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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锦鹤就是个彻头彻尾的俗人,贪婪虚荣、自私虚伪。他总想找机会去证明所有人、所有事都尽在他掌握中,于阿姐是,于我也是。皇后说:「这几日锦鹤与我提说,你女儿家脸皮薄,求姻缘的事当然得本宫来说,他说得有理,是本宫的疏忽。」
主角:萧锦鹤罗玉珍 更新:2023-01-30 17:48: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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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萧锦鹤罗玉珍的其他类型小说《自作多情的笑话》,由网络作家“萧锦鹤”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萧锦鹤就是个彻头彻尾的俗人,贪婪虚荣、自私虚伪。他总想找机会去证明所有人、所有事都尽在他掌握中,于阿姐是,于我也是。皇后说:「这几日锦鹤与我提说,你女儿家脸皮薄,求姻缘的事当然得本宫来说,他说得有理,是本宫的疏忽。」
她与萧锦鹤叮嘱。
可怜阿姐还不知道,萧锦鹤早前与我递信,说让我不要与他赌气,将自己的后半辈子托付给陈怀昱那种平庸之辈。
他说愿意许我侧妃之位,字里行间的施舍,仿佛我该感恩戴德地跪在他脚边。
我猜,是我突然不绕着他转,他不适应了,转头塞给我一颗甜枣,想让我继续捧着他,让他享受那种被人毫无保留爱着的满足感。
以前是我瞎了,总觉得他光风霁月,大梦一场后,倒看清许多。
萧锦鹤就是个彻头彻尾的俗人,贪婪虚荣、自私虚伪。
他总想找机会去证明所有人、所有事都尽在他掌握中,于阿姐是,于我也是。
皇后说:「这几日锦鹤与我提说,你女儿家脸皮薄,求姻缘的事当然得本宫来说,他说得有理,是本宫的疏忽。」
我扫过萧锦鹤,他板着脸不看我。
「你与锦鹤相识多年,他性子外放,你恬静内敛,真是很般配,其实事已至此,若你不嫌弃他,你们二人倒也能成一段金玉良缘,你说呢?」
皇后嘴上谦虚,面儿上却矜傲得很,她定觉得,我会千恩万谢地接旨。
所以当我说我心有所属,不愿委屈太子时,他们母子二人的表情,那叫一个精彩。
我拒绝得很明白,可是两天后,赐婚的圣旨却还是落到我头上。
爹娘送公公出府,我攥着圣旨呆在原地,手脚冰凉。
阿姐伸手推我一把,我被她一巴掌打得回过神来。
「贱人!你不要脸!什么都要跟我抢!」
脸上火辣辣地疼,我把圣旨扔在地上,抬起手使出全力还给她一巴掌。
阿姐捂着脸,震惊过后,疯了一样扑上来。
我抬脚将她踹倒在地。
其实,每次受她欺负,我都会跑回屋子对着沙包捶打,聊胜于无,动起手来我不知比她这草包强出多少。
「你是不是疯了,罗玉敷!你居然敢打我!」
正好萧锦鹤折身回来,看到这一幕,赶紧将阿姐扶起来,搂在怀里安慰。
「萧锦鹤,你答应过我不会娶她的!你答应过我的!」
阿姐砸着他的心口,哭嚎着。
「她就是个心怀鬼胎的贱人啊!怎么你中了药偏她路过,一切就是她安排的!她不要脸!她不配做太子妃!她的花花肠子多着呢……」
萧锦鹤微顿,看向我。
我便说,在梦中时也是这样,初时他明明对我愧疚过好一阵,怎么后来看着我的眼神越来越冷漠厌恶?
原来是有人给他吹枕边风啊。
假话也好,真话也罢,听多了便都变成真的了。
我将她从萧锦鹤的怀里揪出来,又赏她两耳光。
「你给我听好了!罗玉珍,日后你再敢污蔑我一句,我就撕烂你的嘴!我看在爹娘的面子上忍你够久了,我忍你不是怕了你!我不欠你的!」
我把圣旨砸进萧锦鹤的怀里,「这婚怎么来的?我说得不够清楚吗?」
他拉起我的手,又将圣旨塞回来,冷道:「这东西要好好拿着,拿不好,要命的。」
我实在不明白,他干嘛要接受一桩他根本就不情愿的婚姻。
我只知道,我不可能嫁给他,我不能让梦里的祸事有一丝发生的可能!
我把自己在房里关了五六日,细细琢磨补救的法子。
想来想去,却只有梦中得来的一件事值得推敲。
我与萧锦鹤成婚大约半年左右,周太傅家周吕荣强抢民女,打死人家父母奶奶三人。
周家是皇后母家。
当时我已是太子妃,事情呈到我父亲这里,他担心按实查办会牵连到我,只能将这事抹平。
后来,皇后家里那些沾亲带故的混账东西,仗着我父亲手握监察职权,三天两头地找他收拾烂摊子……
或许,可以从周家下手试试看。
趁我还未嫁过去,只要揪出一件让他们伤筋动骨的事,没准儿就能将皇后与萧锦鹤拉下马。
圣上忌惮外戚已久,届时由父亲查办,立功一件,顺道再为我请求退婚,想来是最合适不过的。
晚饭时我想与父亲商量一二,只是阿姐见到我,便立刻又折腾起来。
「父亲,罗玉敷若嫁给萧锦鹤,女儿便不活了!」
她摔碎瓷碗,架在自己纤细的脖颈上。
这是阿姐常用的把戏,一哭二闹三上吊,稍有不如意,就寻死觅活。
母亲果然慌了神,急急忙忙要扑过来的时候,父亲将筷子摔在桌上。
「要死就去死!小时候不懂事,长大了还不懂事!你要活腻了谁也不拦你!两姐妹没有两姐妹的样子,不知道互相帮扶,日日斗心眼!」
阿姐显然被他吓得不轻,只能摊着手坐在地上哭,父亲下决心要治治她的脾气,吼道:「你要是不想死,就滚去祠堂跪拜祖宗,让他们看看你们俩是什么德行!」
他忽然转过头骂我:「你也去!」
从小到大,只要罗玉珍闯祸,总要连带上我也一起遭罪!
我跪在列祖列宗面前,听着罗玉珍低声咒骂。
她怨毒地盯着我,冷笑:「你以为皇后要你做她儿媳,是看上你了?她是看上爹爹的权力了。」
我理理鬓发,笑眯眯地瞧她:「是啊,只是我都拒婚了,她还是没要阿姐做她儿媳妇,怎么也要我嫁过去,嗐呀,想想倒觉得怪荣幸的。」
阿姐曾在外流落,于名声上,皇后便不可能要她嫁进太子府,再加上我从前温驯好拿捏,更成了皇后心目中一等一的好人选。
阿姐恼羞成怒,大骂半天,忽然冲过来揪住我的领子,在我耳边窃窃。
「你嚣张个什么劲儿啊,罗玉敷!你以为你嫁进太子府就能好过?皇后娘娘,你的好婆婆可不是个好惹的!你以为你是怎么失身的,是她一手策划!她为了阻拦我与萧锦鹤,硬是找出个他必须娶你的理由,你现在,还觉得荣幸吗?」
我蓦地转头,死死盯着她阴毒的笑容。
是了,萧锦鹤是太子,如何有人大胆下毒,如何身边无人伺候,如何偏偏我……去寻他……
谁能暗中操纵这天时地利人和?
我强装镇定,冷笑:「怎么,难不成是皇后娘娘亲口告诉你的?你这张嘴,还指望我能相信?」
她离开我,坐在璞垫上,苦笑地盯着地面,失神喃道:「你爱信不信,我自有我的法子知道。」
我知道,她说的是真的。
我的指甲已经嵌进掌心,恨意一点点侵蚀着我的理智。
原来,我这一生凄苦,竟是因沦为他人争权夺利的工具。
父亲大概是看出我想拒婚的意图,在我开口之前,就将我的话堵进肚子里。
「你一直爱慕太子,如今得偿所愿,不要不知满足,令我蒙羞和难做!」
他甚至不问问我,是不是有什么委屈。
罢了,大不了我豁出这条命,总是要与他们拼一拼的。
我受这奇耻大辱,便是不能让他们按数还来,也得要个鱼死网破!
周太傅装得清风明月,却养出个禽兽色坯,强抢民女、伤天害理……
好,那我将这事往前提一提,好好让他看看,什么叫色字头上一把刀。
我乔装去胭脂阁走了一趟。
两个姑娘将我围住,笑眯眯地问候我,既不过分讨巧,说出的话又句句甜得流蜜,京城数一数二的销金窟,体验果然不同凡响。
「我找你们这儿说得上话的人。」
一个姑娘摇着扇子,为难道:「公子找我们妈妈?妈妈平日里不见客的,公子若有要事,不如奴帮您传个话儿。」
我掏出一锭金子撂在桌上,这顿摆阔摆走我小半私房钱,结果人家姑娘却只是笑一笑,摇了摇头。
「公子,咱们这儿可不兴为几个钱坏规矩的。」
规矩真大。
我与她作揖道:「那便麻烦姐姐帮我传个话儿,我是来赎人的。」
「赎人?」姑娘像是听到什么新奇话,「公子不知道,咱们胭脂阁不比别的地方,姑娘们不到三十五,是不准走的。」
这……我还真不知道,也是头一次听说,烟花柳巷的楼子里,还有此等荒唐规矩。
那些纨绔要不到自己想要的人,难道不会闹事?
我讪讪地捡起桌上的金锭子装回袖兜,周围的姑娘们偷偷笑话我,估计是没见过我这么抠搜的人,花出去的钱还能伸手拿回去?
嗐,笑吧笑吧,你们哪里知道我的苦楚。
「什么土包子来这儿装阔气!」
我一回身,一杯酒就浇在我脸上。
周吕荣抄手看着我,「跟姑娘们说了话,不留点东西就想走?」
他身边跟着群纨绔,我竟在最边缘看见了陈怀昱。
他似是没认出我,端着笑,平静地站在一边,挺拔得像棵白杨。
我心里有些说不出来的别扭,原来高洁如他,也与寻常男子没什么分别。
我一时失神,周吕荣以为我不给他脸面,一拳砸在我心口,疼得我干咳好几声。
「穷鬼,敢跟爷爷较劲,爷爷就让你知道知道厉害!」
他抬脚要来踹我,却突然抱着腿倒在地上。
「嚷嚷什么,叫阎王呢。」
完颜术人在二楼,披着件紫衫,倨傲地盯着下方。
一群公子哥看见是他,全都憋着不敢放屁。
我使劲低着脑袋,他却拿花生米丢我,「喂,小矮子,上来。」
……怎么在哪儿都能遇见他……
我又不蠢,怎么可能乖乖听话上楼送死。
我拔腿就跑,反正我易容改装,他完颜术愿意记恨,便去记恨吧。
拼命跑了三条街,我钻进一条巷子稍喘口气。
休养几日后,皇后娘娘请我进宫一叙。
她在御花园设宴款待,备好我最爱的梅露和点心,言谈间尽是对我的喜欢。
「早听说罗御史家的二小姐落落寡合矫矫不群,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本宫若是有你这样一个妙人做儿媳,可要烧香拜佛感谢菩萨保佑了。
「听锦鹤说你生辰将近,可有什么想要的东西?」
气氛实在很好,我多喝了两杯,只觉得脸颊绯红。
真想借着酒劲,为我和萧锦鹤求一个未来。
「娘娘,臣女斗胆,想求一段姻缘。」
萧锦鹤就坐在我对面,他捏着酒杯,眉眼间添了几分冷意。
我若强要嫁给他,他真忍心让我落得万箭穿心的下场吗?
梦中我与他成婚后,阿姐寻死觅活闹得满城风雨,皇后降罪,罚她削发为尼。
却没料到萧锦鹤不顾纲常王法,硬是杀入庵内将她接回太子府。
他爱她,即便冒天下之大不韪也要爱她。
他的人生顺风顺水,他要的东西,从来没有得不到的。
可旁人递到他手边的,又不比他亲手争来的有意义。
他对阿姐的爱情,在反复打磨中变得熠熠生辉。
那已经不仅是一段爱情,而是他孤军奋战、以一人之力敌雷霆怒火的高光时刻。
她是他的明珠,记载着他的无畏,他又怎能让明珠蒙尘?
所以我,必须得死。
我死了,才好腾出华美的托架,来摆放他冲冠一怒为红颜的佳话。
北边荻国近年来势大,三番五次与我军交锋,双方皆伤元气。
为保太平,两国交换质子,约定互不犯境。
完颜术就是那个倒霉的质子,可说他倒霉,他来京都三月有余,日子倒是越活越滋润。
他阴险至极,来时带着三个婢女,一个赛一个妖娆多姿,当天便塞进后宫,明摆着要惑乱君心。
圣上虽不昏庸,但美色当前,还是痛痛快快地给了完颜术最大的便利。
我从未见过谁家质子如此嚣张。
宫中乘马便不说了,若非面圣,还可佩带弓箭,简直比身为太子爷的萧锦鹤还要风光。
但其实,举朝上下对他这种玩世不恭的性子,明着批判,暗地里却道:都说完颜一族沉静多智,可真见着了,却是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废物,不足为患。
连我都不信,完颜术这种人,会在几年后杀兄弑父,成为我朝心腹之患。
可我见过那种可能,我真的怕他。
他就是个在兽群里长大的怪物。
他就是个好色残暴的战争贩子。
我几乎是从宴席上逃走的。
不管梦境是真是假,我都要杜绝一切跟完颜术扯上关系的机会。
我顾不得仪态,提着裙摆在宫中小跑。
萧锦鹤不知为何追上来,我甩开他的手,像只惊弓之鸟,尖叫道:「别碰我!」
他微怔后,拧眉问我:「你从来得体,如今失态,是因为完颜术?」
他果然敏锐。
我不愿多说,只问他:「殿下找我可是有事?」
大概是我语中的不耐太过明显,萧锦鹤冷了脸。
「只是想问问二小姐,方才所求姻缘,是与谁的姻缘。」
原来是来敲打我的。
「不管与谁,都与殿下无关,我知殿下的心不在我身上,也没打算挟恩图报。」
他背着手,眼中流过一丝诧异。
这么多年了,我一个内敛的人,唯独对他热烈直白,全京城的人都知道我对他的喜欢有多盛大。
所以,我放手放得如此潇洒,他定是不信的吧。
我干脆与他挑明:「陈侍郎家的小公子,为人是极温柔落拓的,其实我想,若他不在意我已失完璧之躯,便请娘娘赏他个闲散差事,让他带我去江南也好;若他在意,我此生不嫁,倒也不是什么了不得的大事。」
萧锦鹤的眉头微动,他薄唇嗫嚅,始终吐不出一字,只是一眼不眨地盯着我,像是要把我看穿一般。
陈怀昱喜欢我,就像我喜欢萧锦鹤一样,沉默却盛大。
我追在萧锦鹤屁股后面多少年,他便追在我屁股后面多少年。
入春后,金明湖上的画舫渐渐多了。
陈怀昱又给我递了请帖,邀我泛舟湖上。
他年年相约,我年年推辞,但这回,我想与他见一见。
只是不巧,我到时,正好在码头碰到了阿姐和萧锦鹤。
她前脚对着萧锦鹤甜笑,后脚看到我,脸色立刻就垮了下来,转身催促萧锦鹤快些上船。
按理说,以他的身份,不该在此时与民同乐,但我阿姐爱热闹,他便屡屡逾矩,偷溜出宫陪她玩。
萧锦鹤来我屋里不到一盏茶的工夫,我家阿姐便闻讯赶来。
我生病这几日,她从没瞧过我一眼。
我这阿姐,讨厌我讨厌得明目张胆。
但家中无人怪罪她,因为我曾害她流离失所。
据阿姐说,她九岁时偷溜出府,是因为我嘴馋想吃糖水,母亲不许,我便撺掇她去给我买。
因此,她才会被人拐走。
可是我根本不爱吃甜食。
父亲说,小孩子哪有不爱吃甜食的。
母亲说,要我对阿姐好一点。
所有人都默认,这辈子是我欠了阿姐的。
我能感觉到,我拥有的东西,正在一点一点溜走。
开始是一条帕子、一件衣裳,接着是父亲的重视、母亲的偏宠。
直到,那个曾说非我不娶的少年,他的眼神追随着阿姐,越走越远。
阿姐来时萧锦鹤正在替我擦眼泪,她一把将他拽开,握拳砸在他胸口。
「萧锦鹤,你是不是不要我了!」
她很没规矩,但萧锦鹤喜欢。
「说什么胡话,不嫌手疼?」
他笑嗔她,语气里宝贝得紧。
「我都听阿娘说了,她说,你跟罗玉敷、你们俩……皇后娘娘要将她许给你……」
她抽抽搭搭地瘪着嘴,平日里明媚的人,哭起来更显可怜可爱。
萧锦鹤竖起食指摁在自己的唇上,示意阿姐不要声张。
他的眼风捎带过我,一字一句,掷地有声:
「二小姐救过孤一命,大恩不言谢,孤会好好报答她,但再多的,是没有的。」
再多的,是没有的。
我的清白在萧锦鹤的眼里,不值一提。
他的话像一盆冷水,将我浇了个透心凉。
我与萧锦鹤相识六年。
那些他曾给予我的偏爱,那些他曾让我心动的瞬间,在这一刻,统统变成我自作多情的笑话。
因为在梦中,我曾弄瞎他一只眼睛。
北边荻国近年来势大,三番五次与我军交锋,双方皆伤元气。
为保太平,两国交换质子,约定互不犯境。
完颜术就是那个倒霉的质子,可说他倒霉,他来京都三月有余,日子倒是越活越滋润。
他阴险至极,来时带着三个婢女,一个赛一个妖娆多姿,当天便塞进后宫,明摆着要惑乱君心。
圣上虽不昏庸,但美色当前,还是痛痛快快地给了完颜术最大的便利。
我从未见过谁家质子如此嚣张。
宫中乘马便不说了,若非面圣,还可佩带弓箭,简直比身为太子爷的萧锦鹤还要风光。
但其实,举朝上下对他这种玩世不恭的性子,明着批判,暗地里却道:都说完颜一族沉静多智,可真见着了,却是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废物,不足为患。
连我都不信,完颜术这种人,会在几年后杀兄弑父,成为我朝心腹之患。
可我见过那种可能,我真的怕他。
他就是个在兽群里长大的怪物。
他就是个好色残暴的战争贩子。
我几乎是从宴席上逃走的。
不管梦境是真是假,我都要杜绝一切跟完颜术扯上关系的机会。
我顾不得仪态,提着裙摆在宫中小跑。
萧锦鹤不知为何追上来,我甩开他的手,像只惊弓之鸟,尖叫道:「别碰我!」
他微怔后,拧眉问我:「你从来得体,如今失态,是因为完颜术?」
他不掩笑意,摆手冲我赔罪:「罗姑娘才情高,词是好词,但那两只不是鸳鸯,是野鸭子。」
我丢人丢得面皮儿一红,跟着他尬笑两声,他见我这样,笑意更浓,我看他那样,也忍不住笑作一团。
船夫估计是只顾着看我俩笑,小船摇着摇着就偏了头,跟别的小船碰在一起。
我们这艘船小,围栏也矮,我险些被突如其来的碰撞晃进湖里,幸好对面船头上的人扶了我一把。
我稳住身子,想抽身道谢,那人却紧紧抓住我的胳膊不松手。
我抬头一瞧,又是完颜术!
他蹲在自己那艘华丽画舫的船头,我的视线将将与他齐平。
他幽幽地看着我,仿佛自深渊向上凝视。
大热的天儿,我愣是吓出一身冷汗。
「你笑得很漂亮,你叫什么名字。」
我闭口不答,他的脸色显而易见地冷下几分。
陈怀昱上前替我解围,他与完颜术一礼,道:「多谢殿下出手相助,船夫愚莽,惊扰殿下座驾,还望殿下海涵。」
完颜术只是轻轻看他一眼,视线便又重新回到我身上。
「难道是个漂亮的哑巴。」
他忽然掐住我的下巴,迫使我向他张开嘴,眯眼一看,他笑:「若是哑巴,倒浪费了这根漂亮的舌头,不然,拔下来送我吧。」
我头皮发麻,强让自己镇定下来。
陈怀昱将我向后一拽,让我藏在他身后。
完颜术嚣张跋扈,连王公贵族都要让他三分,我没想到陈怀昱会有如此胆量。
但他不知道他面前的人,是个披着华丽皮囊、不通人性的强盗。
不能惹恼完颜术,不能连累陈怀昱。
「回殿下,我是御史府二姑娘,罗玉敷。」
我向完颜术恭恭敬敬福了福身。
他要吃人的眼神总算从陈怀昱的身上挪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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