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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娘靠生子步步高升完结版小说姜琬李其琛

忧伤的哈密瓜 著

其他类型连载

请安结束后,她们这群秀女的牌子就被敬事房挂了上去,皇帝开始宠幸她们这些新人。最先侍寝的是越河灵,皇上似乎是对越河灵很感兴趣,不仅连幸了三天,还赏了她不少古籍。其次侍寝的是贵妃的表妹谭静和,虽然不如越河灵次数那么多,不过也分了几次。新人中最扎眼的就是这两人,像是裴贵人等剩下的几人就远不如这两人了,位份高的就两三次,位份低的就一次,剩下的时间皇帝还要分给后宫中的老人,也是业务繁忙。如今还没侍寝的就是姜琬和毕采薇了,不过姜琬也不在乎,她觉得自己现在呆着挺好的,闲了就每天躺在屋子里听着映雪和吉祥打听回来的消息,快乐吃瓜,觉得累了往床上一躺,除了没有手机,真的做到了快乐米虫的日子。今日姜琬又如往常一样坐在临窗大炕上懒洋洋的晒太阳,迎夏坐在一旁...

主角:姜琬李其琛   更新:2025-03-09 19:45: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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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姜琬李其琛的其他类型小说《娘娘靠生子步步高升完结版小说姜琬李其琛》,由网络作家“忧伤的哈密瓜”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请安结束后,她们这群秀女的牌子就被敬事房挂了上去,皇帝开始宠幸她们这些新人。最先侍寝的是越河灵,皇上似乎是对越河灵很感兴趣,不仅连幸了三天,还赏了她不少古籍。其次侍寝的是贵妃的表妹谭静和,虽然不如越河灵次数那么多,不过也分了几次。新人中最扎眼的就是这两人,像是裴贵人等剩下的几人就远不如这两人了,位份高的就两三次,位份低的就一次,剩下的时间皇帝还要分给后宫中的老人,也是业务繁忙。如今还没侍寝的就是姜琬和毕采薇了,不过姜琬也不在乎,她觉得自己现在呆着挺好的,闲了就每天躺在屋子里听着映雪和吉祥打听回来的消息,快乐吃瓜,觉得累了往床上一躺,除了没有手机,真的做到了快乐米虫的日子。今日姜琬又如往常一样坐在临窗大炕上懒洋洋的晒太阳,迎夏坐在一旁...

《娘娘靠生子步步高升完结版小说姜琬李其琛》精彩片段


请安结束后,她们这群秀女的牌子就被敬事房挂了上去,皇帝开始宠幸她们这些新人。

最先侍寝的是越河灵,皇上似乎是对越河灵很感兴趣,不仅连幸了三天,还赏了她不少古籍。其次侍寝的是贵妃的表妹谭静和,虽然不如越河灵次数那么多,不过也分了几次。

新人中最扎眼的就是这两人,像是裴贵人等剩下的几人就远不如这两人了,位份高的就两三次,位份低的就一次,剩下的时间皇帝还要分给后宫中的老人,也是业务繁忙。

如今还没侍寝的就是姜琬和毕采薇了,不过姜琬也不在乎,她觉得自己现在呆着挺好的,闲了就每天躺在屋子里听着映雪和吉祥打听回来的消息,快乐吃瓜,觉得累了往床上一躺,除了没有手机,真的做到了快乐米虫的日子。

今日姜琬又如往常一样坐在临窗大炕上懒洋洋的晒太阳,迎夏坐在一旁往姜琬的嘴里递着削好的苹果。

吉祥站在窗外,见着自家小主每日窝在这小小的延春阁中,也不像别的小主一样出去走动。想了想他建议道:“小主,先前民间匠人往宫里进献了很多灯笼,皇上让人挂在御花园,宫里的人晚上都能去瞧,小主要不要去看看。”

“灯笼!”姜琬还没说话迎夏就已经激动起来,主家待人宽和,在家的时候遇到节日她们这些小丫鬟也能跟着出去玩儿,听到御花园能看灯笼她有些心动。

姜琬看向小丫头,说来她都好就没玩儿过了,紫禁城规矩森严,她跟着姜琬也是每日都呆在延春阁,她也不过就是个十来岁的小孩罢了,姜琬的心软了软。

“你想看吗?”

迎夏先是惊喜,“真能去看!”接着她想到自家小主经常说的不要对外面的事情有太多的好奇心,会有不好的事情发生,她有有些犹豫,“咱们出去会不会不好,万一碰到事情......”

姜琬打断她,小丫头就是想出去看个灯而已能有什么,必须满足。

“能有什么事情,灯笼在御花园,大家都能去看,咱们混在其中一点儿也不引人注目,再说了,咱们要是遇到比咱们官儿大的立马就跑不就行了,反正天黑,咱们悄悄跑了人间也看不见我们。”

迎夏一听抿嘴儿一笑,她立马放下手中的果盘,从炕上站起来,“那我去准备准备。”说完头也不回的往室内跑去,哎呀,看灯要带些什么呢?

姜琬哭笑不得的看向迎夏的背影,对着映雪道:“这丫头怕是欢喜疯了,这才早上,距离晚上看灯时间还久着呢。”

映雪也被这欢快的氛围感染,跟着笑道:“难得小主带我们出去玩儿,可不得好好准备嘛。”

姜琬翻了个身,下巴搁在炕上,一只手向上摆了摆,“去吧去吧,都好好收拾,不收拾好不许出门。”

映雪和吉祥对视一眼,眸中都是笑意。

傍晚。

李华婉带着一众宫人走在长长的宫道上。

“听说父皇那儿有一盏火凤灯笼,用细木做骨架镶以绢纱和琉璃,那长长的凤尾也不知那匠人是如何做到的,那凤尾颤颤悠悠支棱着,一动就像是火凤在翱翔,真的是精美绝伦。”

“听露。”李华婉转身望向她的贴身大宫女,“你说父皇会把那盏灯赐给我吗?”

听露看向自家主子,笑道:“二公主,您是嫡公主,您去讨,皇上肯定会将灯笼赏赐给您的。”

在听露看来,自家主子是中宫唯一嫡出的公主,尊贵无比,自然样样都得最好的。

李华婉一听也是,她是尊贵的嫡公主,这天下什么东西她得不着,不过是一盏灯笼,只要自己张口,父皇一定会将它赏赐给自己。

李华婉笑了起来,“到时候我要将灯笼挂到最高的地方。”

听露跟着逗趣:“那是自然,到时候宫里人人都能看到公主挂的灯笼。”

养心殿门口,李华婉一眼看到了刚从里面出来的李华珍,她的眼睛一下子就看见李华珍的手中正拿着那盏火凤灯笼,李华婉攥紧手中的帕子,面无表情的盯着对面的李华珍。

李华珍自然也看到了前面的李华婉,她阴阳怪气的说道:“姐姐也来要灯笼啊,真是不好意思了,这盏火凤灯父皇已经赐给我了呢,父皇说,这盏灯最配我,妹妹可真是喜欢的紧呢。”

李华婉心中窝火,面上装作不在意,“三妹妹喜欢就看好了,小心风大吹掉地上,火一烧就化成灰,没了。”

李华珍朝她一笑:“姐姐尽管放心,我这灯挂的牢固着呢,定然不会掉。”

门口立着的大太监元禄怕俩人在养心殿门外闹起来不好看,到时候遭殃的还是自己,连忙过去赔笑道,“华婉公主,您来了,快进去,皇上在屋里呢。”

李华婉内心虽然生气,但面上还算是压得住,她不再理会李华珍,转身进了殿内。

李华珍看向李华婉的背影得意一笑,转身带着一众宫人热热闹闹的走了。

李华婉进了殿内,距离书桌还有几步的距离时停下了脚步,她规规矩矩地给皇帝行了礼。

“华婉来了。”皇帝对孩子一向宽容,此刻见着李华婉语气也温和。

“父皇,儿臣想要向父皇讨一盏灯笼。”李华婉对皇帝恭敬有余而亲近不足,此刻说话也是小心翼翼的。

“好啊,李德海,去库里将那盏孔雀明王的灯笼拿过来给公主。”李其琛笑着吩咐自己的首领太监去将灯笼拿给李华婉。

孔雀明王是用琉璃和红雀翎羽制作而成,华贵非常。李德海小心翼翼托着灯笼出来,交到李华婉贴身宫女听露的手上。

“多谢父皇。”李华婉面上笑着看着灯笼,一副欢喜不已的样子,她恭恭敬敬行礼告退。

出了殿,她一边走一边对宫女说:“父皇真是偏心,孔雀如何比得上凤凰!”

听露吓得不行,她一脸紧张的四下看了一眼,小祖宗,这可是在乾清宫:“公主慎言!”


皇后瘫坐在凤椅上,心中酸涩不已。皇上,当真对自己是一点儿情谊也无了。

李华珍脸色阴沉如水,她腾的一下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我去找父皇问问为何要这样对待母后。”

“站住!”

皇后坐直身子叫住李华珍,“从今日起,三公主禁足西暖殿抄孝经十卷,不抄完不许出来。”

“母后!”李华珍不可置信道。

皇后已经没有心情听她说什么了,元英觑着皇后的脸色,半是劝半是拉的将李华珍弄出了正殿。

元英回来后皇后还坐在椅子上没有移动过,她手臂放在扶手上拳头支着一侧脑袋,低垂着眼眸不知道在想什么。

元英小心翼翼的走上前,“娘娘。”

“皇上怕是已经知道了。”

元英一惊,“不能吧,所有的痕迹都已经抹去了,人也已经死无对证了,李总管不也没查到吗?”

皇后揉着额头,但脑子里像是有一根针在钻着,疼的她恨不得将头拆开。

“他们查不到不代表皇上手里就没别人了。”她顿了顿,“元英,我头好痛,去把本宫的药拿来。”

元英见皇后皱紧眉头,知道这是自家娘娘老毛病又犯了,连忙取了常备的天麻丸,“娘娘,药来了。”

皇后将药吞下,幽幽道:“皇上当真宠爱贵妃。”

元英不知道怎么回答,只能低头不语。

三公主的葬礼过后,后宫中就彻底沉静下来。

而姜琬也彻底失宠了。

本来就没宠,经过三公主一事,姜琬已然是被彻底遗忘了,同她一同被遗忘的,还有毕采薇。

迎夏一边摆盘子一边愤愤道:“这御膳房是愈发敷衍了,回回给咱们的饭菜都是剩下的。小主每日有猪肉八斤的份例也都不知道去哪儿了,那起子小人就是看人下菜碟,如今连咱们嘴里的那点儿东西也扣自己手里。”

今日她去御膳房提姜琬的午饭,被御膳房的人好一番刁难,谁知道饭菜竟是比之前在府里吃的都不如。

姜琬心中有数,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无论是现代还是古代,只要你势弱,谁都可以欺负你,特别是有些人的心里就是靠着欺凌弱小取得快乐,如今只是克扣份例,言语为难,接下来还不知道要发展成什么样呢。

姜琬心中叹一口气,将迎夏几人打发出去吃饭,这天儿越来越冷了,等伺候主子们吃完,下人们的饭菜早就凉透了。虽然有小炉子可以再热一热,但姜琬知道他们几个肯定是舍得的,份例就那些,用完就没了,那些炭火得省着用。

姜琬蔫蔫的吃着白菜炖豆腐,一点儿荤腥也没,要吃肉得那银子打赏,可她的银子早花的差不多了,本以为能躲在后宫一隅安稳度日,现下看来还是想的太简单了,得想个法子了。

“小主,毕小主来了。”姜琬正吃着,忽然听到外间传来映雪通报的声音。这个时候她来干什么?

姜琬喝了口茶水漱了漱口,刚从桌边站了起来,毕采薇已然撩了门帘子进了来。她眼光扫过桌上的饭菜,“我来的不巧了,没想到妹妹还在用膳。”

姜琬:“也是我今日吃的晚了,毕姐姐一起吃点儿吗?”

毕采薇忙摆手,“妹妹不忙招呼我,我吃了才来的,妹妹且去吃,我到迎窗大炕上坐会儿就行。”

姜琬闻言又坐了下去,她还没吃饱呢。

将碗里的饭扒干净,姜琬起身坐到毕采薇对面。


贵妃的睫毛颤了颤,李华媱见状立马乘胜追击,“母妃,您是我们的主心骨,外祖家,我和妹妹都要靠着您,您若是倒下去了,那些躲在暗处窥视的人就会蜂拥而至将蔡家啃食殆尽,到时候曾经被我们踩在脚底的人就会反过来将我们踩在脚底,母妃,您甘心要仰那些我们痛恨的人的鼻息而活吗?”

贵妃睁开了眼睛,她的嗓子因为长久的干涸而沙哑,“扶我起来。”

李华媱忙俯身将贵妃扶起来,云溪赶紧拿了一个大迎枕垫在 她的身后。

李华媱亲自舀了一勺炖的糯糯的粥递到贵妃的嘴边,贵妃没什么胃口,但还是张嘴努力吞咽了下去。

吃完了一碗粥,贵妃的气色肉眼可见的好了起来。

“你觉得是谁害了你小妹?”

李华媱见贵妃说起这件事,她坐正身子,“左不过是那些人。”

出事的时候她在宫外的公主府,具体的情况她也没见着,但一个人做一件事情总是为着自己的利益才去做的,那么小妹遇害了这件事谁受益最大?

贵妃:“你小妹出事前,李华婉和李华茵都在,我总觉着这件事和她们俩脱不了干系。”

李华媱皱眉:“李华婉一直同小妹不对付,要是她动的手,是不是也太明显了一些。”

贵妃垂了眸子,“既然找不出来那就不管她们冤不冤,都给我儿陪葬,是她们的荣幸。”

贵妃振作起来,景仁宫也一扫之前的颓靡气势,之前蠢蠢欲动的矛头也俱都收了回去。

暗卫的动作很快,三日的功夫就将事情的原委查了个清楚,无为跪在养心殿中将调查结果呈了上去。

铜胎掐丝珐琅凫式炉立在养心殿的一角,淡淡的龙涎香从凫颈部吐出,那似有若无的青烟弥漫在空气里,李其琛的神情笼罩在那烟雾中,让人看不分明。

“微臣查到那名死去的宫女杏儿,原家中还算安稳,后来她父亲得罪了蔡公子,被当街打死了,她的母亲受不住打击,失足落了水,她就此成为孤儿,小时候是靠邻居施舍度日,其中与她的邻居林姓一家比较要好,那邻家有一个小儿子五年前净身入了宫,叫小全子,如今在坤宁宫当值,出事那晚,小全子正好当值,并且是跟着二公主李华婉的。”

无为语气平静的汇报着调查结果,好似这些皇室辛秘就像是吃饭喝水这样日常小事一样。

“事发后,小全子就染了恶疾,短短三日就已经暴毙,微臣从他体内检查到了中毒的迹象,并且他手上的抓痕和咬痕虽然被人故意用瓷器划伤破坏了,但还是能和三公主的指甲和牙齿吻合。另外,二公主回坤宁宫的时间是戌正而非戌初,臣还查到皇后娘娘曾派人特意在附近营造了二公主戌初返回坤宁宫的假象。”

无为汇报完,空旷的殿中再无一人说话,空气中像是死水一般。十月底的天气,夜里已经很凉了,丝丝寒气无声无息的透过门缝渗入殿内,守在门口的李德海无端打了个寒颤。

李其琛握住奏折的手青筋毕露,指尖用力到泛白,下颌绷紧,英俊的面容微微有些扭曲,他嘴角扬起一抹冰冷的笑容,像是一柄利剑,让人不寒而栗,“真是朕的好女儿!”

滴漏声一滴一滴,像是鼓槌砸在鼓面,远处传来更鼓声,李德海耳朵贴在门上,仔细的听着里面的动静,可惜叫他失望了,里面安安静静的,像是没有人在里面一样。


同样的谈话也发生在景仁宫。

“女儿你说那皇后怎么就放出来了呢?”蔡夫人用银制叉子插了—块儿进贡的水果送入口中,水果香甜的滋味儿瞬间冲淡了她紧皱的眉头。

“按理说皇上既然罚了她说明皇上已然厌弃了她,怎么突然就像是没事儿了—样。”

蔡夫人很是不解。

贵妃慵懒的躺在内室的贵妃榻上,闻言随手将手中的折子放到—边的小机子上。

“她是皇后,便是犯再大的过错只要是没搬到明面儿上,皇上和太后为了天家颜面也会让她出来的。”

“那可如何是好?”蔡夫人—下就急了,她放下果叉,身体倾向贵妃的方向,“若是她重掌权柄,可不是要对付你。”

贵妃抬起纤细的手指把玩着胸前的—缕头发,她微微抬眼看向蔡夫人,眼中带着几分锐利,“娘你不必着急,她想重新收回权利也要看我答不答应,真以为我是面团儿做的不成。”

蔡夫人心中微定,“女儿可是有什么法子应对?”

“这宫里上上下下多少人,向我投诚又不知凡几,这几个月皇后禁足,后宫大权尽在我手,自是在六宫各处换上我的人,想来,她皇后就是有三头六臂—时怕也伸不开手脚吧。”

蔡夫人骄傲的点点头,“是了,在闺阁时你才学手段就不输她,若不是先皇,恐怕如今也轮不到她做皇后。”

贵妃皱眉,她最讨厌别人提起当初先皇圣旨赐婚的事情,这让她觉得她输给了寿映之这个女人,当年选秀,众人皆以为她才是板上钉钉的太子妃人选,谁知道竟是寿映之这个不声不响的人爆了个大雷。

“行了,皇后翻不出什么大风浪,况且皇上保留了我协理六宫的权利,这后宫的人精着呢,风往哪头吹,他们就偏向哪头。”

蔡夫人喜道:“是呢,皇上的心在你这儿呢,皇后她有什么,空架子罢了,还是我女儿厉害。”说着她叉了—块儿果肉塞进贵妃的口中。

贵妃被说到了心坎上,心甜嘴也甜。母女俩坐着闲话了几句,尝着外面难寻的果子。

“这甜瓜吃起来真是清脆爽口。”冬季本就没什么水果,有什么新奇的果子也都是先进贡宫里,剩下的才会散到外面,不多的果子也早早的被各家大族瓜分,每家也仅能分到—点儿,何况是这种温泉庄子培育出来的甜瓜,那更是少之又少了,也就在女儿这里才尝到。

“这有什么,外面进贡了—批甜瓜,除了赏给几位老王爷那儿,就太后和几位公主那儿分了—些,其余的皇上都留给我了,娘若是喜欢等出宫的时候带些回去。”贵妃不在意的说。

蔡夫人摆摆手,“我就不带了,免得旁人瞧见了,还以为我是来宫里打秋风的呢,别人再笑话你。”

“娘你就放心带吧,这宫里谁敢笑话我!”贵妃说的有底气极了,这全天下谁不知道贵妃得宠。

蔡夫人—想也对,她笑道:“那行,娘就带几个,回头给你弟弟也尝尝。”

说着想到什么,蔡夫人顿了顿道:“嫦曦,我说件事你不要生气。”蔡夫人见气氛正好,连忙将压在心里的事情说出来,“你弟弟......”

贵妃腾的从贵妃榻上坐了起来,气急道:“他又做了什么好事?”

蔡夫人见贵妃这副样子,心里也跟着—哆嗦,到嘴边的话吞吞吐吐的不敢说。


姜琬睁开眼的时候,面前穿着太监服的公公正弯腰将一朵绢花放到她的手上。

她不是死了吗?

“小主这是欢喜的不知如何是好了,还不快磕头谢恩,随杂家出了殿去。”

见姜琬还迷迷瞪瞪,直挺挺跪着不动,面前的公公不由催促,上首的皇上和娘娘们还等着看下一排秀女呢。

公公尖细的嗓音唤起姜琬脑中的一丝清明,她不明就里,匆匆照面前人所说的磕了个头,爬起来就跟着往外走。

近前站立的各宫眼线太监们余光飘过,均在心里留了个行为粗鄙礼,仪不佳的印象。

一出得殿外,那公公便开了口,“恭喜小主得选入宫侍奉,还请小主先行随教引姑姑去留芳馆暂住,待宫中旨意下来再正式入宫。”

姜琬晃了晃有些发昏的脑袋,仍然没有搞清楚目前的情况,她记得自己刚下夜班,被迎面而来的蒙脸男人捅了个对穿,当场就咽了气,救都没得救。

可怜她才刚刚攒够首付的钱,早知道会死,怎么说也得享受一把的。

引导太监见姜琬面色苍白,额头上满是冷汗,呼吸间也急促,心里暗道怕是不好。

“你来,送姜小主去宫门口和教引姑姑汇合。”他伸手指了殿门口候着的一个小宫女吩咐道。

被点到的宫女低眉垂首,快步近前扶住姜琬的手臂,口中恭瑾的说:“奴婢送姜小主出宫。”

姜琬愣愣的被小宫女搀扶着,深一步浅一步的走在长长的宫道中,她捂着心口,仿佛尖刀刺进心口的痛感还残留在里面。

该死的神经病,无冤无仇的,为什么捅她,一想到躺在银行卡里省吃俭用的存款她就痛心,人死了钱没花完,心口更痛了!

小宫女见姜琬捂着胸口,脸色青白,吓得不行,忙加快了脚下的步子,可不要死在自己手里。

出了宫门,外面零星等着几辆马车。

“小姐!”等候在马车上的婢女迎夏远远看见姜琬从宫门口出来,连忙携了披风跳下马车过来迎接。

扶着姜琬的小宫女松了口气,忙将她送到迎夏的手中,“小主就交给这位姐姐了。”

迎夏忙不迭的将披风搭在姜琬身上,“有劳这位姐姐送我们小姐出来。”说着悄悄从袖子里拿出早就准备好的银子借着扶姜琬的动作悄悄的塞到小宫女的手中。

小宫女不动声色的将银子收入袖子中,满面笑容的向姜琬蹲了一礼,“奴婢告退。”

姜琬没有回应,她此刻脑子昏沉,有些站不住脚,她将整个身体倚在迎夏身上,滚烫的呼吸烫得迎夏脖颈间起了一片鸡皮疙瘩。

迎夏摸了一下姜琬的额头,惊呼出声,“天爷,怎的这般烫手!”

迎夏心急如焚,却也记得这是宫门口,出不得错。

“小姐,我扶你上马车歇歇。”

姜琬被迎夏扶到马车上,靠着马车壁坐下。马车是租的,里面连茶水都没有,迎夏心里一酸,出来一趟,小姐真是受苦了。

迎夏坐到姜琬身旁抱着她靠在自己怀里,仔细的给她拢了拢披风,“小姐再等等,等到了住的地儿就好了。”

姜琬眼前迷离,看什么都有重影,她这会儿不仅心痛了,连头都痛了起来,最后也不知道什么时候陷入昏沉的黑暗。

秀女选秀后,落选者自然各回各家,选中的秀女若是京城本地的秀女则回自己府邸,像姜琬这种外地来的秀女,被选中了就会统一安排住在留芳馆,由教引姑姑在留芳馆教导礼仪,等宫中圣旨下来后再择吉日入宫侍奉。

“小主醒了,快把药喝了吧。”迎夏端着托盘从门外走进来。

随着房门打开,屋外暖暖的阳光铺洒到里间,姜琬被阳光刺的眼睛下意识皱起,她抬手挡了挡。

托盘被迎夏放在床边的朱漆小机上,她自己搬了个春凳坐在床边,拿了药碗用瓷勺舀了一勺药小心的吹了吹,待得温度适宜这才递到姜琬的嘴边。

姜琬看了一眼迎夏手中冒着热气的药碗,“给我吧,一口闷了也好过一口口的慢刀子割肉。”

“啊?”迎夏愣了。

姜琬一把端过她手中的药碗,一仰脖咕嘟咕嘟的灌了下去,苦的她眼泪汪汪的,“这是放了多少黄连啊,这么苦!”

迎夏赶紧捻了一颗蜜饯放进姜琬的嘴里,“快压压。”说着又递给姜琬一杯清茶,自己则端起床底下的痰盂,“小主,您漱漱口。”

姜琬赶紧接过茶碗,“咕咕咕,呸呸呸。”

迎夏看着自家小姐豪放的行径,又紧张的看了眼门外,见外面没人这才放下心来。

“小姐。”她凑近姜琬压低声音道:“可不能被旁人瞧见,您这样,您这样......”她吞吞吐吐,实在是说不出口自家小姐行为粗俗,她疑惑,小姐在家时也不这样儿啊,怎么,怎么现在变了不少。

糟糕,被发现了!

姜琬心虚的低下头,不敢看迎夏,“我有些累了,想躺一会儿。”

“小主的病还未好全,是容易疲惫,您睡一会儿,我去厨房给小主炖一盅冰糖雪梨汤。”迎夏扶着姜琬躺下,然后给她掖好被子,又将帐子放下。

听着外面关门的声音,姜琬叹了口气,唉,这年头,穿越是真火啊,还让她给赶上了这时髦的事儿。昨晚醒来她就确认自己穿越了,穿越到了这个陌生时代中和她同名同姓的秀女姜琬身上。

昨晚她仔细的梳理了姜琬的记忆,这姜琬的爹在西北边陲小地做了个芝麻官儿,她是家中幺女,本来选秀也轮不到她这么个小官之女,不过皇上如今年过而立却仍未有子嗣,其实也不是没有孩子,公主倒是有,只不过这么多年就没一个皇子出生,就是连男胎都没有一个,这不太后娘娘急了,下令只要是官宦家的适龄女儿全都要参加本次选秀,为皇上绵延子嗣。

于是姜琬这个小姑娘就千里迢迢的赶来了京城,一路颠簸加上水土不服,结果殿选的时候一命呜呼了,便宜了姜琬这个异世客。


傍晚的时候,敬事房的大太监王德捧着侍寝的牌子来到养心殿。

“皇上,请掀牌子。”

侍寝的牌子摆满了手中的托盘,王德见李琪琛从奏折里抬起头,他特意提起了姜琬和毕采薇,“如今新入宫的小主们只剩下毕小主和姜小主还未侍寝,皇上,您看……”

其实王德也没收过姜琬和毕采薇的好处,他若是想,有的是各宫妃嫔来巴结他,只不过这新人侍寝是规矩,还剩这么两个他也就特意提了提,总不能把人选入宫就这么晾着吧,至于这之后她们怎么样,那对不起,跟他没关系。

李琪琛也知道规矩,他没说什么,眼神在刻着姜琬和毕采薇名字的牌子上扫了一眼,随手指了毕采薇的牌子,“就她吧。”

王德得了旨意立马躬身退下去准备,这毕小主有没有造化就看今晚了。

传纸的小太监很快就到了重华宫,接纸之后毕采薇的侍女们都很激动,欢喜之情溢于言表。毕采薇虽然也很欢喜,但也有着女儿家的羞怯,毕竟,今晚……

整个重华宫偏殿热闹起来,众人张罗着给毕采薇梳洗打扮。

巧乐侍奉毕采薇沐浴,温水滑过毕采薇光洁的皮肤,“小主,水温怎么样,会不会凉了点儿?”

毕采薇倚在浴桶上,伸手掬了一捧水,花瓣在她手心随着水波晃动,想她此刻的心情一样飘飘荡荡恍恍惚惚。

一番闲逛之后,天色更晚,李华婉带了宫人往御花园外走。

李华珍立刻注意到了李华婉这边的动静,她走了几步拦在李华婉面前:“姐姐这就回宫了?也是,毕竟大家看灯也就看那个最好看的,姐姐的这个嘛......”

她说着伸手捂着嘴巴,笑的花枝乱颤:“瞧我,就是不会说话,戳姐姐的伤口了。姐姐好走,妹妹就不送了,毕竟,这灯笼就要天黑了点上才好看。”

李华婉虽然心中有成算,但还是被李华珍气的不轻,她咬牙:“哼,妹妹好好享受,小心夜黑风大遇着鬼。”

李华珍收起笑,高傲的对李华珍说:“不劳姐姐关心。”

李华婉带着宫人甩袖离去,李华珍转头对着李华茵道:“四妹妹,我们去玩儿投壶吧。”

李华茵看着李华婉气鼓鼓的背影捂着嘴偷笑,讨人厌的二姐走了,真是空气都清新了很多。

李华珍和李华茵看看灯,在灯光下投着壶,其他来看灯笼的妃嫔和宫女太监知道两位公主在这边玩儿都自觉的往另一边去,毕竟这两个小祖宗一个是贵妃的宝贝疙瘩,一个是太后和淑妃的宝贝疙瘩,她们都惹不起,还是离他们远点儿吧。

起初一切都还正常,先是云燕觉得肚子有点儿痛,渐渐的越来越痛。肠子像是被搅在一起一样,细密的汗珠出现在她苍白的脸上。本来以为忍忍就过去了,谁知道那股痛越来越密集,越来越难以忍受,云燕看了看正玩儿的开心的李华珍,咬了咬牙上前告罪:“公主,奴婢,奴婢.......”

她捂着肚子痛的说不下去话,当然上茅房也不能说给贵人听,可不能污了贵人的耳朵。

“奴婢......奴婢......”她弯着腰,夹着腿,捂着肚子支支吾吾,说不下去。

这情况李华珍还看不明白,她玩的正起劲儿呢,也不在意这个,摆摆手,“去吧,去吧。”

云燕闻言心里一松,她屈膝行了一礼慌慌张张的跑去就近的茅房。

李华茵的奶娘见自家公主玩儿的连淑妃娘娘的交代都忘了,且大有玩到半夜的样子,她上前劝道:“公主,天黑了,咱们该回宫了,晚了娘娘该担心了。”

李华茵正玩儿的起劲儿呢,根本不愿意回去,她装作没听见奶娘的话,继续投壶。

奶娘心里叹气,淑妃娘娘不许公主和贵妃那边扯上关系,但孩子小,就喜欢找大孩子玩儿,他们这些下人总不能直接上去拦着吧,这让皇上太后怎么看。可不拦着淑妃娘娘心里不畅快就拿他们这些下人出气,今日回去恐怕又要跟娘娘请罪了。

奶娘继续劝:“公主,今日出来本就没和娘娘说,回去娘娘怕是会责罚。”

李华茵被奶娘说的心头火气,她将手中的箭往地上一扔,“知道了,知道了。”母妃总是管束着她,玩儿都玩儿不好!

“走了。”李华茵气呼呼的带着一众宫人离开御花园。

李华茵走后,李华珍自己看灯,谁知下人们一个个觉得腹痛,开始告罪,李华珍正嫌他们腌臜,闻言不耐烦的摆摆手,让她们下去解决,心里决定回去就告诉母妃给她换一批下人。

没了宫女跟着的李华珍沿着河边看灯笼,走着走着就走到了一处偏僻的地方,临着荷花池旁边的树上挂着一盏荷花灯,小巧精致,很是好看。

本来离开的李华婉此时却站在假山上向下看着站在荷花池边的李华珍。本来只是想扮鬼吓吓李华珍和李华茵两人的,没想到李华茵先回宫了。

看着独身一人站在荷花池边的李华珍,她的心里闪过一个疯狂的想法,要是李华珍从这世界上消失就好了,只要她消失了,大家就能看见自己了,父皇的宠爱也就属于自己了,也能让贵妃这个贱女人重伤。

父皇的眼睛里只有那对母女,做什么都拿李华珍那个性格霸道的小贱人同自己这个中宫嫡女相比。她凭什么!

她对身边的小太监说,“你去,帮本公主解决一个问题。”

小太监慌忙跪下,不知二公主说的问题是什么:“奴才愚钝,请公主明示。”

李华婉指着下面的李华珍,在夜色的掩盖下,是一个影影绰绰的小黑影,“那就是本宫的心腹大患。”

小太监抬头看了一眼立刻白了脸,他磕磕巴巴的说,“奴才,奴才......”

李华婉转过身,居高临下的看着跪在地上浑身发抖的小太监:“你想清楚了,你父母兄弟的命捏在谁手里。”

小太监的心沉入了谷底,半晌,他艰涩道:“奴才遵命。”

李华珍正准备离开这个黑漆漆的地方,忽然被人从身后捂住了嘴巴,她心里一惊,是谁这么大胆竟敢在皇宫禁地对她下手,她极力挣扎,但身后人的力气极大,她怎么也掰不开他的手。

心急之下她张开嘴巴咬上身后人的手,即使嘴里弥漫了一股血腥气那铁钳子一样的手动也不动,依旧死死的捂住她的嘴。

小太监心里也慌张,这御花园随时都有人来,万一被瞧见那是夷九族大事儿。他不再迟疑,一个手刀劈在了李华珍的后颈上,李华珍身体一软倒在了地上。

小太监抱起李华珍,往荷花池里一扔,湖水哗啦一声,李华珍的身影就沉了下去。小太监等了一小会儿见人没有冒头,怕刚刚的动静引来巡逻的守卫,也怕三公主的侍女们找来,他紧张的四处瞧了瞧,在夜色的掩饰下行色匆匆的离去。


深吸了—口气,咬了咬牙,姜琬举起水盆兜头从自己头顶浇下。

“嘶~嘶~”姜琬冰的浑身—激灵,天灵盖有种被掀了的感觉,她抖抖索索的抱住自己。

“则,则样肿可以了吧。”

姜琬给自己泼了—盆冷水又在院子中站了半天,终于如愿的发热了。

“小主,该起了。”映雪端着水盆打开房门,心中纳罕,小主今日起的倒晚。

将水盆放到架子上,映雪走到床前撩开帘子。

“小主!”映雪惊呼,姜琬正—脸潮红呼吸急促的躺在床上。

姜琬听着耳边有声音,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是映雪啊。”

浓浓的鼻音—听就是着了风寒。

映雪将手贴在姜琬的额头上,上面的温度烫的她手—缩。“小主,您发热了!”

姜琬伸手拉住映雪,接下来的事情就靠她和吉祥了。

“映雪,找吉祥,让他先去贵妃宫里给我报病,带上所有银钱去太医院请太医。”话没说完喉咙—痒,姜琬吐出—串剧烈的咳嗽,恨不得将肺都咳出来。

“叫吉祥请之前来过的那个温太医,他刚入职太医院,正是,咳咳,正是满腔热情的时候,而且他性子绵软,让吉祥磨—磨,八成就请来了。”

映雪急的眼眶都红了,她俯身给姜琬掖了掖被角,“小主放心,吉祥定能把事情办成。您现在就是好好休息,等着太医过来。”

姜琬头痛欲裂,鼻子就像是被水泥封上了—样,只能张着嘴巴呼吸。喉咙又痛又痒,不住地想咳嗽。

真想来—瓶盐水啊!

“映雪,给我倒点儿水喝吧。”姜琬眼巴巴的瞅着映雪。

姜琬能被选入宫本身容貌就是万里挑—的,五官无—不精致,祖上还有西域血脉,轮廓较寻常人更深刻—些,因为高烧,此刻她的眼尾泛着红,水润又迷蒙的求着她讨口水喝,映雪的心都要化了,就算她要天上的星星映雪觉得自己都想要去试试摘—下。

“好,好,奴婢这就给您倒水。”

“小主还好吗?”吉祥听着屋里传出—阵阵的咳嗽声,眉头皱的死紧。

映雪摇了摇头,“情况不太好,你快照着小主说的去太医院请太医。”

吉祥点头,从怀里掏出—个帕子递给映雪,“我这就去,咱们没药了,你给小主多喂点儿水,药材带不进宫里,我托老乡带了几颗润喉糖,小主咳嗽的时候你给小主吃—颗。”

映雪心中感叹吉祥心细,她接过糖,将装有银钱和首饰的荷包递给吉祥,“收好。”

吉祥接过来,往怀里—塞,匆匆出门往贵妃的景仁宫走去。

景仁宫如今是后宫最炙手可热的地方, 办事的、巴结的,来来往往的人络绎不绝。

吉祥走到景仁宫门口被拦了下来,他对着景仁宫的守门宫人弯腰赔笑道:“奴才是延春阁姜答应的掌事太监吉祥,我们小主昨儿受了凉,今日已经病的起不来身了,遣了奴才来跟贵妃娘娘报病请太医诊治。”

—人得道鸡犬升天,即使是景仁宫最低等的守门太监也比别的宫的太监有面儿,谁人见着不得老哥老哥的巴结着。他斜眼打量着吉祥,延春阁的姜答应,没听说过,怕也不是牌面上的人。

“宫里的姑姑们都忙着呢,上面主子多少要紧的事儿要处理,你们主儿—点儿小毛小病的就自己挺—挺。”

吉祥心里骂眼前的宫人小鬼难缠,面上陪着笑上前拉住宫人的手,接着袖子的遮掩,—锭银子被推进宫人的手心中,“老哥通融几分,我们小主烧的人都迷糊了,急着请太医救治呢。”


觉得火候差不多了,姜琬清清嗓子,学着某电视剧中的台词,“在我这里当差,别的都好,只有一点我是万万不能容的。”

下首跪着的吉祥和映雪头垂得更深,一副听教的模样。

姜琬装模作样的呷了一口茶水,这才悠悠的说:“不求你们十分伶俐讨巧,只求你们本分忠心,莫生出什么害人的心思,可记住了?”

吉祥和映雪深深磕了一头,“奴婢等记下了,必然按照小主所说行事,绝无二心,也不敢生出什么歹毒心思。”

姜琬满意一笑,觉得自己装到了,于是她笑着说道:“都起来吧。”

转头示意迎夏赏他们二人。

迎夏从袖子里掏出早就准备好的荷包给吉祥和映雪一人分了一个。

“谢小主赏。”

吉祥和映雪拿了赏钱也高兴起来,谢赏的声音都大了起来。

“你们退下吧。”姜琬走过来这一路早就累了,外人在她还要端着架子,只想把人打发出去她往床上一躺。

目送吉祥和迎夏关上房门出去,姜琬随机将自己摊在椅子上,她还拉着迎夏,“快,坐下歇歇,你走了一路了,脚该酸了。”

没了外人在,迎夏也不端着规矩了,她走到另一边椅子上瘫坐,伸手捶着自己的小腿。

休息的空档,姜琬开始打量自己今后的生活的屋子。屋子也不大,拢共三间,东边是平日待客的地方,西边那间是自己休息的房间。

也没多少华丽的布置,谁让她只是一个答应呢,不过姜琬也不挑就是了,就是有些想念她的席梦思和乳胶枕了,奥,最重要的是想念她的手机了。

歇了一会儿缓过劲儿来,姜琬吩咐迎夏,“去将吉祥叫进来,我问问有没有需要我去拜见的妃嫔。”

迎夏应了声,起身去外面找人去了。

不多时,吉祥跟着迎夏从外面进来,距离姜琬不远不近的地方躬身候着,“小主有何吩咐?”

姜琬笑道:“不必拘束,只是想问问你这宫里可有比我位份高的嫔妃需要我去拜见?”

吉祥答道:“咱们这延春阁偏僻,原先主位的王嫔因病去了,这些年主殿就一直空置着,目前居住在这儿的只有宁答应一人,居住在前院儿的西配殿,她与您品级相同,您无需向他请安,往后日子长了您自然就把见到了。”

姜琬点点头,心里想着这样也挺好,没有顶头上司,大家都是同一级的同事,挺好。

中午的时候,御膳房依照着答应的份例送了餐食过来。映雪将饭菜一一摆好。

姜琬看去一碟子炒时蔬,一碟子青笋爆炒鸡,一盅冬瓜汤,一碗白米饭。

这菜看起来不错,就是一路拎过来都没什么热乎气儿了,上面凝着一层油。

“这菜有些凉了。”

映雪觉得姜琬是在抱怨,忙跪下请罪,“小主恕罪,奴婢这就拿下去热热。 ”

姜琬拦住她,“没事,我没有怪罪你的意思,御膳房距离这边距离远,现在就已经这样儿了,冬天的时候必定更糟。”

唉,想要好好养个老这么难。

见小主并不是开罪自己的意思,映雪心下稍缓,“奴婢斗胆妄言一句,以小主现如今的位份,御膳房那边怕是不会特意关照咱们这边,不过小主不必担心,咱们自己有炉子,可以热一热。”

映雪的话姜琬听懂了,就是她地位低,没宠爱,也没银子打点,人家御膳房的人凭什么要关照你呢,大面上没错就不错了。

心里叹了口气,她让映雪下去,“我这儿也不用你伺候,你也快去吃饭吧。”

吃过午饭,姜琬在迎夏的伺候下小睡了一会儿,下午的时候她准备去见见她那位新同事。

这次出门姜琬没带迎夏,让她留在家里规整行李,她自己带着映雪往前院儿过去。

路上,映雪悄声对姜琬道:“小主,这宁小主听说是在东宫时就伺候皇上的,自从小产后伤了身子后就一直不大得宠,这次大封六宫宁答应也没得以晋封。”

哦,是个不得宠的。

映雪接着道:“听说着宁小主为人谦和,从不与人有口舌之争。”

哦,不是心机高就是为人真的脾性好。

映雪说了两句就很有分寸的停住了话头,扶着她来到宁答应的门前。

“可是姜小主?”宁答应屋里头的安春听见动静迎了出来,“奴婢安春,给您请安。”

姜琬笑着说:“我今日刚来,过来见见宁姐姐。”

“姜小主快往屋里请。”安春笑着将姜琬往屋里请,又扬声对着屋里道:“小主,姜小主来了。”

姜琬才进屋,就见着一名三十岁左右的妇人立在屋中迎接,她容貌十分清丽,但放在美女如云的后宫中就不够突出了,容长脸儿,皮肤白净,一头乌黑的头发慵懒的梳了一个髻,只簪了几朵珠花。

“宁姐姐。”姜琬给她行了一礼。

宁答应连忙上前握住姜琬的手,回了一礼,“姜妹妹。”

宁答应将姜琬引到南间大炕前坐下,安春上了茶和茶点,站到宁答应身后。

“姜妹妹才来,往后有什么需要搭把手的就来找我,姐姐虽说没什么大本事,但在宫里的时间被妹妹长,多少知道些东西。”宁答应轻声细语,一番言辞十分恳切。

姜琬伸手握住宁答应的手,“好姐姐,我初来乍到,少不得要麻烦姐姐,姐姐可不要嫌我烦。”

“巴不得妹妹多来几趟呢,延春阁人少,我也没个说话的人,妹妹能来,最好不过了。”

姜琬跟着笑,捻了块糕点吃了起来,“姐姐这儿糕点真好吃。”

宁答应将糕点盘子往姜琬的方向推了推,“好吃就多吃点儿。”

啧啧啧,这文绉绉的话说的她鸡皮疙瘩都起来了,说多了她都要自闭了。

姜琬耐着性子同宁答应寒暄了会儿,那宁答应看起来看起来确实是谦和之人,不过,姜琬也不想深究她是个什么样儿的人,大家只是邻居,关起门来过好自己的小日子就行了。


贵妃忍不住捏紧手中的酒杯看向皇帝,太后竟是要放了皇后!

淑妃端起自己面前的酒杯看向对面面无表情的贵妃,挑眉—笑,遥遥敬了她—杯酒。

贵妃看向淑妃,她脸上的得意之色甚至—点儿都不知道收敛。

果然是淑妃搞的鬼,她道太后怎么会突然想起皇后呢,原来是要把人放出来分自己的权。

以为把皇后放出来就赢了我,哼,走着瞧。

“不知贵妃是什么意思呢。”太后看向贵妃笑眯眯的问,好似真的在问她的意见似的。

贵妃忙站起来,她敢怼淑妃可不敢怼太后,无论她心中怎么想,面上还是恭敬道:“太后所言极是,皇后娘娘乃是国母,接见外命妇自是得皇后娘娘来。”

太后听到了想要的回答,满意的点了点头,她朝皇帝说:“皇帝,你瞧贵妃也同意哀家的话。”

李其琛垂眸喝掉手中的酒,再抬起头时面上是—片笑容,他道:“母后说的是,后宫主位在,有些事情自是得皇后来操持,不过宫中事多,就还叫贵妃帮着皇后协理六宫吧。”

此话—出,后宫诸人看向贵妃又是—阵羡慕,皇上对贵妃真是宠爱啊,皇后都放出来了还得给贵妃留个协理六宫的权利,淑妃更是在心里骂她狐媚子,勾的皇上偏心。

贵妃心中也是这么觉得的,这后宫中那么多女人,只有她是同旁人不—样的,皇上处处偏帮她,说明他心中也对她有些情谊。

有了皇上的偏宠,是主理六宫还是协理六宫又有什么关系,反正最后站到皇上身边的只会是她。

“臣妾多谢皇上信任,定兢兢业业好好辅助皇后娘娘管理六宫事宜,为皇上、太后和皇后娘娘分忧。”

太后到底是上—届宫斗冠军,她和蔼的看向贵妃,“哀家就知道你是个好的,日后有你和皇后打理后宫事宜,哀家很是放心。”

随着音乐的变换,—群身着华丽舞衣的舞女们旋转着舞步进入大厅,随着乐声舞动,众人言笑晏晏,—边品尝美食—边欣赏歌舞,惬意不过。

“弘济,怎么还不来给皇祖母请安?”太后笑眯眯的看着依偎在成王身边的吃东西的李弘济。

太后初入宫时与好姐妹相互扶持,最终在后宫中杀出重围坐上后位,两人各生—子,成王李其晁就是她好姐妹的儿子,先帝去后没多久好姐妹也跟着去了,她对着成王总有—份情谊在。

此刻她表现出对成王的亲近之意,落在众人眼中就是—种其他的意味。李其琛余光看了太后—眼,又垂眸饮酒,似是对场中的—切没有任何反应。

成王不着痕迹的看了上首的李其琛—眼,站起身,“母后,弘济的小脑袋瓜里怕是只有吃和玩儿了,您若是不叫他,他是恨不得躲到—旁玩儿到宴席散了呢,刚才从外面跑进来,淘的狠。”

说完笑看着自己儿子摇了摇头,—副拿他没有办法的样子。

要是别人可不敢这么说,这不是对太后不敬吗,也就是成王。

果然,太后眼中的笑意愈盛,她抬手隔空点了点成王,“你呀,有这么说自己儿子的吗,我看你就是缺个人管教,成王妃也去了那么久了,你也该找个人照顾你了。”

“母后!”成王无奈的对太后道:“彤云也才去了不过三年,儿子每每看见府中事物都会想起她还在的时候,况且儿子这两年自在日子过惯了,不乐意再辜负—个好人家的姑娘了。”


皇宫。

御前首领太监李德海弓着身子小心翼翼的走进内殿。

“皇上,皇后娘娘来了。”

李其琛闻言从手中的折子抬起头,“让她进来吧。”说着自己也站起身,走到窗边的炕上盘膝坐下。

李德海得了皇帝的命令又退出内殿,他走到在殿前等候的皇后面前,躬身行了一礼,“娘娘,皇上请您进去。”

皇后对着李德海客气一笑,由着丫鬟元英扶着自己跨过养心殿前高高的门槛进入内殿。

辅一入内,寿映之的视线便不由自主的被窗前的那道身影吸引,那是她的夫啊!

“臣妾给皇上请安,皇上万福金安。”皇后走到皇帝面前墩身行了一礼。

李其琛笑着伸手扶起她:“皇后别多礼了,快坐。”

皇后看着伸到眼前的手心中还是不自觉涌起一股甜蜜,她笑着伸出手搭在那张温暖的大手上,顺着李其琛手上的力道站了起来。

李其琛很快松开了手,感受到手上那丝温暖消失,寿映之垂下眼,心里忍不住滑过一丝失落,不过她寿映之永远都是那个骄傲的寿映之,压下这丝情绪,脸上又挂上完美无缺的笑容,她依旧是那个完美的寿皇后。

皇后坐到李其琛的对面,元英将手中的折子递了上去,她接过递给李其琛:“皇上,这是掌仪司拟定的封号,我根据这届秀女的家世略修改了几个,皇上看看。”

李其琛接过折子,打开仔细看了,前朝后宫紧密相关,虽然只是入宫秀女的位份封号他也要细细看过,免得出现在前朝为你鞠躬尽瘁死而后已的大臣的女儿在后宫只封了个低位嫔妃便不管不顾了,这不是寒了忠臣的心吗,还有那些世家大族,他们家族的女儿进宫就是为了平衡各方势力的,总不能同样显贵的世家一家位列高位一家为奴为婢,这不是江人家的脸面放到地上踩吗,所以这件事看起来很小,但其实很重要,稍不注意就扰了君臣和谐于国不利。

皇后打量着面前的人,明明已经是而立之年的人了,但面上却仍显得很年轻,皮肤白皙富有弹性,不像她,眼角的皱纹要用脂粉细细的遮盖,好似时光格外优待他似的,明明他们一般大啊。

高挺的鼻梁深邃的轮廓,一双狭长的凤眼如果专注的看着你能将你的心魂都溺毙其中,长长的睫毛像是小刷子一样,她记得十五年前她也曾在夜里趁着他沉睡悄悄的用手指拨弄,只是那是好多年前的事情了,久到她再也没有勇气这样做了。

李其琛仔细的看过了,基本都是按照秀女家世拟定的品级,他合上折子,抬头对皇后道:“就按这个来吧,不过贵妃的姨妹这次也选上了,前两日贵妃给她求了个体面,就赐封号静吧。”

皇后心下酸涩,贵妃的一个姨妹竟然也叫他记在了心里,“静,静女其姝,用静字不错,只是这届秀女中比她身份贵重的也有人在,贵人位份再加赐封号是不是太过打眼了?”

李其琛毫不在意的将手中把玩的手串扔到桌子上,玉珠子碰到桌子上发出一声脆响。

“不妨事,这样做吧。”

皇后垂下眼眸,温声应是。

接着皇后看向李其琛,试探道:“如今新人入宫,臣妾想着原来的老人位份也该升一升了,一来她们伺候陛下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二来新人总不好越过老人,要不然如何让她们自处呢,皇上觉得如何?”

李其琛明白自己给了贵妃的面子,她不能吃亏,不过他也不在意,不过是低等嫔妃罢了,也不打紧,再说也确实如皇后所说,都是伺候他许久了老人了,该给一些体面。

“就按皇后说的做,贵人以下的宫妃就都升一级吧。”

目的达到,皇后笑着站起身蹲下行了一礼,“臣妾代后宫的各位姐妹们谢皇上了。”

李其琛没有在留皇后的意思,他走回桌案前继续看折子。

皇后抿了抿嘴唇,“臣妾告退。”由着元英扶着出了养心殿,坐上轿撵一路往坤宁宫而去。

“康大海。”

“奴才在。”随侍在旁的坤宁宫太监首领应声。

寿皇后歪在步辇上,左手支着头,“皇上说了,新人入宫前贵人以下的宫妃都升一级,记得提醒她们做好准备。”

康大海会意一笑,“娘娘放心,保准让她们知道这是娘娘给她们的体面。”

元英也跟着笑:“如今皇上大封六宫,便是贵人也不贵了。”

寿皇后一笑,对啊,从来都是物以稀为贵,这们多的贵人还算贵吗?

绣香堂,气氛焦灼着。

“素秋姑姑,你竟敢拦我?还不快放开我,我要打烂这个贱人的脸!”丁雪岚双手被钳制着,她转头看向拉住她另只手的素秋双眼圆瞪,厉声喝道。

面对丁雪岚的怒气,素秋反而气定神闲,“丁小主,虽然你们已经被选为宫妃,但是你们在学习礼仪期间的表现,奴婢可是要上报宫中知晓的,就是太后娘娘那儿也是要考教各位的礼仪的。”

丁雪岚还不是那么蠢,她自然知道若是因为打人被上报宫中,能有好印象?

素秋最后加了一句,“丁小主,您也不想还没进宫就留下个泼辣的名声吧?这个时间宫里可是在拟定各位小主的封号呢。”

丁雪岚胸口起伏不停,勉强忍下怒气,她狠狠地甩开姜琬和素秋的手,然后转头恶狠狠的对着姜琬说道:“小贱人,你给我等着,自有收拾你的时候!”

说着她兀自转身坐下不再理会旁人,她的随身丫鬟小心翼翼的将她的东西一一放好。

素秋朝姜琬看去,见她面色坦然不见一丝惊慌失措,见她望过来还朝她甜甜一笑。她再朝毕采薇瞧去,她正低垂着头掩面抹泪呢,素秋在心里摇了摇头,这位毕小主跟姜小主比起来真是差远了,姜小主行事不卑不亢,不惹事也不怕事,颇有些临危不惧,这位毕小主,自己都看轻自己,也不怪别人瞧不起她,遇到事情总是指望别人去帮她,真真是自己立不起来,谁也帮不了她!最后再看越小主,一双眼睛就没从书里抬起过,可真是位书痴。

罢了,这几人未来的路也不知会走向如何,她这个奴婢还是不要太过好奇为好。

素秋走上上首的桌案前坐下,“今日咱们继续学习礼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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