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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诚还来不及反应,右眼的防护层就自动增厚,黑色血管纹路蔓延到他的脖子和右手。
这带来一种奇怪的疏离感,仿佛身体正在变成某种仪器。
村中央的空地上,他们发现了第一个“居民“。
那是个穿着厚重冬衣的老人,跪在雪地里,面前的地面上刻满了眼睛符号。
当虞诚靠近时,老人缓缓抬头,露出两个空空如也的眼窝——里面没有血肉,只有两团蓝色的冷火在燃烧。
“雪盲者...“莫教授倒吸一口冷气,“认知瘟疫的晚期症状...他们挖掉自己的眼睛来阻止幻视,却反而成了最佳载体...“老人张开嘴,发出类似收音机调频的沙沙声。
虞诚的右耳自动解析出其中的语言:“...欢迎...观察者...仪式...即将完成...“更多的雪盲者从木屋中走出,全都缺失眼睛,眼眶里跳动着蓝火。
他们步伐一致地走向空地,围成一个圆圈,开始某种诡异的舞蹈——动作僵硬如提线木偶,却带着诡异的精准度。
随着舞蹈进行,空地上的积雪自行移动,形成巨大的眼球图案,直径超过十米。
图案完成的瞬间,极光突然出现在夜空中,不是常见的绿色,而是与蓝火相同的色调。
“不是极光!
“莫教授大喊,“是认知辐射!
闭上眼睛!
“太迟了。
虞诚的右眼已经直视了那片“极光“。
剧痛如高压电流贯穿大脑,视觉日志瞬间过载,无数信息不受控地涌入——他看到了圣彼得堡的精神病学研究中心,看到了芝加哥的某个私人疗养院,看到了太平洋上那只已经睁开65%的巨眼...最可怕的是,他看到了每个地点的“自己“——不同肤色、不同年龄的容器,全都长着与他相似的右眼。
他们同时转头,隔着千万里与虞诚对视。
找到彼此...完成链接...所有容器的声音在虞诚脑中重叠。
现实世界天旋地转。
虞诚跪倒在地,右眼流出的不再是液体,而是细小的晶体颗粒,这些颗粒在空中组成复杂的几何图形。
雪盲者们转向他,蓝火剧烈跳动,像是在交流。
小九突然挡在虞诚面前,她的异色瞳直视雪盲者们,嘴里发出不属于任何人类语言的音节。
奇怪的是,雪盲者们停止了舞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