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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角:贺南序周初黎 更新:2025-04-08 08:57: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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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黎没有搭孟妍的话,孟妍也不觉得难堪,反而更有兴致地继续在群里唱着独角戏。
她接二连三发了几条消息@沈励。
沈哥,你女朋友是不是很生气啊,都怪我。
你们两个可千万别因为我闹矛盾呀,不然我真的会愧疚一辈子的。
我该怎么做,你的女朋友才会原谅我,你们才能和好呢?
@周初黎,真心说,你冷静一点,离开沈哥,你也不可能再找到比沈哥更好的啊。
你都喜欢了八年,你确定就这样放下?别到时候后悔呀。
……
群里几十号人呢,大家这会都不吱声,就八卦地死盯着手机屏幕。
初黎看着那些信息,讽刺地挑了下嘴角。
当然,更讽刺的还在后头。
沈励的消息冒了出来。
不关你事,别发了。
这话孟妍看在眼里只觉得是沈励对她的维护。
看在所有人眼里,都觉得是他对她的维护。
孟妍声音娇软的又在群里发了一条语音。
沈哥,谢谢你的理解,初黎……初黎你一定也能我理解喝多了那种不受控制说错话的事吧?你知道的,我酒量不是很好。
两人当过三年半的大学室友,初黎了解的又何止是孟妍的酒量呢?
初黎面无波澜地往群里发了一条消息,一本正经的,是,我知道的,你喝醉的时候,不仅会说错话,而且连寝室都会找错,有一次,你喝醉好像是找到王教授的房间去了?
孟妍没想到初黎突然冒出来这样一句话。
在她的印象里,初黎一直是个安安静静,只顾闷头搞学习,两耳不闻窗外事的人。
她跟王教授的事,她是怎么知道的?
更重要的是,她怎么敢在群里说的!
孟妍猛地回应过来,抓着手机恨得牙痒痒的,可是又不敢轻举妄动,生怕自己在群里多说一句,初黎又会语出惊人,说出更多不利于她的话。
她深吸一口气,最终也只在群里发了一个尴尬的表情包后噤声了,试图将这件事翻篇。
群里总算安静下来了,初黎也退出了聊天界面。
一侧头,对上贺南序的视线。
初黎抓着手机,有些心虚。
毕竟她跟沈励的事情,已经……成为了她现在最拿不出手的事。"
这是什么傻乎乎的安慰人的话?
可没想到,贺南序很认真地回应她:“好。”
初黎一脸懵逼。
“我没有不开心了,贺太太。”
“真的吗?”
“嗯。”
所有的不开心,大概在看见她之后,就止于此了。
初黎发现这几天贺南序很忙。
两人在家的交集也因此变得少了很多。
早上她起床的时候,他就去公司了。
一直到晚上十一点多,他才回来。
这个时间点,平时也是初黎睡觉的时候。
不过好几次她都没有睡着,总是躺在床上,竖着耳朵,听着外头的动静。
可贺南序每次回家的动静都很小很小,几乎听不到的那种。
初黎突然记起大厅是有监控的。
她连忙打开那个监控视频的软件,点了进去。
果不其然,发现贺南序刚到家不久。
他一回家就坐在大厅的沙发上,身子往后仰地靠着,连一盏灯都没有开,若不是屋外的霓虹灯火透过那一整面墙的落地窗反射进屋里,有一丝微弱的光亮,初黎怕是透过监控都看不到他的存在。
他就静静地坐在那里。
任由孤独破碎的浪潮将他逐渐吞没,直到融为一体。
初黎心想,明明那天晚上就说没有不开心了。
可是,他现在看起来还是一副不开心的样子。
初黎盯着手机屏幕上的监控视频一动不动地看了很久。
她看了多久,贺南序就坐在那一动不动多久。
初黎轻轻地叹了一口气,放下了手机。
沉寂的昏暗中,贺南序先是听见细微的‘咔哒’一声。
他眼皮子动了下。
紧接着,他又听见一阵慢悠悠的脚步声。
他下意识地站起了身,顺便将大厅的灯打开,只见穿着一身乳白色真丝睡衣的女人从卧室里走了出来,朝着大厅的方向走来。"
初黎平静地盯着那个名字,盯了几秒。
随后,她合上笔记本,将它丢到了一个黑色的垃圾袋里。
初黎花了两个小时的时间,整齐有序地收出三个行李箱,似乎这就是她全部的东西了。
随后她喊了搬家公司的人,把东西送到了贺南序那里。
她做事很有效率。
一个人很快地又把东西整理归纳到新家,不到半天的时间,搬家的工作算是完成了。
刚坐下来准备休息一会,手机响了起来。
初黎低头看了一眼来电显示,发现是一个没有存储的陌生号码。
她将电话接通,放在耳边,平静地问道:“你好,哪位?”
对方反而沉默了片刻。
初黎疑惑地皱了下眉头,又问了一遍,“你好,我是周初黎,你哪位?”
“是我。”
初黎顿了下。
她垂下眼,没搭话。
“你拉黑我号码,删我微信了?”男人声音懒散,语调是一贯的漫不经心。
“我们已经结束了。”
准确点来说,都算不上开始。
她自始至终的平静让沈励心里难得的有了些起伏。
“你确定要结束吗?”
“不然呢?”初黎反问他,“你已经赌赢了,我的存在对你来说也没有任何意义了。”
“可初黎,在我这,没有一次……是由女人先开口说结束的。”
初黎语气淡淡,“那就让我当这个先例。”
沈励很轻地笑了一声,“我没有这个打算。”
初黎心口一堵。
轮不到她说开始,也轮不到她说结束,她就只能被他轮着玩弄吗?
“这样有意思吗?”初黎不留痕迹地放缓着自己的呼吸,“我已经不喜欢你了,你应该也没有对女人死缠烂打的先例吧?”
从高中到大学到后来出来工作,初黎不止一次窥见过他与别人的暧昧,也目睹过他身边的女人换了一个又一个。
他在感情中游刃有余,抽身时也从不拖泥带水。
初黎一直是个很清醒通透的人,唯一的一次不清醒,是看着他身边的人来来去去,却天真地以为,自己有可能会是他的最后一个。
她……怎么敢的啊?
“沈励,就到这吧,你不要再来找我了。”
初黎说完,没给对方说话的机会,便将电话给挂断。
*
纸醉金迷的包厢里。
沈励把手机丢到了茶几上,从烟盒里摸出一根咬在嘴里,脸色阴沉不大好看。
“沈哥,怎么了?”
一公子哥将烟给沈励点上,又顺嘴问了一句。
沈励扯了下嘴角,发出轻微的哂笑,几分玩笑几分认真,“被分手了。”
那公子哥一愣,瞪着眼,一字一句地的重复:“你……被、分、手?”
对方不敢置信,再一次和他确定,“被分手的意思,就是她甩的你?”
“不是,哪个女人这么……这么有种又与众不同的,竟然能将沈哥你玩的团团转?”
沈励重重地抽了一口烟,心底的烦躁依旧没有被冲淡,“把你嘴闭上。”
说完,也没有了兴致,拿起外套穿上,转身就走。
特助季扬将车停在了会所前,沈励走过去拉开后座车门坐上。
他今晚喝多了些酒,一上车后,便有些乏力地往后靠着车椅,闭上了眼。
季扬透过车内后视镜看了一眼车后座的男人,随口问了一句:“沈哥,去哪?”
沈励:“随便。”
季扬斟酌了几秒,:“去周初黎那里?”
坐在后座的沈励缓缓地睁开了眼。
他冷笑一声,“你他妈不知道她跟我分手了?”
季扬错愕片刻,下意识地问了一句,“她说的作数吗?”
她说分了就是分了吗?
季扬是沈励的特助,也是沈励玩的好,一起长大的兄弟,所以他深知沈励生活里的一些细枝末节。
他知道沈励身边的女人来来去去,不管是性感的,温柔的,可爱的,还是端庄的名媛千金又或者野的没边的,在沈励那,都没什么区别。
他勾勾手指,她们就过来了。
他说不要,就不要。
在这种男女关系上,沈励向来都是占据主动地位的那一方。
季扬:“周初黎性子内向,就是那种不太会说话,也不太会表露自己心思的人,前晚上同学聚会,她当着那么多同学的面丢了脸,一时冲动过头,生着气跑了,估计这会心里正纠结的不行,想回头又拉不下脸。”
季扬顿了顿,话虽说的难听,但事实就是这样,“你要是还没玩够,就去哄那么一两句,她会同意和好的。”
季扬知道周初黎暗恋沈励八年的事情。
甚至,他是这场暗恋的见证者。
她以为她藏得很好,没有人会知道。
但藏得再怎么好,又怎么能藏住八年而滴水不漏呢?
沈励漆黑的眉眼,看起来有些情绪不佳,应该是喝多了的缘故。
他没有回季扬的话,只是心烦意乱地跟他说了一声,“回家。”
家?
季扬没猜准沈励的心思。
因为沈励平日很少跟‘家’打交道。
英俊多金的富家浪子,所谓的家,似乎从来不是归宿。
他曾经是赛车手,现在手上有自己的车队,也有投资的产业,工作自由,手头的钱多到花不完,但他平时要不是睡在自己的工作室,要不就是各种高档五星级酒店换着睡。
他现在突然说回家,搞得季扬都不知道是回哪。
总不可能是他父母的家吧?
季扬想了好一会,忽而记起,他上个星期在梨园购置了一套精装别墅。
“我知道, 沈哥。”
季扬说完,将车行驶到前方路口,调了一个头,往梨园的方向开去。
*
翌日,清晨。
贺南序没有早起,先离开家。
他计划跟初黎一起吃早餐,然后跟她一起去公司。
可七点半的时候,她的房间还是没有任何的动静。
他又等了十几分钟。
依旧如此。
他立马走到了她的房间门口,轻轻地敲了两下门。
“初黎。”
他喊了几声,都没有人应。
贺南序意识到不对劲,也来不及细想,便将门打开了。
一进屋,就看到了让他揪心的一幕。
初黎面色苍白,蜷缩着身体躺在床上。
乳白色的真丝睡衣被汗水浸湿,湿漉漉地黏着她的肌肤。
她用力地攥着床单,脸上表情隐忍又痛苦。
贺南序一个箭步冲到床边,单膝跪地,紧张地询问了她一句:“初黎,你怎么了?”
初黎声音很小地说:“就是突然之间有点胃痛,麻烦你……帮我在桌子上拿两颗药好吗?”
贺南序眼神扫过桌子上一个白色药瓶,立马走了过去,给她拿了两颗药,倒了一杯温水。
初黎就着水将药喝下。
可哪有那么快见效?
还是痛的她连腰都直不起。
她深吸一口气,闭着眼忍了又忍,可还是掩不住气息里的颤抖。
男人低沉温柔的声音隐隐约约在她耳边,“换好衣服,我带你去医院。”
医院是肯定要去的。
不过初黎不想耽误他。
她缓缓地睁开眼,艰难地回应着他,“你先去上班吧,我先缓一阵,等会麻烦阿姨带我去看看就行了,不用你陪我。”
初黎也不是没苦硬吃的撑着。
她自己的身体她自己很清楚,这不是什么大事,就是简单的一个胃痛而已,老毛病了,吃两颗药再去吊个水就好。
况且她知道贺南序今天的行程很满。
真不用麻烦他的。
贺南序:“我陪你。”
“我不用。”
“你用。”
初黎疑惑地看着他,“为什么啊?”
贺南序面上平静如常,可说出来的话却让初黎觉得好像在平静的深海里丢下一颗炸弹似的。
他说:“因为我要你……需要我。”
大概是因为胃里被搅的天翻地覆,连带着整个人都乱糟糟的,那样一句话,初黎甚至一时半会都没反应过来是什么意思。
准确点来说,是她不知道他说那样的话,是什么意思?
贺南序看着她的痛苦,哪还给她在那纠结的机会。
他转身去到她的衣帽间,给她挑了一身衣服,又把平时帮忙做饭的阿姨喊进了房间里,让她搭把手给初黎换衣服。
他就在外头等着。
没过多久,阿姨出来跟他说好了。
贺南序便又重新回到了房间里。
坐在床上的初黎刚想起身,就见男人已经走到床边,弯腰俯身,轻易地将她打横抱起。
落入他怀抱的那一霎,他高大的身子像是一座城墙似的,将她护的密不透风,有一种……很安全的感觉。
去医院的路上,他将车开的很快又很稳,在专心开车的同时,他的眼角余光又总是会情不自禁地落在副驾驶的人身上。
看得出来,她很怕麻烦他,一路上,也不敢表现出自己很痛苦的样子,尽量装的轻松一些,以为这样就能给他减少一些负担似的。
等红灯的间隙,贺南序看见她的手暗搓搓的,揉着自己的小腹。
不过兴许是人没什么劲,她揉了一两下后,她的手就不动了。
贺南序就是在这个时候,伸出了手。
那宽厚温热的手掌透过羽绒服,隔着那一层薄毛衣落在初黎的小腹时,初黎似乎是有些不敢置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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