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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手下留情

佚名 著

其他类型连载

我来之前就听闻,大齐这位皇帝勤俭执政,治国有方,一举开启齐国盛世,只是他怪癖颇多,尤其好杀美人,无论谁送进去的美女,最终都会玉殒香消,一命归西。因而不少人都猜测,这皇帝是否会断子绝孙,而将来的大齐又将何去何从?我一路听着这些八卦,外加舟车劳顿,昏昏欲睡,还被来接我的嬷嬷提醒了一句:「公主,等会就要见陛下了,您先清醒一点……」

主角:殷娆齐砚   更新:2023-01-12 17:2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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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殷娆齐砚的其他类型小说《皇上手下留情》,由网络作家“佚名”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我来之前就听闻,大齐这位皇帝勤俭执政,治国有方,一举开启齐国盛世,只是他怪癖颇多,尤其好杀美人,无论谁送进去的美女,最终都会玉殒香消,一命归西。因而不少人都猜测,这皇帝是否会断子绝孙,而将来的大齐又将何去何从?我一路听着这些八卦,外加舟车劳顿,昏昏欲睡,还被来接我的嬷嬷提醒了一句:「公主,等会就要见陛下了,您先清醒一点……」

《皇上手下留情》精彩片段

我是大殷有名的废物公主,文武双不全,空有好皮囊。

因而我英明的父皇大手一挥,把我送给了大齐皇帝。

听闻齐国这位圣上阴晴不定,怪癖众多,尤其好杀美人,杀得后宫空荡荡,空无一人。

齐砚给我展示他用美人骨做的扇,一手轻揉我发顶,似笑非笑,「害怕了吗?怕的话,现在跑回你们殷国还来得及。」

我拽着他衣袖的手微微发抖,闻言却还是摇了摇头,「不,不回去。」

齐砚放在我头顶的手向下压了压,「哦?为何?」

我对上他微眯的眼眸,吐字道:「懒得跑……」

齐砚:「……」

开玩笑,从齐国跑回殷国,很累的好吗……

我叫殷娆,是殷国,啊不,用我父皇的话来说,是「大殷」有名的草包公主。

其实殷国是个弹丸小国,挨着大齐边上,纯粹是个附庸。

但父皇说国家已经这么小了,名头就要喊得响亮一点,要叫「大殷」,仿佛这样就能和大齐对标一样。

笑死,大齐根本懒得理。

倒是父皇成日担忧,怕日益壮大的齐国哪日心情不好,就把咱们这儿吞了。

毕竟在这之前,已经有三个比咱们大的小国成了人家的一个县了。

殷国将不良兵不足,别说进攻了,防守都吃力。

于是我聪明绝顶的父皇一拍脑瓜,说试试三十六计的美人计,转手把我送到了齐砚床上,并给了我一个任务:祸国殃民就不指望了,能劝住齐砚不把殷国吞了就成。

我来之前就听闻,大齐这位皇帝勤俭执政,治国有方,一举开启齐国盛世,只是他怪癖颇多,尤其好杀美人,无论谁送进去的美女,最终都会玉殒香消,一命归西。

因而不少人都猜测,这皇帝是否会断子绝孙,而将来的大齐又将何去何从?

我一路听着这些八卦,外加舟车劳顿,昏昏欲睡,还被来接我的嬷嬷提醒了一句:「公主,等会就要见陛下了,您先清醒一点……」

我非常敷衍地点点头,坐在床榻上半梦半醒。

叫我彻底清醒的是齐砚的手,冰冰凉凉,正慢条斯理地抚摸着我的脸。

我对上他幽黑的眸子,连行礼都忘了,愣神地眨眨眼,「陛下。」

「很困吗?」他的声音清冽,像他的人一样,清清冷冷,绣着金龙的玄衣穿在他身上,都流露出一股仙气,难怪不近女色,看着就不像食人间烟火的。

「现在也不是很困了。」

毕竟这手吧,真的挺凉的。

他的指尖慢悠悠下移,向后绕,停在我的后颈处。

我感觉,他随时能掐死我。

但看他神情,又不像是想掐死我。

于是我就呆呆地看着他,任由他不轻不重地揉捏我的后颈。

时间一长,你别说,还挺舒服。

半晌,他仍神色淡淡地问我:「不怕朕?」

我被他揉得舒服,半眯着眼哼唧两声,「不怕。」

他勾唇笑了,「那若朕说要杀了你呢?」

「那陛下就动手吧。」

我吧,没别的优点,就是心大,就算有糟心事,自己闷头想一会儿也能想通,然后就过去了。

况且被送来的时候我就知道,自己多半是活不了多久的,所以听他这么说,也不是很意外。

齐砚盯了我一会儿,笑道:「你倒还不值得朕亲自动手。」

我努力思考了下,伸出双手,眨巴眼,「那陛下要叫人把我拷走吗?」

齐砚:「……」

「罢了,」他松开我的后颈,转而去解我的腰带,「殷国如此美意,朕也不好辜负。」

他的手实在太凉,我不由得起了一阵鸡皮疙瘩,被他看到,又笑我,「怕了?」

我不太理解他为什么这么执着让人怕他,而且对于接下来要发生的事,我虽然还是黄花大闺女,但也是看过彩绘的。

对我来说,重要的只有一件事,「陛下。」

「嗯?」

「臣妾懒得动……」

齐砚:「……」



齐砚可能也不想动,他默了会儿,翻身躺到一旁,搂着我的腰,毫无感情道:「睡吧。」

一派清心寡欲的模样,仿佛刚刚费力挑逗我的不是他。

我想了想,默默拉起被子把自己的身子遮住,再想了想,顺便也盖住了齐砚,然后闭眼睡觉了。

齐砚虽然手冰冰凉的,身子倒是暖和得很。春寒料峭,我睡着睡着就滚到了他怀里,梦到自己抱着个大火炉,好不自在。

一觉醒来,身旁已无人,宫女告诉我,齐砚封我做了贵妃。

她比我还激动,「娘娘,您可是我朝第一位贵妃!」

「那之前进宫的那些人呢?」

宫女哽住,「都没什么位分……娘娘您千万别介怀。」

我了然点头,「嗯,我懂了。」

大概就是还没混到什么位分就归西了。

那这么算,我混到了贵妃才归西,也算是给我殷国长脸了。

就是不知道齐砚打算什么时候杀我。

他好忙,自那日抱着我睡了一觉以后,连着半个月都没有踏进后宫一步。

这要是我父皇,半个月不上朝才比较正常。

宫里人势利,一开始以为我得宠,还会巴结我,后来见我也不过如此,又纷纷开始冷落我。

连着吃了三天寡淡的饭菜,我寻思了会儿,吩咐两个还比较听我话的宫人,把我殿前那块空地翻新一下。

这边就要先说一下,因为齐砚的后宫凋零,那些个宫殿也都像个冷宫一样,杂草丛生,简直浪费了这么好的泥土。

我摸出从殷国带过来的种子,让宫人帮我种下,然后再吩咐她们浇水、施肥、除草等等。

小翠是最亲近我的宫女,站在一旁好奇问:「娘娘,陛下这么久没来看您,您怎么还这么高兴?」

我盯着那一小块菜地,舔舔嘴唇,「有人帮我种地诶,这还不高兴吗?」

以前在殷国,我也不受宠,吃食自然也不怎么样,而且庙小妖风大,我父皇宫里的人可比齐砚这儿的还要过分,我只能自己种菜,就真的……很辛苦。

如今终于能当甩手掌柜,太幸福了。

齐砚终于想起我时,我正蹲在菜地里,喜滋滋地抚摸着刚长出来的嫩芽。

小翠着急忙慌地跑过来,「娘娘,陛下来了!」

话音刚落,一双金边黑靴就出现在嫩绿的新芽旁边。

我抬头,他背着光,神情看不分明,张口就是:「听下人说,你想……养鸡?」

哦,确有此事,因为御膳房送来的荤菜实在不尽如人意,我就想自己养几只,正巧宫殿后面有块空地很适合养鸡。

至于我怎么会养鸡?只能说,都是生活所迫。

我把自己的农业计划简略告知齐砚,却瞧他的脸色越来越冷,吓得旁边的宫人齐齐跪下。

「为何不来告诉朕?」他的语气还是很平淡,甚至冷了几分。

「陛下近日不是忙于朝政吗?」我有点莫名其妙,「而且这都是小事。」

以前在殷国,我父皇得知这些事,也没管我,毕竟他光女儿就有八个。

「小事?」齐砚嗤了一声,「我大齐难道落魄至此,要让堂堂贵妃自己种地养鸡了吗?」说着他身边的太监就向手下使了个眼色,「御膳房的人办事不力,让他们自行去领罚。」

齐砚端详着我的脸色,叫住了小太监,转头问我:「看你有话想说,想为他们求情?」

我没想到他一直看着我,愣了下,随后摇头,「没有,臣妾只是好奇,陛下打算怎么罚他们?」

他眼中莫名其妙多了一丝兴味,「你想让朕怎么罚他们?」

顿时感觉所有人都在紧张地看着我。

我斟酌着开口:「要不……让他们帮我种地和喂鸡?说起来人手是有点不够了。」

齐砚:「……」

后来宛若死里逃生的小翠告诉我,以往也有这样的情况发生。

齐砚问那些美人怎么罚下人。

为下人求情的,就把美人杀了;说要罚下人的,就当着她的面用刑,然后美人就被吓坏了。

小翠与我描述那些血腥场景时脸色苍白,显然心有余悸。

而我看着正帮我喂鸡仔的御膳房太监,陷入了沉思。

这个齐国皇帝,好像真的很怪哈。



不过这也不会影响我的农业计划。

春天正是万物生长的季节,一个月过去,地里的小白菜已经长势喜人。

我乐得很,盯着小菜叶搓搓手,「齐国的水土真是好,比我家那儿好多了。」

小翠见状忍不住出声:「娘娘,御膳房如今在吃食上谨慎讨好得很,您何苦还要留着这一亩三分地?」

「我不守着这片地,去守谁?」

「当然是……」她恨铁不成钢地瞪我一眼,又委屈道,「您是不知道,这个月陛下一步都没踏进我们华宁宫,外面闲话多得不得了。」

「说就让他们说呗,陛下国事繁忙呢,咱没事别去打扰人家……诶,你听见鸡叫了吗?我猜它下蛋了,走走走,我们掏鸡窝去。」说着就拽着小翠往鸡窝处跑,顺便怂恿她伸手掏了两个鸡蛋出来。

能让别人帮忙干的我绝不亲自动手。

老母鸡在后头追着骂。

一直碎碎念的小翠都笑了,边逗着它跑边骂:「干吗呀,不就拿了你两个蛋吗?真小气!」

老母鸡:「咯咯哒!」

我怀里揣着赃物,作壁上观,「可不是。」

发现被我套进去的小翠跑到我身边,嗔怒:「娘娘!」

「好啦,我知道你什么意思。」我老神在在,「今天我亲自下厨,等会送到御书房去行了吧?」

不就是争宠嘛,没见过猪跑还没吃过猪肉吗?更何况我还见过猪跑呢。

我父皇有几十个妃子,就我记事以来见过的争宠手段层出不穷,只是我这人比较懒,从来不爱用罢了。

本来齐砚把我当个花瓶摆在宫里,他忙他的政务,我种我的地,相安无事挺好的。

奈何外头风言风语众多,都传成我狐媚惑主,宠冠六宫了,简直胡说八道!

听说还有不少臣子上奏,请求齐砚充实后宫,万万不可被一个附属国的妖女所迷惑,后来我又听说,近期齐国起了不少动乱,因此齐砚忙得晕头转向,脚不沾地,怪辛苦的。

那我住着人家的房子,吃着人家的饭,还种着人家的地,这时候多少还是要表示一下的。

因此我亲自下厨做了一碗色香味俱全的……鸡蛋羹。

主要地里的小白菜也还没长好,不然还是可以再做一道鸡蛋炒白菜的。

小翠一脸为难,「娘娘,这不太好吧?好歹您做点糕点什么的呢……」

「可我不会啊。」我坦然道,「不然你给我演示一下怎么用两个鸡蛋做糕点?」

小翠实在看不下去,硬是要来两盘桃花酥塞进食盒里,「娘娘,您到时候就说桃花酥也是您做的。」

我敷衍点头,「嗯嗯,好的。」

然后等齐砚看到我拿出的东西时,我很老实地介绍道:「鸡蛋羹是臣妾做的,桃花酥是小厨房做的。」

一旁的小太监抿着嘴憋笑,别当我没看见嗷。

齐砚没笑,只是一手撑着头,微微挑了眉,「为什么亲自做鸡蛋羹?」

「额……因为老母鸡刚好下了两个蛋。」

母鸡本来就是他吩咐人抱来的,所以下的蛋给他吃也很合理吧?

但是看齐砚没有要动弹的意思。

我看了眼精致的桃花酥,福至心灵,又道:「陛下若是不喜欢鸡蛋羹,也可吃点桃花酥,陛下近日国事劳累,是该好好补补了。」

齐砚放下手,轻轻叩了叩桌面,「论补身的话,糕点怎么比得上鸡蛋羹呢?」

嗯?还有这种说法吗?

我还在思考这说法合不合理,齐砚已经把鸡蛋羹吃完了,末了还有心思点评,「做得不错,升你做皇后吧。」


然后等齐砚看到我拿出的东西时,我很老实地介绍道:「鸡蛋羹是臣妾做的,桃花酥是小厨房做的。」

一旁的小太监抿着嘴憋笑,别当我没看见嗷。

齐砚没笑,只是一手撑着头,微微挑了眉,「为什么亲自做鸡蛋羹?」

「额……因为老母鸡刚好下了两个蛋。」

母鸡本来就是他吩咐人抱来的,所以下的蛋给他吃也很合理吧?

但是看齐砚没有要动弹的意思。

我看了眼精致的桃花酥,福至心灵,又道:「陛下若是不喜欢鸡蛋羹,也可吃点桃花酥,陛下近日国事劳累,是该好好补补了。」

齐砚放下手,轻轻叩了叩桌面,「论补身的话,糕点怎么比得上鸡蛋羹呢?」

嗯?还有这种说法吗?

我还在思考这说法合不合理,齐砚已经把鸡蛋羹吃完了,末了还有心思点评,「做得不错,升你做皇后吧。」

「多谢陛下夸……啊?」

他完全没在意我的惊讶,点了点桃花酥的碟子,「朕饱了,这份糕点你吃了吧。」

于是我就很老实地坐在他身旁吃完了一整碟桃花酥。

别说哈,小厨房手艺还是很不错的。

齐砚一直静静看着我吃,一副饶有兴致的样子,引得我拿起最后一块时不免犹疑了一会儿,「陛下要来一块吗?」

「不了,朕不爱吃甜食。」

「哦。」

闻言我便安心地吃完了最后一块,又听他问:「甜吗?」

「甜……」我尾音还没落地,他突然就俯身凑过来,掐着我的下巴含住了我的唇。

一番厮磨后,他目光灼灼地盯着我,「是挺甜的。」

我回过神来,心情复杂,「陛下,您不嫌脏吗?」

鸡蛋羹混合桃花酥的味道,至少我此生是不愿再尝……

齐砚:「……」

齐砚视角:刚吃完桃花酥的殷娆,粉唇娇艳,面若芙蓉,看起来很好亲。



自此,齐砚又开始每日半夜摸到我寝殿,抱着我睡。

据他所说,他在听雨轩睡不安稳,只能在我这儿睡,大抵是我腰间软肉的功劳。

我:「……」

虽然终于睡得着了,但他始终还是每日睡半夜,导致精气神越发不好,小翠都与我咬耳朵道:「娘娘,听闻陛下近日眼下青黑,会不会是纵欲过度了?」

我想了想晚上抱着我不撒手还说我胖了的某人,故意道:「有可能吧。」

当晚齐砚很早就来了,从床尾爬过来,一手攥着我的脚腕,一手撑在我腰旁,慢条斯理道:「朕纵欲过度?」

他知道也正常,后宫全是他的耳目,我进宫后的一举一动他其实都知晓,我也清楚他知道,但是懒得管。

但当下就有点危险了,夏日炎炎,我穿得极少。他带着凉意的手指摩挲着我的脚腕,一路往上。

我只觉得一把火从下方一路蔓延到腹部,很不适应,声音都有点发颤,「陛下,臣妾只是和小翠打趣。」

他今晚有些怪,一贯清冷的声音带了点黏稠和沙哑,「那朕来问一问你,朕有没有纵欲过度?」

搭在我腰间的手温度渐渐攀高,我也能感觉到他越来越靠近我,在暗夜中释放着一种危险的信号。

我咽了下口水,「陛下夜夜都召淑妃,也不是没可能……」

毕竟从我父皇的经历来看,一晚临幸多个妃子,也不是不行……

「殷、娆。」他咬着牙叫了我一声,径直困住我的两只手,贴了上来。

夏日,多少有些热了。

良久,他的声音还带着一丝沙哑,「淑妃宫里的香,有问题。」

「啊,这是臣妾可以知道的吗?」

我作势要捂耳朵,被他攥住手腕。

他的指尖微凉,我的耳朵却在悄无声息地发烫。

齐砚晚上似乎目力也极好,此刻轻笑了一声,捏了下我的耳垂,「你是皇后,自然应当知晓。」

为了争宠下迷情香,这种手段我以前在父皇宫里也见过,甚至做得比梁知意隐蔽多了。齐砚一早就察觉出不对劲,但还是将计就计,营造出宠幸梁知意的假象。

至于他为了什么嘛,我就不问了,也不猜,毕竟没人嫌命长。

我安静地听完所有,然后问齐砚:「那陛下,您还睡吗?」

真的很晚了,我困死了。

齐砚:「睡吧……」

只是睡之前,他在我耳边阴恻恻磨牙。

我其实能睡着,但鉴于现在知道了一些不该知道的,保命要紧,我凑过去亲了一下他以安抚他的情绪。

他似乎愣了下,闷闷笑了,搂紧了我,再次说道:「睡吧。」

经此一事,他来得越发早,也越发不害臊。

我从一开始的面红耳热,到后面已经熟视无睹,甚至还有胆子调侃他,「陛下,其实讲道理,您每日如此……也算纵欲过度。」

于是那一晚,齐砚害得我白天都在补觉,连破抹布都没去看。

外头仍在传,淑妃盛宠,其弟得势,梁国皇室幸存的这两个后人,还算争气。而相比之下,一早投降的江国就时常被人拿出来与梁氏姐弟比较,更显出其二人的气节。

江宁瑶听到这些耳边风后,气得糕点都吃不下了,在我跟前抱怨:「投降怎么了?吃他家大米了吗?江国以前的百姓过得多难啊,我爹和我兄长一看就是没才能的,根本管不好国家,投降这不是弃暗投明吗?」

我看她都快在咪咪身上薅下一把毛了,忙安慰她:「他们要说就让他们说去吧,你也知道,人闲得没事干就会喜欢嚼舌根的,这又不会影响你。」

她仍旧愤愤不平,骂了好一会儿才消气,转而问我:「殷娆,那你想过你们那儿以后……」

我顿了下,随便道:「顺其自然吧,我操心又有什么用呢?」

我从不问齐砚国事,自然就不会打探他是否有吞并殷国的心思。

虽然我父皇让我吹吹枕头风,但是我的看法与江宁瑶是一致的。殷国百姓在我父皇的统治下,可真过不上什么好日子,我的大一堆兄弟里,大多数也都是酒囊饭袋,所以殷国前途渺茫。

不过我也不会傻到怂恿齐砚现在就去把殷国吞了。

还是那句话,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我自认没有这么大的能力,也就不打算掺和这些麻烦事。

各人有各命,我是个胆小鬼,自然也就只能过胆小鬼过的日子。

但终究,活着就好。

我在殷国荒凉的宫殿里种菜时就知道,作为一个草包,能苟着的时候,就安心苟着。

这一宗旨使得我没有在齐砚被刺那日上前为他挡刀,而最先冲过去的,是梁知意。

她腹部中刀,倒在齐砚怀里,面色苍白,大口吐着鲜血,昏倒前还不忘留下一句:「陛下没事就好……」

刺客已被抓住,齐砚却看都没看,失魂落魄地盯着梁知意,在侍卫提醒数次后才冷冷吐出一个字:「杀。」

他脸上衣上都沾着血,周身气势宛若刚从炼狱回来的修罗。

我按下心中异样,平静地移开目光,帮忙处理后续。

当晚,据说齐砚在听雨轩守了一夜,而我罕见地失眠了半宿,睡得很不安稳。

第二日,大理寺查出来,刺杀齐砚的是殷国派来的人。齐砚震怒,早朝时与文武大臣商议,要出兵征讨殷国。

消息传来时,江宁瑶刚把三个月大的破抹布送过来,闻言担忧地看了我一眼。

我朝她笑笑,什么也没说,专心逗弄破抹布。

只不过天气转凉,大概要入秋了。



齐砚在听雨轩守了三日,待梁知意终于转醒,给她封了贵妃。其弟梁志敏做了将军,受任待入秋便进军殷国。

我在华宁宫四平八稳地苟着,每日的乐趣便是逗破抹布玩。

可惜树欲静而风不止。

外头已然起了谣言,道殷国行刺一事与皇后脱不了关系,甚至已有大臣启奏,当好好查一查我。

正巧一只信鸽被破抹布抓到,我拿了它脚边的密信,去御书房找齐砚。

算起来我与他也有七八日未见,气氛也不如先前融洽。

齐砚瘦了些,神情也更冷了,但见来人是我时眉眼还是软和了几分,「殷国的密信,皇后就这样送过来了?」

信上我的父皇提出了一个蠢法子,让我里应外合刺杀齐砚,以免殷国被吞。

饶是我这样的草包都很是无语,且不说他的女儿能不能做到这点,就算齐砚被杀了,难道齐国就打不过殷国了吗?

但这信也有一个好处,就是说明先前的刺杀不是殷国干的,毕竟同样的计策总不可能实施两遍。

我老老实实讲自己没这份胆量,一切全听陛下做主。

齐砚不语,摩挲着那张纸,半晌才道:「殷娆,你希望朕死吗?」

我呆呆摇头。

他笑了,「可若是朕灭了你殷国,杀了你全族上下,你会希望朕死吗?」

我愣了半晌,老实道:「臣妾不知道。」

「自臣妾入宫以来,陛下一直对臣妾很好,且臣妾对陛下在前朝的事迹也略有耳闻,于臣妾而言,陛下是个仁君,该是寿与天齐的。」

他听了像是没听,只缓缓走到我身前勾起我下巴,眼神晦暗不明,「那你的私心呢?希望我死吗?」

他的嗓音淡淡的,却让我莫名想起夜晚的他,呼吸微促,唇间偶尔溢出我的姓名。

「殷娆……」

短短两个字被他说得极尽缠绵。

我似是被他深如幽潭的眼眸蛊惑,情不自禁地答道:「不希望。」

话音刚落,他径直覆上我的唇,待我喘不过气才恋恋不舍地离开,笑得餍足,「那我会好好活着。」

轻描淡写,又像是许下了一个重要的誓言。

我心里纳闷,这未免太好哄了点,摸了摸微肿的唇,问出了心中已久的疑问:「那陛下对淑贵妃?」

有些僭越了,但我不知为何,就是想问问。

他已坐了回去,将我抱到怀里,毫不在意道:「做戏罢了。」

「可她毕竟为您挡了刀。」



良妃名为江宁瑶,原是江国的公主。

江国因为投降很及时,基本没死什么人,江家一家也都在江县过得好好的。至于这趟进宫,纯粹是因为她爹的上头想要讨好齐砚,于是把她搞了进来。

狸花猫是江宁瑶带进宫的,没想到进来时已经怀孕了,一个月前刚生下三只小猫,如今只活下来了一只。

她为咪咪犯下的罪行道了歉,但好像还是于心不安,提议待小猫长到三个月就送给我养。

我看她挺舍不得的,手中的帕子是绞了又绞,就说:「也没事,大不了你再找只鸡还给我。」

江宁瑶咬咬唇,坚定道:「不了,娘娘,臣妾一定会让咪咪为咕咕的死负责的。」

这回轮到我,「好吧,也行。」

等我去她宫里看了小猫,才知道她为何如此坚定。因为咪咪的这个娃,生得有些许潦草,乌漆嘛黑的,用江宁瑶的话说,像块破抹布。

「不知道是哪个没良心的公猫干的,想来长得也不怎么样,还祸害了咪咪。」她颇为愤恨。

我盯着小奶猫瞅了又瞅,倒不这么觉得,「还挺可爱的嘛,那等它大了些,给我养吧。」

江宁瑶挠了挠头,「那娘娘要给它取名吗?」

我摸了摸下巴,「就听你的,叫破抹布吧。」

江宁瑶:「……」

我与江宁瑶就这样开始来往。

因为破抹布还小以及咪咪看得紧,不方便带来带去,所以我难得开始出门,时不时就到江宁瑶的善禧堂去。

江宁瑶有点大小姐性子,但是本性并不坏,比梁知意好应付得多。尤其重要的是,我送她桃花酥时,她吃得比我还多,我就觉得这人能处。

江宁瑶话多,以往大概都说给咪咪听了,如今我来了,就拉着我说。她说以前听传闻,都以为我是蛇蝎美人,心机深重,不好相处,现在一看,才知道谣言不可相信。

我严肃地纠正她,「也不是全不可信的。」

她愣了下,「啊?」

我一板一眼,「我确实是个美人。」

江宁瑶:「……」

实不相瞒,我母亲原是齐国人,就是因为貌若天仙,才被我父皇强掳了去,当了妃子,最后郁郁而终。而我的那些兄弟姐妹,虽与我有几分相似,但到底没有我母亲那样貌美的娘,所以相貌也都不及我。

大抵也是因为我太像母亲了,所以父皇不愿意见到我,生怕回忆起自己祸害了一个无辜女子。

我及笄那年,那个狗屁国师给我算了一卦,说我是狐妖转世,红颜祸水,注定祸国殃民,再不济,也肯定克夫克子,于是殷国满朝文武没有一人敢娶我。

驸马招不到,我空守了四年,成了老姑娘后,被我「聪明绝顶」的父皇送给了齐砚。

都说红颜祸水,原来带大我的嬷嬷也说,这副好相貌于我而言只怕是祸端,但我想,谁知道会不会因祸得福呢?

比如现在,我能混成皇后,这副皮囊肯定是有功劳的。

江宁瑶已经敢嫌弃我了,「真臭屁,要说相貌,我还是喜欢淑妃那样的,只是她性格怪怪的,我实在相处不来。」

末了又和我八卦道:「我听说啊,他们梁家一直都不太安分。淑妃最近不是得宠吗?我听说这和她弟弟脱不了干系。」



齐砚在听雨轩守了三日,待梁知意终于转醒,给她封了贵妃。其弟梁志敏做了将军,受任待入秋便进军殷国。

我在华宁宫四平八稳地苟着,每日的乐趣便是逗破抹布玩。

可惜树欲静而风不止。

外头已然起了谣言,道殷国行刺一事与皇后脱不了关系,甚至已有大臣启奏,当好好查一查我。

正巧一只信鸽被破抹布抓到,我拿了它脚边的密信,去御书房找齐砚。

算起来我与他也有七八日未见,气氛也不如先前融洽。

齐砚瘦了些,神情也更冷了,但见来人是我时眉眼还是软和了几分,「殷国的密信,皇后就这样送过来了?」

信上我的父皇提出了一个蠢法子,让我里应外合刺杀齐砚,以免殷国被吞。

饶是我这样的草包都很是无语,且不说他的女儿能不能做到这点,就算齐砚被杀了,难道齐国就打不过殷国了吗?

但这信也有一个好处,就是说明先前的刺杀不是殷国干的,毕竟同样的计策总不可能实施两遍。

我老老实实讲自己没这份胆量,一切全听陛下做主。

齐砚不语,摩挲着那张纸,半晌才道:「殷娆,你希望朕死吗?」

我呆呆摇头。

他笑了,「可若是朕灭了你殷国,杀了你全族上下,你会希望朕死吗?」

我愣了半晌,老实道:「臣妾不知道。」

「自臣妾入宫以来,陛下一直对臣妾很好,且臣妾对陛下在前朝的事迹也略有耳闻,于臣妾而言,陛下是个仁君,该是寿与天齐的。」

他听了像是没听,只缓缓走到我身前勾起我下巴,眼神晦暗不明,「那你的私心呢?希望我死吗?」

他的嗓音淡淡的,却让我莫名想起夜晚的他,呼吸微促,唇间偶尔溢出我的姓名。

「殷娆……」

短短两个字被他说得极尽缠绵。

我似是被他深如幽潭的眼眸蛊惑,情不自禁地答道:「不希望。」

话音刚落,他径直覆上我的唇,待我喘不过气才恋恋不舍地离开,笑得餍足,「那我会好好活着。」

轻描淡写,又像是许下了一个重要的誓言。

我心里纳闷,这未免太好哄了点,摸了摸微肿的唇,问出了心中已久的疑问:「那陛下对淑贵妃?」

有些僭越了,但我不知为何,就是想问问。

他已坐了回去,将我抱到怀里,毫不在意道:「做戏罢了。」

「可她毕竟为您挡了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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