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
“大声点,风太大,听不见。”
我掏了掏耳朵。
“爹!”
这一次,声音大了不少,还带着一丝难以抑制的哭腔和颤抖。
周围的几个年轻警察都忍不住别过头去,肩膀耸动,想笑又不敢笑。
老警察也是一脸哭笑不得。
我满意地点点头,像是长辈原谅了不懂事的晚辈。
然后转向老警察,语气更加“真诚”:“警察同志,为了让这位……嗯,熊先生,彻底放心,我可以给他写个保证书。
保证今天之内,绝不主动伤害他和他家人一根汗毛。”
说着,我拿起桌子上的笔和一张空白的询问笔录纸,刷刷地写下了一份措辞古怪的“保证书”。
写完后,我拿起熊大海放在桌上的身份证,“我得核对一下他的姓名和身份证号,免得保证书写错了对象,那就不好了。”
我拿着他的身份证,仔仔细细地“核对”着上面的信息,目光尤其在他家庭住址那一栏停留了很久:AB市,DC区,幸福家园小区,3栋,1单元,404室。
每一个字,都像用刻刀一样,深深地烙印在了我的脑海里。
确认无误后,我把身份证轻轻放在桌上,推回到熊大海面前,还用手指不轻不重地拍了拍他的脸颊,笑容温和:“熊先生,以后出门在外,走路要小心点。
尤其是在没有监控的地方。”
离开派出所时,夜色已经很深了。
熊大海在他老婆刘芳(不知何时被通知赶来的)的搀扶下,一瘸一拐,狼狈不堪地钻进了一辆出租车。
透过车窗,我还能看到他看向我时,那充满恐惧和怨毒的眼神。
我摸了摸空空如也的口袋,那里已经没有镇定剂了。
但奇怪的是,我现在感觉异常的平静。
不是药物带来的那种迟钝的平静,而是一种猎人终于锁定了自己心仪已久的猎物后,那种心满意足、带着一丝残忍快意的平静。
心里默默地念着:DC区,幸福家园,3栋1单元404室。
04“幸福家园”,一个听起来多么讽刺的名字。
我在3栋对面找了个日租房,窗户正对着1单元的楼道口。
视野绝佳。
接下来的日子,我成了404的幽灵。
他们的作息,我了如指掌。
第二天一早,刘芳睡眼惺忪地出来买早餐。
小区门口的早点摊,热气腾腾。
她端着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