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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书后,男主对她偏执入骨无删减全文

楼台烟雨中 著

其他类型连载

皇室宗族,世家子弟,都想将萧越当做伶人取乐,可他就那样从容不迫地站在喧嚣中心,将嘲讽、鄙夷、轻蔑都视于无物。沈晚看着这样的萧越,想起书中的女主——江凝。书中写江凝本是簪缨之家出身的世家小姐,温柔善良才情绝艳,却因为家族遭到奸党构陷沦落成为官妓。但她并没有自甘堕落,那些暗无天日的日子中,她依然有她世家嫡女的傲骨,也不因为丧失清白便寻死觅活。她始终记得自己是何人,自己背负着什么。江家合家口几百人只剩下她一个,她怎么能轻易了断,那些奸佞小人要折她的傲骨,折江家的傲骨,可她偏要好好地活。在一片污糟中,她的手依然能谱出惊艳四国的的曲子,写出不逊色任何文人墨客的诗词。后来萧越立她为天下之后时,为了不让她遭受非议,想给她重新寻个身份,江凝却不愿。...

主角:沈晚萧越   更新:2025-01-04 16:35: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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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沈晚萧越的其他类型小说《穿书后,男主对她偏执入骨无删减全文》,由网络作家“楼台烟雨中”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皇室宗族,世家子弟,都想将萧越当做伶人取乐,可他就那样从容不迫地站在喧嚣中心,将嘲讽、鄙夷、轻蔑都视于无物。沈晚看着这样的萧越,想起书中的女主——江凝。书中写江凝本是簪缨之家出身的世家小姐,温柔善良才情绝艳,却因为家族遭到奸党构陷沦落成为官妓。但她并没有自甘堕落,那些暗无天日的日子中,她依然有她世家嫡女的傲骨,也不因为丧失清白便寻死觅活。她始终记得自己是何人,自己背负着什么。江家合家口几百人只剩下她一个,她怎么能轻易了断,那些奸佞小人要折她的傲骨,折江家的傲骨,可她偏要好好地活。在一片污糟中,她的手依然能谱出惊艳四国的的曲子,写出不逊色任何文人墨客的诗词。后来萧越立她为天下之后时,为了不让她遭受非议,想给她重新寻个身份,江凝却不愿。...

《穿书后,男主对她偏执入骨无删减全文》精彩片段


皇室宗族,世家子弟,都想将萧越当做伶人取乐,可他就那样从容不迫地站在喧嚣中心,将嘲讽、鄙夷、轻蔑都视于无物。

沈晚看着这样的萧越,想起书中的女主——江凝。

书中写江凝本是簪缨之家出身的世家小姐,温柔善良才情绝艳,却因为家族遭到奸党构陷沦落成为官妓。

但她并没有自甘堕落,那些暗无天日的日子中,她依然有她世家嫡女的傲骨,也不因为丧失清白便寻死觅活。

她始终记得自己是何人,自己背负着什么。

江家合家口几百人只剩下她一个,她怎么能轻易了断,那些奸佞小人要折她的傲骨,折江家的傲骨,可她偏要好好地活。

在一片污糟中,她的手依然能谱出惊艳四国的的曲子,写出不逊色任何文人墨客的诗词。

后来萧越立她为天下之后时,为了不让她遭受非议,想给她重新寻个身份,江凝却不愿。

她说——这后位,若我不是江凝,那么我便不会坐。

江家的罪名已经昭雪,她是堂堂正正的江家小姐,即便曾经沦落为官妓又如何,她德可配位,岂能任由裙摆将她丈量。

这份魄力与风骨,在书中那个时代中实在是难能可贵至极。

萧越与江凝的第一次相见,是元贞二十一年,萧越从东芜出逃时。

那时萧越刚刚逃过东芜兵的追捕,但身中一箭受了伤。时逢江凝从淮州回京,中途恰巧遇到了身受重伤的萧越,她懂得一点医理,为萧越拔箭治伤。

书中关于这段的描写沈晚还记得——江凝那一袭白衫,像终夜常明的月光,照在萧越心尖好多年。

后来萧越做了南樾帝君,第一个发兵东芜,在破败中救出了已经被折磨地瘦的不成人样的江凝。

那时江凝那样孱弱,萧越几乎要以为她活不过那个冬天,心死如灰。反而是江凝一直安慰萧越,她说自己已经苦尽甘来,当然要等到春天,好好地看一场花开花落。

江凝身上温柔又坚定的力量让萧越越陷越深,他越来越爱她,而江凝也因为叹服萧越的谋略,逐渐对他心生爱意。

萧越善战,江凝善谋,他们执手共开盛世河山,是当之无愧的一代帝后。

沈晚看着此时的萧越,她想——也许萧越和江凝的本心,都如那身白衫一般,纤尘不染,有些最为纯粹的底色。

一剑舞毕,权贵们虽然达到了让萧越站在台上像伶人一般献技的目的,可观萧越脸上没有任何屈辱的神色,反而吸引了朱雀台一众女眷的目光,便暗自恨得牙痒痒。

沈晚也回过神,现在是带走萧越的最好时机,否则带回四王不知道又想出什么主意作死,偏生今日人又多。

于是沈晚假装不悦,冷冷地对着台上道:“丢人现眼,下来,随我回宫。”

那些权贵们即便不甘心,也不敢阻拦沈晚,只能看着萧越跟在沈晚身后几步离开了朱雀台。

在经过一方案几时,萧越忽然察觉到袖中有什么东西滑落。

等到萧越意识到那是什么时,已经有些晚了。

清脆的碎玉声自身后响起,沈晚循声回头,看到摔到地上断成两截的那根玉簪。

再看同样有些诧异的萧越,沈晚明白过来,应该是刚才萧越舞剑时动作间簪子便没有揣稳,此时掉了下来。

那簪子质地虽通透,可也不是什么难得的物什,沈晚一边转身迈步离开一边对萧越道:“罢了,碎了就碎了吧,以后再送旁的给你。”

萧越看着地上那根断成两截的玉簪,眉头皱起,薄唇抿了几抿,终究没有说话,缩回伸出几寸的右手,跟着沈晚一道离开了。

沈晚与萧越走后,一双官靴停在那碎裂的玉簪面前,青色衣衫折身,一双比那玉还要莹润的手从地上将它拾起,放在手心中静静地端详。

一贯疏朗温润的面庞难得出现迷茫、不解,与...不动声色的愤恨。

......

公主殿中,沈晚今日在宴上浅酌了一杯酒有些头晕,便坐在苑中花树下的石桌旁醒酒。

微凉的风穿过薄薄的春衫,沈晚逐渐抵挡不住这样的清凉惬意,趴在石桌上渐渐入睡。

月悬中天,萧越神色凌冽,神色晦暗不明,居高临下看着肩头洒满落花的沈晚。

她此刻丝毫没有知觉地睡着,长长的睫毛被月光在白皙的面庞上投下一片阴影。

乖顺,可爱。

毫无防备。

萧越的的右手紧攥,青筋突出,最终伸向沈晚纤弱的脖颈。

萧越漆黑的眸中暗潮涌动——只差分寸,他便可以毫不费力地掐死她。

在手即将触碰到沈晚的脖颈时,萧越忽然听到一声细弱蚊吟的呢喃。

萧越倾身凑近,想听得更清楚些。

温软的呓语在他耳畔响起,“对不起...萧越...我没有护住你...”

萧越似乎被那几个字呼在耳畔的温度烫到,慌忙起身与沈晚扯开距离,那悬在沈晚脖颈间的手也颤抖着缩回。

片刻后,萧越在一种不可名状的慌乱中逃离。

沈晚这一觉睡得很沉,梦中仍旧鲜血淋漓。

只不过不是她的血,而是萧越的。

梦中沈晚根本没来得及赶去救下狼爪下的萧越,她赶到时,萧越早已毫无生机地躺在冰凉的牢笼中。

她在牢笼外,茫然无措地抓着牢笼的铁栏杆,看着那个早已经血肉模糊的少年,悲从中来。

“萧越...对不起...”

“对不起...萧越...我没有护住你...”


那几个人听了这话立马鄙夷地笑起来,“皇子?就他?一脸下贱模样,如何与我东芜定安世子相提并论。”

一群人都奉承那位世子殿下,这副场面萧越见得多了,连眼神都懒得分给他们,却是看到沈晚越来越近。

那位世子殿下被忽略,立马恼羞成怒叫嚷起来。

“本世子与你说话,眼睛喂狗吃了吗?”

这叫嚷声在宽阔的宫道上显得十分刺耳,萧越立马一个眼刀扫过墙下众人。

他本来就居高临下,神色又十分倨傲,墙下的人一时都被唬住,片刻后他们又反应过来,眼前这人不过一奴仆而已,怕个什么。

于是那世子殿下一边骂着周围突然噤声的狗腿子,一边解下自己腰间的玉佩扔进假山后的莲池中。

“本世子的腰佩不慎掉入水中了,去,给本世子捡回来。”

这宫墙对萧越来说如履平地,萧越想要甩开他们是毫不费力的事情,正准备旋身撤走。

那世子突然又叫嚷起来:“本世子的命令你没听到么贱奴?这里不远处的宫前殿全是守卫,我只要喊一声说你冲撞了本世子偷了我的玉佩,你猜你会不会被十指穿钉?”

萧越听到偷东西二字,手下招式已经起势。

可余光中见沈晚听到叫嚷声作循声抬头状,立时皱眉,收起即将出招的手,赶在沈晚抬头前旋身落在那群歪瓜裂枣面前。

那几人被他吓得后退,世子见用守卫威胁他有用,咽了口唾沫壮了壮胆,威胁道:“你不好好听话,本世子便立马出声喊人来。”

萧越虽然上次在承天门被抓住没有人盘问他,但萧越不敢在关键时刻拿与旧部唯一的的联络方式做赌,若此时被发现又偷偷出殿,被发现端倪就大事不妙。

而且...他似乎更多的不是怕被武卫发现,而是怕被沈晚发现他在此。

萧越径直走向假山后的莲花池。

“慢着。”

萧越顿住脚步,回过身看见那世子抽出了身侧之人的腰带,“那玉佩必然沉到底了,本世子便帮你一把。”

萧越面无表情任由那几人慌乱地将他的手反剪背后,与一块石头绑在一起。

那几人系好石头后,合力将萧越推入了莲池中。

沈晚的抬舆正好行过那堵墙的门,沈晚循着声响侧头看去,视线中却是一片假山,静悄悄的,似乎是听错了。

沈晚还挂念着给萧越做长寿面的事,眼见着天上已经漫起晚霞,再晚一会儿就要过时辰了,也没深究刚才在墙外听到的动静,往公主殿赶去。

莲池旁边,那群纨绔宗室子弟早已经在别处寻欢作乐了,萧越是生是死,他们丝毫不在意。

二月冰雪尚且才陆续消融,三月依旧春寒料峭,莲池中的水仍旧冰凉刺骨。

水下,萧越的双目紧紧阖着,背后与双手绑着的石头让他快速沉到底,发丝飘散在水中。

沈晚回到公主殿,前脚刚迈进前苑,就匆匆跑上来一个宫婢。

“殿下,侧殿那位殿下...又不见了。”

沈晚觉得太阳穴开始跳疼,又不见了?

难道他为了递信跑出去又被谁捉住了不成,可是四王现在已经被囚,太子沈策又不像沈封那般视萧越为眼中钉,谁会专程刁难他呢。

那么...萧越能去哪儿呢?

沈晚急匆匆迈入侧殿,想寻到点蛛丝马迹,却见殿内没有任何迹象表明萧越准备离开东芜,博山炉中还有未燃完的香杳杳升腾着。


“殿下。”


青色的伞微斜,罩在沈晚没有完全被粥棚遮挡的半边身子。

沈晚抬眼看了一眼江辞,笑道:“砚书,你来了。”

“嗯,殿下,我来了。”

沈晚看了粥铺前排队的人,道:“近来来这里的百姓,数量少了些。”

江辞盯着飘落在沈晚发间的桂花,青衫中的手蜷了蜷,“这是好事,殿下。”

沈晚轻轻摇了摇头,并未说话。

江辞看着沈晚笼在烟雨中有些凝重的眉目,问道:“殿下有心事?”

“你总是能看出来。”

沈晚的动作顿住,目光穿过烟雨。

“我在京中布粥,见百姓平日的生活见得多了,便愈发觉得自己做得不够多。百姓水深火热,一碗薄粥,如何都只是杯水车薪。况且此举也只是授人以鱼,如何能根除弊病。”

“不是的殿下。”江辞摇头,“秋收税赋一事,若没有殿下暗中相助,太子党早就成事了。”

“今年秋税少了三成,平摊到各户,便是每户都可以少出十两银子,寻常人家一年的支出。这些都是殿下的功劳。”

“何况,一碗粥如何就是杯水车薪了,很多时候,有的人活下去也许就差这一碗粥。这不仅仅是一碗粥,是倾颓的世道中绝处逢生的希望。”

江辞的目光蕴藏一湾烟雨,看着沈晚,温和却又坚定道:“殿下做得已经足够好了。只是殿下心中爱百姓,总觉得自己做得不够。但又何必时常煎熬自己的内心。”

“殿下,永远不要怀疑自己的善举。但行好事,莫问前程。”

江辞清润的声音入耳,沈晚觉得心中沉闷的情绪的褪去不少。她抬头看着为自己撑伞的江辞,目光流连在他清隽的眉目上。

这个人,当真如同精雕细琢的美玉一般,不管是皮相,还是内心。

当真是应了那句诗赋——算一生绕遍,瑶阶玉树,如君样,人间少。

而且江辞总是这样,不管她说什么,都会用最温柔的语气开解她。也不管她说什么,他都一直无条件地信任着她。

视线中街尾一前一后走来两个身形,沈晚远远地就向那走在前头的女子招手,“阿凝!你也来了。”

江凝立时眉眼一弯笑起来,快走几步过来行礼,“殿下,兄长。”

柳衡捧着一个陶罐,规规矩矩地跟在江凝身后,对着沈晚和江辞一一行礼,“微臣见过公主殿下,见过江大人。”

沈晚看着柳衡手中的陶罐,问道:“这是何物?”

“启禀殿下,这是沾了秋露的桂花。”柳衡回答道。

江凝揭开陶罐的盖子,桂花香立即飘散出来,“青州的桂花酿最为出名,时季刚好会做,可惜去岁他去常州巡任了。所以今年京都的桂花一开,又等到今日第一场秋雨落,我便邀他出门摘桂花了。”

沈晚看一眼柳衡,再看一眼江凝,眯眼笑道:“好啊,到时候我沾沾阿凝的光,尝尝柳大人的桂花酿。”

江凝唇角微扬,“当然,时季说桂花酿需得置上几月,等到明年春天开封时,我第一个叫殿下来。”

东芜皇宫,中秋宫宴。

圆月良辰,桂花浮玉,正月满天街,夜凉如洗。

东芜皇宫内万盏灯火璀璨,玉壶光转。御花园中,金玉帘泊,明月珠壁,歌舞升平。黄门和宫女持灯为来往的朝官与家眷引路。

回廊中,沈晚提着裙摆脚步匆匆,绣花鞋上缀的珠饰发出细碎的声响。

她一身鹅黄色百褶如意长裙,纱织的腰带勾勒出盈盈一握的腰肢。青丝梳成飞仙髻,上面缀着云鬓花颜金步摇,流苏随着沈晚的步子晃动着。



医官走后,又来了另一个倒霉蛋——饰官。

沈晚看着那饰官举着标尺,站在萧越面前束手无策泫然欲泣的模样,反应过来。

萧越脸上没表情,实在有些吓人。

沈晚上前接过标尺,叹息道:“罢了,你去门外候着。等会我将尺数告知你,你好好做几身衣服。”

饰官如蒙大赦,连声应下,脚底抹油出了寝殿。

春夏也十分会意,低头退出了寝殿。

她能看出,如今公主对那一位很是不一样,连脾气都好了很多,简直变了个人似的。

不过公主不管变成什么样儿,她都会一直跟着公主。

沈晚拿着标尺,思量着要量三处地方,一个是肩宽,一个是腿长,一个是腰围。

萧越刚看完伤,还是坐着的姿态。于是沈晚不假思索,绕到萧越的后方,一手将尺子按在左肩,然后伸长了另一只手,按在右肩。

背后突然覆上柔若无骨的手,萧越厌恶地将眉蹙起,可那如暖玉般的温度还是源源不断地传来。

“好啦,肩宽量完了。你站起来吧,萧越。”

萧越要起身的动作不由得一滞。

他在这里被叫贱奴,贱种,野种,这是第一次听见有人唤他的名字。

他起身微微侧过头,背后的人正目光专注地盯着标尺,长睫抖动,浑然不觉地嘟囔着尺数。

就像一朵天然无害的小白花。

可惜剖开来,汁液是带有剧毒的。

萧越压下心中厌恶的情绪。

转过身直直地对着沈晚。

沈晚左右手各拿着标尺,不假思索地圈住了萧越的腰。

片刻后,沈晚才反应过来,她的脸几乎贴在了萧越的胸膛上,这姿势太过于…

而且二人都只着薄薄一层,近到连沐浴后的水汽都能闻到。

沈晚很担心又被一掌劈在锁骨处,没敢再动,有些紧张地呼吸着。

萧越察觉到身前的人滞住的动作,眼眸低垂一瞬,看到身下的人长睫扑朔,终是蜷了蜷袖中的手,没有动作。

沈晚因为紧张而有些急促的呼吸,有些烫地洒在萧越的皮肤上,让萧越的眉蹙得更深。

沈晚见萧越没有动作,心下一横,动了动手,调整好标尺读完数字,立马收回了手。

接下来要量的,就让沈晚有些为难。她心中天人交战一番,还是认命地蹲下身。

萧越直挺挺地站着,冷眼旁观沈晚能做到那一步。

然而看到沈晚蹲下身,任由昂贵的绸缎衣物沾染地上的灰尘时,他还是不由得一愣。

沈晚将标尺一头按在萧越的脚边,另一只手努力够了够才能按在萧越的腰际,她努力仰着头睁大眼,想要看清标尺上的字数。

这位次颠倒的局面让萧越心中陡然生出一种十分奇妙怪异的感觉。

平日里,只有他跪在地上仰头瞧这位高高在上的公主的份儿,而她的眼神也满是轻蔑与不屑,看他就会脏了她的眼一般。

而此刻,那位高高在上的公主,正伏跪在他的脚边,仰着头。

腰腹间的那只手因为发酸而轻颤,无意地挑动着萧越的每一寸神经,殿内前不久发生的事猝然旋上他的脑海。

心中一个疯狂的念头陡然生出。

他真想,真想将她的头重重地、牢牢地按下。

让她的眼睛再也流露不出轻蔑与不屑,只能流泪。

让她的嘴再也说不出那些刻薄的话,只能发出破碎的呜咽,只能不断地吞咽。

萧越眼底情绪翻涌,左侧的手已经不受控制地伸出几寸。

沈晚全神贯注,对萧越的异样浑然不觉,此时正好读完了尺数,站起身,露出一个欣慰的笑。

“太好了,终于量好了。我马上吩咐饰官为你裁衣服。”

萧越陡然回神,生出一种对自己方才荒唐行径的唾弃。

即便他是烂泥里摸爬滚打的卑贱之躯,也不该自甘堕落对沈晚这个心若蛇蝎的女人起心思。

要报复她,不应该把自己搭进去。

方才那笑容出现在沈晚的脸上,他觉得简直讽刺极了。

沈晚记得原主是让萧越住柴房的,春寒料峭,萧越一身伤,衣物还是破的,实在冻得不轻。

于是沈晚把春夏和衣饰官都召进殿内。

“春夏,你将偏殿收拾出来。”

“是,公主。”

然后沈晚又对着饰官仔仔细细说了尺数。

“要选好一些的料子,近来穿的多做一些,春寒反复,再做一件薄氅吧。尺数你们要归档记好,等气候暖些,再做薄一些的春衫,夏衫。”

饰官连声应了。

沈晚又道:“明天能赶制一件出来么?”

饰官听了立马如打了鸡血一般,连连点头:“公主放心,明日晨间就能送一套过来。下官在宫中做了几十年的衣服了,上至天潢贵胄,下至婢子小厮,没一个人不满意的,那可是…”

沈晚:“好好好,很好,那你快下去做吧。”

“那…下官便告退了。”

沈晚刚穿过来就连轴转了这么久,感觉困意袭来。回过头看一眼萧越,边打呵欠边道:“你以后就睡侧殿,有什么事你就差个人来正殿找我就好了。”

萧越神色淡淡:“公主,奴当不起公主如此厚爱,奴还是睡柴房吧,看门狗的职责,奴一刻也没忘。”

困倦让沈晚有些神志不清,她语气带了些自己也没意识到的嗔怒。

“哎呀,你这个人怎么这么难哄。我让你去睡偏殿,你就去睡嘛!我在这等着他们来回禀,收拾好了你睡下了我再去睡。”

萧越眉头一蹙,没再说话。

不知过了多久,沈晚突然从睡梦中惊醒,烛火因为燃到了底,灭了几只,光线有些昏暗起来。

沈晚迷迷糊糊起身,睡眼朦胧地走了两步却猝不及防撞上一片坚实。

“唔...对不起。”

沈晚呢喃道,揉着眼睛继续往偏殿走去查看情况。

萧越立在在昏暗的烛火中,影子被投在墙上浮浮沉沉,神情也变得十分阴郁。

三天前,沈晚为了杀鸡儆猴,眼睛都不眨一下将一根金簪刺进了一个婢子脖颈中。

血溅了他一脸。

现在的沈晚,越是装得人畜无害,他越觉得可笑。

他恨不得马上摆脱在这里沦为阶下囚的日子,亲自撕开她的面具。

让她尝一尝沦为玩物的滋味。

让她尝一尝人人尽可为刀俎,只有她为鱼肉的滋味。

前前后后收拾屋子折腾一番,睡下后已经快到子时了。

沈晚累得沾枕即睡。

而侧殿的锦被中,萧越一双眼睛在黑暗中,直直地打量着殿中的一切。

传闻东芜皇室暴虐无道,贪图豪奢,百姓赋徭沉重,水深火热。

如今看来,的确如此。

这里的物件儿样样精致奢靡。

只不过托这位公主的福,他平生第一次睡到这么软的榻上。

从前他在南樾皇宫人人可欺,后来他入了军营,夜间行军时,天作床地为被也是常事。

现在他沦落到东芜作阶下囚,竟因为那个残暴的公主一丝玩味之心得到了他年少最想要的东西——哪怕仅仅是一条柔软的锦被。

可惜,他现在已经十七岁了。

少时没有的东西,现在得到了,也再也不会欣喜了。


但没想到,江辞会这样坚定地相信她。


江辞凝目看了沈晚片刻,敛了敛眸子,轻笑一声,“殿下为何...总是对我这般客气。”

“什么?”沈晚没明白这句话。

“没什么,殿下,早些休息吧。”

江辞对沈晚一揖,走出公主殿拾级而下时,忽然听到沈晚在身后叫住他。

“砚书,你若是为难,我会想办法让父皇撤回婚旨。”

这样好的人,应遇良人,而不是遇见她这样带着目的去接近他的人。

江辞的步伐立即顿住,回过头看着披着满身月色立在苑中的沈晚。

江辞张了张口,最终道:“君无戏言,圣旨已下,怎好收回。”

沈晚听着江辞的言语,立时道:“只要你不想,总会有办法的。”

话音刚落,沈晚看见江辞忽地弃了手中的风灯,猝然迈上台阶重新回到殿内,近乎急切地回应道:“不是的殿下!不是因为圣旨。”

江辞比他高出许多,然而他这样近地站在沈晚面前还是第一回。

这样失态也是第一回。

太近了。

这让沈晚不由生出了想要后退的想法,但是手腕却被一只修长的手隔着衣袖攥住。

“不是的殿下,是我,是我自己想要求殿下为妻!是我自己想做驸马。”

“陛下点我的名字时,殿下知道那时我想说什么吗?我那时就想向陛下求婚旨了。”

咫尺间,江辞的眸中亮得有些吓人,月光是凉的,目光却是灼人的。

突如其来的剖白让沈晚有些无所适从,深吸一口气。“我知道你的心意了,砚书,我...”

“那你呢,殿下?”江辞又走近了一步。

沈晚察觉到江辞的呼吸在微微发颤。

江辞无论什么时候都是从容的,此刻压抑不住的情绪都是因为她。

这让沈晚的内心忽然生出蕴满了愧疚的不安来——时至今日,她所做的一切都是在与原来的命运做对抗,在自己能改变惨死的结局前,情爱与她而言只能排在后面。

系统:宿主,说你爱他。

沈晚:已经骗他一回了,我不想骗他第二回。

系统:那有何妨?你们都要成亲了。你现在让他欢喜片刻也好啊!反正最后他的记忆会被抹去,你又不是在始乱终弃。

静默中,江辞从方才的失态中回过神,放开了沈晚的手腕。

他带着歉意一揖,唇角扬起一个好看的弧度,温声道:“是我失礼了,殿下。来日方长,殿下不必急着回答我。”

御花园,紫竹林。

柔软如银缎的月光照在一前一后走着的两道身影上。

江凝走在前面,微微侧过头不动声色看着身后步履有些蹒跚的柳衡,内心微微有些惊讶。

他这是喝了不少的酒。

去岁柳衡从常州巡任回来便成了兄长手底下的人,因着公事,柳衡经常来江府。他与兄长在书房商讨完公事后,兄长经常留下他一同用饭。

一来二去,她与柳衡已经算得上是知交了,闲暇时还会一同赴诗会。

无论是在江府中还是在诗会上,连她都时不时会小酌一杯酒,而柳衡从来都是滴酒不沾的。

可看今日,柳衡已经喝得两颊与耳尖都有些微微发红了。

为什么今日要饮这么多酒?江凝心中慢慢浮现出一个猜测,借酒浇愁么?

柳衡这人,平日就呆板无趣,如今吃醉了酒,更加沉默寡言起来。

这也让江凝想要逗弄一番的心思愈加强烈起来。

“小柳大人可是有什么烦心事?平日不是滴酒不沾么,今日怎么醉成这样?”江凝一双眼眸盈盈,细长的眼尾微微上扬,侧着头盯着柳衡,唇角的笑容恰到好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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