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就是我白天看到的那个婴儿的。
然而,那人就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转身往外走,耷拉着的手指还在不停地滴血。
我因为好奇,就悄悄跟了出去。
借着月光,我终于看清了那张脸,竟然是三爷!
三爷经常来我家,可从来没正眼瞧过佛龛,今天怎么会去动古书呢?
就在我琢磨的时候,三爷已经直愣愣地走到那根木料前,只见他把手指上的鲜血一滴一滴地甩在木材上,原本清晰的红色网格被弄得血糊糊一片。
更让我惊讶的是,一蓬长长的头发从被血液覆盖的地方冒了出来,死死地缠住了三爷的手臂。
三爷似乎根本没察觉到,笑眯眯地看着木料,之后转身往院子外面跑去。
三爷今晚的举动太怪异了,就像换了个人似的。
我有些不放心,紧紧跟在他身后。
三爷却没有回家,而是顺着村子一路走到了辽河边上。
辽河里的水还没退,再这么走下去可就危险了。
我想过去提醒他,却感觉身后有一双手把我拦住了。
我猛地回头一看,是奶奶。
奶奶冲我做了个噤声的手势,低声说:“现在不能打扰他,否则他会魂飞魄散的。”
我着急地问:“那怎么办?
我真不想看到三爷被河水吞没。”
奶奶说:“别着急,先看看情况再说。”
三爷在松软的河滩上留下一行脚印,直到小腿都被河水淹没了,他才停下脚步。
三爷就那么直愣愣地站在那儿,望着河水。
大概过了半个多小时,三爷才转身往回走。
可三爷回去后并没有上炕睡觉,而是坐在院子里的一个躺椅上。
我还想再看看三爷到底要干啥,却被奶奶强行拽了回去。
到家后,我看见那根木材还静静地躺在那儿,只是我昨晚弄的那些网格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红色鳞片一样的图案。
奶奶看了一眼木材,又看了看我,没说话,而是直接进屋烧了一大盆水,又往里倒了一些类似药酒的东西,最后从瓶子里取出几只蚯蚓放进盆里,接着开口道:“快进去洗澡。”
奶奶尽量让声音保持平静,可我还是从她脸上看出了焦急。
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我还是听从了她的吩咐,脱掉衣服坐进大盆里。
黑色的蚯蚓在我身上爬来爬去,痒得我难受。
这时,奶奶进屋把针线笸箩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