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我。
从前的我也是这般被娘亲牵着的。
宋远洲亦在,他的面庞如同一座冷峻的山峰,严肃得令人心悸。
许是岁月的侵蚀,他已不再是我记忆中那个英俊爽朗的爹爹,如今的他,恰似一个中年发福、令人生厌的老男人。
秦氏也失去了昔日的明媚艳丽,厚厚的脂粉如同一层虚伪的面具,不仅无法掩盖她的老态,反而更凸显出她的刻薄。
即便如此,她仍要装出一副惺惺作态的慈母模样。
老了,老了,你们都老了,老了就离死亡的深渊更近了。
“小桑禾如今都已如此亭亭玉立了,回来便好,往昔之事皆如过眼云烟,日后咱们一家人团团圆圆,永不分离。
来,睿儿,安儿,快快拜见你们的大姐姐。”
她牵着一男一女两个孩子,满脸谄媚的笑容,宛如一朵盛开的恶之花,缓缓向我走来,而宋元洲则沉默的,跟在她的身旁。
“阔别多年,女儿问父亲安。”
我无视他们娘仨,侧过身向宋远洲微微福了一礼,不咸不淡地说道。
即便这声父亲喊出时,我如鲠在喉,几欲作呕,但在众目睽睽之下,我也不得不喊,这已是我所能做出的最大让步。
“怎的如此不知礼数!
你母亲跟你说话,你竟仿若未闻?”
宋远洲满脸怒容,压抑着怒火说道。
“什么?
这青天白日的,父亲您竟然能听到我娘亲说话?
莫不是您对亡妻思念过度,出现了幻觉,又或许是女儿当年被父亲一巴掌打聋了一只耳朵,所以才听不到的?
明日女儿便亲自去母亲坟前祭拜,或许离的近便也听着真切些。”
我字斟句酌,阴阳怪气地说着,看着他那气得发青的脸,心中只觉好笑至极。
“你……好了将军,桑禾刚回来你少说两句,有什么我们进去再说。”
秦氏看着周围议论纷纷的百姓,急忙出声打圆场。
宋远洲满脸阴云地凝视着我,嘴唇嗫嚅着,然而憋了半天,最终只吐出两个字。
“回去!”
他愤然甩袖离去,而我却宛如一座雕塑般,依旧伫立在原地,纹丝未动他走了几步,许是察觉我并未跟上。
于是回过头来,满脸不耐烦地问道:“为何还不走?”
我缓缓抬起眼眸,目光如炬,直直地盯着门匾上那几个璀璨夺目的烫金大字——“威远将军府”。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