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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当宠妃后,我练成九品之尊:阿紫顾妙音番外笔趣阁

叁生三三 著

其他类型连载

因着洞外到处都是风吹草动,谢灵毓根本无心睡眠,怔怔望着洞外不知在想什么。早晨,林间的熹光透过半黄的藤曼照进洞口,原本似滴欲滴的露珠忽然被一阵身影带过,像珍珠一般洋洋洒洒落了一地。谢灵毓揉了揉眼睛,顷刻间回神,是顾妙音回来了。她摘了幕篱,换上了鬼面魈头,脚底的泥已经深过鞋面,上面依稀还能看见未干的血渍。她什么都没有说,径直走到篝火前添了一些干树枝,明明她走的时候留了柴,但谢灵毓宁愿冷死也不愿爬过去添柴。等火势旺起来,顾妙音依旧不置一词,垂头把从外面带回的鱼串好便发起了呆。谢灵毓目光落在她的侧脸上,准确来说是侧眸,顾妙音从未在他面前摘过面具,他看到的永远都是一双在说谎的眼睛。但对于擅长拿捏人心的他来说,这也足够了。好比现在,谢灵毓仅凭顾...

主角:阿紫顾妙音   更新:2024-12-27 09:36: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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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阿紫顾妙音的其他类型小说《不当宠妃后,我练成九品之尊:阿紫顾妙音番外笔趣阁》,由网络作家“叁生三三”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因着洞外到处都是风吹草动,谢灵毓根本无心睡眠,怔怔望着洞外不知在想什么。早晨,林间的熹光透过半黄的藤曼照进洞口,原本似滴欲滴的露珠忽然被一阵身影带过,像珍珠一般洋洋洒洒落了一地。谢灵毓揉了揉眼睛,顷刻间回神,是顾妙音回来了。她摘了幕篱,换上了鬼面魈头,脚底的泥已经深过鞋面,上面依稀还能看见未干的血渍。她什么都没有说,径直走到篝火前添了一些干树枝,明明她走的时候留了柴,但谢灵毓宁愿冷死也不愿爬过去添柴。等火势旺起来,顾妙音依旧不置一词,垂头把从外面带回的鱼串好便发起了呆。谢灵毓目光落在她的侧脸上,准确来说是侧眸,顾妙音从未在他面前摘过面具,他看到的永远都是一双在说谎的眼睛。但对于擅长拿捏人心的他来说,这也足够了。好比现在,谢灵毓仅凭顾...

《不当宠妃后,我练成九品之尊:阿紫顾妙音番外笔趣阁》精彩片段


因着洞外到处都是风吹草动,谢灵毓根本无心睡眠,怔怔望着洞外不知在想什么。

早晨,林间的熹光透过半黄的藤曼照进洞口,原本似滴欲滴的露珠忽然被一阵身影带过,像珍珠一般洋洋洒洒落了一地。

谢灵毓揉了揉眼睛,顷刻间回神,是顾妙音回来了。

她摘了幕篱,换上了鬼面魈头,脚底的泥已经深过鞋面,上面依稀还能看见未干的血渍。

她什么都没有说,径直走到篝火前添了一些干树枝,明明她走的时候留了柴,但谢灵毓宁愿冷死也不愿爬过去添柴。等火势旺起来,顾妙音依旧不置一词,垂头把从外面带回的鱼串好便发起了呆。

谢灵毓目光落在她的侧脸上,准确来说是侧眸,顾妙音从未在他面前摘过面具,他看到的永远都是一双在说谎的眼睛。

但对于擅长拿捏人心的他来说,这也足够了。

好比现在,谢灵毓仅凭顾妙音踏进山洞的那一声脚步声他就知道她此刻的心情很糟糕。

她很好猜,平时高兴时,脚步轻快远远便会喊上一句小郡公;不高兴时,总吊梢着一双眼拿眼白瞧你,连叫唤的声音懒散又敷衍。

如现在这般,不说话也不阴阳怪气,那便是心情坏到了极点。

两人各自无话。

过了一会儿,鱼肉的香气弥漫,顾妙音也终于停止了发呆。她起身,拿着一串递给谢灵毓。谢灵毓坐直身子,正准备伸手,不料,眼前的人又不知是哪根筋不对?突然将手里的鱼扔在地上,

“算了,不是还有饼?这几日咱们还是吃素吧。”

谢灵毓,“……”

顾妙音也不解释,弯腰拿了一张饼转身出了山洞。

谢灵毓盯着地上满是灰尘的鱼肉,面无表情伏下上身,拿了一块饼小口吃了起来。

她不止脚底有血渍,连腰间的锦囊都有。平日里,她甚是爱惜那个锦囊,如非是她自己愿意,寻常人根本不可能弄脏那个锦囊。

看来,她还是回去了那个小村庄……

谢灵毓细细咀嚼口中粗粮,眼里无波无澜。

……

前面就说了,江州属琅琊郡封地,割十城为一洲,因郡县沿江水一带而并江州。

司马昱才以雷霆之势灭了陈郡谢家,这个时候是万万不可能再动王氏的,否则就算是一朝天子也受不住世族门阀的反扑报复,是故,顾妙音当夜便拉着谢灵毓入了豫章城。

豫章城地属交通枢纽要塞,商客游旅络绎不绝,正规的大客栈住宿都是需要查看照身贴,但这是明市的规矩,而江湖自有江湖的规矩。

顾妙音带着谢灵毓轻车熟路找到了豫章城的黑市区,这里面多的是朝廷悬赏缉拿多年的凶犯,只要有银子,黑市规矩不问出处。

有顾妙音抛砖引玉,两人很快入了黑市,坊市里鱼龙混杂,谢灵毓不由多看了几眼。

顾妙音见他好奇,淡淡道,“小郡公旧居高位怕是已经好久不曾认真看过这人世了吧?大晋三公,你当司马狗儿为何独独先拿陈郡谢氏开刀?琅琊王氏诗书礼乐起家,背地里却养着一群世间凶犯,纵容暗黑产业。清河崔家就更可笑了,打着道儒思想清心寡欲,背地里狎妓养宠,他们每年不知赚了花船里的姑娘们多少卖身银子。而你们陈郡谢氏做了什么?为天下读书人开辟书肆,庇护天下流民安身立命,禁乱禁淫禁不公。木秀于林风必催之,我若是当朝天子,不畏王崔敛财,但怕谢家无欲。”


饶是见惯了战场局势瞬息万变的萧泗水此刻也再抑制不住惊诧的神情。

但!如何能不惊?高楼之上一群黑衣乘巨型怪鸟从天而降,这些人个个手持诸葛连弩,满弓待发。

大晋与胡人对阵十二年,萧泗水自问也拿不出这样的精良武器,更让人毛骨悚然的是这些人内息全开,竟全部都是武修!

齐昭见状,无奈地叹了口气,小声道,“仙山寮果然财大气粗。”

墨舟离得近,同是一脸惊诧看向身侧的齐昭,“你们难道不是一路的吗?”

齐昭看了一眼肩上的谢灵毓,若有所思道,“非也,桃源境四寮分领而治,仙山子弟唯顾寮主马首是瞻,我们是一路也不是一路。”

另一边,顾妙音一眼桀骜,抬手执鞭指向萧泗水和司马昱,“仙山寮子弟听令,给我开路!”

“诺!”

萧泗水眉心一跳,就是生性杀戮的北胡人也没她这么狂傲,没想到有生之年竟会遇见这么刚的人。

“护驾!护驾!”

顷刻间,暴戾箭雨飞驰而下。

顾妙音趁机跳进人群,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把扣住谢灵毓的手腕,于飞驰乱箭中步步撤退。

齐昭,“……”

“庞陇!”看着顾妙音急于逃窜的背影,司马昱凤眸阴沉,“给孤杀了他们!”

“诺!”庞陇内息全开,脚底罡风成旋涡而起,暴雨箭驰绕道而过,“祭剑!”

“小心!”墨舟见顾妙音身后空门全开,破绽暴露无遗,又急声喊道,“快躲!”

但庞陇的剑更快,以雷霆万钧之力划破长风,震得漫天箭雨纷纷折戟败落,直逼顾妙音身后空门!

就在所有人以为顾妙音避之不及就要当场殒命时,不知哪里来的一阵疾风,带着排山倒海之势,与急剑相冲,只听得一阵轰鸣,气浪滚滚,堂前数十斤重的石砖如纸屑般扬尘飞起。

“何人?!”

庞陇伸手接下原路返回的剑,目光如炬望向长空。

“背地偷袭!你他奶奶地也好意思自称八品尊者?”

话音一落,只见一庞然大物从天而降直击地面,“哟,老大你没事吧?”

来人脸上带了张花猫面具,身量高大估约九尺,一身遒劲状似小山,正是伏蛰许久的徐蒙达。

尘土落下,众人这才看清是这花毛男子甩出千斤斧撞开了庞陇的剑。

那一斧,似有盘古凿天之力,穿石破风不在话下。

萧泗水不动声色,先看了司马昱一眼,慢慢上前靠近庞陇,“你可看清了是谁出的手?”

庞陇神情凝重,他方才看的清楚,大斧还未及剑身时,那小女娘动了右臂。

他沉默了片刻,上前作揖,“武者不作藏头露尾之态,恕老朽眼拙,未请教小娘子武境几许,庞某请一战!”

众人惊诧,纷纷将目光投向青衫女子。

大晋存世的八品入册不过十人,庞陇早已是名动天下的武学高手,更是天下武学人一生难以翻越的六座高山之一,如今他竟放下身段请与顾妙音一战?

萧泗水心中亦是惊诧万分,心道:如若此女子当真是八品境高手,今日怕是要翻船了。

“暗箭伤人之辈也敢向我家寮主请战,我徐蒙达会会你。”花猫男子一脚踩在千金斧上,声如洪钟。

“回来。”顾妙音拍了拍徐蒙达的肩膀,“这老头是真正的八品境,你一个小小中五品去送死吗?”

徐蒙达摸了摸后脑勺,“老大,不是你说打架的时候别怂,休管他几品?干就完了!”

顾妙音皱眉,“那也不能没脑子,接着。”说罢,她随手就把谢灵毓丢给徐蒙达,意有所指,“护好小郡公。”

徐猛达像拎小鸡仔一样揪住谢灵毓的后领,“明白。”

顾妙音摆了摆手,上前与庞陇对立而望,“你当真要与我请战?”

庞陇双手持剑,“果真是英雄出少年,小小年纪竟能破境八品,堪比天下武者毕生所学。庞某不才,请赐教!”

“非也,我并非上八品。”顾妙音矢口否认。

庞陇眼神坚定,“小娘子莫要遮掩,这千斤斧寒光凌冽,一看就是上好玄铁铸造而成,其斧身三尺三寸愈重千斤,我方才那一剑,用了八成剑气,你能徒手泄力又击回斧身,不是八品又是什么?”

顾妙音眸光磊落,“都说了不是八品,早些年就入了九境,按排位怎么着我也算个九皇吧~”

话落,庞陇顿感丹田一股气流直逼天灵盖,喉间一股腥甜,若不是强压着险些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这女娃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鬼扯些什么?

不仅仅是庞陇,谢氏堂前所有将士皆是一脸怔然。

司马昱眸光里的暗涌渐渐变得平静。这个妖女,一人挡三军,谈笑间杀伐果决,所有前来救援的谢党皆是一身黑衣遮面,唯有她一袭广袖青衫,风动裙摆,这一身风流天下文墨不足以道一二。

今日不杀,必成后患。

感觉到气氛诡异,顾妙音提鞭抱胸看向庞陇,“我念你我同是武道中人,年纪一把学武不易便不与你计较,你们若今日乖乖收兵,我领着小郎君这就走,如若不然,就别怪本九皇大动干戈了。”

庞陇,“……”

虽然都是上品,九与八完全是天人之隔,九皇一怒,伏尸千里。

若眼前这女子真是九皇,新阳城瞬间会被屠灭。

正当所有人被她唬得一愣愣时,司马昱一语道破天机,“她撒谎!若她真有这个本事,哪要需要废话这么多?庞陇,你还愣着做什么?给孤摘了她的脑袋。”

狗男人!

顾妙音执鞭直指司马昱,“狗君!信不信我现在就唤道雷来劈死你。”

“……”司马昱闭眼,他后悔了,他不会让这妖女死的这么痛快,他要将她挫骨扬灰。

眼看君上又被激怒了,萧泗水连忙上前抢道,“天下武者不知凡几,大晋八百年还没见过那个少年九皇,那就更不要说你一个小小女娘了。庞尊还不动手?”

“哈~”面具之下,顾妙音扬眉,笑得略有深意,“原是看不起女子?”

说罢,她嘴角一扬,旋身扬鞭往天上一挥,“九皇引天象,睁开你们的狗眼好好看清楚,你姑奶奶是与不是?”

方才她抢人时狠狠抽了谢灵毓一鞭,想来贼老天的天罚差不多也该到了吧~

……


他知道她生的好看,却没想到竟是这般有颜色。

顾妙音眼里水光撩人,迷离间略几分醉意,她抬手一把捏住谢灵毓的下巴,皱着眉又凑近了几分。

“嘘!不要说话,让我好好看看!”

“……”

面对眼前一张突然被放大的脸,谢灵毓本能地想要后退,但他的下颚被顾妙音狠狠捏住了,完全动弹不得。

顾妙音眯着眼对着他的五官仔细打量,“什么郎艳独绝?很一般嘛~这脸瘦得跟骷髅头一样,吓死人了。我知道了,俗话说相由心生,你这么坏丑是应该的。”

谢灵毓,“……”

顾妙音嫌弃地掐着他的下巴,语气凶狠,“谢灵毓,你现在就给我发誓,以后不准他们闯宫门,不准他们欺负我和我阿娘。”

谢灵毓感觉自己的下巴都要被卸了,无奈之下抬手抓住顾妙音两只手腕,谁知顾妙音突然恼怒起来,翻身一屁股坐在他身上。

“还敢碰我?想找死?”

“嗯……”谢灵毓闷哼了一声,只觉身下的两只腿又痛又麻,“下去。”

“呵~”顾妙音冷笑了一声,对着谢灵毓劈头就是一爆栗,“跟谁吆五喝六?别说你现在就是个残废,就算你真的谢灵毓我也不怕你,你赶紧发誓,要不发誓我现在就弄死你。”

谢灵毓闭了闭眼,强迫自己一定要冷静,她现在就是一个醉鬼,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且把她当作是小猫小狗不要理会。

顾妙音见谢灵毓闭眼不理人,俯下身直接去扣他的眼睛珠子。

“……”遇见顾妙音算是遇见孽障了,谢灵毓只感觉自己毕生的修养就要被消磨殆尽了。

他咬了咬牙,双手撑住床板,借力一挺直接来了个鸾凤颠倒,转眼的功夫顾妙音被他隔着一床被子锁在身下。

若是顾妙音还有平日的清醒,此刻一定会发现谢灵毓的异样,他的腿分明是能动的,只可惜她眼下醉的厉害,只有撒泼的劲儿,眼看自己被碾压,她正准备发功……

谢灵毓立马俯下身,贴近她的耳垂,咬牙道,“我保证,以后不闯宫门,不准他们欺负你和你娘。”

听见这句话,顾妙音瞬间安静了,但只安静了一秒又不满的挣扎起来,“你没说你发誓。”

“……”谢灵毓直接拿被子盖住她的脸,几乎是咬着她的耳廓狠狠说道,“我发誓。”

这句发誓仿佛有魔力,这闹腾的魔障一瞬间就消停了。

谢灵毓黑着脸撩开被子,这才发现她竟然就这么睡着了。

“……呵~”

看着眼前这张恬静的睡颜,谢灵毓闭眼平息着心中怒火,他现在已经不知道当初选择让这个魔障送自己回都到底是对是错?

这般疯魔,着实让人头疼。

……

翌日清晨。

“嗯~”顾妙音伸着懒腰从被窝里爬起,好久都没有睡的这么舒服了。

“嗯?”她来回张望了一会儿,立马发现了不对劲,她怎么躺在谢灵毓的床上?

谢灵毓呢?

顾妙音爬在床上绕了一圈,才发现谢灵毓抱着一床锦被缩在角落。她细细回忆了一下,却怎么也想不起来自己是怎么爬了谢灵毓的床?但以她对自己的了解,谢灵毓肯定没落得好,说不准还是被自己踹下床的。

一想到自己前脚才答应给人家大床,后脚又将人踢下床,顾妙音百年难得一遇地生出了一丝丝愧疚之情。

“小郡公~”她趴在床边,小声轻唤。

谢灵毓在早顾妙音起身那刻就醒了,他刻意没有动,在听见“小郡公”三个音后肩膀微微松了力,看来昨晚她醉得不清,并没有发现他隐瞒了自己腿能动的事。


但只是这一声,让谢灵毓抬了眼。

乱发潦草遮了光,他匆匆看了一眼便垂了眸。

青衫鬼面,衣袂猎猎,她立在那,就好比黑白泼墨的山水画里平添了一笔丹青,这抹绿像极了冰雪初融早春的意境。

“仙山寮?”萧泗水挑眼望向眼前的青衫女子,声落人至,又是个少年高手。

他双手细细摩擦着指尖的扳指,琢磨出了一点门道,“这个黑衣少年自称是墨字寮,你们是同僚?”

顾妙音偏头看了看负伤吐血的墨舟,嫌弃道,“不认识。”

墨舟,“……”

眼前女子带了魈头看不清样貌,但听声音年岁不大。十年戎马让萧泗水对任何人都不敢小觑,所以他并未急着出手,而是转眼看向一旁的方巾儒生。

后者心领神会,上前接过话,“天子亲令,谢氏乃国贼,予观尔等皆是少年英雄,不若报效皇庭建功立业,何必跟着国贼自毁前程?””

顾妙音不耐地摆摆手,“我等皆是草莽,少年英雄愧不敢当。桃源境不认国君,只有寮主。”

大逆不道之言!

萧泗水顿然面沉如寒水,“冥顽不灵!既是不认国君,就且把命留下!”

不想他这边话音刚落,眼前的青衫就已经消失在视线之中,再现身时已经逼进他三步之外。

顾妙音一眼阴鸷,“你刚刚说让谁把命留下?”

萧泗水罕见地心口一窒,还没来得及反应,庞陇的剑已经挡立他鼻子半寸之上,那把由上古玄铁铸造的宝剑被一节玉质骨鞭缠了半圈。

若没有这一剑,今日他这大晋战神的鼻子恐怕就要歪了。

“咦?”顾妙音转眼看向庞陇,运气抬手,长鞭立马收回广袖之内。

“主公可有伤着?”方巾儒生也被吓出了一身冷汗,连忙上前想要查看。

萧泗水一脸震惊将人推开,上前盯着顾妙音,“上八品?”

此话一落,众人皆吸一口凉气。

天下之大,不管是北胡还是大晋除了九皇了渡,已知的上八品高手皆已经过了五旬,方才萧泗水还因为墨舟年纪轻轻便已经到达上品境,唏嘘天纵奇才武道之子,没想到转眼竟来了个更厉害的,若真是八品境,那可就不是天纵奇才能说道的。

墨舟看着不远处的青衫女子,眸中亦是惊异万分。

自小他就是墨字寮的武道天才,不足弱冠便已经突破上品境,寮中少年望尘莫及,他实在不敢相信,山外之外竟还有这样的高峰。

不过一想到方才这女子眼中的嫌弃,墨舟眼眸又沉了下去。

实则萧泗水也不能完全确认那一鞭的威力,说完便侧头看向庞陇似想求证。

而一旁的庞陇却一直紧蹙着眉,这小女娘那一鞭虽有威力却不足以震慑他,之所以临近半寸才拦着骨鞭实是因为这一鞭甩的太刁钻了。

他见骨鞭直取萧泗水面门,下意识以为顾妙音必是下了杀机,故而优先守着穴位和脖颈,没想到她只是想打断大都督的鼻子,这才慢了半息。

庞陇一时解释不得,给了萧泗水一个莫慌的眼神。

萧泗水心下稍安,复而认真打量起眼前的青衫女子。

顾妙音神色得意,“瞧见我挥鞭了没?现在乖乖把谢……谢小郡公交出来,我或可饶你一命。”

“哈哈哈哈哈!小娘子,阵前对敌可不是会叫就有用的。”萧泗水居高临下将谢灵毓拖至脚下,略有怜悯地看向眼前的少年们,“你们的主公如今就像狗一样匍匐在我脚下,我只要动一动绳子就能捏死他,你们要做鹰犬也得擦亮眼跟好主人才是。”

眼看谢灵毓被这般折辱,墨舟和墨字寮的弟子都气红了眼。

“你!”顾妙音更是‘怒不可遏’,朝天甩了一响鞭,“萧贼,受死!”话落,她点足跃起只取萧泗水面门,庞陇没想到眼前小女郎胆子竟然这么大,眼皮一挑上前拦截。

不过几个回合,顾妙音便落了下乘,被庞陇步步逼退。但她也是不服输,且战且退,但凡找到一点机会都能挥出极度刁钻的一鞭,妄图给萧泗水制造麻烦。

虽说顾妙音不敌庞陇,但数十回合下来,庞陇也并未拿下她,这样的局面实在让所有人都没想到。就连庞陇自己也没想到。

眼看顾妙音锲而不舍再次挥出第十鞭,庞陇终于忍无可忍,蓄力而起,乘势抓住骨鞭,一个闪现一掌击中顾妙音胸口。

这一掌,他用了八分力,足以震断这少年人的所有经脉。

“嗯……”顾妙音呜咽了一声,如同一只断线的纸鸢,缓缓坠落。

就在所有人都以为这场比试尘埃落地时……

顾妙音又动了。

只见她长鞭一缩,化为骨剑入地三分,剑花滋滋如星尘落地。借着骨剑落地之力,回身跃起,连人带剑如星划破长空。

“嘭——”

这一剑劈开了回廊百名王军。

“嘭——”

再一剑,廊下小室的木门一分为二。

谢灵毓慢慢挑开眼,这一眼似潜伏万年的凶兽终从梦中醒来。

萧泗水脸色大变,急忙上前,却已经来不及了。

*

另一边,小室的屋内,窗口都挂着抵御风寒的毛毡,两名容貌明艳的女使跪坐两旁,一人焚香一人煮茶。

榻上卧着一男子,一袭墨色长袍,腰间带玉勾,肩上披着金狐大氅。他一手托腮,整个身子倦懒地靠着软榻,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哪家贵族的小郎君领着婢子出游来了。

木门被劈开两半,屋外的风雪立马吹了进来,但比风雪更快的是一抹青衫。

司马昱尚未反应过来,就感觉脖子一凉,忽而一道听上去不太友好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真是好久不见呐~君上……”

……


顾妙音见谢灵毓依旧背对着他,以为是她昨晚踹得过分了,好脾气说道,“诶~我这不是为了让你能早些回都不得已出去应酬了几圈,快起来吧,待会儿就会有人来接我们了。”

说罢,她翻身跳下床,顺手捞过罗汉床上的幕篱,带好后便出去了。

谢灵毓听见掩门声才慢慢坐起身,看着眼前床上凌乱的锦被,他犹豫了片刻,用胳膊支撑着身子慢慢爬上床。

“客官~”这时,屋外店小二轻声招呼了一声便推门而入,赶巧就看见谢灵毓一脸恹恹趴在床上。

谢灵毓,“……”

店小二像是窥探到了什么不为人知的香艳辛秘,眼神变得暧昧起来,“小郎君,顾娘子让小的送些吃食,给您补补~”

实则,顾妙音只吩咐小二送吃的,还特意交待要亲自送到谢灵毓手里,什么补补之类纯粹是店小二自己嘴碎。

谢灵毓没理。

店小二撇了撇嘴,面上依旧堆着狗腿的笑,却故意将食物放在离内室几步远的圆桌上,转身退下时还不忘小声念叨,“这年头还真是奇怪,腿脚都不能用的人床榻上还能有人喜欢?”

虽是小声咕哝,但还是一字不落入了谢灵毓的耳。

少年郎面无表情,慢条斯理换好衣裳后,他又盯着桌面的食物看了许久才匍下身子,慢慢爬向几步之外的圆桌。

客栈早食通常都很简单,不是饼就是肉包,但他眼前这份白米粥配鲜笋,还有一份清蒸鲈鱼,果然,她早就已经知道自己是不能食荤腥了。

谢灵毓双手端起白粥慢慢喝了起来,期间也用了一些鲜笋和鱼肉,他进食的时候优雅得体,一看就知道是大户人家的子弟。

待腹欲解决到七分饱,谢灵毓搁了筷子。尔后,他不慌不忙从腰间取出一根天蚕丝,眼眸嗔喜无痕,修长的指尖轻轻一松,细如白发的天蚕丝不偏不倚掉进了白粥碗内……

*

“两位大爷,这边,小郎君正在用膳,要不小的去给二位请示请示?”

“去去去,要你个棒槌请示作甚?我等不知道自己去?”

屋内,谢灵毓早已经用完早膳,正托腮望着窗外天空,屋外突如其来的吆喝声打断了他的沉思,他眸光定了定,偏头向房门的方向看去。

“小的奉顾娘子之命护送郎君去渡口,不知郎君早膳可用好?可否启程?”

谢灵毓,“进来。”

门外两人得了命令,小心推门而入。进屋只看了谢灵毓一眼,便一直弓腰低头,不敢造次。

谢灵毓见两人做派,心里顿时有了底,“你们方才说是顾娘子让你们送我去渡口?她人呢?”

其中一名壮汉老实回道,“我家老大另有要事请教顾娘子,顾娘子担心郎君一人不便,特安排我等先送郎君去渡口,她老人家随后就到。”

壮汉说完立马咬了咬自己的舌头,他刚刚称顾娘子是老人家,要被知道了会不会赏他一鞭。

谢灵毓将壮汉秒变呆滞的憨态看在眼里,联想到顾妙音昨晚醉酒之言,还有她那平素癫魔的性子,谢灵毓立马猜到这些人定然是在她手里吃了不少苦。

他淡淡放下手托腮的手,“那便启程吧。”

壮汉会意,朝门外摆了摆手,立马又有两人进了屋,肩上还扛着一顶软被木榻。

店小二一直苟着背,噤声不敢声张。

这些人可都是蛇头的人,平素里就是再凶狠的恶徒见了他们也得点头哈腰,可如今竟对眼前这个断腿小郎君礼遇有加,店小二现在已经十分后悔方才送早食的逾越之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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