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江辞裴渊的其他类型小说《妄夺娇,都想对她强制爱江辞裴渊全文》,由网络作家“嘉乔”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沈玉娇惊惧的朝江辞看去,见他耷拉着脑袋,被人用刀架住,如丧家之犬般面上一片灰败,透着死气沉沉。她知道江辞死期已经到头。可她又好到哪里去,密道寒气席卷她的全身,前进一步是刀下亡魂,退后一步是万丈深渊。她这辈子从未活的如此狼狈过。沈玉娇全身恨意涌向一处,双眼赤红的盯着江辞,若是没嫁给他,若是没有离开爹娘,若是......事到如今她有太多的遗憾,恐怕只能来生实现。她认命的般的由官兵带走,不知道后面等待她的会是什么。两人被带上镣铐,她被押解上一辆马车,江辞却被押往另一处,但她看不见那些人带他去哪。“快上去。”官兵不耐的催促。她踩着马凳俯身钻入车厢,车上没有其他人,她不由得好奇,为何这些人将她和江辞分开押解。不过这样也好,她一眼都不想再见到江...
《妄夺娇,都想对她强制爱江辞裴渊全文》精彩片段
沈玉娇惊惧的朝江辞看去,见他耷拉着脑袋,被人用刀架住,如丧家之犬般面上一片灰败,透着死气沉沉。
她知道江辞死期已经到头。
可她又好到哪里去,密道寒气席卷她的全身,前进一步是刀下亡魂,退后一步是万丈深渊。
她这辈子从未活的如此狼狈过。
沈玉娇全身恨意涌向一处,双眼赤红的盯着江辞,若是没嫁给他,若是没有离开爹娘,若是......
事到如今她有太多的遗憾,恐怕只能来生实现。
她认命的般的由官兵带走,不知道后面等待她的会是什么。
两人被带上镣铐,她被押解上一辆马车,江辞却被押往另一处,但她看不见那些人带他去哪。
“快上去。”官兵不耐的催促。
她踩着马凳俯身钻入车厢,车上没有其他人,她不由得好奇,为何这些人将她和江辞分开押解。
不过这样也好,她一眼都不想再见到江辞,死之前也让她有个清净。
马车缓缓启动,她疲惫的靠在车壁上阖着眼。
“娇娘!”
闻声,沈玉娇身子震住,熟悉的声音传入她的耳中,她眼泪瞬间涌了出来。
她急忙掀开车帘看向声音处,是陆逍和夏欢!
少年高大的身影直朝她的方位狂奔而来,马车没有任何停下的意思。
她看不见陆逍的神情,只能从他的声音中感知到他的心情。
似乎比她自己情绪更加来的强烈。
焦炙,颓丧。
她的眼泪此时已经决堤,指甲死死抠着车窗,低声喃喃,“阿弟,忘了我吧.....”
陆逍一路奔来早已气喘吁吁,他拼着最后一点气力对着渐远的慢车呐喊。
“娇娘,我一定会去救你!”
少年动作激烈,跌倒在地,眼看马车渐行渐远,痛苦的抓起地上泥土往前砸去,他从未有一刻这样痛恨自己的无能。
“不要!不要来.....”沈玉娇用力喊出这句话,倏地放下车帘,不再去看那个少年。
她怕对上那双永远炽热明亮的眼,会更加后悔当初的决定。
就这样吧,陆逍还年轻,人生漫长的岁月中,终将会遗忘她。
陆逍的声音越来越小,沈玉娇重新靠回车壁,眼泪却止不住掉落。
她越想越不甘心,明明没有做错什么,为什么会落得这样的地步。
若裴渊现在站在她面前,她定要当面痛斥他一番。
管他什么皇帝,皇权,死也要死的痛快些!
她这样想着,托着疲倦的身子睡了过去。
江州到京城半个月,这一路这些官差并没有苛待她,虽然也没有好脸色。
期间她没有见到过与江辞有关的任何人,似乎被抓回京的只有她一个。
此时此刻她并不关心江辞的死活,只是有些好奇徐心怜和那孩子如何,可那些官兵没有透露任何消息给她。
马车又走了一日,车停后已经是夜晚。
沈玉娇被官兵押送至禁所,她在这见到徐心怜和徐氏,还有她的孩子。
四目相对间,徐心怜和她淡淡的互看了眼,女人眼中没有恨意,没有感同身受,只有一片荒芜,似乎已经看不见生的气息。
也对,江辞在关键时刻竟然抛下她和他们共同的孩子。
她心中微涩也不知是替徐心怜不值,还是因为此刻的处境
这就是男人,对你好的时候柔情蜜意,一旦有了威胁,妻儿皆可牺牲。
沈玉娇目光落在徐心怜襁褓中的婴童脸上,这么小就受这样的苦难,可她也无能为力。
又过了三日,她牢门的锁被关押的官兵打开。
“跟我们走一趟。”
沈玉娇紧紧靠着墙壁,全身紧绷,嗓音颤抖起来,“你们带我去哪?”
“去了你就知道。”
徐氏此时拖着虚弱的嗓音,讥笑道:“对了官爷,是她害我们全家,拖她去砍头....”
官兵用佩刀敲了下徐氏的牢门,“少废话。”
复而转向沈玉娇,“快随我去,耽搁不起!”
沈玉娇颤颤巍巍站起身,视线扫过徐心怜,绝望的闭了闭眼踏出牢笼。
那人并没有带她去其他地方,还是在禁所,只是周围变得更加森严,就连犯人身上镣铐碰撞的声音也小了不少。
“进去!”那人指着一间门房。
周围光线昏暗,沈玉娇看不见里面情况,但这房似乎比其他牢房瞧着更为干净。
她缓缓走近,倏地身后门被关上,惊的她一颤。
接着,房中的火把被点燃,房内瞬间被火光填满
她面前一道影子渐渐显现,男人俊美的的脸上勾着淡淡的笑意,一袭玄色衣袍,俊眉修目,清清冷冷,宛若道观里高高在上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君。
带着凉意的嗓音在暗房中荡开,“娇娘,别来无恙。”
最后刘循宽慰了她一番,“陛下答应你的事便会做到,不过如今后宫无人,沈娘子可要抓住这次机会。”
沈玉娇不欲多说,垂眸道,“奴婢知晓。”
刘循走后,偌大的承乾坤殿只有她一个人。
她也不知该做些什么,大殿内如新的一样,平日裴渊不在时应该有人打扫。
大殿中间是裴渊的御桌,上面只有文房四宝,摆放的整整齐齐。
两旁靠墙是书架,上面堆着许多书,她书看的不多,但无聊时也会抽一两本做消遣打发用。
她看了眼殿门,应当还早,便随意抽了一本书下来。
封面写着‘小相山游记’。
原来裴渊看的也不全是公务,还有这些游记,刚好对她胃口,她曾想过踏遍山河,只因没有那个恒心。
沈玉娇看的十分投入,有趣的地方还发着笑。
这时一道长影无声走到她身后,几乎盖住了她的整个身子。
淡淡的龙涎香钻入她的鼻尖。
接着,修长的玉指从她脸颊边伸过,拿出了书架上另外一本书。
“娇娘,这本更好看。”
沈玉娇被吓得书本掉落在地。
她一转身,抬眼间,视线正好对上裴渊含笑的眸子。
她慌乱的跪下赶忙捡起掉落的书本,捏在手上,“皇...皇上,奴婢不是故意的。”
裴渊觑着她弓起的背,弯腰提起她的后领,她不得不抬头仰视他。
“朕还没有动你,就这般怕朕。”
男人眼中没有半分情欲,却好像对待本已是自己所有物,唾手可得。
“起来吧。”
裴渊松开手,取过她手中的‘小相山游记’插入书架,将另外一本递到她手中。
“这本更适合女子览读。”
“多谢陛下。”沈玉娇接过书本,粗略扫了下名字,‘欢喜录’。
她惊愕了一瞬,皆因这本书她曾经读过,还记得一点内容,好像是说一位美人,可惜是乡野村妇,其夫君是个木匠,后因摆摊时被县官大人瞧中。
可这美妇人是个刚烈的性子,抵死不从,于是县官大人使计,用美色诱其木匠。
结果木匠上钩,美妇也失望离去,从此跟了县官大人。
她一点都不喜欢这本书,虽然那木匠并非可靠之人,可县官大人强拆小夫妻只为满足他自己私欲。
说到底都是好色之徒。
只不过裴渊也会看这种市井故事么?还是说想暗示她什么。
她直起身,轻语婉言,“陛下,这本书奴婢看过,其实方才那本书也挺好看,不如......”
“既然看过,那便说说书中的故事。”
男人立于她身前,空旷的大殿,他却靠的极近,沈玉娇像是被困在书架与他二者之间,全身紧绷,不敢有一丝松懈。
这种无形的压迫感让她十分不好受。
无端的恐惧感侵袭全身,总之她如今有些排斥与男子接触。
她虽体验过女子的快乐,但过去的一年在江辞那,全是无尽的痛苦,她对那些事已经有了不大不小的阴影。
更何况面前之人是她难以启齿的过去。
她磕磕绊绊把书中故事叙了一遍,嗓音轻柔,如阵软风拂过裴渊的耳边。
男人乌黑的眸子平静剔透,整个人呈一种放松的姿态。
他平日最不喜早朝上那些臣子含糊不清的套话,往往都会斥责一番。
可从她口中出来,似乎极为舒心。
“继续说。”
“啊...”沈玉娇愣了下,故事内容已经说完,还要怎么说。
她快速的瞄了眼裴渊,见他面容柔和,眉目低垂,专注的盯着她,仿佛真的对她口中的故事感兴趣。
沈玉娇出来后,没有闲着,每日和夏欢研究逃出江府的路线,却始终没有眉头。
她用来月信的借口已经打发了江辞几次,江辞一忍再忍。
江辞这些日子也说到做到,为了她素了起来,没有再碰其他女人,包括徐心怜。
沈玉娇不在乎这些,但这日徐心怜却找上了门。
“找我做什么?”沈玉娇看着清秀的少女,毫无波澜。
徐心怜已经好几日没有见过江辞,她派人问过,表哥只说很忙,若他留宿在沈玉娇这,那她所做的一切便功亏一篑。
不过她这两日得到一个好消息,她想让她知难而退。
“我怀孕了,是他的。”
沈玉娇惊愕了瞬,“这么快?”
徐心怜蹙起眉头,沈玉娇的反应让她有些摸不着头脑,有她想的惊讶,却没有厌恨或嫉妒。
她顾不得细究,直接说出来意,“我想让你自请下堂。”
闻言,沈玉娇哈哈一笑,是她不想下堂吗?
不过她不能说出来,万一这姑娘告诉江辞她想走的事,那前面做的铺垫前功尽弃。
“我为什么要走,我是他明媒正娶的妻子。”
徐心怜目光落在她肚子上,讥讽道:“你嫁进来一年多都未有身孕,我的孩子将会是他的长子,再说姑母只认我这个儿媳。”
沈玉娇看向她还未隆起的肚子,脑中转的飞快,倏然间,她哭诉道:“我真的没想到他会这样对我,他说过会爱我一辈子,徐姑娘我是比不过你,但我不想离开他。”
她偷偷看了眼徐心怜,见她表情很是不耐,继续说道:“有本事你让我离开,否则我不会走,我才是她妻子!”
沈玉娇心想,你最好有本事把我送走。
果然这些话刺激到徐心怜,她怒道:“让你自请下堂已经很给你面子,莫非你想他亲手写休弃书?”
沈玉娇见她都没说到重点,同样怒道:“就算给我休书我也不走,除非你派人把我送走!”
她气的拍了下桌子。
徐心怜不甘示弱,仿佛已经是这个家的主母,“送走你还不容易,你把自请下堂书写好,我便派人把你送走。”
沈玉娇也不知道她能不能办到,毕竟现在看来,她还不知道是江辞不愿放她走,而不是她不愿走。
反正当徐心怜是个机会,只要不是自己主动要走,江辞发觉后也怪不到她身上。
她猛哭了几下,指着徐心怜说,“呜呜呜,你们都好狠心,没想到他现在心已经在你身上,难怪他都不来看我。”
闻言,徐心怜嘴角微翘,原来表哥这几日不是留宿在沈玉娇这,真的如他所说忙于公务,或许她已经将表哥心拢了过来,当务之急赶紧送走这个女人。
她越来越觉得可行,语气也缓和了点,“行,就后日吧。”
后日表哥要作陪上面派来巡查的官员,送沈玉娇的走的事她不敢让表哥知道,只要表哥不在府中,沈玉娇一走,就算表哥怪罪下来也可将事情推到她身上。
况且她有孕一个月,若告诉表哥,他必定很欣喜。
沈玉娇没有接茬,只是委屈的哭,但愿她说到做到。
“娇娘,今晚不想睡,朕亦可陪你。”
平静的嗓音却是最催人命。
她又确认一遍,“陛下当真只暖床?”
“嗯。”
沈玉娇双手捏住襟扣,偏过身,背对着裴渊,开始解扣子。
春日寒气重,宫女身着薄袄,她将外面薄袄除去,里面是件杏色贴身小衫,没有露出半分旖旎的地方,但曲线被衬的玲珑有致,特别是胸前撑起的两团饱满。
裴渊黑涔涔的眼眸如鹰隼般锐利,盯在女人侧身的Tu起上,接着,思绪被拉回和她缠绵的那夜。
他依稀记得手上的柔软,她哪儿并不小。
沈玉娇往龙床走去,哪知男人适时的开口,“继续脱。”
“你.....”她刚想出声斥责一番,又及时收住,忽地想到面前的男人不是她能随意怒骂的对象。
可小衫里面就只剩兜衣,跟没穿有什么区别。
她站在昏暗中,以为那人看不出来,美目瞪了裴渊一眼,满脸羞愤。
殊不知,男人捕获到她这一细小的动作,却打散了他原本心中凝聚的不耐,生出几分愉悦。
他细想,似乎从来没有在什么事情上如此迫不及待过。
可又自觉好笑,分明已经没有耐心等她接受自己,偏偏今晚在这耐着性子等她适应。
皇帝中,怕是只有他在女人问题上这样窝囊。
男人眼神沉黯下来,直接走到她身边,抱起她,一并带入床榻上,将她压住。
沈玉娇骇住,急忙挣扎起来。
“陛下,奴婢还未...还未准备好。”
“求您放了奴婢!”
裴渊没有其他动作,只是从后将她紧紧的卷入怀中,像是没有任何情欲的拥抱。
“闭嘴,朕今日乏了,快睡吧。”
沈玉娇见他没有进一步动作,挣扎幅度小了些,但内心依然惊慌无比,她那点纤弱的力量在成年男子面前根本微不足道。
她如何不清楚男人,动欲念就是一瞬间的事情。
一番动作下来,她反而渐渐失了气力,最后不得不停下来小声喘息。
不知何时,背后的男人传来均匀的呼吸声,似乎熟睡过去。
她心情稍微放松一点,至少他是真的累了,今晚应当不会继续对她做不轨的事情。
可男人手臂依旧如铁,根本撼动不了一点。
她低声嘟囔,“睡着了还这样不讲道理。”
又过了会,大概是衾被上的熏香让她渐渐放松警惕,亦或是因为今日过分紧张的情绪,在难得的松懈后,让她的视线渐渐模糊起来,眼皮不争气的阖上,熟睡过去。
而此时,裴渊睁开双眼,察觉到怀中女人紧绷的身子开始变柔软,在她发丝间落下缱绻的一吻。
若不是用此等方法,今晚如何安睡。
他将她调换了姿势,让她靠在他的胸前,轻叹中带着一丝宠溺,“娇娘,乖乖听话。”
皇帝寝宫烧了整晚的地龙,沈玉娇这晚睡得极好,在掖庭宫婢小屋,三个人挨着取暖才能勉强维持整晚的温度,若中途有人出恭,凉风倒灌,后半夜都不一定能重新暖和起来。
刘循早已在殿外候着,昨晚叫了四个平日里亲自调教的太监和宫女在外伺候着,今天一打听才知晓,陛下昨夜没有叫水。
他纳闷,这陛下和沈娘子的确同床,莫非陛下经验不足?
但陛下是真的宠沈娘子,第一晚便让她上了龙床,看来她的确有过人之处。
他顺道吩咐宫女和太监以后不得对沈玉娇无礼,要尽心伺候,说不定那日成了他们这些人的主子。
以色事人者,色衰而爱弛
当晚沈玉娇睡了个好觉,人如浮萍,随波逐流,她不会再纠结那些已经发生的事,十年后她就自由了。
刘循这晚却没有怎么睡,陛下与那些侍卫练了许久,陛下身手不算太差,但终究比不上那些训练有素的贴身卫尉。
那些卫尉又岂敢真的与陛下耍狠戾的招数,结果陛下并不满意,连打了十几轮。
可惜后宫没有妃嫔,陛下精力无处使,只能找几个大男人耍刀枪。
最后还是中尉看不下去,随便找了个蹩脚的理由结束了切磋。
裴渊一身汗,刘循伺候沐浴,替他松着肩膀。
热气缭绕的浴房内,却并不让人放松,刘循知晓陛下有心事。
“她睡吗。”裴渊语气淡淡,随意间又像是在探寻。
刘循回道,“据奴才安排的人来报,沈娘子已睡下。”
好在他一早派人盯着沈玉娇,知晓陛下并不会轻易放下。
浴池中的男人没有说话,不知在寻思些什么,刘循更按的更加卖力。
须臾,裴渊靠在池壁阖上眼睛,语气闲散,“再给她一些时日。”
刘循手顿了顿,他想到前几日太后单独召见他所说的话,虽然这些老生常谈的话已经和陛下说过许多次,可陛下都未曾放在心上。
明明陛下是喜欢女人,为何不广纳后宫,若陛下真的喜欢沈玉娇这种女人,这普天之下要找几个相似的也不是找不到。
他斟酌了下,开口道:“陛下,奴才知晓沈娘子容貌数一数二的绝色,只不过沈娘子出身低微,她能得陛下几分宠爱已经是天大的恩赐,后宫总要有主,太后举荐的那几位小姐也不错,还有安平郡主...”
裴渊掀起眼帘睨着他,他立马住嘴。
“朕心中有数,无需多言。”
男人看似不在意他的这番话,实则警告。
刘循心中暗暗叫苦,其实陛下纳不纳妃与他何干,他的职责只是伺候好陛下,可现在做了太后和陛下之间磨心。
这份总管之位还真是不是个好差事,难怪义父头发白的那样快。
这一晚他和陛下都没睡多久,天灰蒙蒙时,陛下便起身早朝。
刘循想到今日之事,还要把沈玉娇交给冬姑姑,叹了口气。
他最清楚李冬的心思,可陛下怎么会看上她,莫说她比陛下大五岁,就算和陛下同岁,试问两人一同长大的情谊,陛下早看上她,何不纳了她。
当局者迷罢了。
陛下不过念在她是乳母的女儿,多照拂一些。
这把沈娘子交到她手上,也不知好还是坏。
......
他把沈玉娇从掖庭叫出来,带着她去往内务府。
“沈娘子,待会要见的人是管理你们宫女的女官,可以唤她冬姑姑,想必昨晚那些小丫头和你说过。”
沈玉娇点头,“我...奴婢知晓。”
刘循见她一副呆呆的模样,从小养尊处优,没有经历过后宅的鞭笞,不由得心软几分,提醒道:“在冬姑姑面前,不必提你与陛下在江州的渊源。”
“肯定的,我才不会提。”
沈玉娇心想她才不想提呢,巴不得越少人知道越好。
“嗯?”刘循皱眉。
沈玉娇马上反应过来,改口道:“奴婢知晓了。”
刘循这才满意的点头,“在皇宫不比江州,凡事要多留个心眼,以前的小姐性子收一收。”
“奴婢知晓。”
沈玉娇跟着刘循进了内务府,一眼就看到了站在那儿的女官,或许就是他们口中冬姑姑。
她心生羞愧,自己是带了些偏见。
沈玉娇的容貌也吸引住两位美妇的注意。
“你是?”玉太妃好奇问道。
沈玉娇赶紧福身,“奴婢是新来的宫婢,被分派在这当值。”
良太妃往她身边靠去,打量着转了一圈,疑惑皱眉,“不应该呀,你这般貌美,裴渊那小子没想过纳你?”
自然是有的,但沈玉娇绝对不会承认,“奴婢的相貌入不了陛下的眼,奴婢只想本本分分做好自己的事,并未有其他肖想。”
“好!哀家欣赏你!”
玉太妃突然冒出尖细的声音把沈玉娇吓了一跳。
“你看我们下场就知道了,帝王的妃子还不如小小宫婢,宫婢还能出宫,这皇帝死了,我们还得被困在这。”
说到这,玉太妃眼中有着不甘,痛苦,落寞,绝望。
良太妃轻轻推了她一把,“你当着她面瞎说什么,万一被太后听见,又要罚禁足。”
玉太妃眼神变了变,换了个语气,“别当真,妃子也挺好,荣华富贵享不尽。”
沈玉娇没有忽略玉太妃眼尾的湿红,她在这一刻似乎理解作为女人的悲哀,永远都是依附男人。
她又何尝不是,江辞事情败露,分明与她无关,只因为她曾是江辞的妻子,或许连死都无法选择。
女人从出生起就没有自由。
良太妃见大家默不作声,赶紧圆场,“别说这些,我们这里没什么太多规矩,你做好自己的事就行。”
沈玉娇收住情绪,应是。
她唯一庆幸的是,别人只当冷宫是个妖魔鬼怪的地方,如今看来似乎是个不错的差事。
或许这两位太妃比外面的人更加正常。
夜深,沈玉娇今日整晚当值,是以住在幽禁宫的值房中,翠云则回了掖庭。
幽禁宫的事情并不多,但她从小连桌子都没擦过的人,还是累到了。
本来白嫩的双手扎进好些小木刺。
她昨晚睡的极好,可今晚怎么睡都睡不着,满脑子都想着儿时的事情,想着爹娘阿兄和阿弟。
又想到现在处境,眼泪止不住流出。
想到心痛时,只能走到院中望着明月寄情。
不远处,皇宫东北角的长廊上,年轻的帝王站在高处凝望着皇宫最冷清的一角。
院中女人的身姿被月色拉长,背影清寂。
“今日她们说了什么。”裴渊一动不动,望着被银辉妆点的女人,浑身散发淡淡的光泽。
刘循一五一十交代完,小心问道,“陛下,这玉太妃说的胡话,奴才怕影响到沈娘子,需不需要奴才去劝诫一番。”
裴渊若有所思,话语简单,“无需。”
“嗻。”
她想要自由么。
男人修长的手指在石栏杆上点了点,乌眸被漆黑的夜晚渲染的更加幽深。
“用不着在意其他人说什么,她的自由在朕手上。”
慵懒的嗓音却有着帝王最不容忤逆的天威。
沈玉娇在幽禁宫当值了几日,渐渐融入陌生的环境,只因两位太妃都是极好说话的人,虽说也有些怪脾气的地方,但只要不去触碰,还是很好相处。
她觉得这种日子也很舒坦,又能离裴渊远远的。
但她好日子还没持续多久,许久未见的李冬喊住了她。
女人面无表情,盯了沈玉娇几息,这才开嗓,“陛下召见你。”
“陛下召见我?”沈玉娇愕然的望着李冬,她挥了挥手中的扫帚,“可我还在打扫,可不可以不去.....”
她真的不想面对裴渊。
一见到他就会想起那晚,他伏在她耳边唤着她的闺名,温柔的嗓音对比他如今上位者的姿态有种怪异的割裂感。
他凝着面前娇柔的女人,昨夜香软在怀,他处理完公务迫不及待想见她。
她擅自离开紫宸殿已经让他心生愠恼,可没想刚踏进宁寿宫,便听见她想离开皇宫。
想到这,裴渊气极反笑了下。
一种诡秘的气氛在沈玉娇周围环绕。
她忙跪下,壮着胆子说出了那话,“陛下,奴婢想出宫。”
话落,殿内更加清寂,仿佛烧了一日的地龙在此刻不起作用,一阵寒意席卷她的全身。
可她说不出想留在他身边的话。
下一刻,男人伸出手拦腰抱住她,往内殿走去。
“陛下,陛下!您做什么!”
“再吵,朕把你丢了。”他松开一只手。
沈玉娇失重,吓得魂都丢了,双手紧揽住男人脖子。
裴渊把她丢在床上,盯着眼前之人,暖色烛光照在他温润的面庞上,烛光跳动间暗影绰绰,玉白的面容上,多了几分凉薄。
接着,不知道他从哪里抽出的两条玄色锦带。
沈玉娇惊颤的往后退去,裴渊则一步步逼近。
“你...你别过来。”
她慌乱间顾不得称谓,水波样的眸子激荡着涟漪,缩到床榻最角落。
“娇娘,不乖。”
裴渊压住她的双腿,捆住她的双手。
她只好用腿蹬他,潋滟的眼眸酝出泪水,“陛下,我求您了,放过我吧。”
裴渊又按住她纤细的脚踝,将另一条锦带系了上去。
她手脚皆不能动。
“朕要罚你。”
话落,帝王修长遒劲的手提起她的双腿,对着她臀部拍去。
有点疼,沈玉娇被激出更多的眼泪,更让她难以接受的是,这羞耻的动作,记忆中她爹娘都从未如此责罚过她。
裴渊连打了几下,不费吹灰之力,却将小娘子弄得脸涨的绯红,泪眼汪汪。
沈玉娇躺在床上细声呜咽,乌发凌乱披散。
她羞愧难当,把脸紧紧埋在软绵绵的榻上,从小到大还未曾这样被对待过,就算爹罚她,最多用戒尺打掌心。
更何况她已经十八岁,还是被她讨厌的男人打屁股.....
裴渊见她别扭的趴在床上,又好气又好笑。
“知道错了吗。”
沈玉娇耸了两下鼻子,紧揪着褥单,默不作声。
她有什么错,不想伺候皇上也是错吗?她就是不想留在这个破皇宫。
算起来,除了一年前荒唐的那一夜,她跟裴渊并不熟稔,这人为什么紧揪着她不放,京城要什么样的美人没有。
接着,她听见男人叹息的声音,脚踝处的锦布被他松开。
她以为男人会给她解绑,微微侧身,把手也伸了过去。
裴渊哂笑一声,握住她的手腕,并没有要给她松开的意思。
帝王高大身躯稍微前倾,两个长指嵌住她的下颌,眼眸骤深,“娇娘,朕该拿你如何。”
沈玉娇被迫仰着头,承受帝王的诘问。
她本就没有缓过来,被这一威吓,眨眼间眼泪犹扑簌簌。
哽咽到再难开口,她闭了闭眼,因再难压抑的害怕,而导致肩膀微微发颤。
裴渊胸口气闷,不想再给她机会,手指力道遽然加重,“朕不想再等了。”
男人温热的气息拂过她的脸颊,淡淡的龙涎香充斥沈玉娇整个五官,让她顿时清明过来,她仰着脖子吃力的开口,“陛下,奴婢不愿侍寝,奴婢刚死了丈夫......”
裴渊见她一副垂死挣扎的模样,还拿出这种可笑的借口,不禁气煞,他对着她臀部又是一掌,“还真是个贞洁妇人。”
他声音带着淡淡的嘲弄,“既是如此,朕便允你给他陪葬,不过江辞并未竖碑,而是丢在乱葬岗,若你不嫌弃,朕今晚可安排你前去.....”
说罢,江辞走到沈玉娇身旁拽住她的手臂。
沈玉娇还弄不清状况,且她如今恨透江辞,自是不愿跟他走。
“夏欢呢,人在哪?”她拼命挣扎。
“跟我走!”江辞此时已经像疯魔般不愿听她任何言语,只是不由分说用蛮力将她往外拉。
沈玉娇推搡间,拿起桌面上的茶壶往他砸去,哐当一声砸在他头上,瞬间,男人额间溢出血水,他猛地盯住沈玉娇,面色瞬间狠戾。
接着,一巴掌打在沈玉娇脸上。
“你必须跟我走。”
沈玉娇一个趔趄,撞在桌边,疼的眼泪直逼眼眶,她双眼通红,憎恶的看着他,“我不会跟你走,有本事你杀了我。”
虽然她口中的话看似毫无退路,她却笃定江辞不会真的杀了她,不然不会带她走,就是不知因为何事触怒了他。
院外嘈杂的声音愈演愈烈,甚至还能听见徐心怜寻找江辞的叫喊声中夹着婴童的哭声。
江辞冷笑了下,宛如末路狂徒,“你以为你不跟我走,能逃去哪里,娇娘你可知当今皇帝是谁。”
沈玉娇眼眸颤动了下,不是裴正武吗?
可江辞这番话让她心中渐渐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能让江辞变成如今这副狼狈模样的,莫非是那人?
“裴渊登基为皇。”
短短六个字在沈玉娇脑中炸开了锅,快要淡化的记忆又一次塞入她的脑中,她惊愕不已,“怎么会是他.....”
江辞冷冷看着她,“他不会放过我,更加不会放过你,娇娘,如此你还要留下吗?”
他望着令他贪恋许久的女人,或许是他保命的棋子,关键时刻会用得上。
沈玉娇浑身一软,她知晓裴渊若抓住她,会如江辞所说,不会放过她。。
她顾不得身上的疼痛,赶紧从地上站起来,若是和江辞走说不定中途可以逃脱,若是被裴渊抓住,他一定会将她千刀万剐。
那日之事简直是钉在帝王身上的耻辱柱。
虽然她才是受害者,但在强大的权力面前,她的小命不过是帝王口中的一句话。
江辞见她想通,也不再拽她,大步往外走去,沈玉娇则跟在他身后。
“走密道。”
沈玉娇绕过江府的密林时,瞥见寻找江辞的徐心怜和徐氏,所见之处乱成一锅粥。
“你不管她们吗?”
江辞没有回答,他目不斜视,心无旁骛的往密道走去,只有保住性命才能东山再起,他知道裴渊这个皇位并不是那样安稳,他也知道想杀裴渊的人在何处,他可以投靠他们。
而沈玉娇的价值比任何女人都重要。
“那夏欢呢?”
江辞听到夏欢的名字,脚步顿了下,随后说道,“她前几日跑了,你最忠心的丫鬟也离你而去,怎么样,到最后还是我对你真心。”
闻言,沈玉娇嘴角露出一抹苦涩,夏欢逃脱也好,她知道夏欢定不会不顾她,或许已经回了沈家,可她不希望沈家来蹚这趟浑水。
帝王无情,先皇裴行武连结发妻都能杀害,裴渊又能好到哪里去。
她看向江辞的背影,或许除了爹、阿兄和阿弟,这世上的男人皆是贪图美色之辈。
真心不过是建立在她们乖巧听话的情况下。
若她在这世上消失,她想裴渊应当不会为难她的家人。
沈玉娇跟着江辞走到一处暗道,不由得惊叹江辞这人心思极重,竟然在他书房内有条密道,她嫁过来这么久,都不曾知晓。
他总是能刷新她对他厌恶的程度。
“你先走,我走你后。”江辞发话。
沈玉娇也未扭捏,扶着两边的台阶一步步往下走去,密道不宽刚好能通过一个人。
在密道中沈玉娇能感觉江辞似乎放松下来,他的话也多了些,可她不想搭理他。
“娇娘,等我们出去找个隐蔽的地方重新生活,我再也不会辜负你。”
“你为何不肯乖一些,我并不想碰那些女人。”
“娇娘,我只剩你了。”
男人嗓音在幽深的密道内被拉的很长,显得尤为真诚。
沈玉娇心中毫无波澜,嘴角泄出嘲弄之意,他还真当自己是情圣。
但她现在不敢反驳他,这个时候没必要添额外的麻烦。
倏地,她眼睛触到前方,一块方形的图案四周有光亮照进,这时道路也宽了许多。
“慢着我来。”江辞走到她前面,用力推了推出口的石板。
他费了一些力气将石板推开,整个密道瞬间被白光充亮。
沈玉娇眨了眨眼睛,抬手挡住刺眼的光。
江辞先出去,沈玉娇跟在他身后,刚冒出一个头,她还未来得及看清前方的情况,只见一把钢刀架在她脖颈处。
接着听见一声怒喝,“把这两人拿下,带回京城!”
这一大早,徐氏特地去到梨院,徐心怜暂住的院子。
徐心怜其实有些瞧不上这位姑母,作风上不得台面,就说这几日在江家,好歹她是贵客,伙食还不如她在京中的份例。
两菜一汤,都没有什么油水。
她知道莲院是另外开灶,每次四菜一汤,不过是有几个臭钱罢了,说到底地位还是比不上她们官宦人家。
“姑母,这么早是何事?”她捂唇打了个哈欠,表哥不在,她也懒得做那些样子。
徐氏没看出她眼中的不耐,拉过她的手坐在桌边,欣喜的跟她说,“昨夜你表哥和她闹了嘴,他在书房睡下。”
徐心怜心中一动,却又觉得徐氏大惊小怪,“姑母,这能说明什么,表哥待我冷淡,莫说想做些什么,人影我都见不到一个。”
徐氏哎呀一声,“你可知道昨夜发生什么事,辞儿他宠了一个丫鬟,今早让人打发出府了,若不是我的人眼尖,辞儿连我也瞒着。”
接着她着重强调,“这可是辞儿第一次碰除了那女人外的其他人,哪个男人能容忍自己妻子失身给别人,长的好又如何,身子已经是残花败柳。”
她语气十分不屑。
闻言,徐心怜嘴角压了压,你才残花败柳。
徐氏越想越得意,早看沈家人不顺眼,现在辞儿官职稳定,沈家那点钱她早已不放在眼里。
特别是那女人跟妖精一样,迷的她儿子七荤八素。
徐心怜心头却不是滋味,那日她打扮露骨,表哥看都不看她,如今愿意宠幸个小婢女也不愿见她。
她也没指望男人一心一意,但当务之急赶紧将自己嫁出才是正事,她失身的事在京城闹得很大,父亲那些同僚几乎都知晓。
大概江辞是她现下最好的选择,离京城远,人长的玉树临风,官职以后说不定还能往上升一升。
她心中打着算盘,将手搭在徐氏手背上,为难的说,“姑母,表哥对丫鬟都比我上心,我能怎么办。”
徐氏不以为然,“那丫鬟被发卖出去,不过是哄人玩的玩意,你不一样,你才是我心中的儿媳妇,辞儿从小就喜欢你,只是后面我们来往少,断了这层关系。”
徐心怜被她说的心动,再试一次也无妨,况且爹过完春又会往上升一级,商贾家和她家在京中地位,任谁都知道该怎么选择。
她忸怩了下,说道:“可谁知今晚表哥会不会回房睡。”
徐氏眼尾皱纹夹在一起,得逞的笑道:“我已经将那小丫鬟消息派人透露给她,用不了多久,辞儿会彻底厌弃她。”
.......
莲院中,夏欢站立难安,徐氏的人将消息有意无意说给夏欢说,夏欢得知此事十分痛心,姑爷怎么会做出这种事。
她从小养在沈家,沈家家风干干净净,莫说小姐会接受不了,她也接受不了姑爷昨夜宠幸其他女子。
她看了看天色,天上的明月已经露出了一角,姑爷今日还未曾来过莲院,他今晚会不会宠幸其他丫鬟,甚至往后会不会抬为姨娘.....
她越想越替小姐难过,可最让人纠结的是,要不要将这件事告之小姐。
就怕她承受不住。
这时,屋中传来沈玉娇的声音,“夏欢,他还没回来吗?”
她坐在桌边,望着烛火发呆,脑中想着都是昨夜发生的事情,她不觉得自己有错,却又忍不住担心他会生气。
她的性子一向如此,娇惯却并非不讲道理。
思及此,沈玉娇有些坐不住,干脆起身往屋外走去,“罢了,你陪我去书房一趟。”
夏欢脸顿时僵住了,生硬的说,“不如由奴婢去打探下姑爷的消息,”
沈玉娇摇头,“不用,你去灶中取下今日炖好的鸽子汤,一同端过去。”
娘教过她,夫妻间也要懂得示弱,不能一味的耍性子,偶尔一些是情趣,多了会惹人腻烦。
昨夜的事说不出谁对谁错,只是不能让这种僵局持续下去。
夏欢叹了口气,还是将憋在心里的话说了出来,“小姐,奴婢听闻姑爷昨夜.....宠幸了一个丫鬟。”
她立马找补,“奴婢只是听说,但不一定是真的,姑爷肯定不是这样的人。”
话落,她见沈玉娇紧盯着她,猛地攥住她的手腕,声音发紧,“你再说一遍,他如何。”
夏欢不忍,但还是将从其他丫鬟那儿听闻的事从头到尾细说了一遍。
沈玉娇颓然松手,神色一下子变得极为难看,“怎么会这样...”
须臾,她抬头看向夏欢,表情凄然又带着一丝茫然,“我不信,我要去问他。”
“小姐.....”夏欢也不知该说些什么宽慰她,用力的点点头,“奴婢陪你去,或许是府中小丫鬟乱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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