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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成蛇,我的徒弟皆反派精品阅读

听浪 著

现代都市连载

小说《重生成蛇,我的徒弟皆反派》,此书充满了励志精神,主要人物分别是朱九阴朱九,也是实力派作者“听浪”执笔书写的。简介如下:笑意盈盈冲小镇居民们拱了拱手,道:“在下赵莽,魏国七皇子。”“从现在起,这座小镇我征用了。”“不论何人,许进不许出。”“违者,杀无赦!”“……”看着该吃吃,该玩玩,该闹闹的一干小镇居民。赵莽眸光冰冷,“舞阳,杀鸡儆猴!”......

主角:朱九阴朱九   更新:2024-06-04 11:54: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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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朱九阴朱九的现代都市小说《重生成蛇,我的徒弟皆反派精品阅读》,由网络作家“听浪”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小说《重生成蛇,我的徒弟皆反派》,此书充满了励志精神,主要人物分别是朱九阴朱九,也是实力派作者“听浪”执笔书写的。简介如下:笑意盈盈冲小镇居民们拱了拱手,道:“在下赵莽,魏国七皇子。”“从现在起,这座小镇我征用了。”“不论何人,许进不许出。”“违者,杀无赦!”“……”看着该吃吃,该玩玩,该闹闹的一干小镇居民。赵莽眸光冰冷,“舞阳,杀鸡儆猴!”......

《重生成蛇,我的徒弟皆反派精品阅读》精彩片段


看着自始至终,以书卷遮面,未正眼瞧自己哪怕一眼的青衫男子。

赵莽脸上的笑意渐渐消失。

“齐先生,晚辈此次,可是带着皇命而来。”

“您可以不将我放在眼里,但身处魏国疆域,晚辈还请您对父皇保有一份敬意。”

言罢。

在赵莽、流风、白衣少女疑惑目光中。

藤椅上的青衫男子,缓缓举起手中蒲扇。

下一秒。

朝向三人的蒲扇,轻轻一扇。

霎时。

一股狂风骤然压在三人身上。

几欲将三人衣裳刮碎。

即使内炼二品搬山境的白衣少女,也抵抗不了片刻。

三人刹那如三颗出膛的炮弹。

竖着走进来。

横着飞出去。

……

半个时辰后。

小镇廊桥上。

灰头土脸的赵莽龇牙咧嘴。

摸哪哪疼。

“七殿下,您没事吧?”

流风关切道。

“呸~”

狠狠吐了一口口水,赵莽面庞扭曲道:“该死的齐庆疾,欺我太甚!”

“要不要开剑匣?”

白衣少女询问道。

赵莽摇摇头,“剑匣是为陈姓少年那位神秘师父准备的。”

“再者,杀了齐庆疾,谁来告诉我们那对师徒藏匿何处?”

流风头疼道:“七殿下,咱们该怎么办?”

赵莽沉吟了一会,缓缓站起身来,望向不远处的小镇。

两边嘴角微微翘起,“本宫自有妙计!”

夏天的尾巴。

秋老虎迟迟不愿离去。

晌午,小镇几位女人来到锁龙井旁,抓住系在石墩上的麻绳,将泡于清凉井水内的菜篮提了上来。

菜篮内,盛满水灵灵的苹果、脆犁,还有红艳艳的樱桃。

女人们提着几篮子水果,来到镇口那棵树冠遮天蔽日的老槐树下。

对弈的老人,聊天的男人,嬉笑打闹的孩童,全都围了上来。

孩童先挑,再是老人,再是男人,最后是女人。

一口下去,被井水泡了一早上的果子甘甜清脆,瞬间便将体内燥热驱散。

人们吃着水果,拉着家常,一派其乐融融。

突然。

小镇外的古道上烟尘滚滚,马蹄声阵阵。

很快,一辆豪华车辇与三十一骑映入小镇居民眼帘。

帘子被掀开,一位锦衣玉服,腰佩翠玉的公子哥跳下车辇。

紧接着,是身段欣长,气质清绝,背着古剑匣的白衣少女。

最后是杏眼波光潋滟,身着鹅黄色衣裳的女子。

小镇那些个肌肤绝大多数都呈小麦色的女人,肆无忌惮打量着玉树临风的赵莽。

男人们的目光,似是要粘在叶照秋与流风身上,他们从未见过如此漂亮的女子,简直像是从年画里走出来的仙女。

至于孩童们,则是瞪着黑白分明的大眼睛,或是看禁卫军身上的甲胄,或是看威风凛凛的战马,或是看悬佩腰间的长刀。

“穷山恶水出刁民,古人诚不我欺也。”

赵莽微微眯着眼,扫过那一张张毫不掩饰贪欲的面孔。

若是在魏都,士族公子千金出行,哪个贱民敢像这群刁民一样,直盯着脸瞅?

若是在魏都,士族公子千金心情愉悦,这群刁民只会被挖去眼睛。

倘若心情糟糕,人头落地都是好的,绝大多数会被扔进私牢,被折磨的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诸位~”

赵莽上前几步,立于镇口牌坊下。

笑意盈盈冲小镇居民们拱了拱手,道:“在下赵莽,魏国七皇子。”

“从现在起,这座小镇我征用了。”

“不论何人,许进不许出。”

“违者,杀无赦!”

“……”

看着该吃吃,该玩玩,该闹闹的一干小镇居民。

赵莽眸光冰冷,“舞阳,杀鸡儆猴!”


青衫男子笑了笑,道:“魏国文景帝病入膏肓,活不了多少日子。”

“为了成为这个国家下一任执掌者,老皇帝九个儿子各显神通,将繁华魏都搅的鸡犬不宁。”

“而九皇子赵瑾,是第一个出局者。”

“继续待在魏都,恐有杀身之祸,所以赵瑾不远千里来此,藏于小镇,静待天时。”

青衫男子浅饮一口茶水,继续道:“赵府老爷赵怀仁,乃赵瑾母妃很早以前便豢养在外的一颗棋子。”

“所以,与其说小镇赌坊,还有羊羔利产业链是赵怀仁的,不如说是赵瑾的。”

“初来乍到,或许是为了立威,让以赵怀仁为首的赵家人恐惧自己,不敢生出二心。或许是为了让小镇那些个无赖明白,什么叫欠债还钱,天经地义。”

“总之,赵瑾手段很残忍、很血腥。”

“唉~”

青衫男子轻叹一口气,道:“有妻有儿女的,签下卖身契,毕竟还要那些无赖还钱。”

“无妻无儿女的,唯有一死。”

“钟离山欠了不少羊羔利,签了柳翠儿这姑娘的卖身契。”

“小姑娘最后被赵瑾剥皮,被十数恶犬啃食殆尽。”

“阿飞这孩子,得知此事后……”

朱九阴抬手,“齐道友不用说了。”

“谢谢你的茶。”

言罢,起身往学塾外走去。

“南烛道友,魏都方面很快会有来人。”

“不将阿飞那孩子,还有你,扒皮抽筋、千刀万剐,文景帝不会罢休。”

青衫男子好心提醒道。

“无碍~”

朱九阴语气冷淡道:“不过些许风霜罢了。”

……

小镇卧龙巷。

赵家府邸正堂。

“若不是那两个四品之境的小娘们,若非身披魏都九皇子这件皮,老爷我非得将赵瑾身上的肉,一层一层刮下来。”

“连根拔除!哪有他那样割韭菜的?”

“把人杀光了,杀怕了,谁还敢跟我借钱?”

身着华美衣裳的赵怀仁淡淡一笑,“陈家小子做了老爷我不敢做的事。”

“当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啊。”

一旁,老管家低眉顺眼恭维道:“赵瑾死了,其母妃白凝脂也被文景帝赐了毒酒,老爷您再无羁绊。”

“从今往后,清平镇这一亩三分地的天老爷,还是咱们赵家。”

赵怀仁哈哈大笑。

“对了老爷,那些被赵瑾剥下的人皮,咱们该怎么处理?”

赵怀仁沉吟了一会,道:“全给我挂到镇口的牌坊上去。”

老管家错愕道:“老爷,您方才不是说,小镇人若是对咱们心生恐惧,就不会来借钱了吗?”

“呵呵~”

赵怀仁讥笑一声,道:“老爷我仁慈许久了,即使赵瑾不来,我也准备杀鸡儆猴。”

“赵瑾帮我做了,只是有些太过火而已。”

“老张,百姓是善忘的。”

“下个月,将米铺粮食的价格往上狠调。”

“饥饿感,会让逃离我的狗儿们,再次向我摇尾乞怜。”

“届时,咱们无息放一笔款,拯救狗儿们于水深火热中。”

“届时,狗儿们会对咱们感恩戴德,会高呼老爷我是大善人、活菩萨。”

“老张,你看,咱们失去什么了吗?”

“并没有,反而得到了很多。”

“老爷我只需略施手段,便将狗儿们肆意戏弄。”

曾经也是赵怀仁口中‘狗儿们’一员的老管家,在心里轻轻叹了一口气。

低低呢喃道:“狗儿们,别怨老爷,更别怨我,这都是命!”

小镇没有赵老爷就会好吗?

绝不会!

没了赵老爷,还会有王老爷、李老爷、郭老爷、黄老爷等等很多很多老爷。

……

白衣赤脚,眼上覆着一根白色布条的朱九阴来到乌衣巷。

推开院门,透过白布环视四周。

虽只来过一次,然每一样事物于朱九阴而言,都很熟悉。


清晨。

太阳尚未升起。

小镇笼罩于薄雾中。

柳翠儿早早起床,对着铜镜,往淤青的面庞上抹粉。

昨儿少女又又又被丈夫钟离山暴K了一顿,抢光用来买黄豆的钱,往赌坊快活去了。

今儿的豆腐摊是支棱不起来了。

“咚咚咚~”

外头,突然响起敲门声。

“阿飞啊,等会儿。”

柳翠儿扭头喊了一声。

这般轻叩院门之人,整座小镇,也只有邻家那个小不点。

生怕敲重了,惹人厌烦。

快速涂脂抹粉,待遮掩淤青,柳翠儿走出正屋,拉开院门。

外头,小不点仰着一张灿烂笑脸,道:“翠儿姐,能不能请您往我家走一趟?”

“当然可以啦!阿飞,今儿咋这么开心?”

柳翠儿好奇道。

“翠儿姐,我师父要来我家啦。”

……

一炷香功夫后。

邻家正屋内,窗户前,柳翠儿看着院中认真扫地的小不点,

扭头向床上女人询问道:“灵儿姐,阿飞那位师父,何许人也?”

女人柔柔道:“我也不清楚。只是听阿飞说,那位唤作南烛,隐居不周山下。”

“翠儿,人家作为阿飞师父,第一次登门,咱们不能失了礼数。”

女人一边说,一边撸下右手腕的玉镯。

“翠儿,将此镯拿去典当行卖掉吧。回来的时候,买些新鲜瓜果蔬菜,鱼要有,肉也要有。”

“再买只大公鸡。”

“今儿的饭菜,就麻烦你了。”

翠儿愕然道:“灵儿姐,这只玉镯,可是陈大哥送你的定情信物。”

“这是陈大哥留给你的唯一念想,值得吗?”

女人轻语道:“翠儿,那位不是客人。”

“是我儿子的……师父!”

……

日上三竿。

将家中里里外外擦洗、清扫干净的小不点,烧了一锅热水,将浴桶搬至东厢房,开始沐浴。

采购回来的柳翠儿,则是将小不点新衣裳高高挂起。

点燃一根熏香,将香炉置于新衣裳下。

“这些事,本该身为娘亲的我来做。翠儿,麻烦你了。”

女人歉意道。

“灵儿姐,咱们十数年的交情,说这些作甚。”

柳翠儿将棉袜叠好,塞进新布鞋里。

……

烈阳高悬天心。

“娘,翠儿姐,我去接师父啦~”

穿戴整齐的小不点,打了一个招呼,迫不及待冲出院门。

“灵儿姐,我去杀鸡宰鱼了~”

“麻烦了~”

……

古道上,走来一位白衣胜雪,身材欣长的少年。

满头浓密乌发,恣意飞舞。

就连风儿,也在嫉妒他的俊美。

这是朱九阴穿越此界二十年,第一次下山。

沿途一草一木,一山一石,于他而言,皆是新奇。

远远望到一粒小小黑点,快速往这边飞奔而来。

朱九阴嘴角噙出一丝微笑。

“师父师父~”

小不点很快跑到朱九阴身前,小脸洋溢喜色,“师父,您咋不等徒儿去接您?”

朱九阴揉了揉小不点的小脑袋,“师父又不是认不得下山路的路痴。”

“话说,我徒儿今儿怎得这么帅气?”

“都快撵上师父了。”

小不点顿时羞赧。

“走吧,别让你娘等急了。”

……

一炷香功夫后。

朱九阴与小不点进入小镇。

鳞次栉比的青砖绿瓦房,紧密分列青石街道两侧,一直延伸至目之所及的尽头处。

食物的香味,嘹亮的吆喝声,还有激烈的讨价还价声。

人烟如织。

啪的一声脆响。

一处糖人摊位前。

一位妇人狠狠赏了逆子一巴掌。

约莫六七岁的熊孩子,立时躺在地上,撒泼打滚。

“糖人,我要。”

“我要,糖人。”

“我要,我要,我要!”

一位眉心生痣,虎背熊腰的赤膊汉子,与朱九阴擦肩而过。

狠狠咬了一大口肉包。

被烫的龇牙咧嘴。

赶忙喷出一口热气。

朱九阴微微一嗅。

轻语道:“猪肉大葱馅。”

数丈外,镇口那颗百年老槐下,坐着一群孩童,与一位身着青衫的男子。

男子身旁,还趴着一条小憩的大黄狗。

青衫男子口若悬河滔滔,一群孩童听得津津有味。

似是察觉到了什么。

青衫男子忽然抬头望向朱九阴。

男子容貌略逊朱九阴三分。

三颗漆瞳,深邃而平静。

“重瞳?!”

望着青衫男子左眼眶内,稍稍融合在一起的两颗漆瞳,朱九阴微微眯起赤红竖瞳。

“齐先生!”

小不点突然唤了一声,冲青衫男子挥舞手臂。

男子轻轻颔首。

继续向那群孩童舌绽莲花。

朱九阴悄无声息幻化出一根白色布条,缠于赤红蛇瞳上。

“师父,我牵着你。”

“不用,为师看得见。”

感受着裸露在外的肌肤上,坚立如针的汗毛、绒毛,

朱九阴询问道:“徒儿,那位齐先生叫什么?”

“先生姓齐,名庆疾。”

“齐庆疾?!”

朱九阴皱眉,“这名字,寓意真好。”

“对了徒儿,你之前不是说,镇上几位孩子,将齐先生那条大黄狗、所生的小狗崽们活活砸死了吗。”

“那些孩子,后来如何了?”

小不点回道:“那年夏天,他们几个下河玩水,全淹死了。”

“徒儿。”

“咋了师父?”

“听为师的话,以后离这个齐庆疾远一些。”

“哦~”

……

阳光透过树梢,地上仿佛洒落着碎金。

小不点带着朱九阴拐入一条小巷。

远远的,便望到小巷深处一户人家院门前,站着一位身着绿色襦裙,约莫双十年华的少女。

行至近前。

小不点介绍道:“师父,这是我翠儿姐,就住在隔壁。”

“翠儿姐,这是我师父,南烛。”

少女施了一个万福礼,“小女子柳翠儿,见过南烛先生。”

朱九阴拱了拱手,“常听阿飞谈及翠儿姑娘,姑娘这些年,于爱徒多有照拂,南烛倾诚致谢。”

“邻里之间,互相帮衬,乃人之常情,先生言重了。”

小不点娘亲瘫痪在床,这点,朱九阴是知晓的。

女人能让此少女以‘女主人’身份迎接自己,其中感情羁绊,可见深沉。

“阿飞,灶屋有饭菜,你自个端去东厢房吃。”

“好的翠儿姐。”

“先生,请移步正屋。”

普普通通的黄土小院,被打扫的干干净净。

东南角栽种着一颗梨树,然院中却无一片落叶。

几处窗户上,皆贴着剪裁极美的窗花。

可见女主人心灵手巧。

在柳翠儿的带领下,朱九阴进入正屋。

一眼便看到靠坐在木床上的女人。

朱九阴从未见过如此枯瘦的人。

眼窝深深塌陷,一头稀疏青丝,就像寒风中的枯草。

完全一张干蔫褶皱的人皮,紧紧粘在嶙峋骨架上。

说实话,很像话本小说里的恶鬼。

然,女人那双秋水长眸,却很温柔,很明亮。

朱九阴难以置信,一个快要三十岁的女人,那双眼睛里,竟没有一丝一毫杂质。

黑白分明的和她儿子一样。

“先生来了,妾身南锦屏。”

“因身体有疾,不能远迎,请先生勿怪。”

这是朱九阴前世人生,与今世蛇生,听到过的、最温柔的声音。

仿佛春回大地,冰雪消融,嫩草钻出土壤的声音。

……

四方桌上,摆满了精美菜肴。

有鸡有肉有鱼。

还有一壶酒。

“先生,粗茶淡饭,还请莫要嫌弃。”

“没有,很丰盛。”

朱九阴没有摆所谓的世外高人谱。

因为他深知,这一桌酒菜换成粟米,极可能是母子二人半年,甚至是一年的口粮。

拿起筷子,看了看完整的红烧鱼、白切鸡。

朱九阴往大白碗里夹了一个鸡腿,一大块鱼腩肉,递给柳翠儿。

少女看了看女人。

女人微笑着轻点臻首。

柳翠儿这才接过白瓷碗,走出正屋,去了东厢房。

屋内,很安静。

朱九阴倒满酒杯,一口饮下。

清冽酒水滑入喉咙。

腹中霎时烧起火焰。

“好酒~”

朱九阴夹了一块红烧肉塞进嘴里,大快朵颐。

床上。

看着大口喝酒,大块吃肉的朱九阴。

女人内心长舒一口气。

嘴角噙出一丝醉人的微笑。

没吃,或是只吃几口,则女人定会让儿子与朱九阴断绝师徒关系。

狼吞虎咽的吃,则师为父,父为师。


不周山下,洞窟前。

上身寸缕不着的少年,双手举着一块千斤巨石,一下一下,做着深蹲。

盛夏的烈阳泼洒在身上,颗颗滚烫汗珠滑落结实的胸肌、线条分明的腹肌。

“师父~”

少年唤了一声。

隐于洞内避暑的赤蟒,连眼皮也懒得抬。

淡然道:“说。”

“我那位吃喝嫖赌毒洋洋沾染,样样精通的离山大哥,几日前回到小镇了。”

“不仅将翠儿姐打得遍体鳞伤,还抢走了姐姐这些年辛苦积攒下来的银钱,往赌坊快活去了。”

赤蟒懒洋洋道:“所以呢?”

嘭的一声闷响。

少年将巨石砸在地上。

漆瞳绽放森森寒芒。

“徒儿想杀了离山哥。”

“不知师父应允否?”

赤蟒云淡风轻道:“洞窟深处有诸般兵器,想要什么自己挑。”

“另外,下手要狠辣果决,要悄无声息,如果有条件,最好将尸体焚烧成灰。”

“再将骨灰扬于风中,或是深埋地底,小镇不是有条太平河嘛,洒于河中也行。”

“实在不放心就拌饭吃了,待消化成屎,拉于茅坑中。”

“杀人性命不是关键,毁尸灭迹才是重中之重。”

“记住了吗?”

少年重重点头,“铭记于心。”

……

盛夏的天说变就变。

前一刻大日还沉浮于天际尽头,火烧云赤红如血。

下一刻竟是乌云压顶,狂风大作。

“轰隆隆~”

滚滚乌云,仿佛一片倒置的汪洋,便是往里面扔几座山岳,也溅不起丝毫浪花。

先是一道刺眼的闪电,从乌海中坠落。

天地刹那亮如白昼。

旋即便是震耳欲聋的打雷声。

轰隆隆,从乌海的这一边滚向另一边。

“打雷了,下雨了,回家收衣服喽~”

乌发恣意飞舞的少年,腰间悬佩着一柄木剑、一柄锈迹斑斑的铁剑,回到小镇。

远远的,就望到郭子儒郭大叔蹲在乌衣巷巷口,吧嗒吧嗒抽着旱烟。

六年时间,有人长大,有人老去。

三个儿子全部死于战场的郭大叔,而今已苍老的不成人样。

满头白发乱糟糟,那张面庞犹如干裂的老树皮。

“郭大叔,等谁呢?”

来到近前,阿飞轻轻唤了一声。

低着脑袋喷云吐雾的郭大叔猛地抬头,起身抓住少年手腕。

“阿飞,早些时候,我看到翠儿那姑娘,被赵府的人从家里带走了。”

少年身躯一颤,“卧龙巷的赵家?”

郭大叔点点头。

少年霍然转身,向着卧龙巷飞奔而去。

……

啪啪啪~

草鞋摔在青石板街道上,狂跑中的阿飞,胸腔里的心脏激跳的厉害。

少年这一生,只在乎三个人。

娘亲、师父、翠儿姐。

于少年而言,师父是爹爹,翠儿姐即是第二个娘亲。

“不要……翠儿姐……千万千万不要出事啊!”

夜幕降临之际。

苍天开闸放水之际。

阿飞冲至卧龙巷深处。

“呼~”

平复急促呼吸,少年抬头看向那块鎏金匾额。

“赵府!”

小镇唯一一家赌坊,便是赵家开的。

“难道……钟离山把翠儿姐卖了?!”

收敛心神,阿飞上前几步,轻轻扣响朱红大门。

“嘎吱~”

不一会,大门开了一条缝。

一张苍老面庞映入眼帘。

穿着得体的老人上下打量了阿飞一番,询问道:“少年,你找谁?”

阿飞面带微笑道:“老伯伯,我找柳翠儿,她是我姐姐。”

“早些时候,邻家爷爷说,看见我姐姐被你们赵府的人带走了。”

“这不天快黑了,也要下雨了,一直不见姐姐回家,所以就来看看。”

“唉~”

老人轻叹一口气,道:“孩子,你来晚了。”

阿飞心头一紧,“老伯伯,您这话……什么意思?”

老人脸庞神情悲悯,衣袖里忽然伸出一只枯手。

大拇指与食指轻轻搓了搓。

阿飞立刻解下腰间荷包,递了过去,“老伯伯,一点心意,还请收下。”

接过荷包,掂量了两下,听着铜钱与碎银叮当响,老人慈祥一笑。

“少年,你姐姐是否穿着一身翠绿襦裙?”

阿飞点点头。

“孩子,你来晚了,那个姑娘,早被公子豢养的几条猛犬撕咬、啃食干净了。”

“你要不要骨头?要的话,老朽去给你收拢。”

“公子那几条猛犬,也不知多少天未进食了,饥饿的很,连稍细一些的骨头都嚼碎咽了。”

“……”

老人还在喋喋不休。

阿飞头晕目眩。

感觉自己的灵魂好像脱离肉体了。

“老伯伯,我要。”

“有一根算一根,都帮小子收拢起来。”

“对了伯伯,我姐姐缘何而死?您口中公子,又是何人?”

老人眯起混浊眼眸,道:“公子乃魏都来的客人,身份尊贵,光车辇,就得三匹高头大马来拉。”

“便是我家老爷见了,也得恭恭敬敬。”

“至于那个姑娘,也就是你姐姐,怎么说呢。”

“欠债还钱,天经地义。姑娘的丈夫,在我们赵家赌坊欠了三百两雪花纹银,好些年了,也没还上。”

“我们老爷对这种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无赖,头疼得很。光打不顶事,杀了吧,死了谁来还钱?”

“今儿个那位公子来我赵家后,派人抓了很多赖账者,逼他们签下卖身契。”

“你姐夫对吧,他签了你姐姐的卖身契,所以我们赵家才敢光天化日之下抓人。”

“毕竟不论老百姓还是士族,咱们都得遵守魏国律法,是这个理不?”

少年笑了笑,询问道:“之后呢?”

老人回道:“之后,那位公子亲手将几位赖账者的皮,从身上活活剥了下来。”

“老朽就在现场。”

“小子,你姐姐可真是了不得。”

“从头到尾,硬是一声没吭。”

“不像那几位,惨叫的像是死了亲娘一样。”

……

一炷香功夫后。

大门开了。

嘭的一声闷响。

老人将一个沾染点点血迹的麻袋,扔到阿飞面前。

“少年郎,快走吧,若是让老爷看见,又得说我了。”

嘭~

大门紧闭。

少年蹲下身子,伸出剧烈颤抖的手。

从麻袋里,拉出一件翠绿色的衣裳。

衣裳被鲜血染红,触目惊心。

少年深吸一口气。

将裹得严严实实的衣裳,一角一角掀开。

“咔嚓~”

一道惊雷,悍然落下。

少年两颗漆瞳,骤然收缩至针尖大小。

衣裳内,赫然裹着一颗白森森的头骨!

眼眶位置黑漆漆。

各处粘着碎肉与血迹。

除头骨外,还有两根大腿骨。

再无旁物。

不论头骨,还是大腿,犬印皆清晰可见。

“翠儿姐~”

翠绿衣裳包住头骨、腿骨。

再将衣裳整个抱在怀中。

嗅着那股无比熟悉的香味。

少年泪流满面。

“哗啦啦~”

暴雨倾盆如注。

风雨中,被浇了一身的少年双膝跪地,低垂着脑袋。

紧紧抱着那件衣裳。

好像一条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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