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明远惊讶不已：“你女婿怎么被抓了？”
大叔继续说道：“是的，县城有个王金虎，和副县长曹春平是连襟。
王金虎一开始说要和我女婿合作。说是合作，其实就是要占干股。我女婿不同意。
去年，厂子资金周转困难，王金虎主动提出可以帮忙贷款。
我女婿被诱骗签了借款合同，结果是套路贷。
借了两百万，还不到一年，连本带利已经欠了两千多万。
王金虎带人来厂里要钱，我儿子和他发生冲突，被警察抓了。
厂子被查封，等着法院判决。
我女儿现在四处上访喊冤。有次还被送进了精神病院。”
大叔突然剧烈咳嗽起来，凄凄惨惨地说：“我们这些外地人，在这里举目无亲，告状无门啊......”
大叔最后说：“我劝你们，千万不要来青山县投资！
女婿的经历，就是血淋淋的教训啊！”
陆明远的心情很沉重，可是，又不便多说，只是说：“谢谢大叔。”
两个人绕着工业园走一圈。
工业园“三通一平”已完成，
可惜，大多数地方长了荒草。
陆明远踢开脚边一块锈迹斑斑的铁板，铁板下露出半截褪色的招商标语牌——青山沃土，投资福地。
但刚才大叔诉说女婿的经历，这个标语牌就是一个绝妙的讽刺！
上车后，陆明远问：“小秦了解王金虎吗？”
秦卫民说：“了解，他以前也是混社会的，后来从事一些灰色地带的生意，成立了几家公司，如夜总会、小额贷款公司、拆迁公司等。
他和县委常委、常务副县长曹春平是连襟关系。他老婆是曹春平老婆的妹妹。
在青山县，他黑白两道通吃。
坊间传闻，一次酒后，王金虎说他在青山县只怕一个人：黄山虎。”
陆明远问：“黄山虎又是谁？”
秦卫民说：“青山煤矿老板。王金虎和黄山虎，人称：青山二虎。”
正是贾之兵在青山任职期间，黄山虎获得青山煤矿采矿权。
青山煤矿就是黄山虎的‘摇钱树’，有了煤矿，黄山虎这个煤老板，财富就像滚雪球，越滚越大。”
陆明远忽然问：“我听说云川市委书记姜长柱不是很强势啊？”
秦卫民说：“坊间传闻姜长柱很廉洁，但魄力不够，性格绵柔，有官场老好人的外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