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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进深山后,病娇相公哭着求贴贴鹿圆圆沈青河全文+番茄

月落华 著

其他类型连载

他家离张木匠家不远,都在村东头。张木匠趁着还有光亮,正在院子里赶工。沈青河打招呼,“叔,还忙着呢。”张木匠抬头,看到是平常一直冷着的脸沈家二郎,这会儿正一脸和善的站在他家门口。“再赶点活,二郎有事?”“我要一个水桶,一个浴桶。浴桶比较急,啥时候能好?”“要多大的?”农家人要浴桶的比较少,废水废柴,还麻烦。二郎一个大小伙子忽然要个浴桶,张木匠心里有了猜测。木匠婆娘对于沈青河的到来也觉着稀奇。自打他从山上下来,整个人都不一样了,见人也不说话,整天黑着一张脸。听说要成亲了,果然是人逢喜事精神爽。她开口道:“听说二郎要成亲了?”沈青河第一反应就是和鹿儿,嘴角刚微微翘起,忽地意识到不对,还没人见过鹿儿。那肯定说的是月英。他敛起本就几不可察的笑...

主角:鹿圆圆沈青河   更新:2025-04-25 15:25: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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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鹿圆圆沈青河的其他类型小说《穿进深山后,病娇相公哭着求贴贴鹿圆圆沈青河全文+番茄》,由网络作家“月落华”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他家离张木匠家不远,都在村东头。张木匠趁着还有光亮,正在院子里赶工。沈青河打招呼,“叔,还忙着呢。”张木匠抬头,看到是平常一直冷着的脸沈家二郎,这会儿正一脸和善的站在他家门口。“再赶点活,二郎有事?”“我要一个水桶,一个浴桶。浴桶比较急,啥时候能好?”“要多大的?”农家人要浴桶的比较少,废水废柴,还麻烦。二郎一个大小伙子忽然要个浴桶,张木匠心里有了猜测。木匠婆娘对于沈青河的到来也觉着稀奇。自打他从山上下来,整个人都不一样了,见人也不说话,整天黑着一张脸。听说要成亲了,果然是人逢喜事精神爽。她开口道:“听说二郎要成亲了?”沈青河第一反应就是和鹿儿,嘴角刚微微翘起,忽地意识到不对,还没人见过鹿儿。那肯定说的是月英。他敛起本就几不可察的笑...

《穿进深山后,病娇相公哭着求贴贴鹿圆圆沈青河全文+番茄》精彩片段

他家离张木匠家不远,都在村东头。

张木匠趁着还有光亮,正在院子里赶工。

沈青河打招呼,“叔,还忙着呢。”

张木匠抬头,看到是平常一直冷着的脸沈家二郎,这会儿正一脸和善的站在他家门口。

“再赶点活,二郎有事?”

“我要一个水桶,一个浴桶。

浴桶比较急,啥时候能好?”

“要多大的?”

农家人要浴桶的比较少,废水废柴,还麻烦。

二郎一个大小伙子忽然要个浴桶,张木匠心里有了猜测。

木匠婆娘对于沈青河的到来也觉着稀奇。

自打他从山上下来,整个人都不一样了,见人也不说话,整天黑着一张脸。

听说要成亲了,果然是人逢喜事精神爽。

她开口道:“听说二郎要成亲了?”

沈青河第一反应就是和鹿儿,嘴角刚微微翘起,忽地意识到不对,还没人见过鹿儿。

那肯定说的是月英。

他敛起本就几不可察的笑,又恢复了之前的冷脸,说道:“没有的事,婶子别听人乱说。”

张木匠一看他又恢复了之前的样子,忙说道:“依二郎的身高,这浴桶小不了。”

他婆娘一看二郎不乐意,也不吭声了,又回了屋。

心里狐疑,难道不是?

她今天还见沈青木家多了个姑娘,想必就是那个月英了。

沈青河又把心思放在浴桶上,鹿儿那么娇小,如果能装下他,再多个鹿儿,肯定没事。

这样就可以和她一起洗了。

他点头,“嗯,就依我的尺寸。

啥时候能好?”

“可能得六七天,我这还有活。”

沈青河紧抿着唇,他应该早点来订,这样鹿儿一醒来就可以舒舒服服的泡澡了。

“好吧。

叔这里有水桶盖吗?

现在就要。”

“谁家水桶还需要盖啊?”

沈青河在院子里转悠,到处都是木头,边角料,还有各种东西的半成品。

忽然一个圆圆的小木板吸引了他的注意。

他拿在手里,越看越满意。

张木匠说道:“这是李家嫂子做的小锅盖,说是给她孙子做饭特意新打了个小锅,还差个把手就得了。”

“叔,你再给她做个吧,这个我要了。”

他拿起旁边的锯就开始在盖子上动工。

张木匠一脸错愕的看着他。

很快,完好的锅盖就被挖了个洞。

沈青河又在被掏出的那块木板上装了两个木条,正好可以当做盖子。

他仔细打磨着边缘。

那细致程度让旁边的木匠都咋舌。

沈青河摸了又摸,总是不满意。

鹿儿皮肤娇嫩,这个木板没有刷清漆,怎么打磨都不满意。

算了,他回去缝个布套子吧。

“叔,这个板子多少银子?”

本就是个半成品,张木匠道:“十五文得了。”

“还有水桶和浴桶的定金一起给了,叔抓紧给我做。”

“订金要1钱。”

沈青河数了铜钱,拿着盖子跑了。

鹿儿还在泡脚,药汁要凉了。

他一路跑进东厢房,吓了鹿圆圆一跳。

“鹿儿,我回来了。”

他放下盖子,摸了摸药汁,“凉了,咋还泡着呢。”

“没找到帕子。”

“怪我,忘了给你。

在外面。”

他抱起鹿圆圆放到炕上,点上油灯,拿了帕子,仔仔细细给她擦脚。

鹿圆圆一个瑟缩,沈青河握着没放手。

她刚要开口,沈青河说道:“鹿儿,我刚才订了个浴桶,不过张木匠那里还有其他活,得六七天才能好。

这几天你先简单擦洗着。

我应该早点去订的,这样你今天就可以泡澡了。”

本来打算要慢慢来,可是少年纯粹热烈的情感根本把控不住,总是不自觉的就流露出来。

饶是再迟钝,鹿圆圆此时也知道这个大男孩对她有点别的意思。

“青河,你爹娘也同意我住你家吗?”

青河把她双腿放在炕上,“我爹娘六年前就去世了,现在就我们兄弟俩还有嫂子和一个两岁的侄儿。”

“你哥嫂也同意收留我吗?”

沈青河又听到鹿圆圆这样小心翼翼的语气,他凑近她。

鹿圆圆感受到少年身上的热气,稍微往后靠了靠。

“鹿儿,嫂子给你做了新襦裙,新鞋子,新里衣,还有......”少年想起偶然看见嫂子针线筐里有件玫红色的小布料,上面缝制了细细的带子,和鹿儿的新襦裙放在一起。

少年好奇的挑开看了看,忽然明白了是什么,慌乱的快速离开了。

现在想起那件小衣,还是觉着脸红心跳,总是忍不住幻想鹿儿穿上那件小衣的模样。

她皮肤白嫩,肯定很好看。

少年轻咳了声,继续道:“全都是细棉布,你说他们同不同意?”

鹿圆圆睫毛颤了颤,她要怎么说?

青河到现在什么都没提。

“青河,我比你大四岁。”

沈青河打断她,“我知道。”

“我把你当作小弟弟。”

沈青河一字一顿重复道:“小、弟、弟?”

他狠狠咬咬后槽牙,鹿圆圆继续道:“是,在我们那里,你的年龄真的还是个孩子。”

沈青河继续靠近,“在我们这里,我早就可以当爹了。”

鹿圆圆又朝后仰了仰,浑身紧绷,手里紧紧攥着薄被。

她看不见他,今天第一天认识他,感觉现在的他有点危险。

沈青河看到鹿圆圆紧攥着薄被的手已经开始发白。

他又心急了,吓到她了。

遂退了回去,端起木盆出了厢房。

鹿圆圆听到沈青河出去,松了一口气。

他应该明白她的意思了。

在这里长住下去,终究不是办法。

那些东西也不知道能换多少银子。

如果离开这里,又能去哪儿,她一个瞎子能干什么。

鹿圆圆越想越觉着未来就像此刻她的眼前一样,一片黑暗。

沈青河拿着针线站在门口,看着鹿圆圆在偷偷擦眼泪。

少年的心仿佛被什么重重的东西反复碾压,揉碎。

到底应该怎么做,才能让她安心。

他悄悄退到门外,加重脚步重新走进来。

他看着鹿圆圆慌乱的抹干了眼泪,然后弯起唇角。

“鹿儿现在要睡吗?

我给你打盆水洗洗脸。”

“好,谢谢青河。”

他想说,不要每次都说‘谢谢’,可是话到嘴边,又忍住了。

如果这样能让她舒服一点,就随她吧。

沈青河把针线放在炕桌上,去厨房拿了木桶。

他家离村里的井比较远,建房的时候,沈青山就在院子里打了口井。

吃水还是很方便的,不过洗衣服大多时候还是会去河边,毕竟打水也是个力气活。

他先把擦脸的帕子用皂粉使劲洗了洗,才拿着帕子端着水进了厢房。

把盆放在炕沿,说道:“要我帮忙吗?”

“不用,我自己来。

等你成亲了,如果还这样照顾我,你娘子会不会不让你进屋。”

鹿圆圆努力开着玩笑,也想再次点下少年。


刚刚大学毕业的鹿圆圆,找到了满意的工作。

在一家不大不小的公司作会计。

这日清晨,她身着白色紧身polo衫,和铁灰色紧身运动裤,扎着高马尾,准备开始一日的运动。

刚跑上盘山路没多久,前方突然飘来一团白雾,来的莫名其妙。

这条路鹿圆圆再熟悉不过,所以没有丝毫犹豫就准备穿过白雾继续前进。

刚跑没两步,左脚忽然踩空,接着脑袋就磕到了什么东西,晕了过去。

山坳村。

天还没亮,沈家小院的厨房就传来亮光,烟囱也升起缕缕烟雾。

沈家兄弟今天要进山,陈秀花早早起来给他们准备炊饼。

两兄弟起床后,简单洗漱,带着弓箭,绳索和刀具进了山。

沈青山打破沉默,“已经和二伯娘说好了。

这次下山后我就去西水村提亲,聘礼十两银。”

“我会让你尽快成亲,爹娘也会安心。”

沈青河一贯的清冷,“我不同意。

你若坚持,她即便进了门,我也不让她进我屋。

进一次,打一次。”

沈青山狠狠地咬咬牙,忍下了生气的话语。

暂且随他去罢,一旦沾了荤腥,不信这小子还能坚持吃素。

他们先去检查之前的陷坑。

他们的陷坑都挖在深山,防止误伤人,也可以把坑洞挖的更大,捕到大型猎物。

深山,一般人不敢冒进。

可是沈家兄弟艺高人胆大,又是两人作伴,屡屡收获颇丰。

沈青河还没走到跟前,就看到陷坑上的伪装被破坏。

又有收获了,指不定可以直接下山。

他跑到坑边,朝下一看,顿时傻了眼。

坑底趴着一个人。

白嫩嫩的手臂,一个手掌长度的小腰。

这是,一个女子。

按照沈青河的作风,他应该转身离开,等他哥来处理。

可是他却鬼使神差的直接跳了下来,甚至都忘了绑住绳索。

或许是她怪异的装束,也或许是在一般猎人都不敢进的深山却出现了一个孤身女子。

他第一次见到女子的手臂,白白嫩嫩。

那小衫也太省布料了。

两只胳膊几乎全露在外面,下面还隐隐露着一圈小细腰。

他探了探鼻息,还活着。

只是呼出的气很是灼热。

犹豫再三,经过一番心理挣扎。

要救她出这个陷坑,必少不了身体接触,有损姑娘清白。

如果她醒来,愿意留下的话,他对她负责就是了。

左右都要被逼着成亲,比起那个未曾谋面的月英,他更愿意是这个女子。

沈青河一只手把昏迷中的鹿圆圆翻了个面。

女子一半脸庞白嫩,一半脸庞沾染了坑底的土。

可依然看得出这是一个漂亮的女子。

饱满的额头,挺俏的鼻子,此时嘴唇有点干裂。

他摸了摸女子的额头,确实有点发烫。

山间夜里清冷,露水又重。

她穿的这么单薄,想是着了风寒。

他吹响哨子。

片刻功夫,沈青山就到了坑口上方。

看到躺在地上的鹿圆圆,他也吓了一跳。

自家的陷坑害死了人。

“还活着。”

沈青河说道。

沈青山松了一口气。

“放绳子下来。”

沈青河说着就开始脱掉自己的上衣,把鹿圆圆绑在了他后背。

只是两节细白的手臂垂在他眼前,双手也同样白嫩,一点薄茧都没有。

指甲修剪圆润,干净整洁。

她不是一个乡村女子。

沈青山再次回到坑洞口,扔下绳子。

就看到沈青河已经把那陌生女子背上了身。

救人要紧,只是这样污了姑娘清白,日后少不了麻烦。

还有,月英咋办?

沈青河三两个抬步就上到了地面。

“她像是着了风寒,身上烫的狠,得赶紧医治。”

沈青山点头。

只是觉着一向对什么都漠不关心的兄弟,这会儿眼里好像多了点其他东西。

就像一片树叶落在了平静的湖面,轻轻的,激起微微的涟漪。

两兄弟提着唯一的猎物,另一个陷坑里的一只獐子,下了山。

马上要进村。

沈青山拉住了一路上都领先的沈青河。

说道:“她的服饰怪异,这样进村会引来麻烦。”

沈青河弯下身子,解开系着的衣衫,一只手托着鹿圆圆的屁股,一只手护着她的脊背。

一个腾转,就把她抱在了怀里。

沈青山看的直皱眉头。

这又摸又抱的,成何体统。

如果不是他兄弟,非要骂几句‘登徒子’。

忍不住提醒道:“月英,月英。”

沈青河看着他,依然面无表情,“你来。”

沈青山住了口。

他可不敢。

沈青河把衣衫盖在了鹿圆圆身上,遮住了大半。

只是那双鞋实在突兀。

沈青河蹲下,把鹿圆圆放在腿上,开始脱她的鞋子。

沈青山伸出一只手想阻止,看他弟动作利索干脆,手停在了半空。

随他吧。

遂背转过去身,他可是有家室的人,怎能看其他女子的脚。

撩起裤腿,脱掉鞋子,沈青河这才发现女子的左脚踝相较于右脚格外粗。

轻轻拉下白色的袜筒,脚踝处红肿的厉害。

不知有没有伤到骨头。

这双奇怪的鞋子不能乱扔。

他交给沈青山,让他用绳子包起来,带回了家。

沈青河只着中衣,抱着鹿圆圆回了沈家小院。

直接进了他的东厢房。

陈秀花听到动静,从厨房出来,也只看到沈青河匆匆的背影。

她看着沈青山,问道:“啥事?”

沈青山紧皱着眉头,紧抿着嘴唇,低头进了厨房。

负责烧火的庆生,看着他爹严肃的表情,把要问的话,憋回了肚子里。

陈秀花看看东厢房,又看看一言不发的沈青山。

闹别扭了?

她正纳闷,沈青河急匆匆出了东厢房进了厨房。

打了一盆水,又返回了东厢房。

在她旁边走过,带来了一阵风。

陈秀花看看沉默的沈大郎,又看看着急忙慌的沈二郎,一时摸不到头脑。


鹿圆圆不知道她摸到的是沈青河的腰带。

他穿的是省事利索的短打,只有腰间那粗布束带突出来,就被鹿圆圆抓住了。

如果不是知道她眼睛看不到,少年肯定认为她在调戏他。

这无意的动作,撩的少年脸红。

他清了清嗓子,说道:“我不知道你会忽然醒来,没有准备恭桶,得去外面。”

他向来就是倒头就睡,一觉到天亮,根本不需要恭桶。

“嗯,能带我去吗?”

“你的左脚还没好,不能走路。

我得抱你过去。”

鹿圆圆一滞,抱过去。

不是男女授受不亲吗?

这个古代男人怎么回事?

不过不让他抱,她好像真的没法过去。

她轻轻点点头。

少年又抿唇笑了笑,以后可以正大光明抱她了。

他给鹿圆圆穿上新鞋子,“这是嫂子给你做的新鞋,很好看,豆青色的,还有一双水粉色。

她还在给你做新的襦裙。”

沈青河抱起她,鹿圆圆浑身僵硬,强装镇定的说道:“真是太感谢嫂子了,太麻烦你们了,我以后会还的。”

少年不悦的睨了她一眼,那嗔怪的模样像极了情侣间的打情骂俏。

张口闭口要还,分的那么清楚。

再如此说,就把她扔下。

“到了。”

他把鹿圆圆轻轻放下,“右脚先站住。”

然后他轻轻握着她的左脚,“左脚落在这里,不要用力,只轻轻沾地就行。”

鹿圆圆努力维持平衡,瘸了一条腿,又是个瞎子,她站的摇摇晃晃,紧紧抓着沈青河。

这要怎么上厕所。

苍天,干脆让她死了算了。

“我叫嫂子来。”

“不用,我可以。”

麻烦人家太多了,还要扶着上厕所,她何德何能啊。

左脚多吃了点力,虽然疼痛,但好歹暂时站稳了。

“可以了。

你走吧。”

鹿圆圆说道。

“有事叫我。”

“嗯。”

沈青河故意加重了脚步声,好让她知道他的位置。

鹿圆圆开始着急的解腰带。

摸索半天,没找到带子在哪儿。

苍天啊,来个雷吧,直接劈死那种。

不得已又开始叫:“青河。”

青河跑进来,“这么快?”

“不是,这个,裤带怎么解?”

此刻,也不顾上害羞,感觉马上就控制不住了。

沈青河说道:“冒犯了,鹿姑娘。”

他缓缓把手伸向她的腰身。

第一次在她清醒的时候解她的裤带。

他盯着鹿圆圆,手里解着她的裤带,心脏怦怦跳。

“还没好吗?”

鹿圆圆催促道。

“好了,你提住。”

鹿圆圆捏住裤腰。

“我出去了。”

沈青河红着脸出了茅厕,只觉着口干舌燥。

他从来不知道面对心仪的女子会是这般煎熬。

他按住胸膛,唯恐那颗心跳出来。

堂屋,陈秀花问道:“青河咋还不回来?”

沈青山沉着脸,“吃饱了呗。”

自从背回这个莫名其妙的女子,他就没有一天舒心的日子。

陈秀花继续道:“他才吃了一张饼。”

沈青山没说话。

陈秀花又问:“那女子应该醒了吧?”

沈青山瞟了她一眼,净问他不知道的事。

鹿圆圆喊道:“青河。”

“来了。”

青河快步走过去,一把抱起她,“脚疼了吧?

我一会儿就给你改个恭桶。

我不在家的时候,你也方便。”

他感觉鹿圆圆身子没有刚才那么僵硬了,沈青河弯了弯唇角。

慢慢她会习惯的,直到再也离不开他。

大手扣在她腰上,真是又细又软。

“青河。”

青河停下脚步,抱着鹿圆圆转了身,“堂兄。”

房东的堂兄,那她也应该叫堂兄,嘴甜点准没错。

于是鹿圆圆脆生生的开口,“堂兄好。”

沈青木本是听了娘子的话,想再劝劝青河。

没想到一来就看到他抱着一个女子,一个只着中衣散着长发的女子,还跟着青河一起叫他‘堂兄’。

他磕磕巴巴,扯出牵强的笑,应道:“啊,哦,姑娘好。”

青河倒是很愉悦。

他的堂兄就是她的堂兄,叫的没错。

沈青木愣愣看着两人,沈青河脸上那抹淡淡的暖色,让他吃惊,看来对这女子欢喜的紧。

有了这么漂亮的女子,怪不得死活要和月英退亲。

“堂兄进来坐。

我先把鹿儿送到屋里。”

沈青河没有一点不好意思,说的自然,走的自然,抱着人进了他的东厢房。

沈青木愣在原地,他们一起进了东厢房!

这女子已经和青河住一起了?!

鹿圆圆仰头‘望’着他。

‘鹿儿’,这名字似乎比‘圆圆’还要亲昵,从一个男人口中叫出来,确切说是暧昧。

她微微皱眉。

“咋了?

不舒服?

是不是脚疼?

一会儿就给你泡脚。”

“泡脚?”

“嗯。

你的脚踝扭伤了,郎中开了方子,交待要每天至少泡两次。

我都是每天早晚给你各泡一次,如果不外出,中午也会泡一次。”

鹿圆圆惊的一时无语,嘴唇微张。

沈青河抿唇轻笑,她的样子,真的让人很想亲。

她现在醒了,以后就不能每天喂药喂粥了。

想到这个,笑容也消失了。

“那真是太麻烦你了。

我不知道你已经帮我请了郎中。

花了多少银子?”

沈青河又阴了脸,“没多少。”

“青河,你成亲了吗?”

“没有。”

没有还好,不然他和婚外女子这么没有距离感,应该算是个渣男。

鹿圆圆继续问道:“你多大了?”

沈青河犹豫了一下,“年底18。”

哦,是个小弟弟。

那还好,应该看不上她这个老女人。

“你是不是嫌弃我年龄大?”

沈青河没有底气的小声问道。

“啊?

怎么会?

你如果年龄大,那我就该入土了。”

“你比我大?”

“我21了。”

“那怎么还没成亲?”

好像被嫌弃老了,鹿圆圆不好意思的抿了抿唇,“我生活的地方和这里不一样。

我们都是在30岁左右才成亲。”

“我这样住你家里,不耽误你成亲吧?”

少年不高兴了,气呼呼的瞥了一眼鹿圆圆,“不耽误。

我去给你端饭。”

沈青河到了堂屋,“噗通”就跪在哥嫂面前。

陈秀花吓的赶紧拉他起来,“二郎,这是作甚?

有啥事,你说。

你哥都会答应的。”

沈青木也忙起身,“青山啊,你们忙,我先走了。

庆生和庆有在一起,别担心。”

他只是来串个门,没想到遇到了大事。

他这个堂弟还真不把他当外人。

沈青山也没想到他会来这一下,怔怔地看着他。

沈青河扎扎实实磕了一个头,坚定的说道:“大哥嫂子,我要她,请哥嫂成全。”


沈青河打开屋门,沈青山正在外面打拳,“你已经几天不打拳了。”

“明天就打。”

沈青山继续问道:“退烧了?”

“嗯。”

“还没醒?”

沈青河摇摇头。

“明天还不醒,再请郎中来瞧瞧。”

“嗯。”

沈青河拿着草药进了厨房。

早饭,沈青山不死心的问道:“你就一点不考虑月英?”

沈青河回答干脆,“不考虑。”

沈青山继续劝道:“如果那女子已有婚配,你终究还是要成亲的。”

沈青河大口嚼着饼子,说道:“本来就是被逼的。”

虽然知道是这结果,可终归是为这唯一的弟弟操心。

不能真的眼睁睁看着他孤身一人。

看着弟弟俊俏的脸庞,只觉着这小子真是太浪费。

村里年轻女子大都喜欢羞羞答答的偷看他两眼。

每个相看的女子也都对他很满意,偏他总是一副冷面冷心。

他敢说,沈青河可能都不认识同村的女子。

他就从来没见过这个弟弟的眼神落到任何一个女子身上。

唯对这个陌生女子,上了心动了情。

他也不打算勉强了。

如果没有这个女子,还可以逼着他成亲,天长日久,日久生情。

只是现在他心里有了别人,对月英不公平。

沈青山默默叹口气,“这次退亲之后,只怕以后再找就难了。”

沈青河倏地抬起了头,“我都没和她定亲,哪来的退亲。”

虽然他还是那副面无表情的样子,可是语气却透着不爽。

当然不爽了,这要是被她误会他定过亲,解释不清了,还怎么求着她同意留下。

沈青山解释道:“是没定过亲,还没来得及下聘礼。

只是和二伯娘商定了日期。”

沈青河似乎还是不满,又嘟囔道:“我都没见过她。”

大口喝完粥,出了堂屋,进了厨房。

陈秀花看着他的背影,“又去端药了。

二郎现在满心满眼都是那女子。”

庆生问道:“哪个女子?”

“吃你的饭。”

沈青山说道,“我一会儿进趟山。”

“一个人?”

“嗯,不进深山。

猎点野鸡野兔。”

陈秀花明白他的心思,“给二伯娘?”

“嗯。”

收拾了碗筷,沈青山和陈秀花一起出了门,叮嘱道:“别去太远,早点回来。”

“知道了,你才要小心。

今天猎不到就早点回来。”

沈青河端着木盆进了东厢房,“敷脚的效果不好,还得要泡脚了,只是我得把你抱起来,姑娘莫怪。”

他用薄被裹紧鹿圆圆,抱在怀中,坐在凳子上,把她一只脚泡进药汁里,“我觉着温度刚好。

不烫吧?”

鹿圆圆脑袋无力的斜靠在少年肩头,他轻轻往里掰了掰,下颌轻轻靠着她的头顶。

低声呢喃,像是情人间的悄悄话,“还不醒吗?

你准备睡多久?”

,“如果一直不醒,我也会一直照顾你。”

“如果已有婚配,我宁愿你一直不醒,就这样待在我身边。”

说完,他微微侧头看着她,“我太坏了,是不是?”

爹娘在世的时候,他要什么有什么。

爹娘离世,大哥不在家,他不敢再想要什么,只想着怎么填饱肚子。

后来似乎对什么都看淡了,小小年纪变得无欲无求。

这是他第一次这么强烈想独自占有一件东西,一个人。

弯腰摸了摸药汁,“凉了吧?”

他拿起帕子轻轻擦着小脚丫。

忽然停下来,有点不知所措,又透点无奈,说道:“这药汁好像把姑娘的趾甲染了色,再泡几天,可能会更明显。”

看起来好像有点脏脏的,不过他是不在意的。

可他怕鹿圆圆接受不了。

她看起来是个很爱干净的女子。

他安慰道:“治病最要紧,你也不想以后跛着,是不是?

再长出新的趾甲就好了。”

把鹿圆圆重新放在床上,盖好薄被,“我得进趟山。

不能什么事都让大哥一个人做。

放心,我会尽快回来。”

关好东厢房的门,刚走两步,又返回来。

这姑娘毫无意识,留她独自一人在家,太危险。

他拿锁头锁上门,这才放心的出了院子。

陈秀花和柱子娘从山脚慢慢往上走。

“听说你家二郎要定亲了?

哎哟,我们山坳村得多少年轻女子心碎啊。”

柱子娘说着,爽朗的笑起来,“别说,那样的俊模样,我也爱看两眼。”

陈秀花问道:“还没定下来,你咋知道?”

“我听一个亲戚说的,她和你家二伯娘一个村的。”

陈秀花暗道不好,这二伯娘搞得人尽皆知,只怕明天大郎遇到的麻烦不小。

柱子娘继续道:“那月英是怎么入了你家二郎的眼?

他连村花都看不上。”

陈秀花淡淡的说着:“他都没见过月英,谈不上入了眼,这是大郎替他决定的。

要是二郎的性子,他是谁也不要。”

柱子娘凑近了陈秀花,低声说道:“我听说了,你家二郎有隐疾。”

陈秀花顿时急了,“谁在背后胡说八道,我家二郎身体不知多好。”

“你看你,急什么?

哪个大小伙子不想女人?

偏他,从来不看女子一眼,甭管有多好看。

他这年龄,正是猛的时候。

你说不是有隐疾,是咋回事?”

陈秀花一时也不知该怎么解释,她也难以理解这个小叔子。

她相公的勇猛和刚开荤时的急色,她是清楚的。

可那是她的小叔子,他相公最疼爱的弟弟,她不容许有人这样说他。

“他只是一个人在山里住久了,对谁都热心不起来,在家都很少说话。

我想可能爹娘的离世对他影响太大了。”

柱子娘也收起了笑容,脸上带着疼惜,“谁说不是呢。

他大伯做的太过分,那么为难一个本家的侄子。”

“你不知道,当初他娘去世的时候,二郎挨家挨户磕头报丧。

那么点儿一个孩子,刚葬了爹,又要葬了娘。

我家柱子像他的年龄还在山里田里疯跑。”

柱子娘抹了两把眼泪,“唉,不能想,现在想起来都觉着心疼。

当娘的,看不得娃受苦。”

陈秀花想着当时的情景,二郎当时得多无助,多伤心,大伯父的做法肯定让他痛上加痛。

这些都是大郎该做的,却让一个年幼的孩子独自面对。

现在怎么疼爱他,都不为过。

“打那之后,二郎就性情大变,再也没见过他笑模样。

之前也是出了名的捣蛋,经常有村民到他爹娘那里告状。

办完丧事,他就住进了山里,独自打猎,两年间就还清了所有借款。”

“我们都很少见到他。

直到你们回来。”

陈秀花边采着菌子,边应道:“是啊,二郎吃苦了。

所以大郎现在什么都依他,就想着尽量弥补。

他不想成亲,也不逼他。

只想他按照自己的想法活。”

“听你这意思,和月英的亲事成不了?”

“这不还得看二郎的意思。

之前是大郎自己作主了,他不想二郎一直孤身一人。

屋里多个人说说话,或许二郎会开心一点。”

柱子娘说道:“我听说月英可欢喜了,日日等着成亲呢。

就你家二郎那模样,哪个女子不欢喜。

只怕要空欢喜一场了。”

陈秀花听了更头大,暗自为相公捏了一把汗。

“柱子娘,采的差不多了,我得赶紧回去做饭。”

“嗯,回吧回吧。

你说这二郎要是成了亲,也能有人帮帮你。

现在啥都得你自个儿干。”

“没啥,也就做做饭。”


又是新的一天。

早饭后,陈秀花去了庙里。

沈青山带着两只野鸡和两只野兔去隔壁村登门道歉。

沈青河又把褥子晾在院子里。

给鹿圆圆煮药,喂药。

接着又煮药,泡脚。

二伯娘一看到沈青山,就眉开眼笑,“哎呀,青山啊,不是说好明天吗?

这么着急。”

她又朝后看了看,“只有你自己啊?”

沈青山一脸为难,先递上野鸡和野兔。

“怎么带这么多?”

二伯娘高兴的接过,“那我当是辛苦费收下了。”

二伯娘把他请进屋里,“你们定好成亲的日子了吗?”

沈青山硬着头皮开了口,“二伯娘,我是来道歉的。”

二伯娘收了笑脸,“咋了?”

“这门亲事本就是我自作主张,没和二郎商量。

现在他死活不同意,就是不肯成亲。

我担心就算逼着他成亲,日后亏待了月英,我罪过更大了。”

二伯娘沉了脸,“婚姻大事本就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你们父母不在了,你长兄为父,这点主都做不得?”

“我也是这样想的,所以没和二郎商量,就和二伯娘定下了下聘的日子。

可是二郎放了狠话,他说月英进了门也不会让她进屋。

我当时就教训他了,狠狠打了一顿。

可他还是不同意。”

“二伯娘也不舍得月英进门就守活寡不是。

我也不能时刻在身边盯着那小子。

二伯娘也知道他之前一直自个儿住在山里,性子冷硬的很,万一干了什么混事,我们都后悔来不及。

还是不要逼他了。”

二伯娘瞪着眼,“你这是要退亲?”

沈青山赔着笑脸,“算不得退亲,这不是还没定亲嘛。”

二伯娘不屈不挠,“十里八乡都知道我们月英要嫁给你家二郎了,这和定亲什么区别?

你现在上下嘴皮子一碰,就不认账了?”

“二伯娘,两个孩子还没见过,也没交换庚帖,怎么能算定亲呢。”

二伯娘气愤道:“大家都知道了,以后要我们月英怎么出嫁?”

沈青山继续赔着笑脸,“二伯娘,哪有说亲是只经媒人一说就算定下来了。

不然我家二郎两年前就成亲了。”

“月英和其他女子能一样吗?

可是你亲口应下要下聘的。

你和其他女子家也应过吗?”

沈青山一噎,低着头,“是,不一样。”

二伯娘斜了他一眼,“那不就成了。”

“我这不是来登门道歉了。

其他女子,我也没道过歉。”

“污了我家月英清名,就这两只野鸡两只野兔,就打发了?”

沈青山忙道:“二伯娘,这话可不敢乱说。

我家二郎都没见过月英,怎么就污了她的清名?”

“都知道是被你沈家退掉的,我家月英脸皮薄,万一想不开,投了河,你负责?”

沈青山眯了眯眼,“那依二伯娘的意思,这事应该怎么办?”

“我的意思,要么照常下聘,成亲。

要么你赔十两银。”

沈青山冷笑出声,以为他是几年前的年少不经事的二郎,任人拿捏。

“下聘不可能,赔十两也不可能。

又没定亲,哪来的退亲。

聘礼才十两,现在开口就要赔偿十两。

二伯娘,你莫看错了人。”

毕竟是在战场上厮杀过的人,还带领过几千人的队伍。

魁梧的沈青山黑着脸,冷了声,眼中的杀气瘆人,“再说,十里八乡都知道,是谁说的?

我们家说的吗?”

“你说她投河,和我们家什么关系?

还不是你,没等到下聘,交换庚帖,就到处宣扬?

这十两是二伯娘要还是别人要的?”

二伯娘有点打怵。

“这两只野兔两只野鸡,就当感谢二伯娘为我家二郎费心了。”

他说完就起身离开。

二伯娘拍着胸脯,“这沈家大郎也忒吓人了。”

沈青山边走边庆幸,幸好没结亲。

这二伯娘不讲理,不知道她亲妹子教出的闺女啥样。

她如若不是那么贪心,沈青山还是愿意赔偿一点的,毕竟是他说了要下聘。

可是二伯娘那态度,着实让人生气。

她越要,他就偏是不给。

沈青河送走来行针的郎中,又给鹿圆圆收拾一番,扛着锄头下了地。

沈青山到家时,陈秀花也已经从庙里回到家,看到他回来,忙上前问道:“咋样?”

沈青山冷哼一声,“她非要十两赔偿。”

陈秀花皱起了眉头,“十两?

也太多了。”

“我一两也没给。

只留下了鸡和兔子。”

陈秀花又担忧起来,“那没啥事吧?”

“能有啥事。

又没定亲,没庚帖,更没聘书,二郎都没见过月英。

她还想讹上不成。”

陈秀花没再说话,转而说起她在庙里求签的事。

乐呵呵道,“我今天求了个上上签,是天赐良缘。”

“哼,没看出来。”

陈秀花收起笑脸,娇嗔的横了他一眼,惯会扫兴。

不过,她愿意相信。

沈青河背着一筐青草,扛着锄头回了家。

把一部分青草倒进兔子窝,一部分存在了旁边。

洗了手,进了东厢房。

沈青山看着他,但愿成真吧,不然这个弟弟,他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沈青河拿着晾晒了两天的褥子来到堂屋,“还要麻烦嫂子。”

陈秀花笑着接过,“没事,我明天就做。”

沈青河看了眼大哥,想问问他二伯娘那边的情况。

看他大哥黑着脸,没开口教训他,那就是成了。

转身又回了东厢房。

一会儿功夫,又拿着木盆从东厢房出来去了河边。

沈青山重重叹了口气。

三天的药吃完了,沈青河再次请来郎中。

经过一番检查,郎中重新写下一张方子,“再吃三天,如果还不醒,也不用再来找我了。”

沈青河紧紧捏着那张方子。

拿来药,又进了厨房。

沈青木进了家门,“青河在家吗?”

“在这儿。”

沈青河在厨房喊道。

“病了?

老远就闻到药味。”

沈青河没回他,问道:“堂兄有事?”

“我听说你退亲了。”

沈青河扔下手中的抹布,“到底是谁说我定亲的?

我都说了,没有的事。”

沈青木看他急了眼,忙说道:“好好好,没有。

我上次误会你的意思了。

你真不要月英啊?”

“什么叫我不要她?”

沈青河有点生气,声音难免有点大,刚说完,立刻心虚的瞟了眼东厢房,又压低了声音,“我都没见过她,也不认识她。”

“以后莫要再提她,她和我一点关系都没有。”

沈青木惋惜的说道:“可惜了,我那表妹还挺喜欢你。

又一个伤心的女子啊。”

沈青河语中带气的说道:“堂兄莫要打趣我。

以后不要再提月英。”

沈青山从正房出来,说道:“堂兄来了,吃过饭再走吧。”

“不了,家里你嫂子已经做着了。

我就来看看青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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