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彩小说尽在A1阅读网!手机版

落秋中文网 > 其他类型 > 被抢亲后,我靠带飞夫君权倾朝野!宁明歌梁靖最新章节

被抢亲后,我靠带飞夫君权倾朝野!宁明歌梁靖最新章节

隔夜小鲜鱼 著

其他类型连载

羲和公主眼神温柔地看向宁明歌。这倒是个实心眼的孩子。她贵为长公主,什么样的奇珍异宝没见过。怎会稀罕宁明歌的东西。长公主有意逗她:“这剑套上的宝石拆下来,足以做一套体面的首饰。你当真舍得?”宁明歌拿出毕生演技,偷偷瞥了一眼梁靖,羞涩开口:“日子…日子是一天天过出来的。今日因这剑套,窥见梁大公子的爱护之心,明歌心满意足。”长公主:“说得好!我听嬷嬷说,你的手在马场上受伤了?刚才为何不说?”宁明歌表示自己并不在意。“那时最要紧的是还梁大公子清白,其余的没顾上。”长公主由衷赞叹:“梁国公府的臭小子,真是走运!找了个好媳妇。”见宁明歌至今还跪着,手里紧握着想要送给她的剑套,长公主道:“你这孩子,太死心眼!今日我不收下你的礼,你还准备一直跪着吗...

主角:宁明歌梁靖   更新:2025-01-09 10:58:00

继续看书
分享到:

扫描二维码手机上阅读

男女主角分别是宁明歌梁靖的其他类型小说《被抢亲后,我靠带飞夫君权倾朝野!宁明歌梁靖最新章节》,由网络作家“隔夜小鲜鱼”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羲和公主眼神温柔地看向宁明歌。这倒是个实心眼的孩子。她贵为长公主,什么样的奇珍异宝没见过。怎会稀罕宁明歌的东西。长公主有意逗她:“这剑套上的宝石拆下来,足以做一套体面的首饰。你当真舍得?”宁明歌拿出毕生演技,偷偷瞥了一眼梁靖,羞涩开口:“日子…日子是一天天过出来的。今日因这剑套,窥见梁大公子的爱护之心,明歌心满意足。”长公主:“说得好!我听嬷嬷说,你的手在马场上受伤了?刚才为何不说?”宁明歌表示自己并不在意。“那时最要紧的是还梁大公子清白,其余的没顾上。”长公主由衷赞叹:“梁国公府的臭小子,真是走运!找了个好媳妇。”见宁明歌至今还跪着,手里紧握着想要送给她的剑套,长公主道:“你这孩子,太死心眼!今日我不收下你的礼,你还准备一直跪着吗...

《被抢亲后,我靠带飞夫君权倾朝野!宁明歌梁靖最新章节》精彩片段

羲和公主眼神温柔地看向宁明歌。

这倒是个实心眼的孩子。

她贵为长公主,什么样的奇珍异宝没见过。

怎会稀罕宁明歌的东西。

长公主有意逗她:“这剑套上的宝石拆下来,足以做一套体面的首饰。

你当真舍得?”

宁明歌拿出毕生演技,偷偷瞥了一眼梁靖,羞涩开口:“日子…日子是一天天过出来的。

今日因这剑套,窥见梁大公子的爱护之心,明歌心满意足。”

长公主:“说得好!

我听嬷嬷说,你的手在马场上受伤了?

刚才为何不说?”

宁明歌表示自己并不在意。

“那时最要紧的是还梁大公子清白,其余的没顾上。”

长公主由衷赞叹:“梁国公府的臭小子,真是走运!

找了个好媳妇。”

见宁明歌至今还跪着,手里紧握着想要送给她的剑套,长公主道:“你这孩子,太死心眼!

今日我不收下你的礼,你还准备一直跪着吗?

我看这样吧!

这剑套我收下了,来人,赏一对羊脂玉龙凤镯!”

长公主赐下的东西,必定不是凡物。

石夫人是这个时候跳出来打圆场的。

“我那欠打的儿子犯下大错,闹了这么一出,怎么敢让长公主破费。

要不这样吧。

由我出面,拿出三千两银子买下这副剑套,本来就是孩子们之间的玩笑过了火,也算是我对梁大公子和宁家小姐的补偿。

石家与梁家交好,你们新婚那日我还要厚着脸上门讨杯喜酒呢,这三千两银子算是压岁钱!”

宁明歌听了这话羞得脑袋都抬不起来。

她紧握着手中的剑套。

不肯松手。

她兜了这么大一个圈子,三千两可不够。

长公主的赏赐被打断,不善地盯着石夫人。

果然有其母必有其子。

石正溪的跋扈,七分像眼前的石夫人。

长公主敲打道:“都说好事成双,我这羊脂玉镯都是一对,三千两给这两个孩子,该怎么分好?”

石夫人的假笑僵在脸上。

三千两对半,一人能得一千五百两。

怎么不能分!

只是这话她不敢说出口。

当下改口道:“瞧我这糊涂性子,好事成双!

好事成双!

六千两!”

石夫人生怕长公主继续加价,快速取了六千两来,塞在宁明歌手里,将那要命的剑套换回来。

宁明歌看向长公主,见对方点头,这才笑着收下银票。

长公主也将准备好的羊脂玉手镯套在宁明歌手上。

她是真的有些喜欢这孩子。

讲情义,知进退。

在场的夫人们皆出来道喜。

宁明歌和梁靖这对年轻人,夫人们是越看越满意。

男方虽然出身乡野,莽莽撞撞不懂顺天浮华圈子的规矩。

但真心可贵。

女方是宁家不受宠的庶女,却敢在关键时候挺身而出。

行事有理,进退得当。

触动最大的是柳氏,她从面前这对有情人身上,见到了自己年轻时候的影子。

她跟在长公主后面,褪下手上的镯子,套在宁明歌手上。

宁明歌不认识对方。

手抬在那,收也不是,不收也不是。

长公主越过柳氏,见到身后梁国公夫人的脸,像吃了苍蝇似的。

忽然生出一个绝妙的主意。

她牵过宁明歌的手,招呼梁靖过来。

长公主:“一事不烦二主,你们二人鲜少出门走动,这里的有些长辈都是第一次见,我带着你们认认人。”

新媳妇进门,婆母需要领着去各家认长辈。

宁明歌不想打了婆婆的脸。

正要找理由拒绝,沉默不语的梁靖开口:“多谢长公主成全。”

宁明歌错愕地看着他。

想到徐氏今日的所作所为,应该是伤了他的心。

算了,随他心意吧!

反正虱子多了头不痒。

婆婆嘛,多得罪几次,她就自己适应了。

梁靖倒没想那么多。

他是觉得宁明歌都演这么久了,只收获六千两和一对镯子,还不够还她今日假哭的那几滴泪。

他这未婚妻,才认识自己几天,膝盖跪肿了,眼泪也没少流。

太委屈了。

宁明歌与梁靖二人,真的就像一对新婚燕尔,在成婚第二天,跟着长辈逐一敬茶。

一圈下来,宁明歌身上挂满了长辈们赐的珠玉,浑身珠光宝气。

柳氏由衷称赞道:“男的英俊挺拔,女的粉雕玉琢,真是一对金童玉女。”

宁明歌这边热热闹闹的,衬托的梁国公夫人那里愈加凄凉。

她是梁靖的生母。

她的儿子却跟在长公主后面,见人就笑。

他是什么意思?

难道真的因为搜身一事,对她心生怨恨?

还有那宁明歌!

趋炎附势的势利眼,上赶着抱长公主的大腿。

有没有把她这个未来婆婆放在眼里!

同样不好受的,还有宁嘉善。

她手里的帕子,都快要绞碎了!

周萍将马场帷帐中,众人的表现尽收眼底。

宁明歌大出风头,她非但不恼,更喜闻乐见。

别看宁明歌现在众星捧月,那都是镜花水月。

女人一辈子。

待得最多的地方,是后院。

相处最久的人,不是在外奔波的丈夫,而是婆婆。

徐氏对宁明歌多一分厌恶,她的嘉儿就会多得一份偏爱。

周萍用手肘碰了碰女儿,示意她到梁国公夫人身边。

宁嘉善心领神会。

她来到徐氏身边,温柔地牵起她的手,在她身边耳语几句,逗得徐氏有了笑容。

夕阳西斜,到了宴会散场的时候。

宁明歌将今日所得全部搂在一起,塞到梁靖怀里,交代道:“这东西放在我这不方便,先存在你那里,下次我们见面,再五五分!”

梁靖见她一脸认真,觉得好笑,逗她,“不用再仔细数数,不怕我私吞?”

宁明歌已经适应他跳脱的行事风格,反击道:“你若敢私吞,那我就永远都不告诉,那两千两银子去哪儿了。”

梁靖挑眉,承认他被宁明歌拿捏住了。

周萍在远处向宁明歌招手催促:“明歌,该上车了。”

宁明歌回头应道:“就来!”

在与梁靖分别前,她在梁靖耳边低语。

少女的香气夹杂着热乎的吐息,挠得梁靖耳朵发烫。

宁明歌只说了一句。

“马场大槐树、喜雀窝,记得去拿。”

夕阳下,梁靖看着宁明歌离去。

少女上马车前,回首对他灿烂一笑,伸出手比了个五。

还不忘用口型重复:五五分!

梁靖低头,笑骂一声:“财迷!”


“你现在真是胆子大上天了!

还没嫁过去就敢和国公府的舅老爷叫板!”

“开口就是五千两,谁给你的胆子!

谁!”

宁明歌灵巧地躲过杜姨娘的一记打,顺便接过她手中的甜汤。

红豆汤入口。

宁明歌直接吐了!

她皱着脸撇开话题:“姨娘,这红豆汤怎么一股姜味?”

杜姨娘给了她一个眼刀子,示意她敢再吐出来,下面这一巴掌宁明歌绝对躲不过去!

杜姨娘:“这是特意给你补身子用的,花胶生姜红豆汤,姨娘的秘方,连着吃到你出嫁,保准你三年抱两个!”

就是再吃三年,她也抱不上娃!

宁明歌看着姨娘眉飞色舞的样子,不忍拂她好意,只能捏着鼻子继续吃。

只是,这未免也太难吃了!

花胶腥气,生姜冲鼻!

明明是美味红豆汤的样子,却如此表里不一!

宁明歌:“这东西比药还难吃,姨娘不如给我开几副药得了!”

杜姨娘嗔怒道:“你一个未出阁的女孩子,哪里能受得住那种虎狼之药,药补不如食补,碗底的那些都给我喝完!”

说到虎狼之药,杜姨娘想到女儿即将要嫁给国公府嫡子。

那可是夫人这样有手段的人,都不敢让亲生女儿蹚的虎狼窝。

公侯门里面的腌臜事。

杜姨娘根本不敢细想!

她揉了揉女儿的脑袋,叮嘱道:“入了国公府,可不能再像个孩子似的,入口的东西要再三小心。”

宁明歌被这怪味红豆汤恶心的,随口应付道:“是是是,知道了。”

杜姨娘知道她没往心里去,继续叮咛道:“我们女人最怕几样东西。

一是大寒之物,吃多了容易不孕。

二是活血之物,怀孕头三个月尤其要忌讳。

三是麝香这类气味重的香料,闻多了也会伤害身体。

若有人要害你,这些东西一般不会直接出现,往往会用红枣汤、桂圆茶、果茶这种气味浓郁香甜的来掩盖。

只是再甜美的汤,总会在舌后泛出一丝丝苦味。”

宁明歌天真道:“姨娘为何如此清楚。”

杜姨娘带着一丝落寞:“因为我是姨娘啊!”

宁明歌想到姨娘这么多年再没有过身孕。

该不会?

在宁明歌的疑问脱口而出前,杜姨娘伸出一根手指,轻轻落在她的唇上。

她又自顾自道:“你入了国公府,不论婆母如何苛待你,梁靖再粗鲁、难堪大用,你都要忍!

明儿,一定要忍到你生出儿子来!”

前世,姨娘从未对自己说过这些。

姨娘的眼光极好!

若不是自己不孕,她和王世坤是能相伴到老的。

李嬷嬷在这时走了进来。

杜姨娘收敛起情绪,换上热情面孔迎了上去。

“李嬷嬷,可是夫人有什么吩咐?”

李嬷嬷瞥见后面坐着的宁明歌,眼前晃过那断了脖子的大雁,不敢像往日一般拿乔。

李嬷嬷:“夫人喊大小姐过去,说是出嫁前有些话要叮嘱她。”

“这就去,不敢让夫人久等。”

杜姨娘一边应着,一边推搡着宁明歌。

李嬷嬷说完拔腿就走,好像后面有鬼在追!

宁明歌猜,母亲唤她应该与前世一样,是为了给她添妆。

果然,她一进母亲院里,就看到周萍向她招手。

周萍:“好孩子,到我这来。”

周萍接着陆陆续续说了些规训的话,大意就是那些要孝顺长辈,夫妻和睦什么的。

最后她打开桌上放着的首饰盒子。

一套贵气十足的赤金头面,比前世宁明歌得到的贵重许多。

金石闪烁耀眼,宁明歌被恍了神。

周萍将其中一根簪子插在宁明歌的头上:“梁国公府不比寻常人家,这套头面,你会用到的。”

宁明歌心底有一个声音。

往前走吧!

路已经不同了。

簪完头,周萍满意地看着宁明歌,称赞道:“我们明歌也长成大姑娘了。”

宁明歌想要磕头,被周萍扶住:“你这孩子,平日里太讲究规矩,不像嘉善每次来都没个规矩。”

宁明歌鲜少面对主母的亲昵,有些不知所措。

周萍拉着她坐下,唤人端来一碗杏皮甜茶。

周萍:“往日里好东西都被嘉善抢了,今天这碗甜汤,我单独给你留的。”

独属于杏子的酸甜气息袭来,勾起本被冲淡的记忆。

前世她和周萍也有这样温情的一段。

同样的杏皮甜茶。

她全记起来了。

这杏皮甜茶她不止喝过一回,三朝回门的时候也喝了。

宁明歌笑着接过母亲递来的茶。

本想一饮而尽,或许是才饮下姨娘那碗腥又辣的怪味红豆汤,两个味道相冲,才入口就逼得宁明歌要吐。

周萍关切道:“怎么了,是喝不惯吗?”

宁明歌解释:“姨娘那边新发明一个点心要我尝,那味道冲人,闹得我现在还胃里难受。”

长辈赐,不可辞。

宁明歌这次浅浅尝了一口。

好怪!

明明闻着香甜的茶,为何在舌尖发涩、发苦。

一个念头拂过,如惊雷斩碎黑夜。

在周萍灼灼的目光中,宁明歌端起甜茶一通牛饮!

大概喝得太快,嘴角沾了一圈。

她随意地拿出帕子擦了擦。

周萍笑了。

“你这孩子,原来也有这样淘气的一面!”

宁明歌回到自己院子,直奔书房。

拿出宣纸托着下巴,开始抠喉咙。

“呕~呕~”直到胃里空空,地上铺满一堆纸团裹着秽物。

宁明歌找了个火盆,将这些彻底烧了干净。

当天下午,宁明歌在书房练字闭门不出。

一辆马车停在惠民堂门口。

一个头戴斗笠的女子入了内堂,拿出一块帕子,让郎中细细鉴别。

郎中:“这帕子上沾的药汁夹杂多种气味,鄙人能力不够,难以分辨。”

宁明歌:“我只问郎中一个问题,这里面是否有致女子不孕的药。”

郎中看面前的女子虽头戴斗笠,但医者通望闻问切。

这女子岁数不大。

大概又是一个做妾的苦命女人,被主母灌下这害人的东西。

郎中为难地点了点头。

宁明歌得到肯定回复,嘴里发涩泛苦,她艰难地张口:“这药一次可能见效?”

郎中答:“这是虎狼之药,三次即可管终身!”

三次管终身!

添妆一次。

回门一次。

还差一次!

宁明歌忽然自嘲一笑,下药的机会不知凡几,又怎会差这一次。

她前世不孕的病根,终于找到了。

可为什么呢?

上一世她根本没嫁进国公府。

生不生孩子都不会妨碍宁嘉善。

因为姨娘?

嫉妒这些年姨娘分走了父亲的宠爱?

宁明歌想不通,也不准备再想。

既如此,那就斗吧!

她前世三十年所受的苦楚,就用今生,斗出个高低来!

——梁靖刚结束刑讯逼供,带着一身血气回来,迎面跪着派往宁家的暗探。

暗探:“宁明歌今日去了惠民堂,她拿了一条沾了药的帕子,给郎中辨别。”

梁靖:“是致人不孕的药?”

暗探意外抬头,“是的。”

梁靖只是哼了一声,似乎早有所料。

暗探继续道:“宁明歌给了郎中钱封口,拿了一贴健胃消食的药,一般人问不出什么。”

梁靖:“一般人问不出,那是怎么被你知道的?

去,帮她把尾巴扫干净!”


“喂,你真改性子了?

天天躲在书房,装什么大才女!”

宁嘉善大喇喇推开宁明歌的书房,入眼的是一地练笔的纸。

宁明歌自那日从药铺回来,就一直闭门不出。

每日在房中回忆上一世的细节。

梁国公府中的关系、人脉,各房亲戚的性格。

方方面面,不论是否对宁明歌有利,她都不放过。

地上的这些废纸。

不过是掩人耳目罢了。

宁明歌看了她一眼,淡淡道:“前几日吃坏了肚子,实在是没力气出门。”

宁嘉善忍不住揶揄道:“看你这样,明日的春猎也去不成了?”

宁明歌:“春猎?”

前世待嫁,可没有春猎一事。

宁嘉善被宁明歌脸上的错愕取悦。

她与怀之哥哥青梅竹马,他们圈子里的春猎、郊游哪次不带着她。

可怜的庶姐。

长那么大,第一次参加这样大型的聚会吧?

她带着炫耀,解释道:“五城兵马司指挥石家,邀请母亲和我们,于京郊马场春猎。

石家哥哥你可能不认识,他和怀之哥哥比亲兄弟还亲。”

石家?

三年后爆出巨贪大案的那个石家?

宁嘉善继续:“据说小时候石家哥哥顽皮,趁着家仆不注意偷骑烈马,是怀之哥哥拼命救下,两人是过命的交情。”

宁嘉善是在告诫她。

石家,认得是梁怀之,而不是梁国公府嫡子的位置。

宁明歌好奇地盯着宁嘉善。

若不是那日宁嘉善对王世坤的事情言之凿凿,她都要怀疑自己是不是误会宁嘉善。

三年后石家贪墨的大案,她真的一点都不知情?

还是只忙着炫耀,根本不在意?

她嫁到梁家那些年,都在忙什么?

忙着怀念她的怀之哥哥?

宁明歌平淡的反应让宁嘉善大失所望。

呸!

真能装。

她就不信庶姐真的不在乎!

宁嘉善忍不住刺她:“听说梁国公府嫡子找回来之前是个猎户,要不明天让他表现表现,给你猎件狐裘回来?”

宁明歌不给反应。

宁嘉善一拳打在棉花上,气鼓鼓走了。

——次日一早,宁家姐妹同趁一匹马车。

宁嘉善:“你怎么穿这么普通?”

宁嘉善嘴上说着嫌弃,面上却已经愉悦起来。

宁明歌有些厌烦这种小孩样的攀比。

“当然是为了衬你。”

宁嘉善本来有些沾沾自得,逐渐回味过来:“你是说我长得一般?”

宁明歌及时打住她:“你若不想去马场遇到的各路马车,都能听见你的聒噪,不妨安静点。”

宁嘉善像要打鸣却忽然被扼住的公鸡!

她气鼓鼓背过身去,掏出一面珍贵的琉璃镜,整理起妆发来。

马车摇摇晃晃到了马场。

宁明歌才下马,就听见一声腻死人的“怀之哥哥”。

她向宁嘉善小跑过去的方向看去。

梁怀之着一身亮眼的群青色,站在人群中笑迎宁嘉善。

一对才子佳人,足以引人侧目。

可惜。

宁明歌要找的人不是他们。

她将视线投向梁怀之的身后,那里站着一个更为魁梧挺拔的身影。

那人皮肤偏黑,站在一群金相玉质的公子哥间,有种突兀的气质。

不显卑微,格外肃杀!

奇怪的猎户?

这是宁明歌对梁靖的第一印象。

梁靖敏锐察觉到有人在看他。

回望过去,对上一双探究的杏眼。

对方从宁家马车下来,排除掉第一时间奔向梁怀之的花蝴蝶宁嘉善。

唯一的答案。

他的未婚妻。

宁明歌。

梁靖的视线转向她露在外的纤细手腕。

掐死大雁的是这只手。

给珍珠编络子的是这只手。

未来,他要牵起的,同样是这只手。

很奇怪。

梁靖感觉自己并不排斥,甚至有些雀跃。

一个不识趣的声音响起:“怀之你快看,梁靖和他的未婚妻多配!

一个跟在嘉善妹妹后面,一个缩在你后面,穿得灰头土脸。

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是一对仆从。”

直白的恶意。

像迎面扔来的热乎牛粪,带着恶臭且令人不适!

宁明歌飞快抬头,看了对方一眼。

记住了他的脸。

后装作女孩子家被羞辱,涨红了脸压低头。

周围发出低低的嗤笑声。

宁嘉善不仅没有开口阻止,反倒带着看戏的心情。

要知道换了前世,在中间被众人耻笑的就是她。

梁靖果然是个窝囊废!

就这么眼睁睁看着自己未婚妻被嘲笑、羞辱!

换嫁,果然是她做的最正确的决定。

梁怀之等到众人笑得差不多了,才开口道:“正溪,别说了,他是我的兄长。”

石正溪根本不听:“怀之你别帮那土包子说话,在场的谁不知道梁靖被找回来前是个猎户。”

“啧啧,猎户!

多稀奇!

咱们圈子里还从未见过猎户。

今天我特意求了家里办了这次春猎,梁靖,正好给大家表演一下你猎户的绝技!”

石正溪这话,将梁靖视作当街卖艺的杂耍艺人。

周围再次哄堂大笑。

石正溪就是故意的。

他和梁怀之是从小穿一条裤子长大的兄弟。

两人一起翻墙逃学、挨夫子的板子,吃家里的鞭子。

这样的交情。

岂是梁靖可以随意替代的?

况且,明眼人都看得出来,梁国公府并不在意这个半路找回的嫡子。

今日他石正溪就要给梁靖好好上一课。

权贵的圈子,门第只是基本。

交情、人脉、资源才是一切的重中之重。

石父是五城兵马司指挥,官不过正六品,和梁家国公府门第相差甚远。

可他们脚踩的地方,是顺天。

五城兵马司指挥,执掌顺天一切商户的秤尺斛斗,有核实物价之权。

石家,就是顺天的土地爷。

一个半路捡回来的梁靖,石正溪根本不放在眼里。

众人都在等梁靖的反应。

梁靖呢?

他正盯着宁明歌。

宁明歌听到石正溪的名字,忽然露出一个错愕的神色。

梁靖猜测,宁明歌应当听说过石正溪,但是没见过他。

梁怀之的推波助澜、石正溪的下马威,宁嘉善的幸灾乐祸,梁靖一一看在眼里。

这些人,很好懂!

唯独自己这位未婚妻。

突然露出一种磨刀霍霍的神情,向着名叫石正溪的猪羊而去。

梁靖第一次认真打量起石正溪。

腰间的福禄红宝石腰带,价八百两。

满色翡翠扳指,价一千两。

多宝镶金剑套,价两千两。

除了这些显眼的饰物,石正溪整个人金镶玉裹,一眼望去,就是长脚的一万两。

梁靖犯了难。

他估不准,宁明歌这一刀下去,是要宰三千两、还是宰六千两?

他又该怎么配合她呢?


梁国公府。

梁怀之跪在客厅中,双手高捧着藤条,朗声道:“父亲、母亲,请你们责罚孩儿吧。”

梁国公夫妇诧异地看着面前的儿子,“怀之,你这是在做什么?”

梁怀之眼中隐隐有了泪意:“这些年来我鸠占鹊巢,抢走了大哥的身份,现在本该将属于大哥的一切物归原主,可是唯独嘉善,她与孩儿青梅竹马,小时候更是救过我的命,我这辈子发誓,一定要娶她为妻,还她一世之恩,可…可…”说到最后,梁怀之已经泣不成声,只能以头抢地,一遍遍哭诉自己错了。

梁国公夫人的泪跟着落了下来,她哀求地看着丈夫。

那毕竟是她养大的孩子。

十几年来的点点滴滴浮现在眼前。

他第一次学步、第一次开口唤“母亲”、第一次求学离开家中。

“老爷~”梁国公不忍地闭上眼睛,虽说手心手背都是肉,可梁怀之这块肉,长在他们夫妻心口啊!

梁靖只是冷冷看着上座的双亲。

他也在等父母的决断。

自己这庶弟真有意思,一大早就领人来看他演这一出戏。

周管家匆忙奔来,打破僵局,“老爷,宁家来信了。”

梁国公拆开信封,快速扫过上面的内容,长舒了一口气。

及时雨来了!

梁国公激动道:“嘉善那个傻孩子,在家水米未进三天,非怀之不嫁,宁家来信说这门亲事不换,宁家大姑娘二姑娘一同嫁进我们梁国公府!”

梁国公夫人几乎是喜极而泣,后想到另一个儿子也在这里,尴尬笑着圆场,“嘉善与怀之的亲事不变,宁家再嫁......大姑娘就许给靖儿你,你看如何?”

梁靖听着母亲要撮合他与一个连名字都喊不出的姑娘成婚。

满不在意道:“随便!”

——宁府,五日后。

徐管家三步并作两步奔来大厅报喜:“老爷,梁府下聘的队伍已经出发,是梁府的舅老爷亲自带队。”

自那日宁家提出姐妹同嫁,梁国公府焦心多日的问题迎刃而解。

梁国公不仅将宁志宏视作上宾,还允诺绝不会亏待他们看着长大的宁嘉善。

至于国公府那位刚找回的嫡子。

梁国公只字未提。

春四月,芍药花开满城。

顺天城中穿过一条红色长龙。

梁国公一对昆玉兄弟,迎娶宁府并蒂姐妹,顺天城居民们都来沾这喜气。

有人惊叹:“这下聘都这么大阵仗,等到成婚那日,要风光成什么样子?”

知情人道:“这可是一等公爵家的兄弟双双成婚,没看见一前一后两队聘礼。”

随即他又意味深长补了一句:“就是不知道一前一后,一厚一薄两份聘礼,各自对应的是梁府的哪位公子。”

这话里一听就有八卦,周围人都竖起耳朵。

“哦,这里面难道还有别的说法?”

“你还不知道?

梁国公前段时间出了一个丑闻,传闻有人混淆国公府嫡庶血脉......”城中的风言风语丝毫没有刮到宁明歌所在的偏僻小院。

杜姨娘比宁明歌紧张得多。

她烦躁地绞着帕子,一遍遍徘徊在院子门口,脑袋不住向外张望。

杜姨娘派出去打听的小丫鬟小跑回来,带着尴尬神色:“大小姐,梁国公府给您的嫁妆,一共就十抬。”

宁明歌毫不意外:“知道了,你去忙吧!”

忽然一个面生的丫鬟,迈入小院。

她双手托着一个木托盘,托盘上老实绑着两只头戴红花的大雁。

那丫鬟盈盈一礼,脆生生开口道:“奴叫喜儿,是梁国公府上,梁靖公子身边的丫鬟,这对大雁是我们公子亲自捉来,送给宁明歌小姐的聘雁。”

杜姨娘的脸当场就拉了下来。

这找回来的国公府嫡子,真是不知好赖!

生怕别人不知道他的出身是不是!

还亲自捉来一对大雁。

显得他多能耐!

宁明歌则是好奇地看着丫鬟捧着的喜雁。

这是她两辈子第一次见到活着的大雁。

上一世她嫁给王世坤,下聘用的喜雁是一对木头大雁。

宁明歌笑着回:“现在四月天,大雁都已经北归,能捉来这一对活的大雁,想来要耗费不少功夫,梁公子有心了。”

这对大雁透露出太多东西。

国公府位高权重,下聘需要一对活大雁,自然有无数人排着队双手奉上。

梁靖却需要亲自去猎。

联想梁府送来的十抬聘礼。

这位嫡子在梁国公府的处境,显然不好。

不过,前世有关于梁靖的传闻有一点没说错。

他是个猎户。

而且是个极好的猎户!

梁靖用这一对亲手猎来的大雁展现了他的诚意。

手捧大雁的丫鬟听到自家公子被夸,嘴角咧着,笑盈盈十分讨喜。

宁明歌让身边人看赏。

徐管家的突然闯入,打破了小院中的和乐。

他的目光直盯着喜儿手中的大雁。

徐管家道:“大小姐,您的这对大雁,可能要借给二小姐用一下。”

杜姨娘先一步跳了出来:“徐管家,你说的是人话吗?

聘雁这东西,是能借走的吗?”

宁明歌敏锐地察觉到是出事了。

她脑海中闪过一段回忆。

前世宁嘉善婚后郁结,母亲曾命她前去探望。

宁嘉善一见到自己,就开始大倒苦水。

说梁靖克她。

从他保不住聘雁、到这些年对宁嘉善不冷不热,最后更是将梁靖“不行”的秘密脱口而出。

看来与上一世一样,梁怀之的那对聘雁出了问题。

这是大不吉利。

梁府的舅老爷是怎么做的?

应该就是像现在这样,借走了梁靖亲手打来的这对聘雁。

这对大雁,她留不住!

宁明歌全身紧绷着,发出冷冽气息。

梁靖是个夹生的嫡子,她是宁家的庶女,现在连一对聘雁都要紧着梁怀之?

凭什么!

梁国公府的人,偏心偏到狗肚子里去了!

宁明歌没有正面回答徐管家,借还是不借,只是问:“妹妹那边的聘雁,是死了一只,还是一对!”

大小姐这话真是敢问!

聘雁,不管是死了一只还是一对,都是天大的不吉利!

徐管家硬着头皮道:“一只!”

宁明歌:“你给梁府舅老爷递个话,就说他与我这小辈第一次见面,开口就要借走我的聘雁,作为长辈,怎么也要给个压岁红包!

不多要,就两千两!”

徐管家倒吸了一口凉气。

大小姐这是趁火打劫,一对聘雁而已,竟狮子大开口要两千两。

宁明歌:“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去传话!”

杜姨娘:“明儿,你疯了!”

宁明歌向喜儿招手,示意她把那对大雁交出来。

喜儿有些不肯:“宁小姐,您真的要把这对大雁借出去?”

宁明歌没法向她解释,这对大雁无论如何是留不住了。

只是。

她也不会让对方拿得太容易。

宁明歌预料得没错,徐管家去而复返,身边跟着夫人身边的管教李嬷嬷。

李嬷嬷:“大小姐好没规矩,竟敢越过宁家和梁家舅老爷要压岁钱!

夫人教您的规矩都白学了?”

宁明歌没有把李嬷嬷的恐吓放在眼里。

前世宁嘉善背后还有宁家撑腰,她的聘雁让了吗?

让了!

可她在梁国公府的日子,依旧不好过。

宁明歌懒得与这些人废话!

她夺过喜儿手中抱着的大雁,狠狠拽住一只大雁脖子上的大红花。

大雁挣扎地扑腾几下,在她手里断了气。

李嬷嬷捂着脸发出尖叫。

宁明歌将死大雁往徐管家身上一扔,冷声道:“拿回去给梁家舅老爷回话,大雁绑得太紧死了一只。

剩下这只大雁,一口价,五千两!”

言下之意是。

不给钱,宁明歌不介意剩下这只聘雁也死在她手里。

至于下聘礼上喜雁死了,算不算沾了晦气,宁明歌根本不在乎。

晦气?

没钱才是真晦气!

徐管家哆哆嗦嗦捧着大雁尸体,快速离开了院子。

宁明歌的视线剐过李嬷嬷,对方识相地闭上嘴,整个小院针落可闻。

——喜儿回到梁靖那回话的时候,已经换去丫鬟的衣裳,换回黑色劲装。

她手中捧着熟悉的木盘。

原本那对活的聘雁,变成一堆银子。

梁靖听完喜儿的回话,才真正意识到,先前的暗卫没夸张。

宁明歌贪财,且不要命!

梁靖:“你说她还托你带话给我?”

喜儿点头道:“宁小姐说您费心送去的大雁她很喜欢。

大雁她留下了,银子一人一半,穷家富路,主子您多点银子傍身总没错!”

梁靖颇为意外。

宁明歌发狠换来的银子,竟有他一半?

托盘上放着一叠银票,五张二百两、十张一百两。

碎银子一百两左右。

近百个绑着红色如意结的珍珠,从成色来看,应该是从宁嘉善那件珍珠衫上拆下来的。

还有几十串红绳串好的、二十文一串的铜钱。

梁靖只一眼就看出对方口中说的穷家富路并不是作假。

大额的银票贮存起来。

碎银子用来日常花销。

珍珠和铜钱当做打赏的喜钱。

方方面面,他这位还未见过面的未婚妻,都帮他考虑到了。

梁靖从托盘上拾起一颗浑圆洁白的珍珠,视线越过珠子飘向远处。

他这个娘子。

或许娶得不坏。


宁明歌转动身边的九射格,“比试,开始!”

话音落地,一枝蓝色利箭贴着宁明歌的拇指,先行抢占盘中的雁格,宁明歌的虎口传来麻痹感觉。

她低头向拇指看去。

白皙的手上,沁出细密的血丝,随后扩大成血珠,一滴滴从伤口渗出来。

宁明歌的后背全是冷汗。

太险了。

刚才那一箭,只要偏那么一点,她的拇指就保不住了。

众人在远处察觉到宁明歌的异样。

梁靖收起浑身的松散,脸也冷下来。

石正溪得意收弓,不痛不痒地丢下一句:“抱歉,射偏了。”

没人知道他这一箭,真正的目标,到底是宁明歌的手,还是九射格上的雁。

宁明歌冷着脸拿出帕子,将手上的伤口按住。

她不能表现出慌张。

因为她清楚,石正溪在用她扰乱梁靖的心神。

石正溪眯着眼,盯着远处的宁明歌。

她不该尖叫着咒骂、哭泣,最后害怕地跑开吗?

倒是小看她了。

土包子配穷酸未婚妻,一对上不了台面的老鼠!

被他用箭指着,竟然还不逃?

石正溪拉弓。

这次他特意回头挑衅地看了梁靖一眼,箭头一点点偏移,直至瞄准宁明歌。

弓一点点拉满。

宁明歌被人用箭指着,说不害怕是假。

可她知道自己不能服软,不然只会让石正溪更得意。

她在赌,石正溪不敢。

梁家与宁家联姻在即,石家不敢在这档口闹出人命。

可惜,石正溪比她想的还要疯!

石正溪毫无预兆地松手,蓝色的箭直奔宁明歌而去。

“正溪,不可——”梁怀之来不及喝止,宁嘉善发出惊呼。

就在这时,一直没开弓的梁靖动了。

抽箭,拉弓,射箭。

一气呵成!

众人视线中只看见一丝红色,疾驰而去。

红蓝交汇在一点。

“噔——”红色羽箭带着折断的蓝色羽箭,没入距离宁明歌几米的土地中,箭尾还小幅度晃动着。

宁明歌惊讶地向梁靖望去,再一次为他的高超箭法所惊叹。

明白了刚才为何梁靖能如此自信。

纨绔公子们的骑射爱好,哪里比得过猎户多年吃饭的本领。

宁明歌稳住心神,朝梁靖报以微笑。

大声宣布结果:“石正溪、梁靖,脱靶!”

“很好,这样才有意思。”

石正溪六岁学骑射,十岁已经能射中百十米外的活物。

整个顺天同龄的圈子里,他石正溪敢称第二,没人敢称第一。

好些年没碰上合适的对手了。

梁靖刚才那一箭,让石正溪开始认真了。

石正溪幸灾乐祸道:“你可以射中我的箭几次?

一次?

还是两次?

但凡你失手一次,你的未婚妻可就要遭殃咯!”

石正溪猛然拉弓,这次弓弦绷满,箭速更快。

结果与之前并无两样。

石正溪的脸色逐渐难看起来。

他不信!

梁靖就是能百步穿杨,也不可能箭术精湛到如此地步,巧合而已!

石正溪两箭连发。

梁靖的箭更快,堵死了石正溪的出路。

石正溪的第五箭,甚至才脱弓就被梁靖射落。

箭程一步步缩短,哪怕是不懂箭术的人都能看出谁更胜一筹。

梁靖一言不发,只是从鼻腔发出“哼”的一声。

仿佛在嘲笑石正溪刚才那张狂不可一世的发言。

石正溪那些幼稚的挑衅,侮辱,梁靖都可以不在乎。

他千不该万不该,用他那可笑的箭术,对准宁明歌。

梁靖已经打定主意。

他要让石正溪今日一箭不中!

石正溪感觉比被人扇了一巴掌还要羞辱。

那种被戏耍的感觉!

他盯着梁靖箭筒中仅剩的一支箭,嘴硬道:“没看出来,你还是个情种。

可惜了,就算你把我的箭全射落,我们也只是平局。”

九射格的速度缓缓变慢,三圈之内梁靖必须射出最后一箭。

石正溪安慰自己。

平局,就不算输!

宁明歌站在九射格边,就听“咚”的一声,梁靖的红色箭矢轻松射中雁格,硬贴着石正溪的箭头。

九射格速度已经降到极慢,宁明歌预测至多还有半圈余量。

雁格上的两支箭以缓慢的速度下转。

蓝色箭矢在下落的过程中松动,掉落在地。

九射格缓缓停止定格。

靶上唯一的一支箭,属于梁靖。

石正溪:“这不可能!”

梁怀之则眸色深沉地望着嫡兄的方向。

他竟不知,自己这位不善言辞的兄长,箭术如此惊人。

宁明歌激动地挥着手中的帕子,高声宣布:“梁靖胜!”

梁靖没有理会几人各异的目光,快步向宁明歌走去。

他握住宁明歌挥帕子的手,强势地检查着她的伤势。

细腻如白瓷的手,现在竟出现一道碍眼的红痕!

石正溪,该死!

宁明歌别扭地想要抽回手,“只是擦伤而已,几天就好了。”

这梁靖什么都好,就是在乡野呆惯了,行事跳脱没有规矩。

他似乎也不太懂男女之防。

梁靖不知宁明歌心中想法,不放心叮嘱道:“我这有上好的金疮药,回去上药后,注意伤口不要碰水。”

宁嘉善不受控制地盯着远处亲昵的二人。

梁靖今天表现得太不一样了。

随手扔出的银票,超凡的箭术,替宁明歌检查伤势地柔情。

到底哪里不对!

为何一切都和前世不一样了?

明明是她主动甩开了梁靖,为何胸中被酸涩的感觉填满。

宁嘉善清楚地知道。

那是嫉妒!

就像前世她嫉妒宁明歌依偎在关心她的丈夫怀里。

宁嘉善不知道,她在盯着梁靖,自己的一举一动同样被梁怀之收入眼中。

梁怀之顺着她的视线望去。

那是梁靖的方向。

今日,嘉善已经是第二次用这种复杂目光看着他了。

难道嘉善后悔了?

后悔没有悔婚,转投嫡兄的怀抱?

梁怀之暗中握拳。

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

他好不容易诱导石正溪在今日为他出头,比试箭术不过是计划的第一环。

后面才是他为嫡兄准备的重头戏!

梁怀之:“兄长的箭术实在惊人,今日真是让我们大饱眼福。

刚才光顾着欣赏你们二人的箭术,忘记放筹码了。”

梁怀之解下腰间的五蝠玉佩,“愿赌服输,这些东西就当做是给未来嫂嫂赔礼了。”

梁怀之言语恳切,将东西双手递过,宁明歌知道他是想用东西堵住自己的嘴。

一只大手已经先她一步,将东西接住。

回头一看,不是梁靖又是谁!

梁怀之笑容如春风和沐,“刚才母亲那边来人,说戏台子已经搭好了,唤我们去听戏,我和嘉善、正溪先行一步。”

盯着三人离去的背影,宁明歌开口道:“你知道恶人先告状吗?

你猜他到了你母亲那里,会怎么说?”

宁明歌不了解梁怀之,但她了解宁嘉善。

前有跋扈的石正溪,后有心疼她的怀之哥哥。

宁嘉善有一百种方法可以抵赖。

楼阁人物金簪这么华贵的东西。

她绝不可能便宜了宁明歌。

除非,这东西一开始就是设计好,要塞到他们二人手里的。

宁明歌面色凝重。

她大概已经猜到梁怀之的目的了。

梁怀之先行一步。

是要告梁靖聚赌!

她从梁靖怀中那一堆里,抽走他的两千两银票,“老规矩,见面分一半。

这一关,我替你过!”

梁靖像一个归家的猎户,将本次获得的猎物如数交给当家人:“不是一半,是全部!

这里的所有都归你!”


网友评论

发表评论

您的评论需要经过审核才能显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