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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念之间完结版许锐锋阿大

许锐锋 著

女频言情连载

给阿大当打手的这几天,日子过得还算滋润。每天就是拎着棍子站在阿大身后,他什么时候发火了,我们这群人就什么时候往前冲。由于园区刚刚从‘股转盘’换成‘刷单盘’,我们这群人棍子都抡冒烟了。学不会操作的,揍!把绿泡泡养死了的,揍!!拿不出业绩的,继续揍!!!没新鲜的,就是揍。这可和在学校里有老师苦口婆心教你完全不一样,在这儿你要说学不会,就问你扛不扛揍就完了。其中,最变态的还是阿大,他发明了一个全新的刑罚,叫打地鼠。意思就是猪仔将双手放在桌面上,用抹布盖住后,阿大拎着锤子站在他对面,一边骂着:“你是猪啊,这么简单都学不会。”一边用锤子去砸他们的手指头。等打完了人,阿大还会扭过头问我一句:“老许,咱技术说那玩意儿,你学会了么?”我怎么知道他问...

主角:许锐锋阿大   更新:2025-05-14 17:07: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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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许锐锋阿大的女频言情小说《一念之间完结版许锐锋阿大》,由网络作家“许锐锋”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给阿大当打手的这几天,日子过得还算滋润。每天就是拎着棍子站在阿大身后,他什么时候发火了,我们这群人就什么时候往前冲。由于园区刚刚从‘股转盘’换成‘刷单盘’,我们这群人棍子都抡冒烟了。学不会操作的,揍!把绿泡泡养死了的,揍!!拿不出业绩的,继续揍!!!没新鲜的,就是揍。这可和在学校里有老师苦口婆心教你完全不一样,在这儿你要说学不会,就问你扛不扛揍就完了。其中,最变态的还是阿大,他发明了一个全新的刑罚,叫打地鼠。意思就是猪仔将双手放在桌面上,用抹布盖住后,阿大拎着锤子站在他对面,一边骂着:“你是猪啊,这么简单都学不会。”一边用锤子去砸他们的手指头。等打完了人,阿大还会扭过头问我一句:“老许,咱技术说那玩意儿,你学会了么?”我怎么知道他问...

《一念之间完结版许锐锋阿大》精彩片段


给阿大当打手的这几天,日子过得还算滋润。

每天就是拎着棍子站在阿大身后,他什么时候发火了,我们这群人就什么时候往前冲。

由于园区刚刚从‘股转盘’换成‘刷单盘’,我们这群人棍子都抡冒烟了。

学不会操作的,揍!

把绿泡泡养死了的,揍!!

拿不出业绩的,继续揍!!!

没新鲜的,就是揍。

这可和在学校里有老师苦口婆心教你完全不一样,在这儿你要说学不会,就问你扛不扛揍就完了。

其中,最变态的还是阿大,他发明了一个全新的刑罚,叫打地鼠。

意思就是猪仔将双手放在桌面上,用抹布盖住后,阿大拎着锤子站在他对面,一边骂着:“你是猪啊,这么简单都学不会。”一边用锤子去砸他们的手指头。

等打完了人,阿大还会扭过头问我一句:“老许,咱技术说那玩意儿,你学会了么?”

我怎么知道他问我这话是不是要给我送回去?

立马回答:“我听着就跟听天书似的。”

阿大乐了,回应了一句:“我他妈也没听懂。”

没听懂你砸人家手指头玩?!!

碰上主动来园区送人头的几个傻逼也是在这个时候。

当时我的任务就是每天从睡醒开始,负责跟在阿大身后晃悠,这期间,园区内的楼内楼外我几乎走了个遍。

这才算知道了整个园区的布局。

园区内除了我们2号楼外,旁边衔接的六层楼也是一样的地方,只不过那边做的是赌盘,就是‘美女荷官在线发牌,钱冲进去绝对提不出来’那种。

一般这种赌盘都是和黄盘紧密联系在一起的,所以,六层楼楼上,还有个特殊的盘口,盘口是真人美女直播。

这也是国家为什么要拼命打击这些东西的原因,你以为看直播就是看直播么?

去看看那些直播打赏榜上的人都是什么名字,直播屏幕下边的广告都是什么,全是赌盘的连接。

而且,那些女人还会和你说可以开一对一视频,只要她给你的连接你点了,那你会被什么盘口选中就不一定了。

除了这些,还有很多盘口,什么刷单、跑分、转账……

总之一句话,别相信网络上认识的任何人!

任何人!

“真他妈热啊!”

当我和阿大在园区转了一圈,碰上老七和他司机,打过招呼后,俩人在园区门口聊了起来。

阿大在抱怨天气,老七在抱怨自己老婆,俩人各自抱怨各自的,像是两个恶魔一边咀嚼着人骨一边嫌人肉太老,不好吃。

这不是形容,是当时的真实感受。

我则给老七的司机递了根烟,在阳光下看着园区内的高墙,和高墙上将近一米高的铁丝网和铁丝网上的刀片。

我就是在这个时候碰上那几个傻逼的。

当、当、当。

园区的大铁门让人敲响了,那个声音传来时,我就像是地狱里的小鬼儿,听见了不懂事的孩子在摆弄黑魔法书的声音,还看见了有人用魔法阵打开了地狱之门。

哐。

绿皮兵打开了向外的探查窗口,只露双眼睛冲着外边说道:“谁!”

那一瞬间,铁门后的所有绿皮兵几乎都端起了枪。

因为这扇门除了自己人会敲,其他人绝对不会碰。

一个声音把我和阿大都给干愣住了:“我们是从国内过来的,你们是不是还在招人?”

从国内来的?

还在招人!!!!

“开门!”

阿大一声令下,绿皮兵打开了铁门,我眼前,几个背着尼龙袋子,一脸臭汗的年轻人就站在门口。

他们当中有男有女,衣衫都被汗水打湿了,身上还都是土渍。

阿大生怕有什么误会,满脸笑意的冲门口说道:“刚才你们说的什么?”

其中一个男孩还有点不好意思:“我们是蜀地走滇边线来的,在边境线上碰上了盘查,和接我们的人走散了,手机什么的跑丢了,也联系不上。”

“我们就想着,随便找个地方先工作着,等以后联系上了再说,你们这儿不是XX工业园区么?”

从外边看,所有的园区都绝对正规,就像是你在某座城市看见了开发区一样。

为首的男孩胆挺大,和阿大说话对答如流,在最开始的不好意思消退后,整个人看起来还挺像那么回事。

阿大的嘴都咧到后脑勺了,立即说道:“就你们几个啊?”

我看着大门外五六个二十出头的孩子,完全不知道该哭该笑。

“我们一起出来将近二十人,不过,现在就剩下这么几个了。”

阿大连忙说道:“其他人能找回来不?”

“我这儿有车,不行你把身边这群小哥们先放这儿,我让人开车拉你去找找,他们几个肯定也饿了,进里边吃点饭啥的。”

那小孩摇了摇头:“不太可能了,接应我们的人说,目的地是缅东……大哥,这是哪儿啊,是缅东么?”

“是!”

“是!”

“是是是!”

“赶紧先进来,咱们去里边说。”

我一把扣住了阿大的胳膊:“大哥,不行咱们先派个车,我和勇哥跟着出去找找呢?”

眼睁睁看着那群孩子要踏入园区,我能做的也只有这么多了,这时候算是从打黑拳以后最接近离开园区的机会,只要有车把我和这群孩子送到边境线上,我就算是拼了命,也得给自己和这群孩子拼出个出路来,哪怕只能救下一个呢!

我真不是什么圣母,只是对这里的惨状心知肚明,不希望有人和我一样而已!

“饭得一口口吃。”阿大带有威胁的目光看向我的时候,我立即松开了手,回了一句:“好。”

阿大带着这群孩子进入了园区以后,我才明白这里边的生意是怎么回事。

在园区内,有一个我始终未曾踏足的地方叫人事部,在那儿工作的人叫狗人事。

这帮家伙是负责干嘛的呢?

就是负责往园区内拉人的。

他们工作的地方,装修的像是世界五百强的头部公司,什么自动饮水机、空调、电脑、打印机应有尽有,还会在网上发布各种各样的招聘信息。不过,收效甚微。

这群人最主要的工作,就是通过殴打园区内没有价值的猪仔,让他们骗亲人来到园区。

同时,对接国内的所有人贩子!


老猪不是混社会的。

正儿八经的屠户。

他来这边的方式很传奇,不是让人骗来的,是被逼的没招了。

老猪是阿大的同乡,他说是,具体的我也不清楚。

来之前,老猪找了个对象,用他的话说,那娘们活好,一宿给你伺候得舒服带拐弯。

阿勇没好气儿的回了一句:“还带拐弯,咋,腚沟子也给你舔啦?”

老猪却总是笑嘻嘻的回应:“比那好。”

不过,那个女人也是个销金窟。

LV的包、酷奇的鞋、普拉达的衣服、迷你的小车,只要市面上有她看上的了,一准转过头来从老猪身上榨取。

就差把老猪塞榨油机里了。

老猪一个屠户即便能有点钱,还扛得住这么败啊?

没多久,把家底儿败了个精光,五年屠户白干不说,还从高利手里抬了五万多,才算给这娘们从头到脚置办利索。

到这儿了,老猪琢磨着也差不多了,是时候把人娶回来了。

没想到,上门提亲的时候出事了。

还真不是那娘们把他骗了,人家也是摆了酒席,郑重其事的应对,很认真的尕亲家。

可老猪那老丈母娘张嘴就要‘四十万’的彩礼,还得在市区要一套房。

老猪都懵了,他前前后后给这娘们花了多少钱不说,光是那台迷你,就差点要了他的命,上哪凑彩礼去?

这时候阿大回乡了。

开的是奔驰E300,领的是俄罗斯娘们。

那个老猪馋的,当天晚上去阿大家,直接给人家跪下了:“大哥,我们家传宗接代就看你了。”

一句话说完,好好的国内不待了,非要来这边跟着阿大混。

他能被阿大看上,除了拐弯抹角的亲戚关系外,还有个重要原因。

阿大出去跟人谈事的时候,让人埋伏过,是老猪救了他。

老猪这个货是真狠,在餐桌上顶了两颗子弹,把对方的头儿给摁在了亲手摔碎的酒瓶子底下,这才算是把人救回来。

打那儿开始,阿大对他就如同亲弟弟一样,每个月除了工资,还会单独给他一万零花钱,千叮咛万嘱咐的告诉他:“把钱都带回家,千万别扬。”

可能阿大觉着,把钱送进夜场或者赌场,就跟扬大道上差不多,才会这么说。

我却觉得,阿大这是用每个月一万块钱的价格,多租了一件防弹衣。

我问他:“现在你还想那女人么?”

老猪低下了头。

晃悠了几下脑袋。

我能理解。

在这地方看完了人是个什么样以后,他已经完全不信那个女人是因为爱情和自己在一起的了。

他不信了。

这地方啊,麻子不叫麻子,坑人。

“老猪,老许,走。”

阿勇来了。

在我和老猪闲聊的时候,推开一条门缝,把脑袋探了进来,冲着我们俩勾了勾手。

我和老猪对视了一眼,拎着棒子走了出去。

我当时琢磨的是,可能又是哪个楼层有炸刺儿的了。

“老猪,你拎着棍子干嘛?”阿勇见老猪拎着警棍走了出来,连忙问了一句。

老猪也不含糊,晃悠着一身肥肉说道:“不是办事么?”

阿勇笑着将棍子接过,随手扔到了地上:“办个屁的事,大哥请客吃饭。”

吃饭?

还是阿大请客?

我怎么没想明白呢?

当我回头看了一眼刚刚关上的房门,阿勇嘱咐了一句:“不用惦记他们,一个也跑不了。”

咵、咵、咵。

脚步声在逐个楼层传了过来,一队队的绿皮兵端着枪开始分别向各个楼层进发,我们这一层由老七的司机领队,见面还跟我点了点头,算是打过了招呼。

“大哥为了给咱们琢磨这半天假,你不知道他花了多少钱,光是用这群安保替咱们看着,就花了足足三十万。”

老猪听到这儿,眼睛发亮的问道:“大哥的钱下来了?”

阿勇点了点头。

老猪乐的直蹦,十分兴奋得冲我说道:“老许,今儿你就开眼吧!”

“什么钱啊?”我让老猪闹得不明所以,冲阿勇问了一句。

阿勇解释道:“还记着前几天自投罗网的那六个孩子么?”

我点了点头。

“大哥没往上报这个事,报得是从人贩子手里以正常价码收购的,今天款子批下来了。”

老猪突然从兴奋变成了担忧说道:“当时可有不少绿皮兵都看见了,还有这么些个狗推都知道……”

阿勇不屑的说道:“谁知道能几把咋?”

“大哥要是不把这几个人留下,老板不得花钱买啊?这不一样么。”

“哎,我说,你们到底去不去啊?”

老猪连忙往食堂跑去,身上的肥肉在跑动中直晃悠的说道:“当然去!”

说话间,我看见了阿勇再冲着老猪笑,也听见了他和我说的话:“和老猪多接触接触行,这小子没什么坏心眼子,实诚,不过你可别坑他啊,你要是坑他,容易得罪所有人。”

我明白了,这老猪在这儿就相当于团宠。

“没事我坑他干啥。”

我有点尴尬,要不是阿勇看出了我故意坑眼镜,怕也不会招出这些话,不过都到这时候了,谁还在乎尴尬不尴尬?我只想活着从这里走出去,哪怕是跑。

我随着阿勇上楼,在上楼的过程中,还看见了芳姨从工作区走出来,她简单和阿勇打了个招呼:“我先上去”便迈着四方步,扭着腚上了楼。

芳姨其实不好看,怎么说呢,就是身上那股劲儿拿人。

她有种不看你的时候就跟不存在一样,可要是一看你,一眼就能扎进你心里的感觉。

就这种人,只要打开了视频,随便抛几个媚眼、露出点不开心的表情,叫个老爷们都受不了。

“勇哥,大哥那儿下来了多少钱啊?”

这是上楼以后我坐在了餐桌上问的话,当时阿大还没来,桌面上以跟阿大混的那群兄弟为主,为数不多的女性,也是以芳姨为首,安排在各个楼层的机动。

这些女人分插在我们周围,看起来像是几多鲜花点缀了一群绿叶。

阿勇回复道:“差不多二百一十万吧,好像是这个数。”

“不对吧?”我怀疑的问道:“六个人就算一个三十万,也应该是一百八十万,更何况还有个疯了,准确的数字应该是一百五十万才对啊。”

阿勇冲我笑了笑。

老猪说了一句至今仍让我想起时毛骨悚然的话:“疯了的那个,更贵!”


“我?”

“我没有你们这些人的天赋,我慢得很。”

我当然知道小伙问的是什么,不然也不会这么回答。

“哥。”

小伙拎着挂满冰霜的啤酒瓶,很认真的说道:“再不出业绩,你可就还有九天时间了。”他故意转变了话题,真的唠到了业务身上,实际上是在提醒我时间。

而我,看了他一眼,很自然的回应道:“你出了业绩,不也只剩七天了么?”

我俩说的都是挨打时间,这小伙为了不挨打,直接切了在网上精聊来的‘猪’,入账十一万,提层一万一。可他忘了一件事,那就是有了业绩以后的时间,可是按周算的,如果你在一周之内没能拿出下一单,住616是早晚的事。

“艹!”

小伙好像算明白这笔账了,他都被这几天接连发生的事给吓迷糊了。

于是,我把阿大传授给我的经验教给了小伙:“没事,等那小子提不出钱的时候,你可以……”

小伙眼睛亮了,按照我的说法,他起码能保证在半个月之内不挨打。

这是肯定的。

至于其他……先不管那么多了。

此时,我也用牙咬开了啤酒,喝了一口下去之后,并没有小伙那么大反应,只感觉一股凉爽下肚。这玩意儿喝完了几乎没啥感觉,要想有感觉,还得喝白酒。

“小伙,阿大和我说,你出的招不好使啊。”

小伙转过头,愣眉愣眼的看着我。

我提醒着说了一句:“冰棍。”

“阿大试了……”我把小地主是怎么把我又卖了一次,结果没卖掉的事情说了一下。

小伙听的把所有担惊受怕都写在了脸上,最终压低声音说了一声:“哥,你真是命大。”

我扭过头,故作镇定的看着他,想要表现出不拿这个当回事的样子,可眉宇之间的询问意图却过于明显了一些,使得这小伙赶紧接话道:“阿大是后半夜干的这件事,天气已经凉快了下来,焊接口的热胀效果消失了,这个时候再去用冰棍冷却,作用不大的。”

他这句话说完,我才知道自己是怎么捡回了一条命,在园区的这半个多月,几乎每一天都在走钢丝,那种精神压力不是一般人可以想象的。

“哦。”我装作无所谓的回过头,内心的狂跳却根本掩盖不住。

其实我不是一个有多大心脏的人,否则在老家应该混成无期或者死刑。

我就是个给人当兄弟的命,最多也只是拎着刀砍人的时候下手敢狠一点。

可到了缅北,这可不是干仗啊!

这是玩命!

谁能在生与死之间还那么淡定?

“那你咋想的?”

我为了压制住自己的内心,选择转移了话题,否则让这小伙看出点什么来,以后都别想从他嘴里听见实话了。

“哥,要不,喝完了酒,咱换个地方说?我这点钱估计太贵的也玩不起,要是就去夜场唱唱歌,应该还够。”

我笑了。

他的谨慎半点都没放在正地方。

“我和你说说园区里的夜场啊?”

当我以过来人的身份开始讲述这些东西的时候,所说出来的,都是昨天晚上杨阳和我说过的。

她让我看到了园区内真实的夜场到底是什么样。

在夜场的姑娘和园区内的猪仔一样,根本出不去,但有一点不同,那就是物业管辖的夜场老板会真金白银的把钱给到姑娘手里。

不过,千万别觉着钱到了你手里就是你的了。

因为这笔钱最后会进谁的兜,还不一定呢。

假如夜场有个新人开始上班了,并每天接待十名顾客,即便是新人的姿色很好,最高也就能拿800一次的价格。就算她那玩意儿是不锈钢的,一天稳定接待十名顾客,和园区老板一人一半分完账,到手也就是4000。

可你知道接下来园区夜场老板会干什么嘛?

会免费带着她们玩小快乐。

刚开始,无论是生存压力还是心理压力也好,又或者被谁劝的也好,只要是碰了,就难免上瘾,上瘾了以后,那就来吧,老板的真是面貌就展现出来了。

他会告诉这些姑娘:“我也不能总免费带着你玩啊?总供着你,我也供不起啊。这样吧,你按照正常价格买吧。”

啥叫正常价格?

在勐能,你就算去超市都能弄着这玩意儿,都不用绕圈子,直接实话实说就行,然后给钱,行价是一百一袋,颗粒状和粉末状的都有。

到了园区里边以后,那就是夜场老板想说多少钱就多少钱了,最开始他可能卖给你的很便宜,两百、五百、一千儿的。等你真正上了瘾,价格定多少,就看你一天的工作能力了。

比如你的极限是十个客人,也就是到手四千,那这东西就值三千,三千五,三千八。给你留点买零嘴的钱,除外的,你都得给老板交上去,谁让你有瘾呢?

等你想询问这东西怎么如此之贵的时候,老板早就准备好了理由!

什么最近断货;

什么政府在打击;

什么他都是费了多大的劲掏弄来的……理由多了去了。

那不玩行不行?

行!

也真有能扛住不玩的。

不过这种女孩永远看不到钱,你能看到的就是和园区猪仔一样的一张磁卡,你要是问,人家就告诉你,钱不是给你打到卡里了么?

当然,你绝对用这玩意儿换不回现金来,哪怕是你打算用磁卡里的钱买东西和其他姑娘换现金都不可能,那些女的还打算多玩一道呢,到你这儿,除了骗也就是剩下骗了。

“在这种情况下,你觉着到了夜场咱俩说的话就能保密了?”

“有女孩在,你说的话是一定会露馅的;”

“没有女孩在,俩大老爷们一进去,肯定就先被里边的安保盯上。”

“就算咱哥俩能装的和阿勇那个王八蛋一样都没用。”

等等。

我自己说出这番话以后,愣了一下。

我不是应该和小伙一起去思考对策么?

为什么毫无来由的嘲讽起来了?

都是一样的猪仔,凭什么瞧不起人家啊?

那一秒,我感觉自己身上的人性仿佛也和进入了园区的所有人一样,正在逐渐消失,如果再不逃出去,在这样的大环境里,没准有一天我也会变成小地主、眼镜那样的人,或早或晚。


骡子是废了,彻底废了。

等我在监控里看见了铁门打开,窗户外边已经传来了阿大叫骂的嘶吼声:“哎呀,我他妈以为你真会飞呢!”

“你咋没直接飞到天上去,让我们抓不着你呢?!”

“我X你妈的!”

监控里,汽车的后斗挡板一放下,阿大过去拽着骡子的腿就直接往下扔,我眼看着骡子的脑袋磕在地面上,心里‘咯噔’一下。

就跟看见了我自己逃跑失败以后,回来挨打一样。

阿大就这么拽着他脚脖子,拖着那条腿走向了2号楼,我在监控里,眼睁睁看到了一路血迹。

“楼上的,都把脑袋露出来看着!”

“今天我让你们所有人都明白明白,想要往出跑究竟是个什么下场!”

阿大在楼底下一喊,工作区的狗推们,都探出了头,一个个皱着眉往下看。

此时,阿大蹲在了骡子面前,问道:“说说吧,为什么跑啊?”

骡子此刻疼的已经不会说话了,佝偻着身躯躺在地上瑟瑟发抖。

阿大一见自己问出去的话没得到回应,伸手直接扣在对方腿部伤口上……

“啊!!!”

鲜血一股股从伤口冒出时,骡子那一嗓子喊得小伙在我身边直抖。

“大哥,大哥!”

“我错了!!”

“我他妈错了!!!”

他一声比一声大,我们在屋里想听不见都不行。

“我问你这个么?”

“我问你为什么想往出跑!”

阿大将伸进对方伤口的拇指一转,又是一股鲜血冒出,刚刚还在喊的骡子马上闭死了嘴,窝在那抓着阿大手臂的手掌骨节都发白了。

“想……想……想家了。”

骡子好半天才攒够了说话的力气,回应着说道:“中秋节我想家了。”

“我想回去看看。”

一般来说,这就算是服软了,哪怕是在监狱里,要是挨打的这么说话都没人欺负你。你跟软柿子似的,谁欺负你干嘛啊?也找不到快感啊。

可阿大没有。

他点了点头:“想家了是吧?”

阿大将手指打伤口里拿了出来,在骡子身上蹭了蹭血迹后,回头喊道:“老猪,给这小子手机拿来。”说话间,还扔过去一串钥匙。

老猪赶紧跑上了楼,拎着一台手机下楼时,传来了手机开机的声音。

接着,那电话上的消息没完没了的往外弹,硬是弹了足足一分钟。

“想家了。”

阿大嘀咕着,在手机上翻找着,然后打开了留言最多的一条对话,在上面看见了‘儿子,你到底在哪啊’的询问后,直接一个视频就弹了过去!

我看着阿大冲骡子展示的手机屏幕用力咽了一口口水,接下来所发生的一切,小地主都跟我描述过。

“儿啊,你在哪呢,你咋才想起来给我发个视频呢,家里找你都要找疯了,你不知道么!”

“老头子,赶紧的,你儿子来视频了。”

突然间,视频里的声音消失了,两个老人问了一句:“你不是我儿子,你是谁啊?”

“说完啦?”

阿大看了一眼屏幕,冷哼一声说道:“你儿子,欠了我们总共将近六百万,你说怎么办吧。”

骡子一下抬起了头,瞪着眼睛喊道:“谁欠你们六百万?”

阿大都不带看他一眼的,一脚奔着他腿上的弹孔踩了下去,然后把手机冲着骡子的脸,骡子当时就老实了,疼的满脸是汗。

“骡子,你想好了说,我现在重新问你,你欠不欠我六百万?”

阿大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向身后伸了伸手。

一把刀,被他身后的人放在了阿大手里。

“欠!”

“我欠!”

“我欠啊,我欠。”

骡子哭了,趴在地上狼嚎不止,边哭边用手锤打着地面,骨节处都砸破了也没停下自己的动作。

我记得有个写小说的好像说过,在文章里,如果你看见‘后悔’两个字,那这篇文章一定不高级;如果你只是通过他描述的动作,就感觉到了后悔,那这就是一篇高级的文章。

当时我是真感受到了骡子的后悔,他悔的肠子都青了,却没说出关于后悔的任何一个字。

“你们是骡子的父母?”阿大看着手机屏幕问道。

“我们是周炳泉的父母。”

阿大都不知道这时候还犟一个称呼对错有什么意义,他只是笑了笑说道:“那说说怎么赔付的事吧。”

“他欠我们六百万,怎么赔啊?”

老头、老太太满脸为难,说道:“我们没有那么多钱。”

阿大像是听了太多这样的话,马上答复道:“那没事,我给你们减免点。”

老猪和另外一个打手过来抓着骡子的脚开始拖鞋,然后将那只脚踩平在地面上,阿大抡起手里的刀——哐!

直接剁了下去。

“哎呀妈呀!!!”

这一声是从手机里喊出来的,当场我就明白了什么叫声嘶力竭。

至于骡子,已经晕了。

连躺在地上发抖的机会都没有,脚已经失去了带有脚趾部分的全部脚掌。

阿大冲着手机说道:“我啊,今天挺忙,没时间陪你们墨迹,明白嘛?”

“一会我让人给你们发个账号,你们要是懂事呢,就全额打款,如果凑不够,我给你说一下待遇,凑一半,我给你儿子埋山里,然后给你们拍张照片发回去;”

“凑一多半,我给你儿子炼喽,把骨灰给你们邮回去。”

“要是凑到最后差个三万两万的,那我就发发善心,不要了。”

“刚才不是剁了你儿子一半脚掌么?”

“顶十万。”

他把手机摄像头调了过来,照着脚上正在淌血的伤口说道:“你们要是让我再发视频催,瞅见伤口没有?下回还从这儿剁,我一截一截剁,然后一截一截给你们拿快递往回邮。”

“这边快递可慢,到了家要是臭了,可怪不着我。”

啪。

阿大抬手就把视频挂了,甩手把刀扔回给那个打手,然后和老猪说道:“送军医那儿,告诉军医,半个月之内,他不能死。”

说完,只留下趴在窗户边上一个个小脑袋,和,满地的鲜血。


从国内飞到泰国,刚一下飞机就有人过来接应,我在机场看见了两个举着五六个牌子的家伙,上边写着‘铜哥’、‘美丽家园网络公司’等等,最终,发现了一块写着‘楠姐’的牌子后,我才走了过去。

“锋哥吧?”

那人一看我到了,当即喊出了我的名字。

“嗯。”

我左右看了一眼,问道:“楠楠呢?”

那小子撒谎和说顺口溜一样回答:“楠姐哪有工夫来啊,咱们的场子里,她一天不在都不行。”

“那什么,锋哥,我先领你去门口那台白色大巴上等会,等咱们人齐了一起出发。”

人齐了?

我带着疑问看向了那个男人,他解释道:“锋哥,这一趟除了您,还有其他人,咱们那儿缺人,这不正从国内招聘呢么?”

“您不介意吧?”

那我能说什么?看着他身上那件和泰国十分贴近的花衬衫,和谦卑的态度,这个时候我已经彻底相信了楠楠在他们赌场的力度,还以为自己真靠上富婆了呢。

别说,机场门口还真有一台大巴,大巴上空调开着,座位都是软座,一坐上去人直往下陷那种。

可惜,当时我根本看不懂老天爷给的暗示,等能看明白了,都到了生死攸关的时刻。

我上了车没多大一会儿,楠楠的信息就已经发到了手机上,她只是简单的问了一句话:“老公到了么?”

我还嘚瑟的给回了一张自拍,自拍里,有泰国机场的文字和在大巴车上的头像,发过去以后,就如同石沉大海一样没了消息。

片刻后,四个人上了车,其中三男一女,一对儿小两口坐在了一起,另外两个男的坐在了一起,我自己坐在后座,就这样,这台空荡荡的大巴缓缓从机场出发,一路走了下去。

这不是旅游,我的心思也一直在楠楠身上,所以车刚开起来那一刻,我不过是喝了一口那个狗腿子一样的花衬衫递过的饮料,便睡了过去。

再睁眼,天都黑了。

“来来来,护照交一下,前边过关要查护照,过了关咱们换车,马上就到了。”

我和所有人一样根本没有防备的把护照交了出去,根本没有半点危险意识。

说实话,我没觉着危险的原因是,凭借我混社会的经验和在监狱里的经历,那俩狗腿子加上司机三个人一起上也未必能把我怎么样,从一开始我就没怎么瞧得起他们。

只是,我有点看不出自己在哪了。

车窗外,亚热带的植物漫山遍野,车轮下,泥泞的小道不停颠簸,一点都不夸张的说,我当时被颠的腰都疼,直到看见有穿着绿色军装的人打开了闸门,这台车缓缓从闸门开了过去,才感觉自己距离楠楠又近了一点。

“哥,你也是去缅北打工的?”

那俩男的其中一个可能是太无聊了,钻到了我身边说了这么一句。

“不是。”

我的回答很简短,主要是不认识对方是谁,根本不知道说什么。

“我是去缅北打工的,听我们老乡说,到了那儿一个月最少也能挣个万儿八的,钱遍地都是!”

听到这儿,我的心紧绷了一扣,问道:“你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去的是哪?”

对于缅北,我多少有那么一点点了解,在扫黑除恶之前,我们市的一个大哥杀了人要跑路时,就曾说过出了事就往缅北跑。那地方死穷死穷的,给政府军塞点钱就能安稳生活。哪有这个人说得样子,还遍地是钱,遍地是毒还不差多,要不怎么能叫金三角?

每次想到这儿,我都会在园区里露出自嘲的笑,当时我明明知道这儿是个什么地方,为什么要那么相信那个女人?!

还几次三番的差点把命搭在里面!

“换车、换车!”

随着那两个狗腿子的呼喊,我们都从大巴车上走了下来,下车的同一秒,我就已经看见了头顶山坡上抱着AK横晃的士兵,而印象中应该来接我们的豪车则一辆也没出现,面前只有一台满身泥泞的小面。

“这是哪啊?”

和我搭讪那个男的就问了这么一句,我眼睁睁看着一个穿着绿色军装的东南亚男人一枪把就砸在了他脸上——碰!

那小子被直接砸躺在了地上,紧接着,小面周围几名抱着AK的士兵端着枪就给我支上了,冲着前面的面包车叽里呱啦一顿叫唤。

“他们让你上车。”

狗腿子一样的家伙这回也变了样,意气风发的说道:“我劝你们在这儿还是听话一点,要不然啊,死都不知道是怎么死的!”

我没说话,眼睁睁看着身前那些人被连拉带踹塞进了面包车里后,我才回头说了一句:“也包括我么?”

啪!

那狗腿子一样的家伙甩手就是一个嘴巴,张嘴就骂:“你多个几把!”

我心底那股火一下就压不住了,要是能压住这股火,也不至于在监狱里蹲了整整十年:“哎呀我就艹XX……”

咔嚓。

我被人从身后用枪托砸到了勃颈上,全身酥麻着倒地。

当我想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要去和他们玩命的时候,一点都不夸张的说,至少四把AK同时顶在了我身上。

我是混,可我不虎!

我知道哪怕自己多能打,人家二拇手指头一动,人也得嘎。

所以我不能动,起码现在不能动。

但我已经记住了这小子的长相,而且,到了园区以后,他也深深的记住了我,一辈子也不会忘那种。

碰、碰、碰。

我让一顿枪把子给砸晕了,连怎么上的车都不知道,等再醒过来,天光大亮。

“嗯!”

头疼欲裂的感受让我哼出了声,眼前刺眼的光芒让人再也睡不下去了,此时,我眼前终于有了建筑物,而身后,只剩下了原始森林。

这是我第一次知道原来这个世界上还有个地方叫佤邦,更是第一次见到勐能。

当时的勐能除了几座已经建好的高楼外,其他和旷野里的小山村没有任何区别,就连那几座建好的大楼,也都是政府职能部门。

白色的面包车在勐能穿街过市,这台面包车后面,紧紧跟随着的军车、和军车上站满手端AK的士兵让人根本生不出任何反抗意识。

我到了这一秒还期待着楠楠会在某个位置突然出现,然后告诉所有人说这是误会……

但!

我等来的,只是这台面包车在破晓时分开入了其中的一个园区。

和,即将到来的生死未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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