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冬,父亲战死沙场,尸骨被送回时,只剩一具残破铠甲和一柄断剑。
母亲抱着他,泪水浸湿他的衣襟,哭诉:“强者才能活下去,弱者只配死。”
他那时不过八岁,瘦小的手握住断剑,鲜血从指缝滴下,发誓要成为强者。
他握紧拳头,指甲嵌入掌心,低喃:“弱者,只配服从。”
帐外风声如鬼哭,他闭眼,却睡不安稳。
梦中,父亲满身血污,手持断剑站在沙场上,身后尸横遍野。
他惊醒,冷汗湿透衣背,起身走到帐外,望着漫天黄沙,心中暗道:“父亲用命教我的道理,我怎能忘?”
次日清晨,他率军巡查边境,途经一座破败村庄。
村中房屋东倒西歪,田地荒芜,满目疮痍。
村民衣衫褴褛,面黄肌瘦,眼神空洞如行尸走肉。
一名老村长拄着拐杖颤巍巍走出,身后跟着几个瘦弱孩子,肋骨清晰可见,目光呆滞。
李云飞皱眉,下令:“征粮。”
士兵如饿狼闯入民宅,翻箱倒柜,将最后一点存粮搜刮一空。
破旧陶罐被砸碎,干瘪麦粒撒了一地。
老村长扑通跪下,双手捧着几粒干瘪麦子,泪水混着泥土滑下脸颊:“将军,留些吧,孩子们都饿死了……”他的声音沙哑,带着无尽悲凉,似在叩问天地。
村民围在身后,低声啜泣。
一青年咬牙,低骂:“这恶霸,禽兽不如!”
另一人蹲在角落,手握磨刀石,刀锋在石上划出刺耳声响,低声道:“总有报应。”
李云飞瞥了他们一眼,冷哼:“不交粮,如何打仗?
天元若亡,你们还能活?”
他翻身上马,马蹄扬起尘土,头也不回离去。
身后,咒骂声渐起:“天收了这恶贼!”
他耳中嗡鸣,心中冷笑:“弱者无权存活,这是乱世的真理。”
可前行途中,孩童哭声隐约传来,尖锐刺耳,他眉头微皱,心烦意乱,自语:“不过是蝼蚁之音,何必在意。”
回到营帐,他独坐桌前,耳边哭声挥之不去。
他端起酒杯一饮而尽,低声道:“我没错,他们太弱。”
可那声音像针刺入脑海,他猛地摔杯,碎片散落一地。
他起身踱步,目光落在军旗上的血迹,心中暗道:“仁慈是弱者的幻想,我若不狠,如何守住这残破江山?”
夜深,寒月高悬,营帐寂静得令人窒息。
他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