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摄政王的小祖宗又美又飒苏若锦苏云峰

橄榄蜂蜜 著

其他类型连载

萧彦初顺着逸儿的目光看过去,就看到不远处插着半支棉花糖。萧彦初想起来,这是那个小姑娘给逸儿买的,只不过棉花糖被吃了一半,兔子耳朵已经没了。“逸儿想吃棉花糖?”萧彦初耐心问道。逸儿轻轻点了点头。“行,那逸儿把粥吃了,就让你吃棉花糖好吗?”萧彦初轻声说道,舀了勺粥送到了孩子嘴边。这次逸儿慢慢张开了嘴,把粥咽了下去。萧彦初喂着,逸儿乖乖吃着,没一会一小碗海参粥吃了个底朝天。萧彦初眼里闪过一丝惊讶,要知道逸儿之前无论吃什么,都只是吃上一两口就不吃的,今天居然能吃完一碗粥。难道是今天厨师做得格外适合逸儿的胃口?萧彦初开口问道:“今天这粥是谁煮的?”杜嬷嬷低头:“禀王爷,就是从王府里带过来一直伺候小主子饮食的厨师。”小世子的胃口非常娇贵,王府一...

主角:苏若锦苏云峰   更新:2025-06-07 21:14: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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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苏若锦苏云峰的其他类型小说《摄政王的小祖宗又美又飒苏若锦苏云峰》,由网络作家“橄榄蜂蜜”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萧彦初顺着逸儿的目光看过去,就看到不远处插着半支棉花糖。萧彦初想起来,这是那个小姑娘给逸儿买的,只不过棉花糖被吃了一半,兔子耳朵已经没了。“逸儿想吃棉花糖?”萧彦初耐心问道。逸儿轻轻点了点头。“行,那逸儿把粥吃了,就让你吃棉花糖好吗?”萧彦初轻声说道,舀了勺粥送到了孩子嘴边。这次逸儿慢慢张开了嘴,把粥咽了下去。萧彦初喂着,逸儿乖乖吃着,没一会一小碗海参粥吃了个底朝天。萧彦初眼里闪过一丝惊讶,要知道逸儿之前无论吃什么,都只是吃上一两口就不吃的,今天居然能吃完一碗粥。难道是今天厨师做得格外适合逸儿的胃口?萧彦初开口问道:“今天这粥是谁煮的?”杜嬷嬷低头:“禀王爷,就是从王府里带过来一直伺候小主子饮食的厨师。”小世子的胃口非常娇贵,王府一...

《摄政王的小祖宗又美又飒苏若锦苏云峰》精彩片段

萧彦初顺着逸儿的目光看过去,就看到不远处插着半支棉花糖。
萧彦初想起来,这是那个小姑娘给逸儿买的,只不过棉花糖被吃了一半,兔子耳朵已经没了。
“逸儿想吃棉花糖?”萧彦初耐心问道。
逸儿轻轻点了点头。
“行,那逸儿把粥吃了,就让你吃棉花糖好吗?”萧彦初轻声说道,舀了勺粥送到了孩子嘴边。
这次逸儿慢慢张开了嘴,把粥咽了下去。
萧彦初喂着,逸儿乖乖吃着,没一会一小碗海参粥吃了个底朝天。
萧彦初眼里闪过一丝惊讶,要知道逸儿之前无论吃什么,都只是吃上一两口就不吃的,今天居然能吃完一碗粥。
难道是今天厨师做得格外适合逸儿的胃口?
萧彦初开口问道:“今天这粥是谁煮的?”
杜嬷嬷低头:“禀王爷,就是从王府里带过来一直伺候小主子饮食的厨师。”
小世子的胃口非常娇贵,王府一直都配有专门的厨师负责他的饮食,哪怕这次来晏阳,厨师也是一道带过来的。
厨师没变,怎么逸儿今天胃口这样好?
不管如何,逸儿能吃下这小碗继,萧彦初心情也很不错:“赏。”
“这是遇到什么好事,值得王爷赏赐了?”萧彦初话音刚落,一个男声从门口传来。
门外走进来一个身着月白锦袍,面目清秀俊朗的年轻男子。
萧彦初不用回头就知道是穆景山回来了。
“那边如何了?”
“今天来的人,就他们那点医术,别说是医圣,给医圣提鞋都不配。”穆景山一脸嫌弃地说道。
听到小世子找回来了,穆景山也从问诊大会那边赶了回来。
他一进屋就看到萧彦初手里的空碗,这可是逸儿专用的小玉碗,有些诧异,“逸儿把粥喝完了?”
不等萧彦初回话,穆景山就上前一步给逸儿把脉,左手把完换右手,渐渐皱起了眉头。
萧彦初看他这个样子,一颗心提起来了,穆景山一直照顾着逸儿的身子,之前把脉也就一会的事,哪像今天这样慎重。
“逸儿怎么了?”萧彦初语气紧张。
穆景山站起身,没理萧彦初,一边手杵下巴一边往外走,低头嘴里嘟喃着:“奇怪,不应该啊,哪里出了问题?”
“穆景山,你给我站住!”直接被无视,萧彦初怒喝。
穆景山转头看到萧彦初黑沉得快滴出水的脸,才反应过来自己又得罪了这位活阎王,忙陪着笑脸:
“王爷,没事没事,小世子好着呢,而且他的身体不知为何比之前好了很多。我这不在琢磨这是啥情况嘛,对了,王爷,今天小世子有没有吃过什么奇怪的东西,他身体突然好转,我也有些看不懂。”
逸儿身体好转?
萧彦初听到这句话心下一喜,若说今天逸儿吃了什么奇怪的东西,只有......
穆景山顺着萧彦初的目光看过去,只见到那支剩一半的棉花糖。
棉花糖?
这种市井小摊上的食物,怎么会出现在王府里。
“你找到医圣了?这是医圣做的棉花糖?”穆景山脑洞大开。
孩子怕吃药,医圣把药混在棉花糖里,小孩自然不会抗拒了,不愧是医圣!
萧彦初白了他一眼,懒得开口和傻子说话。
穆景山丝毫不在意萧彦初的白眼,径直走到棉花糖旁,伸出手就拿下棉花糖,放在鼻尖闻了闻。
白糖的清香扑鼻而来,并没有什么药味。
穆景山正准备扯下块棉花糖亲自尝尝是啥味,就感觉有人拽住了自己的衣摆。
低头一看正是小世子拉着他的衣摆,双眼怒视着自己,仿佛自己抢了他什么心爱的东西。
看到怒目圆瞪的小世子,穆景山吃惊地指着逸儿,声音都带上了一丝激动:“逸儿.....逸儿会发火了。”
要知道小世子进府一年多来,永远都是一副木讷的表情,不喜不悲,更多时候让人觉得像一个木偶,哪像今天这样会怒视自己,有了灵性。
萧彦初也发现了逸儿的异常,快步上前一把抢过穆景山手里的棉花糖递给了逸儿:“别动逸儿的东西。”
逸儿接过棉花糖,眼里怒意消失,又慢慢走回了床铺,坐在床边面无表情地吃起了棉花糖。
“王爷,这是啥情况?逸儿今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他哪来的棉花糖,你快告诉我。”穆景山急不可耐地问道。
萧彦初脑海里闪过了今天集市上的那位小姑娘,他自觉自己并未多留意她,可不知为何她的样貌却清晰地印在了脑海中。
少女秀丽清雅,眉似柳叶,肤如凝脂,樱唇琼鼻,那双如皎月般明亮的杏眼灿若春华。
看似应该是一个不谙世事的小姑娘,萧彦初却能感觉到她身上有股不属于她这个年纪的傲骨和沉稳。
“集市摊子随便买的。”
“随便买的?随便买的棉花糖能治好小世子的呆病?我这就去买来看看。”穆景山冲出了房间。
常说高手在民间,说不定晏阳的棉花糖里真掺了什么独特的东西呢,他一定要弄明白。
萧彦初看着专注吃着棉花糖的逸儿,沉吟片刻出声:“去查查。”
“是,王爷。”胡青领命离开了府邸。
要是逸儿喜欢这个小姑娘,他不介意把她带回京城,让她贴身照顾逸儿。
苏若锦自是不知道摄政王要派人查她,离开小宝后,她先到点心铺子买了些点心,随后走到了城里的静水巷,敲开了一道宅子的门。
“锦姐姐,你来啦。”一个年约十岁的男孩打开了门。
男孩肤色白皙,仔细看,会发现小男孩两只眼睛颜色不一样,一只蓝色,一只棕色。
苏若锦把手里拎着的糕点递给了元泓:“喏,你最爱吃的桂花糕。”
元泓高兴地接过桂花糕:“还是锦姐姐对我好。”说完转身就朝里屋跑去,边跑边喊:“老夫人,锦姐姐来了。”
听到元泓的声音,林老夫人快步走出了屋子。
老夫人年逾五十,头发已然花白,看到苏若锦脸上全是宠溺的笑容:“小锦来啦,天冷,快进屋。”
“祖母。”苏若锦叫了一声,跟着林老夫人进了屋。
刚进屋,苏若锦就让林老夫人坐下,给她把了把脉,确定她的寒症未发才放下心来。
“祖母,天冷,你可别再碰那冷水了,你的寒症可是好不容易才调理好一些的。”苏若锦拿出一个小瓷瓶递给林老夫人。
“这药还是老样子,每天吃一颗,吃完了我再送过来。”
林老夫人接过药瓶,笑着应道:“知道啦,知道啦,你个小姑娘家比我个老太婆还唠叨。元泓,去把我酿的梅花酒给你姐带走。小锦,这酒拿去孝敬你师父,别让林家人给发现了。我这寒症可得谢谢你师父,这些年都没再犯过。”
此时的林老夫人还不知道苏若锦已经被林家给赶了出来。
元泓刚想说什么,被苏若锦一个眼神给制止了。

马云安快步走到蔡凡舟身边行礼:“师父。”
“嗯,云安,为师有事分身乏术,你替为师好好给这孩子诊治一下,一切费用都由济仁堂承担。”蔡凡舟吩咐道。
“是,师父。”马云安再次恭敬行礼。
蔡凡舟和蔼地对琴娘说:“这位娘子,那就先让小徒给你孩子看看,请你放心,小徒的医术在我们医馆是有目共睹的。”
此刻的蔡凡舟完全无视了,前不久马云安才因为下猛药差点医死人,被他强制停止看诊的事情。
只要应付了现在,之后哪怕马云安真把这个农妇的孩子给治死了,到时候推说孩子送来医治晚了就行,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林婉清也适时开口:“你就放心吧,我师兄医术很好的。”说完她还轻轻拍了拍琴娘的手,让她安心。
琴娘有些呆愣,明明自己是要找蔡神医看病的,怎么现在又换人了。
不过她也不是什么不识好歹的人,虽不知道眼前这位马大夫医术如何,但听说是蔡神医的亲传弟子,也就放下了心。
蔡神医还说免费为她孩子诊治,心里更是感激不尽,觉得自己以前错怪了济仁堂,以为他们只认钱。
“那就谢谢蔡神医了,有劳马大夫了。”琴娘抱着孩子微微施礼。
“清儿,我们走吧。”
“是,师父。”
林婉清再次乖巧地跟在蔡凡舟身后,一行人走进了聚贤楼。
赵娇嫌弃地瞅了琴娘母子,小声吩咐张嬷嬷:“一会进去,你先去打盆水给小姐净手,她也不嫌脏,伸手摸这样的贱民,谁知道他们身上会不会带什么病,我看她那孩子病得很是怪异,万一传染给小姐了怎么办。”
“是,夫人。夫人你也别怪小姐,咱们小姐这是宅心仁厚。”张嬷嬷回道。
“唉,也就是清儿心善,罢了罢了,心善之人必有福报,咱们清儿的福还在后面呢。”赵娇听了张嬷嬷的话,心里也舒服了一些。
待蔡凡舟进了聚贤楼,马云安也走到了琴娘旁边。
他本可以让母子两人到济仁堂里诊治,医馆的诊治条件总比这吹着冷风的大街上好。
可马云安哪会愿意放弃这样一个在众目睽睽之下施展医术的好机会,只要他出手救了这个孩子,以后晏阳百姓谁还不得夸他马大夫一句医术高超。
“我先替孩子把把脉。”马云安掏出一块帕子覆在孩子手腕上,搭上了两根手指,微微闭上了眼睛,很是专注。
半晌,马云安才缓缓睁开了眼睛:“这位娘子,孩子确实是积食过甚,我给他开个方子,疏通一下肠胃就可以了。”
琴娘听到马云安这样说愣住了,怎么又是一个说儿子积食的大夫,可她已经给儿子吃了那么多消食的药,根本不见效。
琴娘不懂医术,可她总觉得儿子的病不是积食,却又无法反驳,只得小心翼翼开口:
“大夫,要不你再看看,已经有好几位郎中说我儿子是积食,消食药吃了很多,总也不见效,或者会不会还有其他什么病?”
马云安一听脸色微沉,一个乡野农妇居然敢质疑他的医术,语气不善道:
“我是大夫还是你是大夫?如果你不相信大夫,又何必巴着来求我师父。我跟着师父学医多年,小儿积食这样普通的病,我哪会看不出来。”
此时的马云安,完全忘了昨天自己还误诊了一个病人。
琴娘也急了,红着眼眶,忙解释:“大夫,我不是这个意思,可如果是小儿积食,为什么这么多天都不见好,要不你再给看看。”
琴娘再次发问无疑是打了马云安的脸,他甩袖子摆出一副要走人的样子:“我好心给你免费诊治,你若不信,就算了。一会也不用去我们济仁堂拿药了,你信哪个大夫就去找哪个大夫看吧。”
马云安背对着琴娘,倒也没走,就想等着琴娘来求自己。
师父已经安排他给琴娘孩子看病,他必须得完成这个任务。
琴娘急得眼里流出两行泪,这可怎么办啊?
这时一个女子的声音响起:“马大夫,昨天你才误诊了一个老人家,今天怎么又敢出来给人看病了?就不怕闹出人命官司?”
马云安一听到这声音,浑身一抖,糟了,他一激动完全忘了还有苏若锦这个小煞星在一旁了,有她在,自己总没什么好事。
可现在这种情况,他不可能跑,也不可能认怂,只得硬撑。
而且这次他确实有认真号脉,确定孩子就是积食。
马云安看向苏若锦,怒喝道:“你个小姑娘家,懂什么?小儿积食这么简单的病我会看错?你再乱说话,小心我去衙门告你寻衅闹事。”
苏若锦走出人群,来到了琴娘旁边,不理马云安,而是看向琴娘怀里的孩子:“可以让我给孩子看看吗?”
琴娘看着眼前这个漂亮像小仙女的小姑娘,有点反应不过来,下意识问道:“你也是大夫?”
“嗯,我有医证。”苏若锦拿出了医证给琴娘看了一眼。
这时人群里有人认出了苏若锦,高声说道:“这位娘子,你快点让这位小神医给你孩子看看,昨天她可是出手救了一位突发心疾的老人。”
“对对,就是她,我昨天也在望月楼里,别看她年纪轻,医术可了得了。”昨天那位问苏若锦何时开医馆的大姐也在人群中,此时也认出了苏若锦,跟着叫了起来,“这位马大夫昨天可是看错了呢。”
马云安一听,脸色变得青一阵白一阵,昨天发生的一切是自己这辈子都不愿再提的事。
他恼羞成怒冲琴娘厉声吼道:“我在这把话放下,她和我,你只能选一个。如果你让她替你孩子看病,那今天你就别想从我们济仁堂拿到药,从今以后你也不准再踏入济仁堂一步,你可要想好了,选她还是选我们济仁堂!”
一个不知从哪冒出来,名不见经传的小姑娘,和他们济仁堂相比,聪明人都知道应该选哪边。
琴娘瞬间陷入了两难,她内心是想让眼前这个女大夫替儿子看看,多一个大夫给儿子看病,说不定能找到新的治疗方法。
可济仁堂是全晏阳最好的医馆,如果选了小姑娘,她要真被济仁堂拒之门外,以后孩子生病了可怎么办呀。

林婉清上一世是名重症监护室的护士,值夜班的时候打游戏,没依规定按时巡房,未能及时发现病人病情恶化通知医生施救,导致病人死亡。
家属来医院讨个说法时,林婉清死不承认自己有错:“明明就是自己身体差扛不住,还想把责任推到我身上,你们这叫敲诈,我不去告你们,已经是我心善了。”
一句话当场惹怒了病人家属,病人的老伴一头就撞到了林婉清身上。
林婉清猛地被撞,重心不稳,摔倒时刚好太阳穴砸到铁柜角,等她再醒来就已经是八里村的一个爹不疼娘不爱的三岁小丫头了。
林婉清又给蔡凡舟倒了杯茶,语气轻柔:“师父,这都酉时了(下午五点),我们还要继续等吗?”
蔡凡舟也是喝了一肚子茶水,心下也有些不满,曾有多少达官贵人找他看病,都是恭恭敬敬提前候着,哪像今天这样,让他等上一天还没见到人。
可想想对方可是摄政王,整个大楚国谁也不敢得罪的人,心里有再大的怨气也得压下去。
这时,雅间的门被人敲响了,进来一位小厮,行了个礼:“蔡神医,今天王爷不过来了,还请您明天再跑一趟。”
说完不等蔡凡舟询问,小厮就告辞离开了。
蔡凡舟铁青着脸站起身:“我们走!”
林婉清心里也很遗憾,没见到传说中的大楚国战神。
不过,没关系,明天再来就是了,总能见上的。
如果这位大楚国摄政王真如传言那般丰神俊朗,她相信自己凭借现代人的智慧和独特魅力,一定能吸引他的注意,拿下这位摄政王是早晚的事,还要让他承诺这一生只娶自己一人。
前世自己看的那些穿越小说不都这样写的吗?一生一世一双人。
自己一个活生生的人,重来一世怎么可能还不如小说里的人活得好。
上辈子自己只是一个普通的小护士,每月拿着微薄的工资度日,连她最喜欢的爱马仕包包都买不起,还得伺候重症病人的吃喝拉撒,干着最脏最苦最累的活,上下班挤着最挤的地铁,住着一个没有窗户的小单间。
这一世,只要她能成为摄政王妃,别说什么爱马仕,连整个大楚国都是她的。
想到这,林婉清有些激动,似乎眼里已经看到自己站在高峰,整个大楚国臣民都向她这位摄政王妃下跪臣服的场景了。
“清儿,明天我们再来一趟。”蔡凡舟自是不知道林婉清在想什么,简单地叮嘱了一声。
对于林婉清这位知州独女,蔡凡舟收她为徒主要是冲着知州的面子,内心并没有指望她真能学点什么东西。
“好的,师父。”林婉清温婉回道,乖巧跟着离开了。
明天,她一定要见到摄政王!
*
苏若锦回到暮安村,把林老夫人的桃花酿交给大师父后,又离开了木屋朝村东走去,来到一个院子前,叩响了院门。
没一会,一名看着孔武有力的中年男子打开了门,原本一脸警惕的模样,看到苏若锦后,带上了笑容:“苏姑娘来啦,快请进,我家老爷一直都在念着你呢。”
苏若锦把手里的烧酒递上:“王叔,这是我从张记酒铺给你带的烧酒,你最爱喝的那家。”
王兴高兴地接过了酒:“真是谢谢苏姑娘了,每次都记得我好这口。”
“人来了,还不快进来!”这时屋里传来苍老却中气十足,带着一丝威严的男子声音。
苏若锦和王兴相视对望一笑,苏若锦嘴里答道:“肖爷爷,我来啦。”说完就朝里屋走去。
屋里一位年逾六十,头发花白的老人,手执毛笔在写着什么。
苏若锦走近仔细端详了一番,由衷地点了点头:“肖爷爷,你这字笔走龙蛇,气势磅礴,就凭你这字,说你是瑞恩书院的院长,我也信。”
“切,他哪能......唉,不对啊,锦丫头,你就空着手来看我?”肖稷元停下笔看向苏若锦。
苏若锦忙把手里拎着的东西提了起来,讨好地说道:“哪能呢,肖爷爷,你看我这不给你带了邹记的荷花酥了嘛,快尝尝。”
肖稷元放下手里的笔,完全不吃她这套,一脸严肃地伸出了手:“你知道我说的不是这个,快拿来吧。”
苏若锦前一秒还堆着笑的小脸瞬间变成了苦瓜脸:“哎呀,肖爷爷,你知道的我最近忙嘛,所以没练字,下次,下次我一定把练好的字带来给你检查。”
为了证明自己说的是真话,她站直了身子,右手四指并拢,指天发誓。
要说苏若锦来到这个世界最头疼的事,那就只有一件——练字。
在二十八世纪,很少有人提笔写字,大家完全用语音指令就能解决一切问题,传统一些的人也是用计算机按键进行输入。
苏若锦作为古医世家的新任家主,遵循家族传统从小也练过书法,在那个时代,她那手字拿出来还是值得称赞的。
可来到这个时代,人人写的都是毛笔字,只要是读书人,大多都能写一手漂亮的书法,一相对比,苏若锦那手字就不够看了。
自从五岁那年和大师父来到暮安村遇到肖稷元,肖稷元无意中看到苏若锦写的字后,就开始逼她练字。
用肖稷元的话说,他无法忍受一个长得这样漂亮的小姑娘写出的字像狗爬,苏若锦的字他看一次就要折寿一年。
苏若锦曾试图以女子无才便是德为由拒绝练字,被肖稷元一顿臭骂,说那是无知的乡野愚夫愚妇才有的想法。
如若真是这样,那为何那些达官贵人家里的女孩子个个从小都要读书习字。
苏若锦不是一个不知好歹的人,她知道肖爷爷是为她好,只得硬着头皮开始乖乖练字。
只不过还是会想尽一切办法偷懒,就比如这次。
上次来见肖爷爷已经是一个月以前了,当时答应了这次拿练字稿来给他检查,可回去后,苏若锦就给忘了,今天就被抓了个正着。
肖稷元白了眼一本正经发誓的小丫头:“对天发誓是用四根手指吗?”
苏若锦嘿嘿一笑,收回了手指:“都一样都一样,只要心意到了,老天都能听到的。”
随后狗腿地走到肖稷元身后给他捶背:“肖爷爷,别气了,我给你捶捶背,下次,下次我保证一定带来给你检查。”
没捶几下,肖稷元咳嗽了起来,听到这咳嗽声,苏若锦眉头微蹙。

还没等苏若锦回话,张管家又忙从怀里里掏出一摞银票递了过去:“这是府上的一点心意,希望姑娘不要嫌弃。”
张管家能成为府里的管家,自然有自己独特的识人本事。
小主子从来到王府就得了呆病,除了照顾他的李嬷嬷和主子外,其他人根本没法近他的身,更别说能牵着他的手了。
就眼前这个样子,哪会是什么小姑娘想要拐走小主子,相反,只可能是小姑娘无意中找到小主子,还把他照顾得很好。
李嬷嬷眼看着到手的银票就这样没了,心有不甘,刚想开口说什么,被张管家冷冷瞥了一眼,她不敢再开口,恶毒地盯着苏若锦。
这个不知死活的丫头,敢抢她的钱!
嘶~~
李嬷嬷突然觉得肚子绞痛起来。
噗呲——
随着一声声响,臭味从李嬷嬷身上传出,向四周蔓延开来。
饶是张管家再有涵养,也忍受不了这味道,抬起手捂住鼻子,嫌弃地看着李嬷嬷。
李嬷嬷这时只觉得肚疼难忍,也顾不上什么颜面,捂着肚子冲进了一旁的酒楼里找茅房去了。
苏若锦瞥了眼银票,心里估算了一下约莫五千两。
看起来小宝出身不简单啊。
就算是林正山,也不可能随随便便拿出五千两答谢一个陌生人。
苏若锦没接银票,只是微微侧弯身子轻声问小宝:“小宝,你认识他吗?”
小宝没回答,也没摇头,还是紧紧攥着苏若锦的手。
苏若锦看向张管家:“张管家,孩子似乎不愿和你回去。”
张管家脸上有些焦急:“哎哟,我的小祖宗,你再不回去,王......少爷要把晏阳给掀了啊,乖,听话,我们一起回去,你该吃药了。”
小宝面无表情,似乎啥也没听见,依然呆呆看着前面,只不过拉着苏若锦的手更加用力了些。
张管家也不敢用强,只得救助地看着苏若锦:“这位姑娘,他确实是我家小主子,他腰间系着一块月牙型白玉玉佩,上面有个‘逸’字,烦请姑娘查验一下。”
苏若锦之前已经见过小宝身上的玉佩,上面确实有个‘逸’字。
苏若锦蹲下身看着小宝,认真问道:“小宝,和姐姐说,你认不认识他?”
这次,小宝目光不再呆滞,他看着苏若锦,轻轻点了点头。
看到小宝点头,张管家也松了口气,他倒不是怕苏若锦,而是不敢动手直接把小宝抢回去。
要是刺激到小主子,小主子是有可能发病的。
小主子刚到王府那段时间,但凡有点风吹草动或者听到稍大一点的声音,都会吓得惊声尖叫,整晚做恶梦,高烧不退。
要不是府里的穆神医厉害,估计小主子都熬不过来。
从那以后府里的人都分外小心,不敢刺激到小主子。
“这位姑娘,你看能不能帮忙劝劝小主子跟我回去,他从小身体虚弱,每天都必须喝药,再不回去,我怕他身体受不住。”张管家一脸焦虑地恳求道。
苏若锦知道张管家说的是真的,小宝这身体要不是一直用珍贵的药材吊着,估计早就夭折了。
“小宝,你跟管家伯伯回去好吗?”
小宝一听,双眼立马红了,摇了摇头。
他不愿意。
苏若锦心下叹了口气,虽然她现在还不知道小宝到底是哪家的孩子,但肯定不是普通人家,她不愿与这些勋贵世家扯上太多关系。
“小宝,乖,听姐姐的话,和管家伯伯回去,你的病需要吃药,姐姐有时间就去看你好吗?”苏若锦耐心地劝道。
小宝大眼睛眨了眨,大滴大滴的泪珠滚了下来,让人看了无端心疼。
苏若锦牵着他的手又走回了卖棉花糖的摊位,重新给他买了支小兔子棉花糖。
“小宝,别哭,咱们要像这个小兔子一样多笑才好,姐姐答应你,有时间就去看你,来我们拉钩钩。”说完,苏若锦抬起手,弯起了小拇指。
小宝犹豫了一会,也抬起了手和苏若锦勾了勾手指。
苏若锦笑着摸了摸他的头,把他的手放入了张管家手里。
张管家不忘把银票塞给了苏若锦,牵着小宝就走了,生怕慢一秒这个小祖宗反悔。
小宝亦步亦趋跟着张管家走了,时不时回过头看看苏若锦。
苏若锦一直微笑看着他,朝他挥手告别,直到小宝和管家消失在了街角处,她才转身离开。
与此同时,一位身着玄衣,剑眉星目,俊美绝伦的男子,站在不远处的街角看着这一幕。
旁边的胡青小声问道:“王爷,需要我去打探一下这位姑娘吗?”
萧彦初沉吟了一会:“不用。”
今天奴仆来报小世子失踪,萧彦初派出府里所有人出来寻找小世子,他不能让大哥唯一的血脉再出任何差错。
现在看到逸儿和张管家在一起,萧彦初也放下心来。
至于那个小姑娘,既然收下了张管家的银票,算是两清了。
回到在晏阳的临时府邸,萧彦初来到小宝屋里,杜嬷嬷正端着一碗海参粥喂孩子。
不管李嬷嬷怎么哄,小勺都放在了他的嘴边,孩子就是不张口,只是呆呆坐着。
看到萧彦初进来,杜嬷嬷放下碗行了礼:“王爷,世子怎么都不肯吃东西,可能是今天被吓到了。”
“怎么是你在喂,李嬷嬷呢?”
小世子来到王府后,一直都是由李嬷嬷在照顾,其他人喂饭逸儿是不吃的。
杜嬷嬷忙回道:“李嬷嬷吃坏了肚子,伺候不了小主子。”
杜嬷嬷自是不好在王爷面前直说李嬷嬷今天不知道怎么了,从回来就基本一直待在茅房里。
之前她路过茅房时刚好看到李嬷嬷出来,就见李嬷嬷嘴唇发白,整个人都拉得虚脱了,身上一股子茅房的味道。
这个样子怎么能到主子跟前伺候。
杜嬷嬷本想和李嬷嬷打了个招呼,问一下情况,就见刚出茅房的李嬷嬷脸色一变,转身又进了茅房。
后来听说是李嬷嬷的女儿翠萍去找府医讨了一方药服下后,才勉强躺在床上休息,不用随时泡在茅房里了。
萧彦初也没再说什么,端起碗:“逸儿,我来喂你。”
孩子依然没张嘴,只不过转动了下头,直勾勾看着某个地方。

一个怀里抱着五六岁孩子的女子,挤开人群来到蔡凡舟面前,二话不说直接跪倒在地。
“蔡神医,求你行行好,救救我儿子吧,求求你,诊费我一定会想办法付的。”女子声泪俱下,边哭边磕头。
蔡神医看到这名女子,眼里透出不耐烦,怎么又是她。
女子名为琴娘,丈夫在儿子生下没多久就病逝了,现在就她一人独自带着儿子和婆母过日子,儿子成了她心里唯一的希望。
不久前儿子突发疾病,全身浮肿,肚子也鼓了起来,面色腊黄,整天喊肚子痛,整个人肉眼可见的虚弱下去。
这可把琴娘急得不行,带着儿子找村里大夫看病,开了些消积食的药,可是吃了几天也不见好转。
她情急之下,把儿子带到了济仁堂,想找蔡神医诊治。
可没想到蔡神医的诊治费用一次就高达五十两银子,琴娘哪有这么多钱,只能选择医馆里的普通大夫。
普通大夫看完同样开了些消积食的药,吃了下去还是没啥效果。
折腾了几天,孩子已经奄奄一息,琴娘去医馆几次,求蔡凡舟亲自给儿子看看,都因没钱被各种忽悠,后面直接把她赶了出来。
昨天她无意听到村里人说蔡神医来聚贤楼参加问诊大会,一大早就带着儿子赶了过来,想拼拼运气看能不能遇到蔡神医。
人人都说蔡神医医者仁心,他见到自己儿子这个样子,一定会帮忙救治的。
在众目睽睽之下,蔡凡舟自是不能出声赶人,否则他的名声还要不要了,他暗中给林婉清递了一个眼神。
林婉清自是领会,忙上前扶起了琴娘,掏出帕子细心地替她擦着眼泪,柔声开口:“这位娘子,你先起来,孩子有病,我师父自然不会坐视不理,我们到一旁说好吗?”
看着眼前一脸温柔的林婉清,琴娘一时半会也没再说什么,任由她拉到一旁。
琴娘以为蔡神医会过来替儿子诊治,却没想到她被林婉清拉到一旁后,蔡神医压根没有过来的意思,径直往聚贤楼走去。
琴娘急了,抱着儿子又要冲上去,被林家的两个仆妇拉住了。
林婉清安慰道:“这位娘子,我师父今天有重要的病人要见,你先别急,在这等一会,等他办完事出来就替你儿子看病,如何?”
琴娘一听这话更急了,因为同样的话语她在济仁堂听了无数次了。
最开始她很是相信,乖乖坐在医馆角落等着,可是从医馆开门等到天黑,医馆打烊都没等来蔡神医,问就是蔡神医出去看诊,还没回来。
后面琴娘闹了起来,直接被医馆的家丁扔了出来,这时琴娘才明白过来自己没钱是不可能见到蔡神医的。
眼见儿子肚子越来越大,琴娘实在走投无路,才会不管不顾来聚贤楼拦蔡凡舟。
现在的她,哪会再信林婉清的这番说辞,当下大吼大叫起来:“蔡神医,求你救救我儿子,你今天若是不给他看诊,我就撞死在这里。”
说完,琴娘挣脱奴仆的束缚往一旁的一棵大树撞过去。
“快!拦住她!”林婉清急了。
一旁的仆妇连忙冲了过去,拉住琴娘。
琴娘怀里还抱着孩子,速度也快不起来,再次被仆妇死死拉住,动弹不得,她忍不住嚎啕大哭起来。
这一闹,旁边围观的人越来越多,议论声也多了起来。
“这女的看着好可怜,蔡神医怎么也不帮她看看。”
“就是,你看她抱着的孩子,肚子那么大,显然不正常。”
“我听说蔡神医有一颗善心,最见不得穷人受苦,应该是会帮看看吧。”
“你懂什么,聚贤楼里可是摄政王在等着呢,蔡神医哪敢去晚了。”
“帮孩子看一下也耽搁不了多少时间吧。”
“不是说医者父母心吗?这孩子看着好可怜,都肿成这个样子了。”
......
议论声越来越大,蔡凡舟的脚步也慢了下来,脸色有些黑沉。
如果他真的不管这个孩子进了聚贤楼,晏阳的老百姓会如何看他,多年来积攒下来的好名声估计要受到影响。
可要让他出手替这个贱民诊治,蔡凡舟是不肯的,他的手只会搭在达官贵人的脉上,这些贱民根本不配他诊治。
这时,蔡凡舟眼睛瞟见了站在人群中的一个人,眼珠一转,脸上挂上了笑容,慢慢走向了琴娘。
琴娘看到蔡凡舟过来,眼睛都亮了,忙抱着孩子迎了上去:“蔡神医,求你帮我看看我儿子,他肚子......”
蔡凡舟抬手打断了琴娘的话,看了眼孩子,眼底的厌恶被他掩饰得很好。
他叹了口气:“这位娘子,不是我不替你孩子看诊,而是现在摄政王在等我,要是去晚了,我也无法交代。你看这样可好,我让我的亲传弟子来替你儿子看诊,他看和我看是一样的,这次看诊分文不取,你看如何?”
此话一出,琴娘有些怔愣了,她内心肯定是想蔡神医亲自看诊,可人家说摄政王在等着了,自己也不能不讲理。
摄政王,那得是多大的官啊,琴娘想都不敢想。
人群中也因蔡凡舟的这番话而哗然。
“蔡神医果然医者仁心,不但让亲传弟子来看诊,还分文不收。”
“不愧是蔡神医。”
“蔡神医,大好人啊。”
......
没等琴娘说什么,蔡凡舟转头看向人群叫了一声:“云安,过来。”
人群中走出一位男子,苏若锦看到后嘴角一挑,哟,这不是老熟人,马云安,马大夫嘛。
马云安昨天在苏若锦走后,想尽了一切办法都没能从地上站起来。
为了不丢人现眼,他只得花钱让酒楼掌柜把他抬到一个房间,给他膝盖下垫个垫子,这样能跪着舒服些。
他足足跪够了两个时辰,腿脚才开始松动,到现在他的膝盖还有些隐隐作疼。
今天他左右没事,来聚贤楼凑个热闹,没想到刚好看到林家人羞辱苏若锦,他心里那口恶气得到了缓解。
可没想到会突然被师父点名让他来替琴娘的孩子看病。
琴娘孩子的病他虽没亲自接诊过,但也听医馆其他人提过,都说明明是小儿积食这种普通的病,却非要找师父看病,又出不起诊费。
对于这种穷鬼,马云安以前哪会在意,可现在被师父点名,他有些激动。
小儿积食就是个小毛病,对他而言简直就是手到擒来,在这种大庭广众情况下施展医术救治病人,一旦成功了,自己将名声大噪。
而且还是在聚贤楼门口,说不定还会被摄政王注意到,让他去给小世子看病。
在这一瞬间,马云安想了很远,脸上的笑意都无法控制。

“肖爷爷,这几天天愈发冷,你要注意保暖,先躺下我给你扎上几针。”苏若锦搀扶着肖稷元往榻上走去。
肖稷元倒也没拒绝,任由苏若锦给自己扎针。
半个时辰后,苏若锦收回了所有的银针,接过王兴递来的帕子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小声说道:“谢谢王叔。”
肖稷元已经睡熟了,苏若锦做了个噤声的动作,和王兴一起走到了门外。
“王叔,肖爷爷最近咳得厉害吗?”
“苏姑娘,托你的福,这些年,老爷旧疾再没复发过。最近可能是因为天气冷的缘故,有些咳嗽。”
“那就好,我一会再写个方子,吃上三天,他的咳嗽也会好了。”
“那真是太好了,谢谢你,苏姑娘,还好有你在。”王兴感叹了一声,要没苏小神医帮老爷调理身体,老爷都不知道要吃多少苦。
告别王叔,苏若锦回到木屋,黄坚招呼着:“小锦儿,快来吃饭。”
“来了,二师父。”
饭桌上,苏若锦给四个师父都夹了块鱼肉,缓缓开口:“大师父,我想开个医馆。”
叶寻之闻言,放下手里的筷子,看向苏若锦:“你想好了?”
“嗯。”
之前自己忙于其他事情,没有时间坐镇医馆,现在事情都处理得差不多了,自己也从林家出来,开间小医馆,陪着几位师父和林老夫人、肖爷爷,就在这个世界这样平静地生活一世,也挺好的。
“行,你的医术本就不该隐于世间。”叶寻之感慨。
他从认识苏若锦第一天就知道这个小女娃不一般,他暗中查过苏若锦,确实就是林家收养的孩子,没什么特别的地方。
可要是没什么特别的地方,为什么一个五岁的小女娃就能解他一个毒医都解不开的朽叶花粉毒。
不过正如苏若锦从来不问他们过往一样,叶寻之也从来没向苏若锦问出自己的疑惑。
每个人总有属于自己的秘密,他只要知道小锦儿对他们是真心的就好。
叶寻之只对制毒解毒感兴趣,治病救人只是顺手而为之,他无心悬壶济世,但更不愿埋没苏若锦这样一个医学天才。
要是自己师父还活着,遇到小锦儿,估计宁愿把他们所有师兄弟踢出师门,也要收小锦儿为徒。
“小锦儿,你想做啥就放心去做,有事二师父给你兜底。”黄坚说道。
“谢谢二师父。”
“小锦儿,三师父去给你帮忙如何?”罗媚娘给苏若锦抛了个媚眼。
“三师父,你还是别去了,到时候我都不知道来医馆的人是真病还是假病了。”苏若锦忙拒绝。
开玩笑,以三师父的姿色、身段,及那双会勾人的眼睛,真要去医馆,估计要被多少男病人给挤破了。
“哎,你个小没良心的,嫌弃起师父来了。”罗媚娘拿出娟子擦了擦并不存在的眼泪。
苏若锦忙哄道:“三师父,医馆全是一些粗活,会伤到你的手的。”
罗媚娘闻言抬起自己白嫩的手看了看:“也是,到时候你医馆赚的钱还不够我保养双手呢。”
“小锦儿,你开了医馆还会来听我弹琴吗?”四师父安邵有些幽怨地看着苏若锦。
“四师父,你放心,我一有空就回来听你弹曲。”苏若锦信誓旦旦保证。
到时候有没有空还不是自己一句话的事。
安邵这才开心起来:“还是我的小锦儿最贴心,哪像你们三个没良心的,让你们听我弹曲就像要你们的命一样。”
罗媚娘白了安邵一眼:“你那些曲子,我耳朵都听出老茧了,再听就得吐了。”
“别人千金求听我一曲,我还不乐意弹,让你白听,是你占便宜了。”安邵不服气。
“算了,你这便宜还是让别人占吧。”罗媚娘挥挥手。
安邵还想说什么,苏若锦忙夹了块红烧肉放到安邵碗里:“四师父,快尝尝红烧肉,今天二师父烧得可好吃了。”
“哎,还是小锦儿对我好。”
*
第二天,苏若锦又坐着张大哥的牛车来到了城里。
要开医馆,她得先找个合适的铺子。
苏若锦告别了张大哥,开始沿街寻找合适的铺子。
聚贤楼的问诊大会依然继续着,门口聚集着很多附近慕名而来的大夫,因着路程较远,有些人今天才赶到,等待验过医证后方能进入。
苏若锦看了一眼,正准备离开,身后却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
“苏若锦,你这是知道我们今天会来聚贤楼,专门来这等着的?我告诉你,你已经不是林家大小姐,怎么求我都没用。”
苏若锦回过头,看到一位妇人,一身玫红色暗花蝶纹织锦缎对襟袄裙,繁复的各式发簪坠了一头,脸上带着嫌弃的神情看向她。
正是她曾经的养母,林知州的发妻赵娇。
赵娇身旁站着林正山、林婉清,还有昨天那位蔡神医,身后还跟着不少随从,这架势可比昨天大得多。
似是看到苏若锦看向林婉清的眼神,赵娇下意识地挡在了林婉清身前,语气带上了一丝防备:“你想对婉清如何?她可是我们林家大小姐,你敢伤她,我定饶不了你。”
赵娇怕苏若锦嫉妒林婉清抢了自己林家大小姐的身份,失去理智,做出什么伤害林婉清的事来。
这些穷鬼就是贱,心也是脏的,自己得不到的,就会想方设法毁掉别人的,她作为母亲,一定会保护好婉清的。
“我刚才听小翠说看到你从一辆牛车上下来,我知道你现在的日子自是不能和以前相比,可人都要认清自己的身份,不要肖想不属自己的东西。”赵娇继续说道。
看到眼前这一幕,蔡凡舟有些疑惑:“林夫人,这位是?”
“蔡神医,她就是家里一个远房穷亲戚,一天到晚上门来要钱,给了几次也不知足。”赵娇忙解释道。
赵娇刚想让人把苏若锦赶走,林婉清上前一步挽住了她的手:“娘,她也是个可怜人,你再给她点银子吧。”
赵娇轻轻拍了拍林婉清的手,感叹道:“清儿,你就是太善良了,有些白眼狼不管你给她多少钱,她都不知足的。唉,罢了罢了,既然清儿都开口了,张嬷嬷再拿五两银子给她吧。你,拿了钱快点走。”
“是,夫人。”张嬷嬷快步上前从怀里掏出一小包碎银子递给苏若锦,一脸嫌弃:“拿着吧,这是我们夫人赏你的。”
上次她在林府大门口给了苏若锦二两银子,这个死丫头还不要,转身给了小乞丐,
现在还不是上赶着来要钱,敢情之前是嫌少啊。
真是不要脸!

看着琴娘紧张的神情,苏若锦安慰道:“没事,我给他施几针,再开几副药吃几天就好了。后面身体可能会有些虚,好好休养能养回来的。”
说完她去一旁的酒楼借了两条长凳,把孩子放在凳子上,展开自己的针包,拿出银针开始给孩子施针。
看着小姑娘麻利的施针手法,琴娘心定了不少。
这是第一次有大夫说出自己孩子不一样的病状,虽然自己不懂这些病症,可琴娘就是觉得这位小神医说得是对的。
不然为什么那些说积食的大夫一直治不好儿子的病,为了治儿子病,她连家里唯一的一头牛都给卖了。
等苏若锦把银针一根根从孩子身上都拿下来后,一直虚弱闭着眼的孩子睁开了眼睛说道:“娘,我想拉屎。”
“啊?哎哎哎,好好好,娘带你去找茅房。”琴娘激动坏了,孩子这段时间根本就是不吃不拉,她真怕孩子憋出病来。
这时孩子放了个屁,臭得周围的人都散开了一圈,纷纷挥着手驱赶着这味道。
琴娘脸有点微红:“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孩子几天没拉了,我这就带他去茅房。”
琴娘抱着孩子飞快离开找茅房去了。
苏若锦则是走进了一旁的书肆,找店家买了纸笔,就坐在店里写起了药方。
阳光透过窗户照在小姑娘身上,泛出淡淡的光晕,她认真专注地写着药方,倒让书肆老板杜誉生起了一丝好奇心。
他自是不好直接站在小姑娘旁看她在写什么,不过也是忍不住装作路过,状似无意地瞟了一眼。
这一眼,杜誉倒抽一口气。
小姑娘这一手字写得那叫一个龙蛇飞动,铁画银钩,丝毫不比挂在他店里售卖的字贴差。
如果不是亲眼看到,杜誉怎么都不可能相信这字是出自一个小姑娘之手。
不知一会让她写上几幅放在店里售卖,她会不会同意。
以他多年卖字画的经验,小姑娘这字肯定好卖。
杜誉还在犹豫着要怎么和小姑娘提这事,苏若锦这边已经写完药方了,收起纸笔准备离开。
杜誉急忙走到苏若锦面前,行了一礼:
“这位姑娘,鄙人杜誉,“誉将星月同时朽,身应山河满数生”的誉,是这家书肆的老板,方才无意看到姑娘写的字,惊为天人,不知可否能请姑娘写上几幅字放在店里售卖。
以我多年的经验,姑娘这字绝对能大卖,到时候我们五五分成,哦,不,四六,我四,姑娘六,你看如何?”
杜誉说完把手里的铜板递给苏若锦:“姑娘,这是你刚才买纸笔的钱。”
苏若锦看了眼杜誉递过来的铜板,并没有收,只是眼里多了一丝惊讶。
她被肖爷爷逼着练了十年的字,还经常想方设法偷懒,她对自己的字到底已经练到什么程度完全没有概念。
每次她把练好的字交给肖爷爷检查,都会被一顿臭骂,哪哪哪又写不好,让她再练上一百遍。
她一直都以为自己的字只是比上一世有进步,但没想到进步能大到有书肆老板想售卖自己的字。
“老板,你要售卖我写的字?”苏若锦还是有些不敢相信。
“是的,姑娘,你看如何?这样你也能增加一些收入嘛。”杜誉有些期待地看着苏若锦。
苏若锦转头看了圈书店里挂着售卖的字画,各种字体都有,不过无论哪一幅拿出来都没办法和肖爷爷的那手字相比。
“谢谢杜老板的厚爱,小女自认自己的字写得很一般,就不拿出来丢人现眼了。”苏若锦委婉地拒绝。
开玩笑,现在肖爷爷看到她写得字还骂个不停,要自己真敢写了拿出来卖,被他知道怕是要骂得更惨了。
杜誉眼里有些失望,但还是礼貌地说:“既然这样,我也就不强人所难了,不过在下有个不情之请,不知能否请姑娘为本店题幅字,放心,我只用作收藏,绝不售卖。姑娘尽管开价,杜某绝不还价。”
杜誉是个爱字如命之人,所以才会在晏阳城里开这么一家书肆为生,今天见到苏若锦的字体,如果自己不能要上一幅收藏,他觉得会遗憾终生。
看着杜誉眼里的真诚与渴求,苏若锦想了想:“好吧,仅一幅。”
“哎,好好,一幅就够,一幅就够了。”杜誉激动地忙拿出店里最好的纸砚笔墨,自己则充当起研墨书童,伺候苏若锦写字。
苏若锦站在书桌前想了想,拿起毛笔题下了“海晏河清”四个字。
其实这四个字并不适合书斋,可在提笔的时候,苏若锦脑海里无意中想起肖爷爷书房里就挂着他书写的这四个字。
从小苏若锦几乎都是以肖爷爷写的字为字帖练字的,偶尔也练练一些其他书法大家的字帖。
轮到她提笔书写时,自然下意识也跟着肖爷爷写了。
杜誉看到苏若锦题的四字,若有所思。
他本以为小姑娘会写诸如“厚德载物”、“天道酬勤”之类的字,没想到居然会是“海晏河清”。
“好好好,没想到姑娘小小年纪就有如此胸怀,杜某佩服。如若不嫌弃,还请姑娘以后多来书肆坐坐。”
“杜老板客气了。”苏若锦礼貌回应。
杜誉小心翼翼收起了这幅题字。
现在的杜誉还不知道,这幅题字对他意味着什么,更想不到这幅字将成为杜氏家族的传家宝,代代相传。
它不仅仅是一幅字,更记载了一段传奇,当然这是后话了。
杜誉收好画后,拿出一个银袋递了过去:“姑娘,这是一百两银子,权当姑娘的润笔费,希望姑娘别嫌弃,还不知姑娘该如何称呼?”
“苏若锦,杜老板润笔费就不用了,就当交个朋友,不过我有件想找你打听一下。”苏若锦问道。
“若锦,茂林斑若锦,好名字。不知道苏姑娘想问何事,杜某定当知无不言。”杜誉忙回道。
“想必杜老板书肆也开了多年,应该很熟悉周围情况,我想寻间铺子开个医馆,你可知有没有适合的铺子在租售的?”

店小二看到男子,眼睛一亮忙迎了上去:“蔡神医,您来了,这边请,这边请。”
蔡凡舟似有若无地“嗯”了一声,从未用正眼看店小二一眼。
店小二丝毫不在意,这可是蔡神医啊,在晏阳谁不知蔡神医,能见上一面已经是三生有幸。
坊间有传言,蔡神医就是传说中的医圣,也有人曾直言不讳问过蔡神医,他是否就是医圣。
蔡凡舟回:“医者,应以济世为怀,何必在意一些虚名。”
此番话一经传出,虽蔡凡舟并未亲口承认自己就是医圣,却让人称道他高风亮节,不愿为虚名所累,反而大家更加相信他就是医圣。
行医圣之善举,救百姓于苦难之中,还不愿为他人所知,实乃圣人也。
蔡神医的名声大噪,甚至一些达官贵人不远千里来找蔡神医看病。
跟在蔡凡舟身后的少女在看到站在一旁的苏若锦后,神情有些微怔,她怎么在这?
蔡凡舟看到林婉清的不对劲,问道:“清儿,怎么了?”
林婉清回过神,脸上挂上得体的笑容,轻轻摇头:“师父,没事。”
“嗯,一会你跟我进去见到摄政王可得好好表现,别失了礼仪。”
“好的,师父。”林婉清乖巧地低下头应声。
摄政王萧彦初,大楚国的战神,年仅二十一岁就统领大楚国三军,协理国事。
传说摄政王英俊神朗,犹如天神下凡,至今仍未娶亲,府里甚至连个侍妾都没有,就只有一个已逝兄长裕王的孩子,从小得了怪病,这次的问诊大会就为了替这个孩子治病。
如果自己能入得了摄政王的眼,那小小的知州府又算得了什么。
想到这,林婉清眸光流转,脸上泛起了一丝微红,心跳得有些快。
苏若锦看着眼前这一幕,嗤笑一声就走了。
自己主动来为小世子看病,既然人家不待见自己,又何必自讨没趣。
她苏若锦给人看病从来都看心情,对穷人可分文不取,对看不顺眼的权贵世家,哪怕捧上万金也绝不出手医治。
大早上赶过来,啥也没吃,苏若锦此时也觉得有些饿了,走进了望月楼。
今天很多人都去了聚贤楼那边看热闹,望月楼显得有些冷清。
店小二看到有客进来,忙迎了上去:“哎,姑娘,一位吗?坐大堂还是雅间?”
“一位,雅间,来只烤鸭、一份鸡肉粥即可。”自己就一个人,也吃不了太多。
“这位姑娘您可真识货,烤鸭可是我们店的招牌菜,您这边请。”店小二给苏若锦引着路,嘴里高喊:“楼上雅间一位。”
菜很快就上来,不得不说望月楼的烤鸭不愧是晏阳一绝,外皮烤得金黄酥脆,泛着一层淡淡的油光。
烤鸭显然是刚出炉的,冒着层层热气,撕下一块鸭肉,肉皮分离,外皮香脆,内里肉质鲜嫩,配上望月楼秘制的甜酱汁,鸭肉的鲜香加上甜酱汁的香甜,两者相得益彰,一入口油而不腻,令人回味无穷。
苏若锦吃下一口鸭肉,眼晴有意无意飘向雅间内的帘子。
帘子有些微动,看着帘子下面的一双小脚,苏若锦嘴角轻笑:“再不出来,这鸭肉我可要吃完了哦。”
此话一出,帘子再无任何动静。
苏若锦起身,轻轻走到帘子前,一把拉开了帘子。
帘子后面的人,似是没想到自己会被发现,瞪着一双圆溜溜的大眼睛惊恐地望着苏若锦。
眼前是个约莫四岁的男童,脸色苍白,一身华贵的服饰显然出身不凡。
突然,孩子双眼翻白,倒在地上抽搐起来。
糟了!
这是被自己吓到了。
苏若锦忙打开随身携带的箱子,拿出一个布包展开,里面整齐摆放着几把薄如蝉翼的刀片,和各式银针。
苏若锦拿起银针,飞快朝孩子风池穴、内关穴、太冲穴三个穴位扎去。
银针入体,苏若锦轻弹银针,每根针开始不同程度的颤动着。
三分钟后收针。
孩子缓缓睁开了眼睛,苏若锦忙把他抱在怀里,轻声说着:“你别怕,姐姐不是坏人。”
男童不说话,只是呆呆看着苏若锦,和之前的惊恐不同,现在他眼里没有一丝情绪,就像一个木偶一样。
看到孩子的表现,苏若锦皱起了眉头,这孩子居然患有“呆病”,替他把了脉,苏若锦的眉头皱得更深了。
这个孩子脾胃异常虚弱,有此病症的人,对吃的大多没什么胃口。
吃食还需要非常精细,稍有不对,吃进去的东西就会都吐出来。
把孩子抱在怀里,苏若锦就觉得他轻得像是没有一点重量,心下有些心疼。
苏若锦摸了摸他的小脸,柔声说道:“姐姐是大夫,姐姐给你治病好不好?”
孩子依然没有任何回应,只是任由苏若锦摆弄。
苏若锦把他放在一旁的贵妃榻上,解开衣服,分别在脾俞穴、胃俞穴、胆俞穴等穴位施针。
这次和之前不同,她依次在孩子身上施下了十六针,每一针深浅不一。
随后,她顺着每根针开始揉捻、弹动,如此循环,直到一刻钟后方才停手。
孩子不知是因为舒服还是疲倦,整个人已经沉沉睡去。
又过了一盏茶的时间,苏若锦才拔下了孩子身上的银针,替他穿好衣服。
刚穿好衣服,孩子就醒了,自己坐了起来。
和之前不同,他一双眼睛一直盯着苏若锦,没有了最初的惊恐,多出了一丝好奇。
“饿了吧?来,喝碗粥。”苏若锦笑着舀了一碗鸡肉粥,细心地把里面的鸡肉给挑了出来。
粥里鸡肉全是大块的,这孩子吃了会消化不良。
幸好粥是用瓦罐盛放,之前还加了盖子,过了两刻钟,温度刚刚好。
见孩子没动,苏若锦端着碗走了过去,用勺子舀了一勺粥送到孩子嘴边。
孩子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她,慢慢张开了嘴,吃了下粥。
“真乖。”苏若锦拿出帕子擦了擦粘在孩子嘴角的粥,喂了半碗就不再喂,防止进食过多,肠胃不耐受。
“可以告诉姐姐,你叫什么名字吗?”苏若锦询问孩子,可孩子还是只看着她,不说话。
得了呆病的孩子很多都不会说话,苏若锦也不恼,轻声问道:“那以后我叫你小宝可好?”
这一次孩子有反应了,轻轻点了点头。
就在这时,突然听到楼上有人高声呼救:“快来人,有人晕倒了,快来人啊。”

这是一本普通的蓝皮书,书页有些泛黄,一看就是年代久远。
书封面写着三个大字《武韬经》。
《武韬经》,传说中的四大兵法奇书之一,是三百年前一位将军所著,据说此书在将军死后一同下葬,此书也从此失传。
元泓曾在其他书里见过这本书的介绍,之前锦姐姐给他的都是武功方法的书,怎么都没想过今天会给他一本兵法书,出手就是一本失传的奇书。
他拿着书的手都有点颤抖:“锦姐姐,你......你怎么会有这本书?”
苏若锦笑道:“给你,你就学,哪有那么多为什么,过段时间我要检查的,不懂的地方你可以记下来,到时候去问问二师父。”
“好的,锦姐姐,我一定好好看书。”
元泓被苏若锦救回来后,对武功、兵法表现出了极大的兴趣,第一次拿到苏若锦给他的武功入门手册,直接看了一整个通宵,甚至把书里所有的内容都背下来了,上手就能比划得有模有样,兴奋地嚷着自己以后要当大将军。
既然孩子喜欢学,苏若锦也不阻挡,经常把元泓带过去给二师父指导一下。
“祖母,我想开个医馆。”苏若锦话音一转,突然开口说道。
林老夫人一时没反应过来:“你要开医馆?”
“嗯。”苏若锦走到林老夫人身旁给她按起了肩膀,“祖母,你知道我有医证,和师父也学了这么些年,我想开个医馆,一来能帮助别人,二来我们也能多有些收入嘛。”
林老夫人叹了口气,眼眶有些微红:“都是祖母不好,不能让你和泓儿过上好日子。”
前些年在林家,林老夫人就靠着自己在园子里种点蔬菜,绣些娟帕拿到集市上去卖过日子。
从苏若锦来了后,会采些草药去卖,日子还算过得去,虽不说大富大贵,可还从未为钱发过愁。
两年前,林老夫人收养元泓的事被林夫人发现了,要林老夫人把元泓赶走,或者让他签死契成为林家的仆人,林老夫人不同意,一怒之下带着元泓离开了林家,来到静水巷租了个小院子为生。
林老夫人本想带着小锦一起出来,可想到小锦要是跟着自己,以后婚事怎么办,不如留在林府,再怎么说也是林府小姐,婚事也不会太差,也就作罢。
“祖母,别这么说,要不是你,我和元泓说不定都活不下来了,现在我们都活得好好的,已经很满足了。”苏若锦边给老夫人按着太阳穴一边安慰着。
元泓也贴心地倒了一杯热水,拿出一粒药丸让林老夫人服下:“祖母,姐姐开医馆是好事啊,我还可以去医馆帮忙,当个护卫什么的,保管没人敢来欺负姐姐。”
“你个小鬼头,一天不想点好的。”林老夫人破涕为笑,随后对苏若锦说:“得亏你和你师父学了一身医术,这些年我这把老骨头全靠这药丸支撑了,身子骨再没疼过。罢了,开医馆也是好事,以你的医术可以造福更多的人,祖母支持你。”
林老夫人一直以为自己吃的只是小锦去山上挖来的草药制作的,压根不知道,她现在吃的“御寒丸”用得都是人参、灵芝、天山雪莲等珍贵药材所制,里面用到的一味特殊药材“火炎草”只能在火山脚下采到,可谓是千金难寻。
就算有了这些药材,也不是什么人随便就能炼制出来的,一颗药丸成本价就高达上百两白银,还有价无市,一般人有钱想买都买不到。
御寒丸是苏若锦为林老夫人量身定制的,不仅能驱除当年林老爷子带小妾回府,林老夫人在雪地里站了一整晚,导致滑胎落下的寒症,还能调理身体各方面机能。
林老夫人收了收心神,缓缓起身走到床旁,拿出一个木盒,里面是一枝通体晶莹剔透的白玉簪子。
林老夫人把簪子递给苏若锦:“开医馆需要不少钱,小锦你把这簪子卖了,应该能换点钱。”
苏若锦知道这白玉簪子是林老夫人一直珍藏的首饰,哪怕当初抚养林正山再困难,她都没有拿出来典当,对林老夫人意义重大,她哪能拿。
“祖母,簪子你收好,这些年我卖草药存了不少钱,足够开医馆了。”苏若锦忙把簪子放回盒里。
林老夫人坚持,苏若锦劝道:“祖母,你还记得我之前不是挖到过一支百年人参,卖了好几百两呢,足够开医馆了,这簪子你先留着,要是真需要钱我再来找你拿,可好?”
林老夫人想了想,收回了手:“罢了罢了,祖母知道你是有本事的,这簪子我就先留着,等你出嫁时祖母给你当嫁妆。”
出嫁?
苏若锦笑笑不语,她重活一世就没想过嫁人。
从林老夫人院子里出来,苏若锦赶到了悦来客栈坐着张大哥的牛车回暮安村了。
另一边,蔡凡舟带着林婉清坐在聚贤楼里一整天都没见到摄政王。
问诊大会是有流程的,会让报名的大夫们对一些病人进行诊治,只有诊治正确者方能进入下一轮比试。
以蔡凡舟的名气,他自是不需要经过第一轮筛选,刚到聚贤楼,就有人恭恭敬敬把他引到雅间休息,等待替小世子问诊。
可蔡凡舟等了一整天,别说摄政王,就连摄政王里面的鬼医弟子穆景山都没见到。
穆景山自是来过了,他替萧彦初前来把把关,不过只是看了眼筛选的情况,得知小世子失踪就走了。
林婉清也等得有些不耐烦,脸上又不能表露,只能压下烦躁,乖巧坐在一旁,时不时给蔡凡舟添茶。
林婉清刚被林府找回,已到及笄之年,此时让她再重新开始学习琴棋书画显然为时已晚,再怎么努力也不可能和其他从小就学习的世家贵女们相比。
林夫人思来想去,另辟蹊径,让她拜入蔡神医名下,学习医术。
在大楚国,医女本就稀少,如果自己女儿拥有一身不凡的医术,定会让那些世家高看几眼。
到时候就算婉清不精通琴棋书画又如何,就说她从小就把时间花在钻研医术上,也不会有人再多说什么。
更何况蔡神医的亲传弟子,不管说到哪,自会让人高看几分。
对于林夫人这样的安排,林婉清自然不会推辞,她作为一名二十一世纪的护士,哪怕不是医生,也自觉拥有的医学知识秒杀大楚国所有大夫,学习这个时代的医术,不就是小儿科嘛。
对于这一点,林婉清丝毫不怀疑,自己只要跟着蔡凡舟学习一段时间,以她的医学水平,蔡凡舟绝对要反过来叫她师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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