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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书继妹请接招,我是重生者!小说结局

好多哒不溜 著

其他类型连载

谢府除了秦氏以外,还有三房姨娘。谢惜棠是原配所出,谢映容与谢世林是秦氏所出,余下的还有两个庶出妹妹。加上各自带的婢女仆从,一同出行显得颇为热闹。谢惜棠本要与几个姐妹同乘,大管家却拦住了她,将她引至谢恒的轿辇边上。秦氏脸色难看,勉强笑了笑,作出副慈母情态:“你父亲有许多话要同你说,快些上去吧。”谢惜棠故作忐忑地抿了抿唇:“母亲可知是好事还是坏事?”秦氏僵笑:“自然是好事。”谢惜棠这才露出一个欣喜的笑,谢过秦氏之后上车。车内的茶案上放着一个纹样精巧的木盒,谢恒脸上露着温和的笑意:“打开看看。”里头躺着一块巴掌大的红玉。玉分五色,以赤色为最上品。更为难得的是,这一块红玉成色均匀,赤浓如火,艳若鸡冠,内里通透,水头极佳。哪怕是不懂行的人,也...

主角:谢惜棠程淮   更新:2025-01-03 14:52: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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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谢惜棠程淮的其他类型小说《穿书继妹请接招,我是重生者!小说结局》,由网络作家“好多哒不溜”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谢府除了秦氏以外,还有三房姨娘。谢惜棠是原配所出,谢映容与谢世林是秦氏所出,余下的还有两个庶出妹妹。加上各自带的婢女仆从,一同出行显得颇为热闹。谢惜棠本要与几个姐妹同乘,大管家却拦住了她,将她引至谢恒的轿辇边上。秦氏脸色难看,勉强笑了笑,作出副慈母情态:“你父亲有许多话要同你说,快些上去吧。”谢惜棠故作忐忑地抿了抿唇:“母亲可知是好事还是坏事?”秦氏僵笑:“自然是好事。”谢惜棠这才露出一个欣喜的笑,谢过秦氏之后上车。车内的茶案上放着一个纹样精巧的木盒,谢恒脸上露着温和的笑意:“打开看看。”里头躺着一块巴掌大的红玉。玉分五色,以赤色为最上品。更为难得的是,这一块红玉成色均匀,赤浓如火,艳若鸡冠,内里通透,水头极佳。哪怕是不懂行的人,也...

《穿书继妹请接招,我是重生者!小说结局》精彩片段


谢府除了秦氏以外,还有三房姨娘。

谢惜棠是原配所出,谢映容与谢世林是秦氏所出,余下的还有两个庶出妹妹。

加上各自带的婢女仆从,一同出行显得颇为热闹。

谢惜棠本要与几个姐妹同乘,大管家却拦住了她,将她引至谢恒的轿辇边上。

秦氏脸色难看,勉强笑了笑,作出副慈母情态:“你父亲有许多话要同你说,快些上去吧。”

谢惜棠故作忐忑地抿了抿唇:“母亲可知是好事还是坏事?”

秦氏僵笑:“自然是好事。”

谢惜棠这才露出一个欣喜的笑,谢过秦氏之后上车。

车内的茶案上放着一个纹样精巧的木盒,谢恒脸上露着温和的笑意:“打开看看。”

里头躺着一块巴掌大的红玉。

玉分五色,以赤色为最上品。

更为难得的是,这一块红玉成色均匀,赤浓如火,艳若鸡冠,内里通透,水头极佳。

哪怕是不懂行的人,也能看出这块玉石的稀有贵重。

绝非谢恒这样的身家可以持有。

谢恒道:“这是西藩国进献的珍宝,陛下今日特意赏赐给你。”

谢惜棠这才知晓,因着她的孝举,谢恒得了多大的好处。

那夜静安寺中的事情,竟然传扬到了天子耳边。

天子赞他治家有方,不仅赏下了金银珍宝,还派给谢恒一个美差,令他担任上书房的礼教课夫子。

上书房是皇子公主们学习的所在,夫子们无不是名声鼎鼎的大儒,以谢恒的声名,还远远够不上。

但原来的夫子年事已高,谢惜棠“割血祭亡母”的孝举令圣上大受撼动,这才让谢恒捡了便宜。

如今太子未定,能做皇子之师那便是占据了先机,即便谢府没有与凌王世子的这桩婚事,谢恒往后在朝中的地位也不可同日而语了。

难怪他这般高兴。

谢惜棠将红玉收好,温声道:“恭喜父亲。”

谢恒越看这个女儿越满意,难得关怀道:“明年你便要嫁进凌王府,该有些体面的钗环首饰,若银钱不够,自去库房中领就是,莫要不好意思开口。”

他顿了顿,话题又转回了最关心的世子身上:“棠儿与季世子近来相处得如何?”

谢惜棠垂下头:“棠儿无用,有负父亲的期望。”

若是换做之前,谢恒必定会冷下脸,训斥谢惜棠不够尽力。

但现下仕途大有进益,他心态宽容了许多。

只剩一年的时间两人便要成婚,棠儿又是稳妥懂事的性格,难以让人寻到错处,两人的婚约十拿九稳。

得不到世子的喜爱也不太打紧,当下最重要的是求稳,顺利成为世子妃。

谢恒道:“棠儿可知,为父为何要让你获得世子喜爱?”

谢惜棠犹豫了一会儿道:“父亲是想让我执掌中馈,稳固地位。”

“不错,”谢恒点点头,“但稳固地位并非只有一条路可走,若世子的心勉强不来,棠儿大可婚后抬几房知根底的妾室,一来可彰显你贤淑大度,二来这些人好拿捏,定不敢在你之前育下子嗣。”

他看着谢惜棠沉默不语的样子,语气加重了些:“这本该是你母亲要教导你的,但你生母早逝,继母也是小门户,指点不了你多少,你需得将父亲的话记在心上。莫要耽于情爱,失了做主母的分寸。”

谢惜棠压下眼底的嘲讽,柔声应下。

女儿还未出嫁,便叮嘱她为夫家置办妾室,谢恒不像她的父亲,倒像是季世子的一条狗。

言谈之间马车已然到了菱湖。

沿途雕梁画栋、各式商铺林立,往来之间的行人们皆穿金戴银,打眼一瞧,便能望见几个有官职在身的脸孔。

在京都地界,向来是西贵南富,北平东贱。

位于最西的菱湖一贯是最繁盛的片区,街上铺子所售卖的物品无一不精,要价不菲。

也只有世家官身与往来富商能有闲情雅致在此处闲逛赏景。

当然,再精美的建筑也比不上菱湖画舫的巍峨壮丽。

画舫停泊在岸边,船身宽阔纵深,自甲板起,往上足足建了九层高的厢房楼栋,巨大的帆布被风吹得鼓起,目之所及无不是辉煌靡丽,初见者每每都要被摄去心魂,呆怔原地,感慨造物之神奇。

有知情者称,这画舫虽是江南巨富出资建造,但工程图纸及相应监造乃是出自墨翟后人之手。

世代积累传承下来的技艺才成就了如此煌然巨物。

谢恒将一刻画了莲花纹的木签交给侍者,侍者引着他们往四楼走。

谢映容好奇地瞥了一眼,询问道:“三楼厢房外的莲花灯都未亮起,还未有客进入,怎的不带我们去三楼?”

侍者解释道:“三楼整层今日已被贵客包下,只是贵客还未至。”

谢映容本就是随口一问,点了点头后便不再追问。

暮色将至,橘红色的夕阳被湖面分割成两半,璀璨炫目的光晕铺满粼粼的水面,嘹亮的号角声起,水上巨物撞开镜湖,推着翻滚的浪潮向前驶去。

缠绵悱恻的丝竹管弦声荡开,穿着统一青色制服的侍女们鱼贯而入,手中捧着金制的托盘,姿态谦恭地摆上菜肴茶点。

谢惜棠等人还好,几个姨娘生的年纪小些的孩童早就瞪圆了眼睛,缠着身旁的大人,要去吃那肥美丰腴的秋蟹。

推杯换盏、言笑晏晏,好一副其乐融融的圆满景象。

谢惜棠瞧着刺眼,放下筷子,以厢房闷热为由中途离席。

秋风微凉,谢惜棠站在甲板上,紊乱的心绪渐渐被湖风抚平。

“呦,这不是谢家大小姐吗?”

谢惜棠闻声回头,抬眸。

少女纤柔的身躯倚靠在船栏上,白莹莹的一张脸上嵌着双圆而翘的猫眼,眸光冷湛,没了平素的柔媚,显现出极具冲击性的冷艳。

开口的少年一时失神,耳根不受控制地染上绯色,原本要说的话给忘到了九霄云外。

谢惜棠平静地行了个礼,步子一转便要离去。

少年瞪圆了一双眼,恼怒道:“站住!本少爷说了让你离开吗?”

他怒瞪身边另两个少年:“去,给我把她请上来!”


季世子很守约,第二日一早便在谢府门外等候着,门从弓着腰三请五请,也没能让这位高贵的世子爷踏入府门一步。

他穿着身墨色的劲装,黑发用玉冠竖起,懒懒散散地骑在马上,一双狭长的眼斜睨着她,眸中是毫不掩饰的不耐。

看到谢府的马车从侧门出来,季驰挑了挑眉:“马车可跟不上我,届时人丢了可莫要赖在我身上。”

谢惜棠平静地看着她:“那依世子之意该如何?”

骑装还未来得及做,少女今日穿得是一身水青色衣裙,如云鬓发只用烟色发带做装饰,妆容浅淡,整个人如同俏生生的嫩荷,清丽明妍,分外脱俗。

季驰不喜被人算计,即便算计之人是出于对他的爱慕那也不行。

他有意为难她,疏朗清俊的脸上勾起一抹笑:“既然是学马术,那当然是骑马去了。”

谢惜棠定定地看了他一会儿:“好。”

说着她便从马车上取来小板扎,在季世子疑惑的目光中放到骏马边上,抬脚踩上去,踉跄着扒住了季世子的腰带,万分艰难地坐在了季世子身后。

边上的侍从皆是一副呆愣愣的模样,全然没想到素来端庄守礼的大小姐会做出这般举动。

谢府的下人都没想到,更不用说季驰了。

他一张俊脸染上了羞恼的薄红:“你干什么!”

这改性改得如此天翻地覆,倒像是中邪了!

他挣扎着要把人甩下去,以谢惜棠的身子骨,跌下去只怕得卧床数日,她自然不肯。

开弓没有回头箭,她已然将面子脸皮置于度外,两条藕臂牢牢圈住少年劲瘦有力的腰身,声音还有些颤:“不是说骑马去吗,我自当遵从世子意愿,流溪!”

流溪从呆愣中回过神来,对上自家小姐的目光立马明白了她的意思,毫不犹豫地甩掌拍向马屁股,用上了十成十的力道。

马儿受惊扬蹄嘶鸣,朝街口冲去。

季驰赔了夫人又折兵,搬起石头打自己的脚,心里窝火极了,但事已至此,他只能认命地带上谢惜棠这个累赘。

虽说时辰尚早,但京都街市上早就两旁满是做生意的百姓。

季驰怕遇上熟人,绷着脸加快速度,以求最快抵达京郊马场。

谢惜棠眼睛被风吹得睁不开,墨丝散乱狂舞,身下的马颠得她五脏六腑全都移了位,只有面前少年的腰才是她唯一的安全感来源。

季驰看着不羁,但凌王府的规矩是很严的,府里但凡想媚主的丫鬟全被长公主发卖了,平素宴会,他顶多喝喝舞姬乐伎们递的酒,要是敢留宿或者养人在外头,只怕要被长公主打断腿。

是以感受到自己背后贴紧的热源,他不自在极了,那柔软的触感还随着颠簸一蹭一蹭,少年人何曾受过这等刺激,腮帮子都咬紧了,凌厉的眉眼紧皱,厉声道:“放开!”

“......不放!”

谢惜棠并非是跟他较劲,而是惜命,这会儿若是放开,她只怕要折胳膊断腿儿。

高高在上的季世子无论在哪儿都是被人捧着哄着的,哪里受得了这般忤逆,一大早开始便攒着的那把火气又蹭蹭冒了出来,将他仅剩的理智给烧了个干干净净。

他有心让这不知好歹的谢大小姐吃个教训,眼看马场已到,地上都是广袤的牧草,他当即脱开马镫,带着人从马上滚了下去。

天旋地转不过如此。

草地与天空在她眼前不断变换,晕成了一片杂糅着蓝绿色泽的光圈,身体在地面上翻滚磕碰,失衡的恐惧感让她的心脏急速跳动着,涌上难受的窒息憋闷。

她近乎无措地圈住面前人的脖颈,如同溺水之人牢牢攀附住救命的浮木,双腿勾住他的腰腹,几乎是将整个人都嵌进了季驰的怀里。

惧怕摄走了她的全部心神,此刻她已然忘记了要去博得季驰的好感,满脑子想的都是她不想受伤、她不想死,试图将健壮的少年当成保护自己的肉垫。

翻滚终于停了下来。

吓是吓到她了,但与他的本意完全背道而驰。

季驰无语地看向牢牢扒在自己身上的少女,他试图起身,下一瞬又被她哆嗦着身体愈加用力地贴上,夹在他腰上的腿还紧了紧。

季驰:“......”

他胀红着脸,恶声恶气:“你还要抱多久!”

季驰用了狠劲儿,将她箍在自己脖子上的手臂拉了下来,斥责难听的话已经到了嘴边,却又被少女如今的情态给堵了回去。

白净的一张小脸涌上潮红,濡湿的额发黏在白皙的颈边,纤长的睫羽濡湿一片,眸光涣散,乌润的眸子失神地垂着,湿红的唇瓣微张,急促喘息着。

像是一条渴水的鱼,勾着路过的人给她水意滋润。

季驰的尾椎骨突然窜上一股痒意,喉结滚动,眸光难以从她脸上移开。

谢惜棠终于从惊惧中回过神来,她不是傻子,季驰也从未想过掩饰自己的目的,很显然,这是季世子给她的下马威。

前世的旧怨,如今不得不讨好他的憋闷,以及方才受过的委屈惊吓,种种情绪堆积在一起,终于一朝爆发,谢惜棠扬起手,重重地给了季驰一巴掌。

“啪——”

少年被打得偏过了头,指痕在他脸上清晰地浮现。

这一掌几乎用光了她所有的力气,手心红成一片,就连指尖都在发麻。

她对上季驰阴郁狂躁的眼神,脑中空白了一瞬。

她太冲动了。

京郊马场,人烟罕至,她与季驰力量悬殊,他有心收拾她的话,谢惜棠根本抵抗不了。

如果她发生什么不测,谢府也不会顶着冒犯凌王府的风险,来替她讨回公道。

季驰本来是很生气的。

他长这么大,顶多受受家法,挨过些板子鞭子,从来没被打过脸。

这种行为侮辱性极强,几乎是将季世子的尊严脸面放到脚底下踩。

若是换作往常,谁敢对他做出这种行径,他一定会不惜代价,让那个人生不如死。

可是当他转头,当他对上那双隐隐藏着惧怕的、含着泪光的眼睛,他鼓噪叫嚣的情绪突然变成了一个被戳破的水球。

另一种隐秘的躁动从他腰腹缓缓攀起。

陌生、酥痒、却又克制不住地蠢蠢欲动。

少年干燥的指腹摸上谢惜棠湿漉漉的眼尾,用力将她的泪珠抹去,他面无表情,声音却有些哑:“明明是你打的我,你哭什么?”

少女的身子颤了颤,季驰不动声色地圈紧她纤细的腰肢,目光探寻地从她脸上一寸一寸刮过。

他好像从未这般仔细地看过自己的这位未婚妻。

白生生的脸,红艳艳的唇。

眼尾上翘的猫儿眼此刻怯生生地垂着,像是一枝被狂风骤雨浇灌过的海棠。

娇怜柔弱,也让人很想欺负。

他绷着一张脸:“喂,抬头。”

少年宽大热意的手掌抵在她的后背,她几乎是跨坐在他的身上,形成一个无处可逃的姿势。

“你不是想勾引我吗?给你一个机会,”他垂下眸子,眼神落在少女微张的红润唇瓣上,冷声命令,“张嘴。”


他竟然曾想过这般荒唐的做法。

他甚至忍不住想,若他真的那样做了,谢惜棠该如何伤心沮丧。

想到那双眼里再也不会有对他的绵绵情意,只余下怨怼失望,季驰的一颗心便像泡进了酸水里。

他眼神很冷,嗤笑了下,没有正面回答谢映容:“问那么多做什么,难不成你想捣乱?”

谢映容见好就收,不再多言。

谢惜棠只往他们二人处瞥了一眼,便自顾自地练起了弓箭,筒中的羽箭已经换过一批,靶子上却只有寥寥两支,还都距离靶心甚远。

她倒没觉得恼怒无趣,径自又取了一支,尽力瞄准。

练箭并非只是为了攻略季驰。

她已然明白拥有自保能力的必要性。

危机来临时,唯有强健的体魄才能为她多争取两分生机。

谢惜棠自然知晓谢映容的小动作,但她并未太放在心上。

和季驰相处这段时间以来,她已然明白了他的摇摆不定。

在没有更有力的举措作为冲击之前,季驰对她只会如同一只不倒翁般晃来晃去。

——又贪恋与她在一起时的欢愉,又放不下自己固执的傲气。

冷一冷他也好。

再一次抽出羽箭时,一道沉稳中略带磁性的男声传来。

“姿势不对,双腿要与肩膀齐平。”

谢惜棠一愣,略微转头,日光镀在那人身后,描摹出他挺拔如山的身形,锋锐的五官极具压迫感。

言彻已经注意到这位谢小姐许久了。

无关男女之情,只是因为在来练箭的三人之中,她的态度最为认真。

言彻是从沙场铁血中走出来的武将,多年来操练兵士,让他的性格愈发沉稳,也天然地见不得有人在他的眼皮子底下惫懒。

他知晓自己的这位表弟性格较为跳脱,也知道凌王府与谢家即将有的姻亲关系。

带两位姑娘来靶场,与其说是练箭,不如说是玩乐增进关系。

他本有意不注意这边的动静,却还是在偶然间撞见了谢惜棠的身形。

不同于另外二人的聊天打闹,她静得像是一棵挺拔的小白杨,目光专注,射箭专致,锲而不舍,只不过技巧实在是稀烂,十只箭只能碰运气中一个。

言彻带过许多人,是否真心求教他一看便知。

显然,这位被落下的谢姑娘是真心来习箭的。

对待真心向学之人,言彻向来不吝赐教。

谢惜棠闻言,顺从地将双脚之间的距离拉开了些,又回头看他:“是这样吗?”

乌润的瞳眸清澈,没有一般人见到他时的忐忑惧怕。

不慌不乱,举止大方,言彻对这位谢小姐更满意了些。

“腰挺直,身体往前倾一些,脖子摆正。”

谢惜棠在他的言语声中,一点一点调整自己的体态,拉弓放箭。

箭镞扎入靶上,虽然只有四环,但比谢惜棠之前的成绩要好多了。

她一时欣喜,快活地转过头去,圆而翘的眼眸弯成月牙儿,朝着言彻笑道:“我中了!”

言彻对上那张烂漫娇美的笑颜,表情一顿,随后颔首,又指出一处:“勾弦的姿势不太对。”

谢惜棠已然被勾起了兴致,连忙追问道:“那该如何拉弦?言小公爷可否指点一二?”

谢惜棠距离季驰他们本就不远,加上言彻说话的声音沉稳有力,早在言彻开口指点的时候,季驰就已经停下了指导谢映容的动作,抿唇朝着他们看了过去。


父亲只是叹气,望着形容狼狈的季驰说道:“驰儿,为父是异姓王。”

“你明白异姓王的含义吗?”

年少的季驰看向父亲疲惫的眼睛,沉默了下来。

只是自那夜之后,再也没有了惊才绝艳的季小郎君,只有桀骜不驯的季世子。

季驰看向言彻,躁乱的心平静下来。

他知晓言彻的秉性,没有人比言彻更正人君子了,是他一时情绪上头,才会胡思乱想。

“我只当谢二小姐是玩伴。”

言彻:“笑谈打闹,贴身教箭,已然越过男女之间该有的防线。”

他顿了顿,又道:“你与谢大小姐还未成婚,当注意分寸,莫要越界。”

丢下这句话,言彻便以还有军务要处理为由离去了。

季驰耳廓有些烧红。

情绪上来的时候他莽得很,颇有些不管不顾,如今想来还是有些后怕的。

那处如此偏僻,应当是没人看见吧。

侍从买了衣物回来,季驰存了私心,挑得是再寡淡不过的颜色,还特意买大了尺寸,力求穿在谢惜棠身上看不出曲线腰身。

那样令人沉沦的美好,只消他一人知道便足够。

谢惜棠对着铜镜,照了照自己的唇瓣。

红肿艳丽,一瞧便知这可怜的软肉受了怎样无礼的对待。

让她顶着这样一副模样出去练箭,她万万是不肯的。

连带着看季驰都带上了不加掩饰的怨怼。

她又不是没有脾气的泥人儿,被这样欺负了一通,难不成还要她顺着季驰的心意,好声好气地哄着他吗?

谢惜棠全然不知她如今这副透露本性的娇纵模样有多么可爱。

少女穿着素净的宽袖长裙,廓形的款式在她的身上非但没有折损容色,反倒显出了几分飘飘然的绝逸。

偏生一张面容娇美难言,配上艳红饱满的唇,纯情中又有隐秘的风情。

眉目流转间的那点怒色,像是奶猫儿在人掌心留下的刺挠一爪,不疼,泛着细密的痒。

季驰失神了一会儿,恍惚明白,并不是那套骑装有什么问题,谢惜棠这样的容色,就算是粗布麻衣,也是盖不住的耀眼。

怎么以前他没注意到呢?

就像是精致的泥偶人忽然点上了双目,有了灵动的色彩。

季驰察觉到,他的心境已经有了些微妙的变化。

他尚且拿不准那变化是什么,但他能够确定的是,他断然也是不希望谢惜棠这副模样让外人瞧见的。

于是两人便在客房内窝了一天,季驰寻了兵书来看,谢惜棠翻着侍从买来的话本。

中途季驰还出去了一趟,将谢映容打发了回去。

他的思维很直接,既然谢映容是来学箭术的,他们接下来都不打算练了,谢映容自然没必要跟着。

全然不管谢映容的脸色有多难看。

临告别时,谢惜棠道:“安平伯爵夫人给我递了信,约我上门一叙。长辈相邀难以辞去,还望世子爷体谅。”

声音冷冷淡淡的,半点笑模样都没有,和挂在他身上,泪眼朦胧着说‘季驰,我害怕’的娇娇儿仿佛两个人。

季驰攥住她的手腕,一条长腿横亘在车门前,挡住了她离去的步伐。

他挑眉,眸光落在少女带着恼意的小脸上,是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温柔。

“都一下午没理我了,还在生气呢?”

谢惜棠偏头不看他。

“气性未免也太大了些,”他手上一个用力,便将少女拉坐在矮榻上,手臂撑在她两边,俯下身子,不太熟练地哄人,“我跟你道歉,是我太过孟浪,你别恼了行不行?”


谢惜棠讨厌被占有。

倘若昨夜谢星凛对她有一星半点的冒犯,她都不会给他好脸色,就算他未来多么有实力,能给她提供多大的助益,她也只会将人逐走,带离京城。

可是他没有。

哪怕忍到全身都是湿汗,额角青筋直冒,他也还是顺从乖巧地听着她的话——不许动,也不许叫。

只会红着眼睛咬着下唇,任凭她将他弄得乱七八糟。

她哪里会怪他,她只觉得他合心意得不得了。

谢惜棠露出一个很浅的笑,凑近了些:“怕我不要你?”

少年惊慌地看向她。

谢惜棠藏起来的恶劣念头蠢蠢欲动,指尖一下又一下划过他下唇上的伤口。

那是他为了忍耐,自我折磨留下的痕迹。

刚愈合上的伤口再度被揉开,细小的血珠渗出。

她欣赏着自己的杰作,脸上挂着娇美动人的笑:“再哭一次,像昨天那样,我就原谅你。”

少年瞳孔微缩,清隽俊秀的面容涌上错愕。

他恍然地看向少女。

依旧是那张明媚的脸,这张脸曾经挂着温和的笑意,柔声将自己从泥沼中拉出,给了他堂堂正正做人的机会,予了他不可求的尊严。

可也是这张脸,挂着娇美却戏谑的笑意,提出了玩弄般的要求。

谢星凛喉结微滚。

他本该失望沮丧的,可他反倒感受到了一种难言的兴奋,连血液都在微微沸腾。

他好像,看到了她真实的另一面。

他会是唯一一个窥探到的吗?

漂亮娇媚的少女就连提出无礼要求的时候都让人生不起抵触,只会让人心甘情愿地去满足她。

谢星凛眼睫颤抖得厉害,绯色顺着他的脖颈一直蔓延到了耳垂、面颊。

他主动让指尖戳得更深了些,眼睛像是一泓晃动的湖水:“那就,请小姐弄疼我。”

——

郑国公府的帖子送到了谢府。

百年世家根基庞大,郑国公还是当今太傅,曾在国子监任职,门生满天下,在仕林中颇受追捧,想来老夫人的寿宴会办得极为热闹。

谢惜棠有心探寻,也只得了个“郑国公幼女与刑部尚书之子缔结婚约,下个月即将成婚”的消息。

想来苟合之人并不是明面上的未婚夫,否则即便被发现暗中苟且,也不至于闹出这般大的动静。

只可惜她前世浑噩,无法得到更有用的信息。

这些天她除了赴季驰的约外,其余时间都用来翻看医书,尤其是年老之人惊厥部分,更是翻阅了一遍又一遍。

若能救下老夫人,也算积德了。

寿宴当天,谢恒与秦氏带着她和谢惜棠前往赴宴。

这样的场合,带上各家适龄的儿郎女娘已然成了种不用言说的默契。

宗妇们各自相看,若有顺眼的,便会让小辈们相处一会儿,合适的话便可商议婚约。

谢映容已经及笄,婚事还没着落,季世子家世固然是千好万好,到底是和谢惜棠定下来的婚约,能不能抢过来还是两说,秦氏自然不会让自己的女儿在一棵树上吊死。

是以谢映容今日早早便起来打扮,端得是俏丽可人,优势被尽数放大,连谢惜棠都没忍住多往她脸上看了几眼。

她的目光掠过谢映容眼角那道略长的黛色,心道从未见过京城贵女在此处做妆点。

莫不是谢映容那个世界特有的妆扮习惯?

细看来其实她的脸上好几处都有细微妆点,乍一看并不明显,但美貌度确实拔高了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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