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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开局被塞美人,这主公值长篇小说阅读》精彩片段
两万大军出征,并且有皇帝御驾亲征,在蜀汉自然引起了极大的轰动。
但与往常大军出征,沿途一片哀伤哭嚎的送行场景不同,这次出征,夹道送行的百姓并无一丝忧伤。
个个群情激愤,大声喊着“不破魏贼誓不还”。
刘善身为皇帝,本可以坐在龙撵上,舒舒服服地随军出征。
但他却没选择乘坐龙撵,而是骑在一匹枣红马上。
当然,以他现在的体型和经验,根本不可能驾驭得了战马。
但好在,他身为九五至尊,也不需要亲自驭马,自有左右亲卫围在四周,为他牵马拽蹬。
在众将士的簇拥之下,汉字龙旗在刘善身后猎猎作响。
看着左右夹道欢送的百姓,刘善自然知道,这些都是他这一日两夜精心谋划的结果。
先是传令全国各地开仓放粮,这些吃了上顿没下顿的百姓自然欢天喜地。
而今又亲手斩杀了臭名昭著的大奸宦黄皓,更是赢得朝野上下一片拥戴。
这,正是刘善希望看到的。
骑在马背上缓缓而行,享受着万民拥戴,刘善突然诗兴大发,扯开喉咙仰天高歌:
“挥长鞭,旌旗招展。
洒御酒,军醉酒泉。
踏关山,豪情无限。
保家国,千里征战。
写青史,英雄少年。
战鼓响,埋骨桑梓正好眠。
剑如霜,血洒千里猎苍狼。
好儿郎,不破魏贼誓不还。”
词虽不美,律也不整,但刘善利用后世的旋律唱出来,听着竟然格外的苍凉悲壮。
两万将士,数万百姓,静静听着皇帝陛下唱完一曲。
片刻后,好像早已约定好的那般,无论是百姓还是将士,竟也接着唱道:“战鼓响,埋骨桑梓正好眠。剑如霜,血洒千里猎苍狼。好儿郎,不破魏贼誓不还……”
歌声不绝,声传数里。
直到大军出了都城二十里外,还能隐隐听到余音袅袅。
如此超高的收视率和良好的反响,自然又是刘善这老阴逼自导自演的结果。
虽然有作秀之嫌,但蜀汉军民的抗战激情,经刘善这一番操作,却是空前高涨。
不得不说,从古至今,生活在底层的百姓都是最好糊弄也最容易满足的群体,给点甜头许些空头承诺,再豪言壮语煽动一番,便可以让他们为你打生打死。
只是可惜,古往今来,却没有几个当权者真正在乎过底层屁民的想法。
好在刘善深谙此道,也清楚如今的蜀汉政权,几乎已经是空中楼阁,根基不稳,民心尽丧,迫切需要这样的表演。
此刻,刘善身披金甲,骑在战马上行了三十里地,直感觉屁股都快磨破皮了。
眼见声势已足,沿途的观众也很少见到了,刘善终于再也坚持不住,在亲卫的搀扶下,进了专门为他准备的马车。
在刘善的特意瞩托下,这架马车普普通通,除了比寻常马车宽敞数倍,车内铺了厚厚的软垫,布置了办公的胡床之外,便再无多余的装饰。
一入马车,随侍在侧的小太监便为刘善卸下金甲,只穿着宽大的袍服。
刘善刚刚活动了下有些笨拙的手脚,然后对车外叫道:“传罗宪来见。”
罗宪身为三军主帅,自然坐镇中军指挥调度,距离刘善的龙旗也不过半里之地。
片刻后,罗宪便已策马来到刘善的马车外,隔着车帘恭敬禀道:“罗宪见过陛下。”
刘善将车帘掀起,笑着道:“罗卿,上车来。”
罗宪闻言,犹豫了下。
能与皇帝共乘一车,那是多大的恩宠。
这短短一日,他得到的圣眷实在太隆,即便舍出一身性命,也未必能够报答主上的知遇之恩。
刘善见罗宪还有些许拘谨,随意道:“罗卿,你我君臣,不必如此拘礼。”
罗宪到底是个爽朗性子,听到刘善这般说,也去了矜持,从马背翻身跃到车辕,然后进得里间。
刘善回到车中,坐到胡床之后,才掏出一张羊皮纸,两张丝帛,摊在胡床上。
罗宪凑到近前,才看到,那张羊皮纸上,乃是一幅地形图,而另两张丝帛,却是谯周和黄皓的供词抄本。
地形图虽然有些简陋,但各处地名要塞却标注得清清楚楚。
罗宪见到此图,讶然道:“这是诸葛丞相手绘的军事地图?!”
刘善点点头,这幅地图,的确是诸葛孔明当初六出祁山时,亲自探查地形,手绘的地图之一,刚好是剑阁偏西那片广袤荒凉的无人之地。
刘善指着地形图上一条弯曲黑线,对罗宪沉声道:“罗卿,按照谯周和黄皓的供词,邓艾准备偷渡的这条线路名叫景谷道,路途崎岖,山高谷深,十分隐蔽。”
罗宪仔细看着那条线路,只见上面标注有摩天岭、断魂涯等地名,这些地名,恰好出现在谯周与黄皓的供词里。
据这两个奸贼所述,原本在摩天岭、断魂涯等景谷道上的六七处险要地段,诸葛丞相曾经专门设防戍守。
及至后来费祎、蒋琬、陈祗当政,也不曾撤去。
但等到黄皓掌权,竟然与谯周里应外合,于一年前神不知鬼不觉将这些据点全部撤掉。
也就是说,此刻的天险景谷道,已经没有蜀汉的一兵一卒了。
罗宪听到刘善的话,神色凝重地道:“这些地方都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绝佳戍守之地,只需几百兵马,便能挡住万余部队,可惜竟毁在了这两个老贼手里。既然现在我们已经知晓了他们的阴谋,不若立即派轻骑快马,重新在这几处要塞布防,务要挡住邓艾大军。”
刘善凝眉片刻,点头道:“罗卿所言,也正是孤心中所想。这几处险隘,便派长水校尉诸葛尚(已经升职)和射声校尉刘谌(新任命)各领一千精骑前去驻防。务必要在明日正午,抵达那里。”
罗宪没想到刘善第一道命令,便是让五皇子刘谌和诸葛家的诸葛尚领兵前去,赶紧进言道:“陛下,北地王和长水校尉虽然甚有才干,但毕竟年轻,少经战事,臣恐怕……”
刘善没想到诸葛瞻听了罗宪的名字,表情竟然会如此惊讶,不由奇道:“怎么?卿总揽朝中事务,不会连罗宪都不知道吧?”
作为三国迷,刘善对蜀汉灭亡的历史深入研究过。
若说蜀汉灭亡前夕,最有可能成功援救成都的,除了镇守南中的霍弋,便是永安都督阎宇和巴东太守罗宪了。
霍弋和阎宇已然被排除在外,那便只有罗宪可作假想。
严格来说,罗宪也是一名官二代。
刘备在时,其父罗蒙曾官至广汉太守。
罗宪少年成名,曾做过太子舍人,掌管东宫宿卫。
只可惜后来黄皓专权,欺压贤良,朝中大臣很多都依附于他。
而罗宪性子刚直,并不买黄皓的账,因而遭这老阉货忌恨,直接将他贬为巴东太守,踢出了蜀汉的权力中心。
当时阎宇都督巴东,爱惜罗宪之才,任他做了副将。
后来魏军攻入成都时,阎宇领兵西还,便让副将罗宪守卫永安城。
等到蜀汉快要灭亡时,东吴果然兴兵趁火打劫。
罗宪领着不到五千兵卒死守永安半年之久,先后击败东吴战神陆抗和步协,为蜀汉保全了最后一点尊严。
蜀汉彻底灭亡后,罗宪才投降曹魏,最终在西晋官至冠军将军、假节,封西鄂县侯。
如此良将,既有气节,又有本事,却不能得到重用,只能说是蜀汉的悲哀。
既然现在蜀中已无大将可用,刘善穿越一遭,自然不会让罗宪这样的英雄埋名。
不过,当诸葛瞻听到罗宪的名字时,神色却十分凝重。
嗫嚅了下嘴,才沉声道:“臣自然识得罗宪,只是,只是,罗宪区区一个巴东太守,位卑言轻,也没什么军旅经验,恐怕无法担此重任啊。”
“位卑言轻么?”
刘善听到诸葛瞻的话,又是一声冷笑,大手一挥,毫气干云地道:“既然卿说他位卑言轻,那孤便封他个征北将军做做,孤要让尔等看看,孤这蜀中,到底还有没有大将可用。”
诸葛瞻没想到此刻的皇帝陛下竟会如此乾纲独断,连忙又道:“陛下,臣也知罗宪甚有干才,只是,只是中常侍认为他向来目中无人、清高孤傲,听不进别人的意见,所以,所以——”
刘善听到诸葛瞻的话,想起黄皓那副丑陋嘴脸,重重冷哼一声,以不容置疑的口吻道:“别说小小一个阉货,就是天王老子在,孤要用罗宪,谁敢多言?”
诸葛瞻没想到刘善竟会说出这等话来,一脸惊讶地望着他。
好一会儿,才结结巴巴地道:“陛—陛下,这—这是——”
话未说完,殿外却已响起细碎的脚步声。
诸葛瞻立马住嘴,坐直身子。
这时,殿门口闪出一个熟悉的身影,正是去而复返的老阉货黄皓。
见到黄皓出现,刘善心中更恨。
阉宦之祸,居然已经到了令百官闻声缄默的地步。
蜀汉不亡,也太没天理了。
刘善拿眼扫向黄皓,发现刚刚还昂首挺胸的老阉货一进殿门,那趾高气扬的神态顿时收敛,换上了副弯腰驼背的佝偻形象。
乍一看去,真真是个满面沧桑的可怜小老头儿。
刘善看着这堪称国家一级演员的大太监,恨不能立马将他那颗满是坏水的脑袋一刀剁下。
强忍心头恶气,刘善对黄皓冷冷道:“黄卿何事?”
黄皓已悄没声息地挪步到了刘善身边不远,听到刘善这一问,顿时楞住。
他是天子近侍,甭管有事没事,都应随时陪侍在皇帝左近。
刘善见他愣住不语,不耐烦地道:“若是无事,黄卿自去歇息吧,孤和诸葛爱卿还有些要事相商。”
黄皓闻言又是一愣,主子什么时候商量要事将他支开过?
今儿这主子,真是奇哉怪也。
刘善见黄皓仍旧愣在当场,根本没有退走的意思,不悦道:“还愣着干甚?莫非你这老东西想造反不成?”
此言一出,别说黄皓了,就是稳稳坐在当面看着老阉货吃瘪正心中暗爽的诸葛瞻,也是悚然一惊,暗自念道:“陛下什么时候对中常侍说过这般可诛九族的重话了?难道……莫非……”
黄皓这下真是吓得肝胆俱裂,直接匍匐在地,再次使出看家本领。
边用脑门咚咚砸着白玉地面,边声泪俱下地哭道:“老奴万死,老奴万死,老奴万死……”
刘善看着脚前涕泗横流拼命磕头的黄皓,怒气不减。
一个大胆又残忍的念头,也在心中挥之不去。
等到白玉地板上已被黄皓磕出了大滩血迹,刘善才淡淡道:“你这老东西的确该死一万次,不过你这颗脑袋还有大用,孤便先寄在你肩上。现在快滚出去吧。”
磕了一晚上的头,黄皓这下真的感觉脑门都快裂开了。
听到刘善之语,也无暇咀嚼其中深意,忍着剧痛,忙不迭地连滚带爬,滚出了大殿。
坐在胡凳上的诸葛瞻此刻已是呆若木鸡。
望着刘善,大嘴呈“O”字型张着,半天没法合上。
今夜黄皓的遭遇,实在令他做梦也不曾想到。
他身为蜀汉重臣,阉宦之祸怎没看到?
也曾与姜维、董厥等密谋除去黄皓,奈何皇帝陛下对黄皓的感情甚深,任他们如何阴谋阳谋,也无法撼动其地位。
但是今夜,诸葛瞻亲眼见到刘善如何对待黄皓,只觉如在云里梦里,颇不真实。
刘善看到诸葛瞻这幅模样,轻咳一声,笑道:“奴才便该有奴才的样子。这老东西猖狂太久了,再不收拾他,估计真要骑到孤的头上拉屎屙尿了。”
听到刘善这话,诸葛瞻才从九霄云外收回心神,结结巴巴地道:“陛—陛下,您—您如此对—对—对中常侍,臣只怕—只怕——”
刘善不屑地道:“卿身为百官之首,竟会怕一个奴才?”
诸葛瞻闻言又是一愣,他哪是怕黄皓这老阉货,他是怕触了皇帝陛下的逆鳞啊。
刘善深知,蜀汉阉宦之所以遗害深远,其中一个重要原因,便是如诸葛瞻这些文武高官对其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纵容。
所以,蜀汉灭亡,这些人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顿了顿,刘善大手一拍扶手,冷声道:“卿担着卫将军一职,这皇宫大内里蟑螂臭虫满地跑,卿为何不替孤打扫干净?”
听到此话,还未从震撼中回过神来的诸葛瞻差点没从胡凳上跌坐地下。
刘善话中狠意,何其明显?
诸葛瞻肃然起身,颤声道:“臣有负圣望,臣该死。”
刘善饶有意味地看了眼诸葛瞻,再不鸟他,扭头朝殿门外朗声喝道:“诸葛尚何在?!”
话音落地,侍立在殿门外的诸葛尚轰然入殿,左手按着刀柄,单膝跪地,回道:“臣在!”
刘善拿眼扫过这对父子,心中略微有些犹豫。
但想起当日绵竹一战,诸葛瞻与诸葛尚父子相继战死,足以见出诸葛满门对蜀汉的忠义。
有此父子在宫中,刘善自信心中所谋之事,绝无凶险。
刘善将视线凝聚在诸葛瞻脸上,十分郑重地道:“今夜,卿和令郎,可敢为孤,谋个大事?!”
诸葛瞻心神剧震,赶紧起身离凳,来到次子诸葛尚身前,父子两同时双膝跪地,郑重回禀道:“陛下但有吩咐,诸葛满门,万死莫辞。”
刘善得诸葛瞻如此承诺,略微放下心来。
大步上前,将他父子二人扶起,沉声道:“今夜,孤要你父子二人,清君侧,除黄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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