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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蕴庭眼神沉了沉,想着刚刚在门口和宁也的对话,他沉默的抽了一口烟,然后修长有力的指尖把烟在烟灰缸里摁灭了,拿起搭在一旁的西装外套,站起身:“我出去一趟。”“你去哪儿?”周韩深诧异的看着他。傅蕴庭的眼窝有些深,睫毛长而黑密。
主角:宁也傅蕴庭 更新:2023-05-31 15:32: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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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宁也傅蕴庭的其他类型小说《暗度陈仓》,由网络作家“宁也”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傅蕴庭眼神沉了沉,想着刚刚在门口和宁也的对话,他沉默的抽了一口烟,然后修长有力的指尖把烟在烟灰缸里摁灭了,拿起搭在一旁的西装外套,站起身:“我出去一趟。”“你去哪儿?”周韩深诧异的看着他。傅蕴庭的眼窝有些深,睫毛长而黑密。
傅蕴庭对着手机看了一会儿,视频拍摄的时间不长,大概一分钟左右,但是宁也已经喝了两杯。
嘴唇不知道是被辣的还是被酒给熏的,红得要命,与之相反的却是她的脸,苍白得没有血色。
傅蕴庭眼神沉了沉,想着刚刚在门口和宁也的对话,他沉默的抽了一口烟,然后修长有力的指尖把烟在烟灰缸里摁灭了,拿起搭在一旁的西装外套,站起身:“我出去一趟。”
“你去哪儿?”周韩深诧异的看着他。
傅蕴庭的眼窝有些深,睫毛长而黑密。
他所有的情绪都蕴藏在那双沉邃的眼瞳里,像潜藏着汹涌的暗礁,让人窥不到底,他说:“有点事。”
说完就出了门,边走边给人发信息。
那边很快就回了过来,信息上面附随一个电话号码。
出了门傅蕴庭直接拨了宁也的电话。
而与此同时,将夜会所门口,宁也闭着眼睛,忍受着嘴里和五脏六腑里痉挛一般灼烧的痛感,半天没有动静。
电话响了好几声,她才迷迷糊糊的反应过来是自己的,宁也摸了几次才摸到手机,有些神志不清的将电话接起来:“喂,您好,哪位?”
她的话刚说完,听筒里倏地传来一声低沉的声音:“在哪里?”
宁也猛地听到这声音,心脏条件反射停滞了一瞬,整个人都有些清醒过来。
因为她浅薄的意识里听出了这是谁的声音,下意识站直了身体。
宁也脑子混乱了好一会儿,才不敢确定的问道:“小叔?”
“哪个包间?”
“我还在会所给同学过生日,怎么了?”
电话里沉默片刻,宁也听到了打火机的声音,对方应该是在吸烟,片刻后,他道:“宁也,我问你在哪个包间。”
宁也哑声片刻,一边忍着窒息的疼,一边斟酌着傅蕴庭的用意。
但她的胃里五脏六腑都像是移了位,连说话都费劲,根本没有办法思考。
最后只得老老实实的道:“在将夜门口。”
傅蕴庭挂了电话,下了地下室去开车。
宁也一只手摁着胃,一只手撑在门口一颗大树的树干上。
电话虽然挂断了,但因为傅蕴庭的话,反而让她显得更煎熬忐忑。
她不知道傅蕴庭的用意。
没等多久,身后就响起了汽车引擎的声音,然后是车门被推开后“砰”的一声关闭的声音。
有人下了车,沉稳的脚步声在寂静的街道上响起来,离她这边越来越近。
宁也明明背对着对方,却从引擎声传过来的时候,心脏的跳动就让她有点振聋发聩。
她像是有预感,来的人是谁。
没多久,一双皮鞋出现在宁也的视野里,高大的身影罩在她面前。
宁也的视线其实已经不怎么清晰,可还是能够感受到傅蕴庭身上泰山压顶般深重的气势。
让她有种想要往后退的冲动。
傅蕴庭站在她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她:“喝了多少?”
宁也说:“没多少。”
傅蕴庭眸色深谙,他说:“我记得我有告诉过你,让你有事找我。”
宁也脸色白得像张纸,不敢看他,目光只放在他的皮鞋和笔直得几乎没有褶皱的裤腿上,可就算这样,也让她觉得有压力。
她动了动唇,声音又细又软,很容易让人觉得她胆小,怯懦,不敢撒谎。
“小叔,我没事。我记得的,只是没有遇到要麻烦小叔的事情。”
傅蕴庭没再说什么,朝着路边停着的车子走过去,他上了车子,发现宁也没有跟上来,开口:“还不上车?”
宁也不敢上他的车,也抗拒上他的车:“我在等朋友过来。”
傅蕴庭沉了声音:“上车。”
宁也在原地站了一会儿,最后还是没敢违背他,脚步不稳的来到傅蕴庭的车边,拉开副驾驶的车门上了车。
她一身的酒气,不敢离傅蕴庭太近,只得紧紧贴着车窗,恨不得嵌进玻璃里。
傅蕴庭车子开得很快,一边开车一边不知道在和谁打电话。
宁也痛得五脏六腑都像是拧成一团,但一直忍着没吭声。
一路上都很沉默。
没一会儿,副驾驶的座位上就被她身上渗出来的汗水浸湿,整个人都像是从水牢里放出来的。
她其实已经没有多少意识在。
只是因为旁边坐着傅蕴庭,他的存在感在逼仄的车厢内实在太强了,让她感到紧张和畏惧,强撑着一口气,才没敢睡过去。
但是这样的忍受对她来说已经是极限,她慢慢的红了眼睛。
眼眶胀得酸痛。
最后还是没憋住,眼泪一颗一颗无声的落下来。
没多久,她仅剩的一点意识,也随着五脏六腑里剧烈的痛楚而慢慢消失,整个人陷入了一片昏暗。
……
再次醒过来的时候,人已经躺在了医院里,入眼就是一片雪白。
宁也脑子懵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这是医院。
她很快就感觉到房间里有人。
宁也转过头,一眼看到了一道修长冷峻的身影。
那道身影身形笔直,西装挺阔,看似温和,却并不会让人觉得容易亲近。
反而有种权势傍身的人才有的,让人敬畏的沉稳内敛。
对方手指间夹着烟,背对着她,站在半开的窗边,正在抽烟。
宁也只能看到他半边侧脸,却一眼就认出来了,这是她昨天见到,她该唤一声小叔的傅蕴庭。
在看清傅蕴庭的那一刻,宁也心里有些不自觉的紧张,她想不动声色的收回视线。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不知道是不是听到了这边的响动声,傅蕴庭倏地转过了头,朝着宁也看了过去。
四目相对,傅蕴庭的一双眼睛沉得像海,让人触不到底,他问:“醒了?”
宁也微微垂下眼睫,一个晚上的时间,足够傅蕴庭将昨晚的事情查个底朝天,他有那种本事。
宁也抿了抿唇,缩在被窝里的手指忍不住蜷缩起来,轻声的“嗯”了一声,声音细软,显得很乖。
让人和昨晚拿着小尖椒拼酒的那个小女孩,一点也联系不到一块去,道:“谢谢小叔,昨晚麻烦小叔了。”
傅蕴庭看出她神情里的戒备,没说什么,转头将烟蒂摁灭,丢在旁边的垃圾桶里,西装裤包裹下的笔直长腿朝着宁也走了过去。
高大的影子覆盖在宁也身上。
宁也有些紧张起来。
傅蕴庭伸出手指钳制住了她的下颚,迫使她抬起头来。
宁也对上了他有些深的眸子。
他拇指的指腹摁在宁也有些肿的嘴唇上,从一边唇角用力摩擦到另一边唇角。
宁也屏住了呼吸。
她不知道为什么,心慌的叫了一声:“小叔。”
傅蕴庭钳制着她下颚的手指没有收回来,反而捏得更深,更沉:“你知不知道你昨晚差点死在这里?”
傅蕴庭是什么时候离开的,宁也不知道,只觉得被他的手指钳制着的时候,有一种缺氧的感觉。
幸好当时有医生敲门进来解救了她,加上她的精神状态不太好,没多久就睡了。
后面一直睡睡醒醒,直到第二天才稍微好点。
宁也出院的时候,已经是三天以后。
而自她住进医院后,除了第一次醒来的时候有见到过傅蕴庭,后面都没再见到他。
她出院的那天,给学校打了个电话。
等得到她能继续上学的通知后,才缓缓松了一口气。
刚好这时候陈芮的电话打了进来。
“宁也,你终于接电话了!你在哪里?那天我出去根本没找到你,都快急疯了!后来听说你是被你小叔带走了?可这两天你电话又一直打不通,你没出什么事情吧?”
宁也愣了一下,心不自觉的往上提:“你怎么知道我是被我小叔带走的?”
“我那天一直打你电话来着,后来他发了信息给我,说是你小叔,带你回去了,我这两天越想越害怕,觉都不怎么敢睡,就怕带你走的人不是你小叔,还在想要不要报警呢!”
宁也估计傅蕴庭是怕麻烦,懒得跟她解释,所以才干脆说把她带回家了。
她沉思了一会儿,也没说自己住院的事情,道:“没什么事情,过两天我就回学校了。”
“那天真的是你小叔带你回去的?”
“嗯。”
陈芮松了一口气,这几天她是真的越想越觉得害怕,那天不该轻易相信那条短信,一想到这件事冷汗就一阵阵的往外冒,直到现在才松了一口气。
挂了电话以后,宁也想了想,翻了一下手机,果然看到了陈芮打的一连串的电话。
又去短信界面看了一眼。
上面有用她的手机发的一条信息:我是小也的小叔,她喝多了,我带她回家了。
宁也看着这条短信,握住手机的手指不自觉收紧。
等坐上公交车的时候,宁也握着那个烫手的手机,又不可遏制想到了傅蕴庭。
她不知道这件事,傅蕴庭会不会告诉傅家的人。
要是告诉了,回到傅家她该怎么交代。
直到下车,也没想明白个理所当然来。
公交车站离附加宅院有点远,宁也走了很久,才看到宅院外面的保安亭。
从保安亭进去,绕过九曲通幽的回廊,到达傅家别墅的大厅。
宁也踟蹰了很久,才抬起脚步,刚要进去。
却在听到一个声音的时候,心跳漏了半截,迈出的脚步也倏地顿住。
那声音很短暂,也就几个字,可宁也还是听出来了,那是傅蕴庭的声音。
宁也不知道为什么,她对傅蕴庭有种没来由的恐惧。
屋里的交谈声还在继续,傅老爷子道:“你这次还有多久回去?”
“十天左右。”
“这次的任务还是不能透露?”
傅蕴庭那边没出声,应该是默认的意思。
傅老爷子从他嘴里撬不出别的话来,大概是气到了,语气不是很好的转了一个话题:“你准备什么时候结婚?”
声音里透着威严。
傅蕴庭还是没出声。
“小蔓跟了你这么多年,你当初为了她连书都不读了,跑去部队,她也跟着你跑去,什么苦都跟着你吃,这次我听说她也跟着你回来了,你们选个日子见见家长,把婚事给订了!”
宁也的这份工作还是陈芮介绍的,陈芮急得不行,说:“要不然我们再想想别的办法?”
能想的办法宁也早就己经想了,宁也摇摇头,没和陈芮多说:“你先去徐哥那里,等会儿我打电话给你。”
“我陪你进去。”
“别。”宁也说:“他说让我一个人进去,我要是带一个,他还指不定怎么为难我。”
陈芮又气又急:“那你真遇到事情了打我电话,再不行,我就去报警,我就不信警察真的就管不了他!”
陈芮走后,宁也深吸一口气,才按了里面的门铃。
包间的门没怎么关紧,门铃声一响,里面就传来一声:“进来。”
宁也按门铃的手抖了一下,渐渐推开包间的门。
门一推开,门里的景象就映入宁也的眼底。
门里大概有十来个人,其中一多半是男的,都是上次一起来的那帮二世祖。
待看清门外的宁也,包间里就开始有人吹口哨,起哄。
“哟,萧梁,上次把你砸进医院的人来了。”
宁也顺着那人的视线,这才看到了人群里的萧梁。
萧梁坐在角落,视线正好落在她身上。
他坐的位置有些暗,宁也看不太清楚他的表情,只觉得那双眼睛格外的沉。
宁也站在房间门口没动。
萧梁说:“进来。”
包间里那么多人,可他的声音却掷地有声。
宁也抿了抿唇,走了进去。
萧梁说:“自己脱了爬到我腿上来。”
宁也僵硬着站定了,脸色发白,她说:“萧少,上次的事情是我不对,我向你道歉,求您大人有大量,别和我计较。”
萧梁脸上的表情冰冷如霜,显然并不接受她的道歉。
他不说话,周围的人都在看他的脸色,也不敢吭声。
宁也看了一眼茶几上的酒,自己去倒了三杯,她心里惴惴的,把姿态放得很低,说:“我先自罚三杯,萧少,上次是我不懂事,我要怎么做你才肯放过我?”
萧梁没出声。
旁边不知道谁喊了一声:“你上次砸我们萧少那么有种,这会儿怂了?现在给你两个选择,要么脱了爬过来,让我们上个遍,要么你有种就把我们这儿的人全喝趴下,到时候我们自然放你走。”
他们这儿一共有十来号人,而且各个是圈子里混大的,谁是个不能喝的主儿?
要把这些人都喝趴下,就是把宁也喝死,宁也也喝不赢。
宁也垂下长长的眼睫,思考了一会儿,才转头看向萧梁:“萧少,可以吗?”
萧梁定定看了她一眼,昏暗的灯光掩盖了他的脸,显得他的那双眼睛神情难测,倒是薄唇轻掀:“可以。”
宁也笑了笑,说:“这样喝多没有意思,既然要向萧少赔罪,那至少也要拿出诚意来才行,萧少你说对吗?”
她说着,招来了服务员,朝着服务员耳边说了几句什么。
服务员朝着萧梁看过去。
萧梁脸上没什么表情,打量着宁也,像是要将她看穿。
半响,道:“听她的。”
没多久,服务员拿了一大叠小尖椒过来,个个新鲜个大。
宁也说:“光比酒没有什么意思,要不我们这样,吃一根小尖椒,喝一杯酒,如果我赢了,萧少,我们之间的恩怨可以一笔勾销吗?”
萧梁的眸色转沉。
周围的人也开始议论起来。
“卧槽,这女的不要命了吧?”
“这特么的是专门来送死的吧?”
本来喝酒就够喝死人的了,要是配上小尖椒,这么一圈喝下来,那能活下来都是个奇迹。
萧梁定定的看着宁也。
宁也迎视着他。
良久,萧梁说:“可以。”
宁也于是端起酒杯,声音还是细软的,她走向了刚刚提出意见的那个人身边。
宁也上次听人叫过他的名字,叫祁邵。
宁也道:“祁少,我们先开始喝?”
祁邵脸色变了变。
宁也没多说什么,先吃了一根小尖椒,然后将手里的酒一饮而尽。
周围响起了一片抽气声。
祁邵脸色由白转青再转红,宁也却始终等着他,祁邵看了一眼萧梁,见萧梁没有阻止的意思,脸又开始白了,却还是拿着小尖椒吃了一口。
小尖椒吃到嘴里还没下咽,就呛咳起来,一杯酒下肚,胃就开始痉挛起来。
他们这一群人从小锦衣玉食的长大,各种山珍海味全尝了个遍,却很少有人能吃辣的。
宁也一连轮了好几个。
包间里的气氛开始变得诡异起来,有人一开始就拿了手机来拍视频,边拍边放到网上去。
而与此同时,另一边。
傅蕴庭正在将夜会所三楼的包间里,和一群朋友见面。
周韩深问他:“听说你准备接手傅氏了?”
这个晚上宁也没怎么睡好,一会儿想到傅蕴庭,一会儿想到傅敬业。
难受得不行。
第二天宁也一早就起来去上学了。
到学校的时候,她给傅蕴庭发了一条信息:“小叔,我已经上学去了,钥匙我放在门卫那里。”
发完就准备把手机关机。
到时候傅蕴庭如果再找她,她就可以找借口说自己上学,把手机关机了。
却没想到,傅蕴庭会起来这么早,她消息刚发出去,傅蕴庭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宁也猝不及防,吓了一跳,还是没敢拒接:“小叔?”
傅蕴庭问:“去学校了?”
“嗯。”
“萧梁那边的事情你暂时不用担心,还有一个月就要高考了,你专心考试就行。”
宁也愣了一下,她也没有觉得很开心,反而不安,那个晚上的事情,她知道傅蕴庭大底是有记忆的。
宁也说:“好。”
傅蕴庭那边沉默了一瞬,宁也生怕他又说出什么,赶紧道:“小叔,我上课要迟到了。”
傅蕴庭顿了一下,道:“那你好好上课。”
而另一边。
“刚刚是和谁在打电话呢?”早茶店里,周韩深手指间夹着烟,朝着傅蕴庭看过去。
昨晚傅蕴庭从市区的房子里出来后,还没出地下室,周韩深就一个电话打了过来,说在KTV,让他过去。
他们这些人从小到大都关系好,再加上利益纠葛很深。
傅蕴庭没怎么犹豫就开了车过去。
过去以后,大家聊了聊海城的经济形势,和周韩深最近投资的项目。
傅蕴庭前几天有任务在身,没睡好,就在隔壁房间里睡了一觉。
也不知道他们晚上玩到什么时候,早上周韩深还能给他打电话一起去吃早餐。
这会儿傅蕴庭也在抽烟,他挂了电话,看了周韩深一眼,沉默了一会儿,才说:“我哥的小孩。”
“傅悦?”
傅蕴庭皱了皱眉,又舒展开来:“不是。”
周韩深好半天才反应过来:“你说的不会是那天被萧梁逼着喝酒的那个吧?”
傅蕴庭“嗯”了一声。
那天周韩深是傅蕴庭走了以后,才知道那天那小孩儿是傅家的人。
当年傅敬业养小三那件事,在圈子里还是挺出名的。
主要是那时候傅敬业除了出轨,还想离婚,闹的动静很大。
像他们这个圈子,私生子一般都活得不太好,除非对方是真的优秀到了让人刮目相看的地步。
但就算是这样,也没几个会真的离婚,顶多把私生子认回来。
而且不管如何优秀,私生子和私生女又有区别。
周韩深问:“那天在将夜门口也是她?”
那天他和周储是后面才过去的,并不知道宁也当着傅蕴庭的面撒谎的事,是傅蕴庭走了后,才从别人嘴里听见。
傅蕴庭:“嗯。”
“她骗了你,然后在你眼皮底子下和人轮酒?”周韩深有些诧异:“胆子这么肥?”
傅蕴庭隔着烟雾,看了他一眼。
这一眼讳莫如深,意思是叫他就此打住。
周韩深就不敢继续说下去了。
他想了想,转了一个话题:“你这次回来,是要和程蔓商量结婚的事?”
而与此同时,学校里。
宁也被人围在了学校废弃的实验楼后面,其中一个人,朝着宁也一脚狠狠踹了过去!
宁也是在挂了傅蕴庭的电话没多久,看到了舒沂,想绕远路跑到教室。
经过实验室时,被人一把揪住了头发,拖到的实验楼。
紧接着四五个人围了上来。
抓着她就朝墙上撞:“跑你妈呢你,操!老子让你跑!你跑啊,怎么不跑了?”
撞完,她就看到了舒沂。
舒沂没说什么话,一脚朝着她踹了过去。
那一脚刚好踹在宁也心窝,她整个人被踹在了地上,半天没喘过气来。
“你他妈不是很能耐吗?再躲啊!躲啊你,怎么不躲了?”
她说一句话,就朝着宁也踹一脚。
宁也蜷缩着,没动。
舒沂看着宁也的样子,更来气,像个死人一样,一点反应也不给。
加上她最近心气本来就很不顺。
她爸爸出轨,生了一个儿子,和她差不多大。
明明她一个原配的孩子,却要看外面一个私生子的脸色。
家里什么都以那个私生子为先,她和她妈只能憋着气。
她没地方出气,又和宁也傅悦认识,之前在初中的时候,几人还在一个学校。
那时候她和傅悦走得近。
只要傅悦一受委屈,她就会去找人堵宁也,为傅悦出气,然后把宁也是私生女的事情嚷得全校皆知。
同时也把不能对她那个同父异母的弟弟撒的气,全撒在了宁也身上。
宁也当时的为了不和傅悦她们一个学校,故意中考考得很差,但没想到,舒沂也会来这所学校。
“说话啊?怎么不说话了?婊子!你刚刚不是躲得很溜吗?这会怎么不躲了?操!”
宁也用手护着头和脸,整个人蜷缩着,把容易受伤和容易被人看出来的地方护住。
身上渐渐冒出了冷汗,但她咬着牙,始终没吭声。
只是手指的指甲几乎要扣进肉里,她祈祷有人来,祈祷黑暗早点过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
直到不远处有人喊了一声:“别打了,有人过来了!”
舒沂闻声,朝着她“呸”了一声,骂道:“臭婊子,小三,你就该去死。”
骂完才得意的笑着和一群人转身离开。
……
宁也回到教室的时候,舒沂正和一群人在课堂上说话,她一进教室,舒沂就朝着她看了过来,和一群人吹嘘着什么。
看到她后,笑得很放肆。
宁也身体抖了一下,没出声,直接坐在了自己的椅子上。
但是没坚持一会儿,她就疼得趴在了桌上。
陈芮看到她这个样子,想问什么又不敢。
直到下课了,舒沂她们笑闹着出去了,她才害怕的问:“他们又打你了?”
宁也还是趴着,没出声。
陈芮慢慢红了眼睛:“要不要我给你去买点药?”
她在学校,是不敢明目张胆的和宁也走近的。
学校就像一个小型的社会群体,一旦被排挤,整个人的人生都会跟着毁了。
宁也声音小小的:“不用,你别和我说话了,免得被她们看到。”
“还有一个月。”陈芮声音哽咽:“等你上大学,离开这里,就好了,小也,你一定要好好考,离这里远远的。”
宁也晚上发起了烧,她不敢住校,以前放学都是回傅家,现在也回不了,去找了个网吧睡觉。
她没注意到,前方堵着的一辆车,车里的男人微微有些惊讶,想了想,打了个电话出去。
“喂?”电话响了好几声,传来一声低沉的嗓音。
“你猜猜我看见了谁?”
……
宁也的电话响起来的时候,她正趴在电脑前睡觉。
她因为发烧,整个人没什么力气,连来电显示都没看,就接了起来:“喂?”
她的话音刚落,听筒里就传来一声低沉的嗓音:“在哪里?”
宁也瞬间绷直了身体,过了半天,才提着一颗心,声音软而小的道:“我在学校,和同学住在一起,小叔这么晚找我,是有什么事情吗?”
傅蕴庭索性说:“在哪个网吧?”
宁也抿了抿唇,最后还是告诉了他地址。
“在那里等我。”
宁也挂了电话,坐了好一会儿,才下了楼。
她其实并不想和傅蕴庭有过多的接触,但是那层窗户纸没捅穿之前,她却又不敢行将踏错半步。
宁也下楼没多久,就看到了傅蕴庭的车。
他把车直接开到了她面前,人先下了车,笔直双腿朝着她走过来。
宁也因为疼,蹲在地上,他高大的身影几乎将宁也罩住,居高临下看着她:“一个人来这里的?”
宁也轻轻的“嗯”了一声。
傅蕴庭站在她面前,没出声,却犹如泰山压顶。
宁也从小到大,都没有人这么管过她,每次陈素关心她的时候,她都很害怕。
这会儿她紧张得心口发虚,也不敢看他,视线只落在他几乎没有褶皱的裤腿上,喉咙滚动片刻,才声音又小又软的道:“小叔,我就是想过来查查资料,查完就回去了的,没有想在这里久呆。”
傅蕴庭弯下腰,他手指钳制着宁也的下颚,迫使她抬起头。
两人四目相对。
宁也屏住呼吸。
傅蕴庭看着她,一字一字的道:“宁也,你要是为了逃避我,才这么一次又一次的撒谎,你信不信,我就让你所有害怕担心以及逃避的事情,全部成真。”
宁也的心脏急速跳动着,她又有了一种缺氧的感觉。
那种心脏在加速,呼吸却被剥夺的感觉。
她根本说不出一个字。
……
宁也坐在副驾驶,傅蕴庭在开着车,他身上的气场太过强大,让宁也觉得压迫。
她一动也不敢动,心里害怕得要死。
心跳也还没有恢复过来,呼吸却又不敢用力。
傅蕴庭这一记警告威慑力太大,越过红线威慑她,让她提心吊胆。
傅蕴庭没管她,只顾开着车。
宁也却认识这条路。
这是昨天,傅蕴庭开着车带她走的那条路。
前面不远处就是深航小区。
傅蕴庭目标很明显,是要带去昨天的那个一室一厅的房子。
宁也心里知道,却不敢让他把车停下来。
很快,两人到达深航小区,傅蕴庭将车开往地下室,然后把车停在了停车位上,推开车门下了车。
宁也跟着他下车,进入电梯。
从进入电梯,到出电梯,一直到傅蕴庭拿着钥匙打开门,这一路上,傅蕴庭都没出声。
宁也也不敢出声。
她的脸色其实很不好,没什么精神,因为发烧不怎么出汗,身体却又很虚,一路上跟着傅蕴庭也是忍着疼。
刚刚她趴在网吧的时候,就是疼得受不了了,才没动的。
这会儿走这么长的路,竟管在发烧,头发丝也被冷汗给汗得有点湿。
傅蕴庭进了门,转头看她:“自己找个地方坐。”
他这虽然是个一室一厅的房子,但其实并不小,客厅和房间都很大。
宁也在沙发上坐了下来,傅蕴庭去卧室里拿了一个医药箱过来,拿了几粒退烧药给她:“先把药吃了,吃完药,我们谈谈。”
宁也听到这里,抿了抿唇,不打算再进去了,转身想走,背后却突然响起一个声音。
“小也?”
宁也转头,看到是张妈。
张妈几步朝着她走过来,焦急的道:“你这两天去了哪里?打你电话一直打不通,怎么这个点回来?”
宁也说:“我在外面有点事。”
张妈话说得很体面,道:“大少爷和小姐回来了,傅先生让你如果回来,就先别进去了。”
她说的大少爷和小姐,就是宁也同父异母的哥哥和妹妹,而傅先生,自然指的是他们的爸爸傅敬业。
宁也愣了一下,没想到傅稷和傅悦已经回了家。
张妈话说得很体面,道:“大少爷和小姐回来了,傅先生让你如果回来,就先别进去了。”
她说的大少爷和小姐,就是宁也同父异母的哥哥和妹妹。
宁也愣了一下,没想到傅稷和傅悦已经回了家。
她明白张妈的意思,他们才是和和睦睦的一家人,而她这个私生子,最好还是躲躲,别闹得大家都不开心。
只是这话由自己的亲生父亲说出来,还是让她有些难受。
宁也说:“我知道了。”
宁也说完,直接转身回了东边别墅自己的房间,躺在床上一直没怎么睡着,后来才迷迷糊糊的眯了一会儿被饿醒,准备下楼找东西吃。
刚到拐角处,就听到了傅悦朝着爸爸傅敬业发脾气的声音。
“我不明白为什么一定要让她回来!我和哥哥好不容易才回来一次,非要让她这几天在家?等过了这个时间段,让我妈安安心心过个生日不行?”
傅敬业说:“她不回来能去哪里?”
“那你觉得她在家,我妈这个生日能过得开心?还是说你要把她那个妈也要接过来,来给我妈过这个生日?”
说完又冷笑一声:“哦,我忘了,那个让我妈忍辱负重的女人已经死了。”
“傅悦!”陈素的声音响了起来,下一刻,她转身看到了宁也,脸色变了变。
“小也?”
她的声音温温柔柔。
宁也说:“这几天我同学过生日,让我去她家借住一段时间。”
傅敬业皱了皱眉,没说什么。
宁也说:“就是爷爷那里,麻烦阿姨和爸爸说一声。”
她不想再被关进小黑屋里。
陈素说:“小也,小悦她……”
“没事的阿姨。”
宁也收拾东西出了门,才发现已经是深夜了。
她背着背包,也不知道应该往哪里走,想打陈芮的电话,又意识到陈芮现在的处境也不好,家里只有一个对她使用暴力的爸爸,和生病的妈妈。
她走了快一个小时,坐在了公交车站的站牌那儿。
这边是富人区,反而不好打车,她身上钱也不多。
这些年陈素对宁也嘘寒问暖,但是从来没给过宁也钱。
而只要她不回来,陈素就会异常担心她的安危,焦急的去找傅老爷子。
所以她很害怕让傅家的人知道她不回家。
宁也等了半个小时,也没等来车,刚准备站起身,一辆车子从里面开了出来。
宁也侧过头,逆着光,她看不太清楚车里的人。
只认出是一辆黑色辉腾,远远看去,像是蛰伏在暗处的猎豹。
宁也觉得车子莫名有些熟悉,还没想出来怎么回事,那辆车已经停在了她面前。
车窗被降下来,宁也看清了车里人的脸。
车内灯光昏暗,映得男人的侧脸锋利,眼瞳邃黑沉静,宁也站在原地没动,心弦紧绷起来。
“小叔。”
她叫了一声。
傅蕴庭透过半开的车窗往外看,他手指尖夹着一根烟,半明半暗。
落在宁也身上的目光,依旧沉静得像是带着力度。
不知道为什么,宁也突然想起了医院的时候,他掐着她的下颚,对着她说话的样子。
那双眼睛明明没有多少波动,却像是能将人给卷进深不见底的旋涡,让人跟着心惊肉跳。
而那只掐着人下颚的手,修长有力,犹如钢筋铁骨。
宁也感觉自己的下颚,现在都隐隐有些发疼发热的迹象。
但是很快,她就无暇去想更多,那边傅蕴庭已经“啪”的一声,推开车门下了车。
高定制的皮鞋踩在泊油路上,发出空幽回响,距离宁也越来越近。
每一步都像踩在宁也的神经细胞上。
宁也有点想要往后退。
傅蕴庭大概是察觉出了她的举动,在离她一米远的地方站定了,居高临下的看着她,目光又落像她侧肩的背包上。
黑暗里,他的身姿显得更伟岸挺拔。
“这么晚,去哪里?”
“去同学家里。”
“宁也。”
傅蕴庭声音沉了沉:“说实话。”
宁也周围全被傅蕴庭的气息包裹,让她觉得很逼仄,压迫。
“我说的是实话。”
“这么晚去干什么?”
宁也站着不吭声了。
傅蕴庭手指上还夹着烟,他弹了弹烟灰,定定看了宁也一眼:“你去哪个同学家,我送你。”
“我打的车已经来了。”
“这条路上。”傅蕴庭的语调都没变,依旧平静沉稳,但却是不容拒绝的强势,犹如落在她身上的目光:“这么晚打不到车。”
宁也捏紧了手上的背包。
傅蕴庭说:“上车。”
说完转身绕过车尾,朝着驾驶座那边走,拉开车门上了车。
宁也一手握着手机,一手捏着半挎在肩膀上的背包,在原地站定了一会儿,那辆蛰伏着的黑色猎豹依旧稳稳的停在那里。
宁也最后还是上了车。
她不敢拿傅蕴庭当司机,坐的依旧是副驾驶。
傅蕴庭看了她一眼,说:“把东西放后面座椅上。”
宁也走的时候,其实有些浑浑噩噩,背包里就随便装了几套衣服,她把身上的背包往后座放,然后乖巧的系上安全带。
傅蕴庭没问她去哪儿。
宁也等了一会儿,依旧没听到他的询问声。
她只好开了口,声音还是软软的,显得很文静:“小叔,我真的去我同学家,你把我放在曙光路就可以。”
傅蕴庭没理她,启动了车子。
车内很安静,傅蕴庭显得很沉默,但并不是不想说话的那种沉默。
反而像是在思考酝酿着什么。
宁也也不敢多说。
她想问傅蕴庭,有没有把自己去将夜的事情告诉傅老爷子,可张了张口,却什么也没说出来。
她的余光能看到傅蕴庭的侧脸轮廓,锋利流畅,像是刀凿。
傅蕴庭一只手把着方向盘,一只手伸出窗外,终于在一个十字路口,在一片窒息的沉默中,他抽了一口烟,突然道:“那天晚上我喝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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