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后恐怕是越跑越慢了。”李岳忠抬起右手,拿两个指头扯起了汗湿的二指背心,在风中抻了抻,有点不好意思地回应道。他又想起了自己当年在修水干训班时每次武装越野训练中,总是最后一个归队的狼狈不堪。
两人进到门卫室坐下后,王耀川喷出一口烟雾,眨眨眼说:“莫只晓得跑400米绕圈圈嘛,再练习练习,到时区里运动会去跑老年组一万米?”
“400米,够了。”李岳忠犹豫了一下,目光抬向右上方,若有所思地答道。
“走,坐了歇一哈再回去,你一个孤老头又不用着急赶回去。”王耀川捶了李岳忠左肩一拳说。
李岳忠笑笑,用手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问道:“上次送你的黄酒味道如何?”
“好喝!都不舍得喝哦,还剩大半瓶,要不今天我们一起喝了?”王耀川吧嗒吧嗒了两下嘴唇,好像嘴里刚滋溜下一口好酒,点点头,竖起了大拇指在空中抖了两下,小臂上的青筋也配合地鼓了一鼓。
“算了,你自己好好喝,我早就戒酒了。”李岳忠摆摆手。
“那,喝一盅老荫茶再回去嘛。我屋头那个三棍子打不出一个闷屁的老太婆没得啥本事,除了平时帮人洗衣服赚点小钱,夏天也只会泡老荫茶摆在屋门口卖。哎,她做不来生意,又不晓得和客人摆龙门阵,一天只晓得把旧书旧杂志翻去翻来地看,还爱画些猫猫狗狗的,有个屁用哦!连老子的酒钱都赚不到。”
听到老太婆三个字,李岳忠当下就拧紧了眉头,叹息一声说:“王师傅,到了这个年纪,身体还这样硬朗,每天有酒喝,家里还有人照顾,要惜福哦。”
王耀川从桌上摊开的报纸上抓了两颗油炸蚕豆丢进嘴里,咯嘣咯嘣地嚼得山响,忽然停了下来,舌头在嘴里转了一圈,伸手拿起躺在桌上的钥匙串看看,选了一把钥匙,吹了一口气,伸到嘴里掏了几下,接着咕咚咕咚灌了一大口酒,漱口一般闭嘴鼓了鼓面颊,待仰头把酒吞了下去后,继续扯开话匣子说:“幸亏老子屋头三代贫农,家庭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