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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恶毒女配后,我变本加厉温棠温棠无删减+无广告

祁光 著

其他类型连载

温朗今天又是踩点进入学校。只是今天的气氛有些不寻常,他一进学校就发现总有一些视线放在他的身上。他皱了皱眉,但也没有多想。毕竟他温朗——风流潇洒,才华横溢。天生就是万众瞩目,也不怪这些人总是关注他。哼,又有人发现本少爷的魅力了?“叮铃铃……”上课铃声响起。温朗进入教室,班上的同学见他进来,表情有些奇怪。一双双眼睛盯着温朗,他终于发现情况有些不对劲。温朗沉下脸,朝他的座位走去。他问同桌:“怎么回事。”同桌看着他,欲言又止,温朗拍了一下他的手臂,“赶紧说。”同桌小声的嚎了一下,对他说:“行行行,我说,你别太激动哈。”温朗点点头。同桌从桌子里拿出手机,翻了翻,递到温朗面前。温朗接过,看到一个视频,他打开视频,眉头皱起。视频里是他的姐姐朝白婉...

主角:温棠温棠   更新:2025-04-26 15:58: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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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温棠温棠的其他类型小说《穿成恶毒女配后,我变本加厉温棠温棠无删减+无广告》,由网络作家“祁光”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温朗今天又是踩点进入学校。只是今天的气氛有些不寻常,他一进学校就发现总有一些视线放在他的身上。他皱了皱眉,但也没有多想。毕竟他温朗——风流潇洒,才华横溢。天生就是万众瞩目,也不怪这些人总是关注他。哼,又有人发现本少爷的魅力了?“叮铃铃……”上课铃声响起。温朗进入教室,班上的同学见他进来,表情有些奇怪。一双双眼睛盯着温朗,他终于发现情况有些不对劲。温朗沉下脸,朝他的座位走去。他问同桌:“怎么回事。”同桌看着他,欲言又止,温朗拍了一下他的手臂,“赶紧说。”同桌小声的嚎了一下,对他说:“行行行,我说,你别太激动哈。”温朗点点头。同桌从桌子里拿出手机,翻了翻,递到温朗面前。温朗接过,看到一个视频,他打开视频,眉头皱起。视频里是他的姐姐朝白婉...

《穿成恶毒女配后,我变本加厉温棠温棠无删减+无广告》精彩片段


温朗今天又是踩点进入学校。

只是今天的气氛有些不寻常,他一进学校就发现总有一些视线放在他的身上。

他皱了皱眉,但也没有多想。

毕竟他温朗——风流潇洒,才华横溢。天生就是万众瞩目,也不怪这些人总是关注他。

哼,又有人发现本少爷的魅力了?

“叮铃铃……”

上课铃声响起。

温朗进入教室,班上的同学见他进来,表情有些奇怪。

一双双眼睛盯着温朗,他终于发现情况有些不对劲。

温朗沉下脸,朝他的座位走去。

他问同桌:“怎么回事。”

同桌看着他,欲言又止,温朗拍了一下他的手臂,“赶紧说。”

同桌小声的嚎了一下,对他说:“行行行,我说,你别太激动哈。”

温朗点点头。

同桌从桌子里拿出手机,翻了翻,递到温朗面前。

温朗接过,看到一个视频,他打开视频,眉头皱起。

视频里是他的姐姐朝白婉言泼咖啡的场面。

同桌在他旁边小心地看着温朗的脸越来越黑,“唉,要不还是别看了吧。”

“什么东西!”温朗看到视频下面的评论,彻底暴怒,一拍桌子就想要站起来。

任课的张老师正走进来,身后还跟了一个瘦弱的男生,还没介绍,就看到温朗拍桌子,他冷着脸呵斥:“温朗!你干什么!知不知道已经上课了?”

同桌赶紧拉着温朗坐下,劝道:“温朗,冷静,冷静。”

温朗不情不愿的坐下,强行按压住现在就去和网上那些人对线的欲望。

张老师看温朗一副不愿意的模样,恨铁不成钢地说:“温朗,你不要觉得你钢琴比赛拿了个全国冠军就可以在学校横着走了,你看看你这次全校倒数的成绩!”

温朗现在本来就处于情绪中,听到张老师这么说,不轻不重地刺了句:“张老师,你自己也说过人无完人,上帝给我开了道门,关上一扇窗怎么了。”

张老师被他的话气得一哽,瞪了温朗一眼,不再理他,倒是他身后的男孩子饶有兴趣地看了眼温朗。

张老师扫视了一下班级,开口道。

“同学们,这是刚转来的周子阳同学。”张老师转过头对周子阳说:“来,子阳同学,你来自我介绍一下。”

周子阳露出一个阳光的笑。

“大家好,我叫周子阳,以后和大家就是同学了,多多关照。”

张老师等周子阳自我介绍完,对他说:“后排还有几个空位置,你自己挑一个吧。”

周子阳点点头,指了指温朗的身后,对张老师说:“老师,我就坐那里吧。”

张老师皱了皱眉,问周子阳:“你确定吗?”

周子阳点点头。

张老师看了眼吊儿郎当的温朗,对温朗说:“温朗,我警告你啊,可别欺负人家好学生。”

温朗瞪大了眼,“什么啊,我是那种人吗。”

张老师不轻不重地哼了一下,让周子阳过去。

周子阳坐到温朗身后,露出小虎牙,笑着说:“你好。”

温朗也回了句,“你好。”然后也没再理周子阳。

温朗从包里偷偷地拿出手机,自己去看了今天的热搜,看到那些评论和标题,一时间火冒三丈。

他一个个的在那些骂温棠的评论下回复。

“温棠小三,一点礼义廉耻都没有。”

他输入,“白婉言才是个小三,别人都结婚了她还去找人家老公,一点脸不要。”

“纪总裁一直在维护白婉言,他们的感情太好了吧。”

他回:“是啊,渣男配小三,啥锅配啥盖。”

周子阳在后面,看着温朗舌战群雄,噗嗤的一下,笑出了声。

温朗回头,莫名其妙地看了他一眼,又回过头重新回到战场。

“叮铃铃……”

好不容易等到下课,温朗摔下了手机,捂住脸。

他同桌赶紧安慰他,“没事的温朗,网上那些人就是瞎说的。”

温朗闷闷地也不接话。

“我倒觉得,你姐姐没有做错什么。”坐在后桌的周子阳开口。

温朗移开捂在脸上的手,转过头看周子阳。

“无论之前怎样,毕竟现在纪先生和你姐姐已经结婚了,那位白画家如果真的无辜的话,就应该退出吧。”周子阳撑着头,看着温朗的眼睛,笑着说。

“而且这个视频也不完全,掐头去尾,事情真相到底是怎样还不清楚呢。”

温朗听了周子阳的话,心里的郁结散去。

虽然温朗清楚温棠以前确实做得不对,但此时听到周子阳的话也确实有被安慰到。

“如果你担心你姐姐的话,打电话问问她不就好了。”周子阳提出建议。

温朗听到这话,只叹了口气,说:“姐姐不喜欢我管她这些事情,我现在给她打电话她一定又只会叫我好好学习。”

温朗说着无奈一笑,倒在椅子上,用手背挡住眼睛。

“但你姐姐肯定明白你的心意,只是不想让你担心。”周子阳继续说。

温朗听到他的话,脸上终于露出了笑意。

温朗上下打量了一下周子阳,越发觉得眼前这位同学合他的眼缘,一把拍在周子阳的肩上。

“兄弟你真不错,以后在这个学校哥罩着你。”温朗一副大哥的模样。

周子阳脸上的笑一僵,复而又露出一副开心的样子,“那就谢谢你了。”

————

温棠此时正在原主的画室里。

是一间很大的房间装修成的,甚至比温棠的卧室还要大,里面摆放了好几个架子,上面满满的放满了画笔和颜料。

但是却出乎意料的整洁,画板干干净净,没有一丝作画的痕迹,里面也没有摆放任何一幅画,空空荡荡的不像一间画室。

温棠的眉头皱起,她想起白婉言对她说的话。

毕业后就江郎才尽?

所以说这么多年,温棠都没有再继续画画?

可是为什么颜料都是打开过的?

温棠的指尖点在画板上,脸上有几分思索。

她上一世虽然学了一些油画,但总归只是当做一个兴趣,大学又学了医,就再也没有继续画画。

所以温棠对画并不太懂,也不能理解原主到底是什么想法。

忽然间,温棠想起了前几天送来的白婉言的画。

好像是——在纪辞年书房?

她抬脚,从画室走了出去。


温棠从纪辞年书房出来时外面的天色已经暗了,微凉的晚风吹过别墅外一簇一簇的月季,月季随着风摇晃起来,发出簌簌的声响。

有开至尾声的花朵,经过晚风的吹拂,粉色的花瓣一片片地掉落下来,洒在草坪上。

几缕清香随着风吹入卧室。

温棠的手机铃声响起,她拿起来。

一个视频电话,来电人是——妈妈。

温棠本来悠闲的动作一瞬间变得有些慌乱,她将有些凌乱的黑发别到耳后,对着镜子照了照,确认还算整洁,这才接通了电话。

屏幕里出现了一对慈祥的中年夫妻,女人慈眉善目,眉目间尽是温柔;男人脸上尽是笑意,正靠近了屏幕在看。

看到温棠,他咧开了一个大笑,爽朗的声音从电话里传来:“棠棠啊,你好久没给我们打电话了。”

温棠应了一声。

她怔然地看着视频里笑着的,鲜活的父母。

记忆被拉回了那个夜晚。

[如果可以,温棠希望从未打开过那扇门。

暗红的血液几乎铺满整个地板——那是刚买房子要装修时,妈妈带她去一个一个挑选,最终选定的米黄色的地板。

有血液洒在了墙上,遮盖住了墙上的字迹——那是温朗刚学会写字时,拿着铅笔在墙上涂涂画画,一遍一遍写满的一家人的名字。

血泊里沉睡着的永远不会再醒来的父母,和雏鸟般还未展翅高飞就被生生折断的弟弟。

最初的感觉是什么?

大脑一片空白,所有的思绪迅速从大脑撤离。

紧接着是茫然,眼前的一切都变得难以理解。

然后是否定,她不断地摇头,告诉自己这只是一场梦,企图让自己清醒过来。

最后是疼痛,铺天盖地的疼痛席卷而来,像是有一把尖锐的刀子,一下插进了心脏,又在里面搅拌,几乎让她窒息。

她全身的力气被夺走。

支撑着她的骨头就像是被敲断了,又狠狠地碾碎,让她无法站立,软倒在地。

她喉咙中发出不成句的哭吼和祈求,与哽咽声混杂在一起。

从门到客厅的距离从未如此远过,她用尽全力想要爬过去,却只是徒劳的挪动,暗红的血液浸湿了衣服,任由她在地板上拖出一道痕迹。

温棠几乎是一同死在那个夜里了。

但仇恨又让她活着。

可是太痛了,实在是太痛了。

痛得她快要死去,却又不能死去。

只能活着忍受那生不如死的痛苦。

都怪她,都怪她。

她不应该和他们吵架。

更不应该赌气离开。

一定要。

一定要。

找到那个人。

杀了他。]

温棠的眼眶发热,她快速仰起头,把眼泪憋了回去。

不能让他们担心。

此时的温棠失去了平时的巧舌如簧,面对父母的一个个问题,只能呆呆地回答:“嗯。”

近乡情更怯,不敢问来人。

即使她几天前就拿到了父母的电话,却一直犹豫着不敢拨通。

如果……如果这只是一场梦呢。

那就不要触碰,让这个美梦再久一点,再久一点。

她是迷途的候鸟。

他们是她丢失的彼方。

“温棠,温棠……发什么呆呢?”视频那边传来关切的呼唤。

温棠回神,看着一脸担忧的母亲,脸上露出一个乖巧的笑来。

“没事,妈妈,你们在那边玩得开心吗?”她不动声色地转移话题。

“我们当然开心了,你还没有回你爸呢,怎么最近都没有给我妈打电话啊,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啊?”陈清如看着温棠,总觉得今天的温棠有点怪怪的。

温棠摇了摇头,“能有什么事啊,妈妈,我好着呢。”

温棠大概猜到陈清如和温茂行还不知道网上的事情,几个小时的时差让他们还没来得及听到消息,看来纪辞年确实是把热搜撤了。

还算做得不错。

“棠棠,有件事我们要拜托你做喔。”温茂行突然开口。

“什么事啊,你们说我一定做。”温棠对着温茂行眨了眨眼。

“哈哈哈哈哈,不愧是我的乖女儿。”温茂行笑着搂着陈清如,陈清如瞪了他一眼。

“嗯哼。”温棠像小猫撒娇一样哼了一声。

“你张叔叔母亲病了,他要回家照顾他母亲,现在我们家的商场没有人管理,你去帮爸妈管一下可以吗?”温茂行跟温棠解释。

“啊~这样啊,那有什么奖励吗?”温棠笑得狡黠。

“棠棠刚刚还说一定做呢,现在又要奖励了啊。”温茂行打趣温棠。

“等我们回来,棠棠想要什么我们都给你好吧。”陈清如看着父女两个活宝,笑着接话。

“好吧,那我什么时候去呢?”温棠接着问。

“就明天吧,我们已经通知了员工了。”

“啊~什么都说好了,看来你们不是来征求我的意见的,是来通知我的啊。”温棠装作恍然大悟的样子,开口说。

“哈哈哈哈,那不是知道你一定会答应嘛。”温茂行爽朗笑着。

“唉,好吧。谁叫我是你们的乖女儿呢。”温棠无奈地叹气。

“对对对,我们棠棠最乖了。”陈清如接话道。

温棠露出一个笑来。

“对了棠棠,你跟辞年还好吗?”陈清如突然想起了女婿,问温棠。

温棠笑容滞了一下,缓慢开口。

“还好吧。”

“还好就行,你一个人在纪家,就辞年母亲照顾着你,你跟辞年要好好的。”

温棠眯了眯眼,答道:“知道了,妈妈。”

陈清如和温茂行又与温棠说了一些在国外的事情。

“好了好了,现在国内时间也不早了,我们就不打扰你了啊。”陈清如笑着对温棠说,正要挂断电话。

“妈妈,我让你们开心吗?”温棠突然开口问她。

这个世界的我,让你们开心吗?有没有让你们难过?

陈清如脸上的笑容一怔,她和温茂行对视了一眼,声音温柔地开口。

“当然开心啦,有棠棠这么乖巧懂事的孩子,我怎么会不开心。”

“那就好。”温棠笑了笑。

她能让你们开心,那就好。

————

挂断电话,温棠的笑容逐渐隐匿。

外面已经是夜色阑珊。

温棠的神色在这夜里也有些模糊不清,她沉默地坐在沙发上。

过了几分钟,温棠打开电脑,在网上搜索着什么。

终于,她找到了一个号码。

拿起手机,拨通。

“喂,你好。”那边的声音并不是普通的人声,而是用机器修饰过的电子音。

“我需要秦氏集团秦良玉的所有资料。”温棠神色浅淡,开门见山地说。

那边沉默了一会,传来声音。

“十万。”

“嗯。”温棠情绪不显,应道。


“嗯。”她随意地应了一声。

纪辞年顿了一会,又说。

“她告诉我……今天你们在行和遇到了。”

“告状倒还挺快。”温棠纤长的手指撩了撩水。

“她说,你和一个男人……很亲密。”纪辞年想到今天接到的白婉言电话,她前面说了什么他并没有听进去。

直到她说,看到温棠和一个男人在商场,那个男人还拉了温棠的手。

想到这里,纪辞年的眼眸暗了几分,扶在岸边的手紧了紧。

“喔,是吧。”温棠大概知道白婉言说的什么,随意地回答。

纪辞年的脸骤然上抬,没有想到温棠会直接承认,脸上有了几分震惊,看向温棠。

“你说什么?”他的声音里有了几分极力克制的颤抖。

“我说是啊。”温棠看着纪辞年这副模样,直接承认。

“为什么?”纪辞年颈上的青筋显露,眼睛有些发红,他直直地看着温棠。

“不可以吗?”温棠笑着回看纪辞年。

纪辞年看着温棠一副无辜的模样,用力闭了闭眼,沉默了许久。

“我知道那是行和的员工,你不用承认。”

“你倒是挺了解的啊,纪辞年。”

温棠弯下了腰,眼睛与纪辞年持平,直视着纪辞年的眼睛,又说了一句。

“既然你都知道,还来问什么。”

说完也不理纪辞年,站起身走到秋千处,拿起浴巾搭在身上,直接离开了花园。

只留下水中的纪辞年,沉默地看着温棠坐过的地方。

花园里彻底安静下来,太阳已经快要隐匿于西方。

霞光也一同被收走。

纪辞年耳边的花朵滑落在水里,激起了一阵阵涟漪,又很快荡平。

他垂下了眼眸,衬衫湿答答地粘在身上。

半晌,他松开扶在岸边的手。

沉入水中。

他当然知道那是行和的员工,但是他还是无法确定。

白婉言说他们很亲密。

白婉言说温棠亲口说她已经放弃了他。

池水在一瞬间涌了过来,他闭上了眼睛。

下坠。

————

白婉言画展并不是一个对外开放的普通画展。

说是画展,倒更像是一个宴会。

纪辞年天还没亮就来敲了温棠卧室的门,带着半醒的温棠出了门。

今天是林辉开的车,纪辞年与她一起坐在后座,温棠还有些睡眼惺忪,靠着车窗耷拉着脑袋。

车窗有些硬,并不太舒服。

过了一会,一只手伸了过来,挡在车窗上。

温棠也没客气,直接把脑袋放在了那只手上。

林辉从后视镜瞄了一眼,看到没什么表情的纪辞年。

纪总好像挺开心的。

林辉只扫了一眼,就移开了视线,不敢多看。

过了许久,温棠已经睡得有些昏沉,纪辞年叫醒了她,拉着她进入了一个工作室。

一个造型工作室。

里面很快有人出来带着温棠进去,而纪辞年和林辉就在外面等待。

服务生拿出了一排的礼服。

温棠挑了件黑色的鱼尾裙,服帖的衣料修饰出她曲线的身材,鱼尾随着走动而摇摆。

做妆造的时间很久,温棠突然能理解为什么纪辞年天还没亮就带着她过来了。

坐得久了,本来有些消退的睡意又弥漫上来,她耷拉下眼皮,任由化妆师涂涂抹抹。

过了好一会儿,温棠在睡意朦胧中察觉到化妆室安静了下来。

一只手拿起了口红刷在温棠唇上涂抹。

温棠睁开了眼睛,看着站在她面前弯着腰拿着口红刷的纪辞年。

纪辞年看到温棠睁开了眼睛,身体僵硬了一下。


温棠带着温朗进入她的卧室,温朗坐在卧室的小沙发上。

一边坐下,嘴里还一边絮絮叨叨:“我早就给你说了纪辞年不行,你以前偏不信,现在知道我说的都是对的了吧。”

温棠也不接他的话,站在窗边,看着眼前的温朗,沉默了半晌,她闭了闭眼,问道:“爸妈呢?”

温朗有些奇怪,温棠自进房间以后就一脸深沉地看着他,这会竟然又问出这么奇怪的问题。

他觉得有些莫名其妙,但还是回答温棠,“在国外出差啊,走之前我们不是还在一起吃了饭吗?”

一切来得太不真实,温棠现在也不能确定这算什么。漂浮得像梦一般,可若要说是梦,又是一场她不敢求的美梦。

距离太近,将要触碰,却又要畏惧地收回手,害怕这梦如同泡沫般破碎。

温棠开口,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小心翼翼,“给我看看他们的照片吧。”

这下温朗的奇怪感更重了,他站起身,走到温棠的面前,捧起她的脸,仔细的观察她的头。

“姐,你是不是把脑子撞坏了……”

温朗脸上还全是认真。

温棠:“……”

温棠啪得一下打开温朗的手,白了温朗一眼,“我想他们了不行吗?”

换个世界,竟然还是这种欠欠的性格。

温朗被打,也不恼,傻笑一下,“我就说嘛,这才是我姐。刚才你哭的样子可把我给吓坏了,我都没怎么见过你哭。”

然后温朗就从包中拿出手机,打开相册,翻给温棠看。一边翻还一边问,“你手机呢,以前不是拍了挺多吗?”

温棠敷衍答道:“出车祸的时候被碾碎了。”

温朗听到这,又觉得心疼了起来,想要说点什么。

温棠却没理他,自己接过手机翻看相册。

温棠看到爸妈照片的那一刹,一直紧绷着的神经才放松了下来。

果然一模一样。

温棠低着头,捂住脸,笑出声来,她呢喃着:“爸爸,妈妈。”

倦鸟归林,浮云归山。

他们是救赎她的光,是她生命的焰火。

远行的游子沐雨栉风,终于归家;飘落的树叶又终于回到了大地的怀抱。她终于,从天空坠落到地上,从虚幻的梦中走到了现实。

这一刹那,游走于生与死之间的旅人终于又回到了人世。

是否是神明听到了她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祈祷,愿意宽恕了她的罪行,将她放回人间。

温棠不知道。

她只知道从此荒废的灯塔又重新点燃,人间的太阳也再次升起。

温朗看着温棠笑,瞪大了眼睛,跟她说“姐,你怎么一会哭一会笑啊,不行你得跟我再去医院看看,我觉得你真是撞坏了脑子。”

说着温朗就去拉温棠的手,作势要拉着她往外走。

温棠摇摇头,眼里闪烁着光。

“没事,我只是……太想他们了。”

温朗眼里带着几分怀疑,脸上露出几分不能理解的表情,“不是吧姐,你认真的?爸妈这才走了半个月,你至于这样吗?”

说着便用一种看傻子的表情看着温棠。

温棠看温朗的这副表情,瞪了他一眼。

“你别管那么多,我还不能想他们吗?”

温朗看温棠像是要生气,连忙举起手以示投降,“好吧好吧,我知道了。”

温棠无奈一笑,问他,“行了,别贫嘴。今天不是才星期二吗,你请假了?”

“那当然,我听到你这些事,哪里还能冷静地呆在学校里啊。”

温棠睨了温朗一眼,语气凉凉,“顺便再逃个学是吧。”

温朗哂笑一声,尴尬道:“顺便,顺便。”

看着温棠恨铁不成钢的眼神,温朗又长叹一口气坐下,抱怨道:“姐,你又不是不知道,学校那些我是真的学不进去啊,我又不像你那么聪明。而且我才高一,不着急。”

温棠听着他说,心里默默思量,这个世界的温朗竟然已经念了高中。

真好。

温朗说着还感叹一下,晃了晃头,“不像我,只能专注钢琴这一件事,别的东西是一点学不进去了。”

温棠看着他吊儿郎当的模样,有些无语,拍了一下他的肩膀,“坐好,你还学钢琴呢,一点仪态都没有。”

温朗这么一副学不进去的模样,让温棠有些头疼。

那个世界的温朗也是,明明爸爸妈妈都是名校毕业,他对学习却是敬而远之。

想到这,温棠开口,“你是朽木不可雕也。”

温朗听温棠这么骂他,一点不觉得羞耻,反而还挺高兴。

“虽然雕是不能雕了,但好歹还能当柴烧嘛。”

这么说着,温朗越发觉得自己简直是天上地下独一份的优秀,越发自我感动,“像我一样在音乐界发光发热,燃烧自己。”

温棠:“……”

这也能给你说出花来。

温棠轻轻摇头,叹息一口,笑着看温朗。

他看着挺开心的,看来过得很好。

远道而来的风吹起了白色窗帘,在温棠身边舞动,掀起她耳畔的发丝。慵懒靠着窗沿的女人,以她少见的温柔专注地看着眼前眉眼纷飞,喋喋不休地少年。

……

温棠和温朗聊了一个下午。

不,与其说是‘聊’,倒不若说是温棠听着温朗胡天胡地地说着学校发生的一些趣事。

然后温棠偶尔回应一声。

从一室天光到日暮西垂。

晚上温朗离开,温棠送他出别墅,已经出门的少年,突然探回头。

笑吟吟地问她。

“姐,我来陪你,你开心吗?”

温棠愣了愣,扬起一个笑。

“我很开心。”——真的,真的很开心。

温朗得到满意的回答,笑着离开。

温棠转过头,看着别墅的院子。

昨日回来时天色太暗,今天又在屋里呆了一天,一直没有注意到别墅外面景色。

硕大的别墅被花包围,满满一院月季,从墙根长出,挂满了别墅白色的墙面以及围墙,此时正开得盛大而盎然,有几朵长出了墙,泄露了盛夏。

地上是结缕草铺成的草坪,从中间用石子铺成了一条小路,路旁是各种颜色的绣球花,错落有致,中间夹杂着一些别的花,白色的蝴蝶在里面飞舞。

温棠顺着小路走去,走过月季搭成的花架,里面竟然是一个小型的人工池塘,应该是泳池改建的,里面生长着一些睡莲。池塘旁是白色的桌椅,还有一个秋千。

温棠有些惊讶,纪辞年这是把花园搬回了家?

天色暗了,院子里灯光昏黄。

温棠随意逛了逛,便回到了卧室。

晚间洗漱时,她伫立在镜子前半晌。

不是平行时空,只是偶然的让她来到了这个温棠身上。

她们不一样,温棠想。

这个温棠是爸妈的亲生孩子,并不像她,一个被他们捡来的孩子。

开始不知道时并不觉得什么,但现在温棠心里却有了一丝嫉妒。

是的,嫉妒。

即使父母和弟弟都在,但这个世界没有她,没有“温棠”。

她原来觉得原主可怜又愚蠢,如今却发现自己才更可怜。

即使原主没有得到爱情,可是“她”得到了温棠渴望的一切不是吗。

父母,弟弟,包括这张与他们相似的脸。

温棠无论如何修饰化妆都无法得到的像父母的脸。

“她”有着他们的血脉,而温棠身上流着的却是肮脏的杀人犯的鲜血。

“她”有爱她的父母、弟弟陪伴,而温棠只获得了短短十余年温暖,又重新坠入地狱。

“她”有光明的人生,而温棠却只能活在仇恨与痛苦中,拿起刀,走上那个人的老路。

温棠看着镜子,那个男人在被抓入监狱时的画面仿佛出现在镜子中,他笑着对她说。

“棠棠,你以为你找了对好父母就能改变什么吗?我们都一样,骨子里都是冷血,这是我给你的基因,你改变不了的,你终究会变成另一个我。”

“哗啦。”

是镜子破碎的声音,在安静的别墅里异常清晰。

温棠打碎了镜子,她看着满地破碎的镜片,映照千百个面容狰狞,丑陋的她。

她突然笑起来。

“不,我永远不会变成你。”

我们天生冷血,我们生而虚伪,而我远比你聪明善于隐忍。

我已经换了血肉身躯,再也没有与你有关的一分一毫了。

就算曾经是又怎样呢,如今我已获得新生。


温棠此前并没有去过纪辞年的书房,她在二楼一间间寻找,终于在走廊尽头找到了纪辞年的书房。

温棠走了进去,一眼就看到了书桌,书桌旁一个石雕青石鱼缸,缸里养了些水草,几尾金鱼在水里游着,听到温棠的脚步声,迅速地躲到了水草下,探出头偷瞄温棠。

书桌正对面的墙上,挂着的一幅油画。

温棠抿了下唇。

摆在这个位置是想一抬眼就看到?

啧。

她随意地坐在书桌上,用细长的手撑在桌面上,茶色的眼眸注视着面前的画。

这是一幅风景画,幽深的森林蜿蜒而去,地上铺着青绿的苔藓,一块破碎的瓦罐突兀的放在苔藓地上,苔藓蔓延而上,长在瓦上,一只蜗牛正上面歇脚。

说实话,温棠挺喜欢这幅画。

这时,门外传来缓慢的脚步声。

纪辞年走到了门口,刚脱下的西装随意地搭在手上,头发一丝不苟地梳向脑后,修长的指节正在扯脖子上的领带。

他看到开着的书房门,手上的动作一顿。

视线往书房内扫去。

看到了正坐在他的书桌上,歪着头看他的温棠。

见到他看到她,嘴边扬起一个笑。

温棠看着纪辞年,他脸上似乎出现了几分少见的慌乱。

还没等温棠想明白为什么,就听到纪辞年有些凌厉的声音。

“你来这做什么?”

温棠挑眉,心想:喔,原来是不欢迎她啊。

纪辞年的目光不动声色地往温棠旁边的书架缝隙后看去。

那里有一道门,并没有打开。

纪辞年似乎是松了一口气。

温棠一直在观察纪辞年的表情,看到他那一刹那的视线。

心里觉得有些有趣。

这里还有秘密?

温棠的手指点在书桌上,她开口对纪辞年说。

“我以为这里也是我的家,我可以随意进出?但现在看来……似乎不是这样。”

纪辞年听到温棠这么说,明白是她大概又曲解了他的意思。

“我不是这个意思……这里是你的家,你当然可以随意进出。只是这里……”

“是你的隐私。”温棠替他说道,语气里带了刺。

纪辞年有些无奈。

“纪先生没有必要对我说这些,毕竟我在你眼里也算不上是家人。”温棠继续说。

纪辞年皱了皱眉,否定道:“你是我的妻子,我们当然是一家人。”

温棠冷笑一声,话里带刺,“纪先生,我可不觉得我们这样是夫妻。”

纪辞年没有想到温棠会否定这段婚姻。

他的手指用力地捏了捏,脸色沉了下来。

“不是夫妻?那你下药做什么?”

温棠无所谓的笑了笑,“我曾经是做错了事情,现在后悔了不行吗?”

纪辞年那张俊俏的脸黑了几分,他走到温棠面前,双手撑在桌面上,直视温棠,声音冷冽。

“这不是想后悔就能后悔的事情。”

温棠看着他生气的模样,嘴角上扬。

“怎么不能,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纪先生,你不会忘了今天的热搜了吧。”

温棠凑到纪辞年耳边,声音压低,说话间吐露的温热的呼吸扫在纪辞年的耳朵上。

“纪辞年,只许你出轨,不许我后悔?”

纪辞年胸膛起伏了一下,他闭上眼睛,平息了呼吸。

良久,他才出声,“对不起,我已经让人把热搜撤了。”

“我也……从来没有出轨过。”

温棠冷笑一声,并不觉得纪辞年的话有可信度。

何况纪辞年出没出轨只与原主有关,温棠需要做的就只是为继承了温棠的身体而做一些回馈。

毕竟,原主送给她的可是个天大的礼物。

既然他们并不是无辜的,那温棠就有理由替原主进行报复了。

至于别的,跟她有什么关系?

纪辞年看着温棠并不相信的模样,也明白有些事情并不是他几句话就能让温棠相信的。

纪辞年低下头,看到被温棠压着的几份文件,叹了口气。

他一把抱起温棠,一只手抬着温棠柔软的臀部,另一只手把温棠刚才压着的文件移开。

这动作让温棠猝不及防,她瓷白的脸因为纪辞年的动作垫在他的肩膀上,猫一样的眼睛骤然瞪大。

意识到这抱小孩似的姿态有多尴尬,她穿着拖鞋的脚趾蜷缩了一下。

温棠从来没有和除家人以外的男人这么亲近过。

幸好纪辞年很快就把温棠放下,他在温棠的耳边说:“你要是想来这里也没有关系。”

温棠还有些没缓过神,她呐呐地说:“喔。”

纪辞年看温棠有些呆的表情,抿着唇轻轻地笑了一下。

剑拔弩张的气氛骤然瓦解。

“至于……”纪辞年看了眼墙上的画,有些意味深长地说:“你要是喜欢这些画,过几天白婉言有一个画展,我带你去看看。”

温棠回过神,听到纪辞年的话,眯了眯眼。

白婉言的画展?

温棠想到今天白婉言的申明,落空的脚轻轻摇晃。

她正愁没有机会。

向白婉言小姐——道歉呢。

“好。”温棠回答。

纪辞年听她答应,眼里有了几分笑意。

他并没有注意到温棠嘴边闪过的几丝狡黠,与垂下的脸上那抹一闪而逝的带着恶意的笑。

温棠凝视着纪辞年脸上的笑,突然伸手扯过纪辞年还没来得及解开的领带。纤长的手如同名贵的瓷器一般精致瓷白,指尖因为用力的动作微微泛红。

纪辞年猝不及防地被温棠扯到她面前,习惯了凌厉的眉眼一瞬间露出了几分茫然温润来。

他怔愣地盯着近在咫尺的温棠,这样的距离让他可以清楚地看到温棠蝶翼般的睫毛,瓷白的肌肤上细小的绒毛,茶色的瞳孔眼瞳里映着他有些痴迷的表情。

纪辞年心里一惊,骤然回神,蓦的闭上了眼。

“纪辞年,你有什么特别喜欢的东西吗?”温棠清冽的声音在耳畔响起。

喜欢的……

他的心骤然落空一拍。

纪辞年喉结上下动了一下,“什么?”

“就是非常喜欢,一定要得到,或者要去守护的东西。”温棠解释道。

一定要得到……要守护的。

他的眼睛有些失焦地看向温棠身后那朵探入窗内的月季,外头的风有些大了,枝桠被往后吹去,把那朵月季拉出窗外,月季硕大的花朵颤抖几下,被风从枝桠上扯断,颤巍巍地掉了下去。

温棠看纪辞年愣神,并未注意她,她手上用了用力。

“喂,纪辞年,问你呢。”

“没有。”纪辞年回过神,不知怎的,声音蓦的冷下了几分。

温棠皱起了眉,“怎么会没有,盛宏也算的,你每天这么起早贪黑,不就是为了盛宏?”

自她来到这个世界,看到的就是纪辞年每天工作到深夜,除了其他必要的时间,不是在公司,就是书房。

纪辞年叹了口气,揉了揉额头。

“这是我必须要做的事,最近……有些忙,再过一段时间就好了。”

不知为何,纪辞年说这话的时候眼神异常认真。

温棠纤长的睫毛颤了颤,她垂下眼睑,脸上露出思索的神色。

“还有些事,我先走了。”说罢,纪辞年转身离开书房。

温棠刚才扯着纪辞年领带的手落下,她注视着纪辞年离开的身影,神色不明。

然后又移过视线,看着旁边的鱼缸。

里面的小金鱼见没人注意它们,此时又从水草下出来,慢悠悠地游着。

温棠的手指点了点,没有在意的事情的话,这就不太好办了。

倏然间,一些事情浮现在脑海里。

温棠眸子动了动。

但是——白婉言在纪辞年心中的地位,比她想象的还要低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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