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系统觉醒后,我带短命夫君一路开挂全文

斯洛克 著

其他类型连载

正说着,前边营帐的帘子忽然掀开,战洵夜低头看了出来,见两人正在说话,便催促道:“磨磨蹭蹭的在干什么?”姜婉宁一愣,只好不和东皓副将闲聊了,同时加快了脚步,上前道:“来了。”战洵夜抿了抿唇,不再说什么。姜婉宁一进营帐,便闻到一阵浓郁的烤羊肉的味道,桌上摆满了山阴关当地的吃食,有大饼、炸奶,还有各式各样的肉。禾木村的村民以畜牧为生,能拿得出手招待人的,基本就是自己养殖的牛羊了。“如此丰盛,让诸位乡亲费心了。”姜婉宁有些不好意思道。为首的村长上前道:“应当的,晏先生是我们全村的大恩人,只不过拿出些牛羊招待,晏先生不必客气!”说着,他拿起手边的两杯果酒,一杯递给姜婉宁,另一杯自己拿着,拱了拱手道:“来,我敬晏先生一杯!”姜婉宁连忙接过酒杯,...

主角:蒋从寒湛新蕾   更新:2025-03-17 20:27: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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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蒋从寒湛新蕾的其他类型小说《系统觉醒后,我带短命夫君一路开挂全文》,由网络作家“斯洛克”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正说着,前边营帐的帘子忽然掀开,战洵夜低头看了出来,见两人正在说话,便催促道:“磨磨蹭蹭的在干什么?”姜婉宁一愣,只好不和东皓副将闲聊了,同时加快了脚步,上前道:“来了。”战洵夜抿了抿唇,不再说什么。姜婉宁一进营帐,便闻到一阵浓郁的烤羊肉的味道,桌上摆满了山阴关当地的吃食,有大饼、炸奶,还有各式各样的肉。禾木村的村民以畜牧为生,能拿得出手招待人的,基本就是自己养殖的牛羊了。“如此丰盛,让诸位乡亲费心了。”姜婉宁有些不好意思道。为首的村长上前道:“应当的,晏先生是我们全村的大恩人,只不过拿出些牛羊招待,晏先生不必客气!”说着,他拿起手边的两杯果酒,一杯递给姜婉宁,另一杯自己拿着,拱了拱手道:“来,我敬晏先生一杯!”姜婉宁连忙接过酒杯,...

《系统觉醒后,我带短命夫君一路开挂全文》精彩片段


正说着,前边营帐的帘子忽然掀开,战洵夜低头看了出来,见两人正在说话,便催促道:“磨磨蹭蹭的在干什么?”

姜婉宁一愣,只好不和东皓副将闲聊了,同时加快了脚步,上前道:“来了。”

战洵夜抿了抿唇,不再说什么。

姜婉宁一进营帐,便闻到一阵浓郁的烤羊肉的味道,桌上摆满了山阴关当地的吃食,有大饼、炸奶,还有各式各样的肉。

禾木村的村民以畜牧为生,能拿得出手招待人的,基本就是自己养殖的牛羊了。

“如此丰盛,让诸位乡亲费心了。”姜婉宁有些不好意思道。

为首的村长上前道:“应当的,晏先生是我们全村的大恩人,只不过拿出些牛羊招待,晏先生不必客气!”

说着,他拿起手边的两杯果酒,一杯递给姜婉宁,另一杯自己拿着,拱了拱手道:“来,我敬晏先生一杯!”

姜婉宁连忙接过酒杯,有些不知所措。

然而对面村长已经仰头一饮而尽,十分豪迈。

姜婉宁捏着酒杯没敢动,她不知道这具身体的酒量如何。

万一一杯倒,那是要当众出丑的。

最重要的是,不知道自己醉了之后,会不会说些有的没的。

村长喝完后,看着姜婉宁有些局促,顿时爽朗一笑,说道:“只是普通果酒,不醉人,我们村里的小孩从小就偷着喝。”

姜婉宁抬头看向战洵夜。

如果战洵夜肯出面,按照他说一不二的性子,也没人敢违抗,她也能顺道不用喝了。

可谁知,今日的战洵夜格外随和,见姜婉宁投来求助的眼神,当即便会意道:“晏先生不必拘束,今日不论军规。”

姜婉宁:“……”

没办法,她只好抬杯,同样一饮而尽。

甜丝丝的果酒入腹,姜婉宁一怔,没想到这酒味道还挺好的。

也不辛辣,酒味也只是淡淡的,并不呛人。

“好喝!”姜婉宁笑道。

接下来,便正式开席了,禾木村的村民和军中将士都不是扭捏的人,吃着肉,喝着酒,不一会儿就开始抱在一起互诉衷肠了。

姜婉宁只吃了些菜,就抱着果酒躲到了一边。

原本她只想独自一人享受美酒,可只坐了一会儿,便见战洵夜举着酒杯也坐了过来。

“醉了?”耳边传来男人的低声问候。

姜婉宁抬了抬眸,看见一张英气逼人的脸,透着世间难寻的桀骜不驯,她想起后世对他两极分化的评价。

有人说他少年英雄,若二十八岁时,没被坑杀于凉州道,将来定是一代枭雄。

也有人说他幸好早早死了,否则必定使几代的百姓陷入水深火热之中。

一想到这里,姜婉宁便忍不住伸手指着他的鼻子,恨铁不成钢道:“你啊你,好好的阳关道不走,非要走独木桥,你怎么就这么固执呢?”

眼前的男人一怔,不太确定地指着自己道:“我固执?”

姜婉宁重重地点了点头。

正当战洵夜准备再问时,眼前的人便毫无预兆地往后一倒,一副醉死过去的样子。

战洵夜:“……”

他见过的醉鬼不少,像这样说着话,突然倒下的,还是第一次见。

不过,他还是眼疾手快,在那人的头即将磕到地上时,伸手拉了一把。

……

晨风微凉,马车行驶的轱辘声,吵得人难以入眠。

姜婉宁有些不耐烦的醒了过来。

酗酒的后遗症过于强烈,姜婉宁只觉得两边的脑仁疼得要掀翻天灵盖。

只是,眼前的情况却有些过于怪异了。

她身上的衣服没换,鼻尖还能闻到若隐若现的酒味。

姜婉宁有些发懵。

她不是在营帐里和村民们喝酒吗?

战洵夜也在一块,怎么就变成这样了?

她挣扎着想动,却发现手脚被捆住了,嘴巴也被塞了一块粗布。

此情此景,姜婉宁不由得心底一凉。

她不会是被掳走了吧?

所幸,马车又行驶了一段时间,便停下了。

车帘被掀开,进来一个长着络腮胡的男人,见她醒着,只诧异了一瞬,便一手抓住她后背上的衣服,像提小鸡仔一样,将她拽出了马车。

这时,姜婉宁才看清,这一行有六人,其中五人是胡人装扮,另一人是中原人装扮。

把姜婉宁拽出马车的,就是这个中原人。

那人将她扔在树脚下,丢给她一个水袋和半块饼,说:“赶紧吃,吃完好上路。”

说完,也不看她,径直走向其余五个人身边坐下。

几人互相交谈着什么,时不时回头看姜婉宁一眼。

姜婉宁感觉到有一些不对劲。

但那些人离得太远了,她根本听不到什么。

直到那个中原人去了树林方便,那五个中原人才上前围在姜婉宁身边交谈。

虽然那几个人说的是胡语,也正因为是胡语,那些人就以为姜婉宁一个字都听不懂,故而说得有些无所顾忌。

然而,恰恰是因为这次交谈,让姜婉宁听到了一些关键信息。

带走她的那个人叫杜连全,是镇北军人,却与东胡暗中勾结,私下传递情报。

之所以掳走她,原因她猜得差不多,估计是自己上能卜雪,下能探矿的能力,使得东胡人对她既是忌惮,又是好奇。

故而趁乱将她从军营带走了。

杜连全投靠东胡,手上不能没有大礼,而她就是那份大礼。

然而,姜婉宁却觉得,这几个胡人并不是真的想让杜连全跟他们回去。

他们站在姜婉宁面前交谈了一会儿,其中一人便看向其他人,又看了看杜连全去的树林方向,伸手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

接着,其余四个人会意,纷纷提刀进了树林。

这些事情只发生在转瞬之间,姜婉宁终于有了穿越到一个残酷的封建时代的实感。

这些人,杀人如砍柴一般。

她不能就这样坐以待毙。

“那个,我是主动投奔于镇北军,心甘情愿做战洵夜座下幕属的,就算你把我带回东胡,我也不会为东胡效力。”

说话声引来唯一看守她的东胡人的注目,其狭长骇人的目光,令人忍不住后背发凉。

他果然听懂了,操着一口不太流利的中原话,质问道:“你说什么?”

姜婉宁咽了咽口水,继续说:“传闻镇北大将军战洵夜护短又记仇,你们在他眼皮底下把人掳走,想必他很快就会察觉,并且已经在追来的路上了。

若是我命丧东胡人之手,他必定不惜一切代价,踏平东胡,为我报仇雪恨。”


姜婉宁果真感染了风寒。

不知道是因为昨天后半夜火盆灭了,还是今天出去吹了一天冷风的缘故。

军医开了药后,纪军师还亲自过来探望了一番。

最后得知战洵夜亲自把姜婉宁留在自己的营帐,又惊奇地看向外甥。

没错,纪砚书为战洵夜舅父的事,几乎是军营里众所周知的秘密。

他有些欲言又止,不知道一向不乐意与人亲近的外甥,怎么会把人放在自己的营帐?

不过他最终什么都没问,只嘱咐姜婉宁好好歇息,就离开了。

将军营帐里的火盆火力很足,时不时还有卫兵进来添柴拨灰。

姜婉宁感觉自己一点儿都不冷了。

只是暖着暖着,她忽然感觉自己开始发热了。

恰逢这时战洵夜办完事从外面回来,帐篷的帘子被撩开,一双深邃的目光看了过来。

他一边解腰带,一边往屏风后面去。

姜婉宁坐在简陋的军床旁边,有点不知所措。

战洵夜这是什么意思?

不会是要跟她睡吧?

正想着,忽然听见屏风后传来一阵水声。

战洵夜竟然在脱衣服在洗澡了。

姜婉宁感到一阵局促。

没想到他还挺爱干净。

她有些发懵,然后开始思绪发散。

历史上,这场大雪过不久后,东胡人便会南下攻打山阴关。

这一次不知道是否还会历史重现。

无论如何,在胡人南下之前,必须要做好充足的准备。

而且她还有另一层怀疑,镇北军刚一病倒,东胡便趁机南下,时机未免也太巧合了一点。

山阴关好说歹说也有十万大军,东胡怎敢一声不响就南下?

所以。

镇北军里,可能有内奸。

想到这里,姜婉宁不由得精神一振。

这时,一只带着水汽的温润指尖,突然不声不响地抚上她的额头。

姜婉宁猛地回神。

便见战洵夜居高临下地站在面前。

男人身上的玄色里衣大喇喇地敞开着口,鼓鼓囊囊的胸肌上还挂着没擦干的水珠,额头上因为湿了水掉下来不少碎发,这幅美男出浴图看得姜婉宁血脉喷张。

她吓得冷不丁往后一缩。

便听眼前的人道:“你发热了。”

毋庸置疑的语气。

姜婉宁摸了摸自己的额头,有点不确定道:“是吗?”

之后便见战洵夜来到门口,把卫兵唤来,然后道:“把晏先生的床搬进来。”

卫兵应了一声便离开了。

姜婉宁闻言,不由得松了一口气。

不是和战洵夜睡在一起就好。

“稍后卫兵进来换水,晏先生也去洗洗。”战洵夜忽然开口道。

姜婉宁身体一僵,有一瞬间她怀疑自己女儿身的身份已经露馅了。

可看着战洵夜神色如常的面孔,又觉得这只是假象。

“不洗也行,今日我没有出力,身上也没出汗。”姜婉宁尽量让自己看起来游刃有余,“更何况我如今发着热,若是着凉恐怕会更严重。”

这澡,洗不了一点。

特别是当着战洵夜的面。

虽然隔着一道屏风,但万一战洵夜冷不丁跑进来,可不是开玩笑的。

如果她是男人,两人坦诚相见倒是没什么。

但她不是啊!

战洵夜眯了眯眼睛,能感觉到眼前这个晏先生,有一闪而过的心虚。

不知道这是不是他的错觉,他顿了顿,没有强迫:“随你。”

很快卫兵把她的床搬来了,姜婉宁喝了药后,让人打来一盆热水。

虽说不洗澡,但简单的洗漱还是要的。

洗完回去,发现屏风后只余一盏睡床边上的灯。

姜婉宁走过去,便见士兵将她和战洵夜的床并排放在了一起,两床之间只隔着一个人通过的缝隙。

要了命了。

这谁睡得着?

另一张床上,战洵夜正拿着一本兵书在看,见她过来,只微微掀了掀眸,之后才放下书,道:“要睡了吗?”

姜婉宁点点头,掀开自己那张睡床的被子,侧身背对战洵夜,然后闭上了眼睛。

可能是发烧的缘故,姜婉宁很快便传来了平稳的呼吸声。

而察觉到她真的睡着之后,战洵夜的目光看过来,定定地看了许久,才吹熄烛火躺下。

不得不说,战洵夜的帐篷真是暖和,姜婉宁睡了一夜,在后半夜还热得出汗了。

朦朦胧胧间,她翻身看了战洵夜一眼,只见他平躺着,双手压在肚子上,只有肚子上盖着一点被子,而且那张被子比她盖着的还轻薄许多。

他闭上眼睛睡着的时候,还挺岁月静好的。

姜婉宁支撑不住困意,继续睡了过去。

等再次醒过来的时候,天光微亮,身边的睡床上已经没人了。

帐篷里的火盆烧得正旺,姜婉宁坐起来后,还发了一会儿懵。

之后才猛然回过神来,自己现在在战洵夜的营帐。

听说战洵夜一大早便要去晨练,现在估计也是在练武场。

只是现在室外温度这么低,竟然也这么坚持不懈。

枯坐了一会儿,姜婉宁便听到外面有人喊话,是青松的声音。

“公子,醒了吗?”

姜婉宁顿了顿,道:“进来吧。”

青松掀帘进来,还打来了洗脸水,一边进来一边道:“将军已经吩咐了军医等会过来给您看诊,另外稍后您就不用跟着去阴山了,将军说了,让您留在营帐里好好休息。”

姜婉宁一愣。

青松就笑着说:“公子,您看将军还是会体贴人的。”

姜婉宁:“……”

不过,煤矿的位置估计就是那个地方了,只要继续按照那个地方挖,就不会有错。

她不去也可以。

青松伺候姜婉宁洗漱完,营帐的帘子便被人一掀。

战洵夜浑身冒着热气从外边回来,额边还渗着一层薄汗。

他进来后,先是看了两人一眼,只微微点头,便径直去了屏风后。

隔着屏风,姜婉宁忽然上前一步道:“将军,我感觉身体好得差不多了,热已经退了,待军医看过诊后,我便直接搬回自己的营帐吧?”

听到这话,青松怔了怔,想张口阻止姜婉宁说下去,最后被姜婉宁一个眼神喝止了。

屏风内的水声不断,战洵夜没有说话。

营帐里的气氛安静得有些可怕。

过了一会儿,等战洵夜终于洗漱完了,他才走出屏风,目光扫了姜婉宁一眼,道:“不必,你就在这里住着。”


战洵夜召集了一个三十来人的小队,个个是精英,为的就是快速把煤矿找到。

不然冰天雪地的,一群人在雪山上盲目的寻找,不知道要找到什么时候。

套上斗篷后,姜婉宁拢了拢毛茸茸的皮草,确实感觉整个人都暖和了不少。

但在这样零下不知道多少度的室外环境下,她也感觉自己坚持不了太久。

战洵夜看着人把斗篷穿好了,才翻身上马,振声道:“出发!”

他一声令下,其余人便动作整齐划一地飞身上马。

姜婉宁看到这副场景,懵了一瞬。

糟糕,她好像不会骑马。

这边,战洵夜刚想策马,忽然想起什么,回头看了晏知一眼,当下明了。

一旁的东皓副将也看出来了,就在他招手准备邀请晏先生同骑时,旁边的北辰按住了他,并摇了摇头。

只听战洵夜意味不明的声音道:“晏先生不会骑马?”

姜婉宁顿时感觉头皮一阵发麻。

她应该……会骑马?

但好在脑子转得还算迅速,她马上道:“小时候学过,只是不常骑,大多数时候都待在屋里读书,荒废许久后,看到边境的烈马,恐驾驭不了,这才有所迟疑。”

战洵夜没再说话。

只是策马回头,在路过姜婉宁时弯下身,长臂往她腰上一捞,轻松将人带上了马。

这群将士里边,最好的马,便是将军的这匹。

同乘两个人,绰绰有余。

等姜婉宁坐在马上,后背靠着一堵硬邦邦的胸膛时,还有些没反应过来。

怎么回事?

战洵夜要与她同骑?

姜婉宁的心情七上八下。

而背后的战洵夜,也有些怀疑自己刚刚的动作。

隔着斗篷,也能感觉到掌中细腰,如何的柔软纤细。

怎么会有男人的腰长这样?

啧。

战洵夜不再细想,伸手拉过缰绳,再喊了一声出发。

霎时间,几十匹骏马飞驰在雪地平原,气势恢宏,犹如万马奔腾之势。

耳边冷风簌簌作响,姜婉宁感觉宛如有刀子在脸上割,她尽量使自己抓紧马鞍,不让自己靠在战洵夜身上。

而战洵夜似乎也发现了姜婉宁绷紧了的脊背,策马的速度陡然增快,使得怀中之人终于支撑不住,老老实实地靠了下来。

看着这人的动作,战洵夜轻笑一声。

营地相距阴山,约有五里的行程。

临近阴山,大家才放慢了速度。

在大雪第一夜,禾木村就被雪崩掩埋。

他们不敢搞出太大的动静,引发不必要的灾难。

可看着茫茫雪山,大家不由陷入了迷茫。

山上的草木如今都银装素裹,裹了一层厚厚的雪。

这种情况下去找煤矿,简直是难如登天。

战洵夜抬头望着延绵无际的雪山,眉宇之间也不由得凝重起来。

而姜婉宁望了眼阴山,便用手肘捅了捅身后的人,道:“将军,阴山地形图给我看一下。”

战洵夜抬手示意众人停下,拉住了缰绳,才从怀里把地图拿出来递到前面去。

姜婉宁拿过来就在马上看了起来。

史书上说,煤矿在阴山西南方向的低洼处,那看来,还要再往前走走。

这么一片大雪山,她不太好判断。

“再往前二里左右看看。”姜婉宁收回地形图说道。

战洵夜一直在看着她,不知道光看地形图,怎么就能看出煤矿所在地。

不过他没有问什么,只暗自吩咐:“再前进两里。”

这次,大约骑行了将近四里,姜婉宁才看到前方有个向下的小坡,然后便忍不住抓了抓战洵夜横在她身侧的手臂,兴奋道:“将军,应当就是那里了!”

战洵夜看了看怀里的人抓着他手臂的地方,又顺着其目光看过去,才下令道:“下马去看看。”

他翻身下马,将马拴在一边,便带着其余人搬着铁锹,从山坡上滑下去。

之后一声令下,几十个人便开始挖。

姜婉宁其实也有些忐忑,这处低洼地,表面上还是长了些植被,可见煤层并不浮于表面。

恐怕得深挖,才能发现。

然而挖了整整一天,眼看天色将晚,大家还没能挖到一点黑色的东西。

战洵夜也是个沉得住气的,只吩咐众人把挖过的坑,都用篷布盖起来,明日继续。

第一天毫无所获。

回去的路上,几十名士兵难掩失落。

到了大营,姜婉宁刚想说点什么安慰大家,便听到战洵夜先一步训道:“这才第一天,就开始唉声叹气,若让你们蹲伏敌人,第一天蹲不到,是不是就自乱阵脚了?”

战洵夜的声音颇有威严,可能是他莫名的自信,让大家的内心也不由坚定起来。

“回去好好睡一觉,明日继续!”战洵夜又道。

“是!”众人应了一声,一扫刚才的低落,重新振奋起士气来。

入了营地,姜婉宁刚下马,就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没想到做了充足准备,还是受了寒。

姜婉宁摸摸鼻子,刚想扯下斗篷还给战洵夜,一抬头,便看见对方幽深的目光一直盯着自己。

这时,一直等着他们回来的青松也走了上前,关切道:“公子,你回来了。”

姜婉宁应了一声,一边解着斗篷带子,一边对战洵夜说:“多谢将军,这个先还给您。”

战洵夜却看了眼青松,忽然问:“你们营帐里的火盆够暖吗?”

青松一愣:“什么?”

战洵夜便上前一步,抬手按住了姜婉宁解带子的动作,说:“让晏先生搬来我的营帐,即刻就搬。另外,稍后把军医叫来。”

说完,战洵夜先一步离开了。

留下姜婉宁和青松面面相觑。

青松回神,看了看自家夫人一眼,道:“公子,将军这是邀请你和他同住吗?”

姜婉宁:“……”

青松立刻忍不住激动起来:“早上刚看你们同乘,晚上回来将军便让您同住了,公子,你们出去时发生了什么?”

姜婉宁茫然。

……什么都没发生啊!

战洵夜这是又在搞哪一出?


主帅营帐。

护国大将军战洵夜,即定北侯,坐在高位,低头静看兵书。

他的脸庞刚毅深邃,眉毛浓密有力,像两把锋利的剑,下面一双眼睛如鹰隼一般,犀利又敏锐,仿佛能洞察人心。

军师纪砚书开口道:“开春以后,天气转暖,须得提早准备防范东胡的举措。”

战洵夜“嗯”了一声,眼睛不抬,只略有些不屑地说:“区区东胡宵小,只要天气转暖,他们耐寒的体魄便不再是优势,到时谁输谁赢,还未可知。”

纪砚书知道将军心性孤傲,而他也有孤傲的资本,故而便不再说。

就在这时,外面士兵来报,说是牢中被关的晏先生有重大军情上报。

姜婉宁女扮男装,化名晏知。

投身军营,以的是报效祖国的名义。

战洵夜微微挑了挑眉,人都要死了,还有什么重大军情?

不会是为了活命,随口胡诌的吧。

那两个人进入军营以来,把戏拙劣,他已经懒得搭理。

就在他摆手准备让人退下时,一旁的纪砚书便抢先开口。

“进来说罢。”

战洵夜抬起的手微微落下,军师的三份薄面,他还是要给的。

士兵进来营帐,行了礼后,便直截了然地汇报。

“晏先生说,今夜子时起,会有连续多天的暴雪,临近军营的村庄,靠近阴山,有遭受雪崩掩埋之险,希望将军能够尽早转移百姓。

还有,军中的粮草不够,恐怕不能抵御多日严寒,士兵的粮食和保暖若是准备不足,这场暴雪可能会重创镇北军。届时胡人南下,恐怕给人可趁之机!”

士兵说完,不管是副将还是纪砚书,都一脸惊骇。

纪砚书满脸担忧,忍不住上前一步道:“此话当真?晏先生竟懂占卜之术?”

士兵低下头:“属下不知,属下无法判断真假,只能将这些话上报,请将军和军师大人定夺。”

纪砚书捋了一把胡子,脸色有几分担忧。

可战洵夜却倏地站了起来,大步来到营帐边上,将帘子一把掀起来。

冷哼道:“简直胡说八道!现在晴空万里、艳阳高照,哪里有下雪的征兆?”

众人循着他的动作向外看出去。

确实。

现在太阳当空,万里无云。

而且此时已经是三月初,有些地方已经开化了。

哪还会有连绵多日的暴雪?

战洵夜将帘子放了下来,对纪砚书道:“此人心术不正,现在还装神弄鬼,玩弄巫术!该杀!”

纪砚书摇摇头,说:“不是说今夜子时暴雪便会来临吗?是真是假,过了今夜便能得出结论,急什么?”

战洵夜一噎。

他不急。

只是……

这种人偷摸入他的营帐,能是什么好人?

纪砚书捋着胡子,言笑晏晏:“但如果他所言非虚,让村庄三百余人和士兵免于灾祸,这不是一大善举吗?”

说得倒是不错。

战洵夜哼了一声,转而看向几位副将:“你们也是这么觉得吗?”

四名副将面面相觑。

北辰开口道:“今晚之后,便知分晓。”

“好,既然你们这么相信他,那就先留他一命。是人是鬼,今晚子时便会知晓结果,到时谁也不能替他求情。”

战洵夜大手一挥,当即召来四名副将:“北辰你素来冷静,西樾你素来能言善辩,由你二人前往禾木村,游说村民前往军营扎寨地避难。”

“东皓、南玄,你们留下清点剩余粮草,再去最近的乡镇采买粮食和棉被,有多少买多少,务必今晚子时前返回。”

“校尉以下,留守加固营地。”

“是!”四大副将应声后火速出了军营。


主营帐里的人鱼贯而出,姜婉宁也紧随其后。

青松一见着人,便迎了上来,道:“公子,没出什么事吧?”

他惯会察言观色,看着大家面露沉重地出来,便察觉到定是发生了什么事。

姜婉宁一愣,用手中折扇敲了敲他的头,道:“没什么事,别总是大惊小怪。”

这只是刚开始,大家或许会对她多嘴提点战洵夜的行事风格感到新奇。

毕竟一个谋士,做好将军安排的本职工作就行了,何必对上峰指指点点。

这不奇怪,等以后慢慢习惯就好了。

“我让你准备的东西备好了?”姜婉宁转而道。

青松应了一声,“午后您和大家在商量蜂窝煤的时候就备好了。”

“好,那就先按照我的图纸做一个炉子出来看看。”姜婉宁边走边说,“去看看你备的沙土。”

……

主营帐内。

等人都走光了,纪砚书便斟了一杯茶给外甥,缓缓说道:“只有我们二人了,有些话不妨直说,你还在怀疑晏先生?”

战洵夜接过茶,轻轻抿了一口,不置可否。

纪砚书便捋了捋胡子,笑道:“晏知倒是实诚,行事也周全,连你在皇上面前的后顾之忧都想到了。”

战洵夜轻嗤一声,随口道:“多管闲事。”

纪砚书一笑:“有此贤良在身边助你,我也能少操点心。”

战洵夜:“不必,只要舅父在我身边就行。”

纪砚书摇摇头,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我年纪大了,老了,以后难以陪伴你的余生。”

战洵夜没看他,不大认同:“舅父何必说这些。”

纪砚书顿了顿,换了种语气,问:“听说你特意叫了军医留意晏先生的身体?”

战洵夜这才看向纪砚书,说:“不过是让军医看看,此人如此玄乎,到底是人是鬼罢了。”

纪砚书愣了愣,笑道:“那看出来了吗?”

战洵夜没回答。

军医说,晏先生现在只是感染了风寒。

但是……

战洵夜嘴唇动了动,最终还是说:“军医说他怀有重疾,沉疴已久,积重难返,内里亏空得厉害,恐怕命不久矣。”

纪砚书神色紧张了几分:“当真?”

战洵夜迟疑片刻,“嗯”了一声。

听到这话,纪砚书便一拍大腿,露出几分懊悔:“他小小年纪,怎会有这种陈年老疾?也是,若不是有此顽疾,身子怎会如女子般娇小?你这个年纪时,早就长得人高马大了。”

战洵夜蹙着眉,有点不自然道:“他的病又不是我造成的。”

“可他有此重病,还想着到山阴关报效祖国,可见其品德高尚。”纪砚书叹息一声,“或许这是他余生最后的念想了吧。”

战洵夜:“……”

这个晏知,有舅父说的这么高尚吗?

……

姜婉宁和青松一同看完沙土后,便找来军营的工匠,让他帮忙先做一个样品出来。

工匠白日时便听说,幕属中有位晏先生改良了一个取暖的炉子,不仅能用于营帐取暖,也能节约用煤,还能用来烧水煮东西!

对此,工匠是嗤之以鼻的。

一群只知道死读书的文人,哪里知道这些!

这些炉子的制造工艺,都是代代相传的。

就算是改良炉子,也只有他们这些做熟了,有经验的工匠师傅才懂得。

这群读书人又来外行人教内行人了。

可当他拿到炉子的图纸时,便立即被上面的巧思惊住了。

“这……这是先生画的?”工匠看得入了迷。

这炉子下方设了落灰层,专门有一个出口,可以不用把火熄灭,就可以把灰给拨出来,还能手动开关。

中间是烧煤或是烧柴的,还有一个专门散烟的口子,口子能接个活动的管子,可以把烟散于屋外。

顶层是一个可以打开或是关闭的开口,若是想要烧水,把口子打开,再把水壶放上去便是,若是纯当取暖用,就把口子关上,能让火烧久一点。

最令人啧啧称奇的是,落灰层和烧火层中间,还有一层用铁皮间隔的隔层。

“这里是何用处?”工匠举着图纸,虚心请教。

姜婉宁一愣,摸了摸鼻子,道:“哦,这是个烤层,平时在烧火取暖的时候,可以把发好的面饼放进去,顺道做个烤饼。”

这种炉子,姜婉宁在外出露营时见过,只不过不是陶制的,中间的烤层也一般是用来烤披萨。

工匠恍然大悟,目光一直盯着图纸,似是怎么也看不够。

姜婉宁便问:“按照图纸做一个出来,需要多久?”

“明日吧。”工匠看着这个图纸,也心痒得很,恨不得立马造一个出来用用看,他笑着说,“今晚我便把炉子做好拿去烤上,等明日晚些时候,晏先生差人来取便是。”

姜婉宁拱手道:“那就多谢师傅了。”

“晏先生客气了。”工匠摆手道,“只是您这边准备的沙土,恐怕不能用于制造这样的炉子,做这种炉子需要绵密些的泥,我这边还有一些。先生准备的那些,怕是用不上了。”

姜婉宁一怔,有些惋惜。

对于制造工艺,她确实没有工匠专业。

不过,既然多了一些沙土出来,便正好能做个战场沙盘。

胡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南下,得预先模拟一下,直观一些,才好应对。

她心里有了打算,准备得空了再去画沙盘的图纸。

因着跟工匠商讨炉子的事情耽搁了些时间,姜婉宁回去营帐时,便见战洵夜已经回来了。

主营主要用于议事。

战洵夜睡觉的营帐是另一个。

姜婉宁以为他还要花些时间,没想到一回去,便与战洵夜撞了个正着。

“去哪了?”战洵夜显然已经洗漱好了,此时正敞开着领口,一只长腿惬意的放在床边,低头看着兵书。

姜婉宁放下帘子,走了进来,才道:“去找营中的工匠师傅商量了下造新炉子的事。”

“哦?”战洵夜似乎来了兴趣,手上放下兵书,便道,“晏先生说的那种‘蜂窝煤’,舅父刚才给我看了。想不到晏先生还有这些奇思妙想,可真是全才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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