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怀仁那日从群狼口中逃脱后便躲进了京城外这处荒废的宅子中养伤,当时他身上的符纸几乎全部失效,丹药也在逃跑的时候丢光了,所以几乎是舍弃了半条命才逃了出来。
好在路上遇到了见势不妙也逃了出来的两个徒弟,这才将他救了回来,经过这段时间的打坐休养,以及丹药温养,他的伤已经好了大半了,相信不出多久他便能回到巅峰时期!
却不料伤还没好,竟然先听到了这么个消息,登时气的想骂人:
“这个蠢货!我早和他说了要离他那帮兄弟们远点,他不但不听,竟然还跟人家一起南巡两个月之久?!他脑子被驴踢了?!”
钟怀仁气的咬牙:
“上次私藏兵马之事就是被他几个兄弟之一的信王给捅出去的,他竟然还不长记性!
“那皇帝小儿平日里对他视若无物,如今一转常态让他去南巡定然是发现了什么!所以让淮王和翎王两人跟在他身边监视他的!”
“他竟然去了?!”钟怀仁气的眼前发黑,感觉自己要旧伤复发:“他怎么能去呢!用脚指头想这事都不正常,他没脑子吗?!”
一旁的大徒弟见状上前泡了杯茶:“师父您消消气,气大伤身,您身体还没痊愈呢。
“那景王生性多疑,狡诈异常,这么明显的圈套他肯定能看出来。
“所以……这多半是他故意为之,主动入套,他心知皇上已经怀疑他了,所以就将计就计,趁着这次机会打消皇帝对他的怀疑。”
钟怀仁呼出一口浊气,接过茶喝了一口:“你说的倒是有理,那景王看着城府极深,确实不像草包。”
大徒弟点点头:“虽然接触时间不长,但是能看出来他确非平庸之辈。”
钟怀仁听了这话嗤笑一声:“什么确非平庸之辈,不过是一个被权欲熏昏了头的俗人罢了……
“不过无论他是怎么想的,这之前都应该和我商量一下,谁让他一声不吭擅自行动的?!他这么一动,坏了我多少好事!”
大徒弟迟疑:“不然,徒儿替您去问问他?”
钟怀仁摆摆手:“此事非同小可,为师需亲自走一趟,你和二流留在此处等我回来便可。”
大徒弟有些不放心:“师父你身上的伤还未痊愈……要不然多带些防身的符篆和疗伤的丹药?”
钟怀仁听了这话叹了口气,摇头道:“能省着点用就省着点用吧,已经快二十年过去了,那老头留下的东西用一点少一点。
“咱们还要在这待差不多四年之久,倘若一早给用完了,那之后若是遇到意外可怎么办?”
大徒弟皱眉:“可师父您现在画的符也很厉害了啊。”
钟怀仁听了这话,眼底出现了几分沾沾自喜,但还是谦虚道:“还差得远呢,你和二流天赋好,只要跟着为师好好学,假以时日定能超过师父!”
大徒弟钟一流立刻道:“主要还是因为师父教的好。”
钟怀仁满意的捋了捋胡子,乔装打扮一番后离开宅子朝京城去了。
到了京城后,钟怀仁先是谨慎的找了几个乞丐探查了一下景王府附近的情况,确保没有人监视后这才鬼鬼祟祟的走到了景王府门口,低声对门口的侍卫说了句之前和景王约定的暗号。
说完暗号后的钟怀仁整个人都放松了下来,他这几日东躲西藏,过得极其狼狈,连个好好泡澡的地方都没有,能穿的衣服也不多,过得简直是乞丐不如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