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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品篇三十正道:从谎言开始改变》精彩片段
“这个季巧慧是做什么的?”李新年问道。
章梅说道:“以前也是化工厂的,后来买断下岗了,好像也没有什么正经事。”
李新年犹豫道:“你再见到她的话,让她别再到处乱说了。”
章梅摆摆手说道:“她也就是跟我说说,别人也没兴趣听她说这些。”
说着,好像忽然想起了什么,一脸神秘地说道:“对了,季巧慧还说过有一件事,只是这件事她也是听来的,至于是不是真的,那就不清楚了。”
“什么事?”李新年急忙问道。
章梅在揭露谭冰丑闻的时候一直都激昂陈词,好像巴不得让所有人都听见,可现在却压低了声音。
“听说,你那个大姨子是谭冰当年肚子里带过来的,这事你自己知道就行了,可千万别说出去。”
李新年大吃一惊,失声道:“你的意思是顾雪不是我岳父的女儿?”
章梅嗔道:“我刚才都说了,这只是季巧慧听来的,谁知道是真是假?”
在李新年的印象中,大姨子和自己老婆在相貌上有几分相似,一个妩媚,另一个端庄,可以说是各有千秋。
只是两个人的性格差异比较大,严格说来,顾红更像母亲,理性多于感性,遇事不冲动。
而大姨子虽然鬼点子多,可感性多于理性,可以说是心直口快。
但这种性格差异并没有影响姐妹之间的感情,相反,两个人好像还挺投缘,很少见她们拌嘴。也许正因为这种性格上的互补让姐妹两能够和谐共处。
不过,李新年虽然对母亲的道听途说半信半疑,可也勾起了他一直以来闷在心理的一个疑问。
那就是丈母娘当年怎么会嫁给一个金库的保安。
在他看来,凭着丈母娘的容貌以及才能,岳父似乎各方面都不般配,难道丈母娘当年下嫁顾百里只是想给自己肚子里的孩子找个寄托?可大姨子的父亲会是谁呢?
“哎呀,不知不觉就十一点半了,睡吧。”章梅似乎也说累了,站起身来打个哈欠说道。
李新年躺在沙发上没有动,摆摆手说道:“妈,你先去睡吧?”
章梅瞥了儿子一眼,犹豫道:“旦旦,有些事即便夫妻之间也不能说,你可别上了床就管不住自己的嘴。”
“我脑子又没灌水。”李新年嘟囔道。
“红红哪天回来啊?”章梅问道。
李新年敷衍道:“还要两三天吧。”
章梅说道:“那你这几天晚上就回家来吃饭吧,我从明天开始上夜班,吃过晚饭才去医院呢。”
李新年模棱两可地说道:“到时候打电话吧,最近公司事多,我也不敢保证。”
章梅站在那里盯着儿子注视了一会儿,然后转身走进了卧室。
而李新年却躺在沙发上胡思乱想,最后忍不住又想起了顾红刚走的那天晚上做的梦。
奇怪的是,这一次身体居然没有一点反应,顿时又想起了顾红临走时交给自己的那张纸条。
既然母亲说那个老中医潘凤都已经九十多岁的高龄了,干脆按照顾红的吩咐去看看,面对一个如此高龄的女人,也没什么丢人的。
尽管李新年相信自己生理上没有问题,只是心理上出了点毛病,心病需要心药医,他觉得这个耄耋之年的老中医也许能给自己一个良方。
再说,如果不去的话,顾红恐怕会不高兴,毕竟,她有了要孩子的打算,自己在这个节骨眼上掉链子也说不过去。
等李新年把徐世军发给顾红的最后这条消息看完,顿时就明白徐世军的微信账号为什么会排在前面了,并且气的把徐世军的祖宗八代都问候了一遍。
原来,就在顾红外出会同学的那天晚上,徐世军通过微信联系了顾红。
大个子168:嫂子,(李新年比徐世军大几个月)公司出事了。
温暖如初(顾红的微信名):出什么事?
大个子168:我们从韩国进口的一批化妆品被海关查扣了。
温暖如初:怎么回事?
大个子168:报关手续上出了问题。
温软如初:那你赶紧和老旦联系啊,跟我说有什么用?他在家呢。
大个子168:我正要给他打电话呢。
聊天到此为止,顾红再没有理会。
看看微信显示的时间,果然是在徐世军那天晚上给他打电话的前几分钟。
这狗娘养的,公司出事先不跟自己联系,居然先向顾红汇报,也不知道这混蛋什么意思?难道想献殷勤?
好在顾红的回复证明这里面倒不像有什么阴谋,只是徐世军有动机不纯的嫌疑,顾红总不至于暗中吩咐过他有事先向她汇报吧。
妈的,那天还以为是大姨子嘴长呢,现在看来是冤枉她了。
李新年愤愤地点上一支烟,然后就按照顺序开始查看聊天记录。
说实话,他也没有心思查看所有的内容,而是只查看最近一个星期的记录,即便这样,他也花了将近一个小时的时间才看完。
没有发现任何让他感兴趣的内容,或者说任何有关顾红在外面找男人的蛛丝马迹。
首先A老峰头多半是顾红的同学或者关系很好的朋友,应该是个女人,并且应该还是闺蜜之类的,因为其中一条内容涉及到女性的生理期。
她们的聊天记录简直翻不到头,所有的内容无非是东家长李家短、哪个地方衣服打折、哪家饭店的菜味道好、最近腰又粗了一圈等等女人之间的私房话,加上一些转发的内容和评论。
剩余的丁丁、奋斗五年、鹰之和依依等要么是顾红银行的同事,要么就是关系比较好的朋友,要么是银行的客户,聊的内容也很平常,没什么特别的东西。
李新年猜测这些人他可能都认识,只是在微信里使用了化名。
虽然没有发现顾红在外面找男人的蛛丝马迹,但有两个人还是引起了他的兴趣,一个是依依,另一个是虚怀若谷。
之所以对依依感兴趣,是因为她在最近和顾红的一次聊天中提到了一个敏感的问题。
温暖如初:你明天上班吗?
依依:在啊。
温暖如初:我想过去做个妇科检查。
依依:什么毛病?
温暖如初:也没什么毛病,就是例行检查。
依依:捂嘴偷笑的神情。是不是准备要baby了?
温暖如初:有这个想法。
依依:也该要了,你都二十八了吧,别看相差两岁,但三十岁之前和三十岁之后有着本质的区别。
温暖如初:什么本质区别?
依依:明天见面再跟你说。
从这段对话来看,这个依依好像是个大夫,再看看对话的日期,差不多是在一个月之前,看完这段对话,李新年心里又开始质疑自己了。
既然顾红都有了和自己生孩子的打算,外面怎么会有男人呢?
如果她对自己有了异心怎么会跟自己生孩子呢?
然而,想起顾红那天的反常表现,心里又不禁矛盾重重,心想,难道是一夜情?或者是偶尔玩玩、调剂一下口味?或者是受到了那个男人的引诱?
且先不下结论,一切都必须用事实说话,既然发现了疑点,那就必须彻底搞清楚,否则这块心病永远也无法消除。
李新年顿时觉得自己就像是在侦破一个迷雾重重的疑难案件,点上一支烟,又开始了伏案工作。
虚怀若谷这个微信名一看就像是男人,并且头像用的是一根手杖,似乎也象征着权杖。
顾红和这个人加微信的时间应该不会太长,所有聊天的字数不超过一千个字,没有音频聊天记录。
李新年猜测这个人年纪应该不会太年轻,并且有可能还是顾红的上司,这从他们寥寥无几的几次对话可以看出来。
而李新年感兴趣的是顾红在和这个人的一次聊天中谈到了她正在写的那篇论文,聊天时间距今将近四个多月,也正是顾红为发表论文而心烦意乱的时候。
并且这也是他们之间最长的一次聊天,也是最后一次聊天。
温暖如初:又退稿了。
虚怀若谷:这是显而易见的事情。
温暖如初:这么说你早就猜到了。我都不知道修改了多少遍了。
语气似乎带点幽怨?
虚怀如谷:如果你继续闭门造车的话,修改一百遍也没用。
温暖如初:你不是跟主编很熟吗,难道就不能帮我说句话?
虚怀若谷:《财经》可不是一般的刊物,要想在上面发论文,要么有名,要么论文确实有分量,你占据了哪一条?
温暖如初:流泪的表情。这么说没有一点希望了?你难道就不能抽点时间帮我修改修改吗?如果能发表的话就署我们两的名字。
虚怀若谷:我可丢不起这个人。
温暖如初:愤怒抓狂的神情。你什么意思?
虚怀若谷:我不是已经给你指明了一条出路吗?
温暖如初:这么干不太合适吧?万一以后走漏了风声,岂不是一桩丑闻?
虚怀若谷:大家都这么干,各取所需,闹出风声对大家都没有好处。
这样吧,你就谦虚点,上门虚心请教一下,我唯一能帮你的就是找个合适的时间给她打个招呼。能培养一个年轻人对她来说也不是坏事。
温暖如初:哎,烦死了,我再想想吧?对了,最近来宁安市吗?
虚怀若谷:说不定,你在好好想想,时间不等人啊。对了,代我问候你母亲。
温暖如初:别假惺惺的。
聊天到此戛然而止。
李新年顿时疑云大起。
就在公司上下一片欢腾、徐世军提议晚上和几名管理人员庆贺一下的时候,李新年却接到了母亲让他晚上回家吃饭的电话。
心里不禁有点内疚。
顾红出门那天,母亲章梅就叫他回家吃饭,可他由于心情不好,于是找个借口推脱了。
第二天章梅又打电话叫他回家吃饭,他又推脱了。
可丈母娘叫他去吃饭,他却跑的比兔子还快,现在母亲第三次打来电话,并且让他无论如何都要回去,所以今晚是绝对不能再找借口了。
严格说来,李新年也算是单亲家庭,这一点也是当初谭冰极力劝女儿分手的原因。
只是李新年的父亲遇车祸去世的时候,他已经高中毕业了,没多久又去省城上大学。
可以说基本上没有体验过几天单亲生活,所以相对于那些在单亲家庭成长的孩子,他起码在精神方面没有受到过多少影响。
实际上,他觉得父亲突然去世受到打击最大的应该是母亲,因为直到今天,母亲的卧室里还挂着父亲的遗像,此外,父亲的去世也让母亲对他更加依赖了。
其实,父亲去世的时候,他母亲才四十岁,如果有合适的男人,也有机会组建新的家庭,可章梅却一直单身。
李新年猜测母亲可能一直没法忘记父亲。否则,以母亲的容貌,怎么会没有追求者?自然是母亲自己选择了守寡。
他记得在大三那年暑假回来的时候,曾经含蓄地劝母亲找个男人,反正家里就他一根独苗,并且马上就要毕业了,母亲完全有条件过二人世界。
“你爸每天晚上都盯着我呢。”
章梅一句话就让儿子闭住了嘴。
俗话说,三十如狼,四十如虎,五十坐地能吸土。
严格说起来,母亲正值虎狼之年,李新年不信光凭父亲遗像中的目光就能打发母亲在漫漫长夜中的寂寞。
虽然李新年跟章梅母子感情很好。但做儿子的在母亲面前也不能把话说的太透。
不过,他认为母亲卧室里的父亲遗像是阻碍母亲追求幸福的罪魁祸首,不禁对父亲的亡灵多有怨言:死都死了,还这么盯着母亲干什么?
说实话,随着时间的推移,李新年没心没肺地对死去的老子已经没有多少感觉了,对母亲的执着反倒觉得多此一举,根本没必要压制自己的欲望。
所以,那年在返校的前两天,趁着章梅不在家的时候,他把母亲卧室墙上的父亲遗像取了下来,然后偷偷藏在了一个角落里。
只是当他第二年寒假从学校回来过年的时候,惊讶地发现父亲的遗像仍然挂在母亲卧室的墙上。
从此,他再也没有提起过让母亲找男人的事情,眼下母亲已经年过五十,就更不会有那种念头,也只能尽量抽时间多陪陪母亲,算是对母亲的心灵上的安慰。
晚上,李新年回到家里的时候,果然看见餐厅的桌子上已经摆好了几个菜。
而母亲还在厨房里忙碌,听见脚步声,章梅从厨房探出头来,说道:“你先休息一会儿,马上就好了。”
这完全是对自己丈夫说话的语气。
李新年记得以前也经常听见这句话,不过,那时候母亲是对丈夫说的。
章梅又端了一盘菜出来摆在饭桌上,李新年不解道:“妈,就我们两个人吃,做这么多才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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