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折了我的脊梁。
喉头腥甜翻涌,呛出带血的咳嗽。
父亲猛地掀帘而入,用帕子拭去我眼角的泪水:
“玥儿可是入梦魇了?爹爹在这儿守着。”
他轻拍我后背的力道,与十岁那年哄我喝药时别无二致。
十多年来,侯府下人都说他待嫡女如珠如宝。
哥哥也在外间急得直跺脚:
“取库房里那株千年雪莲来!我妹妹受不得半分疼!”
这般情真意切的作态。
此刻于我而言却是剜心剔骨。
胸口骤然绞痛,眼前漫开猩红血雾。
大夫提着药箱掀帘进来,银剪划开染血的战袍。
父亲突然按住大夫的手腕:
“玥儿这伤看着凶险,还是等明日御医到了再行接骨?”
他握着我的手轻拍:
“爹爹向你立誓,一定让你重披战甲!”
血泪浸透锦帕,我颤声问:
“爹爹,女儿当真还能上阵杀敌?”
父亲指尖一抖,哑着嗓子道:
“爹爹何曾食言过?”
断肢痛得发麻,我攥紧流苏帐幔:
“女儿听爹爹安排。”
父亲刚要展颜,大夫突然剪开染血的裤管。
“这!”
他踉跄着撞翻药箱。
只见染血的银剪下,皮肉翻卷,白骨森森。
帐外风雪声中,我好像又听见敌军狞笑:
“这女罗刹叫得越惨,老子酒喝得越痛快!”
哥哥背身立在屏风后,将腰间玉佩攥出裂痕。
大夫颤抖着收起染血的纱布:
“这是何等的豺狼!二姑娘且忍忍,这金疮药沾肉有如蚁噬……”
我望着帐顶飘动的经幡:
“无妨……”
比起断腿,我的心早已被挖空掏尽般的生疼。
药杵声中,父兄的低语穿透帐幔。
哥哥的佩剑撞得叮当响:
“小妹都废了,还要让说书人编排她行牵羊礼的话本子?”
父亲摩挲着虎符冷笑道:
“东宫选妃在即,岂能容此等残花败柳入主中宫?”
血泪在枕上晕开。
“可是疼极了?”
大夫慌忙按住我抽搐的小腿。
我咬碎口中血腥,比不过剜心之痛。
至亲骨肉碾碎我七载战功,如今连最后一点清白都要泼上脏水。
帐外飘雪落在灼伤的眼底。
我恍惚看见那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