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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零娇娇小甜妻,从另起炉灶开始热门作品

舒甯 著

现代都市连载

热门小说《八零娇娇小甜妻,从另起炉灶开始》近期在网络上掀起一阵追捧热潮,很多网友沉浸在主人公舒蕙建安演绎的精彩剧情中,作者是享誉全网的大神“舒甯”,喜欢古代言情文的网友闭眼入:“妹子,你多大?”大娘凑过来,“大娘这有个人,长得是不出众,可人老实,条件又好!你可得把握住机会啊!”来黑市卖东西都能遇到催婚?这大娘高人一等的施舍眼神,让楚榆很不舒服。好在楚榆身经百炼,早就见怪不怪了。楚榆眉眼弯弯地答:“三十八了!”大娘惊得差点把手里的票给扔了,“什么?三十八了?你哪里像三十八的人?”......

主角:舒蕙建安   更新:2024-02-09 19:26: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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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零娇娇小甜妻,从另起炉灶开始热门作品》精彩片段


“呦,大妹子,你从哪弄来这么多鹌鹑蛋啊?”

楚榆瞥了眼她手里的票据,“大娘,你从哪弄来这么多票啊?”

大娘家里人都是吃商品粮的,平日明面上私下里收了不少票,自家吃不完就拿来自由市场换点鸡蛋和粮食。八十年代初票据还没有完全取消,票据在自由市场上挺受欢迎,不过大娘不常来,通常是攒一个月的量过来一次,算起来这也是他们这种人的常规操作。

可票是哪来的,这种事是好拿到明面上说的吗?这小姑娘会不会聊天?

大娘讪讪的,不免借着月光打量楚榆一眼,这姑娘可真够俊的!唇红齿白,眼神清澈,皮肤白嫩,宽松的破布衬衫都挡不住好身段。

人倒是不错,可惜是个乡下妹,穷到要出来摆摊,这家底着实差了点!

她有个侄子,今年虽然已经三十二了,人也黑了胖了点,嘴角还长了颗大痦子,不过没关系,丑是丑了点,可人家是城里的正式工,吃商品粮拿工资的,配楚榆这种乡下妹绰绰有余了。

也不知道这妹子家里有几口人,父母身体是否硬朗,家里负担重不重。

虽说是配不上她侄子,但可以让侄子先勾搭着,要是实在找不到更好的对象,就先凑活着生个孩子。

“妹子,你多大?”大娘凑过来,“大娘这有个人,长得是不出众,可人老实,条件又好!你可得把握住机会啊!”

来黑市卖东西都能遇到催婚?

这大娘高人一等的施舍眼神,让楚榆很不舒服。

好在楚榆身经百炼,早就见怪不怪了。

楚榆眉眼弯弯地答:“三十八了!”

大娘惊得差点把手里的票给扔了,“什么?三十八了?你哪里像三十八的人?”

楚榆叹息一声,“也就这张脸长得年轻点,得感谢爹妈生得好,皮肤白,又晒不黑,可不是不显老吗?”

大娘心道这白皮子这好身段,这水灵灵的样子,这简直是老天爷赏饭吃!原以为是二十岁不到的小姑娘,谁曾想,竟然已经三十八了!也就是说,这乡下妹比她小不了几岁。

大娘从震惊中回过神,“那你结过婚了?”

“结过两次婚了,头婚嫁给同村的大柱,结果大柱做河工时没了,留下两个奶娃娃张嘴等饭吃,还有个残疾的爹、一个瞎眼的娘等着我伺候。你说我一个女人命这么苦,哪里熬得住?”

“然后呢?”

“然后又二婚嫁给同村的木匠建国,一生就是五个娃,可婆婆还是看我不满意,天天磋磨我,嫌我克夫!这不,前几天木匠又叫我克没了,我不得不卖鹌鹑蛋养活七个娃,”楚榆擦了把脸,脸上露出害羞神色,“对了,大娘,你刚才说你那有个人……”

大娘一听说这二婚还有七个娃,还有个瞎眼婆婆残疾公公,瞬间嘴巴闭得像被针缝了似的,再也不敢说一句话。

楚榆看笑了,说胡话谁不会呀?

条件好的人还能轮得到她?

不是楚榆妄自菲薄。

八十年代城乡差别大,城乡户口隔了天堑,城里户口的孩子有书读,可以考本地技校,有国家安排工作。农村户口什么福利都没有,当妈的是农村户口,孩子户口随母亲,干啥都不容易,正是知道这年头的观念,楚榆才觉得这大娘可疑。

眼前一暗,人影把阳光都挡着了,楚榆正要招呼,就看到上次那个拄拐的男人,要笑不笑:

小说《八零娇娇小甜妻,从另起炉灶开始》试读结束,继续阅读请看下面!!



肉用马粪纸包着,楚榆特地把自家的肉挂在车后座,与送人的肉隔开。

灌县在德阳市的北边,与山关村在反方向,去灌县正好要路过德阳市区,这一趟也算顺路了。

俩人骑了足足四个小时,临近中午才到了灌县的盐水村,舒爱国怕楚榆身体弱吃不消,还好原主年轻,最近又早睡早起,身体恢复的不错,四个小时倒也不算什么。

中午路上没啥人,日头又晒,俩人走了好久才遇到一个挑水的老汉。

舒爱国下车打听:“大爷,您知道郑老九家怎么走吗?”

老汉瞥他一眼,“听你口音是郑老九老家的吧?他家住在村子倒数第二排,沿着大坝一直走就到了。”

舒爱国谢过他,舅甥俩人一路骑到郑老九家。

郑老九正在门口锯木头做木架,见到他愣了一下,扔下锯子激动道:“老舒!”

舒爱国呵呵笑道:“老九,叔来看你了!”

郑老九笑着直捶他后背,“你这家伙还是老样子!就喜欢占我便宜!”

楚榆头一次见识到中年男人的友情,格外新鲜,没想到老实沉默的二舅还有这样鲜活的一面,到了郑老九面前跟个没长大的孩子似的,还会开玩笑呢。

果然,那句话怎么说来着,男人至死是少年。

几人寒暄几句,舒爱国才提起这次的来意,郑老九也才知道舒蕙竟然离婚了,想当年郑老九情窦初开时,还曾暗恋过少女时期的舒蕙,奈何两人有缘无分,郑老九后来也娶妻生子。

年少时的梦中情人过得不好,郑老九多少有种物是人非的感觉,不是对舒蕙还有感情,而是一种成年人的感慨,年少时大家都差不多,谁能想到后来不同的境遇呢?

郑老九看向楚榆,他年前回老家时还听他老娘提起过,说舒蕙的大女儿模样太出挑,十里八乡都找不到那样的,郑老九还寻思着一个乡下姑娘能有多出挑,谁知竟美到这种程度。

“这就是楚榆?”

楚榆笑着喊人:“郑叔叔好,我是楚榆。”

郑老九抽着烟直点头,“不错,落落大方又不怕人,是个做生意的料。”

一阵寒暄后,舒爱国把肉和苹果从车把上取下来,顺势提到鹌鹑的事。

“最近价格涨了点,鹌鹑蛋的批发价也要四分钱一个了,我这边有几个固定的客人,你们想要,我一天至多给你们一百五十个。”

四分钱批发价有两三分钱的利润,一百五十个鹌鹑蛋只能赚四块多钱,这还没算上人工和耗损,没算上从坝头村过来的五个多小时车程。

不过要是能攒个六七天来一次,一次赚个二十块钱,倒也是值得的。

郑老九又道:“也是你们运气好,夏天就是鹌鹑的孵化期,你们可以带点蛋回去自己孵化,孵化期十七天天,再等个四十五天就能下蛋,前后差不多两个月时间。”

两个月太久了,对楚榆而言,时间成本很宝贵,眼看着前世的五套房产和巨额存款化为乌有,她迫不及待要在八十年代发家致富。

如今遍地是商机,卖农副产品更是一天一个行情,两个月后,鹌鹑热都过了,谁知道这鹌鹑还好不好卖?

要是众人见行情好,一窝蜂来卖鹌鹑,她连鱼尾都吃不到。

说到底,她卖鹌鹑是想蹭热度赚个快钱,管他长不长久,把钱赚到手再说,当然是越快越好。

要是能买点鹌鹑苗回去,一边下蛋一边孵化小苗,就能快很多。

楚榆生了这个念头,就问:

“郑叔叔,您这的鹌鹑苗能售卖吗?”

郑老九笑笑,鹌鹑蛋生意一直好做,却也没有太火爆。

八十年代初,人们思想保守,信息获取也慢,这鹌鹑在外头身价大翻身了,可知道他这养鹌鹑的人还真没几个。

天气炎热,收鹌鹑蛋那几人都保守,生怕收去的鹌鹑蛋卖不掉,隔日会坏掉,一次也就收三四百个蛋。

再加上灌县离德阳市区远,来回颠簸容易有耗损,这就造成了农贸市场老板没货卖,他这边货卖不出去的尴尬场面。

不过他还是笑道:

“鹌鹑苗很紧俏,别人我是不卖的,但以我跟你舅的关系,不卖也得卖啊。”

郑老九沉吟后又说道:“可以给你们三百鹌鹑苗,三百个能孵化的鹌鹑蛋,我收别人至少要一百五,收你们就算一百,先欠着,等你们赚了钱再给我。”

舒爱国倒没吃惊,这年头赊账很正常,更何况他跟郑老九是穿一条裤子的兄弟,可楚榆却不这么想。

给苗给蛋还赊账,这年头的人还真比后世有人情味。

看来男人间的友情还是挺值钱的。

舒爱国问:“苗和蛋什么时候能给我?”

“你得先回去准备木架子,像我这样,一层叠一层,一个五层或六层,等你准备好再来接回去。”

前世楚榆见过别人养鹌鹑,鹌鹑个头小,用笼子一层层往上叠,不像养鸡,需要圈一块很大的养鸡场散养,十分占地方。

这年头笼子不好买,郑老九就自制了木头架子,这木架子显然是改良过的,盐水村通了电,郑老九还自制了一个简单的发热装置,看着是帮助鹌鹑加温用的。

说到底,没有信息来源,一切都是自己摸索着养的,不过乡下人都养过小鸡,养鹌鹑更容易上手。

郑老九生怕他们不懂养鹌鹑,拉着他们去厨房看他的鹌鹑架。

灰色绒毛的小鹌鹑乖巧地站在架子里,挨挨挤挤也不闹事。

一个一米多长的木架竟然能养上百只鹌鹑,还真是省事又不占地方。

养鹌鹑省事就罢了,鹌鹑蛋个头小还贵,这玩意好养又好卖,不是下金蛋是什么?

楚榆越看越眼热,身上还有三十块钱,就想拿这笔钱跟郑老九买点鹌鹑蛋。

“算你运气好,今天买鹌鹑蛋的两老头一直没来进货,我这还有一千个蛋,就算你三分钱一个吧。”

三分钱一个,放到市场上至少能卖六分,一来一去就有三分钱的利润!

楚榆以为最多能买一两百个,没想到郑老九也是个讲义气的,想必是为了成全她要得罪那两个客人了。

她连忙嘴甜道:“谢谢郑叔叔。”

嘴甜人不怪,郑老九心里对楚榆的评价也挺高。

虽说遇上一个不靠谱的爹,可人姑娘漂亮、有礼貌、会说话、胆子还大,这样的姑娘不出头都没天理了!

真不知道周建安那杂碎是怎么想的!

好好的老婆闺女不要,帮别人养孩子!


她看得出戴东林对自己有好感,只是两人家世相差甚远,她出身农村不说,家里还有一摊子烂事,从婚配的角度来说,没有人愿意女方家里是这么个情况,她不愿意隐瞒,全盘托出,也好早点叫他打退堂鼓。

戴东林笑得意味深长,“那我更要等你了,万一你被人揍了,我还能替你撑腰。去吧!我在这等你!”

天气炎热,戴东林摇下车窗,聒噪的蝉鸣声一阵接一阵,热浪扑来,他眯着眼注视着楚榆的背影。

这丫头真够勇的,一个人跑来要钱,也不知道怕,表面上看起来柔柔弱弱,实则像个冲锋陷阵的女战士,不知道谈起恋爱来是什么样?

楚榆走进周家大门时,周家人正在吃饭。

周家原本一天只吃两顿饭,可戴琴雪是京市人,习惯了一天三顿,周建安说要把她伺候好,蒋美凤只得像伺候老佛爷似的伺候她。

原以为就是一天三顿饭的事,可蒋美凤把问题想的太简单了。

周家村分产到户后,周家分到的十亩地都是舒蕙在打理。往常舒蕙白天带着闺女下地干活,晚上回家做饭,吃完饭洗全家人的衣服,经常忙活到后半夜才能睡。天没亮又得爬起来煮猪食、做早饭、收拾家,还得抽空照顾孩子,伺候瘫痪的周父。

蒋美凤年轻时就是个懒婆娘,家里油瓶倒了都不扶,从前还有周父兜底,周父做河工被木材压到腰瘫痪后,闺女相继嫁人,蒋美凤实在找不到人使唤,就开始奴役儿媳。

舒蕙又是个受气包,向来打不还手骂不还口,蒋美凤得寸进尺,干脆一点活都不干了!

周建安提离婚时,她光想着那戴琴雪城里人的身份了,却忘了想想家里那十亩地该怎么办!

地里的农活可不轻松,寒冬腊月、烈日酷暑,不管风吹雨打,只要活来了你就得干!

耕地、施肥、播种、移栽、灌溉、除草……

忙完水稻忙小麦,忙完小麦忙大豆,栽秧时水鞋不好使,就得赤脚下地,收小麦时累得头晕眼花,还得咬牙继续干!一亩就算了,还能有点指望,周家足足有十亩地!

男人是个瘫子,女儿早跑的没影了,儿子说大学生不能下地,孙子指望不上,家里就她一个劳动力,活儿都压在她一个人身上了!

蒋美凤万万没想到自己会落到这个地步,她很多年没下过地,哪里还记得干农活的辛苦?

几天下来,手心脚掌都起了一层水泡,就这样还得当丫鬟伺候戴琴雪这城里来的娇小姐,差点没累趴下。

想想以前都是舒蕙伺候她,她哪里伺候过儿媳妇?

蒋美凤憋了一肚子气,不敢在戴琴雪面前撒泼,见了楚榆仿佛见了出气筒。

“你怎么来了?该不会是在外面过不下去,想回来叫我们收留你吧?”蒋美凤头抬得高高的,毫不留情地奚落,“我可告诉你!你妈跟你爸已经离婚了,你跟着你妈就别想沾你爸一点光,有本事走就别回来啊!别以为我们会收留你!”

蒋美凤自认说这话是有底气的。

谁不知道她蒋美凤的儿子是大学生?离婚怎么了?男人离了婚照样是金疙瘩,照样有的是人要!这不,就把戴琴雪这城里人给拿下了!

等戴家帮建安谋个一官半职,她蒋美凤就是官太太了,甭管现在受多少罪,骨子里跟这些农村人到底不一样。孙女本是这个家的底层,就该任打任骂,现在倒好,帮着那受气包舒蕙,找家里要钱,生生扒了周家一层皮!


四块钱听着少,可架不住购买力高啊。

八十年代初,人们还没体会到什么是通货膨胀。

大米一毛五,猪肉要票才一块一斤,县城职工工资才二十,去大城市打工,一天赚一块,结婚随份子也就两块三块,能随五块十块的都是大钱了。

所以说,四块钱可一点都不少,算是开了个好头。

楚榆心情雀跃,骑车在县城转了一圈,改革开放的风虽然吹到了县城,可人们的观念还没扭正,很多人视个体户为猛虎,谁家要是干个体了,甭问赚多少钱,都是鄙视链的底层,说出去叫人看不起。

不过观念都是会变的,再过几年,进入九十年代,人人都知道个体户能赚大钱,辞掉工作,下海经商成为时代潮流,到那时候,再也没人会看不上个体户。

街上零星有几家铺子,多是小吃铺,卖的是包子、饺子、面条,拐了两条街看到一家服装店,以卖草帽、凉鞋、衬衫为主,款式老旧,不知道是哪个年代的陈货,种类也少,不成气候。

倒是农贸市场有不少推车卖菜的摊贩,挨挨挤挤,但卖的都是青菜、占瓜、茄子之类的,品相不算好,个头也不一样大,一看就是自家种没吃完的。

转了一圈,楚榆心里也就有数了。

路过一家生肉铺,门口摆着的小黑板上写着,猪肉不要票售价一块二,她这四块钱有点捉襟见肘,楚榆到底没舍得,最后只要了点猪下水,猪下水才两毛多钱一斤,又不要票,吃不起猪肉,吃猪下水打牙祭也是不错的。

二舅家的窝窝头她实在吃不习惯,又买了两斤面和两斤米。

大米要票是一毛五,面粉一毛一,楚榆没有票就贵些,连两斤多猪下水,拢共花了一块钱。

夏日午后,阳光炙烈,村里很是安静,只有知了不知疲倦地叫着。

楚榆一路都没遇到几个村民,等她把车停在二舅家门口时,二舅和二舅妈推门出来。

俩人午睡刚醒,农村人起得早,干农活也累得慌,中午日头晒人就得睡一觉,等日头过去凉快一些,再下地干活。

舒爱国看到外甥女也就放心了,“你二舅妈刚才还在念叨你,怕你在路上出事,没法跟你妈交代。”

二舅妈邓芳萍笑笑,“你第一次做买卖,我这心里总是不放心。”

做舅舅舅妈的能到这份上,也就够了,楚榆擦了把汗,把挂在大杠上的东西拿下来,才笑道:

“让舅舅舅妈挂心了,我买了点猪下水和米面,咱们晚上改善一下伙食。”

舒二舅妈一愣,显然没想到外甥女这么会做人。

家里有半年没吃过米面了,以前在生产队时,大队里分了粮食,舒二舅第一时间就把米面拿去换了粗粮,换粗粮才能撑到下一年。

现在自己承包了地,干活比从前更卖力,可惜这两年年景不好,庄稼没啥收成,过的还是一贯的苦日子。

原想着外甥女来了,家里粮食不够吃,少不了要饿肚子的,正愁的不知如何是好,楚榆就买了这么多吃的贴补家用,直接叫他们从窝窝头升级成大米白面了!

舒二舅妈喜出望外,“楚榆,你这是……赚到钱了?”

舒二舅也不敢相信,“真有人收那夜明砂?”

“有的,二舅,听人说市里收购价格更高,我打算一会就去铲夜明砂,趁日头好晒干了明天去市里卖,顺便再去看看我妈和楚楚。”楚榆说道。

舒爱国很高兴,外甥女知道赚钱,做事也比从前靠谱,小小年纪就能把这家撑起来,叫人觉得前途一片光明,连带着也就没那么担心,舒蕙离婚后的日子该怎么过了。

舒二舅妈打了盆井水过来,“热坏了吧?快洗洗!我还说你今天肯定卖不出去,就不用帮你铲夜明砂了,谁知楚湘说,卖不卖出去都先备着点,也不费事。这不,她带着芸芸和小江去山上铲夜明砂了,早上就铲了四麻袋,估摸着下午只多不少。”

冰凉的井水镇得楚榆通体舒畅,她头一次感受到有弟弟妹妹的好处。

舒二舅妈把大肠拿去洗了,农村人舍不得用面粉洗猪大肠,用的都是草木灰。

等二舅妈把大肠处理干净后,楚榆撸起袖子去了厨房,干煸肥肠并不难炒,难的是没有调味料。

厨房只有半瓶白酒,一小瓶油,一包盐,墙壁上挂着干大蒜和干辣椒,还有叫不出名的干叶子。

也难怪这时候乡下人食材单一,其实乡下物产丰富,吃的一点不少,水里游的,田里种的,天上飞的都能吃,问题是山关村的地理位置不南不北,能吃的食物都不大适合清蒸。

好比水里的鱼,山关村和周家村的鱼都带草腥味,祖祖辈辈试验过多次,那些个草鱼蒸出来一股子怪味,适合清蒸的鲈鱼和鳜鱼并不常见,就算有,以这两种鱼的价格,吃不起饭的乡下人也不会买来吃。

没有调味料,又舍不得放油盐酱醋,尤其舍不得放油,这菜能好吃才怪。

放了葱和生姜同猪大肠一起煮,没有大料和料酒,就用二舅过年都没舍得喝的散装白酒。

“舅妈,香叶桂皮八角花椒这些没有吗?”

邓芳萍心痛得像死了周建安似的,盯着那少了一厘米酒的酒瓶子,打起精神道:

“没有,”邓芳萍取下墙上的叶子,“咱们山关村村民都用这个调味,不知道学名是什么,但能去腥提味。”

楚榆抓了一把放进去,煮了一个多小时,切段入油锅干炒。

倒油时,锅中滋啦一声,邓芳萍差点心脏病复发,无论如何都不肯让她自由发挥了。

再发挥下去,钱没赚到,家底先给糟蹋没了!

楚榆笑笑,记忆中小江跟人下河洗澡,摸了两条鱼上来,回家被二舅妈好一顿说,摸这玩意回来,鱼刺多处理麻烦,还得费油去炸,鱼不要钱,可油金贵,吃不起饭的人哪舍得吃油,大舅妈心疼油属实是正常的。

小江和楚楚几人在山上边馋夜明砂边玩,走到家门口,远远闻见一股子奇异的香味。

“大舅家又吃肉了!”小江丧气地说。

芸芸鼻子尖,“我怎么闻着像咱家厨房冒出来的?”

小江撒腿往家跑。

楚湘看见自行车就知道她姐回来了,娘和楚楚都不在,白天就她一个人寄住在舅舅家,心里多少不踏实,看到姐姐就高兴了。

“姐。”

“回来了?洗手吃饭。”

楚榆把他们铲回来的五麻袋夜明砂摊开晾晒,乡下人一天吃两顿饭,这会子也才四点多,日头高高的,晒到明早就能干了。

楚湘瞥见桌上的干煸肥肠和白米饭,眼都亮了,舅舅家的饭菜实在没啥油水,她顿顿吃不饱,大肠不如猪肉好吃,却到底有点油水,再说这干煸肥肠炒的油花花的,一看就很入味,拌着白米饭贼拉香。

楚湘去拿碗筷盛饭,芸芸带小江去洗手,一家人到底吃了顿饱饭。

隔壁舒大舅一家也闻到了香味。

舒建党放下筷子,蹙眉道:“我怎么闻到猪大肠的味道?该不会是老二家吃的吧?”

“穷成那样,还要打肿脸充胖子养舒蕙母女四人,你以为他还有钱吃猪大肠?”舒大嫂满脸鄙夷。


“优秀?如果你的优秀是指破坏别人家庭的话,那我妈还真不如你妈优秀!”

“你……”许依依气红了眼。

楚榆不想跟她废话,但凡戴琴雪会为别人考虑,就不会做小三逼周建安离婚了。

“爸,欠条是你打的,给句准话吧!这钱给还是不给!”

或许是戴东林的吉普车过于显眼,村里人都知道楚榆回来了,围在周家门口看热闹,不时交头接耳,指指点点。

周建安是要面子的人,离婚就够让他抬不起头的,哪能忍受这一出?

偏偏楚榆还下猛药,冲着外头的人群喊道:

“各位叔叔婶婶、大爷大娘,我在周家村生活了十八年,也算你们看着长大的,虽说我娘跟周建安离婚,将我们赶出周家村,可走出去,我也自认是半个周家村的人。不知道各位叔婶爷娘认不认我这个后生?”

村里人都是看着楚榆姐弟四人长大。

周家村就这点地方,孩子们撒丫子乱跑,不是去这家玩就是去那家逛的,村里人是看着她从襁褓婴儿,长成亭亭玉立的少女。

经常感慨这时间过得太快了。

自建国以来,周家村就没有一家闹过离婚的,农村人吃饭过日子都成问题,哪来那么多花花肠子想别的?不到万不得已,谁都不会走上离婚这条道。

周建安这个大学生学成归来,就开了周家村的先例,也算叫人开了眼界。

离婚时,楚榆二话不说带妹妹跟亲娘走了,宁要讨饭娘不要当官的爹,村里人对她都竖大拇指,觉得这孩子厚道,有良心,有骨气!

周建安是个甩手掌柜,没带过一天孩子,楚榆能长成这样,完全是舒蕙的功劳,就这样周建安还不念舒蕙的好,把这么好的闺女往外推。

东边的周老三媳妇是个直肠子,当下就站出来:

“楚榆,你跟我闺女是小学同学,婶子看着你长大,肯定认你!”

“认的!哪有不认的道理?”

“肯定认,你跟我亲闺女没两样!大娘前天做梦,还梦见你小时候去我家后院摘葡萄呢。”

农村人本性善良,对原主母女也很宽和,哪怕周建安才是土生土长的周家村人,且还是正牌大学生,村里人都没有偏袒他。

楚榆感激这些长辈对原主的爱护。

“谢谢各位叔婶爷娘,我妈教过我,做人要知道感恩,你们对我的好,我永远记在心里。”

她拿出周建安签的欠条,在众人面前晃了晃。

“离婚那天的事,各位长辈都是看在眼里的,说好了,我们姐妹三人跟着我妈,我爹支付我娘一千块的费用。”

“各位可别认为一千块很多,这是我妈这些年供养我爸花的钱,周家没有钱,就写了欠条。原本我想着,家里要是没钱,我就多宽容几日,可我妹妹眼睛做手术要交八百块钱,我跟我妈实在拿不出这笔钱来,只能回来找我爸讨要。”

“可他竟然想把这笔钱给赖掉!提都没提楚楚手术的事,我就想问问各位长辈,你们见过哪个当爸的是这样的?”

楚榆一声声的质问扣在了各位长辈的心里。

别说是周家人,就是他们这些不相干的长辈,听说楚楚眼睛做手术,都是很担心的。

眼睛是寻常部位?

八百块要是能治好楚楚的眼,那真不亏!

周建安怎么想的?

替城里人养女儿,把人家女儿养的娇滴滴,却对自己女儿不管不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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