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的侍从无人敢拦。
温旭站于原地也根本没心思管他们。
他现在的想法是丞相嫡女在他设的马宴上受了伤,本来相府的支持就一直于太子和老二之间徘徊不定,现在嫡女受伤,他如果一点表示都没有,那丞相府这一大助力绝对和他无缘了。
“殿、殿下……”侍奉他的侍卫小声问道“我们现在是不是需要告知相爷一声?”
“告知什么告知!”
温旭本就有火气,朝着侍卫的腹部猛踹一脚:“你是还嫌本殿下不够晦气吗!去,去把上京最好的药统统给琼玉郡主送过去,如有怠慢,小心本殿下要你脑袋!”
“是!是!”
侍卫连滚带爬的跑了。
温旭深吸一口气,想了想抬步朝纪梨晚和温庭疏的方向而去。
马场的后院有着供贵人们休息的房屋。
一路上的景色也可谓雅致,天然培育栽种的树木野草有着淡淡的草木香,色彩斑斓的花朵随处可见,不知名,却也顽强。
尖顶的屋檐犹如层层鳞片,白墙青瓦,宏伟硕大,林间引流的清溪自两侧徘徊。
温庭疏抱着纪梨晚踏过横木棱桥,步入屋内将怀里抱着的小人儿轻轻放软榻之上。
纪梨晚想往里挪挪却被他一把抓住。
“别动。”
他沿着床边坐下,抬起她那只受伤的脚放到自己的双膝上。眼瞧他要撩起裙摆,纪梨晚赶忙阻止:“太子哥哥!要不然、还是让怡秋来吧。”
“为何?我来更方便些。”
温庭疏不解的看着她。
纪梨晚一阵语塞,
方便些?明明一点都不方便好不好……
就她迟疑的一会儿功夫,温庭疏拨开裙摆露出她红肿发紫的肌肤,眉梢不自觉皱起,“怡秋。”
怡秋赶忙从屋外走进来,递过去金疮药:“殿下,您吩咐的药膏。”
温庭疏轻轻‘嗯’一声接过,随后摆摆手。
怡秋领命离开,看都不看自家郡主求助的眼神。
纪梨晚抿抿嘴,真的白养她了!
温庭疏伸食指拾点白膏一点点涂抹纪梨晚的红肿之处,疼得少女忍不住倒吸一口气,蹬了蹬脚:“轻点。”
温庭疏神色一顿:“嗯。”
他的大掌覆盖她的脚踝上轻轻揉捏。
一开始冰凉凉的感觉逐渐变为火辣辣的疼。
纪梨晚拽着他的宽袖,为分散注意力找了个事儿问:“乐乐呢,她还好吗?”
“你好像很关心她。”
温庭疏动作未停,不答反问。
纪梨晚说道:“她是我带来的,自然要多关心些。”
“那你为何要带她来?”
“我……”
纪梨晚刚要回答猛然发觉有些不对劲儿,垂着鸦羽的白袍男人依旧静静的上着药,但他的眸底闪着不易察觉的冷色。
“你……不想她来吗?”
纪梨晚试探的问。
温庭疏抬起眸,没有回答而是继续问:“那份儿糕点,是你让她送上来的吧,为什么?”
“不好吃吗?”纪梨晚继续反问着回他。
“你知道我不吃别的女人的东西。”温庭疏重新垂下鸦羽“我只是不明白,你想要席乐乐出风头,为何还要把我算计进去,而且……”他停了动作,“为什么不过来?”
他说的‘不过来’指的便是不和他同坐之事。
纪梨晚缓声:“我、自然是要陪着……嘶!”
脚踝的伤被他加重了力道。
“可你明知道应该待在我身边,甚至还为她受了伤……”温庭疏声音浅浅听不出什么情绪,但那漆黑的瞳孔却越发幽深暗沉。
“疼!”纪梨晚忍不住喊一声。
温庭疏见她泪眼婆娑猛的松开力道:“抱歉,我的错。”他轻抿下唇,“梨儿心善,就当你是为了陪她吧。不过下次,你只能陪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