在在,她以前行事天真呆板,拘泥于规矩法度,稍微向某人学习些许,效果立竿见影。

很快,贺夫人将婚书拿出来。

婚书既到手,袁宝珠几下撕得粉碎,当空而扬。

霍羽好整以暇,“贺夫人,你不是喜欢摆婆婆的架子吗?现成的儿媳给你留下了,杨柳儿是个好姑娘,你待她好些,用心教导她,她会是个好新妇。”

做完这些,她扬长而去。

杨柳儿抬起头来,富贵险中求,便是为了儿子,她也得搏一搏。

拍拍儿子,儿子虽然小,但很听话,上前抱住贺夫人的腿,“祖母,别赶我们走,好不好?”

贺夫人差点没有仰倒,这丢人现眼的货色!

“来人,赶紧把他们带进去!”

她此刻恨不能掐死霍羽,好啊,公主以为自己很了不起吗?

顾家的秘密,她怕是一无所知吧?还真以为顾玄度是个宝贝?

顾玄度神色凝重,姑苏那边传来消息,那个游方大夫,还真有两下子,顾玄烛的病,经过第一疗程后,已有所好转,母亲喜得发疯,去寺庙还愿了。

“将军,依属下看,如果二公子病愈,夫人会立即将他接到京城。”

顾玄度闭上眼,“随她吧,爱如何就如何,别碍着我就行。”

这些年,他实在是太累太累了,官场上要拼,家族要管,母亲的歇斯底里要忍。

淮宁却忧心道:“当年夫人对外称二公子已逝世,贸然出现,会不会惹人猜疑?当年他身发怪疾,按说是该活埋的,但夫人硬是拦下,这件事情,定远候夫人也知道,万一,万一.....”

淮安道:“定远候夫人与咱们夫人交情不错,她不会说出去的,说出去对她有何好处?”

淮宁挠挠头,也是,是他多虑了。

薜青青匆匆闯进来。

“表哥,你快回去看看吧,姨母晕倒了。”

顾玄度不紧不慢道:“哦?她怎么就晕倒了呢?是求神拜佛太虔诚?”

“哎呀,表哥,你为何一点都不急呢?具体我也不知道,只知道定远候夫人来找舅母,她刚走,舅母就晕过去了。”

淮宁与淮安对望一眼,不会吧,不会是他们想是那样吧?


他刚要解释,霍羽又道:“但我与你相处数月,没发现你有这些毛病。除了年纪大些,脾气臭些,也没什么缺点。”

“......我年纪大?”

“与柳三娘那些十七八岁的男子相比,你是有些老。不过梁王哥哥说你又大又好,老点就老点。我琢磨着吧,太年轻的男人,哪有你的雷霆手段?我不能这也要,那也要。”

她差点把喜欢有钱有势的老男人写在脸上。

顾玄度:“......”

公主说荤话时,怎么做到神色自若的?

霍羽觉得自己非常懂,年纪大,家世好,有钱有势,是少年人比不了的,那些个公子哥都是花架子,没有实权。

“好啦,我先回去了。”

她光滑如水的头发离开顾玄度的胸口,后者下意识去抓,又堪堪忍住。

下一刻,霍羽又埋首在他脖子里深嗅,“....你好香啊,我喜欢靠近你。”

顾玄度手指僵住,或许...或许,公主有一点点喜欢他?不然如何解释,她喜欢亲近他?

回到寝宫后,霍羽蹬了鞋,脱去外衫,倚在美人榻上。

袁宝珠与柳三娘也被芒种接了回来。

袁宝珠心有余悸,“公主,北狄王子真不是个东西,他敢打你的主意,只要公主发话,我立即杀了他。”

柳三娘花容一变,失声道:“宝珠妹妹,你别冲动!”

霍羽也道:“宝珠别激动,他不是打我的主意,他是在试探父皇的底线,此人高大健壮,是北狄第一勇士,你打不过他。”

柳三娘松口气,没错!阿鲁特王子那腰力,那肩膀......多带劲儿啊。

如果在榻上,他肯定比那些小白脸强得多,而且人家还是王子,多有魅力的男人!简直是极品小倌。

霍羽又道:“其实挑个宫女,封为公主嫁过去最好,我们扶持阿鲁特做汗王,让公主做可敦,他们的儿子做下任汗王。但哪个汉女肯嫁?罢了,打仗就打仗吧,马革裹尸,是男儿的荣光,不能总牺牲女子。”

柳三娘心怦怦跳,可敦?那就是王后啊!

晚间,皇帝来看霍羽。

霍羽迎出来,“天色这么晚了,父皇前来何事?”

皇帝叹道:“羽儿,顾玄度,他...约莫真有病。”

霍羽大惊,“不会吧?他有花柳病?”

天呐,他们曾经有过夫妻之事,那,那.....

立即揪着皇帝衣袖,“父皇救我!我不要得花柳病!快传太医!”

皇帝拍拍她,“他没花柳病,这方面倒干净。但太医令说,他体内的余毒会影响神智,阿鲁特说他有疯病,会也没说错。”

霍羽怔住,顾玄度的疯症,居然是毒引起的?可他体内怎会有毒?

这人不是一向很小心吗?吃穿用度无一不精,还养了那么多府医。

回到将军府,顾玄度思考今日发生的事情。

阿鲁特为何拿他发疯说事?此人信誓旦旦的要请医官来证实,所以他不是信口开河,而是知道些什么,是谁告诉他的?

剑眉一凝,叫来淮宁,“姑苏那边可有异动?”

“正要告诉将军呢,二公子此前见不得光,只在暗室里活动,如今能在厅中走动。据那大夫说,下个月,二公子就能站在太阳底下了。”

顾玄度一惊,那个游医居然如此厉害?多年的顽疾都能医治?

淮宁压低声音:“还有,陛下派了人去姑苏,像是要查什么。而且陛下前几日让太医令给你诊脉.....这其中会不会有联系?”

顾玄度的心慢慢沉下。

他确实会偶尔发疯,但那不是病,而是母亲为了让他沉睡,在饭菜里给他下的药。

这种药服多了,会残留毒素,虽然不致命,但会让人情绪失控,府医说这种毒素要慢慢排出,想必太医令那日也诊出来了,回报给陛下知晓。


他定定神,“最近可有人出入宫禁?我指的是女眷。”

“有,是定远候夫人,她见了淑妃。”

顾玄度闭上眼,胡乱躺在小榻上,定远候夫人这个蠢货,她大概是见霍羽不撒手,才找上淑妃告密。

陛下派太医令给他诊脉,又派人去姑苏,应该是淑妃向他告了密,目前他们知道多少?

霍羽一夜未眠,征得皇帝同意后,次日她召来太医令。

“你详细说说,顾将军体内为何会有素?他平时应该很注意的。”

“回公主,据微臣据知,他曾长期服用一种丹药,是药三分毒,久而久之,会损害人的神智。”

“那...那他知道这事吗?”

“他应该知道,而且在清毒,不然早就神智错乱了,但此毒也不容易清除,需要时间。”

霍羽心突然有些痛。

“你可有办法帮他?医好他的身体?”

太医令有些为难,“公主,如果要制解药,微臣得常去给顾将军诊脉,但这需得陛下准许。”

太医令只能给皇帝一人看病,对皇帝的身体负全责,如果他私自出诊,是为重罪。

霍羽道:“这个你放心,我会说服父皇。”

她派去宫外打听消息的人也回来了。

“公主,最近白氏被袁侍郎禁足在府里。还有定远侯府,贺夫人将杨柳儿母子安置在偏院,没有为难他们。但贺公子还在外流连不归,贺夫人没少生气。”

霍羽沉思,贺夫人前几日进宫找过淑妃,大概是想让淑妃管管她吧,可淑妃哪有资格管她?

见她呆呆的,芒种道:“公主,咱们明日要不要去天衣阁看看?”

霍羽精神一震:“行啊,我画了些图纸样,刚好送过去。”

天衣阁如今姓霍,她心情大为不同。

掌柜与伙计都是原来的人手,已被霍羽耳提面命过。

核心意思就是,老实做事,本分做人,该给他们的不会少,不会是他们的,也别瞎说。

其实就凭霍羽的身份,他们也不敢乱来。

次日,她带人去天衣阁,将画好的图册交给掌柜,“照我画的去裁制,每样先做一套,若喜欢的人多,再多裁几套。”

掌柜展开:“哟,主人,不是我拍马屁啊,这些衣服可漂亮。”

深衣,襦裙,披帛......配色漂亮不说,每件都还有特别的设计,独一无二。

霍羽笑笑,她困于深宫里,除了看书外,就是爱臭美,什么漂亮的衣服,漂亮发式,她没少琢磨,如今派上用场了。

天衣阁已经来了不少客人,霍羽发现一道熟悉的身影。

是薜家大小姐。

她礼貌的打了招呼,薜青青颇有些意外,下意识的捂紧自己的荷包。

“薜小姐近来可好?你家人可好?”

薜青青咬咬唇,“......好,他们挺好的。不过我表哥与我姨母吵架了,吵得很厉害。”

霍羽一时没反应过来,她表哥与自己有何关系?

哦对,她表哥难道指的是顾玄度?

薜青青又道:“公主,你给我一点反应啊,不问问我为什么?”

“哦哦,为什么?难道是你姨母想给你表哥纳小,你表哥宁死不从,为我守身如玉?”

薜青青讶然,该说公主猜对了,还是猜错了?

霍羽将她请到后院厅中,端上冰饮,“薜妹妹,咱们慢慢说。”

薜青青告诉她,之前姨母曾给表哥挑过不少美貌女子,但表哥要么将人处死,要么让淮安拿银子打发她们走,姨母觉得表哥不听话,没少生气。

今早表哥回家后,同姨母大吵,姨母让表哥滚出去,说他冷酷无情,不孝母亲。


回到主宅后,顾夫人悠悠转醒。

“你啊,瞧你做下的好事,你为何要招惹晋阳公主?”

顾玄度坐下,“母亲何出此言?公主怎么着你了?”

顾夫人颤抖道:“你还不知道吧,公主得罪了贺夫人,她将账算在我头上,话里话外的拿玄烛说事。”

贺夫人原话是这样的:你那小儿子那怪病...当年浑身溃烂,脸上更可怖,根本不能见人,就算你们慌称他死了,但你还有大儿子啊,还有顾氏其它子弟呢?他们就能保证,自己没有此等病症?顾夫人,我能你体谅你,你也得体谅我。

顾玄度眉目一冷,“所以,母亲的意思是?”

“你说呢?你劝公主快停手,别再管贺如竹与杨氏兄妹之事!贺夫人如今恨毒公主。”

顾玄度立即让人去打听,才知道霍羽这两日做了什么。

他听完,有些哭笑不得,几日不见,小奶猫变成小老虎了?长出利爪了?

淮宁凑趣,“属下瞧公主这行事作派,却有些将军的风采,嘿嘿,她是不是和你学的?”

顾玄扫他一眼,瞎说什么呢?公主只是涉世未深,待将来她本领大了,足以灭掉顾氏与贺氏,他甚至有些怀疑,公主看哪家不顺眼,就整个灭门。

退掉宝珠的糟心婚事后,霍羽心情舒畅,她听说东市新来了一批小马驹,兴致勃勃的带人去挑选。

在马市上,她碰了熟人。

萧兰亭惊喜道:“妇君!”

芒种暗笑,这人好厚的脸皮!

霍羽回道:“原来是萧郎啊,咱们有些日子未见了。”

萧兰亭喜不自胜,公主叫我萧郎啊,要是被顾玄度听到,还不得气个半死。

“我最近出公主,今日刚到京,顾兄没对你说起过吗?”

霍羽诚实道:“说倒是说了,他说你死了。”

萧望哈哈一笑,顾玄度又在吃飞醋。

他目光落到袁宝珠身上,风度翩翩道:“妇君,这位有些眼生,不给我们介绍下?”

袁宝珠:“.....” 萧公子没认出来她?

霍羽道:“请你仔细回忆一下,在顾家,帮你提裤子那位的姑娘长什么模样?”

萧兰亭:“......”

花花绿绿的衣服哪去了?不堪入目的妆容哪去了?

得知霍羽买下马场,正在为种马之事发愁,他道:“早说啊,种马你找顾兄去要,他爱马,养了无数骏马,各个品种都有。”

霍羽怅惆道:“我说过啊,他说,让我想都别想。”

萧兰亭困惑,这怎么可能呢?顾兄怎么可能,说出如此冰冷无情的话?

他也不多耽搁,跑到将军府找人。

顾玄度拂袍端坐,案几上燃着雪中春信,他闭目沉思,神色寂然。

听完萧兰亭的抱怨,他缓缓睁开眼,“公主是这么对你说的?”

“是啊,你是不是太无情了?送她些种马怎么了?”

“那她有没有告诉你,她要借的是追月?你还记得上次追月被她弄得半死不活吗?”

萧兰亭笑倒,“.....哈哈,原来...原来如此,那你有没有告诉她,追月如今看到母马就发抖,绕着道走?它,它不成了,哈...哈哈。”

“笑得这么开心,你对我礼貌吗?”

萧兰亭好不容止住笑,看下周围,“弄这些架势,谁又惹到你了?需要你焚香静气?”

“定远候夫人。”

得知他离京后发生的一连串事情,萧兰亭大感遗憾,“我居然错过了这么多。”

见顾玄度眼神不善盯着他,忙改口:“那你打算怎么办?真要劝公主停手?”

顾玄度反问他:“我为何要劝阻她?她又没做错什么。”

“是是,妇君做什么都是对的,她品味真的很好,袁姑娘让她一倒挫,整个鹦鹉变凤凰。”


次日,霍羽在鸟鸣声中醒来,她伸伸懒腰,城外空气好,睡着舒服。

她打开房门,院中淮宁正带人守着。

“你家将军呢?”

淮宁回道:“将军回主宅了,他让卑职保护公主,公主如果有事,只管吩咐卑职。”

霍羽打个哈欠,那就继续回去补觉吧。

顾玄度一到主宅,就被顾夫人叫去松鹤堂。

厅里燃着冰,冒着丝丝冷气,顾夫人一袭松绿色锦衣,面容难得平和。

“母亲唤我前来何事?”

顾夫人直言:“你该有子嗣了,虽然公主愿意下嫁于你,但她身体娇弱,不会冒险为你生儿育女,而你又不愿纳妾。”

她能好声好气的和儿子说话,是嬷嬷劝了好久的结果,她也深知强硬无用,便来软的。

顾玄度道:“所以?”

顾夫人耐着性子:“我给你挑了几位模样好的女子,养在海棠轩,你得空去瞧瞧。待她们生下孩子,我就打发她们走,不让你有后顾之忧。”

“此事不劳母亲操心。”

“我怎么可能不操心呢?督促你绵延后代,也是我的职责!你若无后代,我该如何向你父亲交待?”

顾玄度扯扯嘴角,母亲还知道出责任二字?

目光落到她衣服上,这颜色像绿松石,公主戴上绿松石首饰,会不会显得老气?

见他静默不语,顾夫人还以为他有所触动,便趁热打铁:“你就算是为家族着想,也别再与我怄气,顾家的子嗣要紧。”

顾玄度不想再听,转身就走,刚跨出院门,却见一位水绿色衫裙的少女进来。

少女惊喜道:“表哥总算回来了?姨母说你好几日都没进家门了。”

顾玄度颌首:“青青。”

薜青青上前挽住他手臂,“表哥留下来同我们用饭吧,姨母的小厨房很是不错。”

顾玄度抽出手臂,“不了,我还要出城。你也长大了,莫要同外男拉扯,我不是你亲生兄长。”

薜青青嘟起嘴,表哥真古板。

顾玄度想起什么,“青青,你有没有绿松石首饰?若有的话,卖我一套。”

“...绿松石首饰?有,有!我昨日新得一套。”

她立即让婢女取来绿松石首饰:“给你。”

对花高价买来的绿松石首饰,她看到就来气,卖给表哥回本也好,表哥可有钱了!

顾玄度对准安道:“取三百两给表小姐。”

薜青青忙道:“哎哎,表哥,我花一千八百两买的。”

顾玄度掂掂首饰盒,“是吗?可它最多值三百两。”

他如果做了冤大头,公主肯定不高兴。

霍羽躺在榻上看话本。

她啧啧道:“你们看啊,话本里的舒儿姑娘,她是瞎还是傻?居然能将小叔子错认成夫君?”

白露道:“这也不全怪她吧?一则她小叔子与夫君长得像,二则小叔子本就对她有觊觎之心。”

“再像又如何?作为妻子,她竟认不出丈夫?再说了,她后来知道是小叔子,装模作样哭了几次,就半推半就了。”

“......她是听说夫君战死了,才心如死灰,同小叔子相好。”

“她心是死了,但身体没死,快活着呢。这夫君还没见到尸骨呢,就开启第二春了?可怜她夫君满心爱她,在战场浴血奋战,她却同小叔子被翻红浪。”

如果是她,才不会被骗,而且还要砍死那个畜牲弟弟,怎么惨就怎么来,她容忍不了欺骗。

外头天阴下来,她带人出去溜弯。

庄园周边环境极其清幽,旁边有一片竹林,里面绿意盈盈。

没走几步,霍羽却发现一位熟人,袁宝珠,此女正在砍竹子。

“袁小姐,你怎么会在这里?”

袁宝珠也认出了她,高兴道:“是霍小姐啊,我在砍竹子呢,我未婚贺如竹,他生性高雅,最喜欢竹子,我想给竹子给他做些物件。”

霍羽笑道:“你对你未婚夫真好。”

袁宝珠有些害羞,“是啊,我刚从乡下进京,别人都笑话,只有他夸我可爱,说明年迎娶我进门呢。”

白露建议:“这位小姐,我们陪你往林子深处走,那边的竹子应该更好。”

袁宝珠欣然同意。

几人慢悠悠走到林子深处时,却听到一阵粗重的喘气声。

袁宝珠喜道:“林子有野兽受伤了?会不会是野猪?”

循着声音看过去,前方有辆摇摇晃晃的马车,隐约还听到 ‘粗鲁’,‘养马女’ 之类的字眼。

袁宝珠脸色微变,示意众人别出声,她上前趴在车外听。

不一会儿,她眼睛红了,咬咬牙,她将马牵走,又从车缝里勾出两件衣袍,跑回霍羽跟着。

霍羽拍着胸口:“袁小姐,你在偷别人的东西,这...这不行吧?”

袁宝珠脸色通红,“...马车上的男人是我未婚夫贺如竹,他在同人私会,狗男女!”

霍羽睁大眼睛,什么?姓贺的竟这般无耻?

袁宝珠恨道:“我拿走他们的衣袍,牵走马,看他们怎么回城!就等着身败名裂吧!”

她到底还年轻,乍然撞破此事,有些控制不住。

“这个王八羔子!他方才在马车里...说我是乡野村妇,举止粗鲁,不配做他的妻子。我...我有那么不堪吗?”

霍羽拍拍她:“你很好,要怪只怪他们不要脸,这种事情,我还以为只存在话本里呢。”

“我要和他退婚!我要告诉父亲!” 袁宝珠哭了起来,眼泪鼻涕糊了一脸。

“必须退婚!如果苍天有眼,会劈死他们的!”

她刚念叨完,突然就轰隆隆,闪电雷鸣。

袁宝珠止住哭泣,傻愣着,“霍小姐,你嘴巴在菩萨面前开过光?”

而此时,竹林深处的马车晃动得更厉害,似乎没有听到这惊天雷声。

霍羽不禁想起话本里的一句话:两人颠鸳倒凤,浑然忘我,不知天地为何物。

顾玄度策马而归,纵然他与淮安带了雨披,还是被浇成落汤鸡。

经过竹林旁边时,一对衣衫不整男女狼狈的猫在路边。

男子朝他挥手:“兄弟,帮个忙吧!”

顾玄度停下马:“何事?”

男子颤抖着道:“我,我与未婚妻来此游玩,马被人偷走了,你...你们的马...能否我们一用?”

女子双臂环住胸,也娇滴滴道:“...公子,发发善心吧,我,我们定会报答公子。”

顾玄度吐出两个字:“不帮。”

一个大男人,带着未婚妻出来玩,连马都能被人偷走,实在废物!再说了,想借他的马,做梦呢?

他策马离去,进了院中,只想赶紧泡温泉,抬手推门时,才意识到,如今这住着公主。

他不方便在此沐浴。

门却打开了,霍羽露出头:“你回来了?快进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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