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打来的电话,陌生的香水味,我心里已经有了答案。
那天,时凝抱着刚满月的孩子找上门。
贺聿母亲张口就骂我是不会下蛋的鸡,一哭二闹三上吊逼贺聿跟我离婚。
贺聿没犹豫多久,同意了。
他望着我的目光,早就只剩下了厌烦。
恍惚间,我想起那年我们在土耳其度蜜月,那时遇上大地震,他紧紧的把我护在怀里。
他在最危险时候没有放弃我,却在一个普通的日子里放下了我。
失去了贺聿的庇护,那些曾经趴在我爸身上吸血的亲戚,就忍不住露出獠牙。
我真的很累。
陈医生说我得了抑郁,让我宽心。
我拿着药坐在医院的椅子上发呆。
突然椅子下沉摇晃了两下。
有人坐在了我身后。
一个陌生人。
“你...拿错药了。”
我不知道他是不是在跟我说话,不自觉的也看了眼手里的药,是一些治心脏的药。
“抱歉。”
我起身看着这个拿着我的氟西汀的男人。
长得很高,清秀的脸上显出一种病态的苍白。
后来我才知道他叫李寂。
因为那时他已经成为了我的第二任丈夫。
为了保住公司,我不得不寻求新的靠山。
和李寂,是一场交易。
我都32了,除了爸爸留下的公司什么都没有。
李寂家大业大,我光脚的还怕什么穿鞋的。
令我意外的是,他很随和,作为丈夫他很好。
朝夕相处下来不免得有了些真心。
我们两个孤独的人。
春天的时候,我们会去瑞士的格林德瓦徒步。
夏天的时候,我们会去冰岛露营。
秋天的时候,我们会去新西兰划艇。
冬天的时候,我们会去挪威看极光一年,两年,三年。
可惜没等来第四年。
22第四年,李寂已经病重了。
甚至来不及跟我说一声就昏迷了。
这一年,我得到的从来不是李寂醒来的消息,而是医院一次又一次的病危通知书。
他的主治医生递来放弃治疗知情同意书的时候告诉我:“病人很疼。”
他很痛苦。
我就这么看着这张纸,直到天亮。
抬手在亲属栏写下了我的名字。
许知夏。
与患者关系,夫妻。
我也...好疼。
医生撤掉了所有缠绕在他身上的仪器。
让亲属最后再和他说说话。
可李寂也没有亲人了。
我紧握着他的手,擦掉了他眼角的泪水。
努力控制着不让自己的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