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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色阿花

江宁 著

现代都市连载

周烈转身,沉眸向江宁望去。四目相对,他清晰睨见她眼底的沉痛,这样的江宁跟他印象中的她,判若两人。可想到她拿名誉做局设计两人结婚,他又把这一瞬的诧异压了下去。只微微蹙眉:“你又在闹什么脾气?

主角:江宁周烈   更新:2022-11-21 16:34: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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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江宁周烈的现代都市小说《婚色阿花》,由网络作家“江宁”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周烈转身,沉眸向江宁望去。四目相对,他清晰睨见她眼底的沉痛,这样的江宁跟他印象中的她,判若两人。可想到她拿名誉做局设计两人结婚,他又把这一瞬的诧异压了下去。只微微蹙眉:“你又在闹什么脾气?

《婚色阿花》精彩片段

话落,周烈随即转身,沉眸向江宁望去。

四目相对,他清晰睨见她眼底的沉痛,这样的江宁跟他印象中的她,判若两人。

可想到她拿名誉做局设计两人结婚,他又把这一瞬的诧异压了下去。

只微微蹙眉:“你又在闹什么脾气?”

江宁却摇头,语气和缓坚定:“没闹脾气,我是真的想离婚。”

说完这话,房门猛的被推开,只见叶母怒气冲冲的进来。

还没等江宁反应过来,叶母一巴掌就拍在她左手腕上,一边还骂着:“离婚?谁给你的胆子,哪有昨天结婚今天离婚的道理!”

“你要是真离婚了,我们叶家的脸就要被你丢尽了!”

叶母对江宁又打又骂,而身后的周烈听到这些话后,表情漠然。

叶母见此,又是一个眼刀甩向江宁:“成天想一出是一出,不许出来吃饭,看能不能把你饿清醒!”

说完,叶母喊上周烈出去,哐的一声把门关上。

房内昏暗,江宁抬手按住左手腕,被打的地方其实不疼,可她眼眶却止不住湿润。

她不知道该怎么和阿妈解释,他们的世界其实只是一本书。

如果不和周烈离婚,她们母女两人结局注定凄惨……

也不知道呆了多久,迷迷糊糊中江宁渐渐睡去,不知道周烈什么时候回房的,早上醒来的时候,他人已经不见了。

江宁顶着红肿的双眼从床上爬起来。

下床后,却发现房内书桌上居然放着两个褐色鸡蛋。

这种表皮褐色的鸡蛋是大队发给做苦力活的,自己阿爸早年去世了,家里做苦活的只有周烈。

这时,江宁的肚子恰好不争气的响了起来,天气炎热,鸡蛋放着不吃肯定是会坏的。

她将鸡蛋拿起,心想等会自己吃了,下午周烈回来再还他两个。

吃完鸡蛋走出房间,就见阿妈喜上眉梢走来:“清徽一大早就去队上了,还自个说这几天你在大队上的活他来做。”

玛?丽?

江宁狐疑,周烈会这么好?该不是阿妈逼着他去的吧?

可看见阿妈喜悦的神情,江宁只好把询问咽回肚子。

只是一天而已,应该不要紧,等晚上收工的时候,她再去跟周烈把话说开。

转眼,就到了傍晚。

江宁在路口踌蹴徘徊,手里揣着两个热乎的鸡蛋,时不时踮脚眺望前方。

这时头顶上方的广播喇叭发出喂喂的试麦声,江宁觉吵,往旁边挪了挪。

而后,她终于看到周烈出现,只是在他身边还跟着锦鲤女主宋兰玲,他们手里拿着书,有说有笑朝喇叭这边走来。

哪怕隔着这么远,江宁依旧能看清周烈的笑意。

她忽然想起,上辈子就是今年恢复了高考,周烈和宋兰玲考上了同一所大学,他们就是并肩走过这条路,一起离开村里,再也没有回来。

而自己被莫名诟病婚外情,被抓起来严打送去劳改,和周烈的婚事也被作废。

阿妈也被她连累,丢了妇联主任的职位,还被车撞断了腿,很快撒手人寰。

想到这,江宁全身忽然冒冷汗。

就在此时,耳边传来一阵广播声:“同志们,在1977年10月21日的今天,中央决定,全国恢复高考……”


江宁嫁给周烈十年,生了两个小孩,原以为婚姻生活应该平淡如水。

可是每天晚上……

男人粗糙手掌,从领:“又大了?”

1977年10月,向塘村。

夜色将近。

喜床上,江宁猛的睁开眼,环顾四周极富年代气息的喜庆布置,一脸不可置信。

自己不是病死在出租房里了吗?

这时脑中忽然刺痛,陌生的记忆涌入进来,江宁浑浑噩噩的意识终于觉醒。

原来她不仅仅重生回到了四十年前,还发现自己竟然还在一本年代小说里,男主的‘作精前妻’!

她的存在就是为了证明,锦鲤女主是多么的真善美。

难怪她上辈子总是莫名其妙的厄运连连,无论多么努力都人憎狗厌,最后家破人亡,凄惨死去。

正想着,就听房门嘎吱一声被推开。

江宁抬头看去,就见到二十岁左右的周烈走了进来。

他细碎的黑发撒在额前挡住了眼睛,薄唇轻抿,鼻梁高耸,面部轮廓就像是雕刻般完美无瑕。

周烈就是锦鲤文的男主,她的新婚丈夫。

江宁站起身,望着这个自己上辈子拼了命也要去拥抱的男人,此刻却没有开口搭话的勇气。

周烈进屋后,径直走向衣柜,从里面抱出一套被褥:“今晚你睡床。”

说着,他把被褥铺在地上,自始至终,他都没有正眼看江宁。

江宁心头一疼,忽然想到了小说里的一句话——

【周烈从来没有爱过江宁,她终其一生,都是个笑话。】

缓了半响,江宁才敢偷偷打量已经躺下,闭眼准备睡的周烈。

紧张捏了捏衣摆,她小声询问:“咱们,能谈谈吗?”

男人没有睁眼,只清冷质问:“谈你故意落水算计我,让我强娶你的事?”

果然,他心里有气。

江宁暗暗叫苦。

她真的不是故意落水算计周烈,她也不想两人湿淋淋上岸正巧被人撞见……

在这个夫妻走在路上拉手都会被诟病的年代,他们要是不结婚,都会被当做犯‘流氓罪’被抓起来。

她有心想解释,却听周烈不耐烦说:“把灯关了,睡觉。”

他的声音仿佛带着一股不可违抗的命令,江宁只好轻手轻脚的下床,把油灯扑灭。

房间内顿时陷入一阵黑暗。

江宁却怎么也睡不着,上辈子的记忆,小说里的剧情都混在脑海里,牵扯不清。

周烈来自首都,长的帅气,品行也端正,这样优秀的人,是年代文男主的标配。

小说里,他也只会和命中注定的女主相亲相爱。


正午。

刺目的阳光晒得人头晕。

虽然是秋末,但是滚滚而来的秋老虎,跟盛夏时节也不妨多让。

周烈割了一上午稻子,刚从田里下来。

短袖T恤,粗麻长裤,脖子上挂着一条白色的毛巾,头上戴着一顶遮阳的草帽。

但是也不顶用。

汗水哗啦啦的从身体里沁出来,浑身上下升腾着一股热气。

他身材高大,肩膀宽硕,全身都是硬邦邦的腱子肉。

往田埂旁的树荫下一站,就跟一堵墙似的。

惹眼的很。

树荫下已经有几个从田里下来,借着阴凉地方午休的男人。

男人们看到周烈,抬起头来打了声招呼。

周烈没应声。

粗糙的手掌抓着毛巾,擦着脖子上的汗水。

也自顾自的拿出了从家里带来的盒饭,大口大口吃了起来。

他们是一个村子的。

从最开始的小土房,到后来的新农村改建,住在一起也算有十年了。

都是低头不见,抬头见的邻居。

对周烈那不冷不热的态度,也早已习以为常了。

男人们凑在一起,继续说着他们刚才的话题。

……


夜里风大,江宁冷得身子有些发颤。

眼看就快到家门口了,她却脱力的摔倒在地上。

掌心传来皮肉撕裂的痛,但江宁顾不上这个,只想着赶紧回家。

她忍痛,颤着手去捡地上的拐杖,却在触及的一刻,拐杖被另一只手缓缓捡起。

江宁嗅到了独属于周烈的青松香。

接着,就听他质问:“去哪里了,这么晚都不回?”

江宁知道自己在周烈心里没什么好印象,便不再解释什么。

只默默爬起来,扶着墙壁站好,将怀里的书拿出来递给他:“《论语译注》找到了,你明天带去互携会吧。”

周烈接过书,月光下书的封面清晰可见。

只是他的视线却不受控制的停留在江宁还在渗血的掌心。

心中没来由升腾一股焦躁,周烈蹙眉,而后把拐杖靠在墙边,一言不发的上前将人抱起,往家里走去。

江宁顿时蒙了,紧张开口:“你……”

“别乱动。”

周烈磁性的嗓音在上方响起,江宁立马全身紧绷。

就这样一路无言,周烈直接把人抱进屋,放到了床上。

又转身从抽屉拿出碘伏和棉棒,走回床边:“上药”

江宁忙伸手去接药,可周烈竟然在床边蹲下,拉过她的手,就为她涂药。

两人的呼吸声在狭小的房间内互相缠绕。

今晚,这是江宁这辈子离周烈最近的一次。

喜欢的人在眼前,她不受控制看着他,昏暗的灯光下,他冷硬的轮廓显得柔和,认真涂药的样子,就好像她对他来说很重要。

但她知道,这只是自己的错觉。

江宁逼自己闭上眼,不去看,也不去想。

上完药后,周烈放回抽屉,准备灭油灯:“很晚了,快休息吧。”

江宁闻言,“嗯”了一声,然后转进了被子里,回味他难得的温柔……

一夜好眠。

次日清晨。

江宁醒来,洗漱完后,周烈将早饭送进房,还将两本书放在桌上:“你想看书,就在家里看。”

江宁扫了一眼,发现这几本书,竟然是昨天互携会那些人讨论的‘必考’书籍。

周烈竟然就舍得把书给她,他怎么想的?

但对方显然没有解释的意思,转身出了门。

接下来一段时间,江宁都独自一人看书,遇到不懂的,询问周烈,他竟然也愿意解答。

这一晃,七八天就过去了。

这段时间,简直是江宁重生以来,过得最舒适平静的几天。

本以为这样的状态会一直持续到高考,但今天午饭后,一阵敲门声打破了平静。

江宁和周烈去开门,发现是同村的小伙子大壮。

大壮他牵的牛车,直接说:“舒华,你阿妈去平村吃酒去了,让我带你和你男人回村去参加你堂兄弟的喜宴。”

江宁一听,看了眼旁边的周烈:“你去互携会看书吧,我自己可以去。”

周烈闻言,淡淡扫了一眼她的腿,清冷开口:“我不差这点时间。”

……

一个小时后。

江宁抵达喜宴,但心里都还困惑,周烈不是厌恶她,也厌恶她周边的一切吗?怎么忽然变得这么好说话了?

下车后,大伯母大老远看见,立马跑来迎接:“舒华和她老公来了,快里边请。”

大伯母热情,接过拐杖就往里走:“我拿拐杖,宋知青你就抱着舒华赶紧来,等会都要开席了!”

看着大伯母跑走的背影,江宁一脸歉意:“大伯母性子急,你别介意她说的话。”

说完,江宁想要喊大伯母回来,可下一秒,身体却突然悬空,整个人居然被周烈直接抱起。

她害怕的抓住周烈的衣服,发出一声惊呼。

同时头顶上方也传来周烈清冷的嗓音:“安分点,早点结束早回去。”

江宁僵硬了身体,不敢说话,生怕惹烦他。

只是这个姿势,刚好让她靠在周烈的胸膛,能清晰的听到他强而有力的心跳。

江宁心里莫名紧张,前世她被周烈冷了一辈子,从未想过他的怀抱也是温暖的……

周烈一路抱着江宁抵达宴席。

还没找到拐杖却被一群亲戚围观打趣:“夫妻俩感情这么好,舒华有福气啊。”

江宁脸上尴尬,根本不敢去看周烈现在的表情,肯定冷得要命。

一顿喜宴,她吃的紧张又小心。

散席后,太阳已经落岭了。

两人回到镇上,周烈一身酒气的先下车,对着江宁伸出手。

江宁迟疑的将手放进他手心,谁知脚才刚落地,身体就不受控制的往后倒。

周烈见状,立马将人拉回自己怀里,只是他低估了酒精的麻痹性,抱着人后,连他自己也没能站稳。

就在一瞬间,江宁感觉天旋地转。

接着唇上一软,炽热的气息掺杂着酒味扑面而来。

江宁不可置信看着眼前这个放大的脸,她和周烈居然亲上了!

这时,身后传来‘砰’的一声,好像是什么东西重重落在地上了一样。

江宁还没来得及反应,耳边就传来宋兰玲刺耳尖锐的话语:“你们在干什么?!”

江宁忙退开,看了眼周烈,只觉得脸上觉得有些发烫。

想起刚刚的声音,江宁回头一看,却见宋兰玲眼底阴沉。

但很快,宋兰玲又一脸担忧上前询问:“宋知青没事吧?你怎么喝这么多酒。你还要准备高考呢,怎么能由着舒华胡来。”

江宁原本想说话,但此刻却没有了心情。

她看着宋兰玲脸上的关切,想到刚才自己见到的阴沉,只觉得这个世界真荒唐。

宋兰玲这么一个虚伪没有道德的女人,怎么就是天道的宠儿,是这个世界的女主呢?

可想到上辈子,周烈也确实和宋兰玲走到了一起……江宁不由往墙边退了一步。

她压下胸口的憋闷,低说:“你们聊,我先回屋了。”

女主再不好,男主也是女主的,不是自己这种对照组的女配配肖想。

江宁啊江宁,上辈子的教训已经够惨烈了,可千万不要因为一时温柔迷了心,重蹈覆辙……

江宁低着头,自顾自朝前走,不再去管身后的对话内容。


第二天。

江宁还在睡梦中,就被宋兰玲的喊声吵醒:“宋知青,你好了吗?去互携会要迟到了。”

话音刚落,周烈就来敲门:“我走了。”

江宁张了张嘴,想说今天是她拆石膏的日子,但最终还是没说出口。

说了,周烈也未必会陪她,还是别自取其辱了。

……

下午三点。

江宁从卫生院拆完石膏回来。

虽然双脚能下地,但走起来还是有些不稳,摇摇晃晃。

晚上六点,周烈回来。

见江宁扶着桌子走路,微微蹙眉:“拆石膏怎么不说?”

江宁一愣,接着就见周烈走了过来,随着他高大的身影靠近,她莫名有些紧张。

这时她发现周烈的眼睛正盯着某一处,她顺眼看去,发现他看得居然是自己做的试题!

江宁连忙用手挡住,脸颊肉眼可见的变红。

本以为会惹来嘲笑,没想到却听周烈道:“还不错,都做对了。”

江宁意外的抬起头,不相信这是出自周烈的口。

只见他又从包里拿出一本书递过来:“看这本吧,对你有帮助。”

江宁愣愣的接过书,忍不住多看了周烈几眼。

她发现,好像自从那天找回那本《论语译注》后,他的态度就慢慢变得温和,现在竟然还主动关心她了?

这算不算是改变剧情?

而周烈是板上钉钉的大学生,如果有他的帮忙,她的学习一定会事半功倍。

这样想着,江宁对高考,对未来越来越有信心。

短短二十多天的时间,就在日复一日的学习中飞快流逝。

’1977年12月11日。

上午六点。

江宁站在宽大的渡船上,感受着河面上清凉的气息,仿佛是自由的味道。

为了降低剧情对她的影响,她特地没和宋兰玲他们坐一艘轮船。

如果这次高考能考上大学,她以后也会避开周烈和宋兰玲,离剧情远远的。

她要带着阿妈一起离开,过不愁吃穿,不受村里人说闲话的好日子,让阿妈以她为荣。

只要高考顺利,她一定要成功改写前世结局!

正想着,整个渡船忽然颠簸,江宁顿时感到一阵心慌,极力抓住身边的栏杆。

明明河面上没有风,但渡船却颠簸的像是遇见了狂风暴雨一般恐怖。

最终,江宁还是没有护住自己,“扑通”一声,直直掉下河。

“救命——”

江宁在河里不停扑通着,视线朝轮船上看去,却发现掉下来的居然只有自己,而渡船也不再颠簸。

她顿时明白过来,原来这又是一次专门针对自己这个对照组女配的恶意。

江宁不明白,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

为什么给了希望,又让她绝望?

如果结局无法更加,那她重来一次还有什么意义?

江宁慢慢不再放弃挣扎,任由自己沉入河底……

‘1978年1月12日。

刚经历小寒,家家户户都烧着红火的火盆。

江宁醒来时,房里都充斥着一股子中草药味,气味熏人。

正好这时叶母端水盆进来放下,看见江宁睁开眼,一脸惊喜奔了过来:“你昏迷了一个月,现在总算是醒了过来……”

闻言,江宁背脊瞬间僵直,她居然都已经昏迷一个月了?

顿时心中情绪翻涌,垂在双侧的手不断攥紧,心头一阵无力。

明明努力和期待了这么久,近在咫尺的机会,却又轻易的破碎。

难道就因为是女配,所以无论自己是什么样的人,都只配拥有悲惨的结局吗?

正想着,一旁的叶母已经拧干了帕子在给她擦拭身体了。

“这次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医生都说你恢复的不错,而且周烈还来看过你几次。”

“高考的事情,咱们明年还能继续,别灰心,阿妈都陪着你,我相信你一定能够考得上。”

江宁闭上眼,有些听不进去。

如果剧情不想让她好过,她再勤奋再努力也未必能够考上大学。

这些话,她根本不敢说出口。

缓了一会儿,她才睁开眼,此刻,外面阳光灿烂。

江宁喃喃道:“阿妈,我们出去晒晒太阳吧。”

叶母听后直点头:“确实该晒晒太阳了,阿妈带你去。”

换上厚棉袄,江宁下床被叶母扶着在院子里坐下。

到了阳光下,江宁才发现,短短一个月,阿妈忽然多了好多白头发,就像老了十岁。

江宁牵着叶母粗糙的手,自责道:“阿妈,对不起,我以后一定不让你担心了……”

叶母闻言,牵强的挤出一丝笑容:“别胡思乱想,阿妈这白头发可不是担心你,纯粹是被气的。”

“村子里那群见风使舵的,见宋兰玲考上了大学,就都投票选了宋兰玲的妈赵金凤做了妇联主任。”

“哼,这妇联主任累死累活也讨不了好,我还不乐意干呢!”

看着阿妈故作轻松的样子,江宁心里更加难受自责。

就在此时,门口路过两个婆子闲聊,正好望院子里看了一眼。

见江宁病殃殃的,立马啧啧嘴:“有些人就是没有这个命,同样都是考试,偏偏就她掉进水里。”


“是啊,听说宋兰玲和宋知青都考上同一所学校了,今天还坐着小轿车回来了。”

“真就出息,我们向塘村也出了个大学生了,赶紧看看去。”

说罢,着两人赶紧就跑开了,叶母气得就要去追:“碎嘴婆子,有本事别跑,看我不撕烂你的嘴!”

江宁忙拉住人,而就在这时,一阵喜庆的鞭炮声响彻云霄。

声音如雷灌耳,而且距离叶家还越来越近。

母女俩听着声,走到门口这么一瞧,只见宋兰玲和周烈胸前带着两朵大红花,被众人花团锦簇般围拢着。

宋兰玲娇羞的被人往周烈身边挤,而周烈居然也没有推开她。

这一幕就像是看到了他们的婚礼,江宁的心猛然一阵抽紧。

一旁的叶母忍不住开口骂:“不要脸的狐狸精,你看我……”

话还没说完,就被江宁被打断:“我们回屋吧,不管他们。”

叶母只好扶着人进屋。

但没想到,母女两人前脚刚进门,后脚那两个众星捧月的大学生就进来了。

只见宋兰玲当着众人的面,从布包里面拿出几本书,笑着说:“舒华,你落河的事我知道了,诶,也不知道你做了什么不好啊的事,从小到大为什么总是这么倒霉……”

“不过你也别泄气,这是我的书和笔记,我把它们送给你,你看懂了之后,一定能考上大学。”

宋兰玲的赠书,引来大家一阵好评。

江宁快速的瞥了眼周烈,他依旧面无表情,好像没什么能牵动他的情绪。

江宁很清楚,面对锦鲤加成的宋兰玲,自己没有半点胜算。

她只能压下被阴阳怪气的怒意,将书收下,违心的说了一句:“谢谢。”

叶母见女儿受委屈,生气赶人:“行了,别围在我这里了,舒华要休息了。”

叶母下逐客令,大家纷纷觉得没趣离开,唯有周烈留在了原地。

他压着眸子望向江宁,随意的撤掉胸前的红花,攥在手里:“我过两天就要走了,我可以带你去京市,给你更好的条件准备第二次高考。”

江宁静静看着他,眼里面透着不解。

而周烈微微一顿,下一句话也跟着说出口:“但是,你得先和我离婚。”

话音落地,江宁的心却没有想象中那么疼,反而还有一种尘埃落定的感觉。

上辈子因为她纠缠周烈,最终害得自己家破人亡。

这辈子,她潇洒放手,未来应该会有所改变吧?

她看了阿妈一眼,眼神制止了抬头望着周烈,大抵是眼里的波动让周烈觉得她在不舍。

随即,周烈道:“你现在还小,离婚是为了你好,以后等你遇到自己喜欢的人就知道了。”

江宁心底一顿,遇到自己喜欢的人?

所以周烈坚持离婚,不惜给自己提出这么好的条件,就是因为喜欢宋兰玲吧。

也是,周烈是书里的男主,他本来就是属于锦鲤女主宋兰玲。

现在离婚,也算是让一切回到正轨。

想到这,江宁坚定点头:“好,我同意离婚。”

她应得这样干脆利落,反而让周烈诧异,但他很快又恢复面无表情,语调依旧淡漠:“行,三天后我来找你签字离婚。”

在周烈的注视下,江宁抬头直接迎上他的目光:“嗯,一言为定。”

江宁这爽快的回答让周烈心里莫名烦躁,但离婚是他自己提的,也怪不了她。

随后,他压下心底异样,转身离开。

等人走后,叶母着急的拉着女儿的手:“你是不是傻啊,既然要带你离开了,就不要同意离婚了啊。”

叶母觉得女儿还是太小了,不会为自己考虑,心里着急的很。

江宁摇摇头,反握着阿妈的手:“周烈根本不爱我,硬留在他的身边,我才是真的傻。”

叶母心里还是觉得可惜,小声道:“我怎么感觉他是喜欢你的啊?要不然,他之前也不会同意让你在镇上跟着学习……”

江宁却打断:“哪有喜欢一个人却成天冷着脸的?阿妈,你就当离婚这事是为了给我下一次高考祈福。”

“就你歪理最多,行吧,你现在有主意的很,你自己的事情你自己做决定,阿妈只要你高兴就好。”

听着阿妈的话,江宁内心感动,忍不住抱住阿妈,心里发誓这辈子一定要守护住她。

但就在当天下午。

母女俩睡了个午觉后,叶母便一直昏迷不醒。

江宁慌神,急忙把人送到了镇上的卫生院。

因为昏迷时间超过三小时,叶母直接被送进了急症室。

只是二十分钟没到,叶母又被急症室送了出来。

医生皱眉:“没有发现任何突发病情的状况,你母亲就好像只是睡着了,我们不敢贸然动手,得抓紧时间去做个全面的检查。”

江宁来不及多加思考,推着车就去跟着护士一起去做检查的地点。

一系列的检查做完,已经到了深夜。

病房内,叶母依旧是昏迷不醒,且医院查不出原因,只好给其吊着葡萄糖维持着生命需要。

江宁守在病床边,握着叶母满是老茧的手,絮絮叨叨说着话。

“阿妈,我知道你很累,那咱们先醒来吃个饭,然后再睡好不好?”

可病床上的人闭着眼,没有半点反应。

江宁的视线一点点模糊:“你答应了会陪着我准备下一次高考,可不能说话不算话……”

“我们还有很多事情没有做,我还没有让您过上好日子呢。”

“……阿妈,我不想一个人。”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墙上的时钟忽然敲响。

零点已到,现在是1月13号。

江宁回过神,却猛然记起,上一世的今天,才是周烈坐车带着宋兰玲离开向塘村!

而阿妈去拦车,导致撞断双腿,昏迷不醒。

但现在阿妈明明没有拦车,却和当初一模一样,一切仿佛回到了原点。

江宁双肩忍不住颤抖,泪水不断从眼眶汹涌而出。

明明自己已经同意离婚,为什么还是改变不了命运?

难道,非要她避开周烈,远到天涯海角才行吗?

江宁擦掉眼泪,扶着缓缓站起,凝着叶母的眼神越来越坚定。

既然医院查不出病情,如今她也只能死马当活马医,离开这里,远离宋兰玲,远离周烈……

三天后。

一辆黑色的轿车停在向塘村口。

周烈下车后就往叶家走去,步伐快到身后的司机差点跟不上。

司机头一次见到这样急忙的周烈,忍不住笑:“少爷不必着急,江宁一个村姑根本没资格拖着不离婚,今天您一定能成功离婚。”

话音刚落,周烈却沉下了脸:“给她的房间准备好了吗?”

司机连忙收敛笑意:“都准备妥当了,装饰的很温馨,没有哪个女孩子会不喜欢的。”

说完,司机还偷看周烈的神情,心想,少爷怎么还护上了江宁?

他不是不喜欢那村姑吗?

“嗯。”

沉闷应了一声后,周烈便没再说话。

但他脑海中却不受控制想起这些天跟江宁的相处。

她深夜去找书跌破了手掌,她为了不麻烦他独自一人去卫生院,以及她被他无意间吻住后,惊慌失措的模样……

喉结滚动两下,周烈忽然发现自己其实并不排斥跟江宁一起生活。

相处久了,江宁也没有自己想象中的那样顽劣不堪。

如果她真的努力上进,不离婚也不是不行。

就在他想着,怎么把江宁这个孙媳妇介绍给爷爷的时候,却发现叶家大门紧闭。

周烈心头莫名一空,下意识上前推门。

而就在这时,不远处忽然有人喊道:“宋知青,你可算回来了。”

他扭头一看,就见向塘村大队的队长走了过来。

“别敲门了,叶母重病,舒华三天前就带着她阿妈离村了。”

闻言,周烈脸色一变,他还没来得及问,就见大队队长将一封信递到了他面前。

“这是舒华已经签字的离婚申请书。”

大队长没注意到周烈难看的脸色,自顾说:“宋知青,恭喜你得偿所愿,从此之后,你和舒华再也没有关系了。”

司机一听,错愕道:“离开了,她不想去京市了吗?”

一旁的周烈阴沉着脸,迟疑接过信封拆开,果然是盖了章的离婚申请。

“现在只要你签了字,文件就生效,这里面有两份,你签完字,就给我一份去登记。”

队长说完,从包里拿出一支笔递给周烈。

周烈缓缓接过,签下署名的一瞬间却觉得心里像缺了一块。

一旁的司机连连摇头,止不住叹息。

“这么好的条件还跑,这婚姻不就是她们的筹码吗?现在怎么洒脱……”

话还没说完,司机就被周烈一个眼神吓得闭嘴。

而队长在拿到复件,对刚刚司机那番话便是不满:“人家舒华母亲重病,离开这里去寻医问药,可不是像你嘴里说的那般。”

“她要是真稀罕你们城里人的钱,可有开口求过你们?问你们要过一分钱财?”

周烈闻言,心里顿时颤了几下,沉声问:“什么时候的事,严重吗?”

“就在你离开的那天下午突然昏迷的,严重的很,没有任何征兆,去卫生院查,什么问题都没有。”

队长说到这些,心里有感而发:“可怜舒华当时一个人,眼睛都哭肿了,走的那天还是背着叶大娘离开的,本来她父亲就死得早,孤儿寡母总被村里人欺负,要不是叶大娘撑着,舒华就活不到现在。”

“大娘就希望这辈子舒华可以找个能保护她的人。”

“可惜……”

队长说到这里停住,深深的望了周烈一眼。

似乎下定了决心道:“你俩落水的事又不是她能决定的,女子的名节本来就重要,我真后悔当时带队员走那条路,要不然也不会促成这段孽缘,还苦了舒华!”

说完,大队气愤的直接离开,反正签了字,这城里人就不再是农村的女婿了。

周烈眸色渐冷,沉着脸,回味着刚刚那些话,心里像被戳中疼处一样,有些烧心。

一想到江宁连自己都照顾不好,还背着叶母在外面四处求医,他就心乱如麻。

司机在一旁感受着周烈的低气压,大气都不敢出一声。

壮着胆子的问:“少爷,咱们回去吧,下午的车……”

话还没说完,周烈便直接开口:“票先退了,去找江宁,打听她在哪里。”

司机听后连忙应着,去村里找人打听。

周烈鬼使神差的推开门,不知不觉中来到江宁的房间。

里面刺鼻的药味,仿佛已经将房间腌入味了,可以想象她当初是病的多么严重。

这种状态下,她居然一声不吭,独自带着叶母去求医。

还真是应了队长的话,她从未开口为自己求过什么,反而都在靠自己。

周烈陡然想起那个倔强的女孩,有着一股子不服输的劲,黑暗中捧着书的她,推开母亲自己受伤的她,坐上书桌前咬着笔头的她……

这些回忆让周烈心底抽疼,手中的离婚申请在他手中渐渐被捏成一团。

江宁,我一定会找到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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