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口隐隐作痛。
马车停了下来,祁怀瑾再抬起头时,眼中已满是猩红。
祁怀瑾刚下了马车,就见白芨全须全尾的站在面前。
他焦急得转动轮椅,来到她跟前。
“王爷!”白芨睁着圆圆的眸子,吃惊的看着他。
“你怎么在这?”话中似是还带着几分喜悦。
祁怀瑾眉头拧得像个小山一样,紧紧盯着她的眼睛问道,“可有受伤?”
白芨摇头。
祁怀瑾追问道,“可吃了什么?喝了什么?可有哪里不舒服?”
白芨笑了笑,云淡风轻道,“都没有!”
祁怀瑾有些疑惑,正要继续追问,白芨却拉着他重新坐回马车。
落座后,她紧紧靠在祁怀瑾肩膀,双手环着他的手臂,方松了一口气。
“刚刚好险啊!”
祁怀瑾撩起她额头的碎发,一脸严肃地问,“到底怎么回事?”
白芨娓娓道来,“不知为何,太子妃对梁玉娇的态度截然不同了,还试图以和解为由,让我喝下梁玉娇敬的茶。亏了方嬷嬷提醒,我才没有喝。后来,太子妃又端来梅花酥,我刚要吃,方嬷嬷又提醒了我一次,我才知道不能吃。”
听到这,祁怀瑾不免对方嬷嬷心生感激。
王妃心性单纯,亏得方嬷嬷能提点着,不然她怎知人心险恶。
白芨继续说,“后来太子妃有些怒了,就将方嬷嬷架了出去。我编了个借口想溜走,却被拦了下来。话里话外的意思,不吃点喝点是甭想出东宫的门。我想着他们总不至于让我死在东宫,就算有毒也是慢性的,吃下去赶紧去找我娘,娘一定能救我!我心下一横,左右是中毒,当然选香甜的梅花酥了!”
这话听得祁怀瑾一愣,诧异地低头看她。
“还好母妃差她身边的嬷嬷来找我,说母妃病了,到处找不到人,知道我来了东宫才寻到这里。太子妃见那人确实是母妃身边的,没办法,只好放我走了。”
祁怀瑾松了口气问道,“母妃是如何知晓的?”
白芨回答,“我也好奇,出来的路上才知,方嬷嬷假装出恭,偷偷跑去了娇兰殿求救。”
祁怀瑾点头,“今日亏了方嬷嬷,回去定要重重赏她。”
白芨点头,“原本我不以为太子妃会害我,但是她三番五次的劝我吃东西,反倒让我觉得怪怪的。”
祁怀瑾嘱咐道,“以后东宫的人必要留意着,不可一个人进宫,凡事等我回去再说。”
白芨不解道,“王爷,我不明白。”
祁怀瑾知道她说的不明白是指什么,但是此刻还不是解释的时候。
他安抚道,“芨儿只需记得,人心险恶。”
白芨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
回到府上用过膳,方嬷嬷将一包东西拿给王妃。
白芨打开看了一眼道,“全了?”
方嬷嬷点头,“全了”。
事不宜迟,白芨下午便拉着祁怀瑾一同回了白将军府。
雪娘仔细辨别了白芨带回来的药材残渣,看到其中一块非常小的根茎状药物后眉头紧锁。
她仔细端详,又闻了闻,最后闭目想了片刻,方放了回去。
接着她又给祁怀瑾把脉,白芨紧张的盯着娘亲,任何一个表情都不想错过。
收回了手,雪娘道,“这药果然有问题”。
白芨眼睛瞪得溜圆,问道,“什么问题?”
雪娘将那很小一块药材挑出来,说道,“这叫乌头,是药,也是毒。”
祁怀瑾和白芨对视一眼。
雪娘继续道,“乌头中含有乌头碱,毒性很强,但是这个药材比较罕见。王爷若是骨折后中毒,身体受毒素干扰,会抑制伤口的正常愈合,影响身体气血运行。同时,会引发肌肉痉挛、无力等情况,阻碍腿部恢复,难以正常行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