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溪亭陟李杳的小说生子后,我死遁逃离他的视线免费阅读

白鹤草 著

其他类型连载

溪亭陟要死了。被一只大妖捏碎内丹和心脏,生机已然断绝。被送回来的时候,只凭借全身的修为还吊着一口气。李杳站在人群后,看着以往温和有礼的谦谦君子被抬进溪亭府,听见全府的人都在低声哭泣。这些漠视了她三年的人都在为溪亭陟真心哭泣。她想,溪亭陟真的是一个很好的人,不仅她喜欢他,这个府里所有的人都喜欢他。可是这样的人却因为除妖要死了。李杳回到院子,看着小院里四四方方的天空,想啊想,想了好久,终归抬脚朝主院走去。她想啊,去救吧,去救溪亭陟吧,去用她的命换一个更好的人的命。就当……就当是给溪亭陟这三年有家不能回的赔偿吧。溪亭的夫人看见她来的时候,这位远近闻名的女捉妖师,顿时泣不成声。她不断给李杳说着对不起,说溪亭家对不起她。李杳说,没关系,我不介...

主角:溪亭陟李杳   更新:2024-12-29 22:05: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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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溪亭陟李杳的其他类型小说《溪亭陟李杳的小说生子后,我死遁逃离他的视线免费阅读》,由网络作家“白鹤草”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溪亭陟要死了。被一只大妖捏碎内丹和心脏,生机已然断绝。被送回来的时候,只凭借全身的修为还吊着一口气。李杳站在人群后,看着以往温和有礼的谦谦君子被抬进溪亭府,听见全府的人都在低声哭泣。这些漠视了她三年的人都在为溪亭陟真心哭泣。她想,溪亭陟真的是一个很好的人,不仅她喜欢他,这个府里所有的人都喜欢他。可是这样的人却因为除妖要死了。李杳回到院子,看着小院里四四方方的天空,想啊想,想了好久,终归抬脚朝主院走去。她想啊,去救吧,去救溪亭陟吧,去用她的命换一个更好的人的命。就当……就当是给溪亭陟这三年有家不能回的赔偿吧。溪亭的夫人看见她来的时候,这位远近闻名的女捉妖师,顿时泣不成声。她不断给李杳说着对不起,说溪亭家对不起她。李杳说,没关系,我不介...

《溪亭陟李杳的小说生子后,我死遁逃离他的视线免费阅读》精彩片段


溪亭陟要死了。

被一只大妖捏碎内丹和心脏,生机已然断绝。

被送回来的时候,只凭借全身的修为还吊着一口气。

李杳站在人群后,看着以往温和有礼的谦谦君子被抬进溪亭府,听见全府的人都在低声哭泣。

这些漠视了她三年的人都在为溪亭陟真心哭泣。

她想,溪亭陟真的是一个很好的人,不仅她喜欢他,这个府里所有的人都喜欢他。

可是这样的人却因为除妖要死了。

李杳回到院子,看着小院里四四方方的天空,想啊想,想了好久,终归抬脚朝主院走去。

她想啊,去救吧,去救溪亭陟吧,去用她的命换一个更好的人的命。

就当……

就当是给溪亭陟这三年有家不能回的赔偿吧。

溪亭的夫人看见她来的时候,这位远近闻名的女捉妖师,顿时泣不成声。

她不断给李杳说着对不起,说溪亭家对不起她。

李杳说,没关系,我不介意。

其实啊,她可介意了。

她介意这个家的人不理她,介意这些捉妖师看不起她,还介意没人和她说话。

更介意这些人限制她的自由,打着保护她的名义,把她关在小小的院子里。

李杳真的可介意可介意了。

可是有什么办法呢。

她是远近闻名的捉妖师家族里唯一的寻常人,那些妖怪都要找她报仇的。

她的爹爹和叔叔,还有整个李家就是这样灭门的。

只是因为他们一个凡人家庭和捉妖师家族定亲了,所以大妖灭了她满门。

那时候李杳真的可恨可恨溪亭陟了,可是恨过之后还是爱。

爱溪亭陟的温柔,爱他的体贴,爱他这个人,爱关于溪亭陟的一切。

可是她的爱给溪亭陟造成了负担,因为娶了她,因为这个家有她,溪亭陟三年来归家的次数寥寥无几。

好几年前,李杳就后悔了。

她不该嫁给溪亭陟的。

不,不对,她不该爱上溪亭陟。

她就应该是一个人,哪怕亡命天涯也比被关在一个小小的院子里强。

溪亭夫人禀退了所有人,房间内只剩下了李杳和溪亭陟。

李杳站在床前,看着床上脸色苍白,但是依旧风光霁月的男人,李杳缓缓坐在地上,头靠在床沿。

她的眼睛看着溪亭陟的手,手指动了动,终归还是没有去碰。

抬眼看向溪亭陟的脸,她这个角度只能看见男人苍白的小半个下巴。

“溪亭公子,好久不见了。”

李杳一只手撑着自己的下巴,缓缓道:

“我其实好久好久以前就想给你写信,写信和你说,我们和离吧,可是信写好了我也不知道给谁,也不知道你在哪儿——”

“最后我只能烧给你了。”

“不过你好像没有收到我的信,所以一直没有回来,我等了很久很久。”

“原先我还担心你回来后会看不见你最喜欢的梨花,后来不用担心了,梨花直接没了,都变成了梨子,我还吃了两个,挺涩的,不太好吃。”

李杳看着床榻上昏迷不醒的人,勾起嘴角,小声道:

“溪亭公子,有一句话在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我就想说了——”

“你长得真的很好看,也很好。”

比其他人好看百倍千倍万倍。

“不过就算你很好,下辈子我们还是不要见面了。”

李杳在她空荡荡的脑子搜刮了很久,觉得好像没什么可说的了。

她直起纤细的肩膀,缓缓从自己的胸膛里取出赤魂果。

这是李家和溪亭家共同的秘密。

李家的极少部分人生而带有赤魂果,他们不知道这个果子的由来,只知道这个果子可要肉白骨活死人。

李家先辈深知匹夫无罪怀璧其罪,他们家族的捉妖师灵力低弱,到后面几代更是以凡人为主,根本无力自保。

于是李家先辈把这件告诉了赫赫有名的溪亭府寻求庇佑。

两族共同约定,每三代之内,必有一个溪亭府的人与李家联姻。

李杳和溪亭陟的婚约就是这么来的。

现在李杳是唯一的李家族人,是唯一一个可以救溪亭陟的人。

李杳看着赤魂果融入溪亭陟的身体,她笑了笑:

“溪亭公子,我死了以后,你可以回家了,这里没有你讨厌的人了。”

赤魂果一旦离体,人死魂消。

李杳觉得这样也挺好的,她和溪亭陟的缘分因赤魂果而起,也因赤魂果而消。

赤魂果离体后,李杳像一朵路边的小野花,被烈日暴晒之后快速枯萎。

李杳觉得她应该是不能死在溪亭陟旁边的,于是费力地撑起身子,缓缓往门外走。

打开房门,门外的妇人看着她。

李杳冲她点点头,什么也没说,但是她相信夫人能懂她的意思。

溪亭夫人眼里一喜,视线止不住往李杳身后看。

李杳从溪亭陟的院子里出来的时候,看见院子里围着乌泱泱的一大群人,她慢慢地穿过人群,沿着空荡的长廊走啊走啊,轻轻松松就走到了溪亭府的大门口。

没人盯着她了,也没人拦她。

她缓缓推开溪亭陟的大门

——她原以为门外是车水马龙,是行人摊贩,可是她却看见了一大片白。

好多人穿着白衣,好多人拿着白幡。

他们披麻戴孝,他们神情哀恸,一群人不约而同地在大门前保持静默。

李杳僵直在原地,她的眼睛一寸一寸扫过他们的脸,最后终于明白,这些人都是来给溪亭陟哀悼的。

他们也许蒙受溪亭陟的救命之恩,也许为溪亭陟的品行所感动。

——看,她救了一个多好的人,有这么多人关心他。

李杳缓缓穿过人群,没有阻拦她,也没有询问她——他们连哭声都很小,唯恐惊动了里面的亡灵。

那一段路,李杳走了好久好久,走了好久才穿出人群,朝着自己一直喜欢吃的馄饨摊走去。

她已经很久很久没有来这里吃馄饨,她已经记不清从什么时候开始被限制自由的,也记不清她有多久没出门,没与人正常交流了。

她坐在小木桌前,对着摊贩主说:

“来一碗小馄饨。”

摊贩主说“好嘞”。

他已经不记得以前那个经常来这儿吃小馄饨的小姑娘了。

他端着馄饨走到李杳面前,把馄饨放在桌子上。

“您小心烫,慢点吃。”

李杳太久没与人交流,有些怯生生地掏出六个铜板递给摊贩主。

“谢谢。”

摊贩主接过,抬眼看向李杳:

“姑娘,我们这馄饨七个铜板了,你是以前的老顾客吧?看着有些眼熟,想必许久没来吃了,不知道这价钱涨了。”

李杳一愣,他还记得她?

随即她微窘道:“我只有六个铜板。”

“没关系,剩下那一文就当我请姑娘的,姑娘慢慢吃,我先去忙了。”

李杳看着摊贩主离开的背影,小声说了一声谢谢。

只有她自己听见了。


8.

下着雨,再加上扶着一个大男人,李杳每一步都走得很艰难。

雨水模糊了李杳的视线,她一脚踩在长满了青苔的石头上,身子一歪就往山坡下滚去。

李杳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但是她下意识护住了男人的头,哪怕手背被坡上的石子硌得血肉模糊也没有松开。

再然后她好像腾空了,听着风声从她耳边簌簌刮过

——咚

她掉进了水潭里。

李杳抱着溪亭陟,视线越来越模糊,直到完全陷入黑暗。

她好像忘记了什么。

在腾空那一霎那,她应该做些什么。

——她觉得她应该可以飞起来,可是要怎么飞呢。

她不会念咒,不会画符,哪怕抢了溪亭陟的灵力以后她也不会用,她不可能飞起来的。

但李杳就是觉得自己在那儿一瞬间能飞。

……

等李杳再次醒过来的时候,是在一个山洞里。

她被藤条绑着,手脚都动不了。

李杳:情况不太妙。

她抬眼,看清楚眼前的一瞬间,只恨自己不是一个瞎子。

只见她面前的石板床上,溪亭陟躺在上面昏迷不醒,一个几乎没有穿衣服的女人虎视眈眈地坐在溪亭陟身上。

李杳:“……”

这个世界疯了吧,她怎么哪哪儿都能遇见喜欢溪亭陟的女疯子。

女人像是察觉了什么,猛地回头看向李杳,正好对上李杳清澈又疑惑的眼神。

李杳:“……”

她现在闭眼装死还来得及么?

女疯子——不是,美女姐姐下床走到李杳身前,涂了殷红丹蔻的指尖挑起李杳的下巴。

“你跟他是什么关系?”

“丫鬟,我是他的丫鬟。”

李杳看着自己身上破破烂烂的衣服,又瞥了一眼溪亭陟身上完整如新的法衣。

——法衣都自带洁净的术法,他身上的水渍和血渍消失一空,不像李杳,头发和衣服湿成一团,像是一只落汤鸡一样。

“丫鬟?”

女子好奇地看着她,“现在捉妖师出门都要带丫鬟了么?”

李杳面不改色道:“我家公子身骄肉贵,出行最起码都要带十八个丫鬟。”

她悄咪咪瞥了一眼女子的事业线,李杳眨了眨眼,眼里露出慕艳之色。

她有机会变成这样么?

女人注意李杳的视线,抬手一挥,顿时裹上了一件青色的衣服。

她朝着李杳“呸”了一声。

“不要脸的女流氓。”

李杳:“……”

男人这么说她就算了,怎么女的还这么说她?

都是女的,看一眼又怎么了。

真是的,小气。

想归这么想,但是李杳还是觉得庆幸,最起码眼前这个女妖怪没有扇了她一巴掌之后再骂她流氓。

是的,她一眼就看出了眼前这个女人是妖怪。

她自己不知道从哪里断定这个人是妖怪,反正她就是确信。

女妖怪微微抬起下巴,收了捆住李杳的藤蔓。

“你去把他身上的衣服扒了。”

李杳:“?”

李杳指着自己:“我?”

“让你去你就去,你废什么话?”

李杳也不知道自己哪里的胆子,她说:

“这不是废话,我就问你,我把他衣服扒了之后呢,你看着我俩双修,还是我看着你俩双修?”

李杳承认她是变态,一眼就洞穿了女妖怪的心思。

物以类聚,人以群分。

同类相聚,皆是变态。

“当然你看着我俩双修了。”

女妖怪说。

李杳顿时把手藏在身后,“那我不要,看了长针眼。”

女妖怪顿时掐住她的脖子,锋利的指甲像是要硬生生掐进李杳的喉咙里。

“那捉妖师身上穿着的是法衣,寻常妖物不能靠近,我留着你本来是想让你去脱他的衣服,既然你不愿意,那我就把你们都杀了!”

李杳眨了眨眼,瞬间懂了这女妖怪的意思。

眼看吃不着,想恼羞成怒都杀了。

她刚想说什么,忽然一只剑袭来,直直从女妖的肩膀处滑过——把人的胳膊斩断了。

李杳获得解放,踉跄着后退一步,正好跌进一个温热的怀里。

她回头,正好看见了溪亭陟苍白的小半个下巴。

李杳顿时站直了身子,往那儿一站就是兵,神情坚毅而目不斜视。

溪亭陟看了她一眼,放开了扶着她的手。

挽月剑早已经重伤了女妖的肩膀,将女妖钉在墙壁上。

溪亭陟走过去,还没有动手,女妖就连忙求饶:

“你放过我吧,我这辈子还没有做什么恶——”

李杳站在一边,凉凉道:“你那是想作恶还没来得及吧。”

女妖瞪了她一眼,她楚楚可怜地看向溪亭陟:

“我还救了你呢公子,你当时在河里差点淹死了,是我将你救上来的。”

李杳单肩靠在墙上,看着女妖梨花带雨的样子,又看了一眼冷漠无情的溪亭陟。

啧,她小包袱里的瓜子都潮了,不然……

“李杳。”

李杳:“?”

溪亭陟看向她,“躲我身后来。”

李杳刚想说不用,她这儿站着挺好,结果溪亭陟说:

“等会儿血会溅你身上。”

李杳站直了身子,两三步躲了溪亭陟身后。

女妖瑟瑟发抖地看着面前不近人情的捉妖师。

“那什么,公子,有事好商量嘛,而且你看我长这么漂亮,可以跟你双修的嘛。”

女妖看着溪亭陟,忽然想到了什么,她说:

“不双修我也可以给你当丫鬟的,就像你身后那丑丫头一样,伺候公子穿衣吃饭,还能……”

女妖话还没有说完,溪亭陟身后的李杳就狂咳嗽不止。

溪亭陟回头看她,“你生病了?”

李杳咳嗽着摆手,她这是因为胡乱编身份心虚。

溪亭陟从纳戒里取出一个小瓷瓶递给李杳。

“这是治疗风寒的药,你刚从水里起来,身上又穿着湿衣服,凡人之躯想来是受不住的。”

李杳看着那小瓷瓶,刚要接过,被钉在墙上的女妖怪却发现了端倪。

“你根本就不是他的丫鬟!”

说着女妖怪就跟溪亭陟告状:

“公子,你这夫人不老实,她刚刚骗奴家说她是你的丫鬟,要是她如实告诉奴家你早已经成亲,奴家又怎么敢做出亵渎公子这种事情来。”

“哎哎哎,你别装!”

李杳心虚归心虚,但是解释还是要解释的。

她道:“我分明一睁眼就看见你坐他身上,那时候你也不知道他成没成亲吧,那你怎么敢坐他腰上!”

“我那是在替公子疗伤!”

“你唬鬼呢?有不穿衣服疗伤的?!”


一字一句慢慢解释道:“我想出去逛逛,但是怕被你的师姐和师妹们认出来,所以就……”

所以就打扮成这个样子了。

后面的话李杳没说完溪亭陟也能懂了她的意思。

他叹气,牵起李杳的手,把镯子重新套在李杳手腕上。

他垂着眼道:“李杳,为什么骗我呢。”

李杳心里一紧。

溪亭陟把她拉进房间里,关上门,伸出一只手捧着李杳满是炭灰的脸。

“你想离开?”

李杳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该点头,她只觉得心里发紧地厉害。

“我……”

李杳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她木讷地说不出话。

溪亭陟看着她犹豫的样子,指尖浮出一丝灵力,灵力缠绕在李杳身边,把原本脏兮兮的姑娘变得干干净净。

看着恢复原本模样的李杳,溪亭陟道:“若是没有想好怎么说,我不逼你。”

李杳袖子下的手捏紧,抬眼看向溪亭陟,嗫嚅着嘴唇,像是想要说什么,可是她什么也说不出来。

她没办法坦然和溪亭陟告别,她只想像一个小偷一样偷偷离开。

看着抿着唇不说话的李杳,溪亭陟再次叹了一口气。

他凑近李杳,亲了亲李杳的额头。

“参商城里有大妖,城里不太平,下次出门让我跟着。”

李杳呐呐地“哦”了一声。

她抬头看着溪亭陟,“你能不能再给我一张隐形符。”

溪亭陟看了她一眼,没问她需要隐形符做什么,他从纳戒里取出几张隐形符。

“隐形符无需灵力也能用,但是没有灵气加持,很快便会失去效用,至多只能支持一刻钟的时间。”

李杳没有灵力,很多符纸在她手里都发挥不出来,只有像隐形符这样低端的符纸能用。

李杳接过符纸,眼睛亮了一瞬。

虽然早知道能拿到,但是没有想到这么简单。

溪亭陟看着眼睛发亮的李杳。

“等会儿我要出门,你与我一同去。”

李杳一顿,抬眸看向他。

“去哪儿?”

溪亭陟将她耳侧的头发别在耳后。

“这客栈不安全,我带你去与我的师弟们一起,我不在时,他们会保护你。”

“日后你与他们也总是要见面的,不能一直躲着他们不见。”

李杳一愣。

见溪亭陟的师弟们?

见他们做什么?

李杳捏着袖子,他明明知道她扮成乞丐模样是为了躲着那些人,现在为什么要把她带他们面前。

李杳的背紧贴着门板,小声道:

“能不能不见,我不想见他们。”

“为何?”

李杳听见这句“为何”,只觉得心里难受的紧。

她也想问为何。

为何捉妖师会瞧不起凡人,为何不把凡人的命当作是命。

她深吸一口气,抬眼看向溪亭陟。

“他们不喜欢我,我不想见他们。”

这句话说完,李杳的心被高高提起。

她害怕,害怕溪亭陟会站在他们师弟和师妹那边,害怕溪亭陟说她无理取闹。

溪亭陟垂眼看着她。

“李杳。”

李杳听见溪亭陟在叫她的名字,但是她低着头不敢去看溪亭陟的神情。

她的睫毛颤动地厉害。

“你不想名正言顺地站到我身边吗?”

面前的男人总觉得李杳变了。

她和秘境里那个明媚的姑娘不一样,现在的李杳像一只受惊的猫,时时提防着身边的人,无时无刻不在害怕身边的人踢她一脚。

李杳垂着头不说话。

她不想,更不配。

在溪亭府的三年,那些人看她的眼神,包括红衣女子和陆凌看她的眼神,都在告诉李杳,她和溪亭陟不般配。


偏偏这死丫头脑袋转不过弯,直到李杳肺腑中最后一口气都要抽尽了陆凌也只是站在旁边干看着。

李杳很想伸手去捂着自己的肚子,但是她不能。

沙妩比陆凌聪明太多,她要是捂肚子,她肯定能看出来她有孕了。

李杳不想死。

她还没有去柳州。

还没有浪迹天涯。

还没有生下孩子。

还来得及跟溪亭陟说,对不起,我不是故意不见你师弟们的,我只是担心他们看不起我。

“等等!”

在李杳彻底窒息之前,陆凌出手一鞭子挥在沙妩手上。

沙妩不得不松开李杳去抓陆凌的鞭子。

李杳得救一般地瘫软在地上,猛烈地大口呼吸。

这才叫窒息,和这个比起来,之前和溪亭陟亲嘴的喘不上气都算不上什么。

李杳捂着脖子,揉了揉被掐疼的脖子,抬头去看陆凌。

陆凌冷着脸,“你要杀了她?”

李杳:“……”

你这说的不是废话吗?

她刚刚掐我那阵仗你没看见?

都恨不得往死里掐了还问是不是要杀她。

李杳再次合理怀疑溪亭陟这个师妹的脑子是不是有病。

沙妩抓着她的鞭子扬一边的眉头。

“师妹难道不想杀了她?”

陆凌没有正面回答这个问题,她拧着眉道:

“师兄身上的蛊还没解开,子母妖也还没有踪迹,她不能死。”

李杳都感动了,你终于说出“她不能死”这句话了。

天知道她刚刚等了这句话好久。

沙妩看向陆凌,忽而笑了。

“既然陆师妹要护着这个在溪亭身上下蛊的女人,那做师姐的自然不好插手,不过师妹,你可得注意好好看住她。”

“她啊,不仅会下蛊,还会蛊惑人心,要是让她见到了溪亭,溪亭不仅不会心疼师妹你替他寻解药,反而会站在这个女人身边呢。”

沙妩说完瞥向地上的李杳,轻柔地勾起嘴角。

“恭喜你,今天又活了一天。”

李杳扬起一个僵硬的笑。

真希望你每次见到我都能说这句话。

沙妩走的时候特意多瞧了陆凌一眼,她缓缓凑近陆凌,将陆凌的耳发别在耳边。

“师妹,可别犯跟我一样的错误啊。”

她的声音又轻又柔,听在李杳的耳朵里,只觉得全身都起鸡皮疙瘩了。

沙妩走的时候还贴心关上了门。

她比李杳更了解这个师妹。

她这个师妹啊,只是在溪亭陟面前装得人畜无害罢了,实际上性子暴虐异常。

李杳落在她手里,只会多痛苦几日。

柴房里,李杳看着紧闭地柴房门,又看向面前拿着鞭子的小姑娘,心里有种不太好的预感。

“你为何要给溪亭师兄下蛊?”

“我没有。”

李杳神情认真道,“我不会下蛊。”

“你骗人!”

随着少女的娇喝声而来的是鞭子急速的风声。

咻的一声过后,是鞭子打在肉体上的喑哑声和李杳的闷哼声。

李杳疼得浑身都在颤抖,她想说什么,但是嗓子在剧烈的颤抖,她根本什么也说不出来。

那一瞬间,李杳的额头上布满了冷汗,嘴唇泛起苍白。

陆凌。

沙妩。

李杳想,她这一辈子也不会忘记这两个人的名字。

“你为什么要欺骗师兄?”

“为什么不解开师兄身上的蛊?”

“我喜欢师兄那么多年,从两小无猜到两情相悦,我好不容易就要嫁给他了,你为什么要出现?”

“你为什么要和他定亲?你不知道抢别人的男人很无耻吗?”

“你个贱人!”

李杳根本数不清自己挨了多少鞭子,她只知道很疼。


他担心李杳出事了。

林渔皱起眉,“师弟,这子母妖这段时间杀人无数,这些天我们找了许多地方都没有瞧见她的踪迹,现在好不容易有线索了,你要中途放弃吗?”

“你可知我们每耽搁一刻钟,就是给她一刻钟杀人的时间。”

溪亭陟一顿,抬眼看向林渔。

“师姐这半年都在城里寻子母妖,应该比我更清楚寻妖之事切莫急功近利,今日又只有你我二人,若是进去之后真的遇见了子母妖,师姐可有把握你我二人合力能杀了她?”

溪亭陟半年前一人面对子母妖,被子母妖推进了小秘境,还用千年玄铁链洞穿了他的肩胛骨。

这并非是因为溪亭陟灵力不够强,而是子母妖最是擅长玩弄人心和藏匿踪迹。

半年前,溪亭陟就是败在子母妖的心机上。

他居住的客栈被布下了锁灵阵,灵力一时间没办法使出才把被锁进秘境遇见李杳。

那时的子母妖尚不为惧,但半年来子母靠着杀人吸食人死前的怨气修炼,只怕修为已是大涨。

莫说只有溪亭陟和林渔二人,就算是掌门来了,只怕也得费一番功夫才能杀死这只妖怪。

林渔捏紧了手里的剑,抬眼看向溪亭陟道:

“若是我们先寻到这妖怪,先藏起来再用传书唤其他人也不迟。”

“师姐如何能保证子母妖不发现你我二人的踪迹?”

溪亭陟如是道。

“师弟何时变得这般畏畏缩缩了?”

林渔眉眼清冷,冷眼看着溪亭陟道:

“若是师弟胆怯,大可不必跟上来,我自己一人去探查也无妨。”

溪亭陟看着她,淡声道:

“师姐若是遇到危险,也可以用传书唤我。”

说完溪亭陟转身朝着来时的方向回去,和林渔背道而驰。

即便挽月剑现在已经没有什么动静了,但溪亭陟还是想回去看看李杳。

李杳怀着孩子,心情又不佳,他担心李杳会出现什么意外。

可能是摔倒了,也可能是晕倒了。

这对于普通人或许没什么,但是对于怀孕的女子而言却十分危险。

溪亭陟走得急,没有瞧见林渔在他话落后猛地转身看他。

林渔看着溪亭陟离开的背影,捏紧了手里的剑。

怎会如此?

在她记忆中,这位溪亭师弟一直是一个温和有礼而又视捉妖为己任的人。

既不可能放她一个人深入险境,也不可能寻找到了妖怪的踪迹而掉头离开。

林渔看着溪亭陟的身影,像是要把那抹白色盯出一朵花来。

到底是什么事情才能让他这样匆匆离去。

30.

溪亭陟回到客栈,一推开门就看见坐在桌子前数铜钱的李杳。

李杳看见他的一瞬间,眨了眨眼,立马低头把铜钱藏进钱袋子里。

然后小声说了一句:“你回来了。”

溪亭陟看见她安然无恙的样子时,松了一口气。

他抬脚进去,刚要靠近李杳,李杳却像是看见了什么洪水猛兽一样,猛地往床边走。

她利落地脱掉鞋子,然后盖上被子蒙住头。

“我困了。”

溪亭陟一顿,慢慢走到床边,看着用被子蒙着头的李杳。

他垂下眼,“你可还在为傍晚的事情生气?”

李杳在被子里使劲儿摇着头,小声道:“没有,我就是困了。”

溪亭陟看了一眼窗外,月亮高挂,落下满地银霜。

他坐在李杳床边,“你睡吧,我守着你。”

被子里的姑娘屏住了呼吸,像是兴奋到了极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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