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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我命克百官温清宁陈元和

红糖粽子 著

其他类型连载

库察看到温清宁的手指落在积福寺的字样上,出声问道:“上面所记是令兄吗?”温清宁恍然回神,笑着点点头:“是我师兄,有了线索我明日便去问问。多谢县尉,真是帮了大忙。”说罢郑重下拜。库察抬手抹去脸上的汗珠子,又抓了抓脸和脖子,一边说道:“温仵作太客气了,你我都在侯爷手下办差,些许小事……何足挂齿。”说话间,库察脸上露出痛苦之色。温清宁看到他面容扭曲,唇色发绀,听到他说话时往回吸着口水声音,立即问道:“县尉可是哪里不适?要不要为你唤个大夫?”“不必,应是困……”库察话未说完,便一头栽倒在地。“库县尉!来人啊!”温清宁呼喊的同时,矮身查看,待看到他发散的瞳孔,瞬间惊愣,忙不迭去探他的脉搏——毫无波动。“出了何事?”沈钧行皱眉问道。温清宁仰头望...

主角:温清宁陈元和   更新:2025-03-05 13:49: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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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温清宁陈元和的其他类型小说《听说我命克百官温清宁陈元和》,由网络作家“红糖粽子”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库察看到温清宁的手指落在积福寺的字样上,出声问道:“上面所记是令兄吗?”温清宁恍然回神,笑着点点头:“是我师兄,有了线索我明日便去问问。多谢县尉,真是帮了大忙。”说罢郑重下拜。库察抬手抹去脸上的汗珠子,又抓了抓脸和脖子,一边说道:“温仵作太客气了,你我都在侯爷手下办差,些许小事……何足挂齿。”说话间,库察脸上露出痛苦之色。温清宁看到他面容扭曲,唇色发绀,听到他说话时往回吸着口水声音,立即问道:“县尉可是哪里不适?要不要为你唤个大夫?”“不必,应是困……”库察话未说完,便一头栽倒在地。“库县尉!来人啊!”温清宁呼喊的同时,矮身查看,待看到他发散的瞳孔,瞬间惊愣,忙不迭去探他的脉搏——毫无波动。“出了何事?”沈钧行皱眉问道。温清宁仰头望...

《听说我命克百官温清宁陈元和》精彩片段


库察看到温清宁的手指落在积福寺的字样上,出声问道:“上面所记是令兄吗?”

温清宁恍然回神,笑着点点头:“是我师兄,有了线索我明日便去问问。多谢县尉,真是帮了大忙。”说罢郑重下拜。

库察抬手抹去脸上的汗珠子,又抓了抓脸和脖子,一边说道:“温仵作太客气了,你我都在侯爷手下办差,些许小事……何足挂齿。”

说话间,库察脸上露出痛苦之色。

温清宁看到他面容扭曲,唇色发绀,听到他说话时往回吸着口水声音,立即问道:“县尉可是哪里不适?要不要为你唤个大夫?”

“不必,应是困……”库察话未说完,便一头栽倒在地。

“库县尉!来人啊!”

温清宁呼喊的同时,矮身查看,待看到他发散的瞳孔,瞬间惊愣,忙不迭去探他的脉搏——毫无波动。

“出了何事?”沈钧行皱眉问道。

温清宁仰头望了过去,喃喃道:“死了。在我面前死了。”

沈钧行闻言立即蹲下检查,面色微变,随即吩咐道:“唤仵作过来。”

接着命关崖带人勘验现场,待一切安排妥当后,看向温清宁,沉声道,“温仵作,换个地方说话。”

温清宁无奈的点了点头,低头又看了死去的库察一眼,起身离去。

房间内,沈钧行坐在书案后,身边站着王炳,侧边坐着负责记录的记供。

那记供是京兆府廨的老人,跟过温辅,自然也认得温清宁。

他望着面色平静的女子,张了张嘴,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瞄一眼肃着一张脸的沈钧行,无声地叹了口气。

温清宁熟悉整个问讯的流程,不需要问话,主动开口说起和库察接触的所有经过。

沈钧行听完沉默几息后问道:“登记过所的文书造假?可是你一直拿在手上的那一本?”

“是。”温清宁将文书翻到那一页,双手前举。

“直接拿过来。”沈钧行说道。

温清宁想说这不符合问讯流程,可看到连府尹都没有的京兆府,便将话收了回去,径直走到书案前:“这一页用的是黄藤纸,其他用的都是黄麻纸。”

“有什么区别?”王炳凑都跟前低头查看。

温清宁往前翻了一页:“黄麻纸纸纹略宽,表面微微有些粗糙,纸质比其他纸更厚一些,书写之时笔力更加‌劲健。而黄藤纸……”

她将书页翻回原处,“黄藤纸虽然与它颜色相近,但表面更光滑一些,纸质略薄。除了纸张不同,墨迹的颜色也不一样。”

王炳拿过文书,翻来覆去的做着对比,语气疑惑:“那他为什么不用黄麻纸?”

“因为不让用。”开口说话的是记供,说完便有些后悔,

“继续。”沈钧行扬了扬手。

记供看了眼王炳,又看了看温清宁,见二人都一副等着自己说话的样子,暗暗深吸一口气:

“正月圣人开笔时降下旨意,敕书、诏书用黄麻纸,急诏用白麻纸,官府文书用黄藤纸。今年开始用了黄麻纸就是逾制,所以府廨、县廨还有书肆里不会有也不可能有黄麻纸。禀侯爷,小吏说完了。”声音微颤,语速越说越快,当最后一个音落下后,记供不自觉呼出一口气。

沈钧行挪眼看去:“你叫什么?”

“小吏韩君正。”

“你说的很好,下次再禀事时不必紧张……先退下吧。”沈钧行说道。

韩君正怔了一下,嘴角不受控制地往上扬,赶紧行礼告退。

沈钧行换了个更放松的姿势,指了指一旁的椅子:“温小娘子坐下说话。”


这一刻他对这个评价极为赞同,心底又默默地加上记仇二字。

想来前两日的有礼有度只是她孤身一人在这世间生存的保护壳,而眼前这个才是真正的温清宁,一点亏都不肯吃,一口气都不愿意忍的温清宁。

沈钧行有些疑惑,在百官中口碑甚好的温公如何会教导出这样的女儿?

他一边想着,一边说道:“念你态度良好,杖四十,剩下的四十杖允你赎刑,赎刑的钱一共是四贯钱,全部赔给温家小娘子,可接受?”

四贯钱相当于县令一个月的俸料钱。

“接受接受!”李宣儿听到这话不等沈沐怀表态,忙不迭上前交钱。

她从头上取下一支金钗双手捧到温清宁面前,眼巴巴的看着她:“温小娘子,这只金钗足有三两,给你赔罪可好?”

温清宁接过金钗用力拧下一朵金花,掂了掂,将剩下的簪回李宣儿头上。

沈钧行眼底闪过一抹笑意,摆摆手:“拉他进府廨受刑。”接着指了指李宣儿,“关崖,你去狱中寻个女吏一起问问她阳羡茶的事。”

待沈沐怀和李宣儿被带走后,他负手而立看向准备散去的百姓,朗声道:“今日之事是便叫尔等知道祸从口出的道理,望你们今后谨言慎行,可以看热闹,但不得人云亦云,听风就是雨,须知我朝诸事皆有律法可循。散去吧。”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唰的一下散了个干净。

他抬头看了眼天色,这么一场闹腾下来,已经到了隅中时分。

温清宁看到他眉心微蹙,有些不好意思地行了一礼:“是我之过,让私事闹到府廨来。”

“无妨,本侯分得清是谁之过。”沈钧行迈步往府廨里走,突然问道:“听说有一断案之法名为五声听狱讼,若会此法,可一眼辨真伪,查真凶,不知温仵作听说过没有?”

他的语气平淡,仿佛只是随口一问。

温清宁道:“听我阿耶说过,但没有侯爷说的那么神,只是一种断案的辅助办法而已。”。

“具体如何?”沈钧行又问。

温清宁想了想解释道:“五声听狱讼又叫五听,就是通过对辞、色、气、耳、目的观察来分辨被问讯人口供的真假。

“一个人会说谎骗人,但他身体不会,纵使他在说谎时能够控制自己的表情、语气,他也无法控制自己的肉体。”

话才出口,就见走在前面的人突然停了下来。

沈钧行转身,目光直直的看了过去,紧紧盯着女子清亮的眸子:“温小娘子会吗?”

温清宁神态自然的点了点头:“这个方法每个人都会。”

“会却不一定精,所以温小娘子是会还是精?”沈钧行步步紧逼。

“算不上精通,不过是比普通人稍稍好一点。”她侧仰的头,一脸的坦荡。

沈钧行眯了眯眼,语调低扬:“那黄府尹呢?听说黄府尹与温公是至交好友。”

温清宁眨了眨眼,皱眉抿起一侧嘴角,思索后摇摇头:“我不懂侯爷的意思。和我阿耶是好友与黄世叔精不精通五声听狱讼有什么关系吗?”

沈钧行似笑非笑地看着她:“是没有关系,那我换个问法,温公精通此道吗?”

“我阿耶比我厉害些。”温清宁一脸骄傲地说道,“我阿耶还没有不能破的案子。但他一直都说,破案要心细,多多走访,世间诸事皆有迹可循,没有不能破的案子。”

沈钧行扯了扯嘴角,没有接话。


林万摇了摇头:“我和闺女娘都是外乡人,几年前家里闹了灾,过不下去来长安投奔亲戚。两三年前才置办下的,买的旧宅子,到手后翻新了一下。”

温清宁随手指了指后头的石磨,语气和善:“靠菽乳手艺起的家?真厉害!”状似不经意地问道,“是两年前还是三年前?”

林万想了想,肯定道:“元和三十二年九月头。只靠菽乳可买不起,是闺女表舅搭了把……”

话说半截,就被董金凤一胳膊肘打断。

元和三十二年,也就是三年前。

温辅是三十二年七月半病故的,八月里沈沐怀纳李宣儿为妾,九月林家就在长安城置了宅子落了脚。

温清宁眸色转暗,眨了眨眼,笑道:“纵使有亲眷帮衬,能买个宅子也证明你们是有能耐的,既如此更不该泼脏水生事。”说到后面,脸上笑容一收,声色严厉。

“是我们想差了,闺女娘也是心疼那眼看到手的银钱,您放心,我们以后一定本本分分做事。”林万赔着笑脸说道。

“看你家在晒茶,可是做那洗头用的香味茶麸饼?听说最近很流行。”温清宁说道,“你家可有做好的,我买一块用用,多少钱?”

王炳听她拉家常似的说了一通,这会儿突然又买起了东西,满头雾水的同时又觉得心累。

前头他还好奇温清宁想做什么,这会儿已经彻底放弃了思考,一点插话的念头都生不起来,两眼发直地盯着晾晒在绳子上的蔬菜。

“小娘子说的那种我家可制不起,我家这个就是学个样子,您要不嫌弃,便拿一块去用,哪里用的上给钱。”林万动作麻利地去竹筐里挑了一块。

温清宁接过剥开外面的油纸,低头轻轻嗅闻,笑道:“是桂花香。”

“桂花留香久,也是我家卖的最好的。”林万见她肯收,扫了眼没有出声的王炳,眼神微闪。

“可有菊花、兰花还有竹子香的?”温清宁歪头,满眼期待地望着林万,“桂花和那些果子的都是女儿家喜欢的,我家侯爷是男子,更爱四君子的香味。”

说到“侯爷”二字时,她侧首低头,抬袖遮了遮脸。

王炳猛地转头,看到她娇羞的样子,震惊的张大了嘴巴,他家头儿喜欢四君子?头儿住的那破屋子连个绿叶都没有,上哪喜欢四君子去?

走神间,感到脚面一痛,低头看去,就见一只穿着蒲履的小脚在上面用力转碾。

余光瞥见温清宁警告的眼神,他一拍脑袋,用力点头:“我家侯爷最喜欢四君子了,那个什么梅兰竹菊栽了满院子,没事就泡花园子里,一宿一宿地泡着。”

温清宁暗吸一口气,忍笑附和。

林万听得眼睛一亮,那些个女婢买了他家香味茶麸饼洗头,为的也是勾引府上的主子,有了四君子当噱头,岂不是能卖的更贵更多!

想到这里,再看向温清宁的眼神变得热切,“小娘子放心,今儿就开始弄,做出来头一批就给您送到府上去,您方便的话留个住处?”

“你家有没有铺子?回头我使人去买。”温清宁摆弄着手上的桂花茶麸饼问道。

“铺子租金太贵,我们都是往各家送菽乳的时候顺带送些。”

温清宁点了点头,脸上的笑容突然消失,目光森然,语气阴冷:“王参军,行贿一般怎么处理?”

“啊?”王炳呆了一下,满眼震惊的看向温清宁,旋即抬手搓了搓脸,回答道,“轻的下狱,重的砍头。”声音里透出浓浓的疲惫。


温清宁甫一踏进两相和所在的街口,就看到丁掌柜揣着手歪靠在门框上朝这边张望,表情焦急。

丁掌柜视线在温清宁身上转了一圈,见她与离开时一般无二,表情一松,提起脚边的风灯迎了上去:

“小娘子可算是回来了!”临到近前,看到库察三人,脸上的笑容一滞,跟着嘴角又往上扬了扬,弯腰见礼,“小民见过县尉。”

库察随意地扫了他一眼,点点头,算是打招呼,转而对温清宁笑道:“既然有人来接,我们也算是完成侯爷的交代,这便回去了。”

温清宁俯身拜谢。

库察转身走出几步,猛地回头:“温仵作说的人本官会交代下头的兄弟多留心,你那师兄形貌不同于常人,并不难找,说不定过几日就有消息了。”

“辛苦县尉和诸位差役大哥了。”温清宁再次下拜。

库察瞧了片刻,笑着摆摆手:“应该的。”说罢迈步离开。

温清宁望着三人离开的背影,盯着那在转角处停留了几息的烛光,交握的双手渐渐收紧。

她轻轻地呼出一口气,扬起笑容:“丁掌柜,多谢。”

“客气了。”丁掌柜往前伸了伸手臂,让风灯的烛光照的更远些,一边说道,“托小娘子的福,今日挣了不少钱。后头小院下晌就解封了,算是双喜。小娘子小心脚下,前头泼洒了水,地上湿滑。”

温清宁低头看去,只见两相和门口的石板比旁边颜色深了几分,就连门槛都一副淋过水的样子。

思及方才丁掌柜的神色,轻咬下唇,再开口声音里透出浓浓的愧疚:“给您添麻烦了。”说着心中升起换个住处的念头。

伙计看到二人,忙端着饭菜近前:“我就说瞒不过小娘子的,偏您不信,要和我打赌,可不能赖账。小娘子今日一天没在客栈吃饭,剩下的饭钱我就自作主张给您换个菜。”

他一面说着,一面将一份冒着热气的水盆羊肉放到桌子上,“早起新宰的羊儿,用的是羊脘肉,文火炖了一天,这两张胡饼,一个泡着吃,一个给您夹了肉。对了,小娘子可要食蒜?咱们还有糖蒜,才刚腌好。”

温清宁从善如流的点了一碟子糖蒜。

浓浓的热气往脸上扑,温清宁飞快地眨了眨眼,抬手压了压鼻子:“胡椒呛的。”

胡椒昂贵,可不是他们这种小店用得起的。

丁掌柜也不戳破,取出两个铜钱递给伙计,叮嘱道:“不许乱花,存好了。”

伙计美滋滋的收了钱,又送了一壶热茶放到桌子上,这才下去休息。

丁掌柜在她对面坐下,倒了两杯茶,将其中一杯推到对面:“闭坊前来了一架马车,从上头下来一伙妇人,不由分说地开口就骂,又泼了些脏东西。

“领头的我也算认识,是李家布坊李掌柜的表姐,是归义坊里出了名的泼辣人物。”

他望着对面低头喝汤的女子,无声地叹了口气,“我前头见你日日早出晚归,想来小娘子其实是到长安找人的吧。”

“找我师兄。”

温清宁闷闷地声音穿过热气飘到丁掌柜耳中,引得他又是一声叹息。

“这家客栈是从我父亲手中接过来的,我在这长安城里过了大半辈子了,见过许多来寻人的,有的能寻到,有的寻不到。小娘子听我一句劝,您如今不比从前,还是早点回乡吧。”

对面的位置空了,温清宁两手捧着汤碗,口中的热汤卡在喉咙间。

她费力的咽了下去,却被刮得嗓子疼,视线模糊间,被压下的回忆扑了上来。

四年前,父亲温辅还是京兆尹,他在追查采生折割一案时,偶然间扯出一个偷拐案。

此案因受害人全是女子,为了她们的清誉着想,温辅上报圣人后是秘密搜查办案,所知者甚少。

温清宁也只是知道有这个案子,具体内容一概不知。

偷拐案花了很长时间才结束,家中也多了几个年轻女子,其中一人便是郑小小。

这些女子在家里住了月余,便一个一个离开了,不知道去处下落。

温辅曾叮嘱过她,若是在哪见到她们了要装作不认识,不能向任何人透露这些女子的事,一点都不行。

他还说:妙音婢,你要记得,女子在这儿世道活得如履薄冰,有时候随便一句话都可能毁了她们一生。

“妙音婢,这么大人了,怎么吃着饭都能睡着?快回房间去睡,仔细着了风。”

耳边传来父亲无奈的笑声,接着便是一阵推晃。

“阿耶!”

温清宁突然呼喊着起身,转头看向身边,是两相和的伙计,不是会唤她乳名的父亲。

原来她不知不觉中竟然坐着睡着了。

伙计被她吓了一跳,往后退了一步,指了指桌上的羊汤:“要不要帮您热热。”

温清宁扯出一个笑容:“可以收了,多谢。”

伙计望着回房的女子,看到房门关上后亮起的烛火,摇了摇头,老气横秋道:“没依没靠,怪可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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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咚咚咚”的开门鼓在皇城门上擂响,均匀的鼓声传至长安城的每一个角落,四百声后,宵禁结束,坊门大开。

温清宁挎着鼓囊囊的锦袋,打着哈欠,顶着两个黑眼圈,从屋里出来,开口点了碗饧粥,一个素饼,吃过后将一个小布袋交给伙计:“这里放的是辟秽丹,小院东屋打扫出来后可以燃上一丸。”

交代完,又打了个哈欠径直出了客栈大门,沿街往北走去。

天色尚未大亮,路上行人却不少,上朝的、上值的、赶早出城的,还有那背着行囊入城的,人来人往,络绎不绝。

听着那些熟人见面的寒暄声,温清宁走的不紧不慢。

她并未去京兆府廨,而是先转去了位于长寿坊的县廨。

县廨外,一个驼背弯腰的老翁正在洒扫,温清宁快走几步上前,唤了一声:“张叟。”

张叟停下动作,侧抬着头去看,惊喜道:“小娘子!您回来了!老汉还以为再也见不到您了!”话才出口,声音已经哽咽。

“见您还在这,我就放心了,家中可还好?”温清宁问道。

张叟带着哭音说道:“好,有这份活在,我家老婆子又有悲田养病坊的收入,孙子在书林读书又不花钱。多亏了温公,我们这日子比过去有盼头了。”

他拿袖子抹了抹眼睛:“小娘子来这是不是要办事?他们还都没上值呢”

大陈规定官员上衙时间为卯时,现在离上值还有半个时辰。

温清宁点点头:“我来拿过所,前头托人送来续时,今儿来问问办好了没?”

张叟脸色一僵,犹豫着开口:“里面新换了不少人,都是生面孔,要不您说个住处,老汉取了给您送过去?”


扑通!

扑通!

扑通!

是膝盖落地的声音。

“不要抓我阿耶、阿娘!”一直在屋内观望的少女旋风一样冲了过来跪在王炳身前哭道,“我家茶麸饼一个才八十文,不值钱,就给这个姐姐拿去用,不是行贿,不是行贿!”

温清宁视线落从少女身上移到又惊又怕的林万和董金玉身上,对王炳说道:“王参军,可以问话了,记得问出所有买过香味茶麸饼的人家……我出去一趟。”说罢,转身出了林家小院。

从林家出来后,温清宁缓缓吐出一口浊气,面色凝重。

沈沐怀说李宣儿是因为一场大火烧死了人才被退了亲事,他不得不纳她为妾。抛开纳妾不谈,那场大火只怕有些蹊跷。

师兄梁清才有一点线索,库察县尉就被毒杀了,看似是断了线索,实则露出更多。

但她不确定露出来的线索是真是假。

还有黄府尹和书册的事,桩桩件件挤得她头痛。

温清宁一连深呼吸了好几次,将纷杂的事情压下,调整表情往旁边的周家走去。

咚咚咚。

敲过三声门后,来应门的是杜氏。

杜氏看到满脸笑容的温清宁,微微一怔,忙侧身请她入内:“小娘子这里坐……家婆,大嫂,二嫂,刚才的小娘子来了。”

声音才落,便见周家大儿媳扶着周阿婆走了出来。

温清宁起身问好,说明来意:“听说您家菽乳好吃,我来买上一块。”

“哪里要买,小娘子帮了咱家忙,一块菽乳我家哪好意思收钱。”说话的是周家的二儿媳。

她将一大碗菽浆放到温清宁面前,笑着说道:“小娘子尝尝,里面放了饴糖,温温热热正好入口。”

温清宁捧起冒着热气的乳白色菽浆,喝了满满一大口,唇上沾着白浆汁重重地点了点头:“好喝。”

杜氏两手捧着一个粗瓷盆走上前稍稍倾斜着让她看,一边问道:“小娘子,你看这些菽乳可够?”

温清宁唬了一跳:“够了够了!多少钱?”低头去随身的锦袋里翻钱。

“不值几个钱,小娘子执意就是打老婆子的脸。”周阿婆说道。

“那我就讨个便宜占。”温清宁收回手臂,看到盆中菽乳的样子微微一愣,“您家的菽乳似乎有些与众不同,瞧着比别家的好看,柔软嫩滑,洁白如玉。”

“这是小儿带回来的,他们哥仨在外跟着商队做护卫,带了这个菽乳的方子回来。”周阿婆叹了口气,“所以那生意真不是我家抢的,几家都送了,最后定了我家。”

温清宁沉吟片刻,迟疑道:“不知可否告知是哪家定的菽乳?”

“这有啥不方便的,小娘子又不会抢了我家生意,再说了,连钱款都已经提前结算好了。”周阿婆笑了起来,“定菽乳的是积福寺的典座,明智法师。”

温清宁心头一跳:积福寺,库县尉给的线索,师兄在长安的落脚地。

温清宁从周家出来时,王炳正对着董金玉和林万说教:“……你夫妻二人犯得罪本参军暂时就不往上报了,但是!”

他猛地提高了声音,“不报不代表你俩就没事了一会儿就去周家把四十文赔了,再罚你们扫半个月的街巷。别想着偷懒,护城卫每日巡逻时都会过来看,但凡有一日没做洒扫,就去大牢里面待到过年吧!”

“您放心,小民肯定好好干。”

得了两人保证,王炳又警告一遍,朝旁边走去。

他随意地瞥了眼温清宁手中提着的旧竹篮,拍了拍衣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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