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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本小说阅读被养子害死后,她恶母名头传遍京城

朝云紫 著

现代都市连载

网文大咖“朝云紫”大大的完结小说《被养子害死后,她恶母名头传遍京城》,是很多网友加入书单的一部古代言情,反转不断的剧情,以及主角云初楚翊讨喜的人设是本文成功的关键,详情:圣上荒淫无道,轻信奸臣……”谢世安脸色难看:“我没有……”“这不是你一句我没有就能否认的事!”云初面色更加严厉,“白纸黑字就是证据,若被人上奏,轻则你父亲贬官,重则谢府获罪入狱,不管轻还是重,你都承受不起!谢家祖上三代读书,终于在你父亲这一代入朝为官,而你这几行字,会让几代人的努力付之东流,你将会成为整个谢家的罪人!”她将那张纸劈手砸在谢世安的脸上。......

主角:云初楚翊   更新:2024-07-01 02:19: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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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云初楚翊的现代都市小说《全本小说阅读被养子害死后,她恶母名头传遍京城》,由网络作家“朝云紫”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网文大咖“朝云紫”大大的完结小说《被养子害死后,她恶母名头传遍京城》,是很多网友加入书单的一部古代言情,反转不断的剧情,以及主角云初楚翊讨喜的人设是本文成功的关键,详情:圣上荒淫无道,轻信奸臣……”谢世安脸色难看:“我没有……”“这不是你一句我没有就能否认的事!”云初面色更加严厉,“白纸黑字就是证据,若被人上奏,轻则你父亲贬官,重则谢府获罪入狱,不管轻还是重,你都承受不起!谢家祖上三代读书,终于在你父亲这一代入朝为官,而你这几行字,会让几代人的努力付之东流,你将会成为整个谢家的罪人!”她将那张纸劈手砸在谢世安的脸上。......

《全本小说阅读被养子害死后,她恶母名头传遍京城》精彩片段


安寿堂。

谢老太太坐在主位上,下首坐着脸颊红肿的谢世安,周边围着一群婆子丫头。

“母亲。”

谢世安站起身,给云初行礼。

“安哥儿是个好孩子,处处孝敬你这个母亲。”老太太开口责怪道,“这么好的孩子,你怎么忍心扇他耳光,怎么忍心让他跪祠堂……瞧瞧这小脸,都肿成什么样子了,大夫说三天才能消下去……”

“原来老太太找我来是为了这个事。”云初唇瓣浮上莫名的笑意,“安哥儿,你没告诉老太太我为何罚你吗?”

谢世安低着头:“儿子不知。”

云初的声音有点冷:“跪祠堂就是让你好好想想错在何处,没想清楚,那就继续去跪着。”

“初儿,你向来大度温和,今日怎的这般苛刻?”老太太皱起眉,“安哥儿到底做了何事?”

云初笑了。

是啊,她对庶子庶女温和,对姨娘小妾大度,内执掌庶务,外结交人脉,撑起谢家半边天。

可一直以来,这些人是怎么对她的。

老太太和太太,以及谢景玉,表面上尊重她,实则利用她将云家榨了个干干净净。

那些庶子庶女一口一声母亲,事实上,从未真正将她这个母亲放在心里。

那么多姨娘,包括她的陪嫁丫环雨姨娘,哪个不是暗地嘲讽她无法生养……

所谓的宽容大度,是谢家对她的拿捏,亦是她自己对自己的压迫。

她淡声开口:“听霜,去一趟青松阁,将大少爷近日的字画取来。”

听霜领命立即去了。

谢老太太皱眉,既然是去取字画,那就说明是和读书有关的事。

安哥儿打小就聪明,读书极好,人人夸赞,她实在想不出这方面能出什么错。

不多时,听霜拿着字画回来了。

云初翻了翻,取出其中一张字递给谢世安:“你自己读一遍。”

谢世安的面色已经变了,他的唇抿紧成一条直线,缓声开口:“求木之长者,必固其根本,欲流之远者……”

谢老太太不是什么都不懂的老妪,她的丈夫是秀才,儿子是举人,孙子谢景玉是状元。

她老人家常常自诩书香世家,受多年熏陶,自然听懂了这是数百年前一位大臣写给皇帝的奏章,意在劝诫皇帝居安思危,积其德义。

她皱眉:“这篇谏文怎么了?”

“这篇谏文自然没什么。”云初冷声道,“但在文章末尾,他写了大逆不道之语。”

老太太劈手将字夺了过来。

“……隋炀剥利,天命难湛,进药陛下,贷贿勿侵……”读到这里,老太太大惊失色,“安哥儿,你写这个干什么?”

云初冷笑。

在谢世安书房里,处处可见这样的话语,足以看出,他对当今圣上有很大的意见。

所以他入阁之后的第一件,就是设法除掉忠臣云家,簇拥皇子逼宫……

她一直没想明白,一个十二岁的少年,怎会对圣上生出不满。

“安哥儿,你知道这种东西要是被外人看见,会有什么后果吗?”云初厉声道,“你记在我名下,那就是谢府嫡长子,你的一言一行都代表着谢家!”

她身上突然散发出强大的气场,“你痛斥当今圣上荒淫无道,轻信奸臣……”

谢世安脸色难看:“我没有……”

“这不是你一句我没有就能否认的事!”云初面色更加严厉,“白纸黑字就是证据,若被人上奏,轻则你父亲贬官,重则谢府获罪入狱,不管轻还是重,你都承受不起!谢家祖上三代读书,终于在你父亲这一代入朝为官,而你这几行字,会让几代人的努力付之东流,你将会成为整个谢家的罪人!”

她将那张纸劈手砸在谢世安的脸上。

谢老太太仿佛被雷劈了一样呆坐在椅子上,她是真没想到后果竟这般严重。

难怪性格温和的孙媳突然大发雷霆,原来安哥儿是真的犯了大错。

云初垂下眼睑。

这件事说起来严重,事实上,就算闹大了,顶多也就罚几个月俸禄。

而且,她的丈夫谢景玉那般聪明,多的是法子将这件事揭过去。

重生回来,许多事都得仔细谋划。

她轻声道:“从安哥儿认祖归宗后,我无比精细养着,四年来只这一次动气,就闹到老太太这里来了,似乎是,我一个当母亲的,都不能管教自己的孩子……还是说,就算安哥儿记在了我的名下,我也没有严厉管教的资格?既如此,这个儿子我也不敢要了。”

方才的她雷霆大怒,这会却神情悲切,像是伤心了。

老太太立即急了:“初儿,我没有怪你的意思。”

要是云初不要安哥儿了,那安哥儿就是个庶子,庶子处处被人瞧不起,上官场也难。

虽说已经上了族谱,不是云初说不要就能不要的,但,只有云初真心接纳,才会让云家接纳。

云家乃一品大将军府,不是他们一个五品谢家比得上的……

老太太转头:“安哥儿,你还傻站着干什么。”

谢世安走过去:“书中说,严母出才子,慈母多败儿,母亲对儿子严格管教,是希望儿子有大出息,我却不知母亲一片苦心,是我错了,我继续去跪祠堂。”

云初扯唇。

谢世安一开始就不服她的罚,所以拉老太太出面。

直到证据摆在眼前,直到无法辩驳,他才低头,做了对自己而言最有利的选择。

这孩子像谢景玉,心思城府深,会念书,不然也不会连中三元,年纪轻轻就入了内阁。

她淡声开口:“安哥儿还是别跪了,老太太会心疼。”

老太太确实心疼。

要知道,谢家自开府以来,就没有跪祠堂的先例。

但母亲教育儿子天经地义,她这个曾祖母要是多嘴干涉,岂不是令人寒心?

她老人家只得违心道:“该跪还是得跪。”

“既然老太太都这么说了。”云初叹了口气,“春日寒气重,不用跪太久,两日差不多了。”

老太太的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跪两个时辰她都嫌太多,竟然跪两天,会出人命吧!

但谢世安已经应了下来:“是,两日后我再去给母亲请安。”

云初的眼眸深不见底。

才两天而已……

临死之前,她跪了足足两个多月,没有求来谢家为云家上奏,而是一杯鸩酒……

走出安寿堂,听霜担忧开口:“夫人这般罚大少爷,怕是会让大少爷和夫人离心。”

云初笑了。

谢世安就从未跟她一条心,哪里来的离心一说?

上辈子的呕心沥血,换来的是算计和背叛,何必再付出真心。


云初牵着他的小手,带他回了笙居,她将事情全部交给听霜处理,亲自带着孩子看书。

“这个字不认识,这个字也不认识?”云初脸上龟裂,“你四岁了,你父王还没让你开蒙吗?”

楚泓瑜苦着一张小脸:“开、开蒙了,但夫子讲的我听不懂,学不进去……娘亲,你教我,我肯定能学会。”

云初哪能看不出这小子是因为贪玩误了学业。

不过才四岁大的孩子,家中没有人管教引导,贪玩一些也很正常。

只不过,若太贪玩,学业跟不上,没有学识,不明事理,以后长大了会吃大亏。

“瑜哥儿,为什么我们要读书呢,因为书中有许多大道理,书读多了,我们懂的道理也就多了。”云初柔声道,“学会读书之前,要先认字,认字其实也不是一件枯燥无聊的事,你看这个初字,人之初的初,也是我名字的初,这样写……”

她握着小家伙的手,在纸上一笔一划。

楚泓瑜认真学起来。

明明之前那么难的字,教了不到小半个时辰,他竟然全都认识了,而且还学会了怎么写。

“娘亲,你太厉害啦!”

云初笑道:“是你自己很聪明,记住现在认字的感觉,以后就跟着这个感觉来。”

楚泓瑜用力点头。

看着云初温柔的笑,小家伙突然难过起来。

他躲在那个树洞里时,谢家很多下人结伴从树边路过,他听到了很多关于娘亲的秘密。

原来娘亲之前生过两个孩子,只是那两个孩子一生下来就死了,娘亲因此病了很久很久。

原来娘亲和那个谢什么玉的感情很不好,那个男人从不在娘亲这里过夜,谢府下人都很同情娘亲。

原来喊娘亲为母亲的那些孩子,都不是娘亲的孩子……

原来娘亲的日子很不好过……

可是娘亲却笑的这么温柔,好像没有任何烦心事。

“夫人,外头小厮在城外打听了一圈,听说平西王剿匪成功了。”听风走进来汇报道,“平西王昨夜带人活捉一百多个山匪,有些闻风逃走了,平西王乘胜追击去了,大约后日回京。”

“那些山匪也太逊了。”楚泓瑜皱眉,“怎么一点反抗能力都没有,这么轻易就被我父王活捉了!”

“瑜哥儿,不是山匪太逊,是你父王太厉害。”云初看着他道,“这些山匪多存在一天,就有无数百姓的性命受到威胁,你父王一天时间就拿下山匪,这是民心所向。”

楚泓瑜似懂非懂点头,他抿紧唇:“那我后日就要回去了。”

云初摸了摸他的脑袋:“你父王在外头剿匪,你呢就好好读书,等你父王回来,你将三字经完整背给你父王听,你父王一定会很高兴。”

“真的吗?”楚泓瑜脸上露出笑,“父王会夸我吗?”

云初点头:“应该会。”

小家伙拿着书,坐在边上认认真真诵读起来,不认识的字,会主动来询问,不懂某句话的意思,也会问明白了再继续背。

听霜轻声道:“小世子这么乖,怎么外头的人都说小世子顽劣不堪呢?”

云初道:“孩子就是一张白纸,大人在上面写什么就是什么,平西王是个严厉的人,家中也没有王妃引导,小世子自然就有些任性叛逆。”

接下来大半天时间,楚泓瑜都在认真背书。

晚间之时,听雪让人抬着一个很大的屏风进来,屏风上绣满了各式各样的“寿”字。

“呀,这上面的字好丑。”楚泓瑜看了一眼,满脸嫌弃,“这是谁送给娘亲的屏风呀,一点诚心都没有。”


“等惟哥儿送走之后,谢府还得登门道歉。”谢景玉看着对面的女人,“夫人,你同我一道去吧。”

既然已经决定向宣武侯府低头,那就低头到底吧,无论宣武侯羞他还是辱他,骂他还是讥他,他且忍着,再过个几年,安哥儿成大器之后,谢家迟早会将丢失的颜面找回来。

云初微微蹙眉。

她可不想和谢景玉一道去宣武侯看人脸色。

在她和谢景玉说话之时,偏厅的屏风后冒出两个毛茸茸的小脑袋。

“长笙,你看那个男的,他就是娘亲的丈夫。”楚泓瑜低着嗓子道,“你说,这个男人比我们父王好在哪里,为何娘亲不嫁父王,要嫁给他呢?”

楚长笙睁着懵懂的大眼睛,也表示不理解。

“噗——”

一个古怪的声音从楚泓瑜的臀部发出来。

楚长笙皱了皱秀气的小鼻子,然后立马嫌弃的捂住了。

“噗噗——”

又是接连两声。

谢景玉正在等云初回答,却听到屏风后好像有什么动静,与此同时传来一股怪味。

他眉心皱起:“像是吃食坏了的气味。”

他不由自主朝屏风的方向走去。

云初一眼就看到了屏风后晃动的两个小家伙的身影。

她简直头大,肯定是瑜哥儿不听话带着长笙从内室溜了出来。

“夫君!”

云初开口叫住了谢景玉。

“那明日我便同夫君一道去宣武侯府请罪吧,夫君记得备好谢罪礼。”

谢景玉停下了步子,目光落在云初身上:“多谢夫人。”

云初只希望他快些走:“夫君不是还要送惟哥儿去庄子上吗,时间不早了,再晚就来不及了。”

闻言,谢景玉这才出去。

他一走,云初就快步走到屏风后,本来还故意板着脸,却见楚泓瑜两条腿的膝盖朝内互相抵着,一手捂着小肚子,另一只手捂着小屁股,不停原地跺脚,整张脸都憋红了。

她忍不住失笑出声:“走吧,娘亲带你去恭房。”

与此同时,谢景玉带人到了谢世惟所居的院子里。

他环顾整个屋子,自从一个月前惟哥儿犯错上家法之后,这院子里的东西就都被云初让人搬走了。

云初说,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可居住的环境已经算很清苦了,惟哥儿还是没有丝毫长进。

前几日惟哥儿苛待丫环,他就该将惟哥儿远远送走,再不济,也该关几个月祠堂,这样就不会发生今日这样的祸事了。

可现在说这些也晚了。

谢景玉的面色很沉,他走进内室,看向躺在床上,面无血色的谢世惟,一字一顿道:“世惟,你太令为父失望了,我给了你一次又一次的机会,可你丝毫不知悔改,一次又一次的犯错,今日,我让人将你送去京郊庄子上长住,你在那里好好养病,同时,也得好好反省,希望下回我们父子见面之时,我能对你刮目相看。”

谢世惟还处在腿断了的痛苦之中,见谢景玉前来,以为父亲是心疼来看他。

可他万万没想到,竟听到了这样一番话,父亲竟然要将他送去庄子上住!

他看向站在谢景玉身后的谢世安,失声喊道:“大哥,你快帮我给父亲求情,告诉父亲我改好了,真的改好了……这次的事就是个意外,是宣武侯世子先要抢我的东西,也是他先推我……”

“够了!”谢景玉怒道,“事情到了这一步,你还在推卸责任,还不知道自己错在了何处!”



楚泓瑜眼中露出不敢相信:“娘亲,你真的不赶我走了吗?”

“只是暂时留下你。”云初揉了揉他的头发,“乖乖待着,不许出声。”

她起身走出偏厅。

她站在台阶上,看到谢景玉在廊檐下。

已经二十八岁的谢景玉,还像翩翩少年郎一样,能吸引所有丫环的目光。

上辈子的她,心甘情愿抚养这么多庶子庶女,实际上,也期待着有一天谢景玉能看到她吧。

不过重生回来的她,对这个男人只有满满的厌恶。

“大人怎么这么早就回府了?”

她声音清淡,明知故问道。

谢景玉一脸关切的询问道:“你身体好些了吗?”

云初点头:“无碍。”

见她不愿多言,谢景玉也没再追着询问,他顿了顿道:“再过两天就是老太太的寿辰了,夫人能出席吗?”

“这几日我食欲不佳,怕出席宴会影响宾客的胃口,不过——”她话锋一转,“谢府今年没办成赏花宴,也就这寿宴能让大家聚一聚,热闹热闹,我自然得出面招呼一下客人,夫君放心吧。”

谢景玉松了口气。

他还以为得费一番口舌,没想到云初这么爽快答应下来。

是他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他正要开口说话,突然听雨端着一碗汤走进了院子里:“夫人久病未愈,妾特意炖了补汤送来,没想到大人也在这里。”

谢景玉面色淡淡:“好生伺候你们夫人。”

他说完,转过身离开了笙居。

看着他的背影,听雨脸上全是失望,好不容易遇见大人,却常常是话都说不上一句。

云初本来都准备进偏厅了,却见听雨端着一碗汤走到了她面前。

云初看着听雨,神情有些复杂。

听雨和听霜一年生,今年二十岁,已经是一个四岁孩子的母亲了。

从有记忆开始,听雨和听霜就在身边伺候她,听霜沉稳,听雨细心,二人和她情同姐妹。

十二岁那年,她意外失足落水,是听雨跳下去,将她救了起来,听雨自己却没及时上岸,因此昏迷了半个多月。

听雨救了她,所以哪怕听雨背着她爬上了谢景玉的床,她也从未真正怪过听雨。

直到后来云家出事,听雨选择和谢家一个阵营,还命令谢世允将那杯毒药送到了她的面前。

上辈子的事,她没办法释怀。

听雨救过他,但也背叛了她,二者相抵,所以,她对听雨是冷处理。

可是听雨却一次又一次的凑过来。

一个有贪念的人,迟早会因为这贪念出事。

“母亲!”

正想着,谢世允扑进了她怀中。

这个孩子,一生下来就送到了她的身边,除了让听雨喂奶,其他时间都在她身边长大。

直到允哥儿三岁了,才从她卧房搬出去,跟听雨一起住在偏院。

“母亲,我好久都没跟您一起用餐了,也好久没见过您了。”谢世允委屈的撇嘴,“母亲是不是不喜欢我了?”

云初笑不及眼底:“是允哥儿大了,该懂规矩了。”

听雨连忙将儿子拉过去:“妾身以后定约束好允哥儿,夫人赶紧吃很热把汤喝了吧。”

“雨姨娘现在是半个主子,就别总去厨房做这些粗活了。”云初淡声道,“我倦了,你们退下吧。”

听雨点头,带着谢世允出去了。

“姨娘,为什么母亲不理我了?”谢世允委屈至极,“明明以前不是这样的……”

听雨也不懂为什么,明明以前夫人对允哥儿掏心掏肺,现在却连话都不愿意多说一句,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云初进了偏厅,一关上门,楚泓瑜就从边上冲过来抱住了她。

小家伙仰着头,问道:“刚刚那个小孩喊你母亲,他是你生的儿子吗?”

云初失笑:“你问这个做什么?”

“我嫉妒他。”楚泓瑜咬住小嘴唇,“嫉妒他可以光明正大喊你一声母亲,嫉妒他每天都能看到你,我想变成他。”

云初柔声道:“你就是你,不需要变成任何人。”

“要不是因为妹妹还留在家中,我真想永远都不回去了。”楚泓瑜睁着黝黑的大眼睛,“娘亲,我妹妹很漂亮,很可爱,就是不会说话,你会喜欢不会说话的孩子吗?”

云初有些惊讶。

全京城的人都知道平西王多了一双儿女,但从未听谁说起过平西王府的小郡主是个哑巴。

她的声音更加温柔:“如果她也跟你一样乖巧懂事,我当然会喜欢。”

被夸乖巧懂事,楚泓瑜乐得嘴都合不拢了。

正好听霜前来汇报一些事项,小家伙十分懂事的道:“我去边上看书,就不打扰娘亲办事了。”

他走到偏厅的矮几边上,不知从哪里拿出一本书,认认真真看起来,小短腿踩不到地,在半空中晃晃悠悠。

云初的脸上浮现出自己都未曾意识到的笑意。

她转头,轻声道:“安排个人去平西王府守着,一旦有任何风吹草动,立即回来汇报。”

听风领命去前院安排。

听霜拿着账本仔仔细细汇报外头铺子庄子上个月的营收情况。

听着那些数字,云初慢慢皱起眉。

和上辈子一模一样,她城外的那些庄子越来越不行了,慢慢走下坡路,后来就都卖了。

她得好好想想,除了冰块,还有哪些营生会比较赚钱……

她在这边和听霜说话之时,楚泓瑜感觉越来越无聊,他不喜欢看书,能安静看一刻钟已经很了不起了,关键是,书中很多字他都不认识,看也看不懂,装样子可真累呀。

“娘亲,我要尿尿。”

小家伙从榻上跳下来,听雪过去牵着他往后头的恭房走去。

因为笙居多了个小孩子,听霜将院子里的婆子丫环都支出去忙寿宴之事去了,整个院子只有从云家带来的丫环。

楚泓瑜在恭房里尿了尿,看到窗户边上有一串蚂蚁,他十分好奇的跟着蚂蚁往另一边去了。

也不知走到哪去了,他看到前方突然出现了一行人,脑中记起云初的话,连忙躲进了身侧的草丛之中。

前方的人是老太太和元氏,二人正在院子里赏花。

“有老太太您盯着,寿宴一切准备就绪,不会出什么岔子。”元氏笑着道,“景玉说了,初儿也会出席寿宴帮忙待客,到时街头巷尾那些流言自动就散了,老太太不必再忧虑。”

老太太冷冷道:“怎么,她一个晚辈参加长辈的寿宴,倒像是恩赐一般,我该感恩戴德吗?”

元氏不知道说什么,老太太从前还挺喜欢初儿,这接二连三的事情之后,就对初儿有了偏见,无论她说什么都没用。

“她没给我谢家生一儿半女,是犯了七出之首的无子,不孝顺长辈,是其二,称病不理庶务是其三。”老太太沉声道,“掌掴丈夫,乃其四,七条就犯了四条,你说我谢家还能容她吗?”

元氏苦笑,怎么又说到休妻这事上去了。

初儿也就近来行事任性了一些,但过去四五年一直循规蹈矩,对内对外挑不出任何错,不能因为一时的任性就完全否认一个人呀。


晚些时候,外头的人来汇报,平西王带着小世子进了皇宫,云初知道,这件事算是彻底过去了。


第二天早上,刚起床,云初就感受到了燥热。

府中人如往常一样前来请安,少了一个谢世惟,好像并未改变任何事。

云初将谢府的事情分派下去,继续研究温泉庄子的布局设施,辰时过后,谢景玉下朝回府,她换了身衣裳,走去前院。

谢景玉已换下了朝服,手中拎着一个赔罪的礼盒:“这是上好的砚台,夫人认为可行吗?”

云初开口道:“宣武侯府不差这点东西,他要的就是个态度。”

谢景玉也认为如此。

夫妻二人上了马车,相对而坐,二人离得很近。

云初微微侧头,她将车帘挑开一点点,看向外面车水马龙的街道。

谢景玉看着姣白的侧脸,不知为何,他感觉,云初离他好像越来越远了,像是天边的云,看得见,摸不着。

如果,她对他还有哪怕那么一丝丝的期待,他都愿意尝试忘掉她失身的那一夜。

可,她看向他的眼底已经没有了光,他们夫妻之间的情分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就变得比纸还薄了。

带她来宣武侯府,他知道要付出什么,可他还是带她来了。

“夫人。”

谢景玉嗓子发紧。

他忍不住喊了一声。

云初放下车帘,回过头:“夫君?”

“这么多年,你可曾怪过我?”

听见这个问话,云初差点就笑了。

上辈子的她,当然是怪过,怨过,恨过,但那又如何?

在家族血仇面前,这些算得了什么?

“夫君这是说的哪里话?”云初温声开口,“我是谢家妇,谢家的荣辱比我的性命还要重要,来宣武侯请罪是我的分内之事,怎么会怪夫君呢。”

谢景玉声音干涩:“夫人,你知道我问的不是这个。”

云初垂眸:“为谢家开枝散叶亦是我的分内之事,既然我没有这个能力,夫君不来我房里也正常,我不会生出怨怼之心。”

“我想弥补我的过错。”谢景玉看着她的眼睑,“今晚我去玉笙居……”

云初手指一紧,头也没抬就道:“夫君,我身子有些不方便。”

谢景玉脸上的神情渐渐褪去。

不管她是真的不方便还是假的不方便,他都看得出来,她根本就不期待他去玉笙居。

既如此,带她来宣武侯府也没什么可自责的了。

马车一路平稳行驶到了宣武侯府门口。

下车后,谢景玉递上拜帖,门口的护卫拿着帖子进去汇报。

秦明恒正在院子里逗狗,手中的飞盘扔出去,狗一个跃身跳起来接住,然后摇着尾巴过来。

“侯爷,谢大人求见。”

秦明恒扫了一眼拜帖,冷笑道:“让他在外头等着。”

谢老太太寿宴,他之所以前去,是听说云初重病了,这才借机会去看一眼。

这回谢世安考上秀才,是因为云初邀请了他,他当然会给她这个面子。

他从来都瞧不起谢景玉这个人,太过卑鄙无耻。

秦明恒继续逗狗。

这时,他听到两个小厮在不远处低声议论:“谢大人得罪了我们侯爷,以后没好日子过了。”

“云家大小姐曾名冠京城,真不知道为什么会下嫁给谢大人,曾经的一品嫡女,如今竟要陪着来侯府低头赔罪,可悲可叹。”

秦明恒的动作猛然顿住,询问道:“谢夫人也来了,怎的不早说?”

这么热的天,她站在外头晒这么久,白瓷娇嫩的肌肤哪受得了这般暴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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