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已经预演了刘燕歇斯底里的场景。
门开了，刘燕瘦削的身影嵌在门框里，几缕碎发垂在苍白的脸颊边。
几天不见，她眼下的青黑更加明显，嘴唇干裂得起了皮，她似乎更加苍老了。
“妞妞呢？”
我开口询问，声音不自觉地发紧。
刘燕侧身让开通道，驼色的针织开衫松松垮垮地挂在肩上。
“去我妈家了，进来吧。”
她垂下眼睑，睫毛在眼下投下一片阴影，声音轻得像飘落的灰烬。
客厅里弥漫着淡淡的药味。
我站在玄关处，看着刘燕慢慢走向沙发。
午后的阳光从落地窗斜射进来，将她的轮廓镀上一层毛边，整个人像是要融化在光线里。
“我今天来，是有事和你说。”
我开门见山道。
<刘燕缓缓坐下，背对着光。
“离婚是吗？”
她的声音出奇地平稳。
我从口袋里摸出香烟，打火机咔嚓的声音在安静的客厅里格外刺耳。
“刘燕，这些年我们之间已经早就没有夫妻生活了，这个你知道。”
烟雾在阳光下盘旋上升，我看见她微微偏头，避开了飘散的烟圈。
“你爱她吗？”
刘燕突然抬头，阳光终于照进她的眼睛，那里面盛着太多我读不懂的情绪。
她的右手无意识地抚过左手无名指，那里有一圈淡淡的戒痕。
烟灰缸里积了薄薄一层灰。
我掐灭烟头，金属与玻璃碰撞出清脆的声响。
“我不能没有她。”
我从公文包里取出文件夹，“这个是离婚协议，你看下。
我给你卡里打50万，这套房子也给你。”
刘燕的嘴角抽动了一下，她伸手接过文件，纸张在她手中发出轻微的沙沙声。
“不用，我什么都不要，”她的目光落在茶几上妞妞的蜡笔画上，“我只要妞妞。
徐渭，你和她会有孩子的，妞妞跟着我好一点。”
我盯着地板上的一道划痕，那是妞妞学骑车时留下的。
“好吧，我会承担妞妞的抚养费。”
想了下，现在孙怡已经怀了我的孩子，妞妞跟着我确实不如跟着刘燕。
我和刘燕的离婚。
从我提出来到她签字以及去民政局办手续，不到一个小时。
回来的路上，我和刘燕再没说过一句话。
刘燕的反应平静地超过我的预料，她没有质问我什么，更没有问孙怡的事情，只是眼睛呆呆地看着窗外。
倒是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