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李涛已经被赌博逼疯了,他们这个家,彻底完了。
李涛丝毫没有注意到鲁玉花的异样,他一边嘟囔着,一边开始解身上的皮带。
皮带扣砸在地砖上,发出清脆的声响,在这狭小的空间里不断回响。
鲁玉花下意识地往后退,脚步慌乱,一直退到了厨房案板前。
她的后背紧贴着冰冷的冰箱,双手下意识地在身后摸索着。
月光从窗户斜射进来,照在厨房的一角,一把雕着牡丹纹的铜柄剪刀在月光下泛着冷光。
这把剪刀是母亲临终前塞到她手里的,说是嫁妆,二十年来,一直被她小心收着,从未用过,如今却是第一次出鞘。
鲁玉花的手颤抖着握住剪刀,反握住刀柄,那冰凉的触感从掌心传来,让她的情绪稍稍镇定了一些。
她知道,自己已经退无可退,为了保护自己,她必须反抗。
李涛此时已经逼近,他双眼通红,散发着让人胆寒的气息。
当他伸出双手,狠狠掐住鲁玉花脖子的时候,鲁玉花清晰地闻到了他身上浓烈的二锅头味道,那味道混合着危险的气息,让她几乎窒息。
她的呼吸变得急促,心跳急剧加速,死亡的恐惧笼罩着她。
在这生死关头,鲁玉花没有丝毫犹豫,她用尽全身的力气,将手中的剪刀狠狠刺出。
剪刀刺入肉体的触感,就像切开冻硬的猪油,有些滞涩却又带着一种无法阻挡的力量。
李涛的身体猛地一僵,似乎完全没有料到鲁玉花会反抗。
鲜血从伤口处喷溅而出,溅落在白色的瓷砖上,绽开一朵朵触目惊心的血花,数一数,竟有七朵,恰似七朵盛开的牡丹。
李涛的双手无力地松开,他的身体软绵绵地滑坐在地,喉管里发出“嗬嗬”的声响,像是在挣扎,又像是在不甘。
他染血的左手下意识地在墙面上乱抓,留下了五道蜿蜒的血痕,在惨白的墙面上显得格外狰狞。
鲁玉花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手中的剪刀“哐当”一声掉落在地。
她看着眼前的一切,眼神中充满了惊恐与茫然。
刚刚发生的一切,就像一场噩梦,可那刺鼻的血腥味,还有眼前丈夫逐渐失去生机的身体,都在提醒着她,这是真实发生的。
她缓缓蹲下身子,双手捂住脸,泪水从指缝间涌出。
她怎么也想不到,曾经相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