腕上的铐子叮当作响,像条被扔上岸的濒死鱼。
记者们的镜头贪婪地对准这对撕咬的困兽,我突然想起火锅店那晚,他们在跑车上大笑的模样。
“顾先生,请配合做笔录。
“老警察递来文件时,我望向手机。
医院发来新消息:母亲醒了。
周天昊被押进警车前突然回头,他咧开带血的嘴角:“等着,我爸...“我晃了晃手机,屏保是正在输液的母亲。
监控画面定格在他惊恐的丑态上,热搜词条#魔童尿海#后紧跟着深红色的“爆“字。
14我站在食品安全局新办公室的落地窗前,手指无意识摩挲着刻有我名字的胸牌。
电视前正在直播周博兴和赵启的押送过程。
两个曾经不可一世的男人蜷在警车后座,手腕上的铐子反射着冷光,像极了火锅店那晚他们儿子腕间的钻石表。
手机在口袋里震动,是陆国的号码。
我盯着屏幕上跳动的“区域经理”四个字,按下接听键的瞬间,那头传来刻意放软的嗓音:“小顾啊,董事会决定给你升任大区总监,年薪翻三倍......陆经理。”
我打断他,玻璃窗映出自己嘴角讥诮的弧度,“你被开除的新闻,已经冲上同城热搜第三了。”
对面传来瓷器碎裂的脆响,混杂着女人尖利的哭骂。
我把手机拿远些,等那阵鸡飞狗跳过去,才慢悠悠补上一句:“对了,你儿子在国际学校聚众吸毒的视频,需要我发你备份吗?”
电话被仓皇挂断。
我点开微信,陈乐发来的视频里,陆国正抱着纸箱被人事部保安“请”出办公楼,领带歪斜的样子像条丧家犬。
而半小时前,龙兴火锅集团官微置顶的道歉声明下,热评第一是网友P的图:我被P成自由女神像,手里举的不是火炬,而是一口沸腾的鸳鸯锅。
“顾先生!”
秘书敲门探头,“记者招待会要开始了。”
我最后看了眼手机。
医院发来的最新CT影像里,母亲肺部阴影已经消散大半。
捐款平台的数字仍在跳动,最新一笔捐款来自网名“被魔童泼过汤的顾客”,金额是2023元——正是赵子轩往火锅里撒尿那天的日期。
走进会议室时,此起彼伏的快门声几乎掀翻屋顶。
“请问您为何拒绝老东家的高薪邀请?”
前排记者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