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晚棠萧峙的其他类型小说《被大奶奶当工具人?丫鬟她不干了!结局+番外》,由网络作家“心若言”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宋芷云烦躁地合上妆奁:“狐媚子!一个贱婢,也想高攀?”紫烟心虚地慌了眼神,很快反应过来她是在骂晚棠,便过去帮她捶背捏肩:“大奶奶息怒,上次回景阳候府,侯夫人还让您务必要沉得住气,抓紧生个孩子才好,如今武安侯府没孩子,您若是一举生个小子,老夫人定会把您宠上天。”成亲大半年,宋芷云的肚子一直没有动静,每次回景阳候府都被她母亲念叨。于此,她对萧予玦是愧疚的。“您虽然是景阳候府的二姑娘,可出嫁后以夫为天,如今大爷才是您的倚仗。此前晚棠扫雪,还有昨日在松鹤堂,大爷哪次不是站在您身边?您才是大爷明媒正娶的正妻,何必和一个贱婢不高兴?大爷不过是图新鲜,心里爱重维护的始终都是大奶奶。您若是因为一个贱婢总是惹大爷不痛快,大爷反倒会一直惦记她。”宋芷云...
《被大奶奶当工具人?丫鬟她不干了!结局+番外》精彩片段
宋芷云烦躁地合上妆奁:“狐媚子!一个贱婢,也想高攀?”
紫烟心虚地慌了眼神,很快反应过来她是在骂晚棠,便过去帮她捶背捏肩:“大奶奶息怒,上次回景阳候府,侯夫人还让您务必要沉得住气,抓紧生个孩子才好,如今武安侯府没孩子,您若是一举生个小子,老夫人定会把您宠上天。”
成亲大半年,宋芷云的肚子一直没有动静,每次回景阳候府都被她母亲念叨。
于此,她对萧予玦是愧疚的。
“您虽然是景阳候府的二姑娘,可出嫁后以夫为天,如今大爷才是您的倚仗。此前晚棠扫雪,还有昨日在松鹤堂,大爷哪次不是站在您身边?您才是大爷明媒正娶的正妻,何必和一个贱婢不高兴?大爷不过是图新鲜,心里爱重维护的始终都是大奶奶。您若是因为一个贱婢总是惹大爷不痛快,大爷反倒会一直惦记她。”
宋芷云被说动了:“你说得对,还是你会为我分忧解难。上次那块帕子和那几张纸,也亏你想得出,可都烧掉了?”
“烧了。如今您再处罚晚棠,老夫人只会睁只眼闭只眼,大奶奶实在不必忧心。”紫烟笑得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
宋芷云心头郁结纾解,不再纠结晚棠去书房伺候之事。
迟早都得让她伺候大爷,她的身契也捏在自己手里呢,怕什么?
翌日一早,萧予玦早早地去了外书房。
晚棠是随他一起去的。
俩人一前一后同行,在垂花门处碰见正要出府的萧峙,忙请安见礼:“父亲这么早出去,可是要为陛下狩猎做准备?”
萧予玦昨日跟随萧峙出去会友,听他们说起天子下个月要冬狩,陛下已经把守护猎场安危的事宜交给了萧峙。
萧峙颔首,余光瞥到立在萧予玦身后的晚棠。寒风凛冽的天气,她竟然穿了件领子极低的大袄,露出一截白晃晃的脖颈,不是存心勾引又是什么?
呵。
萧峙淡漠地挪开视线,余光里都不想再有她的身影:“好好读书,本侯得空会教你些拳脚功夫,强身健体。”
“儿子谨遵父亲教诲!”萧予玦只比萧峙小十岁,一口一个父亲,唤得极为丝滑。
萧峙到底是不习惯忽然冒出来的这么大个儿子,又语重心长地叮嘱两句便走了。
晚棠的眸子颤了颤。
这个苗头不对劲,可她实在不知哪里出了岔子,她留在他卧房里的东西,他莫不是压根没发现?还是被香兰先发现了,没给他看便扔掉了?
不及细想,萧予玦的声音传来:“发什么愣?还不跟上。”
晚棠闻言,迅速追上已经走出一丈远的萧予玦。
萧峙这人性子冷,萧予玦跟他一直处得不甚亲近,前段时日甚至被责骂数次,萧予玦想着得亏他能屈能伸,这才守得云开见月明,萧峙终于带他出门会友了。
陛下冬狩这等荣耀之事,他自然想参与,所以下定决心要好好表现,等着萧峙带他去见世面。
只是懒散久了,萧予玦一个时辰都没坐住,一双眼便粘到了晚棠身上。
她今日穿得灰扑扑的,却掩不住她的花容月貌。
萧予玦眼神发暗:“过来研墨。”
晚棠低眉顺眼地走过去,脖子支出一截,露出暗沉色的烫伤。
萧予玦眼尖,看得清清楚楚,怜惜地抬手在她旁边白嫩的肌肤上摸了一把:“好好的怎会烫成这样?爷给你的药膏可用了。”
“老祖宗,奴婢该死,奴婢那日烧糊涂了才会胡言乱语。不是大奶奶让奴婢去扫雪的,是奴婢想讨大奶奶欢心,偏要去扫的。”晚棠一到松鹤堂,便叩头认错。
宋芷云趁机装作很委屈的样子。
老侯爷原本在逗鹦哥,看到屋里这个情形,便提着鹦哥走了。
老夫人没好气地白他一眼,神色淡淡的:“起吧,天冷了,日后注意身体。”
“多谢老祖宗体恤。”晚棠松了一口气,起身给老夫人按跷。
宋芷云以为自己的“冤屈”被洗刷了,又像以往那样跟老夫人聊了会儿子天,只是老夫人一直在闭目养神,偶尔才回应一句。
待宋芷云自觉无趣离开后,老夫人朝晚棠摆摆手:“去梅园吧,听说他昨晚又没睡好。”
晚棠恭恭敬敬退下。
老夫人看她走远,才叹了一口气:“真真是老眼昏花了,一直当她乖巧孝顺,怎得背地里如此急躁?事情都过去了,她又闹这么一出,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吗?”
晚棠伺候过她一段时日,是个本分规矩的丫鬟,她不瞎。
再说了,哪个下人能蠢到在下雪天一直扫雪?若不是主子的授意,那丫鬟扫一会儿做做样子便会停手,晚棠可是生生扫到高热晕厥。
不是她心疼一个丫鬟,实在是不喜宋芷云在她跟前耍心机。
庄嬷嬷走过去,继续给老夫人按捏脑袋:“大奶奶还年轻,等日后生了孩子,心性便定了。”
老夫人未置可否:“我前日还把哥儿叫来说了几句,怪他小题大做,跟玦哥儿夫妇闹僵了关系。今日看来,是我多管闲事了,他们俩啊,是该教训教训,日后他该怎么教养玦哥儿夫妇便怎么教养,我是不会多嘴了。”
庄嬷嬷笑道:“侯爷日后也会娶妻生子,是该先练练手。”
老夫人点点头,想到萧峙的亲事至今还没定下来,忧心忡忡地又叹了口气……
这两日天气晴朗,树上的积雪化成水滴落下,滴滴答答、叮叮当当的,好像奏响了一支悦耳的曲子,听得人心情愉悦。
赵福看到晚棠,笑呵呵地打量一遍:“晚棠姑娘大好了?侯爷在书房里议事呢。”
晚棠会意,驻足站在原地,把手里一包东西递过去:“这是我一大早亲手做的栗子糕,小哥尝尝,多谢你那日的地瓜和栗子。”
栗子糕是用干荷叶包裹的,热气把荷叶香气蒸腾出来,香得诱人。
赵福接过去:“我就好吃,多谢晚棠姑娘了。”
书房里,站在窗边的萧峙无意间往外看了下,恰好看到这一幕。游廊里,赵福当着晚棠的面便迫不及待地尝起了栗子糕。
栗子糕似乎很香甜,他囫囵吃下一块,笑得眼角都炸开了褶花。
“侯爷,属下暗中调查了这几家女眷在药房采买的药材,并未发现异常。”赵驰风把这些时日查到的结果告诉萧峙,半晌没听到他出声,便抬眸瞄了一眼。
看他盯着不远处发愣,便又循着他的视线看去。
赵驰风皱了下眉头:“侯爷是在怀疑赵福?他伺候侯爷多年,虽然油腔滑调了些,对侯爷却是忠心的。”
萧峙回神,白他一眼:“用人不疑,疑人不用,本侯不至于怀疑亲信。”
赵驰风眼珠子一转,当即明白了过来:那便是在怀疑那个丫鬟了?回头好好查查。
待他退下,晚棠得了应允后才进书房。
书房门口有一滩水渍,看情形摔过杯子,此时茶水已经凝结成冰。晚棠进门后故意踩了上去,不出意外地打了滑,眼看就要摔趴到地上,一只大手出现在她腰侧,握着她的腰肢用力一拽,她便撞进了萧峙怀里。
心口扑腾得厉害,晚棠红了脸。
她赶紧回头看了一眼,站稳身子后赶紧往后退了几步,向萧峙见礼:“奴婢谢过侯爷。”
萧峙收回手负在身后,指腹下意识地捻了捻,上面似乎还残留着温软的手感。
才两日不见,她就清减了几分,原本有些圆润的下巴尖了些许,两颊云蒸霞蔚,气色不错,清凌凌的大眼不安地眨动着。
“身子这么快就好了?”
“谢侯爷关心,已经好得差不多了。”晚棠今日穿了一身半旧的桃红色大袄,今年长了身段,胸口处明显比去年绷得紧了,所以她下意识地含着胸。
掐指一算,只剩四十九日了,可晚棠不敢再轻易招惹萧峙。
刚刚有意滑倒,萧峙能出手扶她,她便已经心满意足,总得一步步来,哪有一步登天的美事儿。
萧峙等了半晌,看她两手空空,再没有东西拿出来,不由得皱起眉来。
晚棠见完礼就开始给萧峙按跷,不过她也不明白他怎么忽然就沉下脸来,所以便不敢偷懒懈怠,捏得力道十足。
不过一盏茶的工夫,萧峙沉声道:“去泡壶茶。”
晚棠听他语气里透着不耐,又瞄了一眼地上摔过茶盏的地方,乖顺退下。
片刻后,赵福端了一盅燕窝进来:“老夫人差人送来的,侯爷趁热喝了吧。”
萧峙瞄了一眼清汤寡水般的燕窝:“你又偷吃什么了?”
赵福愣了下,摸摸嘴角,没摸到什么:“小的可没偷吃,晚棠姑娘刚才给了小的几块栗子糕,小的没忍住便吃了几块。”
“栗子糕而已,把你馋成这样?”
“她亲手做的,比外头买的香,好吃得很。”赵福看萧峙似笑非笑,试探着问道,“侯爷若不嫌弃,亲口尝尝?”
萧峙没拒绝。
赵福看他默认下来,赶忙转身出去拿栗子糕,还剩下三块,他有点舍不得,放了两块在碟子里,剩下一块便用干荷叶包着,揣到了怀里。
萧峙瞥了两眼桌上的碟子,冷笑一声:“你把本侯当小犬打发?”
赵福暗暗叫苦,硬着头皮把私藏的那块拿出来:“侯爷,拢共只剩下三块了,小的是怕侯爷吃不惯,绝对没想藏私。”
萧峙冷不丁地清醒过来,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后,不悦道:“她是宋氏的陪房丫鬟,不是你该肖想的。”
赵福急忙叫屈:“哎哟喂,侯爷这是想到哪儿去啦?不过是那日她受罚扫雪时,奴才好心给了她一把栗子,她今日才知恩图报回赠了栗子糕。”
萧峙磨了磨牙,冷笑数声:“你知道便好。”
屋子里的气氛有些不对,刚靠近萧峙,晚棠便觉得周遭冷肃到有些喘不来气。
萧峙睨了她一眼:“你俩很熟?”
晚棠规矩地见了礼,这才字斟句酌道:“侯爷是问奴婢和赵福吗?不算熟,只打过几次照面。”
她担心萧峙在怀疑她故意接近他身边的人,便小心翼翼地撇清关系。
萧峙冷笑一声。
不熟还聊得那么欢,风寒都没他俩好得快。
晚棠不明就里,讪讪请示可否开始按跷,见萧峙默默合上眼,便绕到他身后开始按捏。
刚按了几息工夫,萧峙忽然出声:“可净手了?”
他嗅到晚棠身上沾染了赵福的气息,混小子的味儿可不好闻。
晚棠纳闷地看看自己的手,并不脏,但侯爷这么问了,她便利索地出去洗了一把手才回来继续按。
须臾,萧峙又道:“你没用膳?”
晚棠一时没反应过来,乖乖回话:“回侯爷,奴婢吃过了。”
萧峙似笑非笑地“呵”了下。
晚棠倏地反应过来,萧峙是在嫌弃她力道小,当即臊红了脸,加重了指下的力道:“侯爷,这个力道合适吗?”
萧峙用余光瞥到她熟透的小脸,合上眼开始闭目养神:“嗯。”
只是苦了晚棠。
越用力,按跷的工夫越久,指头便越累。
晚棠按了一盏茶,额角便开始渗汗,但是萧峙今日情绪不佳,她不敢贸贸然停下。
又按了一盏茶工夫,晚棠希冀地瞄了萧峙一眼,往常这时候他会喊停让她休息片刻,可今日却没有。他似乎睡着了,闭着的眸子一直不曾睁开。
指头快酸断了,指腹痛得已经开始发麻,胀痛往上蔓延,很快整个手掌都开始发酸发疼。
得亏从小到大被宋芷云磋磨惯了,晚棠的忍耐力非同一般。
她悄悄减小了力道,让酸痛的指头得到一丝缓解,一双眼紧紧盯着萧峙的侧颜,观察他的反应。他的浓眉一旦有蹙起的兆头,晚棠便赶紧恢复原先的力道继续按捏。
今日足足按了一个时辰,萧峙才睁眼让她停下。
相较于他的神清气爽,晚棠却又累又热,满脸细汗,唇色发白。
回锦绣苑的路上,晚棠的脑子木木的,仔细回想了一遍今日的言行举止,实在不知哪里有问题,便摇摇头不再多想。
锦绣苑的丫鬟们正忙得脚不沾地。
萧予玦明日要在侯府办雅集,这是大半个月前便定下的,早已经请示过老侯爷夫妇,萧峙当时也没有异议。之前的小矛盾已经解决,萧予玦并不认为他需要谨慎到连个雅集都不能办。
他被过继到武安侯府前,生父在萧氏一族名不见经传,若不是他自己读书争气,武安侯府的荣华富贵是断然不会落到他身上的。
在侯府生活两年,如今谁人见到他不恭敬地唤一声爷?
宴请的帖子早就送出去了,让他此时取消雅集,他拉不下这个脸。
这是萧予玦成亲后第一次在侯府宴请朋友,老夫人放手让宋芷云自己操办,宋芷云对此颇为重视,前几日便已经开始准备雅集需要的物什。晚棠作为宋芷云身边的大丫鬟,一回去便被指派了活计,连口水都没来得及喝。
宋芷云成亲前也在景阳侯府和手帕交们聚过,若有晚棠在旁边伺候,那些个挑剔的名门闺秀鲜少会表露不满。倘若晚棠不在,其他丫鬟总会有疏漏,譬如哪位闺秀喜欢吃什么茶什么果子,便总会有弄混弄错之时。
论细心,还得是晚棠。
所以宋芷云翌日没让她去梅园,让她帮忙一起操持紫竹林雅集。
晚棠想起萧峙昨日的阴阳怪气,不安道:“大奶奶,奴婢往常都要去给老夫人和侯爷按跷,今日忽然不去怕是不妥。”
宋芷云瞪她:“你在教我做事?我自会安排人过去知会一声。”
“奴婢不敢。”晚棠很快便低眉顺眼地认错。
宋芷云确实忘了这件事,经过晚棠这一提醒才让人去松鹤堂和梅园知会。
紫竹林雅集还未开始,宋芷云亲自带着四个大丫鬟视察了一番。除了留下紫烟贴身伺候,明月负责茶水点心等,晚棠负责帮忙接应各位贵客,采莲……
晚棠听完宋芷云的安排,脸色不禁泛白。
前世也是如此,席间萧予玦的狐朋狗友们多会用不怀好意的眼神在她身上流连,有的人借酒行色,直接将她拽到怀里好一番轻薄。
回想前世,这次紫竹林雅集应是她凄惨的开始,这些人想来便是从这次雅集开始惦记她的。萧予玦后来为了行事便利,便一次次将她送给这群人玩弄。
待丫鬟们散开各自忙活,晚棠走到宋芷云身边小声道:“大奶奶,奴婢有些不适,恐耽误了大爷的雅集。”
宋芷云看她脸色惨白,眼底当即窜起怒火:“少给我装相,打起精神来!”
晚棠努力回想前世被这些人轻薄的情景,难以言喻的恶心感很快便如蔓藤滋生,攫住她的身心,胃里当即一阵翻江倒海。
她捂着嘴巴试图呕了几下,最后终于成功变成了真呕,跑到一边吐得昏天暗地。
宋芷云看她不是装的,气不打一处来,只能重新做安排。
晚棠白着脸退下时,她盯着晚棠的背影看了好一会儿,一个惊人的猜疑浮上心头:她莫不是害喜了?
宋芷云身子一颤,恨得指甲抠进掌心。
“大奶奶,大爷说已经有贵客来了。”
宋芷云回神,又恶狠狠地剜了晚棠的背影一眼,决定办完雅集后好好查验一下晚棠的身子……
紫竹林离萧峙的书房不远,穿过数丈长的游廊,便只剩一墙之隔。
管弦丝竹声袅袅升起,高拔的紫竹越过墙头朝这边探出一丛从翠叶,随风簌簌作响,天上飘起小雪,像舞动的柳絮在空中盘旋。
和那边的热闹相比,书房里一片静默。
徐行帮萧峙针灸完,拔下银针一一收好:“你这肩膀得细心调养,今日不似以往酸痛,看来这段时日总算是听了我的话。”
萧峙垂眸看向手边的茶水,是一盏普洱。
晚棠每次去给他按跷,都会给他泡壶茶,次次都有新花样,昨日耽搁了,这普洱还是前日的花样,但味道有些不对。
萧峙也说不上哪里不对,总之不如她泡的好喝。
徐行没注意到萧峙的走神,见左右没人,他便压低声音问道:“你赏花宴那日中药之事,可查出眉目了?”
晚棠听出了一丝撑腰做主的意味。
可是察觉到周围异样的眼神,她的脑子瞬间清醒了,话到嘴边变成了否认:“回侯爷,没有人摸奴婢,是、是奴婢没站稳,那位爷好心扶了奴婢一把。”
今日来的都是萧予玦的客人,如果萧峙为了她一个奴婢而伤了他们之中的任何一个,都无异于在当众打萧予玦的脸。
萧峙暂时还不可能一直护着她,只护这一次只会让她成为众矢之的。
晚棠不敢赌。
萧峙凉凉地看她一眼。
这时,一直在后面看热闹的徐行冒出来:“哟,这么热闹。哪位是晚棠?听说你近来在给老夫人他们按跷,我要嘱咐你点儿事。”
晚棠瞄了萧峙一眼,萧峙点了下头,她才敢退下。
徐行示意她到外间说话。
萧予玦知道徐行在给萧峙调养旧疾,又想起晚棠给萧峙按跷的事情,疑心消散。真可笑,就在刚刚,他竟然以为继父看上了晚棠。
他们身处翠玉轩的第三层,屋外雪花渐大,寒风呼啸,听得每个人心惊胆颤。
须臾,萧予玦出声打破尴尬:“父亲,晚棠的话您也听见了,并未发生什么不雅之事。大家喝多了,站不稳了便相护扶一把,父亲可要也喝两杯……”
“喝多了便可将武安侯府当成花街柳巷?”萧峙冷笑,“若吃了酒便不干人事儿,这酒不吃也罢!”
他厌恶极了萧予玦次次把酒当借口,今日带着这些个纨绔来侯府纵色,他是万万不能忍的。
众人听他语气不对,知道萧峙这是真的生了气。
刚才率先色急的裴二郎吓出一头细汗,尴尬找补道:“侯爷,我、我刚才只是扶了一把府上的丫鬟,并没有……”
“本侯还不至于老眼昏花。哪只手?”
萧峙是行伍出身,谁都不知他到底想干什么,胆怯的已经不敢再待下去,找了由头便要告辞。
萧峙却不允:“适才摸过侯府丫鬟之人,主动告知,本侯可原谅一次。倘若叫本侯查出尔等隐瞒,本侯会亲自上门找你们父母讨个说法。”
他第一次当爹,继子交了一群狐朋狗友,应当这么教养吧?
这群人多是即将弱冠的年岁,多半已经娶妻生子,若是被告到父母面前,不仅给自家府上蒙羞,还会被家法伺候。谁都没有经历过这样的事情,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眼底都充斥着不服和愤懑。
裴二郎是这些人里身世最好的一个,他哪里受得了这份屈辱,咬牙切齿道:“侯爷也太大惊小怪了,不过是些丫鬟,至于如此闹腾吗?”
“本侯记得裴侍郎夫妇并不是幽默之人,怎得生了你这么个笑话?”萧峙语气凉凉。
竟然当众骂他!
裴二郎气噎,干瞪着眼却不敢回敬半句。
“嘭”的一声,寒风吹开了不远处的槛窗,萧峙凛冽的声音裹着风雪的寒意吹进每个人耳朵里:“你们府上的丫鬟,你们爱怎么糟践便怎么糟践,武安侯府的,还由不得你们放肆!”
风呼啦啦地吹着,槛窗被吹得一会儿撞上一会儿打开,没人敢去关。雪势渐大,很快便落满紫竹枝头,压得竹枝抬不起头,甚至有些不堪重负,“啪”的一声断掉。
没人受得了这样的气氛,陆续有人将自己摸了哪个丫鬟,又是哪只手摸的,老老实实交代给萧峙。
萧峙叫人折来竹枝,是带着竹叶的细细一截。
交代过的人老老实实排着队受罚,轻者被萧峙训斥两句,重者便被他拿竹枝打几下轻薄人的那只手。
萧予玦感觉今日面子里子都丢尽了,敢怒不敢言地站在裴二郎身边,无计可施。
裴二郎理不直气不壮,只能认怂挨打。
也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萧峙拿的不是细竹枝吗,怎么打得这么疼?
区区五下,他手心居然破了皮渗了血!
关键这份屈辱没人敢声张!
武安侯父子定然不会到处宣扬今日之事,他们自己若张扬了出去,最后倒霉的还是他们自己!毕竟在人家府上急色的是他们,那些个也都是正正经经的丫鬟,他们理亏。
萧予玦见相继离开的友人们纷纷朝他撂白眼,感觉天都塌了。
他苦心经营了两年的人脉,就这样断送了。
萧峙冷眼瞥过去,半分不带心慈手软的:“去祠堂罚跪,思过一夜。”
“是。”萧予玦悲怆地离开翠玉轩。
偌大的竹楼一恍惚便没了热闹,萧峙走出来便看到晚棠独自一人站在楼梯口,眼眶微红:“禀侯爷,徐大夫说他有事先走了。”
萧峙垂眸看去,她腰肢那块有些褶皱,显然是裴二郎造成的,他之前不是在摸,而是在握。
萧峙冷飕飕道:“刚刚为何撒谎?”
晚棠抬起眸,她眼里蓄着泪,眸光潋滟。
只一眼,她便赶紧垂下脑袋,没有过多的解释:“奴婢多谢侯爷主持公道。”
看她唯唯诺诺,萧峙懒得再训诫,抬脚走了。
一炷香后,宋芷云得知了翠玉轩的变故,急得在屋子里乱转:“这么冷的天儿,在祠堂跪一夜还不得冻坏?夫君的膝盖如何受得了?”
晚棠回来听到这句,讪讪退到角落站着。
宋芷云有些恨铁不成钢,她缘何不知道萧予玦交的并非良友,也曾温柔小意地劝过,可萧予玦自有他的顾虑,最后被说服的反而是宋芷云。今日因为这种事开罪继父,宋芷云是没脸去松鹤堂求老夫人的。
徘徊之际,她瞥到了角落里的晚棠,眼睛一亮:“你躲什么?过来!”
萧峙今日并不是单单为晚棠撑腰,所有被轻薄的丫鬟都被主持了公道,所以宋芷云没心思责备晚棠。
晚棠走过去。
宋芷云问道:“你今日还未曾给父亲按跷,待会儿便过去,想法子给大爷求求情。”
她自己是不可能过去的,且不说萧峙还不曾娶妻,她一个儿媳妇贸然跑去公爹的院子不合适,单单萧峙还在气头上,她便不能去触霉头。
晚棠习惯性地跪下:“大奶奶恕罪,奴婢实在没有这样的能耐。”
宋芷云恶狠狠地剜了她一眼:“那便想法子!不能替主子分忧,要你有何用?”看晚棠还跪在那里不动弹,她上火地踢了一脚,“还跪着做什么?快去梅园伺候!”
明月看得揪心:“我帮你抹药。”
“多谢明月姐姐。”晚棠木然地开始脱衣服。
明月狐疑地走过去,正要问她为何脱衣,赫然看到她脖子上血肉模糊的惨状:“啊!竟是烫在了脖子上?可还有哪里烫到了?”
晚棠也不回话,一件件地把衣裳褪下,最后只剩个肚兜:“麻烦明月姐姐帮我看看,后背怎得一直在疼,可是也起水泡了?”
后背的狰狞映入眼帘。
原本羊脂玉一般的后背上,眼下红了一片,约莫有两个巴掌大的地方红得像是快被烫熟了。
明明抹过药膏,不该这么红的,
明月眼睛刺痛,上前想帮她再抹一次药膏,却闻到一股冲鼻的辛辣味。
她狐疑地嗅了好一会儿,才不可以思议地倒抽一口凉气:“谁给你抹的药?这压根不是烫伤膏,明明是辣子水!真是丧尽天良,这得多痛啊!”
她忙打来一盆温水,小心翼翼地想帮晚棠擦洗后背,可那块皮肤一碰到温热就蜇着痛。
晚棠央道:“好姐姐,帮我用冰水擦吧。”
明月含泪点头,又重新打来一盆冰水帮她擦洗,那种逼得晚棠想死的火烧火燎终于消退下去。
重新抹了仁济堂的烫伤膏后,晚棠趴在床铺上呢喃:“明月姐姐,日后我做牛做马回报你。”
“说什么傻话,你好好的就成。”明月忧心忡忡地看向她脖颈,这么好看的人儿,脖子上若是留了疤就可惜了,“要不明儿个请大爷再给你弄点药膏回来?你脖子上的伤得好好养一段时日了。”
闭目养神的晚棠缓缓睁开眼:“明月姐姐也觉得我在偷偷思慕大爷吗?”
明月愕然地看着她:人赃并获的事情,难道是假的?
晚棠没做解释,只是心底有些绝望:住一起的明月都不信她,侯爷又怎么会信?
怪道他后来没再管她了。
晚棠自嘲地笑笑,她早就知道自己无足轻重,此前还没开罪老夫人时,萧峙都不愿意把她要去梅园伺候;如今连老夫人都厌弃了她,萧峙更不会把她要去梅园了。
烫伤持续不断地疼着,晚棠明明很疲惫却怎么都睡不着,于是便默默掐指算起了日子。
离宋芷云查出有喜,还有三十九日了。
晚棠也不知道自己最后是怎么睡着的,做了一夜的噩梦,醒来后疼痛缠身。
宋芷云为了彰显自己的贤良,允她好好休养,暂时不用去她跟前听差。
晚棠每天都掰着指头数好多遍日子,那一天就像是悬在脑袋上的一把刀,离她的命越来越近。而萧峙这颗唯一的救命稻草,却接连几日对她不闻不问。
所有的筹谋好像又跌回了原点。
五日后,梅园来人把晚棠叫了去。
手背上结了痂,有些狰狞,所以晚棠用一块帕子将疤痕包住,后背上的烫伤已经不痛了,只是脖子上烫出水泡的地方在发痒。她实在受不住,自个儿把泡扎破了。
心里七上八下的,晚棠想了几日,都没办法证明自己的清白。
她没有思慕萧予玦,从她衣服里掏出来的东西也不是她偷藏的,但是这些都空口无凭。
“这位便是晚棠姑娘了吧?”
晚棠心不在焉地走进梅园,听到一个十分甜美的声音,抬眸一看,不远处有个姑娘正在笑盈盈地打量她。
她穿着侯府一等丫鬟的服饰,圆圆的脸,大大的眼,样貌清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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