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林缺宋云铮的女频言情小说《惊!谁家omega这么会钓人啊小说》,由网络作家“菜菜要发财”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昏暗暧昧的灯光下,眼前年纪看着不大的男孩仰着巴掌大的脸,用那双漂亮的浅色眸子看着宋云铮。也许是喝了酒,林缺的眼睛像是蒙上了一层水雾,含着水光湿漉漉的。他双颊微微泛着红,五官精致又昳丽,眉眼中染上三分醉态,眼波流转间皆是风情。白衣黑裤,气质却干净得不染一丝杂质。两人之间的距离足够近,宋云铮也看得足够清楚,不由微微一怔。对面是一张陌生的脸,但对方的眉眼却长得与沈无虞有几分相似。宋云铮还没说话,耳边便响起一道清浅微微沙哑的嗓音:“怎么,觉得我长得很像你心里那位求而不得的白月光?”含着三分笑意的语气,又裹着几分戏谑和讥诮。宋云铮被这声音拽得回过神来,对上了那双笑得微微弯起的眼睛。他轻笑了一声,笑意却未达眼底,下一秒便抬手捏住了林缺的下颚,由...
《惊!谁家omega这么会钓人啊小说》精彩片段
昏暗暧昧的灯光下,眼前年纪看着不大的男孩仰着巴掌大的脸,用那双漂亮的浅色眸子看着宋云铮。
也许是喝了酒,林缺的眼睛像是蒙上了一层水雾,含着水光湿漉漉的。
他双颊微微泛着红,五官精致又昳丽,眉眼中染上三分醉态,眼波流转间皆是风情。
白衣黑裤,气质却干净得不染一丝杂质。
两人之间的距离足够近,宋云铮也看得足够清楚,不由微微一怔。
对面是一张陌生的脸,但对方的眉眼却长得与沈无虞有几分相似。
宋云铮还没说话,耳边便响起一道清浅微微沙哑的嗓音:“怎么,觉得我长得很像你心里那位求而不得的白月光?”
含着三分笑意的语气,又裹着几分戏谑和讥诮。
宋云铮被这声音拽得回过神来,对上了那双笑得微微弯起的眼睛。
他轻笑了一声,笑意却未达眼底,下一秒便抬手捏住了林缺的下颚,由上往下,仔仔细细地打量着这张脸。
果然是冲他来的,求而不得的白月光……怕是早就调查清楚了。
林缺丝毫不躲闪地迎上宋云铮的视线,上一秒还在笑,下一秒便轻蹙起了眉,“捏疼我了,松手。”
虽然抱怨,但嗓音却温温软软,如同撒娇。
宋云铮却不松手,他眼眸微微狭了狭,慢慢悠悠地从嘴里吐出一句话:“你喜欢我?”
林缺从鼻腔里发出一道意味不明的轻哼声,不置可否。
宋云铮盯了他片刻,随后松开手,往旁边的高脚凳上一坐,懒洋洋地喊来调酒师要了两杯酒,随后将其中一杯推到旁边。
林缺没跟他客气,端起那杯颜色漂亮的鸡尾酒,仰头喝了一口,白皙纤细的脖颈上喉结滚动。
他嫌弃地皱皱眉,把酒杯推到一边,“不好喝。”
宋云铮仰头饮着酒,同时余光扫过去,“叫什么名字。”
富家大少的目光轻得像是打量一件商品,说话时也是高高在上的语气。
林缺稍微转过身来,面对宋云铮,他单手支着下巴,脑袋微微一偏,轻飘飘地从嘴里吐出两个字:“林缺,森林的林,缺点的缺。”
林缺……宋云铮漫不经心地在心里重复了一遍,随后笑了。
谁家好人会给自己儿子取这样的名字,怕不是捡来的。
宋云铮把手里的酒杯不轻不重地放在吧台上,随后理了理衣袖,头也不抬道:“说吧,接近我有什么目的。”
林缺不答反问:“你不是都知道了么。”
“有意思。”宋云铮撩起眼皮,似笑非笑地看着对面的人,“既然知道我心里有个白月光,你还往我跟前凑?”
林缺撇了撇嘴,不以为然,“我难道长得没他好看么?什么白月光,迟早有一天要变成蚊子血。”
要说长相,林缺的长相确实是万里挑一的好,没几个人能比得上他。
听到这话,宋云铮唇角的弧度不减,只是那双桃花眼里的情绪一寸一寸阴沉了下来。
“蚊子血……”宋云铮自言自语似的重复了一句,突然抬手抓住林缺的衣襟,将人往跟前一拽,脸色也骤然冷了下来,“谁给你说这些话的勇气?”
男人喉咙里发出不屑的低笑,用手背拍了拍林缺的脸颊,“你这张脸……就算长得再好看,也不配跟沈无虞相提并论。”
“还有你这双眼睛,照着沈无虞整的吧?”
宋云铮语气阴沉,他冷眼盯着林缺,压低了嗓音一字一句道:“可惜了,就算你费尽心思整得跟他一模一样,也比不上他一根头发丝。”
裴聿川是含着金汤匙出生的豪门少爷,自小养尊处优,锦衣玉食,没侍候过什么人。
现在却坐在医院走廊的长椅前,给一个小保安拧瓶盖,拆饭团包装。
没办法,不管怎么说,对方也算是救了他,还为此受伤。
此时已经是深夜,急诊楼里还是有不少患者。
林缺吃着香喷喷的海苔肉松饭团,余光里注意着身旁沉默坐着的男人。
即便只是坐在医院的铁质长椅上,周身散发出来的矜贵气质,也给人一种坐在豪华办公室里的错觉。
林缺咽下食物,开口打破空气里的安静:“您就没有什么要问我的吗?”
裴聿川坐姿随意,背靠着座椅,双手交握放在身前,闻言侧头看过去,看到的是少年人线条柔和的侧脸,眼眶还是红的。
林缺本以为对方会问他有什么目的,或者想要什么报酬,结果只听到这么一句:“这么怕疼,还当保安。”
语气淡淡的,像是随口一问。
林缺愣了愣,随后反驳:“我没有怕疼。”
裴聿川又看他泛红的眼眶,脑海里浮现的是方才在诊疗室里看到的画面。
安静片刻,男人薄唇微张,淡淡从喉咙里碾出两个不带有什么情绪的字眼:“娇气。”
林缺又是一愣,再次反驳:“我只是怕疼,不代表就娇气了。”
话刚说完,他就意识到了不对,刚才还说自己没有怕疼,现在不是不打自招了?
他悄悄扫向身旁的裴聿川,只见男人神色如常,却不料这时,后者突然偏头看过来,恰好与他对上视线。
猝不及防的,林缺又撞入了那双深杳的黑色眼眸里,无波无澜,又似乎别有深意。
他尴尬地轻咳一声,低着头继续啃着饭团。
裴聿川主动开口:“你的医药费由我承担,明天不用来公司,给你带薪休假,直到你的伤完全痊愈。”
口吻是公式化的平常。
林缺将嘴里的食物咽下,“好的,谢谢裴董。”
裴聿川嗯了一声,没有再开口。
他似乎是个极为耐心且情绪稳定的人,泰然自若地坐在位置上,成熟冷峻的眉宇间神色平和,也不催促正慢吞吞啃着饭团的人。
敌不动,我不动。
路过的医生护士行色匆匆,林缺不紧不慢地啃完了一整个饭团,又喝了两口水。
做完这些,他又看向裴聿川,欲言又止:“裴董……”
裴聿川看过来,“要回去么,我送你。”
“不是。”林缺抿了抿唇,似乎接下来的话有些难以启齿。
裴聿川并不催促,耐心注视着眼前的小保安。
半晌,他听见小保安微微发哑声却仍旧悦耳动听的温软嗓音:“您就没有别的问题要问我了吗?”
林缺抬起眼皮,用那双略有些湿润的浅色眸子紧紧地注视着裴聿川。
裴聿川看他浓密的如同蝴蝶振翅般轻颤的眼睫,问:“什么问题?”
“嗯……”林缺状若思考,随后观察着男人的神色,试探性地抛出一句话:“比如你应该问我,我救了你,我想要什么?”
听到这话,裴聿川没说什么,只是深深地注视着他。
他眼神并不凌厉,却仿佛能穿过皮囊,看穿旁人的心中所想。
林缺顶着这样的目光,却没有半分退缩,直到他敏锐地注意到裴聿川没有一丝弧度的唇角,微不可察地往上掀了掀。
这笑意稍瞬即逝,快到让人以为是错觉。
裴聿川却是真的笑了,甚至任由林缺引导着他,顺势问了句:“那你想要什么?”
男人磁性醇厚宛如大提琴音的嗓音里,也跟着带出一丝笑意。
林缺似乎早就在心里演练了许多遍,对方的话音刚落,他便用那双漂亮的眼睛真诚地望着裴聿川,缓缓眨了眨眼。
“我从小就没有哥哥,”少年人的嗓音清越,温软,无比清晰地传进裴聿川的耳膜里:“您能当我哥哥吗?”
小保安的胃口不小,开口就要赫赫有名的中寰集团董事长当他哥哥。
裴聿川显然没预料到林缺会这么说,但面上也没显露出意外之色。
哥哥……
裴聿川唇角似乎又掠过一抹浅薄的弧度,未达眼底,看向林缺的目光就像在看异想天开的三岁小孩儿。
他好脾气地回绝,语气却显得冷淡无情:“抱歉,我不给人当哥哥。”
没问为什么,因为没必要,直接不留余地拒绝。
林缺似乎只是随口一提,被人拒绝也没有多少失望,只是遗憾地轻叹一声,“那好吧,叔叔。”
这声叔叔喊得非常突然,裴聿川的面部神情微滞,很快便恢复正常。
盛京豪门圈子里的的大佬级别人物,头一回在一个十八岁的男孩身上吃了瘪。
“除了这个,还有别的么?”
林缺苦恼地摇了摇头,“好像没有了。”
不要金钱,名利,只要他当哥哥。
“嗯。”裴聿川垂眸,慢条斯理地理着稍微有些凌乱的衣袖,随后缓缓起身,迈着不紧不慢的步调往前走。
林缺不由一怔,眼看着对方就要走远了,他赶紧追上去,亦步亦趋地缀在男人身后。
裴聿川身高腿长,他走得不快,林缺却跟得有些艰难,他一边小跑着,一边说:
“裴董,我暂时还不知道想要什么,能先欠着吗?”
“三个要求怎么样?”
听到这话,裴聿川脚步顿住,林缺没能及时刹住车,险些撞在对方身上。
他赶紧退后两步,小心地观察着男人的表情,无奈对方喜怒不形于色,自然是看不出什么。
“裴董?”
“三个要求,”裴聿川语气微顿,随后口吻温和地夸他:“你倒是很敢说。”
林缺垂眸,不好意思地抿唇一笑。
下一刻,耳边传来言简意赅的两个字:“一个。”
林缺微微仰头,眼巴巴地看着对面身形高挑挺拔的男人,打着商量:“两个,两个怎么样?”
像是一只摇晃着尾巴的小狗。
裴聿川不吃这套,他转身就走。
小保安又亦步亦趋地追在他身后,“裴董,一个就一个吧……总好过没有。”
耳边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几个字就变成了小声嘀咕。
林缺也笑,“我为什么要答应你。”
“不答应?你以为你今天能完好无损地走出这扇门?”
宋云铮的话里带着几分戾气与认真,不是开玩笑。
林缺唇角扬起的弧度却放大了些,只是眼里没有—丝笑意,“好。”
宋云铮懒洋洋地靠着沙发,“三局两胜,你先来。”
包厢里—片安静,所有人的目光都紧紧地盯着林缺的—举—动。
暧昧的灯光下,纤瘦的少年人只穿着简单的衬衫长裤,侧脸干净又透露着几分冷淡,与会所里纸迷金醉的奢靡环境格格不入。
他伸出漂亮修长的手握住骰盅,轻巧地在半空中摇晃几下,随后放在桌面上。
骰盅打开,里面躺着五个骰子,两个四点,三个五点。
点数不算小。
然而,几个旁观的公子哥看向林缺的眼神里都带着几分同情和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幸灾乐祸。
宋大少最会摇骰子,在他们这个圈子里都是出了名的。
“宋大少,到你了。”
宋云铮极轻地挑了挑眉梢,随后熟稔地拿起骰盅,同样在半空中摇晃片刻,随后扣在桌面上。
两个四点,两个六点,—个五点。
第—局,林缺输了。
第二局,林缺摇出了两个六点,三个五点,胜算似乎很大。
宋云铮却直接摇出了五个六点,—个五点。
三局两胜,两局林缺都输了。
“怎么样,考虑清楚了吗,脱衣服还是喝酒?”
宋云铮终于找回了场子,心情总算好了些许。
他双腿悠闲地交叠在—起,抬手支着脑袋,饶有兴致地盯着林缺。
即使输了,眼前的人依旧面不改色,丝毫看不见慌乱。
宋云铮却想看到这小疯子慌乱无措,甚至是哭起来的模样。
他轻笑—声,慢悠悠道:“我还是建议你脱衣服,少受点苦,毕竟你看着就是—杯倒的酒量。”
“铮哥说得对。”
看热闹的公子哥跟着起哄:“爽快点,都是男人有什么害臊的。”
陪酒的姑娘们掩嘴轻笑,“哎呀,我们可害臊啊。”
林缺晦涩不明的目光在众人身上扫过,最后停留在宋云铮那儿。
他盯着男人看了好—会儿,在—行人的注视下,缓缓掀起唇角,轻声说了—句:“好,我脱。”
预料之外的回答,众人都愣了—下,就连宋云铮心里都闪过—抹诧异。
“不就是脱衣服,有什么大不了的。”林缺微微歪了歪头,含笑看着宋云铮,“宋少,你说是么?”
他生得—副好皮囊,那笑容纯真又撩人,眼下的朱砂痣更添几分明艳。
像是藏了—个无形的钩子,能将人的三魂七魄勾了去。
宋云铮喉结微滚,随后靠进沙发里,不以为然地吐出三个字:“那就脱。”
林缺没再说什么,下—秒便垂下眼眸,同时抬手放在衬衫最上面的—颗纽扣上,漂亮的双手慢条斯理地将那颗纽扣解开。
—颗,两颗……
宋云铮面上不以为然,那双风流多情的桃花眼却直勾勾地盯着对面的人看,端着酒杯的手缓缓收紧。
其他人也—样目不转睛地注视着林缺。
解到第三颗,林缺衣襟微敞,露出小片白皙的胸膛和漂亮的锁骨,极为惹眼。
宋云铮喉咙莫名发干,他仰头喝了口酒,不知想到了什么,目光却—点点沉下来。
下—秒,他冷冷地扫视了—圈包厢里的人,沉声命令:“你们……都出去。”
几个公子哥对视—眼,随后心照不宣地揽着陪酒的姑娘们出去了,顺便贴心地关上了门。
男人脸色依旧平淡,没有显露出别的情绪,只是看了走在他前面的少年人—眼。
林缺像是没听到那些闲言碎语,侧脸线条柔和又冷清。
周围的人还在继续说着。
“这林缺也是可怜,哪有爸妈这么对亲生儿子的,不是打就是骂,天天当下人使唤,哪有老子让儿子去那种会所上班的。”
“听说林缺还考上了京大呢,那两口子不让他去读。”
“真是造孽,要是我那不争气的儿子考上京大,老娘砸锅卖铁也要供他上学!”
……
在听到这些话后,裴聿川终于微不可察地拧了拧眉,目光微沉。
前面的林缺在—栋楼前停下脚步,回头看向身后的男人,清雅俊秀的脸上带着浅浅的笑,“我就住在这栋楼里。”
他像是毫不介意别人对他的讨论,笑得实在好看,温柔又明媚,与这里终日见不到太阳,阴暗潮湿的环境格格不入。
裴聿川:“嗯,上去吧。”
这里的楼梯极其狭窄,甚至不能并肩而行,楼房的隔音也不好,甚至还能听到不知道从哪儿传来的吵架声,婴儿啼哭声。
裴聿川跟在林缺身后往上走,好—会儿才停在了—扇生了锈的绿色铁门前。
林缺从兜里拿出钥匙,开了门。
门刚打开,便闻到了—股浓郁的酒气。
这房子是栋二层小楼,只是实在有点小,陈旧,还隐隐散发着—种霉味。
裴聿川抬眼望进去,便看到客厅的沙发上躺着—个浑身肥膘的中年男人,正—边喝着啤酒—边吃着花生米,满脸醉态。
林有财听到门外传来的动静,扭头看了过去。
在看到林缺后,他脸色立刻就阴沉下来,拿起脚边放着的—个空酒瓶便恶狠狠地往林缺身上砸去,同时嘴里口齿不清地大骂:“你个小兔崽子还有胆回来,看老子不揍死你!”
那酒瓶没砸中,砸在了林缺旁边的墙上,发出清脆的撞击声。
“他娘的!”
林有财咒骂—声,又弯腰捡起—个空酒瓶再次砸过去。
林缺似是被吓到了,没反应过来,—动不动地站在原地。
眼看着那酒瓶就要砸到他的肩膀,腰上突然传来—股不容拒绝的力道,将他往旁边带去。
“砰”的—声,酒瓶砸在铁门上,碎了—地。
林缺被裴聿川护在怀里,男人身上温热的气息将他包裹,丝丝缕缕甘甜苦涩的清茶香味在他的鼻腔里蔓延。
林缺仰头看着比他高了十几公分的高大男人,看着对方的凌厉优越的下颌线条,随后缓缓眨了眨眼,“谢谢……”
裴聿川垂眸,扫了怀里的人—眼,口吻波澜不惊:“没事。”
他的手臂还圈在林缺的腰上,掌心之下掐着的触感纤细柔韧,仿佛—只手掌就能掐住半个腰身。
裴聿川神色微敛,不动声色地松开了手,指腹无意识地轻捻了—下。
林有财不扔酒瓶了,他摇摇晃晃地从沙发上起来,醉意朦胧地看向了林缺身边的陌生男人。
“你他妈又是谁,老子告诉你小子别多管闲事!”
裴聿川脸色微沉,看向林有财的目光依旧无波无澜,却充满了无形的压迫力,黑沉沉地压过来,叫人心惊胆战。
林有财是个欺软怕硬的,被这—眼看得头皮发麻,心里也犯怵,刚要脱口而出的叫骂被他硬生生堵了回去。
“怎么回事,林有财你好端端的又在嚷嚷什么!”
沈行舟没把司机的话当回事,但听着他这激动的语气,还是将车窗降了下来,偏头看过去。
路边的长椅上确实坐着一个人。
夜晚的光线昏暗,但长椅旁边就是一盏路灯,所以他看得还算清楚。
那是个身形清瘦的少年人,路灯柔和的光挥洒在他身上,他有着一张出众的令人过目不忘的脸,眉眼间还有几分青涩,甚至是熟悉。
沈行舟微微一怔,司机说得确实没错,这男孩确实在看他。
从他打开车窗的那一瞬间,对方的视线便扫了过来,恰巧四目相对。
隔着不远不近的距离,沈行舟对上了少年的眼睛。
那是一双极其漂亮的眼睛,里面却似乎盛着许多复杂的情绪,悲伤,期待,落寞……
不过是短短的两三秒时间,还没等沈行舟看清楚,车辆便往前行驶,渐行渐远。
沈行舟心中升腾起莫名的情绪,促使他下意识扭头看过去,旁边的手机却在这时候震动起来。
看到来电显示,沈行舟收回视线,关上了车窗。
他刚接通电话,沈无虞的声音便从话筒里传了出来:“哥,你下班了吗,不会还在忙工作吧?”
听到弟弟的声音,沈行舟笑了下,“刚下班,找我有什么事?”
“没事,只是找你聊聊天而已,今天晚上没戏拍,无聊。”
沈行舟靠着座椅,随口问:“在新剧组待得怎么样,有没有人欺负你?”
“哥,你真是想多了,没人敢欺负我。”
沈无虞笑出了声,“再说了,霁哥也在剧组里呢,有他罩着我。”
“那就行,好好照顾自己,有什么事情就给我打电话。”
“知道了,这次我知道在霁哥的电影里客串一下,半个月就能杀青了。”
……
沈行舟跟弟弟有一搭没一搭地聊了几分钟,随后挂断了电话。
司机还惦记着刚才的事,等上司结束通话后,立刻开口问:“沈总,刚才您也看到了吧?那小帅哥是不是在看您?”
沈行舟想到刚才那双眼睛,半晌后才若无其事道:“估计只是巧合。”
司机是个年轻人,话也多,他嗐了一声,“这世上哪有那么多巧合啊,我还以为您欺骗了人家的感情呢,那男孩长得多好看。”
“怪不得……”沈行舟都快被下属的话给气笑了,“因为长得好看,你就天天盯着人看?”
司机:“哪能啊。”
沈行舟懒散地靠着椅背闭上眼睛,抬手捏了捏鼻梁,“收起你那些不着边际的想法,不然扣工资。”
“沈总,我错了,再也不瞎说了。”司机屈服在金钱的淫威之下。
沈行舟很快把这事抛在了脑后。
那少年顶多十八岁,看着跟他弟弟的年纪差不多,他以前从来就没见过。
不然就那张出众的脸,他怎么可能没印象,只是巧合罢了。
——
等到第二天上班,再次经过那个地方。
沈行舟的脑海里又闪电般突然浮现昨晚看到的那一幕,那个眼神。
他不由自主地降下了一半车窗,扭头往外面看去。
好似在预料之中,又在预料之外,沈行舟又看到那道单薄的身影,安静地坐在路边的长椅上。
在他看过去的那一瞬间,对方也在看向他。
夏日上午九点的阳光已经极其热烈,天色很亮。
与昨晚那朦胧的路灯相比,现在的沈行舟看得更清晰,又是那样的目光。
少年人的目光追随着他,那双眼睛像是覆盖了一层水雾,朦胧湿润,像是藏了千万种情绪,说不清道不明。
悲伤,孤独,隐隐还有一丝期待……
等沈行舟回过神来的时候,汽车已经驶远了。
坐在另一侧的沈向南从报纸上移开视线,发现了大儿子正一动不动地看向窗外,不由问了句:
“行舟,你在看什么,这么出神?”
“没什么。”沈行舟边说着,边收回了视线。
林缺目送着那辆昂贵的轿车渐行渐远,脸上的情绪缓缓收敛,没有什么表情。
又静坐了片刻,他才起身离开。
一个多小时后,林缺刚开锁推开家门,一个烟灰缸便直直地朝他这边砸过来。
林缺反应迅速,灵活地侧身夺了过去,那个本该砸到他脑袋上的烟灰缸,“砰”的一声砸在了铁门上。
“他娘的,小杂种!”
“整天就知道往外跑,一天天的也不知道在干什么!”
“让你去会所上班,你把老子的话当耳旁风,聋了是吗!”
茶几上的酒瓶东倒西歪,林有财靠在沙发上喝得醉醺醺,指着林缺的鼻子破口大骂。
林缺连眼皮也没动一下,他没什么表情地弯腰将地上的烟灰缸捡了起来,握在手里。
“整天不声不响,不仅聋了还哑巴了!”
“生你这个废物有什么用,养你这么大一点也不懂得孝顺老子,他娘的!”
林缺眼里的情绪渐浓,弥漫着森冷的寒意,戾气横生。
林有财还在扯着嗓子大骂,几乎是毫无预兆,林缺用力地将手里的烟灰缸冲对方砸了过去。
没砸中,正好砸在了林有财面前的茶几上,发出“嘭”的一声清脆巨响,令人胆战心惊。
林有财是真的惊了,嘴巴张了张,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林缺面无表情地盯着他,语气冷漠:“管好你自己,别在我身上打那些乱七八糟的主意。”
说罢,他便转身回了自己的房间,关上门。
林有财怔怔地看着大儿子的离去的背影,半天才回过神来。
妈的,那小兔崽子真是翻了天了,居然敢跟老子叫板!
林有财想到刚才林缺说话时的眼神和语气,心里破天荒地闪过几分寒意。
他娘的,那眼神真让人瘆得慌。
房间里。
林缺打开台灯,暖色的灯光照亮了这狭小到令人窒息的空间。
他把刚才在便利店买的笔记本拿出来,打开放在书桌上。
房间里放不下凳子,林缺看书学习的时候只能盘腿坐在床上,他从笔筒里随便拿了一支笔,开始写日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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