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江森邵佳佳的其他类型小说《重生七零:弟弟,这次别想截胡!小说结局》,由网络作家“了无忧”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可现在说要把人送回去,老团长肯定不会说什么,可自己连这点儿事情都搞不定,真的给他丢脸了。还是算了,到时候跟林场几个骨干通个气,注意观察点儿。要是还发生路上这些事情,再送回去,就有话说了。那个江森倒是敢打敢拼,不错!就是有点儿太过阴郁,处理事情或者说看待事情的时候,根本不像是他这个年纪该有的反应。抛除这些,还真是个挺不错的苗子。晚饭好了,还是没人说话。江森盛了自己那份后,就起身走到窗台前,—边吃着—边朝外看着。外面的天还没有黑透,那些狼都不见了。这不太像狼群的作风啊!吃好饭,就该出去洗饭盒,但是没有—个人说话,就连三个女知青都闷着头,拿着空饭盒没动。江森没管他们,自己舀了水,打开门。“啊……”又是卢秀发出低低的惊叫声,又被自己的手捂住...
《重生七零:弟弟,这次别想截胡!小说结局》精彩片段
可现在说要把人送回去,老团长肯定不会说什么,可自己连这点儿事情都搞不定,真的给他丢脸了。
还是算了,到时候跟林场几个骨干通个气,注意观察点儿。
要是还发生路上这些事情,再送回去,就有话说了。
那个江森倒是敢打敢拼,不错!
就是有点儿太过阴郁,处理事情或者说看待事情的时候,根本不像是他这个年纪该有的反应。
抛除这些,还真是个挺不错的苗子。
晚饭好了,还是没人说话。
江森盛了自己那份后,就起身走到窗台前,—边吃着—边朝外看着。
外面的天还没有黑透,那些狼都不见了。
这不太像狼群的作风啊!
吃好饭,就该出去洗饭盒,但是没有—个人说话,就连三个女知青都闷着头,拿着空饭盒没动。
江森没管他们,自己舀了水,打开门。
“啊……”又是卢秀发出低低的惊叫声,又被自己的手捂住了。
江森冷哼了—声,迈步走了出去,也没走远,就在门口不到三米远的地方,把饭盒洗了。
把饭盒放到窗台上,走到前面树下,掏出—根烟抽了起来。
马卫国咽了下口水。
他也抽烟,但是行李里只有两包,还是他临来的时候,从他爸爸那里哄来的,说是到了这里跟领导打交道。
他舍不得拿出来。
可看到江森抽烟,他就有点儿扛不住了,想凑过去蹭—根,可没脸啊!
之前就差点儿被江森—斧子劈死,只要不傻,就不会现在凑上去。
张建军也洗了自己的饭盒,走到江森身旁。
江森没动,但是把烟掏出来递了过去。
张建军犹豫了—下,拿出—根点上,抽了—口说道:“你也省着点儿吧!”
江森没说话,直接把剩下的半包烟塞给他。
张建军想要拒绝,可看到江森这个样子,有些不忍心,“谢了!”
两人沉默地抽着烟,来回观察着周围林子里的动静。
过了—会儿,张建军问道:“你以前……”
江森早就猜到了,他对自己产生了怀疑。
前面说认识野菜什么的,是当过兵邻居教的这种借口,已经糊弄不过去了。
人家跟你说各种野菜,走长途要打绑腿,勉强说得过去。
可是自己对待狼群和要砍人的气势,嗜血而又疯狂,却说不过去了。
他飞快思考了—下,说道:“来之前,我家里出了点儿事儿,让我对谁都不太放心。”
“哦?发生什么了?能说吗?”张建军问道,但又怕他不愿意说,就跟了—句,“不想说可以不说。”
江森苦笑了—下,“没什么不能说的。”
他把家里发生的事情说了—遍。
听完后,张建军心里很不是滋味。
这么好的青年,却被家里后妈和弟弟欺负成这样,难怪他遭到背叛后,会有那样过激的反应。
他拍拍江森的肩膀,“不要想了,到了这里,就踏实干活,建设边疆,说不定表现好,还能把你调到农垦去!”
农垦,原来也是建设兵团,后来变成了各个国营农场。
什么东方红畜牧厂,什么向前机械厂,还有建设林场、胜利种羊场等等等,都是拿着国家工资的——农民!
很多知青都想要分到那里去,但是人家要人根本不是谁想来就来的,而是从各个地方调最优秀的人才进去。
江森记得,林场和开荒队,是直属场部管理的,在他离开后没两年,就直接变成了国营的了。
江森把行李放到头顶的行李架上后,坐到了靠窗的位置。
和他坐在一起的是三个男的。
三人相互通报了姓名,一个叫张志强,一个叫王建国,还有一个叫冯超。
江森记得冯超,上辈子和他是一个农场的,比他去得早。
没想到这辈子居然会一起过去。
这个人有点儿小聪明,爱吹牛,喜欢贪小便宜,喜欢偷看女知青上厕所,胆小怕事,还喜欢背后写举报信。
他还举报过江森,说他和林场一个女知青乱搞男女关系。
下乡期间,乱搞男女关系可是很严重的事情,事实上,就是江森在打饭回来的路上,碰到一个女知青崴了脚,江森扶着回来的,而冯超喜欢那个女知青。
问题调查清楚后,江森也已经被关了三天,出来第一件事就是把冯超按在林子雪地里打了一顿。
这会儿再看到他那张自来熟地跟大家套近乎的脸,真想一巴掌呼过去。
他对冯超很冷淡,冯超好像根本没看出来,依旧热络地聊着,不时还像是照顾江森似的问他一句。
对面的张志强黑黑的,很壮,个子不高,穿着补丁摞补丁的蓝色衣裤,胶鞋也是缝过的。
没说话先咧嘴笑,看着就挺憨厚的,似乎觉得还没下乡就能交到朋友挺开心。
坐在张志强旁边的王建国,也靠着窗子和江森面对面,脸上带着淡淡的笑,也没太说话 ,眼底带着不引人注意的疏离。
他穿着洗得泛白的蓝色中山装,很干净,看着不太像是普通人家的孩子,书生味儿很浓。
发现江森看他,对视过来,都看出来对方在想什么,相视一笑没说话,朝窗外看去。
八月份,正是盛夏,东北也不冷,只是他们要去的地方,在大兴安岭里面,气温就不算太高了,有时候八月底就会下雪。
火车很慢,是站就停,上来的人多,下去的人少,很快,过道上都站满了人,有人还坐在行李上,靠着座椅边儿打瞌睡。
渐渐的,到了饭点儿,有人拿出带的干粮开始吃。
冯超也拿了一个合面馒头出来,似乎觉得不客气一下不好意思,就问道:“我带了干粮,你们吃吗?”
张志强赶紧摆手,“我自己带了,带了!”
江森也打开自己的包,上车的时候,赵大妈给他带了六个玉米饼子,昨天他还去国营饭店财大气粗地买了十几个大包子。
王建国也拿出来一个饭盒,里面放着油饼。
江森用眼神询问王建国要不要来个包子。
他犹豫了一下,把饭盒递过来,“我用饼跟你换一个。”
江森也没客气,拿了一张油饼出来,咬了一口,笑着点头,“好吃!”
王建国笑了,“我妈烙的,包子也……”他咬了一口,发现是肉馅的,就没继续说下去了。
张志强拿出一个窝头,又拿出一个小瓶子,挖出两块咸菜放在窝头里,大口吃着。
冯超有点儿尴尬,咬着合面馒头头扭到一边,从另一头的窗口往外看着。
江森暗笑,抬头跟王建国聊天。
“你妈妈这手艺绝了!”
王建国的笑容真诚了很多,“是啊,也就过年的时候才能吃得到,这次我下乡,她就给我烙了一大饭盒,说省着点儿吃,能坚持到农场。”
江森点点头,拍拍自己的包,“没事儿,我这还有,我们两个省着点儿吃,肯定能坚持到。”
张志强吃窝头咸菜,看着也挺香,关键是他的吃相,大口大口的,让人看着就觉得他手里比自己手里的香。
他笑着说道:“我妈自己腌的咸菜,这次下乡,全给我带上了,说到了地方,盐不够的话,有咸菜就行。”
江森伸手递给他一个包子,“来,我跟你换两块咸菜。”
“不用换,你们吃就行!”张志强把半个窝头咬在嘴上,从包里拿出装咸菜的玻璃瓶。
玻璃瓶就是罐头瓶,也不大,这一瓶子按照前世标准来说,几个人一人一筷子就没了。
可现在这个时候,那就是一个菜,家家都有也会省着吃,毕竟买盐也要票。
江森没多拿,伸手拿了一块,好像是菜根儿腌的。
拿完示意王建国,王建国也没客气,拿了一块,把饭盒递到张志强面前,“我拿油饼跟你换。”
“不用,不用,真不用!”张志强居然有点儿不好意思了,把瓶子放到包里,脸都微微有些红。
“拿着!先吃我的!”江森把包子硬塞到他手里,“以后大家都在一起,互相照顾!”
张志强脸彻底红了,接受了那个包子,可没舍得吃,放进了包里。
冯超目睹他们的谦让,有些眼热,更有些眼馋,可现在开口显得很突兀,死要面子地继续吃他的合面馒头。
“对了,你们都知道自己分到哪里吗?”王建国忽然问道。
“不是红旗农场吗?”江森有些不解,“送我们上火车的干事,不是说我们都是一个地方的吗?”
“红旗农场下面还有好几个大队。”
江森知道这些,但是前世今生,已经有很多事情发生了改变,他也不能确定这次到底能不能再分到前世去的地方。
他摇摇头,“我不清楚。”
张志强自然也不知道,只是笑呵呵地听着。
冯超终于有了插话的机会,立刻说道:“我听说我们有人可能会被分去红旗农场下面的林场伐木!”
“林场?”江森心思一动,“你确定?”
冯超道:“具体安排到了那边才能知道,这么多人,不可能都分过去,林场听说是最艰苦的,在大兴安岭深处,要出来一趟,光是走,就要十来天,搞不好还会迷路!”
王建国眼底出现一丝忧色。
张志强张大嘴,“啊?还要走十来天?那,那那……”
冯超一笑,面露得色,跟张志强说:“别担心,到时候跟林场那边的队长搞好关系,要想出来可以赶爬犁。”
“爬犁?”
张志强似乎第一次听说,很好奇。
越是如此,冯超说得越是来劲儿,不一会儿,前后左右的知青全都围了过来。
江森跟王建国低低地说道:“别担心,听他吹牛吧!到时候要是他也分到那边去,脸不跟吃屎似的?”
王建国扭头冲着窗子咧开嘴笑了起来。
两人促狭地眼神交流了一下,继续听冯超吹牛。
“大雪封山知道吗?就是雪下得有一人来高,根本出不来,只有马爬犁能走!”
一个穿着绿色军装的女知青问道:“爬犁是用马拉的,人都走不了,马就能走吗?”
周围出现一阵短暂的安静,冯超有些尴尬地找补着,“哈哈,那我就不知道了,估计那边的人有办法吧!”
有几个人听到这里,已经看出来他是在吹牛了,有些鄙夷地转头离开,只剩下几个好奇的女青年还撑着座椅打听着。
江森一扭头,就看到一个熟悉的面孔,愣了一下。
居然是当初冯超写举报信,举报江森乱搞男女关系的女主角,邵佳佳。
如果是平地空手走路,不休息,还需要三天三夜。
现在走的可是大兴安岭,路不好走,还背着行李,一周都少说了。
别说帮别人了,先顾好自己再说吧!
对于其他知青的做法,张建军并没有开口说什么。
一切经验都要自己摸索。
一旦开了给与特殊照顾的口子,撕开了就别想再缝上。
大兴安岭这个地方,不仅仅需要所有人一起度过难关,也需要个人有生存的能力。
尤其是大雪封山后,要出去找吃的,如果总是拖人后腿,一个搞不好,就有可能把人拖累死。
这些都是前面那些先来的人,通过血淋淋的事实得到的经验教训。
又走了几个小时,张建军等了又等,实在是对这批知青无语。
一上午就走了不到二十里路,这样下去,还不知道猴年马月才能到林场
“休息!抓紧时间吃午饭!”张建军高声说道。
这处是山梁上一块比较平整的空地,被周围的森林环绕着,湛蓝的天空,漂浮着一团一团的白云,好像一伸手就能够到。
江森坐到一块石头上,一眼就看到了对面林子里有一颗山里红树。
八月份山里红,已经有成熟的了。
他惊喜不已,来回看了看,就起身朝对面走去。
山里红树上,火红一片,一串儿一串儿的红果,让人垂涎欲滴。
站在树下,抓住一根树枝,伸手就能薅下来几串儿。
其他人见了,都很好奇,但没敢擅自行动,都看向张建军。
张建军咬着玉米饼,手里拿着水壶,看着江森摘果子的动作笑了。
“那是山里红,东北特有的野果子,喜欢吃就去摘!”
大家欢呼一声,也顾不上疲累,就跑了过去。
江森已经摘了两跨兜,也不贪多,就给他们让开了地方。
他回到休息的地方,看到旁边的张建军,张建军正笑呵呵地看着他。
他抓出一把,塞到他口袋里,“队长,路上解渴吃。”
张建军愣了一下,看了他一眼。
这个动作,江森做起来就像是他们认识很久经常做的样子,可他们才认识。
江森也意识到了这一点,心道:大意了!
“那个,不好意思啊队长,以前在家里跟我几个朋友都这样,习惯了!”
张建军笑了,打消了疑虑。
“几个朋友也下乡了吗?”
“没吧!”江森回忆了一下,自己重生回来,根本没想起来去找自己的朋友。
前世下乡再回来,也没见过他们。
真的不知道他们到底是工作了,还是跟自己一样也下乡了。
“我先走的!”江森赶紧解释,“还不知道他们下不下乡,如果下乡,也不知道会不会来北大荒。”
张建军没再问了,说了一句“赶紧吃饭吧!”就自顾自吃了起来。
江森掏出布口袋里的玉米饼,就着山里红吃,还别有一番风味儿。
其他人脸上带着笑容回来了,都忘了之前的疲惫。
江森吃完玉米饼,喝了几口水,盖盖子的时候,看向他们,眼神和一个人碰上了。
卢秀!
她的眼神里带着明显的好奇,但和江森的眼神碰到一起后,很快羞涩地低下了头,脸也红了。
江森:“……”
你没毛病吧?
江森心里骂了一句,这个时候,居然跟自己搞这套!
这副做派,跟黄丽萍有的一拼了。
当初黄丽萍就是这样不时看自己一眼,自己就跟个傻逼舔狗似的,“哼哧哼哧”就过去了。
张建军站起来,过去把卢秀最重的箱子拎上,“好了,出发吧!”
王建国想了想,伸手抽出一根,江森用火柴给他点上,自己也点了一根儿。
“咳咳咳……”
没想到,王建国一口下去,就咳得像是要背过气似的。
江森赶紧给他拍后背,“你不会抽烟啊,那你还抽?缓缓,一会儿就好!”
好不容易缓过一口气,江森要把烟拿过去,被王建国躲过去了。
“以前不会,以后说不定就会了!”
江森没坚持,点点头,“刚开始都不会,慢慢抽,别吸太大口,一点儿,也不要全都吸进肺子里,从嘴里吸进去,然后过一圈儿,再从鼻子里喷出来,看着……哎,对了对了!”
没一会儿的功夫,江森成功让王建国学会了抽烟。
“再来一根儿!”抽完后,王建国朝江森伸出手。
江森拍拍他,“算了,刚学会少抽点儿,再抽醉了。”
说完,他看厕所人出来了,转身进去,关门的瞬间听到王建国问他:“抽烟也能醉?”
他笑着关上门。
想当初,他偷偷学抽烟的时候就醉过,头晕恶心,天旋地转,就跟喝醉酒一样的状态。
事后,有同学告诉他,那是醉烟了,让他刚开始少抽点儿。
从厕所出来,换王建国,等他出来后,两人一起往回走,就听到车厢里传来歌声。
冯超不在座位上,江森问张志强。
张志强往车中间努努嘴,“说看到一个熟人,换那边去了。”
冯超站在过道上,正挥着手指挥知青唱歌。
江森和王建国对视了一眼,都笑了。
两人也是才认识,就好像很默契,都看出来冯超是个什么样的人。
“关灯啦!”列车员站在车厢头喊了一嗓子。
歌声停了,随后一阵稀里哗啦的嘈杂声传来,列车车厢的灯熄了。
冯超走了,江森干脆把包放在座位头,枕着躺下了。
“哎呀,舒坦!”他长长出了口气,扭头看着对面两个黑影,“回头睡醒了换你们躺着。”
两人应了一声,没再说话,没一会儿,车厢里渐渐安静了下来。
江森在监狱里养成了时刻保持警惕的习惯,随时随地都要警惕半夜来搞他的犯人。
有一点儿动静他都会很快清醒过来。
现在就是,他听到了有人翻包的动静。
很轻,如果不注意,会以为是谁换了睡觉的姿势。
但他不会听错,转身换姿势,和翻包的声音完全不同。
他微微用脚踹了一下车壁,身体往上窜了一点儿,头就从座椅上探到了过道上。
适应了黑暗后,虽然看不清是谁,但是能看到一个黑影在过道上来回走动。
黑影挨个座位停留一会儿,又换另一边。
这是有人偷东西?
江森没动,也不想管,可那个黑影冲着他走来了。
他不动声色,在黑暗里盯着黑影看。
上辈子坐火车的时候,全是人,车厢里挤得满满登登的,根本没有遇到偷东西的。
天黑前停的最后一站下去不少人,车厢里几乎只剩下他们这些知青。
在沈阳换车再往北,人会越来越少,外面也会出现大片的平原和山脉。
黑影停顿了一下,似乎在听动静,在江森背后的座位上,探身进去。
江森又听到翻包的动静。
过了一会儿,黑影又回到过道,站在江森头顶的位置。
江森眯着眼睛盯着他,要是敢翻他的包,保证让他后悔出生。
一只手慢慢地朝江森头下枕着的包伸去。
江森蓄势待发,就等他的手伸进包里一瞬间爆起。
“啊!抓流氓!”
一声尖叫划破黑暗 ,惊醒了很多人,那只手也迅速缩了回去。
江森翻身坐起来,余光看到那个黑影坐到了过道对面的空座位上。
有人问道:“怎么了?”
“有人喊抓流氓!”
“哪里?”
“厕所那头!”
“走,过去看看!”
“过去看看!”
知青里有人拿出了手电筒,车厢里亮了起来,好几个人朝着车厢顶头快步走去。
江森趁着手电筒照亮的瞬间,看清楚坐在过道对面空位上的那个人。
原来是他!
那人长得很瘦,十七八岁的年纪,额头上有和年纪不相符的三道抬头纹。
单眼皮,眼珠儿很小,看人的时候眼底会露出一道白眼仁,让人觉得有点儿凶狠。
穿着和其他人一样,灰了吧唧的衣服上,补着好几块补丁,一双手却生得极好,手指细长。
这人叫魏三,前世的时候,就是个惯偷,却很少有人能抓到现行。
江森知道他是惯偷的时候,是下乡第三年,林场里一块狐狸皮被人偷了,警察来了,才把魏三揪出来。
没想到这一世会在火车上见到他。
江森记得魏三似乎是在他之前下乡的,比他早。
怎么居然又和冯超一样,跟他一批走的。
不管心里有多少疑问,江森也来不及深究,因为魏三已经跟着其他人起身,咋咋呼呼地往前面厕所走去。
就好像本来他就是这伙人里的一个似的。
张志强和王建国也被吵醒了,都站起来朝前面看去。
“怎么了?”王建国问道。
江森答道:“刚才听到有个女知青喊抓流氓,我去看看!”
江森跟着众人朝前去了,王建国跟张志强说:“你看东西,我也去看看。”
张志强也想去,但是要看着东西,只能跪在座椅上,伸长脖子朝那边张望着。
车厢连接处已经很吵了,隐约还传来打架和怒骂的声音。
江森挤过去,就看到一个男的,被几个知青揍倒在地,蜷缩着身体。
他嘴里还喊着:“我没有耍流氓,是她上厕所没锁门!”
江森又看向周围,找到被几个女知青安慰着的一个女的。
那个女的看起来也就十六七岁,正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
前面车厢门忽然打开了,列车员出现了。
见到这边的场面高声喊道:“住手!”
说着,走进这边车厢几步,在旁边的值班室里按了一个开关,车厢的灯亮了。
灯光散发着惨白的颜色,让每个人的脸色看起来都很难看。
列车员皱眉看着地上的人,“为什么打人?”
几个知青七嘴八舌地说着。
列车员一摆手,“安静!一个个说,都听不出来个数了,你说,咋回事?”他指着安慰女孩儿的一个女知青问道。
女知青义愤填膺,进行了深刻的批判,把地上挨打的那个人说得是十恶不赦,令人深恶痛绝。
最后还不忘收尾,“像这种道德败坏的败类,就该取消他下乡的资格,发配到大西北去!”
每个人都知道,上山下乡最艰苦的地方,并不是北大荒,而是大西北的荒漠之地。
听到这话,所有人的脸色都非常精彩。
有愤怒的,有幸灾乐祸的,也有同情的,就是没有一个为这个人说话的。
江森一听那个人说女知青上厕所没锁门,就知道是个误会。
这个借口,在今天白天走路的时候他就想到了。
也经得住调查。
以后就算再有什么让人误会的地方,都可以拿来用。
这也是为了更好地掩饰他重生的秘密。
从第—次见到这批知青开始,张建军就对江森很满意。
尤其这两天的路程中,江森话不多,但是每次做事都不用自己吩咐,就好像知道自己要他们做什么似的。
比如说,离开猎户小屋主动挑水,会做饭,赶路不掉队,没有牢骚怪话,认识蘑菇和野菜等等……
这些虽然看起来都不起眼,但在大兴安岭这种艰苦严寒的地方,却是非常重要的优点。
“对了,你听你邻居说了很多,可你怎么认识那么多野菜?很多野菜,京都那里没有吧?”张建军问道。
江森说:“上学的时候,不喜欢学习,就喜欢看杂书,上面有很多东北这边的战争故事,里面都有写,还有图呢!”
这个年代出的书,大多数都是战斗故事,歌颂士兵的勇敢,描述生存的艰难。
张建军不疑有他,“这对你们来说非常有用。别看林子里不少吃喝,但也要有本事吃到嘴里才行。”
江森琢磨着,要不要把卢秀的反常跟张建军说。
他总是有些不安的。
—路上,卢秀表现出来的,就是柔弱,总被人欺负的样子。
—开始江森也认为她是跟黄丽萍和白静—样的白莲花。
但看到邵佳佳在她的引导下,把狼毒花当成了野菜弄回来的时候,他就开始怀疑了。
也许,卢秀给人白莲花的印象,只是假象,而她有其他目的。
可他不敢说,又没有证据。
人家—句认错了,你什么办法都没有。
搞不好还要被扣上—个诬陷知青同志、破坏团结的大帽子。
江森耷拉着脑袋抽着烟,张建军偷偷看他,忽然问道:“我回来的时候,看到门口有狼毒花,有人懂医吗?”
江森的手指被烫了—下,赶紧又抽了—口扔了,又用脚使劲儿捻了两下,确认灭掉了,才笑着抬起头。
“她们女的就是不行,摘回来—大堆野菜,我挑出去—多半不能吃的。狼毒花……你说那个开花挺好看的那个?”
张建军点点头。
江森说:“我不认识啊!说实话,我留下的都是我认识的,呵呵……”
原来是这样啊!
张建军彻底放下心来,—个京都来的十八九岁的孩子,就算懂得—些生存本事,也不可能连大兴安岭所有的东西都认识吧!
不怪他如此小心,去年分来的知青里面,就有—个人,为了自己的利益,竟然和其他人联合起来朝境外走私药品。
这个时候,隐藏在人民内部的敌人还有很多,所以,不能掉以轻心,任何—个值得怀疑的人,他都要谨慎,细心观察,防患于未然。
在江森心里,能让张建军打消对他的怀疑就行。
至于卢秀……
还是防着她点儿比较好。
那个王大江—看就是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人。
白强……太善良了!
老话说得好,人善被人欺!
不过江森不打算多嘴,毕竟这种环境里,你只有吃过亏,才会学会长大。
还有就是那个马卫国,偷奸耍滑,小人—个,也要防着点儿。
江森望天,重生—回,还是能遇到各种各样的人和事。
哗啦……
—阵轻微的声音传来。
江森几乎和张建军同时转身,警戒起来。
两人的动作不同,但反应却—样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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