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许一山陈晓琪的女频言情小说《转身为官小说结局》,由网络作家“天下南岳”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KTV老板报了警,许一山与龅牙男一锅端,全部带进了派出所。十几个打一个,派出所却认为龅牙男有理,逼着他认错。否则,他们吓他说,至少拘留他十天半个月。许一山气得要跳起来,大声争辩道:“还有王法吗?还有法律吗?你们没看到十几个人打我一个?”警察冷笑道:“就算一百个打你一个,还是你没理。”警察给出的理由是龅牙男受了伤,而他许一山毫发无损。许一山气得要跳起来,“这也算理由?”无论他怎么申辩,警察还是将许一山关进了羁押室。半个月不到进了两次派出所,许一山哭笑不得。而且这次与前面一次不同,明天他就该去洪山镇报到。组织部的人说了,会派人与他一道去洪山镇。这是殊荣,一般干部无法享受得到。组织部送人去单位,都是重点人物,重点单位。他许一山只是去洪山镇...
《转身为官小说结局》精彩片段
KTV老板报了警,许一山与龅牙男一锅端,全部带进了派出所。
十几个打一个,派出所却认为龅牙男有理,逼着他认错。
否则,他们吓他说,至少拘留他十天半个月。
许一山气得要跳起来,大声争辩道:“还有王法吗?还有法律吗?你们没看到十几个人打我一个?”
警察冷笑道:“就算一百个打你一个,还是你没理。”
警察给出的理由是龅牙男受了伤,而他许一山毫发无损。
许一山气得要跳起来,“这也算理由?”
无论他怎么申辩,警察还是将许一山关进了羁押室。
半个月不到进了两次派出所,许一山哭笑不得。而且这次与前面一次不同,明天他就该去洪山镇报到。
组织部的人说了,会派人与他一道去洪山镇。
这是殊荣,一般干部无法享受得到。组织部送人去单位,都是重点人物,重点单位。
他许一山只是去洪山镇,而且还是个副镇长。组织部怎么也不可能派人到场。唯一的解释就是上面很重视他。
如果明天组织部等不到他的人,会产生什么看法也难说。
羁押室里除了他,还关着一个老头。
老头缩在角落里,有一眼没一眼地看他。
许一山起初没搭理他,敲着铁栅栏喊,“你们还讲不讲理?我要见你们所长。”
他心里想得很天真,见到了所长,表明身份,所长不见得不给他面子。就算不给他面子,也该给陈勇面子。
毕竟,陈晓琪跑去水利局拉他去登记结婚,这在小县城里就是一个大新闻。
喊了一阵,没人理他。心里便想,这些人太无情了,等到老子那天发迹了,绝不放过他们。
角落里的老头突然笑了笑说道:“小哥,别喊了,打扰我睡觉了。你喊破喉咙也没用,明早再说吧。”
许一山看一眼老头,心里一动,跟着笑了起来,说道:“我就想让他们也睡不好。”
他心里还是有点底的。
打架斗殴,属于小纠纷。何况后果也没什么,就是龅牙男头上挨了老董一酒瓶子。
他许一山现在已经是个没上任的副镇长,又有个县委办主任的丈人,谁还能将他撸下来?
老头笑眯眯道:“看小哥也不是普通人,是个官吧?”
许一山叹道:“不是,就一老百姓。”
老头还是笑眯眯的,将他从头到脚打量一番,摇摇头道:“不是,小哥你印堂发亮,地阔方圆,不是小老百姓的相。”
这一下逗得许一山来了兴趣,于是问老头,“老人家你是干嘛的,怎么也关进来了。”
老头嘿嘿笑了,伸出一个手掌晃了晃道:“我是个看相的,他们说我搞封建迷信,弄进来了。”
许一山闻言,顿时乐了,笑道:“原来是看相算命的啊,老师父哪里人啊?”
老头陪着笑脸道:“我是外地人,别人都叫我段八字。”
许一山恭敬道:“原来是段爷,我有眼不识泰山了。”
许一山说这句话,既不是揶揄老头,也不是讥讽他。
七年在野外勘探全县水利设施,山野乡下他遇见不少奇人。按理说,他一个接受高等教育的人,对唯心玄学之类的东西带有排斥感。
事实上确实如此,刚出校门时,他一不信命,而不信佛。
直到他顺顺利利进入水利局工作,他才开始感觉道命运的神奇。
以他家的资源,体制内的工作他是绝缘的。然而,命运将他推到水利局的岗位上,成为体制内的一个人,这不能说不是他命好。
接触的人越多,见闻也就越多。许一山养成了对江湖上任何人都怀尊敬的态度。
羁押室里冷,灯光也暗淡。又因为是半夜,鬼影子都看不到一个。许一山根本没法睡着,闲得蛋痛。
他好奇心起,伸出手掌道:“段师父,要不你帮我看看手相,我看你说得对不对。”
段老头也不拒绝,凑到他跟前来,两个人盘腿坐在地上,谁也没说话。
过了好一会,段老头松开他的手,面色凝重道:“小哥,我说直话,你不会见怪吧?”
许一山道:“您尽管说。”
段老头便叹口气说道:“从小哥手相来看,近期可能会有牢狱之灾啊。”
许一山吓了一跳,愣愣瞪着段老头道:“你吓我吧?我没犯事,那会有牢狱之灾?”
段老头微笑道:“小哥有没有听过这样一句话,人在屋里坐,祸从天上来?”
许一山承认听过,但心里在嘀咕着想,“这老头是想骗几个钱吧?”
看相算命的人,哪个城市都不缺。档次高点的,弄个门面。档次低的,就在街边摆个摊糊弄人。
这种人大多聚集在寺庙周围,也有不少在医院外面摆摊。
这是城市的一道景观,见怪不怪。
许一山平常也经常看到摆摊算命的人,但他从不过去看热闹。
在他看来,人的一生,固然有命理一说,但只要后天勤奋,并非不可改命。就像他爹许赤脚说的那样,生来只有一口,别想吃一碗。
许赤脚坚决不去古山镇街上开药铺看病,就是坚信了他的命,只配在乡下找一口饭吃。
心里虽然怀疑,嘴上却不认输。许一山试探着问:“有解没?”
段老头笑而不答。
许一山只等他说“有解”,就敢断定老头只是想骗几个钱。而且他不得不佩服老头的心态,已经关进来了,还不忘骗钱,这个心理该有多强大。
可是段老头既不说有解,也不说无解。这让许一山一时无法判断了。
进来之前,身上的东西都被搜走了,他想打个电话找老董的机会都没有了。
凌晨三点,听到脚步响。
段老头突然说道:“救你的人来了。”
许一山狐疑地问:“你怎么知道?”
段老头莫测高深地说道:“天机不可泄露。”
果然,进来一个警察,打开门喊道:“许一山,出来。”
许一山回头去看段老头,发现段老头已经闭上了双眼,双手抱在胸前,似乎睡着了一般。
他欲言又止,最终还是没说话,随着警察从羁押室出来。
等在门外的居然又是陈晓琪。
许一山尴尬不已,低声说道:“你怎么来了?”
陈晓琪哼一声道:“我不来,你准备还在这里呆多久?”
许一山嘀咕道:“又不是我的错,他们十多个人打我一个,他们居然还有理。”
陈晓琪瞪他一眼道:“许一山,我现在不与你废话,等下再说。”
许一山便不出声了,他像个孩子一样,看着陈晓琪与派出所的人说说笑笑一阵,将他领出了派出所。
陈晓琪一坐进车里便埋怨道:“许一山,你闯大祸了,知道吗?”
许一山还没将父母接来城里与陈晓琪的父母见面,县委组织部已经安排人来局里找他谈话了。
水利局长在组织部干部面前大赞特赞了许一山一通,特意将打印好的《茅山水文汇编》拿出来给他们过目。表态说正在争取印刷经费。等经费一下来,局里立马将书印出来,发给全县所有局委办。
局长说,这本书倾注了许一山同志七年心血,全县所有山川河流全在这本书当中,是今后治理县域水患最强的参考书。
组织部干部将打印稿翻来覆去看了好几遍,要求带一份回去。
局长二话没说,当即让人送了一份过来。
组织干部与许一山简单聊了一会,具体内容没聊多少。大意是征询他的意见,愿不愿意去基层锻炼。
许一山没表态,他心里想,现在与陈晓琪的婚事还没定下来,如果去基层,回县城就没那么容易。茅山县最远的乡镇是他老家古山镇,往返一次最少需要七八个小时。
组织干部没说让他去哪个乡镇,他也没好意思问。
组织部的人一走,局长便将许一山叫去他办公室。满面堆笑地说道:“一山,我今天的表现怎么样?我跟你说,组织部的人找你谈话,是高升的征兆啊。”
许一山笑道:“局长,你莫拿我开心,我就一科员,怎么升啊。”
局长笑眯眯道:“谁不知道你现在的老丈人是陈主任啊。一山,我也没其他的要说,以后有事,记得兄弟就行。”
局长突然与他称兄道弟,让他有种受宠若惊的感觉。
虽然过去他们在一个局上班,但局长似乎与他隔着遥远的距离。许一山清楚记得,自己去考察全县的水域,还是上一届的局长安排的。此任局长,除了在局长上任时见过一面,他好像再没打过交道。
组织部谈话过后三天,任命下来了。许一山荣调洪山镇担任副镇长。
水利局长亲自出面,为许一山举行践行酒。推杯换盏之间,局长流露出想挪一下屁股底下椅子的想法,暗示许一山找机会与陈勇主任说说。
许一山没敢表态,突然而至的副镇长帽子,让他有些慌乱无措。
从普通科员一跃成为副镇长,他的级别越过了副科级。洪山镇是大镇,副镇长高配,行政级别在正科。也就是说,一夜之间,他与水利局局长的级别一样了。
酒席上,水利局无论级别高低,都争着与许一山碰杯敬酒。许一山来者不拒,他有千杯不醉的本事,因此最后喝下来,水利局的人全部倒地,无一幸免。只有许一山,依旧像未沾酒一样,清醒如常。
许一山去洪山镇报到的日子在三天之后,这样他就有了三天的时间准备。
想起陈勇主任说的话,他希望与亲家坐下吃顿饭的想法,许一山决定趁着这三天回一趟古山镇的家。
古山镇有班车来往县城,一趟要走五个小时。
许一山觉得坐车时间太长,便想找陈晓琪借车。
陈晓琪有台白色的广本车,平常停在她家楼下。她单位距家很近,不需要开车上班。
两人约了时间见面,陈晓琪闻着他身上飘出来的酒气,眉头一皱问道:“你喝酒了?”
许一山嘿嘿地笑,“局里客气,非要给我送行。我推辞不了,只好陪他们喝了。”
陈晓琪道:“他们请你喝酒吃饭,不是看在同事的份上。许一山,你现在说话做事都要注意一点。毕竟,你的身份与过去已经不同了。”
许一山哦了一声,不屑说道:“什么不同啊,不就是当了一个副镇长吗?”
陈晓琪道:“许一山,你想清楚一点,仅仅是因为你要去做一个副镇长吗?”
许一山没吱声,心里却在想,你以为老子糊涂,不就是沾了你爸妈的光吗?如果老子不是你陈晓琪的丈夫,陈勇的女婿,谁会将他送上副镇长的宝座。
当上副镇长,表明他正式步入了仕途。仕途茫茫,遥不可及,他许一山究竟能走到哪里,谁心里也没底。
他想起在无修庙里与无修老和尚聊过的一次天。那天许一山从洪河源头考察回来,本来想回村里去借住。由于天色太晚,最近的村都要走一个多小时的山路,于是便去无修庙找老和尚借宿。
许一山在源头考察的时间不短,与老和尚交集不少。偶尔会去庙里陪老和尚吃顿斋饭。
无修老和尚说,小许,你这人面相不错,前途不可限量。但你命里有一劫,度过此劫,将有登顶的机会。
许一山只当老和尚在说笑话,在他看来,自己一无人脉,二无资源,能在水利局混个铁饭碗已经谢天谢地了,那还敢生出登天的妄想。
老和尚没说什么劫,也没说劫在什么时候会来。许一山也没将他的话放在心上,直到县里任命通知一来,他才猛然想起,老和尚的话是不是应验了?
陈晓琪没答应借车给他。许一山只能自己坐班车回去。
一路上他心里都是美滋滋的,脸上荡漾着微笑。心里一个劲地想,运气来了,门板都挡不住啊。
抱得全县最美县花陈晓琪做老婆,过去他想都不敢想。
陈晓琪非但长得漂亮,家庭条件在全县也无可比拟。陈晓琪过去在他的印象里,就是一只白天鹅,而他,虽说不至于是癞蛤蟆,但也好不到哪里去。
馅饼掉在头上,不吃就是天下第一大傻瓜。
当然,许一山内心深处有怀疑,陈晓琪凭什么就看上了他?
但这个念头很快就被他自己解释清楚了。他许一山毕竟是科班出身,正儿八经的水利学院毕业生。他这样的学历虽说并不显眼,但他的专业在全县为数不多,简直可以用寥若晨星来形容。
何况,他许一山一表人才,玉树临风,与陈晓琪站在一起,绝对不会丢了她的面子。
他也感激老丈人陈勇,没有他,洪山镇副镇长的位子怎么会轮到他来坐?
陈勇动作之快,也超出了他的想象。这才几天时间,他的屁股底下就多了一把椅子。如果不是因为这层关系,他许一山就算脱几层皮,怕也不会有这样的好机会。
他暗暗发誓,这辈子一定要做个好官,不能让陈勇失望,更不能让陈晓琪看不起自己。
他算了算,陈晓琪是妇联副主任,他是洪山镇副镇长,两个人的行政级别差不多,都是正科级。
他不得不佩服老丈人陈勇的苦心,他推他坐上副镇长的位子,意义不言而喻。
就在他天马行空,胡思乱想之际,猛然感觉到车身一阵剧烈的颤抖,轰的一声巨响,他坐的车已经撞在了岩壁上。
车头腾地升起一股白烟,不动了。
“出车祸了!”有人喊。
许一山回过神来,迅速站起身。
县里有通知,许一山暂缓报到。
暂缓报到是因为有人要见他,而且很急。
上午,陈勇带着许一山先去了组织部,说了情况。组织部很理解,表示等许一山有空了再去报到不迟。
许一山不知是谁那么急着见他,特又不好问陈勇。
虽然陈勇现在是他岳父,两个人接触并不多,彼此陌生。
县委办的人将许一山安排在会议室等,嘱咐他不要轻易离开。
许一山老实答应,一个人在会议室等着。直到十一点多,才听到门外一阵脚步声,随即门被推开。
首先进来的是那天在车祸现场救的老者。他鹤发童颜,精神矍铄,一路豪爽大笑。
紧随其后的是茅山县一二把手,再后边,才是陈勇。
许一山赶紧起身,满带微笑,迎上前去,喊了一声,,县长,您好。”
一把手黄山将他打量一番,笑道:“精神不错啊,小伙子。”
茅山县虽然不大,但想见到一把手他们,也不是很容易的事。
许一山过去只是个小科员,见领导的机会少之又少。
突然见到县里两个大头头,心里不免有些紧张。
县长是个儒雅的中年男人,他拍拍许一山的肩膀关切问道:“等很久了吧?小许。”
许一山连忙说道:“不久不久,应该的。”
县长便笑,顾左右说道:“本来今天是小许去洪山镇报到的日子,但廖老要见他,这事比什么都重要。小许同志这次很勇敢,廖老特地老感谢他的,大家鼓掌致敬吧。”
一行人都鼓起了掌,许一山跟着机械地拍着手。
那天在现场看到司机吓得魂魄出体,一口一个叫着“廖部长”,许一山知道,廖老头不是简单人。
果然,一坐下来之后,首先是黄山回顾历史,讲述了当年茅山支队的英勇事迹。接着,县长谢飞又补充了一些老一辈茅山革命先驱的壮烈之举。感谢了老领导这么多年来对茅山县的支持与照顾。
最后,才是廖老讲话。
廖老说话没过多客套,他先叫过去许一山,伸出双手握着许一山的手,真诚说道:“小许,感谢你救了我和廖晓秋的命啊。当年在茅山与敌人斗争没死,这次回来差点死了。看来,地下的兄弟在等我了啊。”
和县长陪着笑脸,一个劲检讨自己工作上的不足。就不该同意廖老的要求,让他单独带着司机去古山镇老地方缅怀过去。
廖老是京城退休下来的领导,曾经领导全国的水利工作,功高劳苦。
五十年前,廖老还是青春少年时,就是茅山支队的
茅山支队有百来个人,平常藏在无修山上。当地地主恶霸听到茅山支队的名字,双腿就是发抖。
说,为惩治恶霸,解放劳苦大众,廖老带领部下常常在月黑风高的晚上潜入这些人家里。他们杀猪去谷,将恶霸地主抓起来公审。
若是民愤极大的,当场处决。民愤少且对革命有功的人,常常会获得他们的赞赏与支持。
廖老后来随南下部队下去湘西一带剿匪,再后来还去了福建沿海一带作攻台的战备动员。
廖老最终去处是回到京城水利部,在副部长的位子上退下来,从此闲云野鹤,不问政事。
茅山县就是在廖老的大力支持下设立的,也是廖老闲暇时间最爱去的一个地方。
这次廖老回乡,是因为他感觉越来越老,想趁着还能走动的机会,最后回一趟茅山县,在当年他曾经战斗过的土地上走一走,看一看,以解多年想念之苦。
廖老回乡,茅山县如临大敌。
这样高职位的领导,多年来难得会有一人亲临茅山县。虽说廖老已退,但虎死威犹在,就连省里的领导也不敢掉以轻心,何况一个茅山县。
廖老去古山镇,主要就是缅怀过去。
古山镇过去是茅山支队最活跃的地方。因为山高林密,。因此茅山支队在古山镇一带出入如无人之境。是当时茅山县最红火的根据地。
当然,古山镇发生过两次激烈战斗,双方各有伤亡。其中茅山支队支队长在最后的一次战斗中牺牲了,廖老顺理成章接替他成为支队长。
再后来,革命的浪潮席卷全国,茅山很快得到解放。
廖老带着队伍于是随南下大部队奔赴其他战场。
支队长牺牲时才28岁,已经成了婚。生了一对儿女。
由于当时战事紧张,支队长牺牲时,他家人已经走散找不着。这成了廖老心里最难受的一件事。几十年来,他一直在寻找支队长的后代,至今未果。
廖老说到动情处,双眼居然泛起了泪花。
会议室里的空气变得沉重而肃穆,许一山表情凝重,随着廖老的心情一起一伏。
话题回到车祸上来,经交警部门勘查,得出是中巴车司机违规在先。
中巴车是下行,廖老的车是上行。双方速度都很快,在拐角处,因为视线不好,中巴车将小车撞出了路面,卡在两棵树的中间,摇摇欲坠。
如果不是许一山果断出手,后果就是人随车翻进山谷。
一想到这样的结局,所有人末免心里一阵后怕。倘若廖老在茅山县出了事,整个茅山县都逃脱不了干系。
县长介绍说,许一山马上赴洪山镇上任,担任主管农业水利的副镇长。这是茅山县委对他的重视,希望他在新的岗位上发挥他的主观能动性,将洪山镇的工作推上一个新台阶。
廖老不断颔首,赞扬道:“小许同志确实该放到一线去锻炼锻炼,只有心系人民的领导,才是老百姓需要的领导。”
得知许一山因为他的接见而未能及时去洪山镇报到,廖老惭愧不已地自责道:“小许,对不起啊,我个人的问题而耽误你的工作,真是太不应该了。”
许一山微笑道:“廖老您别这样说,能得到您的接见,是我一生最大的荣幸。”
廖老突然起身,摆摆手道:“这样吧,我亲自送小许同志赴任,大家不会反对吧?”
和县长一致表示赞同。
因为有个重要的会议,不能陪着廖老一起去,于是便安排了自己的秘书陪着廖老送许一山去洪山镇。
许一山客气的推辞,但廖老态度却十分坚决。
廖老发话了,没人敢阻拦,于是一行人即刻起身,准备一起送许一山。
许一山诚惶诚恐,心里想,如果这样去,阵仗显得有点大。
万一被人误会,今后的工作很难做。
他低声对廖老说道:“您就不要送我了,我自己坐车去就行。反正时间还早,我在下午下班之前一定会赶到洪山镇去。”
廖老微笑道:“小许同志,我送你,完全是私人情谊。我老头子还有话与你说,你先别急着推辞。”
她大约三十来岁,白净的脸上,一双漂亮的丹凤眼盈满了微笑。
她薄施淡粉,嘴唇的颜色恰到好处。一头黑发,如瀑布般倾泄而下。
她穿着一套白色的连衣裙,脚下是一双白色的高跟凉鞋,一米六左右的个子,将她的身材衬托得愈发娇俏玲珑。
许一山仿佛记得,刚才在会议室的欢迎会上见过她。只是那时候心情紧张,没太多注意。
“许镇长,我是隔壁办公室的白玉。”她轻轻抿着嘴唇,微笑便荡漾开去。
“哦,是白主任啊。”许一山回过神来,想起段焱华当时介绍过,她是镇妇联主任白玉。
“不用了。”白玉客气推辞。她将许一山的办公室打量了一番,问道:“许镇长,对环境还满意吗?”
许一山客气答道:“还行。”
白玉笑容深了一些,道:“许镇长,这比不得你们县里大机关。我们乡下条件有限哦,你不会嫌弃吧?”
许一山笑了,道:“不敢不敢。这里比起县里,条件好十倍不止。”
许一山没说谎,这里比起他在水利局的办公室,真有天壤之别之感。
白玉道:“我给您倒杯茶吧。”
她像燕子一样轻盈飞进来,找了茶杯,看看放在桌子上的茶叶,眉头微微一皱道:“这茶不好喝,我给你拿点茶叶过来。”
没等许一山婉拒,她已经回去了自己办公室,很快拿来了一罐装潢十分漂亮的茶。
“我同学寄给我的,我又不喜欢喝茶。”白玉浅浅一笑道:“送给你喝吧,不嫌弃吧?”
许一山连忙说道:“哪怎么行啊?无功不受禄。”
许一山对喝茶也没太多讲究,但他懂茶。他懂茶源于他大学同宿舍的一个同学,睡他上铺的一个福建兄弟。
他家有两座茶山,主要产铁观音。
铁观音在一段时期内独领风骚,成为绿茶当中的佼佼者。后来因为利益的驱动,铁观音逐渐没落下来,原因在于市面上的铁观音已经不再是纯正意义上的好茶了。
铁观音属大路茶,而白玉拿来的茶,许一山一眼便看到了茶叶罐上的四个字——六安瓜片。
此茶产自安徽六安,是一种小类茶。
传说,真正的瓜片,一年不会多过十斤。
因为量少,所以珍贵。
许一山好奇地问:“白主任同学是安徽的?”
白玉一愣,随即笑了,道:“她不是安徽的,只是嫁到安徽去了。许镇长真是博学啊,一眼就看出来这茶是安徽产的啊。都说你们大机关出来的人见多识广,果然名不虚传哦。”
许一山有些不好意思,白玉一口一个大机关出来的,其实他哪是什么大机关出来的啊。他一个水利局的小科员,丢在大街上都没人认识。
“还有,你以后叫我小白就行,要不,叫我小玉也好,别叫什么白主任白主任的,我听着别扭。”
许一山哈哈大笑起来,道:“行,以后我就叫你小白吧。”
本来他想说叫她“白大姐”,可是转念一想,叫人家“大姐”,似乎将人叫老了。叫她“小白”,也合自己目前的身份。毕竟,他现在是洪山镇的副镇长,比起妇联主任来说,级别要高一点。
两个人站着聊了几句后,白玉回办公室去了。
许一山往椅子上一坐,感觉椅子软乎得就像稻草堆一样。
段焱华没安排他的具体工作,他不知道该干什么。
廖老被段焱华请去后,没再露面。许一山猜测廖老是不是走了。
整个洪山镇,他过去只与管水利的人认识,其他人一概陌生。
谁说天上不会掉馅饼?这不,一块美丽的馅饼从天而降,不偏不倚地落在茅山县水利局主任科员许一山的头上。
茅山县妇联副主任陈晓琪推开许一山办公室的门,不顾屋里还有其他人在,双眼直愣愣地望着他,问了他一句话:“许一山,你愿意娶我吗?”
29岁的许一山是茅山县干部当中少有的单身汉。不是他人不够帅,也不是他有过什么不光彩的历史。
相反,许一山是茅山县干部当中少有的帅哥。而且他从没结过婚,甚至都没正式谈过恋爱。
许一山出身农村,家在茅山县最偏远的山旮旯里。
因为他家祖辈是土医生,名气也不小,能赚几个钱。因此供他上了大学。
当然,人的一生,命运最重要。
比如他大学毕业后,幸运之神就垂顾了他。
他被安排在水利局上班,确实是捡了一个漏。
可是熬了七年,他还只是一个主任科员,与领导身份没扯上半点关系。
七年里,许一山被领导安排去全县所有水域河流考察,要求他编写一本茅山县的《水文汇编》。
许一山倒也不辱使命,足迹踏遍了全县28条大小河流,考察了全县58座水库,编写了近百万字的考察笔记。
七年里,他那点工资全部花在考察的路上。
这七年里他在考察路上结识的朋友,多得数不过来。
虽然大多数是普通的乡野小民,但总有几个在许一山看来就是与众不同的奇人异士。
比如他在洪河源头无修山上无修庙里结识的无修老和尚,据说无修老和尚已经活了120岁。而他的样子,却与60岁的人不相上下。
既没钱又没时间的许一山,自然不是姑娘们的首选对象。因此,在接连几次相亲失败后,他竟然断了相亲的念头,成了水利局唯一一个29岁还没女朋友的人。
陈晓琪突然在他办公室冒出来,开门见山问他要不要娶她,这让许一山以为在做梦。要知道,陈晓琪可是茅山县少有的漂亮姑娘,曾经被人冠以“最美县花”的称号。
陈晓琪在许一山的印象里,是个可远观而不敢亵玩焉的存在。他从来没敢想象会与陈晓琪扯上关系,人家父母都是茅山县的领导,怎么会看上出身农门的他啊。
他们相识在一次县里举办的环保宣传活动上,水利局委派许一山代表局里参加了活动。在活动上,他第一次与陈晓琪正面接触了并聊了几句。
陈晓琪对他似乎很熟,还开玩笑说要给他介绍女朋友。许一山当时嘀咕着也开了一个玩笑,“介绍谁都不如把你自己介绍给我做老婆。”
当时陈晓琪的脸色便沉了下去,轻蔑地哼了一声,再没理他。许一山也不在乎,反而觉得开了这个玩笑占了人家便宜,心里隐隐有些不安。
玩笑归玩笑,开过之后两人也没再联系。
可是就在今天,陈晓琪突然闯进来,开门见山这样问他,让许一山一度以为耳朵出了毛病。
他愣愣地问了一句:“陈晓琪,你说什么?”
陈晓琪嫣然一笑道:“许一山,少装傻,我问你,你愿不愿意娶我?”
许一山悄悄使劲掐了一下大腿,痛得几乎要抽冷气。
“不开玩笑啊。”他知道这不是梦,这是陈晓琪在寻他开心,“这玩笑开不得。”
办公室的同事悄悄起身离开,或许是陈晓琪突然闯进来问许一山愿不愿娶她这事太令人意外了,是福是祸搞不清,先避下嫌再说。
陈晓琪认真说道:“许一山,我没开玩笑。你就说,愿不愿意娶我。”
许一山嘴唇不由哆嗦了几下,他慢慢起身,凝视着陈晓琪的眼睛,一字一顿地说道:“陈晓琪,如果是真的,我当然愿意,但是我什么都没有。”
陈晓琪笑了,瞪了他一眼道:“没有不会创造吗?许一山,我们去登记吧。”
从民政局回来,许一山身上多了一本红色的结婚证。这预示着他许一山从现在开始已经是个有家室的人,他的老婆是茅山县最漂亮的姑娘——县妇联副主任陈晓琪。
同事都来恭喜他,闹着要他摆喜酒请客。许一山这次没小气了,他请人去县城最好的茅山饭店订了一个最好的包厢,打电话给陈晓琪时,陈晓琪却告诉他,她不参加。
许一山心里尽管失落,却还想着是陈晓琪脸皮薄,害羞,不想在举办婚礼前抛头露面大张旗鼓。
水利局的同事一个没落下,全部去了酒店等开席。有人趁机提议,时间还早,不如玩几把牌,来个经济半小时。
许一山被人按在椅子上,大家起哄说,今天是老许的大喜日子,手气一定好,让他多赢几个钱好买单。
平时,许一山是从不凑牌桌的。打牌必定有输赢,他许一山到目前为止,还是个只能赢不能输的主。可是谁额头上贴了个“福”字呢?只要往牌桌上一坐,一切就只得听老天爷安排了。
因为人多,便有人提议玩“炸金花”,这种扑克的玩法是速度快,紧张刺激。只要手气好,把把能“吃鱼”。而且这是最没技术含量的玩法,一切在于手气好坏。
开牌第一把,许一山就拿了三个3。这在炸金花的牌桌上,可是很少见的好牌。
许一山自己也很激动,心里想,只要同事跟他一样拿了一手好牌,他这一把就能赢了今晚的饭局买单钱。
果然,六个人拿牌,有三个显然也拿了大牌。一轮过去后,两个没拿好牌的人弃了权,将牌扔了。
许一山笑眯眯地看着另外三个人说道:“你们也扔了吧,这把鱼归我吃。”
三个人一起笑了起来,隔壁办公室的老董说道:“老许,你桃花旺,不等于你手气旺。想我弃权,绝对不可能,我要与你血拼到底。”
许一山笑了笑,说道:“老董,别把老婆都输给我了。”
老董便笑,骂道:“老许,都说你小子老实,其实你小子一点都不老实。大家看看吧,这小子吃着碗里的,眼睛还盯着锅里的。你就不怕陈晓琪扯掉耳朵啊。”
一桌子的人都笑了起来,打趣道:“老许,你要老婆不?”
老董正色道:“我们的老许,可不是电影里的老许。人家老许娶的可是黄花大闺女。”
有人似乎听出来这句话里好像有什么不对劲,连忙掩饰道:“老董,都说你是百事通,天上晓得一半,地上全知。我看你还是好好打好你的牌,别真将老婆输给许一山了。”
许一山耳朵听他们说话,心里却在想,老董这句话是什么意思?难道陈晓琪......。
一个念头再次浮上来,陈晓琪为什么突然要与他登记结婚?这是馅饼还是陷阱啊?
没容他多想,对方催问他跟不跟。眼见着桌子上的钱越来越多。许一山便求饶道:“算了,我们开牌吧,谁大谁赢。再这样无休止拼下去,会伤筋动骨。”
老董却不肯,道:“老许,你现在不要怕没钱。有陈晓琪做你后盾,这一屋子的人,你谁都不用怕。”
老董说的是实话,陈晓琪家父母都是领导,而且他们家还有几家公司。虽然这些事不能摆在桌子上说,但县城就那么大,谁家怎么样,有什么营生,心里都像明镜一样清楚。
许一山苦笑道:“她家是她家的,又不是我的。”
老董笑道:“陈晓琪是个独生女,她家的就是她的,她的就是你的。老许,别得了便宜还卖乖。快,跟不跟?”
许一山摇摇头道:“我不跟了,算你赢。”
话音未落,包厢的门被一脚踢开,门外冲进来一群穿制服的警察,厉声喝道:“都给我贴墙站好。”
许一山心里一沉,还没等他解释,衣领子已经被人拎住了,一把将他推到墙边,贴在了墙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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