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彩小说尽在A1阅读网!手机版

落秋中文网 > 其他类型 > 君上追妻:重生宠妃飒爆了沈玉娇娇娇小说结局

君上追妻:重生宠妃飒爆了沈玉娇娇娇小说结局

南小刀 著

其他类型连载

暮冬,西楚国,黑石窟诏狱。黑压压的牢房里隐约听到有人的脚步声,由远至近。伴随着狱卒腰间的钥匙声,天牢中湿冷的墙底口,递饭处巴掌大的木板哐啷一声打开。外间的一缕微光照进又湿又臭的牢房里。沈玉娇一头乌黑的秀发凌乱的披散,皮肤憔悴不堪,嘴唇上全是干涸的裂纹。她下意识地往墙角处缩了缩,惊恐的看向那道小口子。曾经侯府的嫡女,显赫的恒王妃后来的西楚皇后。现在却是最低等的阶下囚,过着畜生不如的诏狱日子。“娇娇,我来看你了。”外间的男子蹲下身,手中拿着一盒精致的糕点从小小的洞口递了进去。沈玉娇早已饿得要死不活,看见吃的马上手脚并用的爬到墙底口,伸手一把抓过盒子里的糕点,往嘴里胡乱塞着,努力往下咽。沈玉娇狼吞虎咽地吞着糕点。她嘴唇干裂的口子被扯开一道...

主角:沈玉娇娇娇   更新:2025-02-02 20:45:00

继续看书
分享到:

扫描二维码手机上阅读

男女主角分别是沈玉娇娇娇的其他类型小说《君上追妻:重生宠妃飒爆了沈玉娇娇娇小说结局》,由网络作家“南小刀”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暮冬,西楚国,黑石窟诏狱。黑压压的牢房里隐约听到有人的脚步声,由远至近。伴随着狱卒腰间的钥匙声,天牢中湿冷的墙底口,递饭处巴掌大的木板哐啷一声打开。外间的一缕微光照进又湿又臭的牢房里。沈玉娇一头乌黑的秀发凌乱的披散,皮肤憔悴不堪,嘴唇上全是干涸的裂纹。她下意识地往墙角处缩了缩,惊恐的看向那道小口子。曾经侯府的嫡女,显赫的恒王妃后来的西楚皇后。现在却是最低等的阶下囚,过着畜生不如的诏狱日子。“娇娇,我来看你了。”外间的男子蹲下身,手中拿着一盒精致的糕点从小小的洞口递了进去。沈玉娇早已饿得要死不活,看见吃的马上手脚并用的爬到墙底口,伸手一把抓过盒子里的糕点,往嘴里胡乱塞着,努力往下咽。沈玉娇狼吞虎咽地吞着糕点。她嘴唇干裂的口子被扯开一道...

《君上追妻:重生宠妃飒爆了沈玉娇娇娇小说结局》精彩片段


暮冬,西楚国,黑石窟诏狱。

黑压压的牢房里隐约听到有人的脚步声,由远至近。

伴随着狱卒腰间的钥匙声,天牢中湿冷的墙底口,递饭处巴掌大的木板哐啷一声打开。

外间的一缕微光照进又湿又臭的牢房里。

沈玉娇一头乌黑的秀发凌乱的披散,皮肤憔悴不堪,嘴唇上全是干涸的裂纹。

她下意识地往墙角处缩了缩,惊恐的看向那道小口子。

曾经侯府的嫡女,显赫的恒王妃后来的西楚皇后。现在却是最低等的阶下囚,过着畜生不如的诏狱日子。

“娇娇,我来看你了。”

外间的男子蹲下身,手中拿着一盒精致的糕点从小小的洞口递了进去。

沈玉娇早已饿得要死不活,看见吃的马上手脚并用的爬到墙底口,伸手一把抓过盒子里的糕点,往嘴里胡乱塞着,努力往下咽。

沈玉娇狼吞虎咽地吞着糕点。

她嘴唇干裂的口子被扯开一道道血纹,糕点混着血被一起吞咽了进去。久违的软糯糕点让她忍不住哭起来。

“你是谁...为什么要来看我?”沈玉娇眼中含泪,胆怯卑微的发问。

她看不见外面的人,只知道这人偶尔来看她,每回带的都是自己曾经爱吃的。

男子闻声未言,抬手拿起块糕点,伸过洞口温和的塞进她脏兮兮的手里,柔声问道:“还想吃吗?”

沈玉娇鼻子酸涩,哽咽着摇了摇头。这样温和的话语,自从被关进牢里后,就再也没有听见过了。

她反手狠狠抓住男子白净的手,带着哭腔问:“告诉我!你是谁?”

“我侯府满门皆遇害!陛下灭了我沈家,废了我的后位,又把我羁押于天牢!这世上早已没有真心对我好的人!你为什么会来看我?”

“你是谁!你有何目的?你说啊!”

男子闻言想奋力抽回手,沈玉娇则使劲抓住他的手腕不放。

男子情急之下,猛然用力一抽,只听他袖口处的布料被呲啦一声撕开。

男子的手立即从洞口收了回去,只余一些衣袖的余料被沈玉娇死死攥在手中。

衣服的料子华贵,绣着淡紫色的纹路,并非普通人能穿得起的,必是宫中的贵人。

沈玉娇脸上泪痕未干,近乎疯癫的冷笑:“难道你和顾念秋是一伙的?你们狼狈为奸是觉得我还不够惨吗!啊!”

“不是你想的那样,你听我说!”男子在外压低声音:“好好活着!等玉藏军破城后,我救你出来!”

外间一阵慌乱的脚步声,男子消失的无影无踪。

狱中沈玉娇痴痴地盯住手中的那片布料,神情呆滞竟看不出哭笑。

她喃喃的念着:“顾念秋...魏恒你们不得好死!不得好死!我诅咒你们...诅咒...”

沈玉娇不记得自己满心怨恨地念了多久,等到她再次醒来时,是被人泼了一身的冷水。

沈玉娇看见眼前无比艳丽的顾念秋。

那个女人一身红色绣金线的锦缎,头上的珠翠绝美耀眼。

沈玉娇疯了似的要扑向顾念秋,恨不得撕碎这个恶毒的女人。

可是她还没冲过去就被身边的宫人给死死的抓住。宫人们往她膝盖窝子处,狠踢了一脚。

沈玉娇噗通一声跪在了顾念秋的面前。

顾念秋看见沈玉娇狼狈的模样,嘴角勾起愉悦的笑意。

“顾念秋!我要杀了你!杀了你!”沈玉娇疯了似的嘶吼,恨不能马上掐死眼前这个美艳的女人。

“表妹~你竟然还没死啊?”顾念秋轻蔑的瞧向沈玉娇。

沈玉娇屈辱地咬紧唇。

如果不是天牢中那个来看自己的人,要自己一定活下去,她早就一头撞死在牢里了。

“顾念秋!你不得好死!”沈玉娇无比怨恨地骂道。

顾念秋冷笑一声:“不得好死?你觉得可能吗?对了,我今天来是想告诉你。你二哥哥前几天被打断了腰,扔进庄子里,活活饿死了。”

顾念秋笑的得意:“听说宫人发现时尸体都臭了!索性一把火烧得连灰都不剩~表妹你说啊,这二哥哥好歹是望国候府的世子,又是将军。怎么死得如此不体面?哈哈哈!”

“你说什么!二哥哥死了!不!不可能!你撒谎!陛下答应过我,不杀二哥哥的!不!不可能!”沈玉娇震惊地瞳孔放大,胸口处如利刃狠狠戳进去翻搅到鲜血淋漓。

从小二哥待她最为亲厚,事事都偏向她。

二哥沈轻舟的死,让沈玉娇崩不住泪如雨下,心间剧烈的抽痛让她抽泣得不能自控,死的是她最在意的人啊!

顾念秋抿嘴一笑:“听下人说,二哥哥死前还在念叨着你的名字呢?说要给陛下写信,求宽恕你出狱。你说他傻不傻?”

“老侯爷都让陛下给斩了,侯夫人流放也死了,大世子五马分尸,三世子当庭杖毙。若不是二哥哥有军功,还是个残疾,陛下早杀了!他还想着救你?好笑!我怎么可能让他如意!”

顾念秋讥讽地盯着沈玉娇,丝毫没有愧疚之心。

“顾念秋!我不准你叫他二哥哥!他不是你的哥哥!你这个蛇蝎妇人!侯府将你从小养到大,你却背信弃义,陷害我们侯府!害死了我的爹娘兄弟!你这个贱人!”沈玉娇撕心裂肺的指着顾念秋嘶吼。

宫人们听到沈玉娇敢侮辱贵妃,随即按住沈玉娇,扬手就是耳光狠狠地不断抽下去。

几十个耳光抽完,沈玉娇的两边脸颊红肿发紫,血不断的从唇角流出,淌在了污脏的囚衣上。

顾念秋看见沈玉娇被打得满脸是血,眼里满是愉悦的神色,很是高兴。

“啧啧啧~你们沈家蠢怎么能怪我呢!我从不觉得你们是好心!”顾念秋蔑视地扫了沈玉娇一眼,抬手扶了下头上的珠翠,继而冷声道。

“自打我进侯府的那天,我就觉的过得是仰人鼻息,寄人篱下的日子。”

“你以为舅父舅母让我和你吃穿用度一样,就是心疼我了?哼!我根本瞧不上!你们要是真心对我好,当初就该让我嫁给魏恒做恒王正妃!我做大你做小!你们的死,都是活该!”

沈玉娇心头掠过寒意,想起当年顾念秋泪眼汪汪,跪求嫁入恒王府的场景。


“没事,你天黑前回来就行。再说了,我回来时听管家说,爹在练字,没几个时辰不会停的。娘就不用担心了,就算她知道了,也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

沈轻舟将自己的外衫脱下来,递到了沈玉娇的手中。

“谢谢二哥哥!”

沈玉娇眼眶里泛起莹莹泪光。

“傻丫头,我是你哥,你谢什么?你快去快回就是!”

沈轻舟薄唇抿出笑意,温和至极。

沈玉娇换上沈轻舟的外衣,做好男子的打扮,等到守卫换班时,提起食盒低着头就出了祠堂门。

祠堂外等候的青松是沈轻舟的跟班,一看见沈玉娇穿着自家爷的衣服,就明白怎么回事了。

两人一路极快的溜回了沈轻舟的枫竹苑,青松备好马车后,又把绿奴叫上。

沈玉娇就和绿奴一道坐着沈轻舟的马车往端成公主府行去。

青松思来想去放心下不下自己爷,就留在侯府替沈轻舟望风了。

马车上,沈玉娇翻看了眼绿奴带的衣裳和首饰,皆是富贵精巧。

她明知故问:“我新做的那件红衣裳呢?”

“表小姐说想穿,侯爷又发了话,表小姐就叫杜鹃给拿走了。她肯定是穿着新衣裳去公主府了,刚才还在府门口看见了她的马车呢。”

绿奴忿忿不平的抱怨道。

沈玉娇脑海里闪过前世顾念秋一袭红衣妖媚的模样,那样绝色妩媚下,无比恶毒的心,想起都令人作呕。

“她穿是玷污了红色。”沈玉娇眼里闪过嫌恶之色。

“那小姐打算穿什么颜色啊?”绿奴翻了翻几件衣裳。

“红色。”沈玉娇嘴角扬起一抹冷笑。

她的容貌从来不输顾念秋,甚至比顾念秋更美。

只是前世她一味的知书识礼,端着大家闺秀的架子,摆出贤德淑良的模样。整日素面朝天,衣着清雅,殊不知在旁人眼里,白色终是平淡无奇比不上红色的艳丽夺目。

“可是小姐啊,如果穿一样颜色的衣服,表小姐先到公主府,你后到。岂不是显得你在模仿她?”绿奴忧心忡忡地问道。

“所以我们要先到。告诉车夫,前面路口那从东集市抄近路过去!务必要快!”沈玉娇拿起一件红如芍药的衣裙,衬得她白净的皮肤越发雪白动人。

既然是出席宴会,务必要盛装。

想那顾念秋连好衣裳都没一件要觊觎她的,首饰珠翠肯定是没几件的。她反而要戴上贵重华美的首饰珠翠,衬出顾念秋的寒酸和小家子气。

另一边,顾念秋在马车里,喜不自胜地揽镜自照。她身上穿着是原本沈玉娇的新衣裳,火红的缎面上金线绣着莲叶,犹如浴火红莲,美艳至极。

“小姐今天真是美,定能艳压群芳!”

杜鹃讨好的夸了一句。

“哼,那是自然!这样美的华服就该我穿,沈玉娇就不配!”顾念秋盯着镜子里的自己,妩媚一笑。

顾念秋心里越发得意:“别看沈玉娇是侯府的嫡小姐,以后嫁不嫁得好还另说。今日折桂宴上,我要是能大放异彩,得到端成公主的垂青,又或者能让别的皇子心动,日后做了王妃。沈玉娇见着我,都要给我磕头!”

“那是那是,小姐定能飞上枝头做凤凰!”

杜鹃笑着连连附和。

“等我做成凤凰了,沈家就没好日子过!沈玉娇今天还敢动手打我?来日我就砍了她的双手!叫她得意!”

顾念秋眼里蓦然闪过阴狠的神色。

杜鹃登时吓得寒毛倒竖,闭紧嘴不敢吱声。

“对了,叫马车走慢些~”

顾念秋慵懒的扶了扶头上的珠翠,继而抿出笑意:“只有姗姗来迟,方能最引人注目~到时候,我可是所有人眼中的焦点!”

端成公主府恢弘大气,府门前停了好多辆华丽的马车,一看就知道是身份贵重的人物。

沈玉娇的马车到府门口时,顾念秋的马车还没到。

沈玉娇弯腰钻出马车,一袭红裙潋滟,娇俏精致的五官美如玉刻,尤其是那一双清亮无尘的眼眸,若含秋水,任谁见了都不由的心动几分。

公主府门口的人们都看呆了,一片沉寂,只因从未见过如此绝美的人儿。

沈玉娇看见端成公主府门檐上的墨黑牌匾,恍如隔世,心中感慨良多。

当年沈家蒙难,满朝文武百官皆袖手旁观。

魏恒丧心病狂地要将沈氏满门抄斩,还是端成公主连夜进宫,脱簪素衣跪在殿前,为沈家说话,求了恩典。

本来的满门抄斩也就成了沈自成斩首,秦氏流放千里。

想到沈家轰然的倾塌,如今巍峨的公主府在沈玉娇眼里,也多了些风雨飘扬的意味。

前世皇子争权,多少朝廷官员不能幸免,公主府却能安瑜一方,想必端成公主是个厉害之人。

以前她性子娇惯,多受家人庇护,每每到端成公主府都是避开端成公主的。可如今想来,实是大大的不该。

毕竟当年遇难时,端成公主是唯一愿意施以援手的人,她应该打心底里感恩。

沈玉娇欲进府门时,看见一辆无比熟悉的马车。

精致华丽的车身,车盖上下垂的珠帘微晃,看得出主人才下马车不久。

恒王府的马车!

魏恒居然也来了公主府!

沈玉娇恨得牙根紧咬,攥紧的拳头指甲掐紧,掌心红了一片。

如果说顾念秋是她恨极了的人,魏恒则是她想千刀万剐的人。欺骗了她的情感,更害了沈府满门,这样狼心狗肺的东西,简直该万人唾弃!万人践踏!

绿奴见自家小姐盯着恒王府的马车发愣,还以为是小姐喜欢。

绿奴连忙说:“小姐,恒王是御金城中最有风姿的男子,又深得圣上喜欢!小姐若是倾心恒王,今天可要好好表现了!”

“他就是一坨屎,谁沾谁臭!”沈玉娇怒不可遏。

前世被魏恒白袍缓袖,折扇微摇的温雅风姿给骗了。实际上他就是个觊觎沈家兵权,害得她家破人亡的狗东西!最可恶的是,这人真心喜欢顾念秋!

绿奴忍不住捂嘴一笑,要是恒王知道背地里被人骂是屎,估计会气死。也就自家小姐有胆敢骂,毕竟望国侯可是高门望族,底气足着呢。

“好啦,我们先去找端成公主请安吧。”沈玉娇深吸一口气,稳住心神。

忍忍忍!在外面不要大骂渣男!免得影响她高门贵女的形象!不值得!


这位在阿爹面前哭哭滴滴的顾念秋,可是害垮侯府的凶手!

当年阿爹被推出午门斩首时,心里可还念着顾念秋这个柔弱的外甥女?

她沈玉娇要是歹毒就不会被算计得一无所有!

愤怒和委屈齐齐涌上她的心头,失控的情绪如野马喷涌。

“阿爹!你睁大眼睛好好看看!扭伤脚的是我!被按头认错的是我!我哪里歹毒了?”

“倒是你偏心眼,一心偏向顾念秋!难道她是你的亲女儿吗?她死了爹娘又不是我的错!为何爹爹要偏向她!”

沈玉娇气得捏紧拳头,恨不得高声叫醒自己的蠢爹,不要再护着一条毒蛇了!

“念秋死了爹娘也是你能说的?你这么歹毒小心眼,我情愿你不是我的女儿!念秋生世凄凉,你不但没有半点仁善之心,还处处跋扈!看我今日不好好打你!教你做人!”

沈自成怒喝着,转身伸手又拿起藤条高举要打。

沈玉娇冷冷地看了沈自成一眼。

原来前世的这个时候,她在父亲心里的位置就已经比不上顾念秋了。

是不是亲生的,又有什么重要呢?父亲重视那个毒妇远比自己要多。

她只觉得心里的某一块碎了,格外的痛,同时对顾念秋的恨又更深了。

阿爹要打就打!最好打断两人的父女情!也好让母亲看清楚,顾念秋是个什么嘴脸,是真柔弱还是故意撺掇的人!

“侯爷!打不得啊!娇娇一个女儿身子,哪里能打得的!你是气糊涂了啊!”

秦氏惊得赶紧跑过来,伸手死死抓住沈自成手中的藤条,身体则挡在了沈玉娇的面前。

“我看是你这个做娘的糊涂!要不是你一味偏袒!怎么就教出来了个混账!”

沈自成怒急用力一推。

秦氏身影不稳,踉跄了两下,噗通一声摔在了地上。

“阿娘!你没事吧!”

沈玉娇跑过去扶起秦氏,狠狠地瞪向了沈自成。

“爹!你想撒气,别欺负母亲!你就打我,我只当没你这个爹!你要打就打!”沈玉娇气得跪在地上。

她话虽然叫的凶,心里估算着,爹应该还真不至于动手。

毕竟前世她一哭二闹三上吊,沈自成天天叫着要打,最后也没碰一下。

秦氏站起身后,看女儿要挨打,侯爷又推了自己,竟委屈地捂嘴哭起来。

沈自成原就是一时气大,没想到推得摔倒了秦氏,心下不是滋味。

而且沈玉娇居然恐吓他!

只要他动手,女儿就没了!他难道会怕?

沈自成将藤条往地上一扔,负气而立,瞪着这两母女,不甘示弱。

这时顾念秋跪在沈自成面前,掩面哭道。

“舅舅,都是我不好。此事皆因我而起,现在弄得妹妹委屈,舅舅舅母失和,都是我的错!求舅舅罚我,这件事就过了,以后既往不咎吧!”

“本不是你的错,何来责罚你之说。”

沈自成叹了口气,心疼的将顾念秋扶起。

他怒而未消的伸手一指沈玉娇:“都是我这不孝女惹出来的事端!要罚也该罚她!”

沈玉娇气得直咬牙,顾念秋是故意求罚装可怜,父亲眼睛是瞎了吗!这都看不出来!

忍忍忍!

前世她就是性子急躁,一点就炸,跟个炮仗一样,吃了太多亏,这一世需得好好磨下心性,才能斗过顾念秋这个妖魔鬼怪。

“舅舅,妹妹年纪小不懂事,都是我的错。”

顾念秋哽声说着:“不如舅舅罚我抄书吧,也算静静我的心性。”

沈自成被顾念秋一提醒,倒是来了主意:“你不用抄!我看娇娇心性如此不好,正该多多抄书,陶冶下心性!免得以后祸乱人间,累及父母兄弟!”

“来人啊!把沈玉娇押入祠堂,抄写女诫百遍!不抄完不得出!”

沈自成沉声怒喝。

“阿爹,你为了明面上袒护顾念秋,真没必要!”

沈玉娇眼神一冷。

心里又默念忍忍忍...反正关祠堂就关,她不想呆就跑。抄写更不可能,她那个鸡爪子刨出来的字,怕是沈自成看到会气晕。

反正这种事,最后都是雷声大雨点小。

沈自成没想到沈玉娇还会顶嘴。

他怒道:“怎么没必要!我是她舅舅!她没了爹娘,只能靠我!我当然要帮她!”

“娇娇,你少说两句。你们还不快把小姐带去祠堂!”

秦氏赶紧叫下人把沈玉娇带走,免得父女再起争执。

沈玉娇本想再说两句,看秦氏冲她摇头,懒得再犟,随着下人去祠堂。

顾念秋见沈玉娇受罚故意做擦泪状,实际是遮掩嘴角上扬的得意。

沈自成看见顾念秋擦泪,还以为顾念秋伤心。

沈自成遂缓声安慰了句:“念秋莫伤心,舅舅已经惩处了玉娇,你且宽心。今晚端成公主府的中秋折桂宴,你可有新衣裳穿?”

“多谢舅舅体恤,念秋很少添置衣裳,并无新衣。倒是前日见娇娇妹妹新做了一身红裙,倒是好看的紧...”

“玉娇今天在祠堂罚跪,哪也去不了。她的新衣你就拿去穿吧,她向来也不缺衣穿!”

沈自成摸了摸胡子,这事就定下了,也算是安慰顾念秋。

顾念秋闻言喜出望外,一脸得意,连连道谢。

沈玉娇走时,听到沈自成和顾念秋的话,气得一肚子火冒。

她这爹也太偏心了,对自己又吼又叫,居然关心外人有没有新衣服穿?也不想想以后谁给他养老!最关键的是,居然把她的衣裳大方的送给顾念秋!

她这个爹都什么个脑筋啊?她前世脑袋不灵光,八成就是遗传的沈自成!

不过沈自成的话提醒了她,今天是端成公主府的中秋折桂宴。

也许今天顾念秋推倒自己,是早有计划,为的就是不让自己去折桂宴,然后好趁机代替。

前世顾念秋倾城一舞,颇受端成公主的赏识。后又被太后传召进宫中大加赞赏,才有了后来与恒王的不清不楚。

沈玉娇进了沈家祠堂后,往蒲团上一坐。

开始冷静思考,如果现在要马上扭转爹娘,对顾念秋的看法,估计很难。

她刚才试过了,效果甚微。

不过顾念秋要是想在外面出风头,争机会,她是完全可以阻止的。


是她不该心软,是她傻,没有看透这女人的蛇蝎面目。

顾念秋刻意蹲下身,一脸得意:“陛下从来没有喜欢过你,娶你只是为了利用侯府!”

沈玉娇眼眶含泪,恨明白得太晚。

恒王借用沈侯府的势力,逼下太子魏怀瑾退位,而后逼宫登上帝位。登基不过数月,侯府被指意图谋反,她的父母兄弟皆被困于诏狱。

她于殿前日夜苦苦哀求,膝盖磨破,额头磕出血。

最后换来的只是一句,

对沈家严惩不殆,皇后沈玉娇废后羁押天牢,毫无往日情分。

如果人生能重来,她绝对要这对渣男贱女,死无葬身之地!

“沈玉娇,你个傻子,从一开始你就被我算计得死死的,可惜不自知!我的好妹妹,你说要是有来生,还想遇见我么?”

顾念秋故作慵懒的抬手,从头上取下一支尖锐华丽的宝钗。

“若有来生!”

沈玉娇嘴里满是血腥味,眼眸充斥恨意:“顾念秋,我要把你剥皮拆骨!让你痛不欲生!”

顾念秋冷笑一声。

她手中尖锐的发钗,猛地捅进了沈玉娇的脖颈处,霎时鲜红温热的血,溅了两人一脸!

“可惜我顾念秋,不信来生。”

红衣女子猖狂的笑意,回荡在整个牢狱中。

三日后。

玉藏军破城,

皇帝魏恒与顾念秋在宫内被生擒。

万民惊诧,新君上居然是皇帝的皇兄,曾经冷宫被废的太子,魏怀瑾。

新君上第一时间不是称帝,而是急急奔赴诏狱。

魏怀瑾在探视过无数次的牢狱内,只见到了一具女人的尸体。

那一瞬,他整个人呆住了,懵了许久,才慌慌张张抱起沈玉娇又脏又乱的尸身。他无法相信她的死,不断的晃着她,叫来了所有的太医。

直到太医们全部跪地,表示无力回天,他才相信她真的死了。

他失魂落魄地将她从牢狱中抱起,一步一步走向宫内寝殿。

“是我错了,我不该让你等我。”

“我以为我能一而再,再而三救你于水火。可没了你,我又该如何活?”

“如果从一开始,我就不放手。结果会不会不一样?娇娇,你回答我啊!”

他终于忍不住落泪,把头深深埋在她的脸侧,哽咽不止,痛哭懊悔。

刀光血影未令他畏惧,权谋诡算未令他退缩。可失去了她,却如坠下万丈深渊,昏暗绝望。

后来,

新君上把一腔怒火发泄到了魏恒与顾念秋身上。

他命人斩断那对狗男女的手脚,每日派人去割肉,折磨了数个月,直到两人身上一寸皮都没了,最终浑身溃烂死在了牢里。

再后来,

传闻君上把沈玉娇的尸身抱回了皇宫,葬在了寝殿院中。

不久后,坟冢上长出一树梨花,从未衰败过。

十年,

君上后宫空无一人,

他每夜提笔书墨,抄录佛经,只为她诵念。

又十年,

君上命人四海搜寻长明灯,

偏信方士术法,能令人起死回生。

再五年,

夜间宫内一场大火,长明灯俱毁,

君上不知所踪。

*

中秋时节,丹桂飘香。

望国侯府的空气里弥漫着淡淡的桂花味,幽香泛甜。

沈玉娇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藤椅上。

她伸手将盖在胸口的绒布毯子掀开,绵柔的触感,白净的指尖不禁下意识的一蜷。

“小姐,您怎么起来了?伤了脚踝该多休息下才是!”

丫环绿奴端着一盆热水走进房间,手脚麻利的将毛巾软湿拧干后,走到了沈玉娇的身前。

绿奴小心的将沈玉娇的布袜往下松了松,露出脚踝上一大片红肿淤青。

湿热的毛巾捂住伤口,疼的沈玉娇忍不住轻哼了一声。

“对不起小姐!我下手轻点!”

绿奴慌忙抬起手,十五岁的面庞青涩干净。

忽然的痛感,过于真实,沈玉娇眼眶微红,盈起点点泪光。虽然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重生归来的喜悦让她无比激动。

她回到了还未出嫁的时候,所有的一切都没开始。

绿奴仍低着头小心翼翼的揉着,生怕让小姐难受了。

沈玉娇清楚的记得,她嫁给恒王没多久,绿奴就死在了枯井里。

从此她身边最为贴心的丫头就没了,只能依靠恒王为自己安排的仆人。

她正想和绿奴说些什么,就听到门外传来阵阵抽泣和哽咽声。

“谁在哭?”沈玉娇问道。

“还能有谁,不就是表小姐么!小姐您下台阶时不小心扭着脚了,不知道她哭个什么劲。搞得像是我们有什么不对一样。”

绿奴活像个怨妇,小声的抱怨。

顾念秋!沈玉娇的心头肉一抽!

重活一世,她绝不会让这个女人好过!她要撕下顾念秋虚伪的脸皮,让所有人都知道顾念秋是个多么恶毒的人!

脚踝上的伤,她记得,不是她自己摔的,而是顾念秋故意推的!

这是她十六岁那年的中秋前日。

就因为今天意外伤了脚,原本端成公主府折桂宴的献舞,只能由顾念秋代替。

听闻那次的舞宴,皇子世子们都去了。

顾念秋因为大放异彩,受到各方赞赏,更成为了所有王孙公子的追逐对象。

听得绿奴说门外哭的是顾念秋,沈玉娇心头怒火顿起。

她报仇心切,袜子都没穿好,一瘸一拐的冲了出去!

绿奴拿着毛巾,愣了一秒,火急火燎地抓起布袜跟着追了出去!

顾念秋坐在闺房门的小木凳上,哭得抽抽搭搭的。

粉色小手绢卷了几圈,湿晕晕的好几片,似乎轻轻用力一捏手帕子上就能挤出水来。

如此可见,顾念秋是哭得多伤心,多用力了。

沈玉娇掀开门帘,一眼就瞧见了顾念秋。

顾念秋一袭淡粉衣裳,乌黑的头上簪着朵白色珠花,素雅的打扮衬得十七岁的少女尽显楚楚可怜之态。

顾念秋显然也看见了沈玉娇,但她没有起身,反而用帕子捂着脸,哭得更大声了。

沈玉娇唇角上扬,露出极冷的一抹笑意。她松手将门帘放下,走到顾念秋的面前站定一言不发。

顾念秋见沈玉娇没说话,与往日不同。

遂止住了哭声,可怜兮兮地用帕子擦了擦眼泪。

“好妹妹,都怪我不小心挤着了你,都是我的错!你千万不要告诉舅妈,不然舅妈一定会怪我的,求求你了!”

顾念秋柔柔的看向沈玉娇。


秦氏将沈玉娇扶起坐好,拿起珠花往她发髻上戴去。

“这事说来话长了。顾家原是经商的,虽是富商却算不上门第。不曾想出了个顾知,学问了得,考取了功名。

当年顾知看上了沈氏,两人情投意合。可是沈家将府门第,自然不同意这门婚事。嫌顾知是商户人家出生,没什么渊源。

顾知心系沈氏,就断了顾家的往来。自立门户,接着又投了英国公的门下做门生。有着英国公出面做媒,顾知这才娶到了沈氏。

所以顾知一死,念秋在顾家没有着落,就只有来沈家了。况且当年你父亲与你姑妈儿时关系最为要好,就更加责无旁贷了。”

沈玉娇听着秦氏的话点了点头。

前世她没找母亲问的这么详细,自然不知道为何父亲总是偏向顾念秋。

明明自己才是嫡亲的女儿,却次次都吃了亏。以前没想明白的地方,现在渐渐明晰了。

回想以前每次出事,她都是以死相逼,难怪父亲渐渐讨厌自己。

而顾念秋就仗着父亲母亲心中的怜惜,就敢在她面前一口一个舅舅,舅母的找撑腰。

要知道,有时候人的怜悯之心,足以庇护一人。

看来要将顾念秋赶出侯府,并非一朝一夕就能做成的。

这时绿奴掀起门帘急急走进来:“大夫人,不好了!老爷差人拿着藤条过来了!后面还跟着顾小姐,看样子是为先前的事来的!”

侯爷沈自成很护顾念秋,这是侯府所有人都知道的。

沈玉娇眼里闪过好笑的神色,她就知道顾念秋舍不得离开侯府。

肯定是可怜巴巴的跑到父亲面前,添油加醋的告状去了。

“是谁去惊动了老爷,真是无法无天!”秦氏惊得起身站起,眉头紧皱。

她明明记得交待了孙嬷嬷,这顾小姐闹出走的事,千万别让老爷知道了。

“阿娘,定是顾姐姐觉得委屈,告状去了。”沈玉娇抬手理了理衣襟,想着应对之策。

秦氏皱眉摇了摇头:“娇娇,未必是顾念秋去告的状。我看念秋不是这样的人,倒是你,待会侯爷说起来,你必得老老实实认错,不然我也护不住你!”

出得房门,院子里秋风萧瑟,黄叶随风而落。

侯爷沈自成怒气冲冲,拧着眉脸色铁青,一双眼睛瞪得铜铃大,活像要吃人。

顾念秋则是抽泣着,站在沈自成的身后,一副风一吹就要倒的柔弱样。

“舅舅,是我不懂事,就不要怪妹妹了。”顾念秋一边擦泪一边小声劝。

她这气若游丝可怜的声音,越发引得人心痛。

沈自成原本就可怜顾念秋的身世,平时各种关照。

今日得知自己女儿居然要赶顾念秋出府,气得都要跳起来了。

“她这不是小事!小小年纪就如此善妒,胆敢赶你出府,以后大了还要吃人不成!今日本侯必须好好教训一番,免得说我沈家没家教!”

沈自成垮着一张脸,伸手就从下人手里抢过藤条,看样子是打算亲自动手了。

“沈玉娇,还不快从房里滚出来!难不成要我这个做爹的去房里捉你不成!”沈自成挥舞着藤条怒喝。

顾念秋见状不再说什么,而是故作可怜的抽泣了两声,偷瞄着沈玉娇的房门,等着看好戏。

“侯爷,你这是做什么?娇娇就算不对,动不动滚啊打的,她是你亲生的吗?”

秦氏蹙眉走出门,一眼就看见顾念秋站在沈自成的身后抽泣,顿时面上闪过不喜。

她开始相信沈玉娇的话,真是顾念秋去告的状。

沈玉娇则老实地跟在母亲的身后,施施然地走出门。

阿爹自小从武,年轻时又是将军,领兵征战之人脾气火爆,她是知道的。

“见过父亲。”沈玉娇站在门口小声唤了句。

“你给我过来!”沈自成瞪住沈玉娇吼道。

沈玉娇看了眼父亲手里皮实的藤条,摇了摇头:“我不!你要打我!”

“你给我过来!”沈自成气得噎住,举着藤条的手是放下不是,再举着也不是。

“阿爹保证不打我!我就过去!”沈玉娇又往秦氏身后躲了半个身子,做出害怕的模样。

秦氏拍了拍沈玉娇的手,看向沈自成道:“侯爷,你有话好好说,先把藤条放下来嘛。娇娇犯了错,我已经训诫过了,她知道错了。”

沈自成见沈玉娇躲闪的样子,心里不免一软,到底是自己的亲女儿。

他把藤条递给身边的下人后,说了句:“要我不打你也行。先过来给你的顾姐姐磕头认错,再看怎么罚!”

秦氏听到这话松了口气,立马对沈玉娇说:“快去磕头认错,这事就饶过你!”

顾念秋闻言下巴微抬,手指卷着手绢,眼神冷然的看向沈玉娇,一副胜利者的姿态。

沈玉娇被这个眼神激得内心一痛。

曾经羁押在天牢里,就是这个眼神一次又一次刺痛她的自尊心,讥讽过侯府所有好的人。顾念秋这种人,怎么配得上阿爹的袒护?

不配!

“你还愣什么?还不快点!”沈自成怒喝一声。

院子里的下人全都看向沈玉娇,默默为小姐捏了一把汗。

沈玉娇从秦氏身后走出,走到了沈自成的面前。

看了顾念秋一眼,冷眼说道:“阿爹以为自己袒护的顾姐姐是个好人么?殊不知顾姐姐心思歹毒!如果不是她,今天我不会从花园里跌下来摔伤脚!如果真要认错,是不是也该顾姐姐先向我认错?”

沈玉娇抬手将裙裳的下沿抬起,隐约可以看见脚踝边沿处淤肿的痕迹。

沈自成看见沈玉娇脚踝上的伤,眼里露出迟疑的神色。

顾念秋立马捂着脸颊,啜泣着辩解:“舅舅,娇娇妹妹摔伤实在是她自己不小心!因为这事,妹妹对我打也打了,骂也骂了!如今还要冤枉我!

想我入侯府以后,对待舅舅舅母从来恭敬有加,对待妹妹亦是处处周全,今日却被这样侮辱!若是念秋的爹娘在世,一定会为我做主,不让我受此冤枉!呜呜...”

沈自成看见顾念秋脸上的肿痕,顿时想起死去的妹妹和妹夫。

沈自成内心一下子愧疚和恼怒交加,继而不分青红皂白的瞪向沈玉娇:“我叫你认错!你竟然污蔑念秋?娇娇,你从何时起,变得如此歹毒!”

歹毒?沈玉娇心里冷笑。

网友评论

发表评论

您的评论需要经过审核才能显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