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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后,死对头摄政王连夜爬我墙姜临安裴泓景结局+番外

沛沛 著

现代都市连载

古代言情《重生后,死对头摄政王连夜爬我墙》是作者“沛沛”诚意出品的一部燃情之作,姜临安裴泓景两位主角之间故事值得细细品读,主要讲述的是:滂沱大雨中,姜临安跪在青石阶上,戒尺抽裂掌心。嬷嬷厉声叱骂:“和亲是天恩,公主竟敢私逃!”她抬眸冷笑,目光刺向那道缁衣身影:“外臣纵容宫奴欺主,北蛮若知大昭苛待公主——这和亲,可还作数?”前世,她是冷宫弃女,被推入蛮荒换一时苟安;重生归来,她撕碎怯懦,以血为墨重写命途。皇后伪善、贵妃毒计,皆被她步步拆解。朝堂上,她借北蛮之刃斩敌首立威;暗夜中,她织密网罗权臣罪证,逼得世家俯首。摄政王裴泓景冷眼旁观,却难抑心惊:“殿下搅动风云,不怕引火烧身?”她指尖轻叩虎符,笑意如刃:“皇叔要江山稳固,本宫要仇敌伏诛...

主角:姜临安裴泓景   更新:2025-04-16 15:42: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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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姜临安裴泓景的现代都市小说《重生后,死对头摄政王连夜爬我墙姜临安裴泓景结局+番外》,由网络作家“沛沛”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古代言情《重生后,死对头摄政王连夜爬我墙》是作者“沛沛”诚意出品的一部燃情之作,姜临安裴泓景两位主角之间故事值得细细品读,主要讲述的是:滂沱大雨中,姜临安跪在青石阶上,戒尺抽裂掌心。嬷嬷厉声叱骂:“和亲是天恩,公主竟敢私逃!”她抬眸冷笑,目光刺向那道缁衣身影:“外臣纵容宫奴欺主,北蛮若知大昭苛待公主——这和亲,可还作数?”前世,她是冷宫弃女,被推入蛮荒换一时苟安;重生归来,她撕碎怯懦,以血为墨重写命途。皇后伪善、贵妃毒计,皆被她步步拆解。朝堂上,她借北蛮之刃斩敌首立威;暗夜中,她织密网罗权臣罪证,逼得世家俯首。摄政王裴泓景冷眼旁观,却难抑心惊:“殿下搅动风云,不怕引火烧身?”她指尖轻叩虎符,笑意如刃:“皇叔要江山稳固,本宫要仇敌伏诛...

《重生后,死对头摄政王连夜爬我墙姜临安裴泓景结局+番外》精彩片段

她不疾不徐开口,见招拆招,“临安学问粗鄙,还需每日去书房学习规矩和礼仪,免得到时去了北蛮,堕了我昭国颜面。”
“这有什么难,泓景不是一直负责教导你们吗,便让他每日过去你寝殿,也是一样的。”何皇后善解人意道。
这下姜临安倒是找不到理由拒绝,不过只要能见到裴泓景,她便能继续与他谋划破局!
“临安遵命。”
何皇后本也不想让她参加宴会,又是假惺惺关心了几句,便让她退下了。
姜临安回了寝殿,便让蓉锦帮她沐浴更衣。
等她一身清爽靠在软榻上时,帮她绞着头发的蓉锦才小声提醒,“公主,您还有女戒没抄呢......”
姜临安几乎都忘了这茬,皱眉不耐,“谁爱抄谁抄,反正我不......”
话未说完,她忽的又响起什么,立即翻身坐了起来。
“替我准备纸笔!”
蓉锦立即应了一声,想着自己公主还是挺听摄政王的话的。
姜临安却是笑得一脸狡黠,已是有些期待裴泓景看到她抄的“女戒”时的脸色了。
蓉锦并没有发现她的异常,迅速准备好纸笔,十分欣慰地看着俯身于书案前的姜临安。
她家公主果然还是很听摄政王的话。
这样也好,她家公主能讨摄政王的欢心,日子也不会太难过。
片刻,姜临安收笔,神秘地将纸张收起。
“先收起来,等皇叔来了我亲自奉上。”
“是。”
蓉锦恭敬应下。
虽奇怪姜临安今日速度为何如此快,但她并没有多想,同姜临安期待地等待着裴泓景。
只是半个时辰过去,裴泓景依旧没到。
她秀眉微挑,带了几分调侃。
“皇叔今日竟迟到了?”
从裴泓景答应教导她那日开始,日日都会提前到漱玉宫检查她的功课,唯独今日缺席。
莫不是,同北蛮战事有异?
姜临安阖眸沉默,手指不紧不慢地点在书案上,脑海中快速回忆着上一世在此时发生的事。
此时被姜临安调侃的裴泓景正在勤政殿中,神色凝重地看着前方来报。
高坐上,文宣帝神色不耐,凌厉的视线扫过在场的每一名大臣,在裴泓景身上停留的时间尤其长。
“北蛮突然出兵,前方战事吃紧,各位有什么好的提议?”
他如鹰般凌厉的双眸扫过在场的每一位大臣,众朝臣面色各异,内心都在猜测文宣帝此话的用意。
裴泓景选择沉默。
北蛮出兵,意在故意挑衅,最好的办法就是出兵强力镇压,让他们知道谁才是这片土地的王。
但他也知道,文宣帝绝对不会同意,索性就沉默,不发表任何看法。
只不过他想置身事外,文宣帝明显不给他这个机会。
“泓景,你觉得呢?”
裴泓景神色不变,“大国之威,不容挑衅。”
言外之意,应强力镇压。
文宣帝脸色倏然阴沉,这并不是他想听到的答案。
“张爱卿,你觉得呢?”
张裘是户部尚书,见文宣帝跳过兵部直接询问他,心底瞬间就有了想法。
裴泓景主战!
他倒是想赞成,只是国库空虚,陛下用钱的地方又太多,实在是没有能力支撑一场大战。
最重要的一点,他在文宣帝身边多年,对这位陛下的想法摸得极准。
这位陛下不愿开战。
或者说,是不愿让摄政王开战!
想及此,他瞬间跪下。
“陛下,老臣惶恐。”
文宣帝眸子微眯,“既惶恐,不妨直言为何惶恐?”
张裘清了清嗓子,“如今和亲在即,北蛮突然出兵,许是不满和亲的日子。不如让钦天监重新观测天象,礼部加快准备,尽快送临安公主出嫁。”
“到时北蛮满意,必会退兵。”
文宣帝十分满意他的回答。
正好他服用丹药的时间即将到,索性将这事儿丢出去。
“既北蛮不满和亲时间,那此事交由摄政王处理,必须要给他们一个满意的交待。”
裴泓景脸色微僵,面对文宣帝的话也只能应下。
“是,微臣定不辱命。”
文宣帝到底年纪大了,今日难得一次来勤政殿就消耗了极大精力,出了宫殿就让人准备步辇,回到紫微宫就服了新奉上的丹药。
至此,文宣帝才算缓过来。
“去请张清风道长过来。”
伍公公当即领命离开。
勤政殿中,气氛凝重。
兵部尚书高武是文宣帝的心腹,没有文宣帝的话,根本不会发表任何看法。
张裘的话却是异常多,“公主的嫁妆礼部可准备妥了?如今和亲在即,各位大人还是多尽心些。”
“现在临安公主和亲一事迫在眉睫,早些送公主出嫁,也就早些建立两国情谊,届时北蛮必会退兵。”
裴泓景薄唇紧抿成一条直线,越听脸色越是难看。
北蛮退兵?
简直笑话!
北蛮野心勃勃,得了甜头只会养大他们狼子野心,到时候想要的东西只会越来越多。
一个皇室的嫡亲公主,只是试探!
御史章毅似是再也听不下去,“简直胡闹!如此行径难道不是在向北蛮示弱?”
“若是答应北蛮今日要提前求娶嫡亲公主,来日他们看中北境十城是不是也要拱手相让?”
换而言之,北蛮野心再大些,想一口吃下大魏,那他们岂不是也要双手奉上?
章毅对这种不战而屈人之兵的做法,很是看不上。
张裘笑得像只狐狸,“章御史这话是在质疑陛下的决定?”
“陛下金口玉言,让你我将此事商议出章程,就不是让你提出质疑的。”
章毅气得吹胡子瞪眼,只是顾及此事乃文宣帝已下了决定,他也不能再多说什么。
裴泓景脸色阴沉不定,抿唇并没有开口。
他的想法和章毅相同,但他不能开口。
他的立场、看法,每一句话都需要深思熟虑。
若和亲时间提前,那姜临安......
蓦地,他突然想到姜临安的边防图。
若是能得到完整的边防图,那他倒也不是不能让某些人闭嘴,找机会重创北蛮。
裴泓景突然起身,惊得在场众百官都惊疑不定看向他,等待着他接下来的看法。
“既然各位大臣对此事还有争议,我现在就去找陛下重新商议。”
话音落下,裴泓景就匆匆出了勤政殿,留下众臣在殿中面面相觑。
争议?
他们谁与谁有争议?
裴泓景顾不上他们的想法,步履匆匆往漱玉宫走。
这时的漱玉宫,姜临安正被蓉锦伺候着换衣裳,门外皇后身边的大宫女青禾正在催促。
“二公主还是快些,莫让皇后娘娘等太久了。”
姜临安心中疑惑,这个时辰,皇后为何召见她?
她琢磨着应是北蛮有异,只是如今裴泓景不在,她连个打探消息的来源都没有。
看来,她还是得想个办法培养自己的消息来源。
若是有一日她与裴泓景反目,那她岂非能自保的路子都没有?
姜临安心中想法混乱,任由蓉锦给她换了身水蓝色宫装,随意戴了只白玉兰簪子面便出了听雨轩。
她走后不久,裴泓景的身影就匆匆来临。
见漱玉宫中一片寂静,第一反应便是寻个宫女询问。
只是在漱玉宫中寻了一圈,并没有看到任何人。


裴泓景神色微冷,“姜临安,你能不能好好说话?”
姜临安秀眉微挑,“皇叔,你今日有些过于急躁了哦~”
准确来说,是烦躁,由内而外透出的烦躁。
她抬手撑着下巴,饶有兴致地看向裴泓景。
“让我猜猜,是谁让皇叔这么烦躁呢?”
“该不会是北蛮异动,皇叔心中烦闷又无处宣泄,所以只能找我当出气筒吧?”
裴泓景身上气势倏然充满了压迫感,满脸阴沉地盯着姜临安。
“你怎么知道北蛮异动?”
姜临安眸底划过一抹了然。
果然是因为北蛮的事,怪不得皇后那么有恃无恐,分明就是拿准了她肯定会去和亲。
她勾了勾唇,抬手暧昧地在裴泓景胸口画着圈圈。
“自然是皇叔告诉我的。”
她附和在他耳边,气吐幽兰。
“皇叔,你身上的气息太冷了,八丈开外都能感受到你的不爽和烦躁。”
“现在的局势,除了北蛮能让皇叔这般把持不住脾气,我实在想不到还会是谁?”
裴泓景淡淡地瞥了她的手一眼,“冰肌玉骨是为娇,的确更能惹人怜惜,你这爪子包得像个馒头,这番做作毫无美感。”
姜临安轻“呵”一声,“美人在骨不在皮,皇叔若是制只看得到表面,那想必就不会在此处了。”
裴泓景冷嗤一声,“你今日的女戒可有抄写?”
姜临安直接将早就叠好的宣纸塞过去,“皇叔可看看,是否满意?”
她眸底藏着期待的笑,似乎对裴泓景的反应很有兴趣。
裴泓景眉心微拧,修长的手指将那张宣纸打开,神色微顿了片刻。
姜临安意味深长地看着他,“皇叔,怎么样?我这女戒抄得可好?”
裴泓景冷冷地将手中宣纸叠成整齐的豆腐块,开口便言辞犀利。
“临安公主这画的技术,便是那农户的鸡来这宣纸上面踩两脚都比你的画技优雅!”
“彼此彼此!”姜临安娇笑着看向他,“皇叔这挖苦人的话语,同那市井泼妇也并无差异!”
“甚至,那市井泼妇还略有不及!”
裴泓景脸色彻底黑了。
“如此伶牙俐齿,你这双手废得实在无辜,皇后该废你这张嘴。”
“你若是对他人也如此能说会道,还至于将自己落入这般田地?”
姜临安不经意地将碎发撩于耳后,语气却是无比坦然。
“临安待皇叔自然与他人不同。”
她亲手斟茶递给裴泓景,温热的指尖故意从男人掌心划过。
“我待皇叔一片真心,可惜皇叔不解风情,如今北蛮虎视眈眈,临安最后恐怕还是只能走上和亲这条路。”
裴泓景终于将视线放在她身上,“那你是什么想法?”
姜临安浅笑勾唇,神色决绝。
“和亲之事,临安宁死,决不屈服。”
若强行让她和亲,那大不了就是鱼死网破。
反正,她从始至终都不是什么好人,更不是什么善良高贵、忧国忧民的公主!
她挑眉看向裴泓景,“皇叔如今可是临安唯一的希望了,不知皇叔对于那份边防图的验证可有结果了?”
裴泓景薄削的唇瓣紧抿,侧身离开她的视线。
“边防图的查验还需要些时日。”
换而言之,在边防图结果没出来以前,姜临安只能和亲,也只有这一条路。
“是吗?”姜临安一手撑着脑袋,秀眉紧锁着,“难道皇叔就这样认输了?”
她抬手在裴泓景茶杯中沾了一滴水,手指在桌上轻轻勾画。
“还有三个月,北蛮将彻底进入冬天。”
“北蛮如今出兵只是试探,试探大魏的底线,若是大魏一退再退,那北蛮必会一进再进。”
她一边说着,手指一边在桌面上轻轻勾画,很快便将北蛮与北境十城的位置勾勒而出。
“那若是北蛮进攻再猛烈些?或者,北蛮今年过冬的粮草不足,即便是送去一个公主的嫁妆也无法满足,他们想要的是北境十城中的其中一座呢?”
“到时候,父皇定会觉得和亲也无法平息北蛮的好战之心,你觉得他还会继续退吗?”
裴泓景视线一瞬不瞬地盯着她,眸光锐利。
“传说临安公主自小在冷宫长大,从未出过宫门半步,连京城的风采都未见识,又怎么会对北蛮这般了解?”
姜临安妩媚一笑。
“皇叔,你只需要告诉我,此计可不可行?”
裴泓景拧眉,“我只能告诉你,我会尽力一试。”
“但是否成功,我并不能保证。”
姜临安身体微向前倾,温热的呼吸在裴泓景耳边流淌。
“临安能听到皇叔这样的回答已是幸运。”
“皇叔,你真有趣。”
她这般故意撩拨,裴泓景依旧坐怀不乱。
有那么一瞬间,姜临安甚至在猜测裴泓景是不是不行?
她眉梢微挑。
“皇叔,你该不会不行吧?”
刹那间,裴泓景呼吸都停滞了一瞬,脸色由黑转红再转黑,咬牙切齿地吐出一句话。
“姜临安,你太放肆了!”
一个女人可以说这个男人的家世穿着官位外貌差,可唯独不能说他不行!
他瞬间就拑住姜临安纤细的脖颈,语气阴冷。
“你最好不要轻易招惹我,你承受不住这后果!”
姜临安抬眸定定地望着他,眸中无半分惧意,手指反而调皮地在裴泓景手背上轻轻地勾了勾。
“皇叔风光霁月,端庄自洁,自是高高在上。”
“临安只是仰慕皇叔风姿罢了!”
她说得认真,若非两人从未见过几面,更无甚交流,恐怕还真会信了她这痴情模样。
裴泓景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甩袖离开听雨轩。
听雨轩中,姜临安阴晴不定地盯着他离开的背影。
狗男人!
真难骗啊!
前世她用这招一骗一个准,谁都能为她所用。
可如今,她竟连一个裴泓景都拿不下!
不过想想也是,裴泓景不比他人,若是真那么容易就将其拿下,那她前世也不会死于以裴泓景为首一党的保皇派手下!
这一世,她绝对不可能再变成上一世的结果!

姜临安的心猛然提到嗓子眼。
他的意思是......想直接要了她的命?!
若是她死了,父皇就只剩下两条路。
要么将捧在掌上的宝贝嫡公主送去和亲,要么同意出兵北蛮!
可若裴泓景也是主战一派,或许她可以设法先拉拢他合作。
前世那些仇,也可暂时搁置,待今后慢慢和他算。
定了定神,姜临安强作镇定冷笑一声:“皇叔莫非觉得,自己能有机会带兵?恐怕父皇宁可杀了你,都不想看你手握兵权。”
父皇对这位异姓摄政王十分忌惮,不肯给他兵权,更不愿他再立战功,所以才丧权辱国,一而再再而三退让。
就算她真死了,恐怕她那个怯懦的父皇也不敢起兵吧。
裴泓景垂眸看向她稍显苍白的脸,倒没想到这个从前毫无存在感的临安公主,还有这样的敏锐。
两人对峙,那嬷嬷是裴泓景的心腹,早已悄然离开。
姜临安自觉不落下风,却不想裴泓景忽然冷笑一声,嗓音带上了逼仄的寒意。
“长乐公主乃是皇后所生,外祖乃是当朝宰相,陛下若是将她送出去,无异于打丞相乃至所有文官的脸。”
“若是再加上临安公主不肯委身蛮夷,刎颈自尽之事,武将怕也要升起些血性来,届时,陛下就算不想打,也必须打了......”
那粗粝的指腹摩挲着姜临安脖颈:“公主不愿和亲,本王便成全你。”
这个疯子!
姜临安瞳孔紧缩。
哪怕前世垂帘听政时已经同裴泓景打了许多年交道,但那时两人也算势均力敌,她有同他抗衡的资本。
但现在......
雨势越来越大,姜临安感觉那只手越发用力,几乎掐得她眼前发黑。
她腿上脱了力,再站不住,不得不已一个极耻辱的姿势软在男人腿边跪下,像是待宰的羔羊一般屈膝。
也是这时,姜临安终于觉出怕,更多的却是不甘,不想向这男人认输!
前世她便输过一次了,明明她胜券在握,只因为是女子就要输在他和那些保皇一派手中,凭什么?
“那皇叔就杀了我好了......总归我这条命本就轻贱。”
姜临安眼窝泛红,眼泪混着雨水落下:“我没有做丞相的外祖,也没有做皇后的母亲,谁想要我的命,想欺我辱我,都易如反掌。”
“我就是该死,该用自己的命换他人的平安富贵,显赫一生......你杀了我好了!”
嘶哑的声音在听雨轩回荡,裴泓景望着那张倔强清丽的脸,神色还是淡漠,眼神却暗了些许。
而姜临安紧咬着唇瓣与她对视,不甘示弱。
气氛就此僵持下来,姜临安眼前视线也越发模糊,头脑昏沉。
终于,她不受控制合上了眼皮。
......
“公主......公主?”
耳边有窸窣的低语,姜临安只觉喉舌干燥,浑身滚烫。
勉力睁开眼,她才看见身旁站着一名陌生宫女,神色担忧。
“您可算醒了,怎么会忽然淋雨着了风寒呢?幸好摄政王回府时瞧见。”
那宫女将她扶起来,小心翼翼给她喂药:“奴婢蓉锦,之后就由我贴身伺候公主了,摄政王还吩咐给您配了四位宫女和两名太监,公主有什么吩咐,尽管告诉我们便是。”
姜临安恍惚一阵,没来由想起昨日昏过去后,似乎有一双结实臂弯将她抱了起来,胸口滚烫坚硬,还泛着淡淡的龙涎香气。
是裴泓景?
她虽说已经确定要被送去和亲了,宫中给她的待遇却还是好不到哪去,不过是准她跟着教引嬷嬷学规矩,也可以去国子监跟着旁的皇子公主一同念书,宫女太监却是没有的。
而今多出来的这些安排,也是那男人做的?
那名唤蓉锦的宫女似是看穿了她心思,笑道:“摄政王昨日命人送您回院子,见您身边连个侍奉的人也没有,斥责了内务府一番,说他们怠慢皇嗣。”
“公主放心吧,今后您再不会吃苦了。”
姜临安默然听着,倒没想到裴泓景还会为她做这么多。
虽是举手之劳,但以他的身份,其实大可不必。
或许,她和裴泓景真有合作的机会呢?
她这辈子是不会去和亲了,唯一的破局之法,恐怕也只有在这半个月内,将裴泓景拉到同一条船上!
“有劳。”
她朝蓉锦微一颔首,不经意问:“待我身体好些,定去当面谢过皇叔。”
蓉锦并未多言,喂过了药,又替她点了熏香和暖炉,这才静悄悄退出去。
姜临安靠在床上闭目养神,思绪被拉回前世。
旁人看来,她在北蛮那五年过得并不差。
北蛮王将她封为王后,五年来对她恩宠有加,甚至去世之后要北蛮精兵虎狼卫听她号令,才让她有资本在两国交战时提议和谈,回朝有机会扶持幼帝挟天子以令诸侯。
偏偏无人想过,北蛮王年过五旬,跟他的其余妃嫔各个都出身北蛮豪族,上任王后更是无故被毒害,死因迟迟没能被查明。
那五年,她如履薄冰苟延残喘,方能有后来那一番成就,而这一世......她定能做得更好。
欺辱过她的,迟早都会被她踩在脚底!
......
姜临安的病并不重,不过三日便能下床行走。
按宫中安排,她该去国子监继续学业。
只是才到门外,她却听见耳边传来一声克制呼声:“临安。”
姜临安回头,便看见一名银甲小将站在朱墙边,眉眼间都带着担忧。
“那日......是摄政王殿下抓住了你?”
他紧握着拳走来,眼见四下无人,才伸手想拉住她的手:“他可曾罚你?我听人说你病了一场,现在可大好了?”
姜临安却后退一步,避开了他的手。
他便是那位前世与她私奔的骁骑将军,勇毅候世子陆司忱。
前世她只是为了不被送去和亲,才引诱他带他私奔,却致使他被发配边关,后来生了战乱,才重新被启用。
后来她回朝,武将们对她怨恨颇深,也是因为此事。
现在,她却没必要再利用他。
“有劳将军关心。”
姜临安客气开口:“临安并无僭越,皇叔也不曾责罚,按规矩,将军该唤我殿下才是。”
陆司忱动作一僵:“临安,你这是怎么了?”
姜临安叹了口气:“没有怎么,陆将军,你我之后还是该稍微避嫌,免得惹来闲言碎语。”
陆司忱的眼圈顿时红了。
“是摄政王胁迫你了?还是你有什么别的难言之隐!?”
姜临安颇有些无奈,正要开口,身后忽然传来一道喜怒难辨的清冷声音。
“临安公主,马上要到进学的时候了,你还在这里做什么?”

陆司忱后知后觉:“难道,临安被抓走了?”
裴泓景居高临下看了他一眼,那眼神颇有警告的意味。
身居高位,一言一行都令人闻风丧胆的男人眼眸沉了几分。陆司忱微微一顿,下意识偏开视线改口:“末将愿意跟随容侍卫一同去救临安公主。”
姜临安被抓,裴泓景确实意外。
能在他眼皮子底下将人带走,那必定特别熟悉他们接下来的动向,甚至对他们大部队都了如指掌。
否则绝不敢轻易靠近帐篷。
裴泓景想起昨晚在帐篷中,姜临安说的办法,思忖片刻道:“你带着一队人马从背后包围过去,烧了他们的粮仓。”
又吩咐容七:“你负责接应他。”
低沉富有压迫感的嗓音再次响起:“另外一队跟着本王从正面过去。”
“是!”容七应声。
这是陆司忱第一次跟着裴泓景行事,也是亲身体会到了为何裴泓景会成为昭国唯一的异姓摄政王。
如此果断又能在瞬间下达命令。
陆司忱也忍不住疑惑,既然裴泓景有这样的魄力,那为何没有在第一时间出征北蛮,反而还要利用姜临安和亲平息此事?
饶是内心疑惑,陆司忱也不敢多问:“末将领命。”
被抓到北蛮驻扎在附近的营地时,姜临安整个人都是懵的,她上一世完全没有经历过这样的事。
自然也不知道这附近居然还有北蛮藏着的一队人马。
为首的将军得知下属将姜临安带来,迫不及待去见她。
“想不到临安公主竟然还有这等魄力,拒绝和亲出征北蛮,那公主可想过,我们北蛮同不同意?”将军讥笑了声,“自不量力。”
姜临安蹙眉,盯着眼前人半天,确定丝毫没有印象后,意识到现在发生的事情已经和上一世彻底不同。
“将军把我抓来,就不怕届时被昭国知晓,而引发更大的麻烦吗?”姜临安很镇定。
这让北蛮将军刮目相看,细细打量了她一番:“将你抓来自然是有办法搪塞。”
“公主何不想想,公主在昭国失踪,摆明了是不想去北蛮和亲,那......”
此话一出,姜临安瞬间了然对方的打的是什么主意。
出征是出征,这算是两方默认的结果。可一旦姜临安失踪于出征路上,那就意味着昭国是在向北蛮挑衅。
堂堂昭国公主在昭国内失踪,这怎么可能?
那唯一的解释便是,挑衅北蛮。
如此一来北蛮也有理由进军昭国。
姜临安咬咬牙,深吸口气,让自己冷静下来,试图跟对方周旋:“将军杀了我,动静未免太大。”
“而且,将我从摄政王营帐带走,难道将军就不怕被摄政王知道后出兵吗?”
裴泓景确实是让北蛮将军觉得棘手。
也正是因为裴泓景的存在,他们才没有第一时间直接杀了姜临安。
姜临安知道对方暂时不会对自己动手,也稍微松了口气。
在这里足足被关了一天,趁着夜里,姜临安见看守自己的侍卫昏昏欲睡,故意开口:“那个什么,我想方便一下。”
侍卫迷迷糊糊盯着她。
姜临安眨眨眼睛,摆出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软着声音:“我真的很想方便一下,我保证会乖乖听话的,麻烦通融一下可以吗?”
本就长得漂亮,尤其是刻意装出这般模样,侍卫心跳都跟着加快,慌慌张张道:“行倒是行,但你可别想着有什么小动作,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姜临安忙不迭点头。
侍卫带着姜临安去了附近的草丛边缘,就这么直勾勾盯着她。
姜临安轻咳一声,不太好意思:“你能先转过去吗?男女授受不亲,我......我很快的。”
僵持一小会,侍卫想着姜临安一个弱女子也跑不了,便转过身去等着。
过了半天,侍卫还没听到姜临安的声音,不耐催促:“你还没好吗?这都多久了?”
依旧没有声音。
侍卫蹙眉转过身,定情一看!
哪里还有姜临安的身影?!
“该死!”侍卫愤怒追过去。
北蛮营地人不是很多,也怕目标太大被注意到。但营地少说也得有个二三十人,姜临安弯着腰想找个地方藏起来。
想着趁机会逃走,就在这时候,忽然有人大喊一声:“不好了!粮仓走水了,赶紧来人啊!”
姜临安下意识想到裴泓景。
趁着北蛮士兵都往那边跑时,姜临安松口气趁乱就要跑走。
眼看着马上就要离开这里时,身后传来一道暴怒的声音:“还敢跑!还不给我受死!”
姜临安浑身一僵,紧接着袭来的便是一股剑风。
一把长剑抵在脖子上,姜临安血液都凉了,扭过头撞上刚刚侍卫带着杀意的目光。
“既然你如此不识相,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侍卫眼中杀意毫不遮掩。
颈间微微刺痛了下,姜临安感受到一股温热的液体滑落:“等等!我有话要说!”
“留着你的话跟阎王说吧!”
再次面临死亡,姜临安还是不可抑制的害怕。
眼眶也跟着红了,没想到重活一世,哪怕换了一种方法,可还是难逃一死。
“砰!”的一声。
紧接着便响起侍卫闷哼声,一股龙涎香的味道席卷而来,她被人搂在怀里。
姜临安心跳猛地加快,睁开眼就看到男人俊帅的侧脸,眼泪就这么落了下来,声音溢满委屈:“皇叔......”
裴泓景微垂着眸,那句皇叔很轻很轻地砸在他心口上,陌生情绪在心间浮现。
一直倔强,哪怕被送去和亲,经历过这么多委屈的姜临安也从未有过哭的时候。
可现在,那一滴眼泪。
却让裴泓景心脏不可抑制的一缩,他眸间划过隐隐怒意。
“王......”侍卫惊恐退后。
裴泓景冷厉不遮掩的杀意乍现,挥袖间一道弧形杀气冲着侍卫打过去。
姜临安下意识看过去,还没见到侍卫是怎么死的,眼前便是一热。
佛珠淡淡的檀香味在鼻间萦绕,耳边传来男人低沉却又好似带着温柔的声音:“别看。”

空气在这一瞬凝固。
姜临安紧张看着裴鸿景看不出神色的眼眸,再次央求开口:“陆将军与临安是好友,他这般担忧也是情有可原。”
“他有口无心,还望皇叔不要责罚他。”
裴鸿景轻拂过右手的佛珠,没理会姜临安。
嗓音低沉,却没有刚刚那般冷厉:“临安公主能够亲自出征北蛮,是她的魄力。”
“此举也能鼓舞出征北蛮的士兵,为国之举深明大义,你身为骁骑将军更应能理解这其中的重要性。”
陆司忱沉默,被说的一言不发。
“不要忘了,你身为勇毅侯世子,本该为朝廷效力,为安邦定国而奉献。”
“岂能拘泥于儿女情长?”
裴鸿景一番话并没有动摇陆司忱的决心,可他也清楚,若是继续下去,只会给临安带来麻烦。
京城皆知,摄政王阴晴不定。
陆司忱也知自己行为过于莽撞,若是北蛮一战能够取胜,那临安也不会与北蛮和亲。
如此,不是比私奔更好?
思来想去,陆司忱妥协了。
他拱手,出于自己身份,他敬重裴鸿景:“末将明白了,只是末将还有一事相求。”
裴鸿景眸色淡淡:“说。”
“末将不求其他,只希望出征时,摄政王能够护临安周全。”陆司忱弯腰,郑重给他鞠个大礼。
“末将唐突,但这是末将唯一能够做的了。”
裴鸿景没说话,气氛陷入尴尬。
微风拂过,吹起姜临安脸颊侧的一抹长发,裴鸿景视线略过,半晌后才缓慢出声:“刀剑无眼,本王为何要答应你?”
陆司忱似乎也没指望裴鸿景会答应,他站直身子,看向姜临安的眼神温柔又深情。
“此次出征,你一定要照顾好自己。”陆司忱不再遮掩自己的感情,“倘若我可以跟你一同出征,我定会护你周全。”
姜临安心中并无什么感情。
哪怕上一世陆司忱为了自己死的极惨,她除了对他的愧疚和怜悯,以及后悔之外,并没有对他爱人之前的情感。
姜临安默不作声,态度疏离:“陆将军,时间不早了,我该回去了。”
“公主请。”
亲眼看着姜临安和裴鸿景一同离开,陆司忱心里却说不出的难过,一种莫名的危机感从心底涌现。
只是他还不太明白,那到底是什么情绪。
沿着这条路走,很快就到了姜临安的住处。
一股清香味道传来,姜临安抬眸看着树上开得灿烂的花,眉眼温柔了一瞬。
这是她母亲生前,最喜欢的花。
“你倒是好兴致。”
身后传来男人低沉不带感情的声音,打破了姜临安的思绪,她转过头:“皇叔此话何意?”
“能让陆司忱对你死心塌地,不顾皇上命令,萌生带你私奔的想法。”裴鸿景轻嗤,“如何?本王要是没过去,你是不是就要答应了?”
姜临安转身凑近裴鸿景,一双杏眸间含着挑衅:“私奔不好吗?”
裴鸿景一把扣住她纤细的手腕,力道逐渐加大,嗓音也冷入谷底:“你不是想要跟本王一同出征北蛮?”
“怎么,这么快就改变主意了?”
男人手上力道太大,姜临安吃痛,下意识推拒他的胸膛:“皇叔,你捏的我好疼。”
也不知那句话触到了裴鸿景,他松开手,眸色又淡了几分。
“过些日子就要出征了,边防图可都准备好了?”
似是提醒:“别忘了,你已经请命要出征北蛮,若是皇上得知你改变主意,你应该知道等待你的是什么。”
比和亲更惨,怕是也要死无葬身之地。
姜临安心一颤,举起双手:“我真没有答应他的意思,我要是想答应早就说了,何必会三番四次拒绝?”
瞥见男人面无表情却又不知哪里来的隐隐怒气,姜临安忽然笑了。
她大着胆子踮起脚尖,凑到男人身前,徒然增添几分暧昧:“莫不是,皇叔不想我跟他私奔,还有其他私情?”
裴鸿景眸眼清冽,可望进去却深不见底。
“堂堂一个公主,你还有身为公主的样子吗?”裴鸿景站在原地纹丝不动,完全没有受到任何影响。
在姜临安期待的目光下,薄唇吐出几个字:“女戒抄完了?”
姜临安一噎,没料到在这种暧昧的气氛下,他居然还能面无表情说出这么冷血无情的话。
“没有......”
“还不快点去抄?”
姜临安盯着他半天,试图撒娇:“马上就要出征了,边防图还没完善好,要不女戒就先不抄了?”
男人冷淡睨着她,姜临安顿了顿,妥协了。
她上辈子怎么没发现这男人这么可怕?
见她蔫蔫的进屋,裴鸿景眸间闪现一抹不易察觉的浅笑,随即转身离开。
皇后宫中。
姜攸宁轻轻抽泣:“母后,姜临安实在太过分了,今日品茗会那么多人都在,她这不是当面给我难堪吗?”
“她到底还有没有将我这个姐姐放在眼里。”
宁德皇后心疼自家女儿,伸手在她后背轻轻拍了几下:“她也嚣张不了多久了,这段日子你也安分些。”
“免得让你父皇改变了主意就不好了。”
她伸手替自家女儿擦擦眼泪,又将上好的水果送到姜攸宁手里,慈母模样发挥得淋漓尽致。
可说出的话却犹如毒蝎。
“她跟她那个贱人娘亲一样,尽会勾搭男人。哀家听说,她隔些日子便要跟着摄政王出征北蛮。”
“以她那副德行,说不准在军营勾搭多少男人,你且等着看着便是。”
姜攸宁吃了颗冰镇葡萄,心情好了些,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大对劲:“可是母后,若是姜临安品得败坏,那到时和亲的人不就是我了吗?”
“我不要嫁过去!”
“母后!”姜攸宁挽住宁德皇后的胳膊,“您快给攸宁想想办法。”
“你这傻丫头。”宁德皇后揉揉她的长发,“一会你大皇兄就来了,你问问他就是了。”
话音刚落,姜御风就进来了。
他喝了一杯茶,没好气道:“低估那丫头了,没想到跟在皇叔身边这么多天,嘴变得这么伶牙俐齿。”

御书房中的二人听到门响,顺势看过去。
只见姜临安一道纤影闯入,逆光下她一双漂亮水眸散发着冷冷幽光。
“父皇,和亲一事实乃釜底抽薪,北蛮野心绝对不止于和亲,若是不及时出兵,北境十城怕是会陷入危机。”
蓦地,她的目光正对上裴泓景一双墨眸。
这一招确实走得险,可眼下她也只能如此了。
文宣帝看着眼前面容昳丽的芳华少女,忽觉陌生,“临安,你好大的胆子,竟敢擅闯御书房,该当何罪!”
皇帝一声怒斥,姜临安眼底绽开一抹惊疑。
她本能跪地,既是屈于皇帝威严,也是有奏要呈。
“父皇,请你看过此物后再罚临安也不迟!”
姜临安不卑不亢的声音响彻大殿,裴泓景立刻凝眸。
这蛮丫头又要作甚?
“泓景,拿过来给朕瞧瞧。”
“是。”
裴泓景走至姜临安身前,手刚碰到她的指尖微微一怔。
这么凉?
看来她在外面站了许久了。
手臂伸来,裴泓景从她手中将东西夺过,随后呈给文宣帝。
文宣帝低眸看了一眼,瞬间脸都变了。
“你是如何得到这北蛮密函的!”
姜临安并未起身,却直起了腰杆,“父皇,北蛮王庭如今已经四分五裂,他们看似是为和亲,实则是借和亲之名入侵。”
这封密函是她暗中买通了北蛮降将所得,但如今又不能在皇帝面前说出此实情。
“朕再问你一遍,此密函是从何处得来的!”文宣帝眼底已然蕴了怒火。
姜临安抬眸,朝着裴泓景使了个眼色。
谁知道他竟然匆匆瞥过,全当没有看见自己。
好一个摄政王!
看来如今她只能倚仗自己了。
姜临安当堂撕开自己的衣袖,露出一处触目惊心的刀伤。
“父皇,昨夜北蛮细作闯入漱玉宫,我冒死抵抗,却还是受了伤,此物是那人留下的,若非是皇叔及时出现,临安怕是......”
她眼底划过一丝狡黠,朝着裴泓景挤眉弄眼。
“泓景,临安所言可否属实?”
裴泓景没有想到姜临安竟然当着皇帝的面把自己给拖下水,如今他若是不承认怕是会引来猜忌。
“回皇上,确有此事,至于密函一事臣一概不知,但公主所言句句属实。”
姜临安趁机开口,“父皇,临安愿以血肉之躯献祭战场,我乃大魏公主,自是有责任守护我国子民,它北蛮若是狼子野心,我临安定要踏平它北蛮王庭!”
裴泓景看着她这样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眼尾微勾,眸色深不见底。
为了不和亲她竟然愿意亲自出战?
姜临安啊姜临安,你究竟还有多少秘密是本王不知道的?
文宣帝也是被她震惊到了,头一次从这个丫头的身上见识到了野性二字。
“女子怎可上战场,简直就是胡闹!朕不同意。”
他虽心底震荡,可还是言辞凿凿。
姜临安直接起身,一双眼眸皎洁似月,“我虽为女子,但也同为大魏臣民,国有难我怎可逃避,更何况此事归根究底与我也有干系,儿臣请求父皇让我出征!”
话毕,姜临安的双眸都红了,故意挤弄出了两滴悲愤的泪水。
这一幕,倒是让文宣帝动摇了。
裴泓景见文宣帝已然卸下防备,立刻站到姜临安身侧,顺势帮腔。
“皇上,边防图是真,密函也是真,眼下北蛮的狼子野心已经昭然若揭,若是我们中了他们的计策,才是真的害了大魏啊。”
姜临安绯色的樱唇轻启,“恳请父皇出兵!”
二人你一言我一语,倒是搭配得天衣无缝。
重压之下,文宣帝倒是不得不同意,“好,既如此,泓景,朕封你为帅,临安你随军监军,务必将北蛮贼人拿下!”
“皇上圣明。”二人异口同声。
文宣帝被他二人吵得头疼,挥了挥手,“好了,你二人暂且退下吧。”
“是。”
离开御书房,姜临安下台阶故意踉跄着撞向裴泓景,趁机将北蛮王庭的兵力部署图塞进他袖中。
她低声轻语,“皇叔,可敢陪临安赌一次?”
裴泓景凤眸掀起,随即将她推开,“毛毛躁躁,成何体统。”
听到他一本正经训斥自己,姜临安倒是起了玩心,只是眼下这边是御书房,还是不敢造次。
她擦掉眼角泪水,又恢复了一副冷淡模样,“多谢皇叔配合,手中的东西就当是给你的谢礼了。”
说着,她就准备转身离开,却被裴泓景喊住。
“站住。”
裴泓景压着沉重的步子走来,“你是不是忘了什么?”
姜临安感受到身后的肃冷,禁不住心底打了个冷颤,她故作冷静回身,“怎么?皇叔还对临安恋恋不舍?”
被撩的裴泓景满眼恼怒,“你一女子行事怎可如此不羁?”
姜临安不动声色地将裴泓景上下打量了一番,“皇叔,一次是意外,这三番两次的,临安怕是真的要怀疑皇叔的身子有什么问题了。”
竟然对她丝毫都没有波动?
裴泓景被激怒了,他大掌一把钳住姜临安的下巴,眼神逼迫,“本王只是提醒你另外一半的边防图是时候交出来了。”
姜临安被他捏得生疼,眉间浮现不悦。
她倔强地打掉了他的手,揉着泛红的肌肤,“皇叔下手真重,一点儿都不怜香惜玉,怪不得府上连个通房丫头都没有。”
就这样的脾气,哪个女子敢跟他?
趁着裴泓景再次发火前,姜临安赶紧退后两步,“放心,我既然答应了给你自然不会耽搁,只是眼下不是时机。”
裴泓景双眸清冷,“再问你一遍,这边防图你是从何处得来的?”
“何必追根究底呢,你只要知道这边防图是真的就是了。”
话毕,姜临安脸上就扬起虚假的笑容,福福身离开了。
裴泓景欲追上去,却听见身后传来太监总管魏广的声音。
“摄政王,这是皇上给临安公主的金疮药,公主走得急,奴才......”
“给本王吧。”
他从魏广手中接过精致的药瓶,目光深沉地看向姜临安的背影。
这姜临安果真是从前的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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