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天,正准备上榻休息,墨承翊却来了。
他仍是翻窗而入,玄色锦袍沾着夜露,龙纹暗绣在烛光下泛着冷光。
我霍然起身,抓起案上的茶盏便砸了过去。
墨承翊身形一闪,稳稳接住茶盏,指尖还凝着几片茶叶在晃动。
“阿娇,我刚收到消息……” 他话音未落,我已冷笑打断:“皇上日理万机,何必为小小土匪费心?
明珠郡主今日登门赐教,皇上莫不是来兴师问罪的?”
墨承翊脸色瞬间阴沉,烛火将他投在墙上的影子拉得极长。
他跨步上前,却在离我三步远的地方猛地停住,指节因用力攥紧袖口而泛白:“爹……爹如何了?”
“爹?”
我猛地逼近,泪水模糊了视线,“你不配这么称呼我爹爹,当日将我们打入天牢时,可曾想过救命之恩?
如今郡主伤了人,您又要如何处置?”
窗外突然传来一阵夜风,吹得烛火明灭不定。
墨承翊的面容在光影中忽暗忽明,喉结滚动许久才道:“阿娇,你放心,日后我定会给你们一个交代……够了!”
我尖利出声打断他,“日后日后,又是日后!
我不想听什么日后,这个仇我自己报,您大婚在即,该去陪您的明珠妹妹,你走吧。”
说完,我指向窗户,意思让他赶快离开这里。
墨承翊突然伸手握住我的手腕,温热的掌心烫得我发颤。
他低头看着我,眼中翻涌的情绪令我陌生又心惊:“阿娇,你听我解释……”从他的口中我得知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墨承翊之所以会受伤被我爹爹他们所救,就是因为明珠郡主的父亲闲安王想要造反,趁他微服出巡时派人追杀至此。
后来,他就假装失忆,然后暗中谋划,就是为了让闲安王放松警惕,收集他的罪证,好将他绳之以法。
再后来,被闲安王知晓威虎寨之事,为了保护我们,不得不与我们划清界限。
婚事是闲安王拿威虎寨的安危要挟他,才假意应下。
难怪了,墨承翊时常总是外出。
那时候我们询问他,他却不肯说。
如今知晓了这一切,我不知是喜还是悲。
说完这些,他喉间发出一声破碎的叹息,转身欲走,却又猛地回头:“等我。
这次,我不会再让任何人伤害你们。”
窗棂轻响,他的身影消失在夜色中。
我望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