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衙役突然惊叫起来,声音里满是惊恐。
陆沉猛地转过头,只见少女垂落的右手紧紧攥着一块素帕,浸透血水的角落里,歪歪扭扭绣着半朵桃花,那针法稚嫩,却让陆沉喉头泛起一阵铁锈味。
记忆如潮水般涌来,他仿佛又看到了小时候,阿姊坐在窗前,那只小手拿着针线,专心致志地绣着桃花,针脚总是往右斜。
那年上元节,阿姊攥着五彩绳结,笑盈盈地说要给他求个平安符,可从那之后,就再没回来。
陆沉攥紧了拳头,手背上青筋暴起,指甲几乎嵌进肉里。
“城南绣娘名册在此。”
赵七小跑着过来,递上卷宗,就在这时,一阵狂风猛地刮来,把他手中的油纸伞吹得翻了个面,“会苏绣的共二十三人,其中七人年过四旬......”话还没说完,“啪”的一声,瓦当突然坠地,摔得粉碎。
陆沉反应极快,瞬间按刀转身,目光如电,瞥见墙头一道黑影一闪而过。
“追!”
他大喊一声,拔腿就追。
陆沉在雨幕里狂奔,雨水打在脸上,几乎让他睁不开眼。
追过三个巷口,那黑影竟在一个岔道凭空消失了。
陆沉气喘吁吁地弯下腰,双手撑着膝盖,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就在这时,他发现墙根青苔上留着半枚足印,只有三寸大小,显然是小脚女人留下的,鞋尖绣着银线莲花,在这湿漉漉的青苔上,显得格外清晰。
子时的梆子声,在浓雾里悠悠传来,透着股说不出的阴森。
停尸房里,烛火忽明忽暗,摇曳不定,新送来的女尸盖着草席,静静地躺在那里。
陆沉深吸一口气,伸手掀开席角。
这一看,他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只见尸体喉间的金莲不翼而飞,断舌的切口平整如新,就好像从来没有受过伤一样。
“鸠毒入肺,金箔封喉。”
一个清冷的女声突然从梁上传来,声音空灵又缥缈,仿佛是从另一个世界传来的。
陆沉猛地抬头,只见一个素衣女子倒悬而下,一头长发如瀑布般垂下,发间的木簪掠过尸身,带起一丝微风。
“但真正死因是颈后风池穴入针,深三寸六分。”
女子声音平静,像是在讲述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
陆沉心中一惊,刀已出鞘半寸,寒芒闪烁。
女子缓缓转过脸来,烛光下,她鼻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