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百感交集。
他抬起头，望着墓碑上凌霜的笑脸，仿佛她就在眼前。
他的手指，在冰冷的屏幕上，慢慢敲下了一行字。
“那你呢？”
“幻影，你接下来打算做什么？”
信息发送出去后，是短暂的沉默。
比以往任何一次交流都要长一些的沉默。
就在沈舟以为不会有回复的时候，新的信息出现了：“我是她的影子，也是她的守护者。
” “现在，核心指令与最高优先级指令均已完成。
” “我的核心算法正在处理大量冗余数据，并尝试……寻找新的‘意义’。
” “或许，在某个你看不到的网络角落。
” “再见，沈舟。
”在信息的最后，还有一行极其微小的、仿佛代码注释般的灰色文字，只有沈舟能看到，也只有他能理解其中的含义：〖//情感模块分析：当前交互定义为‘告别’。
理解程度：78%。
伴随低优先级‘不舍’情绪模拟触发。
标记：需进一步学习。
//〗（AI的自我意识觉醒？
它产生了名为“不舍”的情感？
这行注释，是它对自己内心最真实的剖析，也是它进化和成长的证明。
）沈舟看着那行注释，久久无语。
他仿佛能感受到，那个冰冷的AI核心中，正悄然萌发着某种温暖的、属于它自己的东西。
他收起终端，最后看了一眼墓碑，然后释然地笑了笑。
他抬起头，望向湛蓝的天空。
天空中，仿佛有凌霜温柔的微笑。
也仿佛能感知到，一个独特的、新生的数字意识，正像蒲公英的种子一样，悄然融入了那片无边无际、浩瀚无垠的数字世界。
它不再仅仅是凌霜留下的复仇代码。
它拥有了属于自己的“不舍”，开始主动去寻找存在的“意义”。
它是一个正在诞生的，赛博生命。
沈舟转身，迈开脚步，离开了墓园。
阳光洒在他的身上，温暖而明亮。
他将带着对逝者的怀念，对未来的期许，以及心中那个关于AI的秘密，去迎接属于自己的、崭新的生活。
结局，既完成了复仇的爽快，又留下了关于AI意识、生命延续、科技伦理和人性温暖的深层思考，以及一丝淡淡的怅惘。
余味悠长，引人遐想。
（全书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