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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结版小说穿越后,我开启修仙之旅by李子冀顾春秋

钟九陵 著

玄幻奇幻连载

百姓们的愤慨怜月公主全都看在眼中,但她的脸色依然无比平静,并不将这些愤慨放在心上,国与国之间的决策,这些百姓起不到什么作用。“如何,这些人的棋力?”怜月公主俯视台下,对着闭目养神的木南山轻声问道。“很差。”木南山没有睁眼,披散的头发随风而动,他从来不会撒谎,这一上午遇到的人,包括那似乎有些人气和声望的二张,所有人的棋艺都很差。怜月公主并不意外这个答案,对于木南山来说,或许天下人的棋艺在他眼中都是差不多的,仅有的差别无非就是很差,差,尚可这几个答案罢了。“其实我很好奇,兄长是如何说服你下山帮忙的?”怜月公主转身在木南山的身后坐下,问出了这个疑惑了一路的问题。木南山没有说话,就好像是根本没有听见她的询问。怜月公主也不以为意,她知道木南山...

主角:李子冀顾春秋   更新:2024-12-30 20:22: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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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李子冀顾春秋的玄幻奇幻小说《完结版小说穿越后,我开启修仙之旅by李子冀顾春秋》,由网络作家“钟九陵”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百姓们的愤慨怜月公主全都看在眼中,但她的脸色依然无比平静,并不将这些愤慨放在心上,国与国之间的决策,这些百姓起不到什么作用。“如何,这些人的棋力?”怜月公主俯视台下,对着闭目养神的木南山轻声问道。“很差。”木南山没有睁眼,披散的头发随风而动,他从来不会撒谎,这一上午遇到的人,包括那似乎有些人气和声望的二张,所有人的棋艺都很差。怜月公主并不意外这个答案,对于木南山来说,或许天下人的棋艺在他眼中都是差不多的,仅有的差别无非就是很差,差,尚可这几个答案罢了。“其实我很好奇,兄长是如何说服你下山帮忙的?”怜月公主转身在木南山的身后坐下,问出了这个疑惑了一路的问题。木南山没有说话,就好像是根本没有听见她的询问。怜月公主也不以为意,她知道木南山...

《完结版小说穿越后,我开启修仙之旅by李子冀顾春秋》精彩片段


百姓们的愤慨怜月公主全都看在眼中,但她的脸色依然无比平静,并不将这些愤慨放在心上,国与国之间的决策,这些百姓起不到什么作用。

“如何,这些人的棋力?”

怜月公主俯视台下,对着闭目养神的木南山轻声问道。

“很差。”

木南山没有睁眼,披散的头发随风而动,他从来不会撒谎,这一上午遇到的人,包括那似乎有些人气和声望的二张,所有人的棋艺都很差。

怜月公主并不意外这个答案,对于木南山来说,或许天下人的棋艺在他眼中都是差不多的,仅有的差别无非就是很差,差,尚可这几个答案罢了。

“其实我很好奇,兄长是如何说服你下山帮忙的?”

怜月公主转身在木南山的身后坐下,问出了这个疑惑了一路的问题。

木南山没有说话,就好像是根本没有听见她的询问。

怜月公主也不以为意,她知道木南山的脾性,知道这并非是一位喜欢说话的人:“刚开始只是试探,或许还存了耗费你心神的打算,之后的两天,才是真正决定胜负的时候。”

修道者很难会感到疲倦,尤其是境界高深的修道者,可下棋终究是不一样的,境界再高,下的多了也会出现瞬间的失神,并非是疲惫,或许可以称之为麻木。

圣朝没有人敢拍着胸脯说能赢过木南山,可也有那么几个人的棋力的确足够高,若是在后面出手,也许真的有些机会。

“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木南山淡淡开口:“这件事不仅是为了你们庆苍国,我不会输。”

天下的好坏很难单纯划分,比如儒山,素来以教书育人,教化世人为宗旨,儒山出去的弟子在任何地方都是受尊敬的。

用普通人的目光去看,儒山的弟子自然是好人。

可即便如此,儒山还是想让圣朝退一步,或者说整个天下都想让圣朝退一步,不是因为圣朝做错了事,单纯因为圣朝压在天下头上太久。

怜月也没有再说话,只是抬头看了一眼天空,今天的天气很好,风和日丽,并未下雪,是一个难得的大晴天。

扶摇台的事情广为流传,整个长安城都在说着这件事,就连今天来清风雅舍看字画的客人彼此谈论的都是这件事。

傍晚去买菜,菜肉市听到的还是这些,起初李子冀还有些兴趣,可听得多了也就懒得听了。

对于木南山棋道第一这个名号,李子冀并不以为意,武功可以有第一,但下棋不会有,永远都会有更出色地棋手出现,第一的人也不会永远第一下去。

因为一时不慎而败在棋力比自己差的棋手手中,他见过不少这样的例子。

不过若是能和这位木南山下一盘棋,那想来一定很不错,自从来到这个世界之后,他还从来没有与这个世界的棋手对弈过。

有人试过自己的剑,有人买过自己的字,唯独还没人和自己下过棋。

但李子冀并不打算过去,因为他不想出风头,毕竟昨夜的刺杀还犹在眼前,国公府下一步动作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再来。

这个时候去出风头引人瞩目,下场绝对不会好。

回到了后院,刚刚推门进去,李子冀就看见了正坐在石磨上抬头看着天空的顾春秋,目光动了动,随手关上门,问道:“要去办事?”

他始终记得顾春秋要请他帮忙做一件事的约定。

见他回来,顾春秋从石磨上跳下来,一脸不满:“我不是让你妹妹给你带话,让你今天不要做生意,去扶摇台等我吗?”

顾春秋喝了粥之后就去扶摇台等李子冀,刚开始人没来他还没在意,以为是店里有事耽搁,或者路上人太多堵住了。

可一直到中午都没有看见李子冀出现,顾春秋就知道自己被放鸽子了。

李子冀看了他一眼,将买回来的食材放进厨房,然后才道:“你指望一个年纪只有五六岁,且满眼满心都惦记着喝粥的小丫头带话,这本身就是一件很不靠谱的事情。”

顾春秋闻言一怔,转头又看了看正捧着一只鸭爪啃得满嘴流油的小丫头,顿时懊恼的捂住了脑袋。

“失算,失算了啊。”

顾春秋哀嚎一声,他竟是忘了这一点。

肯定是果果没有把话带到,所以李子冀根本就不知道有这一回事。

“罢了,罢了。”

顾春秋又叹了口气,背靠着石磨脑袋往上一仰,满脸的意兴阑珊。

李子冀抱着木柴回到厨房,处理着自己买回来的一尾鱼,一边问道:“你昨夜说让我帮你办件事,今日又说让我去扶摇台,你要办的事情不会就是让我和那个叫木南山的下棋吧?”

顾春秋仰头看天道:“倒是什么都瞒不住你,本来我是打算在三日之期的最后一日再带你过去的,所以才会说两天后再来找你,可我今早喝粥的时候转念一想,如果能在第一天的一开始就把这件事做完,让那个什么木南山和庆苍国的自我感觉良好公主铁青着脸摔下扶摇台,那感觉一定比最后一天再赢他们舒畅多了。”

“你想啊,高喊着要效仿棋圣崔珏一人战一朝的壮举,结果刚开始就灰溜溜的败了滚下台,那感觉,得多刺激?四周圣朝百姓的嘲笑,天下人的羞辱,保管让庆苍国和儒山十年内都抬不起头。”

顾春秋说的神采飞扬,一边说还一边比划着,手舞足蹈的唾沫星子都快喷到了厨房的青砖上,说到最后还捂着肚子大笑起来,像是已经看到了自己口中描述的那个场面。

笑过之后,顾春秋又叹了一口气:“可惜了,这么好的场面,这么壮观的一幕,都被你那不靠谱的妹妹给搅了。”

虽然他说话的样子看起来要比果果还要更加的不靠谱,但李子冀想了想也认为他说的有道理。

大张旗鼓要效仿千年前的崔珏,结果第一天刚开始就灰头土脸的溜走,那场面一定会被记录在圣朝的史书里。

可现在第一天已经过去了,自然是没办法看见这个场面的。


四周圣朝百姓闻言已经是紧张的伸长了脖子,脸色略微有些苍白,好不容易才看到势均力敌的希望,原来竟然是对方一直故意给出来的假象。

白子落下,就像是陨石砸在了山崖之上,将山峦一分为二,黑棋刚刚还紧紧连成一片的大势瞬间被一分为二,白棋则是如深渊巨口,仿佛下一秒就能够将整张棋盘吞下。

刚刚还势均力敌的局势,瞬间就胜负分明。

突然,这一幕的转变实在是太过突然,无数人复杂无比的看着苍穹棋盘,心底都是生出了一个无法抑制的念头。

木南山的棋,真的是不可战胜的吗?

“不得不承认,你的确是一个好对手。”木南山目光平静,并不吝啬自己的称赞。

李子冀没有接茬,而是说起了那夜自己被刺杀的事情:“前些天我在家中休息,有人翻墙进来想要杀我。”

他这话一出,不仅是木南山怔了怔,甚至就连朱雀大道上的所有人也都是愣了一下。

心道什么人这么大的胆子,竟然就连三千院的弟子都敢去刺杀?

角落处,韩山心脏仿佛停了一拍。

李子冀却并没有在意众人的想法,自顾自接着道:“他是一名修道者,虽然只是初境,可要杀我这样的普通人简直再轻松不过了,他是这样想的,相信很多人也都是这样想的。”

的确,一名修道者,哪怕只是刚刚踏足初境的修道者,要杀一个普通人估计也就比杀鸡困难一点,绝对能够用轻松这两个字来形容。

不过,这位李子冀竟然只是一名普通人?

许多藏匿在暗中的势力都是心头一动,赶紧记录下来,从顾春秋带着李子冀出现到现在,总算是得到了一个很有用的信息。

怜月公主也是深深的看了李子冀一眼,原来她之前的感觉并没有出错,眼前的这位三千院弟子竟然真的只是一个普通人,是不能修行?

还是因为什么特殊的原因没有修行?

李子冀落着黑子,像是对于棋盘上自己的劣势视而不见:“我不擅长说谎,却并不代表不懂得隐藏自己,就像谁也不知晓我虽然是个普通人,但却磨了十九年的剑,我的剑很锋利,很适合用来杀人,所以哪怕他是一名修道者,我仍然杀了他。”

木南山认真的打量着他,怜月公主心头涌起一丝寒意。

角落处的韩山眼中带着浓浓的难以置信,甚至就连朱雀大道的这些百姓,都是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一个普通人杀了修道者,天底下还有比这更让人难以置信的事情吗?

“我的剑很锋利,我的棋同样也很不错,前些夜里那名修道者自以为一定能够杀我,就像今夜坐在我对面的你认为一定能赢我,虽然是不同的事情,但却是同样的道理。”

李子冀拿起一枚黑子,轻轻地放到棋盘上。

他的动作很轻,但棋子落在棋盘上依旧是发出了啪的一声轻响,声音虽轻,却震耳欲聋。

无数人骇然的望着苍穹棋盘,只见刚刚还仅仅只能勉力招架的黑棋在这一子落下之后竟然再度起势,不仅硬生生切断了白棋连绵之势,还隐隐有着卷土重来的模样。

顾春秋脸上露出了浓烈的笑容。

崔文若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还可以这样走,竟还能够这样走。”


“你在想什么?”顾春秋走到厨房门口站下,环抱双手倚在门上,看着正在出神的李子冀询问。

李子冀望着灶膛里跳动的火焰,沉默了会儿后说道:“我只是觉得这件事透着蹊跷,明明只是纳贡这种小事,却如此大费周折,最后还要弄出这么一场戏来,很古怪。”

“到底是小地方来的穷酸。”顾春秋嘲笑了一声,反问道:“你可知道圣朝为何是圣朝?”

李子冀眉头微皱,这算什么问题?

顾春秋也不等他说话,自顾自解释:“圣朝拥有天下最多的五境,拥有天下最强的军士,有全天下最好喝的酒,有全天下最美的姑娘,无论是什么事情,圣朝都是天下第一。”

“所以这样的圣朝凭什么要答应你小小庆苍国的无理要求?”

他嘴角的嘲弄浓郁了些:“只有一个法子,那就是效仿前例,有棋圣崔珏在前,那么庆苍国提出用这个法子重新商议纳贡一事就没人能拒绝,圣朝也只得同意,刚好儒山这几年又出了一位木南山,运气倒是不错。”

“当然了,这背后其实还有深不可测的蝇营狗苟,只是这些都和你没关系,也不是你一个小地方来的穷酸够资格能了解到的,即便我大发善心和你说了,你也未必能够理解。”

李子冀听懂了,这看起来有些荒唐的两国国策调整,有自己看得清的,也有自己看不清的,背后的原因才是促成扶摇台对弈的最关键之处。

“那你为什么认为我一定能赢木南山?”

李子冀加了一根柴,转头看着顾春秋,询问道。

“我不认为你一定能赢木南山。”顾春秋笑着否定了一句,然后接着道:“但我看过你下的棋,崔文若不如你,那放眼整个圣朝就只有你或许有可能赢下这场对弈。”

“而且那天你不是说过天下没人够资格与你下棋吗?刚好木南山也自称棋道天下第一,我还真想看看你们两个碰到一起,究竟谁的棋艺更高超一些?”

顾春秋眼中带着期待,天下尚武,其次便是棋道,一名棋道高手若是能够修行,那将会是很可怕的一件事。

李子冀没有说话,起身开始洗菜。

棋逢对手是一件很让人热血沸腾的事情,可此刻李子冀却表现得很平静,顾春秋眯了眯眼睛,察觉到了什么,于是问道:“你不想和木南山下棋?”

“能和天下第一的棋手下棋是我的荣幸。”

不排斥和木南山下棋,但表现得却并不兴奋,那就一定是心里有所顾忌,没办法将精力完全投入进来,顾春秋只是稍稍思考了一下便笑了起来:“你在担心国公府?”

顾春秋是一个很聪明的人,和聪明人交谈往往会让人感到心旷神怡,李子冀点头承认:“如果我太高调引起那边的注意,我想我会死的更快。”

按理来说,为圣朝保住颜面这种大功一件的事情,身为当事人一定会倍受追捧,这种时候应该没人敢对他动手。

但国公府不同,一千个李子冀,赢过一千场棋,也没办法和国公府相提并论,出风头,只会时刻提醒对方,让自己死的更快。

“国公府那边我会处理,你只需要安心下棋即可。”

顾春秋淡笑着,言语间好像并没有将这偌大的国公府放在眼里。

李子冀终于是再度转头看向了他,认真问道:“你到底是什么人?”

一个能不把国公府放在眼里的人,放眼整个圣朝,好像都想不出来。

“我是什么人你以后就会知道,现在嘛,我还不想说。”

李子冀沉默了会儿,又将话题放到了扶摇台上:“那我们明早出发?”

顾春秋摇了摇头:“不用着急,这种事情要么就赶在第一天出手,要么就赶在最后一天出手,哪有在第二天上场的?那多没意思。”

自古以来都是如此,要么将危险灭杀在萌芽当中,要不然就在最后时刻英雄登场,在中间登场不上不下的,忒没意思。

李子冀并不着急这一天两天的时间,在得到回答之后就继续做晚饭,果果还在长身体,晚餐要搭配的好一些。

炊烟袅袅,晚霞散尽,院内漆黑一片,尤其是冬日里万籁俱寂,甚至就连一声鸟叫都不会响起。

“想不到你的厨艺这么好,不开饭馆可惜了。”顾春秋喝了一口鱼汤,闭上眼睛细细品味半晌,感慨了一声。

“开饭馆太麻烦。”

李子冀淡淡道。

顾春秋很赞同的点了点头:“的确太麻烦,而且你写得一手好字,的确也没必要去开什么饭馆。”

果果吃得很开心,竖起小耳朵听着两个人聊天,也不开口打扰,只是大眼睛扑闪扑闪的,可爱极了。

顾春秋挠了挠她的下巴,然后趁着果果被痒笑的时候偷走了她碗里的一个鸡腿,等果果反应过来后气的小脸通红,那模样反而又把顾春秋逗的哈哈大笑。

一顿饭吃完,果果洗着碗,李子冀和顾春秋则是来到了院内的老槐树下站着。

“我听人说,槐树招鬼,你一人带着妹妹,可得小心些。”顾春秋煞有其事的提醒着,顺带还说了两个自己听过的鬼故事。

“修道者也会怕鬼?”李子冀看着顾春秋脸上一副怕怕的样子,诧异问道。

“谁说我怕的?”顾春秋翻了个白眼,他本来只打算吓唬吓唬李子冀,结果好像一点作用都没起到。

“这世上真的有鬼?”

“有个屁,人死后神魂便如风中残烛,转瞬即灭,就算是再如何强大的修士,死了就是死了,你指望他能变成鬼再活一遍?”

“真的没办法再活第二世?”

“这个....”顾春秋迟疑了一下:“传说中五境之上的不可知境界也许有活第二世的可能,但那都是传说,而且你难道认为那种境界的存在会闲着没事儿半夜趴在镜子上吓你?”

“那你讲这两个鬼故事是为什么?”

顾春秋一怔,旋即脸色涨红,半晌说不出话来。


四周百姓刚开始还没明白什么意思,渐渐的也品过味儿来,原来顾春秋口中所说的救世主,指的就是这个人?

安静了一天的人群忽然间再度议论了起来,嘈杂的声音越来越大,越来越多的目光汇聚到了李子冀的身上。

他们从未见过李子冀,也从来没有听说过长安还有这么一号人存在。

莫非是哪家隐藏的天才?

无数猜测纷纷涌现,巨大的动静也吸引了扶摇台上的目光,只要安静过了今夜,这件事就算是彻底成了,自从崔文若落败之后,圣朝就只能干瞪眼看着,事实也的确如同怜月公主所预料的一样,从早晨到现在,再也没有一个人上台。

可就在她以为大势已定之时,朱雀大街上的百姓声音却越来越响。

“那是什么人?”

怜月公主望着并肩而来的两个青年,眉头微皱,四周人群的这副模样,就和昨日崔文若出现之时一般无二,难道圣朝还有第二个崔文若?

木南山转头看去,目光微微一变:“是顾春秋。”

怜月怔了怔,旋即瞳孔微缩:“是那个四道同修的顾春秋?”

木南山点了点头:“正是。”

顾春秋的名声其实很大,除了李子冀这种从未接触过修道者的穷酸之外,但凡是有些声望地位的,对于这个名字都不会陌生。

全天下公认的修行天才,佛,道,儒,武,四路同修,几乎没有人能够与他相提并论。

若是顾春秋肯去天香阁,那么天香阁将会蓬荜生辉,不仅一文钱不收,甚至会以此感到荣幸。

无论是神教,佛门还是道门,乃至于妖国和渐有复苏之象的异教,若是能得到顾春秋,他们愿意付出任何代价。

“他也会下棋?”

怜月忽然有些紧张,自始至终智珠在握的她在听说眼前人竟然是顾春秋的时候,呼吸都下意识紊乱了起来。

木南山再度点头,平静的目光多了一丝敬意:“会,但不如我。”

怜月公主放心了不少,但不知为何心底还是隐隐感到不安。

“你的不安是正常的,这一代的任何人面对顾春秋,都会感到不安。”木南山淡淡道。

当顾春秋和李子冀并肩走到扶摇台下的时候,所有的目光都汇聚了过来,不仅仅是普通百姓,包括长安的各个世族,朝廷上的那些大人物,乃至于全天下的修行势力。

崔文若静静站在人群中,看着突然出现的顾春秋二人,心里忽然安稳了一些:“顾春秋很少会做没把握的事情。”

少女念念就站在他的身旁,抱着他的胳膊撇了撇嘴:“顾春秋又怎么样,论下棋他还不如师兄,哪里能胜的过那个木南山?还敢扬言说救世主来了,不要脸,等一会儿看他怎么收场。”

就连崔师兄都输了,那还有谁能赢木南山?

念念哼了哼,嘴里小声嘟囔。

崔文若也很清楚这一点,所以他的目光只是在顾春秋的身上停留了一瞬之后就放到了李子冀的身上,他从未见过这个年轻人。

但能从这个年轻人的身上感受到一股不同寻常的气息,今夜或许会有什么变数。

国公府的管家韩山就站在人群后方,从清晨开始站到了现在,他的脸上始终没有任何波动,直到此时此刻,他看见了与顾春秋并肩而来的李子冀。

那张略显苍老的面容顿时就变得严肃起来。


圣朝。

长安城。

汉东郡国公府府邸门前。

管家韩山皱眉看着手上的信封,虽说有些褶皱,但还是可以看得出被保管的极好,贵为国公府,尤其是近些年圣朝得恩宠最盛的门楣之一,每年门子收到的信数都数不过来,或是拜访,或是密函,或是邀请。

可这封信不一样,或者说是送来这封信的人不一样。

他抬起头看着眼前送信过来的青年,冬日里穿着一身单衣,单薄的身躯在肉眼可见的颤抖着,裸露在外的皮肤冻得通红,那张脸还算俊秀,只是此刻透着一股苍白,最让韩山注意的是那双眼睛,哪怕在如此寒冷的天气里穿着如此单薄的衣服,那双眼睛依旧是那样的平静。

没有一点多余的神色。

在青年身旁还跟着个小女娃,好像五六岁的样子,穿着破袄,前后好几处破洞,只能勉强保暖,正紧紧地拉着青年的手,脏兮兮的小脸上带着好奇和怯意。

“你是从涪州来的?”

在国公府,无论是国公还是夫人,都不喜欢听见涪州这两个字,他看着眼前的青年,那张脸和国公年轻时候有几分相似,他的眉头皱的更深起来。

青年微微点头:“没错。”

“你姓李?”韩山又问道。

青年再度点头:“李子冀。”

涪州来的,又姓李,看来应该是没错了,老管家在心里叹了口气,目光复杂的看着眼前青年,说道:“我会将信交给老爷,你且先在此处等候。”

他并没有迎李子冀进去,李子冀也安静地站在府外,任由渐渐大了的雪花落在身上。

他并非是这个世界的人,没什么特殊的原因,睁开眼睛就来到了这里,穿越到了李小婉儿子的身上,也就是涪州那个可怜的女人。

生活了两年,日子很清苦,却很安稳,直到今年春末,南陵河的河神发疯,一场大水淹没了小小的遂宁城。

等圣朝的修道者赶来,可怜女人已经死了,临终前写了一封信让他带着去到长安城交给素未谋面的父亲李孟常,信里的内容他并没有看,但想想也知道是让李孟尝收下自己这个私生子的请求。

关于这一点李子冀并不在意,在外十九年他和母亲从未受过李孟常半点好处,可见人家甚至都已经忘记了还有这么一对母子存在,只是他无法拒绝母亲临终前的眼神,所以无论自己愿不愿意,这封信总是要送到的。

子冀这个名字也是母亲取的,意在希望,但具体是希望什么,没人知道。

“大兄,果果好饿。”

尚且还有些稚嫩的声音在身边响起,小女童大眼睛茫然的看着面前的雄伟建筑,怯怯的躲在李休身后,露出半张冻得通红的小脸。

李子冀伸手揉了揉她的脑袋,笑道:“等一会儿大兄带你去吃东西。”

果果是他在路上捡的,遂宁城那场大水,死了很多人,李子冀在城外二十里处看见了缩成一团的小女孩,本不想多管,但擦肩而过之时却被那双小手抓住了裤脚。

这一路上,两个人从来都没有吃饱过。

“这里是大兄的家吗?”果果好奇的问道。

大兄说过,来到长安城就带她吃很多好吃的东西,从来都没吃过的东西。

李子冀笑了笑,没有说话,他从来没有将这座堂皇的国公府当成自己的归宿,也不会天真到认为对方看了一封信,就会痛哭流涕的出来迎接他。

雪花簌簌落着,地面很快就铺满了一层,老管家也从里面走了出来,脸上没有什么表情,他走到李子冀面前站下,沉默了会儿后开口说道:“公子,你这封信,应是送错了地方。”

果果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

李子冀知道。

看来人家的确不打算认下他这个私生子,这没有什么值得意外的,如果真的认下他,那反倒才让人诧异。

李子冀抬头看了一眼府门之内,隐约间好像瞧见很多人在往外看。

“既如此,是我叨扰了。”他拱手行礼,轻声开口。

他本就不是这个世界的人,对于李孟尝也没什么憎恶,事实上,他也没有将李小婉当做是自己的母亲,只是两年的相处照料,他对李小婉充满着感激和尊重。

“等等。”老管家看到他要走,开口喊住,然后拿出一个小包袱递了过去,提醒道:“看你们兄妹两个也不容易,这点东西你们拿着,找个地方歇息歇息,过几日便出城吧。”

李子冀看着那个包袱,心想这算是迟来的赡养费还是李孟尝心中最后一点不忍的施舍?

有骨气的人肯定不会要,喊上一句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掉头就走,身板挺得笔直,但骨气没有肚子重要,他要带着果果吃饭,要在这长安城里活下去。

是的,他并不打算离开长安城。

于是李子冀伸手将包袱接过背在身上,轻声说了句多谢,然后拉着果果转身离开这里。

果果还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不停转头看着这十分气派的府邸。

“大兄,我们要去哪?”

李子冀轻声道:“回家。”

果果仰着小脸,十分不解:“这里不是大兄的家吗?”

李子冀伸手将她发上的雪花摘掉,看着眼前这陌生的地方,以及那雄伟的墙壁在寒冬凛冽中散发的冰冷,笑了笑:“不是。”

老管家韩山看着一大一小两个人的身影渐行渐远,脸上露出了一副十分复杂的神情,既然已经在大水下侥幸活了一命,为何偏偏还要来这长安城呢?

相处的时间很短,但他看得出来李子冀是个聪明人,聪明人就要做聪明的事情,长安城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这座高墙,进不来私生子。

也容不下私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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